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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妻手札之蝉衣记-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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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现在已经知道今日的计划肯定出了错,她竟然被明惠反过来暗算了,栽倒在了他们兄妹都素来瞧不上,看不起的明惠郡主手上。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又是如何出的错,她现在都已经无其他路可走。
  她向来能屈能伸,当机立断,便立即上前跪倒在明惠脚下,眼泪流下来,因着身体的不适断断续续哭着求明惠道:“明,明惠姐姐,我,我,不可以,和哥哥,明惠姐姐。”
  “贱人,收起你的眼泪。”
  明惠一脚把她踢开,“那你行那龌…蹉计划算计我之时怎么不记得我是你的明惠姐姐。哼,你放心,就算你想上去把你表哥扑倒,我也不会让你如愿的。你算计我,我却不会对你不好,你放心,我会找个人好…好…伺候你,救了你这条小命的。”
  一边说,一边就把她拖了出去,外面候着的丫鬟见明惠把韩烟霓拖出来,而韩烟霓则是发鬓散乱,形容狼狈,都是又吃惊又惊恐。她们郡主平日跟韩家姑娘关系有多好她们是知道的,怎么就一转眼就成这样了?俱是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明惠也不理众人,只召了连嬷嬷,扫了一眼场上众人,全都打发了,这才对连嬷嬷道:“去外面马房,找个男人,好好服侍我们韩姑娘。”
  冷笑了下,又低头对韩烟霓道,“你且记住,明日在我祖母和母亲面前,你最好都老实认了给我和你表哥下媚毒的事,不然,你和个马夫苟且的事情,我可不会帮你遮着掩着,届时看谁得自投井以证门风。哼。”
  说完,便把她扔给了连嬷嬷,又嘱咐了连嬷嬷一通,这才再次回了项翊所在的房间。
  项翊此时早已全身热浪翻涌,在体内四处冲撞着,可是四肢却提不起力气来起身。其实他并未昏迷,甚至刚才明惠和韩烟霓的对话他都断断续续听的清清楚楚,听得妹妹受辱,心里气怒,却完全起不了身说不了话制止,他的身体甚至因为怒气更加渴求。
  明惠回到房间,重新坐回到他的床边,静静看着他,心里又是怨恨,又是爱恋,又是伤心,眼里就忍不住滴出泪来。
  项翊睁开眼睛看她,眼前的脸变幻着不同的脸交替着,一会儿是他梦寐以求的瑾惠郡主,一会儿是觉得也还不错和韩烟霓一起算计着求娶的宜兰县主,一会儿又是让他厌恶的明惠郡主。
  可是此时此刻,无论脑子里还是眼前是谁,他的大脑都控制不住身体的渴求,终于抬手拉了她,她便顺势跌入了他的怀中。
  项翊除了中了傅医师的媚…药,房中还有韩烟霓布置的魅…香,这种香不似一般的春…药,都是天香教魅惑人的东西,勾人心神□□,直把眼前之人且当作心爱之人,一尝夙愿。
