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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妻手札之蝉衣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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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未完,满座已皆惊。
姜晞刷的就站了起来,被安王死死按了回去,可是他自己手上的青筋都直冒,显然也是惊怒之极。
同时惊怒的不单止有安王府的人,还有顺国公府赵家的人和宁国公府的周衍。周衍脸色煞白,竭力镇定才不致失态。
当然也有人松了一半悬着的心,就是成郡王世子姜潜,他昨夜在兵部商谈北辽边境的事,深夜才因世子妃的传信到了皇庄,听得女儿宜欣县君的事,也是一夜未睡,但他是皇帝心腹,女儿的婚事在国家大事面前只能后退一步。虽然忍痛割舍,但听得这位北辽王子并未为其部下求娶,心还是松了松。
安王虽然也是对皇帝忠心耿耿,但这忠心并不能让他选择放弃女儿。
他按下了自己儿子姜晞,起身对神色莫测的景帝道:“陛下,承蒙三王子厚爱,但小女已有婚约,一女不能许二夫,臣不能做背信弃义之人,还请陛下明恤。”
景帝自然知道姜璃没什么婚约,但姜璃身份特殊,还是皇贵妃的心肝宝贝,又因着姜璃跟他有几分像,他自己对这个看着长大的女孩儿都有那么几分疼爱,所以自是顺着安王的话,对三王子作为难状道:“三王子,我们大齐讲究信义,从不背弃婚约,否则必遭人唾弃。瑾惠郡主既然已经有婚约,不若朕另许其他贵女与你为妃如何?”
元真脸色未变,他傲然道:“陛下好意,小王心领。美丽的郡主自然会有许多人心仪。我们北辽有一个规矩,只要陛下恩准,他人就可向心仪之人的未婚夫挑战,生死不论,谁赢谁就能获得佳人的芳心。这是神赐予陛下的权利,不知道大齐的陛下有没有这个权利?”
景帝的脸黑了,安王爷的脸也黑了。
元真无视老皇帝和安王爷的脸色,继续道:“郡主天人,值得世间最好的男子用最真诚的方式追求。恳请陛下用您无上的权力,恩赐小王向郡主的未婚夫挑战,获得郡主的芳心,小王可立军令状,即死无憾。”
最后,才环顾了一圈四周,缓缓问道,“不知,郡主的未婚夫是何人,可敢接受小王的挑战?”
安王爷的脸黑得如同锅底,还得腾出只手来死死按着恨不得扑出来把三王子生撕了姜晞,虽然他心里也很想一刀把那张讨厌的脸给劈了。
北辽三王子元真,自幼就上战场,其凶残狠捩之名可不是浪得虚名,不说姜晞不是他的对手,场上恐怕也没几人是他的对手。况且,只有一次机会。
宁国公世子狠狠抓住儿子周衍的手,目眦尽裂,他也不愿好友的女儿嫁去北辽,可他更不能让自己的儿子上去送死。
“安王爷,不知道郡主的未婚夫是何人?”见场中一片安静,元真心里冷哼了声,似笑非笑的续问道。
“是我。”
声音不算响,但沉稳有力,且平静无波,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向着那个声音的方向投去,继而沉默,然后一片哗然。
元真的脸上却是一片铁青。
项墨却真的是很平静,他直起身,平静的看着三王子元真重复道:“是我。”
继而才离坐跪向景帝,道:“陛下,臣六年前曾经和瑾惠郡主有过一段因缘,这次再见郡主,十分心仪,早已跟安王爷提亲并得到安王爷的应允。只是臣为表慎重,并未草率启禀陛下,而是去信给祖父,请他上表给陛下,请陛下再行赐婚。”
景帝点头,道:“你是西夏王府的世孙,将来就是西夏王,你的妻子就是西夏王妃,自然草率不得。待你祖父的信至,朕自然为你赐婚。只是,三王子想挑战一事,你有何想法?”
