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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妻手札之蝉衣记-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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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说,相比梁老夫人娘家那不知根底的侄孙女,姬兰甯肯定要靠谱的多。不说别的,品性相貌那都是有眼睛看的,就是家世,虽然姬兰甯父亲是姬家庶子,娘家对京都权贵来说那就是什么也不是,但架不住姜璃是西夏王世子妃,只要她在西夏,只要项墨还看重姬行焕,京都安王府就会照看一分姬兰甯,这就绝对比那梁老夫人娘家的侄孙女肯定不知要强到哪里去了。
  阮安梅一笑,道:“瑾惠,也不瞒你说,其实正是因为轩哥儿先看上了姬二小姐,我才有了这个心思的。你知道轩哥儿这个混小子,平日里让他娶亲再也不肯的,好不容易有看对眼的,姑娘又着实不差,所以我自然想要赶紧定了来,盼着他将来能夫妻和和美美。”
  不过她顿了顿,又有些犹疑道,“只是我到底顾忌着先前钟将军家求娶过姬二小姐一事,钟将军家世代忠良,钟将军又是世子爷手下重将,所以姨母怕此事让你为难,就先过来跟你商量一下,若你觉得无碍,这才好寻姬三夫人探探口气。”
  姜璃笑道:“姨母多虑了,钟家求娶一事不过是姬兰丝设计的一场闹剧,钟家早就已经放开了,听说已为钟家哥儿另觅良缘,姨母您向姬家二房求亲再不会相冲突的。”
  想了想又道,“姨母,此事不若就由我来牵头吧,若姬家也有意,姨母不嫌弃的话,就由我来指婚吧,这样,姨母回到京都也不会和梁老夫人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阮安梅大喜,这,自然是最好的,如此,婆母那里好交代,她四姐阮安桐也不好说什么,再且,姬兰甯身份又多了重保障,在京都也更容易融入勋贵圈。
  
  第144章 从头来过
  
  姜璃觉得这事着实是件好事,但牵扯到西夏王府这边和大齐西夏都指挥使司高级将领子女的婚事,她也觉得问一问项墨如何行事比较妥当。
  晚上她就将这事跟项墨说了,问道:“虽然我跟姨母说没什么问题,可是转而一想,此事毕竟涉及到西夏和大齐官员世家之间的婚事,不知我直接指婚,陛下那边会不会有意见?”
  项墨摸摸她,问道:“此事你是怎么想的?跟我说说。”
  他发现姜璃很聪颖,很多事情都有一种直觉,便也会跟她说些政事,有时候她还能给他些惊喜。
  姜璃想了想道:“西夏军政独立,又不用给朝廷交税,虽说名义上是大齐的藩地,但除了都指挥使司的军力,其实西夏已经完全脱离了大齐的治理,我不知道陛下会不会避讳大齐在西夏仅余的军队将领和西夏军这边联姻。”
  项墨捏着她的手,垂眸道:“陛下是要立十一皇子为太子的,梁二夫人是十一皇子的嫡亲姨母,皇贵妃的嫡亲妹妹。如此联姻,只会合了陛下的意。而且如果我猜的不错,梁轩成亲后,陛下应该就会在京都赐他官职了。”
  其实当初景帝之所以那么轻易答应他求娶姜璃,看中的不也是姜璃和皇贵妃一系亲近吗?
  姜璃点头,道:“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只是如此一来,姬二小姐婚后岂不是要住去京都?虽说京都繁华,但背井离乡,总让人伤感。”
  项墨看她,眼神沉沉的,姜璃瞅她一眼,知他联想到自己也是背井离乡,是不是就很伤感了,便嗔道:“说都不让人说了。唔,不过,阿墨哥,什么时候我们能回京都探望父王母妃他们?”