  因此两人虽初时还算不得进入状态,待魅…香入骨,便渐入佳境,竟是缠绵数轮,不知日夜,不知所以,明惠未中傅医师的媚…毒,只中了房中的魅香,再加上本就心仪项翊,这几番云…雨只把她喜得骨头酥了又酥,软了又软,只觉人生极乐不过如此。
  待得晚膳时间,连嬷嬷命丫鬟们请了项老王妃和项大夫人过来,说是她们郡主和韩家姑娘在房内说话,不许人伺候,已经过半时辰,她们觉得不对劲,就去敲门,却发现门锁了,里面又没人应,不敢擅动,这才禀了大夫人和老王妃定夺。
  老王妃和大夫人一听此事,亦是觉得有些蹊跷,忙过了来明惠的锦华院。被丫鬟们领着到了房前,也是先敲门,不见动静,便命婆子强行开了锁,推门而入。
  一入得门,就闻到一股闻之且淡入骨却极浓的柔香之味,两人顿觉不妥,忙喝止了侍女丫鬟们,只一人带了一个心腹嬷嬷,转过屏风,行到榻前。
  却见明惠应是听得敲门声,披了件外衣,已跌跌撞撞从床上爬起,里面衣裳缕缕,肌肤□□,红痕遍布,见得她们过来,就扑入了前面项大夫人怀里,哀哀哭了起来,一面喊着:“母亲,母亲,你要为琪儿做主。”
  项大夫人和老王妃早在明惠扑入她们怀中之时,已经看见床榻上不仅有明惠,还有一男子沉睡的身影。
  这一眼简直是让项大夫人魂飞魄散,气血冲顶,也不管女儿的哀哭,就一把把她推开,拿起一侧案几上的瓷杯就往那睡着的男子身上砸。
  项老王妃认得那男子是自己的侄孙,忙要喝住大夫人,那瓷杯却已飞了过去,砸在项翊头上,项翊顿时便在明惠的尖叫声中被痛醒。
  大夫人还再欲继续用桌案上剩余一切可用的被子瓷盘继续发泄她的惊怒,明惠已经扑过来抱住她的腿,一个劲的唤“母亲,母亲。”
  项老王妃怒喝道:“住手,还不快住手。”
  又唤关嬷嬷和大夫人的朱嬷嬷,“快拉住她。”
  两位嬷嬷看这情形,便知明惠郡主已经和这项五公子成了事,这已经是铁定的未来姑爷了,这要被打坏了,将来可如何是好,便忙应了上前拉大夫人。
  “母亲,母亲,不关项五哥的事,是韩烟霓,是韩烟霓那贱人算计我,她,她用了媚…毒算计我和项五哥,唔,母亲。”
  见母亲已被拉住,知她不喜自己嫁给项翊,便转而投向项老王妃,哭道:“祖母,祖母,孙女已是项五哥的人,您,您要为孙女做主啊。”
  项老王妃的头也是一阵一阵晕眩,又看宝贝孙女衣裳不整,侄孙刚醒来身上也是只余些碎片,便冷声道:“你们先把衣裳换了,出去说话。”
  命关嬷嬷出去把人都清了,只余些心腹大丫鬟在花厅中,又派了人分别服侍明惠和项翊整换衣裳。
  自己则和被强拉住气得直喘气的大夫人一起去了花厅中等着。
  大夫人坐了好一会儿,才从暴怒中稍稍平复了下来,想到女儿的话,也不理老王妃,就对着朱嬷嬷喝道:“去,去把韩烟霓那个贱人给我提过来。”
  她现在可不管韩烟霓是不是老王妃的侄女,敢害她的女儿,她就要打死这个贱人。
  老王妃听她唤韩烟霓“贱人”,心里不悦,可是她也被今天的事给惊住了,一时也想弄清楚事情始末,并不阻止她叫人。
  老王妃不像项大夫人,眼里因全是自己女儿,但凡看到什么自己不能接受的事情,就全是别人的错。手心手背都是肉,发生这种事,老王妃反而能镇定些,况且她早些时候也已察觉到了明惠对项翊的情意,只是心里也是一直在犹豫,便只当没看见。
  明惠说是烟霓给她和项翊下了药,她瞅她那样子,却觉得可能性不大。项翊烟霓兄妹若是想娶了明惠,不用下药法子就多得很,怎么会冒险行此事?