项墨并未被赐封为西夏王世孙,景帝此刻如是说,即是等同于认可了他西夏王府爵位继承人的位置。
项墨沉声道:“瑾惠是臣的未婚妻,臣自会守护于她。三王子想挑战于臣,臣当然愿意奉陪。”
景帝含笑点头。安王爷看着项墨则是神色复杂,然而,和把女儿嫁去北辽相比,项墨实在是一个太好的选择,即使要嫁去西夏也算不得什么了。
周衍的手硌在椅凳上,血珠都渗出来,但他知道,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既然如此,你们二人就比试比试吧,但你们身份贵重,不比常人,生死不论还是算了,不若点到为止,分出胜负即可。”景帝笑呵呵的对着二人道。
项墨扯了一抹笑意看着元真不出声,元真这一次却也没有反对。
他们两人不算熟悉,但却天生就是仇敌,都认真研究过彼此。元真有把握胜过其他人,也谅他们不敢用阴谋诡计伤自己性命,但面对项墨,他却没有把握。
项墨就算杀了他,他也只能白死,西夏王府的人都是习武狂人,嗜武的疯子。
元真道:“客随主便,小王自是谨遵陛下旨意。既然如此,不若小王就和项二公子三局两胜。陛下出一题,小王和项二公子各自出一题。”
景帝点头,笑着道:“阿墨你是我大齐的名将,三王子是北辽的名将。朕不想此次还有此等眼福,在这节日观看你们的比赛。”
说着似沉吟了半晌,道,“你们都是长于大漠草原,自幼习骑射,第一局不若就先从你们的基本功比起,比试箭术如何?不过今日是端午佳节,主角是下面的龙舟赛手们,你们可不要和他们夺了这位置,不若等过了节日,比赛就安排在明日如何?朕亲自为你们主持比赛。”
这其实是景帝私心偏向了项墨,那日在素斋宴项墨九箭射香烛的事情自然每一个细节都报到了景帝那里,所以他对项墨的箭术也是极有信心,哪怕元真的箭术再厉害,也最多只能是个平手而已。
项墨和元真皆行礼应诺。
景帝又问二人各自的出题,为着避免先后之分,都命人写在了纸上,给景帝阅了,再由景帝身边的执笔太监宣读。
作者有话要说: 项二:元三真是个好梯子
元三:这个混蛋不是练了什么绝情寡欲的功夫吗?为什么要和我抢郡主项二:你想多了。
第50章 各家反应
执笔太监先读的是北辽三王子元真出的比试题目。
他要求大齐和北辽各出十人,分别从一到十编了号,自己和项墨分别和对方的这十人蒙了眼依次过三招,当然了,必须赢。
然后再来一轮过三招,还是蒙着眼,但是这一次顺序是打乱了,他们必须根据这三招,说出每个过手的人在第一轮中的次序,也就是编号。
众人听到这个赛题都先是默然,然后咋舌,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完全不熟悉的十个人,只凭三招就能认出来?当然了,不同人的招法肯定是有迹可循的,但对方是不同国家的人,你本身对他们的招法可能也是一无所知,这个也太托大了吧?除非你是个狗鼻子。
听说北辽人自幼都是和狼一起长大的,想到这,众人不禁猜测,难道就因着这一起长大,也有了和狼一样功能的鼻子?想必狼鼻子比狗鼻子还能更强点。
于是众人看三王子元真脸上或多或少带了那么点色彩。
大家都有点同情的看项墨,可怜的项二公子,不知道有没有也生个狼鼻子?不然可不就要输上这一场了。
项墨的表情就是面无表情,你完全看不到他沉稳的形容之间有丝毫的担心或忧虑。
那就是胸有成竹了,于是众人又都把目光投向了执笔太监,期待着项墨的比试题目,不知道能不能更玄乎一点,能力胜这个讨厌的北辽三王子的。
然后执笔太监宣布了项墨出的比试题目:“削竹,一炷香内,所削竹片数目多者胜。”
啥么?说好的狂拽酷霸炫呢?两位王子比武,为啥要比砍柴啊?不,是砍竹子。虽然竹子风雅了那么一点点,但本质还不是一样啊。
原本两位王子争娶瑾惠郡主,不论生死的比试,不关己事的,总有那么一丝隐隐不可告人的兴奋,这可是件大事呀,京都多少年也难得一见的大事!