  虽然才到西夏几个月,其实算算她竟然已经离家快半年时间,她重生回来的这一年多的时间,发生的事情还真不是一般的多,简直目不暇接。可是相应的,感觉自己和父王母妃兄长们也没怎么相处,就又千山万水的分开了。
  项墨看姜璃有些怅惘的样子,想到自己最开始跟她提议亲事时说让她长住京都,后来却又哄着她来了西夏,也曾答应过她只要她想回京都就陪她回去,想想自己骗她哄她的地方不要太多,但姜璃却从来没因此说过什么,便不由的心生了些许愧疚。
  项墨道:“若你想家了的话,年底我就陪你回去一趟吧。”
  姜璃先是一喜,随即又黯然下来,她是知道项墨有多忙的,来回京都一折腾就是两个月,这样自己也太不懂事了些,便还是摇了摇头。
  原本这只是两人闲谈一说,但姜璃这个样子看在项墨眼里却添了他一桩心事,私下便想着该如何想个法子减一减姜璃的乡愁才好。
  第二日,姜璃就召了姬三夫人郑氏和姬兰甯说话。
  经了姬兰丝陷害钟家求亲一事,姬家三房是妥妥的贴了世子妃的标签,姜璃突然的召唤也并没有让郑氏和姬兰甯多想,反是郑氏有些忐忑,怕自己失礼于世子妃,还是姬兰甯劝了她好一阵才安下心来。
  姜璃见到郑重装扮过的郑氏和姬兰甯就是一笑,请了她们坐下,又让丫鬟上了茶,看郑氏有些紧张,就笑着先和她们寒暄了几句,问了她们分家后的一些情况,才道:“今日请了三夫人过来,其实还是有事相询,是有关贵千金姬二小姐的,听说西夏儿女大方爽朗,我也就不避着二小姐了。”
  郑氏听说世子妃此次召见自己真是有事,而且还是事关女儿,那些许紧张反而没了,只认真的去关注世子妃所说之事了。
  郑氏道:“娘娘请说,娘娘是我们甯姐儿的大恩人,但凡有什么事,我们能做到的必然不会推辞。”这也是郑氏信任姜璃不会推女儿入火坑的缘故,当然了,她觉着,再差,能差过嫁给钟家那个傻子吗?
  姬兰甯却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姜璃,然后脸上染上了一层可疑的红晕,就低下了来。
  姜璃被锁玉蝉时整日无事,唯一能做的就是反复观察人,因此姬兰甯的这一细微变化并未能逃过她的眼睛,她心里也就了然起来,看来并不是梁轩单方面的看上姬兰甯,这两人分明是有了一定的默契了。
  姜璃便笑道:“事情是这样的,前些日子,二小姐住在荔园,就在我阮家姨母梁二夫人隔壁,我阮家姨母昨日就过来跟我说,这些日子和二小姐朝夕相处,觉得和二小姐很是投缘,也喜欢她品性和为人,所以就让我过来跟夫人打听下,夫人对二小姐婚事的打算。我姨母想着,若是夫人愿意,就想替她的次子梁二公子求娶二小姐,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见郑氏有些吃惊,似乎一时没消化过来听到的消息,姜璃便继续道,“梁二公子夫人您也是见过的,人品武艺都是很好的。也多亏是在西夏,凉州城的世家贵女也少,若是在京都,怕是早被各家夫人相中抢回家做女婿了。不过还是要跟夫人说清楚,梁二公子怕是不会久居西夏的,将来应该还是会回京都谋前程。”
  郑氏原本吃惊过后脸上还就出了些喜意,显然对梁轩是满意的,可是听到姜璃后面的话却现出了些犹豫。
  梁家,郑氏当然是知道的,程夫人和梁二夫人到了王城,众世家早把她们的身家背景打听了个清楚,也知道她们出身勋贵,都不是普通人家出身,也有不少人家对同来的几位公子小姐很有那么几分心思,只是苦于难以近距离接触,搭上关系罢了。
  论身份来说,姬兰甯出身姬家庶支,郑氏自己又出身商贾,原还想着靠姬家长房能给兰甯说个好亲事,现在不说长房靠不上,就现在姬家因为姬兰丝闹出的事情,名声也是毁得差不多了,姬大老爷又罢了官,姬兰甯想说门好亲事,还是着实不易的,所以梁家的二公子,着实算是高攀了。
  但理智是一回事,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要远嫁去京都,以后可能再难相见又是另一回事。
  姜璃看郑氏纠结的面色,而一旁的的姬兰甯却只是垂首,神情却镇定的很,便知道这事郑氏只是需要点时间,怕是□□不离十了。