  不得不说,别看项老王妃智商一般,这一次她倒是无比接近了其中一个真相。
  而被项大夫人恨得咬牙切齿的韩烟霓此时正躺在自己院子里休息,旁边立着明惠的管事嬷嬷连嬷嬷候着。
  她在明惠的院中,让连嬷嬷带来的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男人交…合解毒,她没有办法,她不想死,便只能依着本能用了那个男人。没关系,她受的辱,受的罪,受的苦,早晚有一天都会加倍的还到害她的人身上。
  连嬷嬷找了男人给韩烟霓解毒,然后再送了男人走,再送韩烟霓回她自己的院子,让人服侍她沐浴净身,再梳妆打扮,就是等着老王妃她们那边的召唤。
  连嬷嬷也并不折腾韩烟霓,待她打扮完,便让她躺下歇息。她可要带一个完好如初的韩烟霓到项老王妃和大夫人面前呢。
  她对韩烟霓道:“韩姑娘,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寄住王府,竟然敢下媚药害府里两房的郡主娘娘和县主娘娘,闹出来,安王爷安王妃发难,恐怕谁也救不了你。此次,就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你就认了下媚药给你表哥的罪名,只是为了成就我们郡主和项五公子的良缘,后面我们郡主不怪罪,这事闹不大,也就罢了。不然,不说安王爷安王妃那边不饶你,你委身野男人的事,我们可也不会替你遮着掩着,到时候你可就什么前途都没有了。”
  韩烟霓麻木的躺在床上,身体因为受过摧残阵阵疼痛,可那也比不上她心底的痛和恨,她的手在被下死死抓着床单,用力得指甲差点折断。她只恨不得把这个狗仗人势的恶奴立即拖出去打死。
  她,也是西夏王府的贵女,今日被人暗算,受此奇耻大辱,竟然还要被这狗奴威胁。
  可是她必须忍着,她不想死,不想身败名裂,她还想等韩忱回来,想总有一日恢复西夏王府贵女的身份,嫁给他。
  明惠,你这个贱人,你不就是想嫁给我哥哥吗?好,让你嫁,我让你嫁,等你嫁过来,我定会把你生磨死磨,挫骨扬灰以泄我心头之恨!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今日害我兄妹的后果!
  
  第84章 自作自受
  
  韩烟霓在自己院中没有歇息多久,就被一群气势汹汹的仆妇们又带回了锦华院。到锦华院的时候,项翊和明惠郡主也已经换了衣裳被带到了花厅中。
  项翊额上有伤,站在堂下,面色晦暗,神色有点像吃了只苍蝇般,阴晴不定。
  明惠郡主则难得的楚楚可怜的跪倒在项大夫人面前抱着她的腿,项大夫人被抱着,虽看着项翊那死样子很是生气,恨不得撕了他,却被女儿哭哭啼啼的抱住,根本发不了火。
  项大夫人一看见韩烟霓进来,怒火便全转移到了她身上,手指了她怒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住我们安王府,吃我们安王府,竟然就敢谋害我女儿。你们还快给上去先给她掌嘴二十下。”
  仆妇们就要上前去抓韩烟霓,只把韩烟霓吓得发抖,哭着就扑到了项老王妃身边,叫道:“姑祖母,姑祖母,救我。”她知道,这些恶奴可不会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在她们眼中,自己不过是个寄宿在安王府没什么家世的孤女罢了,大夫人命令,她们可以立时扑过来把自己的脸给打烂了。
  项翊见妹妹害怕成那个样子,眼睛都红了,死死攥着拳头才能忍了下去。
  项大夫人却不管,她看她那个样子更是来气,就是这个样子,这对克死父母,阴魂不散的讨债鬼迷了老王妃,又勾走了她女儿的心,才招此大祸。
  说什么夺回西夏王世子的位置,我呸,就这样子,无根无基,就想跟西夏王府那群心狠手辣暴戾成性的杀人狂魔夺西夏王的位置,也就是她婆婆被迷了心神,被她姑姑项皇后利用而已。
  她继续骂道:“救命,哼,现在喊救命,太晚了,你这个贱人……”
  “住口!”项老王妃一手揽过扑过来簌簌发抖的韩烟霓,终于忍不住暴喝。一手又将桌上的瓷杯扫到了地上,发出“哐当”碎裂的声音。
  项大夫人愣住,随即就掩着帕子大哭起来,边哭边道:“母亲,您可不能这么偏心啊,明惠可是您从小带大的亲孙女啊,您可不能有了侄孙侄孙女就不管她了呀。我可怜的明惠呀。”
  项老王妃脑门直抽抽,喝道:“好,那你想怎样?是要把烟儿和翊儿全都打死你才满意吗?好,我这就派人把他们都拖出去打死,这样也就干净了!”
