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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倾天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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鳌!
“胡说!你胡说!”厉慕寒陡然暴吼。
“我没有胡说。这次进宫,我亲眼见到了母后,是母后告诉我真相!我没有胡说!”
花蛮儿也跟着激动了。她把慕容姣所告诉她一切,都告诉了厉慕寒。
厉慕寒听了之后,好半天僵在那儿,没有出声。
可是,没多久,他的冰眸陡然迸出了嗜血的光芒。
他一下子从床上弹跳起来,速度奔下床去穿衣,取过墙上的宝剑,疯了似的冲了出去。
花蛮儿惊吓了一跳,也跟着爬起来,匆忙穿上衣服,梳洗之后,也摘了剑紧跟着跑出去。
“啊——”秋阳下,厉慕寒仰望着天空嘶吼。
花蛮儿莫名心痛,泪光在眼底闪烁,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上前去安慰他。
这对他来说,的确过于残忍!
他和花蛮儿还是不同的。
厉慕寒的未婚妻曾经遭受亲生父亲的遭蹋,并且是他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他的双手沾染了蛮夷同胞的鲜血。
或许,最为厉慕寒不能忍受的是这一点。
厉慕寒嘶吼完,把校场上的箭靶武器都狂扫一遍之后,突然举起手里的宝剑,就往自己的手臂砍去。
花蛮儿陡然一惊,飞扑上去,用剑硌开了他的剑。
“不许这么做!厉慕寒,不许你伤害自己!”花蛮儿一边与之对招,一边大嚷。
“滚开!滚!不关你的事!你滚开!”厉慕寒凌厉般的剑锋咄咄逼人。
花蛮儿打不过他,索性双眸一闭,当胸迎了上去……











  

第35章 迁怒虐爱



“嗯——”
花蛮儿闷哼,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一眼,锋利的剑尖刺入肩部以下位置,嵌入皮肉,腥红的血沿着锃亮的剑身流出,刺痛了她的眼球。
昨夜尚在缱绻相偎,今晨就刀戈相向,所为何来?
“为什么?厉慕寒,你明知我不是花轶炀的女儿了!”她的心比伤更痛。
“可你是厉栩庆的女儿!”厉慕寒暴吼,不仅不收敛剑锋,手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更多的血涌了出来。
花蛮儿听了这话,像是心上也被剑锋劈了一道口子,痛得无以复加,脑袋瓜嗡然炸响,一片空白。
是,她是厉栩庆的女儿,所以依旧是他的仇人的女儿。
一切回到原点,什么都没有改变。
他,依旧恨她入骨。
甚至,比以前更恨!
这个偏激极端的男人,从来都不问青红皂白。
她的脸上逐渐流露出一抹凄婉的笑容。
“这个阴险毒辣的小人,我居然把他当成英雄一样景仰,可原来,我只是他的一枚棋子。因为他,我杀了自己的父亲;因为他,我双手沾满同胞的鲜血。你是他的亲生女儿,你能好到哪里去?我杀了你!”
厉慕寒怒吼之后,把剑从花蛮儿的肩下拔了出来,花蛮儿随之逸出一口鲜血,然而这血并没有唤醒厉慕寒的理智,他毫不容情地再度举起剑,凌厉而精准地向她的心脏刺去……
花蛮儿突然醒悟过来,迅即避开,她抽出佩剑,与厉慕寒对打,以求自保。
“厉慕寒,有本事,你找厉栩庆拼命去,找我算帐,算什么英雄好汉啊!”花蛮儿也怒了。
然而,她又怎么可能会是盛怒之下的厉慕寒的对手?才刚接了三五招,那雄厚的内力,在怒气的发酵下,就像火山一样爆发,震得她连连后退。
厉慕寒一掌又将她击飞出去,紧接着欺身上前,当空一剑就要往下刺去。
“乒——”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飞镖射来,击偏了厉慕寒手里的剑。
花蛮儿只觉得眼前一道寒芒掠过,眨眼之间,韩枫已经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厉慕寒怒目而视,二话不说举剑刺向韩枫。韩枫惊讶之下,也立即拔剑对招。
两个人武功都不弱,在空中对了数十招,这时侯,沈含笑跑了过来,立刻扶起花蛮儿,把她扶走,为她疗伤,也算是趁机救她一命吧。
这时侯,葛雄、蒋钦、鲁峥、罗浩等将领也陆陆续续跑过来观看热闹。
“韩枫,你就会护着她!你为什么要护着她?你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你是存心与我作对么?”
