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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不语-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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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声看向阿姒的眼神哪里还像当初那般写满不屑与嘲讽,如今取而代之的则是对阿姒的敬畏。
就算宫生将阿姒安置在南苑之后,从不曾来看过阿姒一次,但阿姒现在却是黄莺公主的朋友,是她春声根本得罪不起的人。
“恩。”
发现春声正在看自己,阿姒淡淡应了一声又道:“出去吧。”
阿姒并没有让春声伺候自己洗漱更衣。
过去在蕊山时,她肯让焰娘这么做,那是出于焰娘不曾将她当做丑八怪看待。
但是眼前的春声却不一样。
在春声离开之后,阿姒自行穿上衣衫,洗漱吃早膳。
她从小生活在乡间,就算她不要春声伺候她,她亦是能够照顾好她自己。
晓是昨晚练琴练得太认真,除了太困连自己是怎么回房的都已经忘记之外,她现在还很饿。
阿姒吃完早膳,便又急急将自己的精力投入到练琴之中。
重樱乃是大周国的黄莺公主,教她练琴之人已非等闲之辈,而何况阿姒又如此全身心的练琴。
“阿姒,你在琴技上的进步比我过去练琴至少快了三倍!”
又过了两个月,听到阿姒能够流畅地弹出极难的谱曲,重樱不由称赞道。
“是吗?”
阿姒低头看向自己指尖下还在微颤的琴弦,浅琥珀色的眼中不见喜悦之色。
她已经练了两个半月的琴,就连她自己做梦也不曾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弹出如此复杂的曲谱来。
但是现在,等她真的已经弹出来,她并没有丝毫喜悦。
随着她对古琴,对琴技,对宫商角徵越来越了解,阿姒便越发清楚地知道自己在琴技上与重樱,与吴伊之间的差距。
此刻,阿姒坐在石桌前低着头,虽然重樱看不到阿姒眼中的神情,但阿姒的语气已经说明一切。
“阿姒,你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见阿姒没有理会自己,重樱又继续安慰说:“我重樱从出生至今从未见过谁在短短的两个半月之内有如此大的进步。你抬起头来。”
阿姒闻言不知道重樱要做什么,却按照的重樱话,抬起头。
“阿姒,你看。”
阿姒顺着重樱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晴朗的天空上出现一道就像拱桥一般的七色彩虹。
如今寒冬已过,已是繁花开得正艳的春天,阿姒身上的冬袄已经换成春衫,院子里红梅也已经开败,不过红梅虽败,种植在院中的桃花则迎春绽放,院子并没有半点颓废衰败之气,更有青雀站在桃花枝上不时发出清脆的鸟鸣声。
因为刚才下过春雨的关系,骤雨初歇,已经变得晴朗的天空在阳光的照射下出现善心悦目的七色彩虹。
阿姒望着彩虹,耳边响起重樱的声音。
“美吗?”
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光芒交织在天上,这样的景色自然美。
阿姒点了点头:“很美。”
阿姒已经猜到重樱要对自己说什么,阿姒又道:“因为这彩虹是在风雨之后才出现。一风雨,一晴天,如此对比之下,彩虹的出现就像是奇迹。既然彩虹都能够在风雨之后出现,我亦是有创造奇迹的可能。”
她安慰的话还没出口,阿姒已经说出她想要说的话,重樱惊讶地微张着嘴看向脸上因为有着一道狰狞的疤而显得丑陋的阿姒。
与阿姒做朋友至今,重樱并没有具体问过阿姒有关她受伤的原因。
此时她忍不住好奇问阿姒。
“阿姒,你当初为何会被大石压断腿,甚至毁去容貌。”
只见阿姒脸色一僵。
阿姒缓缓将目光从天上的七色彩虹挪回到重樱脸上。
阿姒浅琥珀色的眼睛里流露出复杂的情绪,而重樱则清晰感受到这般复杂的情绪里有着难以言喻的悲哀。
阿姒道:“因为地震。”
“地震?”
