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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妻手札之蝉衣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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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听她说把这个姓韩的调到西夏都指挥使司任职,这哪里是她敢应诺的?!
  项皇后看她面色为难,又笑着道:“当然了,这都是陛下和大臣们的事,也正因为此,本宫才不会自己跟陛下提。因着今儿这事,想起来了,就让世子妃跟世子爷提提,让他先把把关,看合不合适,这些事情,原本也不是我们该管的。”
  庄氏又是松了口气,若只是提一提就能还了恩情,那自然是好的。看女儿那副样子,把这人赶紧弄出京城那也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项皇后心满意足的走了,事情总要一步一步来,直接赐婚,看庄氏那个样子肯定是不成的,先谋官,看宜欣县君那样子,韩忱再弄点手段,还怕求不到人?
  项老王妃和韩烟霓也是跟着项皇后离开,却各有心事,一个是想着这韩家要是回了西夏,烟霓怎么办?一个则是想着,她哥哥这是在做什么,难道是看上了这个宜欣县君?她心里不免又妒又心酸,自己现在这个身份可是如何也嫁不了韩忱的啊。
  因为御医说宜欣县君中了蛇毒,不便搬动,庄氏便被绊在了皇家寺院。
  另一边安王妃赵氏却带着姜璃和宜兰县主姜玥和宁国公世子夫人苏氏以及苏氏的嫡女周妤然一起结伴回了皇庄,过来接苏氏去皇庄的还有她的嫡长子周衍。
  苏氏看着外面自家儿子暗暗看着姜璃的马车脸色惆怅,略显黯然的样子叹了口气。
  坐在她身旁的周妤然就笑着道:“母亲,不若您就如了阿衍的心愿吧。我看瑾惠妹妹也没什么不好,虽比不得阿澜稳重,可架不住阿衍喜欢啊。”周妤然今年十六,定给了蜀王的嫡长孙,年底出嫁。
  周衍作为宁国公府嫡长孙,将来是要袭爵的,因此挑媳妇也格外慎重些,苏氏和宁国公夫人一直都喜欢顺国公府二夫人阮安檀的嫡女赵澜,但试探了几次,阮安檀却都是含糊其辞,并不应诺。几个月前,阮安檀又突然将赵澜送到了辽东锦州布阵使司苏家,也就是阮安檀的姨母家,这让苏氏不得不猜测阮安檀其实是有意将赵澜嫁到辽东苏家。
  周妤然又道:“母亲,您以前不乐意阿衍娶瑾惠妹妹,不就是觉得瑾惠妹妹养得太过娇贵,又不会识人,做不得我们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吗?其实要我看,以前瑾惠妹妹是还小,但您看最近她做的几件事,哪件不是干净利落漂亮得很?毕竟她可是安王妃唯一的嫡女,只要用心教导了,总比那些缩手缩脚的强多了。”
  苏氏听了没有反驳,难得的点头道:“今日我看她的确性子是比以前定了许多。且容我再看看吧。”虽然她看姜璃在赵氏面前还是娇气得很,可她那样的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在自己母亲面前,如何不娇气?
  马车一路向大历皇庄驶,虽说皇庄与皇家寺院相邻,但本身两者都占地甚广,马车行起来,也要一炷香的时间。
  大历皇庄占地上千亩,分了好几大园区,从正门进入就是一排院廊分别通往园区和大厅,大厅是可容纳千人的宴会厅,宴会厅两侧则分别有数间的展厅和休憩厅,出了大厅便是皇庄的主园区,分为东园、西园和南园。
  东园是夫人小姐们游园玩耍之处,西园则主要是少爷公子们玩耍的地方,南园是禁区,皇家或少量受邀的勋贵世家才可以进入,进入南园,便是一排排的庄院,外围有大量侍卫把守。
  安王府在皇庄有固定的院子,宁国公府则暂住在了客院。马车皇庄入口处便停了下来,进入庄中再转乘软轿入南园。