  姜璃便温和道:“夫人可以回去好好考虑考虑,不必现在就回答我。若是夫人觉得这婚事可以,我届时可以给贵千金和梁二公子指婚,如此,也免了夫人面对姬家长房或其他人的为难。”
  郑氏忙谢过,道:“原本此事我也不该犹豫,便该应了娘娘的,小女配梁二公子,实在是高攀了。只是不管怎么说,小女的婚事妾身也该问过我家夫君才好定夺,还望娘娘谅解。”
  姜璃点头道:“夫人不必过虑,女儿家婚事至关重要,自当好好考虑一二,不该仓促决定,你回家和姬三老爷商量妥后,再递了消息给我即可。”
  郑氏感激谢过,姜璃又赐了些东西给姬兰甯,并道她们可去客院与程梁二位姨母说话,这才让她们退下了。
  郑氏果然领了姬兰甯去了客院和阮安梅说话,以前姬兰甯住在客院,阮安梅母女和姬兰甯都常常一起说话,但其实和姬兰甯的母亲郑氏还真是少有接触,所以此次两人说话,也都是试探着了解彼此,一个是要看女儿若是嫁过去在这个婆婆手下好不好过活,另一个则是借着母亲再探探女儿的品性。
  好在两人虽然出生生长环境不一样,一个泼辣一个温和,却都是有心交好,因此也算是相谈甚欢,把一旁看着的梁萱和姬兰甯都松了一大口气。
  郑氏虽然是跟姜璃说要回去跟姬三老爷姬咏商量,其实姬咏性子懦弱,以前未分家时是听嫡母的,分家后就是听夫人儿子的,都不是问题,郑氏主要是想问问儿子姬行焕的意见。
  她自己回去细细思量这场婚事,除了以后可能见不着女儿之外,觉得这当真是一门好婚事,再看女儿形容,哪里有不明白的?所以心里已是千肯万肯,只是想到女儿毕竟是要嫁到大齐将领家去,她心里不知对儿子前程影响如何,便赶紧派了人去给儿子递消息,询问儿子的意见。
  姬家三房这边虽然事情未定,却也已经是喜气洋洋,相对三房这边,大房那里可以说是愁云惨淡。
  那日姬兰丝被项烟菱暴打后,也是一病不起,连日发高烧,晕了几日才醒过来,其中大概一半是被项烟菱踢的,一半是心神受创,接受不了现实,不愿醒过来的原因。
  反是姬老夫人,因着姬大老爷等人受此打击也不再日日言语怂恿她,在沈医师的方子调理下,一日一日好将起来。
  这日姬兰丝醒过来,就看到祁氏坐在她床前暗暗垂泪,祁氏不过也才将将不到四十的年纪,这几日下来,竟已是生了白发,整个人仿若苍老了十岁,姬兰丝看着她,只觉心头极度悲凉。
  祁氏看到女儿醒来,自是大喜,忙叫了丫鬟端上了温水,喂给姬兰丝喝,若是往常,姬兰丝必不会和祁氏如此亲密,只是此时她晕了几日,身体已是虚弱到了极限。
  情绪和身体都经过极限受创再沉静下来后,看待事情的眼光自然发生了本质的改变,因此姬兰丝并未拒绝祁氏,而是就着她的手喝了两个水便又躺下了。
  祁氏忙又命丫鬟端上了些易克化的燕窝细粥,慢慢小心的喂了些女儿,才重新给她盖了被子,也没说什么,只压了压自己心里的难受,极温柔的让她闭了眼再歇会儿。
  姬大老爷听说女儿姬兰丝醒了过来,也匆匆赶到了房间,他看到已经憔悴消瘦得不成样子的女儿,心里是又气又恨,想叱骂她,可是看她看自己冰冷的目光,竟是生生的把声音堵在喉咙里,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喘气。
  姬兰丝只瞟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她看到祁氏因姬大老爷进来身体紧绷的样子,只觉嘲讽,闭上了眼睛,再不理会。
  如此姬兰丝一直调养了十几天才算恢复了正常了的样子,但这十几天她都是一句也不吭,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或是在自己院子的小花园里走一圈,像是封闭了自己的感官似的,万事不理。
  姬大老爷几次想跟她说话,想问清楚那些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什么机会让王妃娘娘回心转意,她都是不理不睬,气得姬大老爷转身出来就骂祁氏道:“你生的好女儿,把家里脸面都丢尽了还好意思摆脸色给人看,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专门跑来讨债的。”