只是这题目出来,生死是肯定不会有了,还带了那么一点莫名的喜感。还能不能更郑重庄严威武些啊?
于是端午宴会在众人各怀心思又莫名其妙的气氛中结束了,景帝勉励了项二公子和北辽三王子一番,让他们好生准备,就宣布散宴了。
恭送完陛下离开,众人才各自散去,虽然大家其实很想去安王爷和项二公子那里凑凑热闹,但安王爷阴沉着个脸,项二公子脸色也称不上好看,凝重的可以,大家也只能识趣的各自去了,体贴的给项二公子和安王爷这对新出炉的翁婿一些私隐空间,聊聊天啥的。
待众人都已散去,项墨看着沉着脸的安王爷道:“王爷,此事……”
话刚开了个头,安王爷就打断了他的话,道:“事已至此,就好生准备比试吧,只可赢不可输。”
说完,就越过项墨离开了。事已成定局,说多有何用?好在他向来欣赏项墨,也知道他对自己女儿的心思,可是,他这心里,无论如何都是气不顺。
项墨恭声应诺,面上还是一派的木无表情,只有搭在腰间剑上的手,慢慢摩挲着剑鞘,这却是他内心其实并不平静的最大特征。
这便是承认了他和姜璃的婚事吧?项墨觉得元真还真算得上他的福星,每次出现,自己都能事事如意,顺顺当当。
当然,即使是他的福星,跑去骚扰威胁自己未婚妻的事情也不能算了。现在是未婚妻了,他角色转换的还挺快。
三楼这边发生的事情二楼女眷开始多数并不知情,但自然也有人及时报告给了项皇后阮皇贵妃等人。所以等那边宴席散了,这边该知道的人,也差不多都知道了,更何况是如此劲爆的消息。
玉阳公主简直可以说是用眉飞色舞神采飞扬来形容,她只恨不得这北辽三王子的功夫真的有外人说的那么好,赶紧赢了项二公子,然后娶了姜璃快点离开大齐,回他的北辽才好。
还是她的生母左充仪看她的样子不像话,掐了掐她的手心,她才算收敛些,但那眼角眉梢的喜意实在是压也压不住。
项皇后的脸黑的却是能滴下墨汁来。若是在项二访京前,那时西夏王府王室这一系明面上还是支持她,支持三皇子的,皇帝要把瑾惠嫁去西夏王府,她可能还想着如此一举拉近了她和安王府二房的关系,可和安王妃多亲近亲近。
可是项二这一进京,看他在京中的作为,她若是再看不出西夏王府那边的立场,她就是傻子了。
更何况她已经选择了项翊,可是瑾惠这一嫁给项二,有阮皇贵妃和安王府的运作,项翊再想从皇帝这里得到支持,简直是痴人说梦了。
更何况皇帝今日竟然当着满朝勋贵和大臣认可了项墨的世孙地位。
项皇后的手紧紧攥着手上的杯子,被这一消息打击得头脑发黑,一抬眼,映入眼帘的是瑾惠郡主姜璃乖巧的坐在阮皇贵妃身边,一副不是母女胜似母女的模样,更是刺得她眼睛生疼。
项墨和瑾惠的这桩婚事决不能成!该如何打破这个僵局?从项二那里入手,还是从瑾惠那里入手?