重樱惊讶地重复道。
在没有问阿姒之前,她有过很多的猜想,甚至还去问过宫生。
但她的九哥却忙着朝堂上的事情,经常不在府中,就算在府上,不是埋头看竹简,便是在宠幸女人,极少有时间理会她。
有次她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在宫生面前提起阿姒,欲从宫生口中得知阿姒受伤的真正原因。
谁知她不问还好,她这一问便见宫生紧皱着眉,用那件事情那威胁她,让她莫拿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他。
如今阿姒是她的朋友,阿姒的事情便是她的事情,怎么就成了鸡毛蒜皮的小事。
但那时对上宫生不耐烦的目光,重樱不由想到之前阿姒所说的话。
“在王爷眼中,阿姒不过是一粒尘埃。”
见宫生如此不耐烦,为免宫生真的拿那件事来要挟她,重樱只好作罢,决定正面问及有关阿姒受伤的真正原因。
没想到真正的原因并非是阿姒被人所害,而是因为天灾。
地震之后,阿姒的家人还活着吗?
与阿姒相处这么久以来,重樱从未从阿姒口中提及爹娘。
是否她的爹娘已经字啊地震中丧生?
重樱张了张口,终究还是将这一疑惑压回到心里。
见重樱因为自己的事情而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阿姒不愿再被提及更多有关自己三年前所发生的事情。
阿姒转移话题道:“既然今日天气这么好,不若我陪你去踏青如何?”
“真的吗?”
听到阿姒的提议,重樱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一只雀跃的百灵鸟。
“恩。”
“可是……”
见阿姒点头,重樱雀跃的脸上反而露出迟疑。
重樱将目光放在石桌上的古琴之上。
重樱道:“若是这样的话,我算不算是耽误你练琴。”
“耽误?”
与重樱相处,阿姒早就在不知不觉间忘记重樱的身份,她抬手捏了捏重樱的小脸,笑道:“陪你一起踏青,乃是阿姒之幸。又怎么算是耽误呢?更何况,我已经两个半月没有离开过王府。也想出去走走。”
此时站在不远处的春声看到阿姒竟然敢伸手去捏重樱的脸,她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重樱乃是高高在上的黄莺公主,宫生的妹妹。
别说谁敢动她分毫,就算拽她的衣角,若是惹得重樱不高兴的话,在场看到的人皆休想活命。
这边春声被阿姒没有丝毫顾忌的举动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发软。
而被阿姒捏脸的重樱则像是被人点穴,抑或是被冻僵,只见坐在她身旁的重樱傻傻地看着自己不说话。
“阿樱?”
不知重樱为何会突然发呆,阿姒轻唤了重樱一声,谁知阿姒却见重樱呆望着自己道:“阿姒,你再捏我一下。”
完全没料到重樱竟然会提出这样的理由来。
阿姒在一怔之后,便按照重樱的要求又力道不轻不重地捏了捏重樱的脸颊。
看到阿姒第二次捏重樱的脸,春声被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虽已是暖春之际,但春声却浑身发凉。
这下完了。
阿姒不明白为何重樱要让自己再捏她的脸。
看到重樱依旧呆呆盯着自己,阿姒浅琥珀色的眼中划过一抹担忧。
阿姒不由问道:“阿樱,你怎么了?”
第333章:如意酒肆
“阿樱,你怎么了?”
阿姒却看到重樱伸出手来也捏了捏她的脸。
如果说前一刻只是重樱一个人呆如木鸡的话,那么现在重樱与阿姒则两个人皆像是被雷劈到,瞪大眼睛,愣愣看着对方。
完了完了!
黄莺公主开始还击了!
跪在地上的春声看到重樱开始捏阿姒的脸颊,浑身抖得不由更加厉害。
从来……
自从她受伤毁容之后,就连与她生活在一起整整三年的焰娘也不敢捏她的脸。
她的容貌丑陋,人们都不愿多看她一眼。
不想重樱竟然不嫌弃她丑,伸出手捏她的脸。
心中有着浓浓的感动在涌动。
“阿樱……”
阿姒的声音变得哽咽。
从来……
自从她懂事以来,别说捏她的脸,就连靠近她,也需要勇气。
她想要一个忘记她身份,和她真心做朋友的人。
但这些年,她从未遇到过,可笑的是竟有人为了和她一起玩乐,还需要喝酒壮胆。
她又不是猛虎。
不想阿姒她竟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伸手捏她的脸。
心中有着浓浓的激动在涌动。
为了不让自己喜极而泣,就在这时,原本发呆的两人默契地抬起头看天边的彩虹。
“看这彩虹多美!”
“看这彩虹多美!”
听到彼此异口同声说道,两人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欢快的笑声。
“王爷?”