韩枫越护着,他就越愤怒,手下的剑越加凌厉如风,招招紧逼,一个不要命的死招,在韩枫避免两败俱伤的时侯,刺中了韩枫的手臂。
韩枫大怒,忍痛反手一剑,也刺中了厉慕寒。
“韩将军——”
“王爷——”
“不要再打了——”
……
将军们总算瞅出这哥俩不似平常的吵嘴玩闹,竟像是动了真格的,赶紧纷纷跑过去,持剑把他们两个分开。几个架开了厉慕寒,又几个架开了韩枫。
厉慕寒杀红了眼,吼道:“都给我让开!敢多管闲事,我就杀了你们!”
韩枫也难得吼炸了天:“放开我!罗浩、鲁峥,你们别管!我今天就要把王爷打清醒!我要他搞清楚自己到底要怎么样,使劲诈花蛮儿回来的是你,坚持纳她为妾的也是你,稍有不顺心就打她虐她的也是你。如果你是个男子汉,该谁跟你有仇,你就找谁拼命,老作贱一个女人算什么?”
厉慕寒闻言,陡然安静了下来。
花蛮儿这么说,韩枫也这么想。
是啊,杀花蛮儿有什么用?该死的人是厉栩庆!
是他!
深邃的冰眸陡然迸射出嗜血的光芒。
他就像是一头昏睡百年的猛狮,骤然间清醒了过来。
“是啊,别打了。王爷,别打了,有什么解不开的仇非要打打杀杀,跟兄弟们说说——”
“是啊,不管朝廷怎么样,我们都誓死效忠王爷,王爷就不要再烦心——”
……
将军们你一言我一语,争相劝解着。
“别再叫我王爷了!”厉慕寒陡然厉喝。
众人错愕,困惑不解地将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韩枫正在气头上,也就不耐烦地挤兑道:“圣上要杀你,兴许是听信了厉振傲等人的谗言。有什么误会,到时侯解释一下就好了,别跟一个称呼过不去!”
“不!我不再是王爷,也不再是靖王了!”厉慕寒冷静下来后,整个人静穆如山,情绪又像海洋般深沉莫测,“都跟我来,韩枫,把所有的将军都叫来!沈含笑和花蛮儿也必须来!”
言毕,他大步流星走在前头,往都府议事厅去。
韩枫不敢怠慢,收了剑就去行事。
不用多问,厉慕寒一旦出现这种雷雳风行的态度,必定是下了某种重大决定。
不到一盏茶工夫,众位将军包括沈含笑、花蛮儿全都齐聚议事厅。
厉慕寒沉默着,往常冷冽气息在这一刻突然又弥漫开来,整个议事厅的气压骤然大幅度降低,沉沉的压|在每个人的心坎上,令人透不过气。
大家都静默着,等着他开口。
“花蛮儿,你来说。你在皇宫里遇见何人,发生何事,前因后果,由你来说!”厉慕寒陡然将冰冽的目光投射在花蛮儿脸上。
花蛮儿没好气地噘起嘴。
她嫁的都是什么人啊!这个瞬间,厉慕寒仿佛忘了刚才在校场上还冲着她挥剑,无情刺杀,弄得她鲜血淋漓。现在吩咐起她来,却一付理所当然的模样。
“嗯——”等了片刻,厉慕寒听不到花蛮儿开口,遂怒了,眸刀劈了过去,猛拍椅子扶手怒喝,“你是当事人,又是人证!你不说谁说!说!”