项皇后心思翻涌,也无心再继续什么宴会,看什么龙舟,看项老王妃面色复杂,安王妃满面乌云,她也只勉强僵着面孔略作安慰的安抚了安王妃几句,就宣布散了宴会,带了一旁面有戚容的闵幼姝急急的走了。
阮皇贵妃自然也是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她身边还正坐着陪她看龙舟说话的姜璃。
她听了消息后面色凝重,姜璃就很乖巧的坐在旁边不说话,只有微微有些担心关切的目光看着她,这样的目光总是让她的心里有小小的酸涩。
把瑾惠嫁去北辽,那是万万不行的,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件事发生。现在看来,嫁去西夏,恐怕就是不可避免的了,好在项二公子人品出众,还曾经救过瑾惠,若不是要远嫁,也是一桩极好的婚事。
想到此,她心里更加酸涩,她的七妹嫁去岭南自然也是极好的婚事,可是一嫁这许多年,一面都不能再见。这两人生得这样像,不曾想,命运也是这般的像。
她这边拉了姜璃的手,想说些什么,那边项皇后已经匆匆宣布散了宴席离席而去。
周边的人看着姜璃的目光已经有些异样,只是因着皇贵妃在,并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皇贵妃不欲姜璃是从他处听到这个消息,受什么伤害,但此处也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
她抬头向安王妃看去,安王妃却也正好看过来,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皇贵妃便拍了拍姜璃的手道:“瑾惠,你母妃应是有什么话跟你说,你且去你母妃那边,晚些时候我再召你说话。”
她倒是想把姜璃领回自己院子里,可是这时候景帝说不定已经去了她的院子,此时还是把姜璃交给安王妃照顾为好。
姜璃疑惑的点头,她也开始觉得周边的气氛有些诡异,这些人看着自己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算是怎么回事?
姜璃及至自己母妃身边,发现安王妃脸上看起来虽然平静,眼睛却是冰冷至极,她略感诧异,能把自己母妃惹成这样,恐怕可不是什么小事。
安王妃只给项老王妃行了一礼,就匆匆拉着姜璃带着宜兰县主姜玥回了安王府的院子。
项老王妃本想说和她一道回院子的话根本没来得及说出口,安王妃就已经离去了,直把项老王妃气得心口直噎。
项大夫人便扶了项老王妃,像是帮安王妃开脱,语气又很有那么点幸灾乐祸道:“母妃,二弟妹这恐怕是急了,母妃也不必跟她计较。我可是听说那北辽人,都是吃人血啖人肉的,要让瑾惠去过那种生活,二弟妹可不得急了。”
项老王妃脸色不好看,却难得的没有像往常一样指责安王妃几句,而只是冷哼了声,道:“什么北辽人,我们西夏王府子弟和人比武,什么时候能输了去。”
她虽然不喜姜璃,但那也是她亲孙女,她也不喜项墨,但不说那是她的嫡亲侄孙,也是她娘家西夏王府的人,代表的是西夏王府的脸面,如何能输?项大夫人这话,就跟认定了项墨会输似的,她心里自是不悦。
但想到姜璃若是嫁给了项墨,她心里实在是无比的复杂,很难理得清这头绪,再想到府中还伤重卧床的项翊,心情更加就不能好了。
安王妃赵氏带着女儿回了院子,打发了宜兰和闲杂人等,看着此时坐在杌子上无比乖巧的女儿,还真是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对北辽三王子突然求娶自己女儿的事是愤怒加惊恐,好在安王机警,又有项墨出来撑场子,现在只能盼着项墨能赢了这个三王子,帮她女儿逃过这一劫去。
至于之后就要把女儿嫁去西夏,虽然心里还是极其不舍,但跟北辽相比,那也不算什么了。
只是看着女儿精致柔嫩的小脸,她心中实在是又堵又塞,难受的紧。
她的女儿,柔嫩的跟个小花骨朵似的,虽然性格看起来倔得很,可是只有她这个做母亲的知道,实际是被她养得又娇又软,如今却要经历这样的风浪。
赵氏拉过女儿,将她搂到身边的榻上坐下,摸了摸她的头发,才忍住心中的酸痛问道:“阿璃,你觉得项二公子可好?”
第51章 心狠手辣
姜璃眨巴眨巴眼睛,心思急转,母亲这态度不对啊?再想到众人散宴时看自己时各种奇怪的目光,难道今天御前发生什么事情了?项二哥,他当众求亲了?