见宫生停下脚步,蓝丙也跟着停了下来,透过石墙上的镂空的窗户朝着里面看去。
南苑中,只见一袭身着黄衣的女子笑得明艳可人,就像是随风摇曳的芙蕖。
这不是黄莺公主,又是谁。
而坐在黄莺公主对面的女子,因为脸上的疤痕,笑起来格外狰狞。
一美,一丑。
两人对比在一起,越发衬托出彼此。
早在宫生回到镐京的时候,蓝丙便已经知道,宫生将之前原本住在蕊山行宫的女子带回来王府。
蓝丙的注意皆放在笑靥如花的重樱脸上,并没有注意到此时他主子所注视的人并非是他笑得姣美的亲妹妹,而是蓝丙看了一眼就不愿再看第二眼的阿姒。
风雨过后,晴朗的天边出现彩虹。
伊人若彩虹。
没有人知道阿姒有多美。宫生望着阿姒眼中笑,不仅如此想到。
黄莺公主和阿姒她……
蓝丙没有想到重樱竟然会和一个丑八怪做朋友。
而跪在地上差点吓晕过去的春声则没有想到被捏脸的重樱竟然没有大怒,反而是开心大笑。
两个半月之前,阿姒虽然已经来到镐京。
除了去寻欢楼的那次,阿姒根本没有见过镐京的繁华。
这一次出去踏青,阿姒与重樱依旧是女扮男装。
“阿姒,你要不要尝尝看这葱油饼?”
重樱虽是在问,但却已经将葱油饼塞入阿姒怀里。
“恩。”
为了走在路上不吓到别人,阿姒头上戴着幕离,白色的薄纱挡在脸上,在挡住她极美双眸的同时,也挡住了她脸上丑陋的伤疤。
阿姒咬了一口葱油饼道:“好吃。”
“那是!”听到阿姒的回答,重樱就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仰起头。
重樱不由道:“这大街小巷的东西,好吃的,好玩的,就没有我阿樱不知道的。走!”
重樱又拽着阿姒的手,走进一条小巷子中。
走进小巷深处,重樱道:“酒香不怕巷子深。阿姒,这里的杏花酒特别好喝。你仅仅是闻味道,还没喝,就已经醉了。”
的确就如重樱所说,小巷深处,酒香四溢。
春雨过后,淡淡杏花酒的想起夹杂着空气中泥土的味道,令阿姒忍不住陶醉其中。
阿姒道:“真的很香。”
但就在重樱牵着阿姒的手走到门口时,重樱与阿姒的脚步皆是一顿。
就如同刚才重樱所说,酒香不怕巷子深。
平日这巷子深处的如意酒肆生意极好,小小的堂面人满为患。
但是今天……
只见如意酒肆的木门半开,里面冷冷清清空无一人。
“这是什么情况?”
重樱皱了皱眉,将半掩的门推开。
“有人在吗?”
在重樱将木门推开时,金色的晨曦这才照入酒肆中。
“阿樱。”
重樱顺着阿姒所指的方向看去。
她看到如意酒肆的老板娘靠着墙坐在地上,身上穿着丧服,发间插着一朵已经快要凋谢的白菊。
如意酒肆的老板娘虽然容貌一般,并不出众,但她所酿的杏花酒却是镐京一绝。
平日里,卖酒的老板娘脸上总是挂着一抹清爽的笑,看上去很是精神。
但是现在,坐在地上的老板娘脸色蜡黄,眼底挂着淤青,发髻松散,只能用颓废狼狈来形容。
“老板娘,你这是……”
“是你啊。”
听到重樱的声音,苏萍抬头看了重樱一眼,而后又黯然垂下眼眸道:“今日如意酒肆不开张。英公子请回吧。”
似乎想到什么,颓废的苏萍再次抬起头又道:“英公子今后也不用再来。今后此处再无如意酒肆。”
重樱听之诧然。
她并未拉着阿姒离开,而是小心翼翼地追问:“老板娘,可是老板他遭遇不测?”