众人都将心一懔,目光齐刷刷地从厉慕寒身上转移到花蛮儿身上。
花蛮儿在众人的目光下,特别是在韩枫鼓励的眼神下,终于启口,把皇宫里遇见母后慕容姣,得知她与厉慕寒身份对调的事儿,到厉栩庆下令追杀他们,直至两人受伤,躲入栖霞山的事儿,全都细细叙述了一遍。
她的话音落下许久,也没有人开口。气氛静寂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这事儿的确太匪夷所思。
他们的大昭皇帝为了心爱的女人,谋划了一场跨越二十年的阴谋,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本是厉慕寒与花蛮儿的悲剧。可是,为了这场战争,为了打败蛮夷与玄越,将军们有多少兄弟在沙场上抛头颅洒热血,他们可是亲眼目睹。
于是,不光是厉慕寒觉得自己像棋子,就连这些将军们也觉得自己像枚棋子。
费了五年心思,耗费一年汗血,打了几百场生死战役,却寸功全无,血白流,汗亦白流。
厉慕寒扫视众人一眼,蓦然站立,对众位将领拱手施礼,而后负手而立,浑身上下散发着伟岸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魅力。
“兄弟们!请允许我还这么称呼你们!不管我是蛮夷人还是大昭人,我始终还是你们的兄弟!所以,真相不能藏着掖着,必须对你们和盘托出。”
“我是蛮夷人,骨子里流着蛮夷的血液。可是因为母后慕容姣,同时我也是大昭人。我的血液里,同时流着大昭和蛮夷的血。所以,如今在我眼里,对大昭人和蛮夷人,我会一视同仁。是的,我不会再蔑视蛮夷人,可是同时,大昭我也回不去了!”
“这个仇,我厉慕寒一定要报!”
“厉栩庆设计我,要害我,杀我!我一定要杀了他!为父皇报仇!我亲手毁灭的王朝,我要将它重新建立起来!”
“而你们,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我不能勉强你们!今天把真相告诉你们,就是要让你们自己做出决择!你们若是愿意跟随我重建蛮夷,那么,我可以向你们做出保证!将来我一统天下,对蛮夷、大昭、玄越的百姓将一视同仁,平等相待,也必定竭尽心力治理国政,让天下所有的百姓都过上富庶安定的生活!”
一双深邃而犀利的冰眸扫视着各位将军,坦荡而磊落地问道:“如今,就看你们是信任厉栩庆统一的天下,还是信任我厉慕寒统一的天下!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选择,想要离开这里,回到厉栩庆身边与我为敌的,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这里。我保证不伤害他分毫,让他平安回到京城!”
韩枫不假思索,进前抱拳道:“属下愿誓死跟随夷王!”
“夷王?”厉慕寒露出诧异的神色。
“是的!”韩枫俊庞现出肃穆之色,“你如今已不屑成为大昭的靖王,自然要另立为王。你本是花轶炀的长子,身为奕夷大皇子,自封为王,有何不对?既然是蛮夷大皇子,那称为‘夷王’,一则祭奠亡国,二则有夷平敌方之意,不是甚为贴切么?”
“哈哈哈——”厉慕寒闻言,不禁仰天大笑。
笑声清朗豪迈,震慑千里。
花蛮儿静静地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厉慕寒看,美眸里也不禁泛起欣赏之色。
这个男人虽然对自己常常简单粗暴。不过有勇有谋,果断刚毅,用兵如神。她深信,蛮夷只要有厉慕寒在,复国肯定有望。
只见厉慕寒重重一掌按在韩枫肩上,欣慰赞道:“好!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好先锋,好军师!本王有你,何愁不能平定天下!”
“不过……”他转而望向其余众将领,光明磊落道,“有一个现实问题必须请你们再仔细考虑。若你们都不离开,我们的兵马也就只有五万。厉栩庆虽然实际上没有号称的百万雄师,不过六七十万兵力还是有的。以五万拼六七十万,本王不敢自夸绝无失败的可能。所以,请你们慎重考虑之后,再答复本王!”
韩枫回头拱手一礼,朗声对众将道:“兄弟们,我们要把目光放长远一些。想想这些年来,夷王对边关的百姓如何?想想厉栩庆对众将领如何?至少,本将军的娘亲现在已经被抓入天牢,生死不明!”
“厉栩庆或许是个有能力的皇帝,却不是一个光明正大的皇帝。他要报仇,找花轶炀报仇就好了,却为了泄愤,当年无辜牺牲了夷王与花蛮儿这两个孩子的幸福。这样的险恶用心,我们能寄望什么?试想,等我们为他抛头颅洒热血之后,他真的会善待我们么?指望他会对我们好么?”