姜璃觉得喉咙有点发干,舔了舔嘴唇,觑了觑自己母亲,小心翼翼的道:“母妃,您作什么这么问?项二哥救过我的命,自然是很好的。”
赵氏听言心里倒是安慰了些,至少她也看出来,项墨待自己女儿是不错的,要不然今日也不能站起来认了这门亲事,接受北辽三王子的挑战。
生死不论,北辽三王子可不是善茬,一般人真不敢站出来。当时宁国公嫡长孙周衍不也是在宴席上吗?北辽三王子问了几遍他可也没站出来,亏得没有将女儿许配给他。
赵氏自己也知道这种迁怒无礼,可是女儿是她的命根子,太高的期望容易失望,周衍的表现委实让她心里不舒服。
这样想,项墨还真是不错。
可是赵氏想起以前女儿给项墨挑媳妇,还觉得西夏王府复杂,远嫁西夏是受委屈,连表姐赵澜都不舍得介绍,现如今要让她自己嫁,这真是……赵氏差点忍不住都掉下泪来,她忍了忍,才措辞道:“阿璃,项二公子功夫过人,人品也出众,虽说西夏远了些,但其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夫婿人选。”
啥?姜璃有些懵,她母妃这是在跟她说项二哥是个可嫁之人?劝自己嫁给项二哥其实挺不错?
赵氏看女儿目光有些直愣愣的,就越发的心酸,可是到了这个地步,她除了让女儿做好准备,心甘情愿的嫁去西夏王府,她还能怎么样?
“阿璃,今日在御前,北辽三王子跟陛下求你为妃,你父王不得已,便将你许配给了项二公子。”
长痛不如短痛,赵氏不再遮遮掩掩,还是一口气把话跟女儿说明白了。如此才好根据女儿的反应看如何宽解她。
姜璃惊讶的张大了嘴,北辽三王子?
“陛,陛下怎么说?”能同意吗?
伸出手抚了抚女儿的额发,赵氏道:“北辽三王子要挑战项二公子,明日比试。”顿了顿,又道,“不过阿璃你放心,北辽三王子一定赢不了项二公子。”
姜璃皱眉,问道:“他们比试什么?”
赵氏细细看女儿神色,见她只是惊讶和疑问,并无什么震惊抵抗不可置信等强烈的负面情绪,最多有那么些担心,恐怕也是担心那两人比试什么,项二公子会不会输了去,赵氏提着的心这才放了放,继而就把两人的比试题目细细跟姜璃说了。
姜璃凝眉想着这几个题目,努力去从前世的蛛丝马迹找着项墨可能的表现,例如根据她记得的事情去猜测项墨能否只凭三招就认出那十个人等。
赵氏见女儿神色还算平静,也不打扰她想事,只在旁细细看着,其实她自己心里更乱,不需要安抚女儿的情绪,她就得开始整理自己的情绪,想着后续的事情该怎么安排。
这一日,注定大家都不能平静。
项皇后回到自己的院子,强忍着才没摔了桌几上的杯子发泄一下挫败愤恨的情绪。她目光扫过一旁眉目含愁楚楚动人的闵幼姝,心里又是一堵,没用的东西,不是挺会勾引男人吗?怎么到了项墨那里就不管用?
她把人接到这里,自己那曾孙郭和玉还巴巴的跑来了好几趟,暗地里堵住了闵幼姝好几次,这丫头竟也能掉两滴眼泪就把人耍的团团转,她听说了简直替自己女儿呕心。
闵幼姝见项皇后阴森森的盯着自己,吓得一颤,怯生生的唤道:“曾外祖母。”
项皇后坐下,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招手让闵幼姝到近前,眼睛盯着她,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把你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
闵幼姝咬了咬唇,看着项皇后紧盯着自己的目光,忍着惧意,小声道:“能,能否让项二公子输?”