  祁氏却不怕姬大老爷,她道:“当初我就不同意你们做的事,是你们撺掇着她让她抱了那不切实际的妄想,才行到了如此地步,现在竟然来怪我?丝儿就是被你们给逼到了这个地步的。”
  姬大老爷看着祁氏冷笑的模样,真想一巴掌扇过去,可是手抬起来了,看祁氏冷飕飕看着自己的模样,又颓然的放了下来。
  他早已不再是在西夏位高权重的农田司少卿,姬家也不再是那个深受姬王妃信重的姬家,很多事情其实一早就有迹象,只是他竟然一直没发觉,一直等到因家事爆发被罢官,他才发现自己其实一早就已被架空。
  他曾经以为姬家已经取代祁家成为西夏第一世家,可是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他才发现,原来姬家从来都没有撼动过祁家第一世家的地位。至少,祁家先后经历先祁王妃去世,先世子满门被杀的打击,都没有倒下过。
  然而姬家,他们姬家竟然就因为女儿的一些内宅手段谋算失败一败至此。简直让他没法接受。
  可是不管怎么样,说不得将来他们姬家想要重新起复,还有要借助祁家的地方,所以此时他还真不敢动手打祁氏。
  姬大老爷和祁氏在外面吵着,在里间的姬兰丝躺着床上只觉无尽的讽刺。
  她想起以前,自己在家里何等的受尽宠爱,何等的地位非常,就是父亲,在自己面前也从来没给过一个脸色,没想到她不过是在姑母面前失了宠,失了嫁去王府的希望,父亲就变脸变得这般快。
  呵呵,何止是父亲,就是祖母,听说现在病情也好转了,竟是像忘了自己这个人似的,一次都没有召见过自己。哦,听说现在已经日日带了她的庶妹姬兰柔在身边教导,说不得已经是看自己没有希望了,再培养另一个替代的呢,反正是做侧妃,就是庶出的,也没个所谓。
  姬兰丝在里间反复扒拉着伤口,而外间的姬大老爷没能发泄完自己的怒气,气冲冲的走了,祁氏却没有丝毫赢了吵架的快感,只无力的坐到了椅子上,黯然神伤。
  现在再怎么吵有什么用呢?女儿已然是这样,再也回不去了。
  她现在一想到女儿的将来,那心就跟被蚂蚁啃咬似的难受。
  前两日,她回了一趟娘家,小心的探问自家大嫂的口气,看能不能把女儿再许给娘家侄儿诚哥儿,她大嫂虽没有直接回掉她,却是顾左右而言他,再没有以前的半点热诚,她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只是,若连大嫂都不肯了,还有哪家好的哥儿肯娶自己女儿呢?现在这城里哪家听说自己女儿不是退避三舍?
  “母亲。”
  祁氏闭了眼在椅子上做着,满心的凄惶间,却听到了一个沙哑的声音,恍如幻觉。
  她猛地睁开眼睛,竟真的看见自己十几日都没有开口说话的女儿在唤自己,眼泪刷的就流了出来。
  她伸手有些小心翼翼的想去摸女儿的脸,却想起两人向来不亲近,而不敢真的触上,姬兰丝看着自己母亲的样子,心里刺痛,跪下把头放到了祁氏的膝盖上,哽咽的唤道:“母亲,母亲。”
  祁氏的手放到了她的头上,抚着她的头发道:“丝儿,没事的,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只要你好好的,我们还可以一切从头来过。”
  姬兰丝摇头,半晌才道:“母亲,是我的错,当初没有听你的话,去相信那些谎言,去追求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的人,都是我的错。”
  “不过您说的对,我还好好的,没缺胳膊缺腿,也没有烧坏脑子,我还是我,就没有关系,一切还有重头来过得机会,所有人都觉得我已经被毁了,可是我总要告诉他们,我没有,我是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毁掉的。”
  祁氏听着女儿的话,先还是高兴,可是越听到后面,却越有点不对劲,因为女儿那话音里,分明不单是后悔,还有一股恶狠狠的恨意。她看她异常闪亮的眼睛,心里闪过一些不安,唤道:“丝儿?”