  且不说别人听完这话的反应,明惠先就急了,她忙叫道:“母亲,祖母,今儿这事到底怎么回事还不清楚,今儿人多混杂,我,我先前不过就那么一说,也未必是烟霓害得我。我,我只不过是想到先前只有烟霓去过那房间,这才……”
  “对,对,对,之前宜兰还来过,就住在那厢房里,女儿就是去找她,然后她却莫名其妙不见了,然后女儿就中了媚毒。连嬷嬷,你来说,你来说。”明惠看祖母和母亲面色不对,以为她们不信自己,忙冲堂下的嬷嬷道。
  连嬷嬷心里叹息了声,我的小郡主,您怎么还是把宜兰县主扯进来了呢?宜兰县主一个清清白白姑娘家,身体不适到您这里歇息一阵就扯上了这事,二房那边可不是吃素的。这安王妃一查,屎盆子是扣不到宜兰县主身上,您可能没事,但这项五公子和韩烟霓却是铁定都跑不了了,到时候安王安王妃还不得把项五公子和韩烟霓给剐了。她们可不是项大夫人这种面儿上狠实际好糊弄的。到时候你已**项五公子,且去哪里找夫君?
  连嬷嬷斟酌了一下,跪在地上,恭声道:“启禀老王妃娘娘,大夫人,宜兰县主确实来过,她本是想去给老王妃娘娘请安,途中身体不适来院中暂坐一下,很快就离去了,想必与此事无关,若牵扯到,安王安王妃必然要震怒彻查,怕是要血洗安王府的。”
  这却是隐晦的提醒老王妃和明惠郡主,此事最好还是不要牵扯到二房为好。
  且不说暴怒中的项大夫人和此时心绪纷乱无甚主意的明惠郡主。老王妃却是听出了连嬷嬷的意思,她布满皱褶的脸抽动了两下,却知这事无论实情如何,被她的二儿子知道,翊儿和烟霓必然是讨不了好的,不说被打死,也得落个残。
  为了保住项翊兄妹,这事,只能关门了了,甚至审问都不能再审,露出一点风声,再牵扯到宜兰,她那二儿媳都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借题发挥。反正宜兰也不是她亲闺女,用不着顾忌她名声,定会可劲的折腾。
  项老王妃黑着脸喝道:“你还嫌不够乱,竟然还要把你妹妹拖进来?这种事情是多有脸的事情吗?要闹得满天下都知道?这事情先就这样吧。娜珠,你在这里陪着明惠,我且带了烟霓回去问问。”
  又冲项翊道,“翊儿,你也先回外院歇着,唉,你和明惠的事,我们再作商量吧。”
  项翊根本不喜欢明惠,又怎么会和烟霓暗算明惠?这事,恐怕还是明惠做下的!但明惠是她的心肝宝贝,老大给她留下来的唯一的念想,这次,少不得就只能如了她的愿。只是委屈了烟霓。
  项翊嗯了声躬身行了个礼,却没转身退下,而是看向项老王妃身边偎着的妹妹韩烟霓。
  项老王妃知他担心烟霓,便道:“你放心,烟霓在我那里,谁也动不了她。”
  项翊这才躬身告退,一个眼神也没给明惠郡主。
  明惠看着他的背影,想着先时的甜蜜,也并没想那么多,只觉他是被现在混乱的情况给惊住了,在长辈面前又不好意思,所以并不往心里去。
  项老王妃带着韩烟霓回了自己的慧安堂,项大夫人则是留在了锦华院陪明惠郡主。
  其实项大夫人的情绪比明惠郡主的崩溃多了,老王妃留了她在锦华院不过是想让明惠自己去哄她母亲。她既然想嫁项翊,还出了这么一招,那她就得自己抚平她母亲的不满。
  回到慧安堂,项老王妃命众人退下,就拉着韩烟霓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惠又为何咬了她说是她下得药,然后宜兰又是怎么回事?