重樱不追问还好。
“遭遇不测?”苏萍怔了怔,随即开始又哭又笑。
最开始苏萍还在一边哭,一边笑,到后来则变成嚎啕大哭。
苏萍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哭得就像是兔子一样通红。
看着眼前坐在地上的苏萍,阿姒不由想起自己曾经也想苏萍这般无力地嚎啕大哭过。
阿姒从衣袖中拿出手帕递到哭得伤心欲绝的苏萍面前。
阿姒道:“老板娘,你若是觉得大哭能够改变一切,改变命运,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那你就继续哭,哭得越厉害越好。”
苏萍看到戴着幕离递手帕过来的公子是为了安慰自己不要再哭。
不想竟是让她继续哭,哭得越厉害越好……
看向阿姒递到她跟前的手帕,苏萍的哭声渐消,她接过阿姒的手帕,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哽咽着告诉阿姒自己所遭遇的不幸。
苏萍与自己的夫君许郎乃是自幼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许郎长相俊朗,深爱苏萍。到了出嫁的年纪,苏萍满心欢喜地嫁给了许郎。
但成亲之后,苏萍这才发现许郎好吃懒做,家里都快揭不开锅,许郎也不想办法赚钱,只是说让她挖些野菜来吃。
今日能够勉强吃野菜果腹,那明天呢?
明天又吃什么?
野果吗?
许郎不想办法赚钱养家,这重担自然是落在苏萍身上。
好在苏萍家中有一酿制杏花酒的秘方。
苏萍卖掉自己出嫁时唯一的嫁妆,买来粮食酿了杏花酒,又独自挑着酒去街上叫卖。
庆幸的是苏萍酿的杏花酒很是好喝。
才出去一上午,苏萍酿的一桶杏花酒就已卖光。
如此下来,苏萍每日靠挑着杏花酒在街上叫卖,攒下一部分钱开了现在的如意酒肆。
有了如意酒肆之后,苏萍忙里忙外,许郎则负责翘脚坐在柜台前收钱便是。
苏萍想到虽许郎懒惰,但却还是爱着自己的,她累些勤快些也没关系。
但是就在三天前,去山上采杏花的苏萍提前回到家中,尚未推开门便听到里面传出面红耳赤的声音。
“一世一双人。阿萍,此生我许飞只爱你一人,至死不渝。”
曾经许郎许给她的誓言,就像雷声,在她脑海中回响。
苏萍浑身僵硬地站在门口,听到里面响起她夫君的声音。
“凤娘,你的身子真香。比我家那婆娘酿的杏花酒还要香。”
凤娘乃是住在他们酒肆隔壁的寡妇。
凤娘问:“是吗?还有呢?”
许郎答:“还有你的手就像是豆腐一样光滑细嫩,哪里像她的手粗得跟麻布一样硌人。你看看你的小嘴又红又软,让我再多尝几口。”
“讨厌!不要……”
又是一阵恶心的声音刺激着苏萍的耳膜。
苏萍不知道自己在房门口站了多久。
房间里面再次响起凤娘的声音。
“不要了!不要了!”
许郎喘息着说:“凤娘,你这身子我怎么要都要不够。留下来,别走。我纳你做妾。”
“许郎。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不如……”
许郎忙追问:“不如什么?”
“不如你将你家黄脸婆给休了,娶我为妻。”
“这……”
“哼!这什么这!我看你就是想白占我的身子,根本不愿与我天长地久在一起。”
“胡说!我怎么不愿。我巴不得一直在你又香又软的身子里不出来。”
“那你便休了她。我凤娘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听完苏萍的遭遇,重樱道:“所以……你杀了她们?”
苏萍愣了愣却是苦笑着摇头。
“若是我杀了他们到好。”
也就是没杀。
阿姒道:“所以你夫君带着那凤娘私奔了?”
阿姒虽然是在问,然而语气却是肯定。
这一回苏萍没有摇头,仅是补了一句道:“他在私奔之前拿走了我所有的积蓄。曾几何时,他说过只爱我一人,我便是天边的月被他放在心里。不想现在……我却成了隔夜剩饭被他所嫌弃。”
委屈的苏萍说着眼中泪又涌了出来。
“别哭。”阿姒径直拿起被苏萍轻轻攥着的手帕,替苏萍擦拭滴落而下的泪。
阿姒一边动作轻柔地替苏萍擦眼泪,一边说:“好吃懒做,三心二意。该被嫌弃的人应该是他。”
阿姒的温柔让提及伤心事又开始忍不住落泪的苏萍神情一怔。
隔着看不清面容的幕离,苏萍望着阿姒,只听阿姒又道:“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我们更是不可能回到过去。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除了毫无用处的大哭之外,我们还可以选择报复。”
“报复?”
苏萍又是一怔。
“恩。”阿姒点了点头,“报复也分很多种。虽简单明快,但事后却会让自己后悔的报复方式便是杀了他们。还好,你没有这么做。还有就是你绞尽脑汁,让他们反目成仇,最后许郎心甘情愿回到你身边。你想要哪一种?”