  看出祁氏的不安,姬兰丝擦了擦泪水,对着祁氏笑了笑,道:“母亲,我没事,我已经想通了,过去的事情也都放开了。母亲,为了赎罪,我打算搬去莲隐寺去住,直到姑母原谅了我才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六点还有一更,么么哒~~
  
  第145章 寺庙幽情
  
  莲隐寺也在西山上,但是是在西山的后山,相比前山香火旺盛繁华的妙莲寺,莲隐寺虽说不得破败,却也是极清静孤寂之所。
  祁氏听说女儿竟要去莲隐寺祈福,就是一怔,她张了张嘴,道:“丝儿,你不必……”关键是女儿已经十七岁,这要去莲隐寺祈福住到姬王妃原谅才回来,这是要住到猴年马月?
  姬兰丝正常的时候是极聪慧的,她看祁氏的样子就知道她在顾虑些什么,苦笑道:“母亲,我这个样子,还能嫁到什么好人家不成?与其将就着嫁给小户子弟或是品性不良之人,不若去寺庙里祈福,也减轻点姑姑,和大郡主对姬家的怒气,免得影响了哥哥他们的前程。我若不去寺庙,怕是难以平息大郡主的怒气,还不知她再会作出点什么。”
  说到“大郡主”三个字时不由得就是一顿,那其中的咬牙切齿真是让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祁氏看着女儿,心里酸疼难忍,可也明白这个理,终于还是点头,道:“这样也好,你去寺庙住个半年,待这件事平息了下去再回来。”
  她犹豫了一下,又道,“丝儿,你姑母原不原谅你也好,那王府你是不要想了,那世子但凡有半点顾念你,也不容大郡主那般待你,丝儿,母亲将来必然帮你觅得一好人家,让你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姬兰丝听了这话,又是一股戾气涌上心头,按了按,才勉强扯了个笑容对祁氏道:“母亲,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现在想那么多都太远了,若是姑姑不肯原谅,家里都不得好,哪里还谈嫁不嫁人。”
  姬兰丝劝了母亲祁氏,说好了第二日便启程去莲隐寺,就去了姬老夫人房间给老夫人请安。而祁氏则去安排打点女儿去寺里的事情,虽则姬兰丝说什么也不用准备,祁氏却是一定要安排人去莲隐寺打点一二的。
  姬兰丝去到姬老夫人房间的时候,姬老夫人正靠在榻上,她的庶妹姬兰柔正在给她念书。夏日晨间的阳光透过窗花洒进来,照在娇嫩的少女身上,仿佛给她度上了一层明丽的金光。
  姬老夫人那一辈西夏就是世家贵女们识文断字的也不多,最多也就是识几个字懂得理家管事而已。所以姬老夫人很喜欢别人帮她读书,然后有些大齐的文字酸涩,她还喜欢让别人给她解说解说,往日里,这项工作向来是姬兰丝做的。姬兰柔是庶女,平日都是沉默寡言,老夫人对她的关注也就是比对姬兰甯多看那么几眼。
  姬兰丝讽刺的想,如今她毁了,姬兰甯跟着三房分家出去了,姬家可不就剩下姬兰柔一个能用的了吗?