“再则,虽然我们举兵的目的是为了蛮夷复国,不过,事实上现在玄越、大昭、蛮夷也早已经统一了。并不存在什么叛变之说,请众位兄弟心里不要有压力!奉告至此,请各位兄弟自行作出选择吧。”
韩枫回头,与厉慕寒对视,彼此邪肆一笑,点了下头。
花蛮儿再次感受到了这两兄弟的情深厚谊,是属于那种打打杀杀吵吵闹闹都不会散,一到关键时刻就能并肩而立的那种。
哗啦啦啦,一众将领全部单膝跪地,誓死效忠夷王。
除了花蛮儿。
在这批跪下的人当中,兀自站立的花蛮儿显得有些鹤立鸡群,十分惹眼。
厉慕寒朗声道:“多谢各位兄弟的信任。今后本王将与各位携手并肩,同生共死!但是,本王也把丑话说在前头。现在再给各位一个机会,选择离开的,本王将放他自由,让他回到京城,绝不找他麻烦。但是,今天之后,留下来的各位若想逃离这边关都府,都将以叛国通敌之罪捉拿,凌迟处死!”
众将领齐声道:“末将愿追随夷王,誓死效忠,生死与共,绝无二心!”
“好!沈含笑,去备酒来,今天本王就与各位兄弟歃血为盟,将来各位,就是我蛮夷王朝的开国功臣!”厉慕寒爽朗道。
于是,沈含笑与韩枫忙活开,厉慕寒与各位将领歃血为盟,豪情万丈地共饮水酒,而后将酒碗重重摔至地面。
随着酒碗碎片四裂的声音,厉慕寒的冰眸停驻在躲避着碎片的花蛮儿身上。
“你——”厉慕寒嗓音骤冷,“花蛮儿,是这里唯一一个与厉栩庆有血缘关系的人,你的选择又是什么?”
整个议事厅骤然安静下来。
原本互相敬酒的喧哗声也倏然隐退。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花蛮儿,等待着她的答案。
花蛮儿凤目半眯,睥睨了众人一眼,冷笑起来。
“你笑什么?”厉慕寒俊庞愠怒。
花蛮儿仰天长叹,抬起小尖下巴幽然道:“笑夷王你胸怀天下,却唯独容不下一个弱女子呗。”
“你——”厉慕寒气噎,脸色瞬间铁青。
“噗——”韩枫与沈含笑憋不住笑出声。
厉慕寒眸刀劈过去,两人赶紧低头,努力把笑噎了回去。
“花蛮儿,”厉慕寒紧盯着花蛮儿,沉声道,“并非本王容不下你,而是你与厉栩庆乃是骨肉亲。当日为了犯了错的花轶炀,你尚可以不分青红皂白要寻本王报仇,本王又怎知你今天不会为了厉栩庆而背叛本王?”
“哼,你放心,”花蛮儿冷笑,痛心道,“我不会!他不顾我的生死,我为什么要顾全他?二十年前,他令人把我送到蛮夷皇宫,也就是早抛弃我了,不是么?”
“好!”厉慕寒站起来,负手踱到花蛮儿面前,倾身俯睨着她,“如若你能将这个真相昭告天下,并且宣告天下,与厉栩庆断绝父女骨肉亲情,那本王可以考虑让你留下来,继续当本王的侍妾!”
花蛮儿一愣,随即也爆发一阵娇笑。
“咯咯咯——哈哈哈——”
她越笑越过份,厉慕寒的脸色更加青紫。
他蓦然出手一把拎起她的领口,将她拎到鼻翼下,居高临下威逼着她:“不许笑!有什么可笑的?”
花蛮儿轻蔑的抬眸,一双桃花眼含着促狭:“笑你的自负!你以为本公主就那么想当你的侍妾么?不论我是蛮夷公主,还是大昭公主,总之都是公主的尊贵身份,岂能当你厉慕寒的侍妾?这辈子,我永远都不愿当你的侍妾!”
“你——”厉慕寒脸色由青转黑,霍然扬起手。
眼看一记耳光就要搧下来,韩枫抢前一步,稳稳握住厉慕寒的手腕。
“夷王,这只是小女子的意气之争,她刚挨了你的剑,受了你的教训,这顿气还没缓下来呢。这是家事,容你们自个慢慢解决。至于公事,让属下替夷王问问吧!”