那天听到两人在房间内说话的声音,苏萍也有想过拿着菜刀冲进房中杀了这一对狗男女。
但最后苏萍还是没有这么做。
与其说她不舍得杀许郎,不如说她是没勇气杀人。
苏萍默了默道:“让许郎心甘情愿回到我身边?”
阿姒不答反问:“你想吗?”
过去她与许郎之间有过太多美好的回忆。
冬天天冷的时候,许郎不顾冷,将她被冻僵的手放进他衣服里,紧贴在胸上。
许郎对她说:“就算我受冻,也舍不得你被冻伤手。这双手,我会爱护一生一世。”
可是这几年来,许郎却是眼睁睁看着她的手渐渐变得粗糙,最后嫌弃她的手就如麻布般硌人。
曾经的誓言就如同镜花水月,不复存在。
苏萍还想要许郎心甘情愿回到自己身边吗?
触及到苏萍眼中的犹豫与不舍,阿姒伸手取下苏萍插在发间的白菊。
“盛开的时候,它娇艳可人。随着时间的逝去,它的美好只存在于昨日。就算将它强留在发间,它也不再明艳,甚至会发臭,会腐烂。”
就像苏萍与许郎之间的感情。
见苏萍的目光紧紧锁在她拿在手中的白菊上,阿姒随即将白菊放回到苏萍的发间。
“老板娘,莫要把心思花在徒劳无用的伤心之上。他决定与凤娘私奔的时候,便已经想到你会伤心,你会难过。可是他还是选择了这么做。”
苏萍眼中的犹豫与不舍一僵。
是了。
就如同眼前的公子说一样,在许郎带着她所有的积蓄与凤娘私奔时,便已经料到她会有多伤心,可是他依旧选择了离开,选择让她伤心,选择让他对她所许下的誓言随风散去。
她还要这样无情无义的人回来作甚?
他已经变了。
不是曾经那个舍得在寒冬将她冻僵的手放进心窝里的许郎。
就算她费尽心思让许郎回到她的身边,她的心已经被他生生划出一道口子不会再愈合。
而且现在让他和凤娘分开,今后还有第二个凤娘会再出现。
苏萍闭上双眼,紧拽着双手,在心里默默做了一个决定。
“阿姒她……怎么了?”
良久不见苏萍睁开眼睛,重樱不由担忧地问。
阿姒将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用目光告诉重樱,静静等待。
第334章:宫生发火
月黑风高,长街上人烟稀少。
阿姒与重樱手上一人提着一只灯笼。
“阿姒,今日我本打算在如意酒肆买些杏花酒,我们去粉坡一边看桃花,一边喝酒。没想到竟然变成这样。”
重樱顿了顿转头看向站在她身旁戴着幕离,看不到容貌,亦是看不到神情的阿姒。
“阿姒。我还不知你竟如此会安慰人。”
“是吗?”感受到重樱落在她脸上的目光,阿姒抬头望向重樱好奇的脸,“阿樱,我其实并没有在安慰老板娘。我不过是在说出事实。看到后来老板娘亲自取下她戴在头上的白菊。我很欣慰,她没有在陷入自顾自伤心的死局之中。”
重樱问过阿姒的年龄。
重樱刚及笄不久,而阿姒告诉她,比她年长两岁。
如果不是她亲眼看到,亲耳听到,重樱根本不敢相信这些话竟然是从阿姒口中说出来的。
重樱觉得若是没有经历过很悲痛的事情,是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大彻大悟,就会像苏萍一样陷入死局之中。
“阿姒。”
重樱望着阿姒被幕离挡住的脸,神情变得复杂。
“恩?”
重樱张了张嘴,终究还是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吞回腹中。
重樱不由道:“你觉得老板娘所酿的杏花酒如何?”