  听了老王妃的一叠声的疑问,韩烟霓却只跪了在她脚边哀哀的哭泣,摇着头,一句辩解都没有,最多抽噎着说上一句:“我不知道,我没有,我没有给明惠下药。”
  项老王妃看她神情哀楚,面色悲凄,不似作伪,先时的猜测更是再信了几分。她拉了韩烟霓到怀中,拍着她道:“你把你知道的告诉姑祖母,此事姑祖母自当给你作主。”
  韩烟霓入得她怀中,哭得愈发悲痛,过了许久,才能找回自己的声音,沙哑着嗓子道:“姑祖母,此事,此事还是算了吧,烟儿受点委屈没什么,只要哥哥能好,烟儿什么都没所谓。既然明惠姐姐这样说了,自然有她的原因和用意。我,我想回韩家住一段时间,还请姑祖母恩准。”
  听她说要回韩家,项老王妃自是不愿,可韩烟霓却劝着说此事还是尽量减少影响,保全明惠的名声为好,她回了韩家,就等于是默认了促成明惠和项翊的的事,这样,对大家都好。
  可是对你不好。
  项老王妃心里疼惜,可到底那个是她捧在手掌心养大的孙女,分量到底还是要重一些,既然烟霓自愿为哥哥牺牲,便也只能应了她。况且大儿媳心里不痛快,说不定就要拿烟霓泄火,送了她回去,也算是保护她。于是只得细细安慰了韩烟霓,说过段日子再接了她过来,翌日便送了她回韩家。
  汀和院。
  当晚十华跟姜璃回报那边的情况,姜璃喔了嘴,久久不能出言。她虽然给了十华大致的指令,但具体操作其实细节改一改,整件事情也就不一样了。
  傅医师也在场,她看姜璃症愣的样子,以为她是有些同情韩烟霓的遭遇,毕竟这一世,韩烟霓和姜璃看起来也没什么深仇大恨,还是二公子的堂妹,女子遇到这种事,哪怕韩烟霓本性不好,也总是容易引起人同情的。便带了一丝淡淡的讽意道:“不过是咎由自取而已,少夫人也不必太过介怀。”
  姜璃摇了摇头,她怎么可能同情那两人?既然能用卑劣的方法暗算别人,就应该有承受被同样卑劣的方法暗算的自觉。
  况且十华的最后一招,不过是把她们内心的**放了出来,自己选择走到这一步的。
  明惠若是品性良好,和韩烟霓真的情如姐妹,正常不是应该立即找太医来给他们解毒吗?最不济也可以找个自愿的丫鬟给项翊,而不是亲身上阵给项翊解毒。
  可是她却立即就信了纸条,定了韩烟霓的罪,又利用了这件事达成自己的所愿。哪家大家闺秀能行她之所行?
  她不知道明惠前世是如何嫁给项翊的,也不知道嫁给他之后她过的如何,但今世她这般手段嫁给她,恐怕以后的日子就不是一般的难了。
  项翊娶了明惠,并得不到安王府的势,但到这地步,不娶明惠,却是要把安王府得罪死了的,也要失了对他们兄妹爱护有加的祖母项老王妃的心。更何况,明惠还是西夏项氏西府的外孙女。
  总之,娶了她,好处不一定有,但不娶她,坏事那是一大把。
  审时度势,项翊必会捏着鼻子咬着牙娶了她。
  但项翊疼爱妹妹,如今明惠给了韩烟霓如此奇耻大辱,项氏兄妹岂会善甘罢休?等到可以折磨她的时候,恐怕恨不得把她的皮都给扒了。
  真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少夫人,此事可需再跟进?”十华问道。
  姜璃沉吟了下,道:“韩烟霓那边,怕是暂时在安王府住不下去了,应该会回韩府。你们继续看着点她,她吃了这么大个亏,必不会认输。”说不得会和绯莎公主那边走得更近了。
  想到这里,又转头问初兰道,“北辽绯莎公主那边,你们可否查探到什么消息?”
  她知道初兰和十华两人,十华主要负责直接帮她执行一些指令,但和其他暗探联络的却是老成持重的初兰。
  初兰丝毫也没有犹豫,躬身禀道:“有。不知少夫人想查探什么消息?”