  见到姬兰丝进来,姬兰柔忙合上了书,起身给姬兰丝行礼,姬老夫人则是定定看着突然出现的姬兰丝半晌无语。
  姬老夫人的内心也是非常的复杂。
  她的确是异常看重这个孙女没错,可她看重的那个是她身份贵重深受王妃女儿看重的嫡长孙女,而不是大胆包天竟然敢把手伸到外孙女儿身上谋害珍姐儿性命的孙女。
  姬家富贵显赫缘于姬王妃,她就应该明白她所能依靠的也只有姬王妃和姬家,可是这个蠢货竟然一手毁去了她的依靠,还影响了全族女儿的婚事,甚至可能影响全族男子的前程,有时候想到这里她真是想打死这个蠢货去让儿子给女儿赔罪。
  可是那又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孩儿,就是小猫小狗养在身边也是有感情的,何况是放在心坎里疼了十几年的嫡亲孙女?所以她终究还是不忍心的。因此矛盾之下,眼不见为净,这些时日她都没再提起过这个孽障,其他人自也是不敢提。
  姬兰丝仿若看不到姬老夫人脸上各种纠结的复杂情绪,面上一派沉静含着隐隐悲哀沉痛的跪下道:“祖母,孙女自知罪孽深重,罪无可恕,只想着尽自己的力量为家族做最后一点事。孙女明日就搬去莲隐寺为姑母和祖母祈福,希望祖母能长命百岁庇佑姬家,不求姑母宽恕孙女,只要不迁怒姬家便好。”
  姬老夫人嘴巴抖了抖,最终还是一句话也没说,摆了摆手,就让她退下了。
  姬兰丝出了房间,看丫鬟掩上门,房间里不一会儿又传来庶妹姬兰柔清脆柔和的朗书声,她嘴角扯过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眼神却是冰冷的吓人。
  姬兰丝回自己院子的路上遇到大嫂余氏,余氏的样子也憔悴了不少,想必最近的这些事情也让她操碎了心。如何不操心呢?全西夏谁不知道姬家大小姐?结果发生这样的事,不说对她女儿将来的婚事有影响,就是她相公姬行远的前程还不知道会受怎样的影响!
  姬兰丝给余氏行礼,余氏只是冲着她略点了点头,就神情冷淡的转身离开了,姬兰丝心里的戾气又是一涌,自从余氏嫁到姬家,从来都是奉承着自己,捧着自己的,何曾敢给面色自己看?
  原来没了姑姑的宠爱,她自己什么都不是!姬兰丝的指甲狠狠嵌进手心里,直扎得鲜血淋漓而不自知。
  其实说实话,余氏只是对她冷淡已经算是厚道,要是一般的人家,有这样的小姑子,不恨死她才怪。
  第二日一早,姬兰丝就换了一身素色布衣出发去莲隐寺,除了她的母亲祁氏,府中竟是再无他人送她,连她大嫂都是做做样子都没有。
  祁氏看女儿神色冷漠讥诮,就劝道:“世人皆如此,你也不必太过介怀,你的日子都是你自己在过,和其他人其实并无多大关系。”
  姬兰丝点头,道:“无事,母亲。我想着还是先去王府给姑母磕个头再转道去西山。”
  说是要去王府给王妃娘娘磕头,祁氏吓了一跳,她想到那日项烟菱的疯狂,难保女儿去了她不再发什么神经,那是被她打死了都没地方说理去的。
  姬兰丝看出母亲的担心,摇头道:“母亲不必担心,我就是在王府外面磕个头,磕完头,就直接去莲隐寺了,既然是要去祈福,这些姿态总是要做的。”
  祁氏不放心,到底还是跟着女儿到了西夏王府,看女儿在王府大门外磕了三个头,门里至始至终没什么反应,心才放了下来,目送着女儿往莲隐寺的方向远去了。
  姬兰丝这一大清早穿着素衣跑到王府门口磕三个响头的事,下人自不敢隐瞒,赶紧儿的报告了姬王妃的心腹郑嬷嬷,郑嬷嬷自也不会瞒,就在姬王妃和项烟菱用早膳的时候跟姬王妃禀报了。
  姬王妃手一顿,没出声,就继续的用膳,可是那夹了半天也没夹上的圆豆,也显示了她的心情并不是毫无受到影响。
  项烟菱冷哼一声,道:“她又作得什么妖,想谋算谁了,还敢跑来装模作样?”