韩枫轻描淡写地保全了厉慕寒的脸面,将他往后一拦,硬是插手在了厉慕寒与花蛮儿的中间。
“花夫人,末将且问你,这样的父皇,你认么?”韩枫正色问道。
“不认!”花蛮儿也答得干脆。
“很好,”韩枫更进一步,“那你接受夷王的提议,将这个身世真相昭告天下,揭发厉栩庆的罪孽,并且宣布与他脱离父女关系么?要知道,师出必有名,这个真相,对于厉家军来说,可是至关重要!”
“不!不再是厉家军了!韩枫及众位将军,你们都记住,从今往后,我们这支军队,就是蛮夷军!”厉慕寒及时纠正。
韩枫点了下头。
花蛮儿抬眸,愣怔地凝视着厉慕寒,莫名的泪花就在眸底闪烁。
蛮夷军——










  

第36章 歃血为约



曾经,她多么盼望有这么一支强盛的军队啊,如今,就要美梦成真了,可自己却已经是被划在圈外的人了。
“厉慕寒,我愿意将真相昭告天下,也愿意宣布与厉栩庆脱离父女关系。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花蛮儿一字一顿,一双桃花眼咄咄逼人。
“哼,敢跟本王讲条件!”
厉慕寒正要发飚,韩枫连忙接过话茬:“诶,不妨说说,我们也听听!花夫人,你说吧。”
花蛮儿的目光牢牢锁住厉慕寒:“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厉慕寒,你样样都好,唯独对本公主总是过于较真,假若是对战事有利,你何妨听听?”
“好,你说!”厉慕寒沉声道。
花蛮儿亮起清丽的嗓音道:“第一,记住你所说的话,这支军队是蛮夷军队,永不更改。将来你夺得帝位,必须以百姓为本,励精图志,让老百姓都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大昭、玄越、蛮夷融为一家,平等相待,不分彼此!”
“哼,这是本王的承诺,也是本王的志向,不用你提,本王自会做到!”厉慕寒瞥了花蛮儿一眼。
花蛮儿冷着俏脸,继续道:“第二,把皇弟花泽昊找回来,并且善待他。他原是蛮夷小太子,如今多出了你这么一个大皇兄,极有可能会夺走他的帝业,日后,若大业有成,不论你们是谁登基,不论他再如何出言不逊,记恨于你,你也不许为难他,不许再打他,吓到他!”
“诶——”厉慕寒闻言,冷面稍缓,竟不自觉幽叹一声,“这事是本王最没有预料到的。本王是蒙在鼓里,才会对他如此。好,这事本王答应你。毕竟,是本王亏欠了他。”
“很好,这第三件事——”花蛮儿垂下羽睫,神色一片黯然,“厉慕寒,你既然不喜欢我,又总是恨得要打要杀的,而我,亦不喜欢你。那我们又何必勉强在一起。我可以替你昭告天下,可以和厉栩庆断绝父女关系,但是,我也一样可以离开你。”
室内,一片静寂。
厉慕寒冰眸微敛,阴鸷得像猛盯着逃脱猎物的苍鹰。
乓——
众人心一懔,定睛一看,原来是他手里紧握的茶盏破碎了!
因为过于用力,锋利的碎片刺透他的手指,隐隐似有鲜血流出。
花蛮儿微怔,但是咬了咬唇,依旧倔强地坚持:“厉慕寒,放我归隐江湖,不问世事纷争,可好?”
“不好!”
厉慕寒霍然立起,一把摔掉手里的碎瓷片,指着花蛮儿怒问:“本王说过什么,你不要忘记!花蛮儿,这辈子,你休想逃脱!既已嫁与本王为妾,便终生为妾!本王宁可把你晒在一边,让你孤独终老,也不会放过你!纵然死了,也是我厉慕寒的鬼!”
花蛮儿凤目冷瞥,讥讽道:“你犯得着和我这么耗着找虐么?厉慕寒,你心里可有施以柔?如果你不能忘记她,那就离我远远的,这才是对她最大的尊重!”
提到这个名字,厉慕寒瞬间沉默如许,半晌都咆哮不起来。
花蛮儿的心反倒因为这样,而坠到深渊去。
原来,爱,力量真的这么大。
仅仅一个亡魂的名字,就能治得了这个偏激暴戾的男人。
而她自己,永远降伏不了厉慕寒。
从小到大,花蛮儿都是高贵而自信的。但是在这一刻,她突然卑微到尘埃里去。一种无能为力的虚脱感占据了她的心。
她苦笑着,故意扬起阳光般灿烂的小脸,朗声说道:“厉慕寒,不如我再加一码吧。如果你愿意放本公主归隐,本公主愿意出面替你召集蛮夷兵马,这个买卖划算吧?如今,你才五万人马,正是用兵之计!况且,有了真正的蛮夷兵将,那么韩将军所说的什么‘师出有名’就更加站得住脚,名正言顺了!”