  姜璃摸着太师椅扶手上的雕刻祥纹,道:“只要是跟西夏机密无关的都可以回报,特别是她见了些什么人,去了哪里,越琐碎越好。”
  初兰应诺。
  姜璃看着窗外树木已开始出现萧瑟之态,现在已经九月底,快十月了,十二皇子和她父王也都快回来了,记得前世就是绯莎公主入京的这一个冬天,十二皇子喜欢上绯莎公主,然后和十一皇子姜缵离心,伤了赵澜,远走云南的。
  还有项墨,前世的自己没有项墨,只像个没头苍蝇般,被韩家兄妹耍的团团转,利用了个彻底。
  还有两个月就是自己的及笄礼,不知道那个时候,项墨他会不会回来京都看她。她也唯有让自己每日不停地忙碌,才能让自己想他的心好受点。
  
  第85章 身死之地
  
  京都九月底的天气正是好时候,刚刚凉下来,又算不得很冷,逢上云层遮阳,微风轻习的时候,正是勋贵世家公子贵女们出门野游赏菊寻乐的好时候,在那沅河河畔,说不得遇上个翩翩佳人,又是一段佳话。
  待得夜晚,沅河河畔更是热闹非凡,酒肆茶楼花船,莫不是莺声笑语,让人流连忘返。那些已过了乡试的举子,此时也出来松懈下,在茶楼中会会友人,听听说书,作些闲词小曲,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热闹繁华之态,想必那传说中奢侈繁荣软玉烟罗的扬州运河也不过如此。
  然而此时的西域却已近冬,尤其是夜晚,更是寒风阵阵,吹起黄沙,在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山显得格外的苍凉。
  项墨此时正是在邻近西夏缅州城的西域小国乌末国。
  日前,他带了支军队联合了乌末国的一个中等部落鸣沙部落,灭了乌末国的一个大部落长月,此时便正是在原长月部落的领地,坐在首席上和鸣沙部落以及众西夏的战士们一起喝着酒,陪着大家庆祝着胜利。
  火光在众人的脸上跳烁,汗水,油光,血迹,都遮不住众人放纵的喜气,也遮不住众人看向场中跳着胡旋舞的蒙面美人的放肆的目光。
  曾经乌末和西夏缅州也多有一切联合举报篝火晚宴的时候,却大多是欢喜热闹喜气洋洋和和气气的,从来未曾如此次般处处充斥着血腥味,毫无忌惮的调笑喧哗,远远还传来的哀哀的哭泣声,还有那场中旋转着的美人的舞,明明是热情奔放喜乐的胡旋舞,却莫名跳出一股悲壮哀伤的味道。
  一切都已改变。
  乌末国和西夏的缅州城接壤,多年来一直友好相处,这些年来两国甚至逐渐打破不通婚的习俗,慢慢也有了联姻,本来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走。
  缅州城西接乌末,南临和州,也就是韩忱千户所所在的和州城。
  因是边界小城,又近着沙漠,缅州城中人口并不多,多是军户人家,或祖上犯罪被发配缅州充军或劳役的。缅州缅州,便是缅怀过去中原之地繁华之意。
  但缅州相比其他边界小城好的一点是,邻国乌末还算是个和气的小国,和西夏多年来都保持着友好邻居的关系,这样没什么战争,多年来在西夏将领的管理下,军民生根发芽,也将这小城经营的有模有样,虽然劳苦些,也算得是安居乐业了。
  乌末则是个由无数大中小部落组成的一个小国家,因着松散不够强大,历来都不怎么跟缅州这边冲突,反是双方互为通商,互为需要,关系越来越密切,甚至通婚之事也时有发生。
  可是这一年来,乌末的一个名叫长月的大部落却不知抽了什么筋,联合了一些小部落,竟是时常偷袭缅州这边,抢粮掳人,时有发生。过往缅州因少有战争,防御并不严密,便常被偷袭成功,损失惨重。
  项墨几个月前就是收到西夏老王爷的信,到了缅州城处理这事。
  原本这事也算不得大事,乌末兵力不强,也不是官方挑衅,只不过是几个部落局部的闹事,正常途径应该是和乌末国协调,协调不妥就抽支部队过来直接灭了那个部落就是了,但西夏老王爷觉得此事蹊跷,这两年来边境时有原先关系不错的部落反目挑衅,北边又有北辽虎视眈眈,便调了项墨过来调查处理。