因为隔着幕离,重樱并不能看到因喝了杏花酒之后,阿姒双颊绯红的模样。
阿姒点了点头道:“很好喝。”
这天在如意酒肆中,苏萍在听完阿姒所说的话之后,她闭上双眼,在心中做出决定。从今她要一个人好好生活,将无情无义的许郎赶出她的心中。
良久之后,当苏萍再次睁开眼,她随即取下发间的白菊。
当苏萍再次望向阿姒时,苏萍的眼中不再有犹豫,不再有悲伤。
原本坐在地上的苏萍改坐为跪,朝着阿姒重重磕了一个头。
“多谢公子开导,请受苏萍三拜。”
自打出生起,重樱每天都能够看到有人在她面前跪拜。
对于苏萍的举动,重樱并不觉得太惊讶。
但苏萍的反应却是在阿姒的预料范围之外,惊讶地阿姒立即将苏萍从地上扶了起来,不然苏萍继续再拜。
阿姒道:“我听阿英说,如意酒肆的杏花酒犹如琼浆玉露。若是老板娘真的想要谢我的话,不若请我和阿英喝酒。”
正是因为这样,阿姒与重樱喝杏花酒喝到大晚上才离开如意酒肆。
在提着灯笼回到南苑之后,阿姒推开房门,发现竟有人站在窗边。
“眼花了吗?”
阿姒用空余的手揉了揉眼睛,随即提起灯笼朝着站在窗边的人照去。
“宫生?”
幕离之下,阿姒惊讶地瞪眼睛。
她不是眼花,是真的有人站在窗边。
并且这人还是宫生!
只见宫生犹如泼墨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未束,一袭黑衣仿佛如窗外的夜色融为一体,立体俊朗的五官就像是木雕。
不对。
宫生这么冷。
应该是冰雕才对。
宫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晓是喝多酒的关系,被站在窗边的宫生一吓,阿姒随即便将自己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等她想要捂住自己的嘴已经来不及。
“阿姒,这里是王府。我为何不能出现在这里?”
宫生缓缓转头看向站在门口头上戴着幕离,挡住脸的阿姒,一双修长的眉微挑。
“恩?”
这里是王府。
宫生是这王府的主人。
他出现在这里并没有问题。
只是自从回到镐京之后,阿姒就再也没有见过宫生。
宫生曾经对她说,她还有用。
等他们回到镐京之后,她对宫生而言便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尘埃。
已经两个半月过去。
寒冬换才暖春。
以为宫生将自己遗忘。
不想宫生今日竟会出现在这里。
对上宫生冷峻的眼,阿姒摇了摇头。
“是阿姒口误。”
宫生闻言一声冷哼。
“口误?还是说你打从心里不想我出现在这里。”
在回镐京的那日,如果不是他动作快一步,阿姒早就已经用匕首自尽。
而当时让宫生害怕的并非是阿姒的死。
宫生那时害怕的是阿姒死后,他要怎么办?
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得他在将阿姒带回王府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
宫生甚至想,如果阿姒没有死在自己面前的话,也许他就不会再有那般突如其来的恐惧。
以至,他分明知道阿姒在发烧,他也不曾叫大夫来医治阿姒,只吩咐丫鬟给阿姒端来一日三餐便可。
她是不想宫生出现在自己面前没错。
只要宫生不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就不会想到被宫生强要的耻辱,不会想到自己气息奄奄地躺在这房中挣扎着想要活下去的痛苦。
阿姒道:“正如主子所说,这里是王府,主子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
阿姒就像是银铃般的声音很轻,却听不出其中的息怒。
阿姒的脸被幕离挡住,宫生看不到阿姒丑陋的脸,亦是看不到阿姒明亮的眼。
宫生不由言简意赅地说道:“你过来。”
这里是王府,而她的命亦是宫生的。
听到宫生的吩咐,就算阿姒心中有千百个不愿意,还是提着灯,迈开脚步走到宫生跟前。
就在阿姒走过桌边时,宫生又道:“灭灯笼,点灯。”
阿姒立即停下脚步,按照宫生的要求来做。
她灭掉自己提在手上的灯笼,而后从怀里拿出火折子,点亮桌上的油灯。
在点亮油灯之后,阿姒走到宫生跟前,还没来得及反应,宫生便已抬手取下她戴在头上的幕离。
望向宫生狭长眼,阿姒看到一张丑陋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而此时宫生的目光也恰好落在阿姒眼中。
一股凉意突然出现在她的左脸上。
眨眼之间,宫生已经将之前他吩咐霍金说打造的金面具戴在阿姒脸上。
阿姒想要透过宫生墨黑的眼看清自己现在是何模样,谁知宫生的手却罩在她的眼睛上。
眼前一片漆黑。
下一瞬,阿姒浑身一僵。
宫生他……
一抹灼热的温热印在她的双唇上
“唔……”
阿姒什么都看不到,反而使得她的触觉变得更加敏感。
宫生一只手罩在她的眼睛上,而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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