“诶,是啊,这个办法好……”
众将领窃窃私语,频频点头,就连韩枫也赞同道:“若能由花夫人出面,却是再好不过了。之前与蛮夷将士结怨太深,怕是蛮夷将士一时之间不能接受!”
沈含笑道:“的确,这是短期内聚结人马最好的办法。只是……花夫人,这些与你留不留下有什么关系呢?这些忙你都可以帮助夷王,但是你也可以在帮这些忙的同时留下来陪伴夷王啊。夫妻携手并肩,夺取天下,方不负这锦绣天下啊!”
花蛮儿冷笑:“沈大夫说笑了,什么携手并肩。某人看蛮儿非常不顺眼,动不动要打要杀,如何能携手并肩?相忘于江湖,方不负这锦绣天下,才更为妥贴吧!”
厉慕寒闻言,射过来两只眸刀。
“哈哈哈——”沈含笑仰天长笑,“花夫人啊花夫人,你不可执拗。依含笑看来,你与夷王,倒是般配得很。打一出生,你们就被对调,错认对方父皇为亲爹。这缘份非同小可。”
花蛮儿继续冷着俏脸讥道:“纵是缘份,怕也是孽缘吧。”
“孽缘也是缘!”沈含笑一心想要点醒花蛮儿,“花夫人,夷王对你其实也不像你所想的那么冷血。本人亲眼所见,在你受伤之后,夷王不顾一切,把身体里的血全都灌输给你,这才能救了你一命啊!”
“住口!”厉慕寒快步走到沈含笑面前制止,冷叱,“要你多嘴,给本王退下!”
沈含笑连忙以扇子抚住嘴,退了两步,隐在将军队伍里,然而,脸上的表情依旧笑嘻嘻的。
厉慕寒恨恨地走到花蛮儿面前,面无表情道:“好!你愿意离开就离开吧。不过,不在此时!本王答应你所有的条件,不过,你也要答应本王一个条件。”
“请说!”此时,花蛮儿的心无比冰冷。
“你若要离开,就等到本王统一天下之后再走,如何?”
花蛮儿闻言,定定瞧着厉慕寒,在她的解读里,厉慕寒那得意侫笑的神情,就好似在说,你花蛮儿只配与本王共患难,不配与本王共享富贵似的。
“好!一言为定!”
花蛮儿的声音清冷无比,唇角始终轻扬着一抹淡淡的笑。
她的心在此刻,悄然支离破碎。
“驷马难追!”冰眸对着桃花眼,同样冷冽得像冰雪一样。
花蛮儿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你们方才歃血为盟,不如我们也来歃血为约吧。如此一来,就不容彼此反悔,如何?”
“来就来,谁怕谁!韩枫,拿碗酒来!”厉慕寒喝令之时,滔滔怒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韩枫依令去取酒碗,厉慕寒一把夺过,伸出手腕,果断地划了一刀,任血流进酒碗里。
花蛮儿咬了咬唇,也捋起袖子,果决地自划一刀,将血同样流进酒碗里。
两个人举天立誓,共饮血酒。
韩枫知道自己阻止不了这两个一般倔强的人,却把一对浓眉拧得紧紧的。
沈含笑不停地摇头,在他眼里,这两个人不是傻子,就是孩子。
翌日。
厉慕寒亲自到施以柔的坟前,取了花轶炀那只剩下骨骸的头颅,予以厚葬。
之后,厉慕寒一边派葛雄、鲁峥二将配合花蛮儿一起寻找花泽昊和花豹的下落,一边张贴告示,将厉栩庆与花轶炀的恩怨情仇昭告天下,并且自立为夷王,号召所有的蛮夷兵将归来,一同寻厉栩庆报仇血恨。
同时,花蛮儿宣告与厉栩庆断绝父女关系。
一时之间,天下震动。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厉栩庆自然也震怒异常,积极准备粮草,打算过年后一开春就攻打边关都府。
幸而,经过两次大战,粮草一时备不齐,否则,厉慕寒怎么可能赢得这数月备战时间?