  项墨来了两个月,一直也没有什么动作。
  事情表面的情况也很明显,长月部落两年前发生了内部变动,原部落首领阿林月死后,儿子继位,却被原先部落首领的弟弟,也就是新首领的叔叔阿林落给杀了,自己上了位。
  阿林落好战,自上位后就不停吞并周边的小部落,壮大自己的实力,只是部落虽大但却穷困,养兵养马战争就需要钱粮奴隶,便打上了缅州这边的主意。原本可能觉得抢点粮掳两个人算不得什么大事,全西夏边界和西域各国还有北辽接壤的大家互相不就这么点事。反正他们会打游击战,你抄不到他们老家。
  谁知道西夏老王爷竟然注意到了这事,并抽调了项墨亲自过来处理。
  项墨按兵不动两个月后,暗中联合了和西夏关系不错的鸣沙部落,直接扑到了长月部落的总根据地,真的抄了长月的老家。除了阿林落带了不多的几个人跑了,其他人或被俘或被杀,整个部落差不多被血洗一空。
  这一晚项墨带着西夏的部队和鸣沙部落的人一起留宿在了当地,夜晚便办了篝火宴庆祝顺利。
  庆功宴开始没有多久,就有隔壁一个小部落西河部落的首领骨西求见,还带来了长月部落原首领阿林月的女儿月艾儿。
  月艾儿的母亲是西河部落首领骨西的妹妹,月艾儿父亡,哥哥又被叔叔阿林落杀了后便去了外祖家西河部落投奔舅舅。
  骨西献上月艾儿给项墨,表达诚服之意,并让月艾儿为项墨献上一舞。
  月艾儿算不得绝色美人,但紧邻西夏的西域小国贵族女子多为混血,眼眉深廓,大眼流光,肌肤赛雪,丰…乳…翘…臀,又自有一番野性的魅力,尤其是跳胡旋舞之时,每一次的摆动都将那蛮腰的劲道尽展无余,又因着心情的忧伤,和奔放的舞蹈撞击着对比,更是动人心弦。只看得不少将领都血脉偾张,恨不得把她压了好好试试她那腰间之力,是否如此够味。
  项墨静静的喝着酒,眼睛在黑夜和火光中显得格外幽深,却看不出什么神色。
  他一杯一杯的喝着烈酒,脑子却异常的清醒。不知道为何,到了乌末,到了这个长月部落的领地,他的身体和心脏都隐隐的作痛,喝着烈酒,才能镇住这种疼痛,保持最清醒最凌厉的状态。
  而姜璃不知道项墨现在在什么地方,如果知道,定会大吃一惊,无法心安,因为乌末长月部落,正是前世她身死,项墨被万箭穿心的地方。
  一舞即去,月艾儿微微喘息着上前跪倒在项墨面前,哀声道:“长月族月艾儿拜见项将军。”声音沙哑性感,带着微微的口音,更是挠人心肺,引人遐思。
  项墨慢慢放下了酒杯,眼睛有些审视的盯着面前跪着的月艾儿,并不出声。
  反是一旁鸣沙部落的首领木罕露出了一抹兴味的笑容。
  月艾儿听得远远传来族人的哭声,受不得长久的沉默,脸上哀容更甚,继续道:“将军,我们长月族历来和西夏友好往来,族人们只是受了我叔叔蒙骗胁迫,才会和西夏冲突,还望将军念在他们无知的份上免他们一死,他们日后必会感恩将军,诚服西夏。月艾儿,也愿意终身侍奉将军,以报将军今日的仁慈之心。”
  项墨看着她满脸悲壮的说出这样一番话,心里划过一丝讽刺,面上却仍是没有任何表情。
  战争就是战争,既然主动挑起了战争,破坏了多年以来的平衡,如今战败,又为何以为一个女人献身就可以抹杀掩盖所有的罪孽和阴谋?他看起来难道就是这般急色和缺女人吗?
  “我不缺侍奉之人,既然你自愿以长月部落首领之女的身份回来,那便也是我们的战俘,应该承受和你族人一样的待遇。”项墨淡淡道。
  月艾儿听言满脸不可置信和失望,而月艾儿的舅舅则是大急,叫了声“项将军”便跪到了前面。
  西域和西夏多年来不成文的规矩,战俘或用牛羊财物赎回,或被作为奴隶在奴隶市场被买去或送至矿中做苦役。
  外甥女月艾儿心善,见不得亲人族人受苦,要回来以已身换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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