项皇后冷笑,还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心狠手辣却没有丝毫大局观,恐怕嫁到哪个家族都得祸害一大片,也不知昭阳是怎么教出来的,也只能扔去西夏王府去祸害那一家。
“这不仅是项二公子和北辽三王子的比试,同时也是大齐和北辽的比试,谁敢做手段让项二输了,就是叛国。”牵扯到自己,连废后的理由都足够了。
闵幼姝脸上就是一僵。
“还有什么主意,都说出来。”项皇后冷冷道。
闵幼姝捏了捏拳头,抬头看了一眼项皇后,启了启唇,却还是没敢说出来。
项皇后冷笑道:“说吧,在我面前,不必掩着心思,将来可没有谁再能教导你。”
闵幼姝咬了咬牙,道:“那可否想方法坏了项二公子和瑾惠郡主的婚事?”
“嗯,你可想到什么方法?”
“让项二公子赢,却还是能使计把瑾惠郡主和北辽三王子送作堆。”闵幼姝道,“让北辽三王子坏了瑾惠郡主的名节,让她只能嫁给三王子。”
这是最直接的方法,但牵扯到两国之间,只要露出一丝端倪,安王府就绝不会与自己善罢甘休,恐怕生撕了自己的心都有,那就是彻底得罪安王府了。而且项二已当众承认自己与瑾惠的婚约,这么做,也是让西夏王府蒙羞。
她瞥了闵幼姝一眼,这丫头总是能想到最狠的方法,却总是不顾大局,不细思露出破绽后的后果,就像当初她直接给自己表嫂用千雪草一样,一招致命,却也给自己埋下了后患。
不过,用的好了,倒当真是一把杀伤力极强的刀子。
“不妥,如此做,后续众人的反应难料,又牵扯到敌国,皇帝不会善罢甘休。”项皇后缓缓道,她看闵幼姝脸上似有不服一闪而过,心里嗤了一声,继续道,“罢了,这事我自会处理,你不要轻举妄动,坏了我的事,你先下去吧。”
既然是要嫁给西夏王世孙,那就嫁给西夏王世孙吧,只是换个人做世孙,恐怕是破坏这桩婚事所产生的影响最小的。
只是这件事该如何筹谋,得好好思量,至少决不能把自己牵扯进去,都得是安王府的家事才好。
思量了一番,又叫人召了韩烟霓来说话。
韩烟霓见过项皇后后,脸色煞白,神思恍惚的离开了。项皇后只以为是小姑娘没经过什么事,咋听这些阴私事,一时有些吓着,也并不以为意。经过几次见面,她觉得这小姑娘还算是稳得住,做事可靠的。
韩烟霓在园子里失魂落魄的站了好一阵,才命自己的贴身丫鬟给韩忱送了信,约他下午在皇庄外沅河畔的一个小酒楼里见面。
因着身份不够,韩忱并不能参加皇帝主持的端午宴,项老王妃这次也未邀请他进入皇庄,因此此时他并不在皇庄。
韩烟霓进入酒楼包间,见到韩忱背身迎窗而立,身影高大又宽阔有力,眼泪就忍不住落了下来。
上前从背后抱住韩忱,哽咽着唤道:“哥哥。”声音伤心而又绝望,一如当年她失去父母之时,抱着韩忱求他的安慰,他一直是她的支柱,她的一切。
可是现在有人要求她亲手把他推给别人,为了给父母报仇,给三哥夺回属于他的位置,她还不能不做。
韩忱没有回头,他看着窗外的热闹,只觉得心冷得厉害。这么些年,能让他活着支撑下来的一个是复仇和责任,另一个便是那个穿藕荷色绣满金丝花纹衣裳的小姑娘,前者全部是冰冷和沉重,后者则是藏在他心底仅存的阳光。
可是现在,那丝阳光要被人生生从心底挖走,痛得血肉模糊,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
“哥哥。”韩烟霓抱着韩忱良久,终于察觉到异样,若是往日,韩忱见她如此,必要温言问她发生了何事,今日却为何一点反应也没有,而且她也感觉到,韩忱的肌肉很是紧绷,莫非他也是在因为今日的事生气?