  郑嬷嬷便低声回禀道:“老奴昨晚听姬家传来的来消息说,姬大小姐这是要去莲隐寺祈福赎罪,希望王妃娘娘和大郡主莫要因她之罪怪责姬家。”
  项烟菱“呵”的一声笑出来,道:“好大的脸面,她害我的珍姐儿,跑去寺庙里念两天经,就一笔勾销了?是不是我改天找两个人去把她给作了,然后让那两个人去寺庙也念两天经,这事也一笔勾销了?”
  她没有说她自己去念两天经,因为事实是,她经都不用念,也没人能拿她怎么样。还有她所说的作,可不是直接杀的意思。
  所以这话委实不好听,姬王妃“啪”一声就将筷子重重拍在了桌子上,黑了脸道:“她既然去了寺庙,此事便罢了,她总归是你舅舅的女儿,就算讨厌她,也别玷污了姬家的血脉。”
  项烟菱心里就就是一堵,冲口而出就道:“母妃,因着这事你已经这么些时日都不给我好脸色了,难道在你眼里,你那侄女真的就比你嫡亲外孙女还要重要?若不是弟弟弟妹园子里有暗卫,珍姐儿可就被她害死了呀,一想到这,我就恨不得千刀万剐了她。”
  姬王妃原本黑着的脸上现出了一股愧疚神色,造成那样的事,最直接的原因还是她宠姬兰丝太过,对她在自己园子里收买人心一事睁只眼闭只眼,那萱草和青草还是她使手段硬逼着姜璃收下的。
  “菱儿,这事是母妃的错,以前信错了她。只是她再有错,哪怕你杀了她,母妃也不吭声的,可是她毕竟是你舅舅的女儿,你外祖母嫡亲的孙女,侮辱了她,你又有何脸面?难道你身上就没有流姬氏的血?”
  项烟菱本想说“我流的是项氏的血,是西夏王族的血”,可是话到嘴边却吞了回去,她知道此话一出,必然伤她母亲至深,便冷哼了声,坐下吃饭,再不吭声。
  姬兰丝只带了一个贴身的丫鬟一个粗使婆子去了山上。
  祁氏捐了一大笔钱给寺庙,寺庙便也没亏待姬兰丝,至少没让她充作劳役洗衣做饭啥的,还在后山拨了一个一进的小院子给她,但庙里却不会给她任何供应,只让她自己自生自灭去了,而那院子说是院子,其实就是木头搭的一个简易的小院子,在那荒凉的半山腰,感觉一阵大风就能给掀倒似的。
  姬兰丝极平静的接受了现状,每日的除了念经就是看书练字,祁氏过来看了她一次,看这里虽然条件艰苦些,却也极易静心,便放下心来。她只盼着女儿能在这里扫一扫戾气,将来下山好好过日子便是。
  祁氏真真是一颗慈母心的愿望,可惜这清静的环境并不能扫除半分姬兰丝的戾气,反是让她沉下心来,把那各种怨气戾气练得愈加精纯,一路往深渊急坠而去。
  这一晚,姬兰丝打发了丫鬟和婆子去了另一侧的耳房去歇息了,自己则是坐在桌前看着那豆黄的煤油灯火在微风中跳跃,那心却是平静的不能再平静。
  过不许久,便有一人站到了她的面前,身材高大魁梧,昏黄的灯光下,那明显带了异族血统的深刻的五官俊美而又阴鸷。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都沉默了半晌没有说话。终于还是那男子先打破了平静,看着姬兰丝问道:“等了我很久了吧?最近这些日子可是不少人盯着你,我可不敢贸然出现。”
  姬兰丝抬眼看了他一眼,便又转过了头,看着灯芯跳动,并不答他。
  男子便笑道:“你知道莲隐寺是我的势力,仍然选择了这里,这次,是终于要选择跟我合作了吗?”
  姬兰丝这才又转头看他,看着男子的眼睛平静道:“你知道,我并不一定需要跟你合作,我手里握着的东西想必不少人会有兴趣,也乐意跟我合作。”
  “呵呵,我当然知道,你的价值何止是依附于姬王妃的一个侄女?我看得到你的好处,自然也有旁人看得到。”
  男子上前一步,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低声用着蛊惑人心的声音道,“可是丝儿,你看,只有我最喜欢你,对你最好,将来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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