然而,也因为赢得了这备战时间,才让厉慕寒和韩枫觉得赢救各自的娘亲已经迫在眉睫。
只有把慕容姣和韩枫的娘亲从皇宫里救出来,这仗才能打得心无挂碍,全力以赴。
然而,现在的京城已经戒备森严,如同龙潭虎穴,冒然去闯,就是自找死路。
众将领苦劝二人,然而厉慕寒与韩枫都意志坚定,打定主意就是要去救人。
众人见苦劝不成,只得积极筹划,准备着对策。
此时,花蛮儿想起夏芊芊,就出了主意,让他们联系夏芊芊的哥哥,把真相告诉他,看看能不能想办法,里应外合,为他们进宫营救铺路。
厉慕寒采纳了花蛮儿的建议,然而,京城戒备森严,就连飞过京城上空的信鸽也会被射下来查看一番,如何能够与处于京城内的楚湘王互通消息呢?
厉慕寒和韩枫只能决定,等到了京城之后,再想办法与楚湘王互通消息。
这夜,是他们要启程到京城的前一晚。
深秋,夜凉如水,已经很晚了,花蛮儿还没有回来。
这段日子,花蛮儿白天一直同葛雄、鲁峥出去寻找蛮夷兵,她亲自说服蛮夷兵来都府,原谅厉慕寒过去所做的一切,托所有能沟通的蛮夷兵去寻找花豹和小太子的下落。
每天早出晚归,回来之后,累到连话都不想说,挨着枕头就睡着。
厉慕寒似乎能体谅她的辛苦,又或者仅仅是因为他自己白天操兵练马也累得不行,竟然都没有来骚挠她。
几夜之后,花蛮儿见厉慕寒不虐她,也不挠她,就安心下来,每每都能沉沉睡去。
她已经累到没有精力去思考厉慕寒背后的动机了。他们之间,甚至连话都没说上一句。通常是花蛮儿先上榻睡着,厉慕寒来了之后,就依着睡下,没有再碰她。
他甚至有意用被子在两个人中间隔起一道“墙”,就像是要断绝自己任何邪恶的念头似的。
然而,这夜,花蛮儿归来太晚,过了亥时而不归,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厉慕寒回来看不见花蛮儿睡在榻上的情形,居然也无心睡觉了。
他在院子凉亭里饮酒,把韩枫找来对饮,饮至后来,微醺之际,就把韩枫驱走,让他出去找花蛮儿回来。韩枫扬了扬眉,露出一个似有若无的笑,随即转身离去。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厉慕寒就是烦躁得很,越饮越烦,越至深夜,越觉得每分每秒甚为漫长。
终于,不知到了何时,走廊传来两个人的声音。
一个说:“韩将军,谢谢你来接我,你快去休息吧。”
另一个说:“好的,花夫人,你也早点安歇,夷王正等着你呢!”
厉慕寒一听,二话不说,连忙快步走入寝室,脱下袍子和靴子,迅速钻到被窝里去。
他的心里,把多嘴的韩枫恨了七百遍。
花蛮儿回来,简单洗了一下,见厉慕寒已经睡着,只得把衣裳丢了,也去睡觉。
谁知道她刚一钻进被窝,厉慕寒就转了个身,一条大长腿横跨过来,一下子将她整个身子搂进怀里去。均匀的呼吸似乎在宣告着深沉的睡眠。
花蛮儿挣扎了一下,见厉慕寒没有进一步动作,就不再挣扎,眼睛一闭,打算入睡。
谁知道这时,紧贴着身体的某样东西开始在胀大,花蛮儿丁灵一下,开始不安了。
她挣扎了一下,转个身与厉慕寒面对面,随后动手将他那条大长腿推开,不肯让他再靠近自己。
岂料大长腿倒是如愿以偿被她推开了,但是他那双鹰眸突然打开了,尖锐而晶亮地盯着她,把花蛮儿吓了一大跳。
“你,你没睡着?”过于惊吓而导致了一点小结巴。
厉慕寒阴着脸,并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道:“你呢,这么晚回来,去哪了?莫非,是有了线索?”
花蛮儿摇了摇头:“不是!还没有任何线索,不过……”
她突然有点难为情,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怎么?有话快说!你知道本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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