是了,瑾惠郡主若是嫁给了项二,他们后面要行的计划,做的事将会愈加艰难了,哥哥必然是要忧心的,想到此,她心里又是一痛,那项皇后交代的事就必须要做了。
“哥哥,你可是在为瑾惠郡主可能要嫁给项墨而担心?哥哥不必担心,皇后娘娘已经有了良策,运作好了,对我们只有好处的。”韩烟霓劝着韩忱,嘴里心里满是苦涩。
原本她过来是要跟韩忱说他和宜欣县君的事,现在看韩忱担心,她便先说了瑾惠郡主的事。
韩忱蓦地回头,眼睛盯着韩烟霓,嘴巴动了动,却是重复了两个字:“良策?”
韩烟霓见韩忱关心,只道是自己猜对了,靠在回转身的韩忱怀里,轻声道:“嗯,皇后娘娘说,让我们想办法把瑾惠郡主嫁给我三哥,这样不仅问题解决了,还能增加我三哥被册封西夏王府世孙的机会。”
韩忱握着窗棱的手差点生生把窗棱都给扒拉了一角下来,浑身僵硬得跟石头似的。
他不想在韩烟霓面前失态,推开她,坐到了窗前桌子的另一边,斟了一杯茶喝下,才开口冷冷道:“皇后娘娘说要用什么办法?”如此,声音才能维持稳定。
第52章 乌鸦飞过
韩烟霓被韩忱骤然推开有些无措,她看着形容讥诮全身冒冷气的韩忱,有些惊惶的摇了摇头,对后面要说的话更是不知如何开口。
韩烟霓是韩忱看着长大的,她心里有事有话要说的样子他再熟悉不过,这么急着找自己,恐怕还有其他的事吧?
“项皇后还说了什么?是关于我的事吗?还是需要我做什么?”韩忱面无表情的问道。
韩烟霓摇摇头又点点头,她觉得韩忱的情绪很不对,可是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她的心绪又非常乱,一时之间却是不知如何抓住中间的关键。
“皇后娘娘让我回去跟三哥商量商量看如何行事,三哥最近被明惠郡主缠得怕了,想来不用娶明惠,而是娶瑾惠他应该是乐意的。”她略有些急促的道。
毕竟三哥最介意的就是明惠郡主的相貌,瑾惠生的那样美,都是姑祖母的嫡亲孙女儿,而且瑾惠可是安王爷唯一的嫡女,娶了她可是有用多了,三哥肯定非常乐意。
韩忱低垂了眼没出声,仿佛一座石雕般,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捏着茶杯的手青筋爆裂,看着杯中的茶叶,只觉得像一根根黑刺,刺得眼睛疼。
“哥哥,我,我过来其实主要要说的不是这件事。”韩烟霓带着点颤音道,“皇后娘娘的确是要哥哥做一些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说让哥哥想方法娶了宜欣县君。娘娘说,宜欣县君现在被北辽三王子的部下看上,如果哥哥现在下手,肯定……”
韩忱倏的抬眼,看着说着话的韩烟霓,目光冰冷狠捩。
韩烟霓被这目光一看,吓得一抖,剩下的话都吞了下去,木愣愣的看着韩忱竟是不知如何反应。韩忱他,从来不曾用这种目光看过她。
韩忱见韩烟霓如同吓傻了般,那受刺激的神经倒是收了收,内心苦涩的想,这又关这个差不多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小女孩什么事呢?
可是自己跟项皇后合作,不代表她就有权利对他们的一切指指点点,今日是他们的婚事,明日又是什么?他们是合作,不是她的附庸,早晚他要让她明白这一点。
送走韩烟霓,他在酒楼里又坐了许久,直到一个穿灰衣面目普通的人出现,他递给他一张纸条,道:“传给三王子吧。”
若不是项皇后逼得紧,他也不愿这么做,可是他绝不愿如了她的愿娶宜欣县君。
元真用过午膳后也没再出去乱逛,他难得的收了平日漫不经心睥睨他人的那副死样子,默默的拿布擦着刀。
这个嗜好倒是跟项墨类似,大概习武之人的癖好都是有事没事就爱擦一擦自己的武器,就跟情深之人没事就要安抚一下自己的恋人般。
有人打了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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