  到了南园分岔路口,众人皆下了轿告别,苏氏就拉了姜璃的手笑着对赵氏道:“我一段时间不见瑾惠郡主,就发现瑾惠郡主越发的知礼懂事了,安王妃果然是会教孩子。”
  又低了头很亲切的温声对姜璃道:“回头有空就过来国公府找你妤然姐姐玩,她时常念叨着你和阿澜,说也是见一面少一面了,可巧阿澜又去了辽东,她别提有多伤感呢。”
  宁国公世子夫人是个端方的性子,在外很少对哪个姑娘表现出特别喜欢或特别不喜欢的样子,她知道儿子的心思,过往面儿上对姜璃都是客气有余,亲热不足的。今儿个突然态度大反转,想不让人侧目都不行。
  姜璃有些茫然,其实除了家人和特别亲近的人,她在玉蝉里呆久了,记忆都有点模糊,也不知道周夫人这样的亲切是不是正常。
  赵氏眼睛则是一亮,周衍更是眼中瞬间爆出了异样的光彩,唯有一旁的宜兰县主见状面色有些黯然。
  周妤然见状心中暗叹,宜兰县主温顺乖巧,其生母容侧妃虽然受宠,但在安王府安分守己,从不敢与安王妃争锋,口碑也是不错的,所以大家并不讨厌宜兰县主。
  周妤然便笑着对宜兰县主道:“宜兰妹妹,有空你也和瑾惠妹妹一起过来,我们且一起耍,上次你不是还说喜欢我的蜀绣师傅的绣品,我特意请她给你和瑾惠妹妹都绣了礼物,到时候你们见了肯定喜欢。”
  宜兰忙收了黯然,细声给周妤然笑着道谢。
  苏氏看了宜兰县主一眼,态度也是温和得很,但并不多言,只收回目光,又拍了拍姜璃的手,才和赵氏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的告辞了。
  周衍脸上泛着特别的神采,深深得看了姜璃一眼,才在母亲和姐姐促狭的目光下跟着告辞了。
  赵氏满意的看着周衍离去,这才携了有些莫名其妙的女儿回院子。
  路上人多,周衍一直忍到回了客院,苏氏打发了下人去收拾行装,周衍才问自己母亲道:“母亲,您可是,同意了去跟安王府提亲?”
  苏氏笑着看自己一向少年老成的儿子难得着急的模样,打趣道:“看把你急的,我只是觉得可以看看,没说什么同意不同意的。”心里却觉得也许这个决定是对的,以前觉得瑾惠郡主身份高贵,性子太过倔强骄傲,不易□□,现在看着她大了些,性子竟是也慢慢变了。如果可以,她当然也想自己儿子能够和妻子琴瑟和鸣,而不是貌合神离。
  周衍咧嘴一笑,她母亲肯用这样调笑的语气说话,便是**不离十了。他高兴的给母亲苏氏行了一礼,在姐姐周妤然打趣的目光下出了院子。
  他出了院子走着,就很想去看看姜璃。以前因为母亲反对,他从小作为宁国公府继承人培养,责任心太重,并不敢感情外露,亦不敢让姜璃知晓,徒增烦恼,此时得到母亲首肯,就恨不得立时告诉姜璃,也能得到她的回应。
  他去了安王府的院子,可是到了院门前又犹豫了,这就快是用晚膳时间,他找不到完美的借口进去见姜璃,可恨姜晞又没来,最后只能围着安王府的院子转了两圈,又离开了。
  周衍的这一行为自然瞒不了治家严谨的赵氏,她得知后,真是心情大好,她实在是对周衍满意得紧,小小年纪稳重能干,责任心强,包容心强,行为有度,对女儿痴心一片却在未征得父母同意前,从不逾礼多行一步,今日这般行为必是宁国公世子夫人给了他什么承诺暗示。
  赵氏对自己的女儿很了解,就算现在性子好像好了很多,到底是养得娇了点,有时候任性得很,还是一定要找个愿意宠着她包容她的。她觉得京都中再也没有别家孩子比周衍更适合自己的女儿了。
  因着苏氏态度的转变和周衍的行为,赵氏用过晚膳后就心情甚好的拉了女儿姜璃说话。
  姜璃不知道自家母亲今天宜欣县君发生了这样的事为何还这样笑眯眯的,好歹她和那成郡王世子妃庄氏也是表姐们好不好,难道这中间有啥她不知道的恩怨情仇?
  被误解的赵氏不知道女儿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拉着女儿笑眯眯的问道:“我的璃儿也大了,跟母妃说说,璃儿将来想找个什么样的夫婿?”
  照姜璃正常的性格,赵氏以为女儿要不就是大大方方的说我要这样的那样的,要不就会娇嗔母妃说什么呢,我才不要嫁,就要留在王府陪着母妃啥啥的。因为目前在赵氏看来,女儿委实没对哪个男子动什么心思。
  可是姜璃听了赵氏的问话脸色却是一白,一说到嫁人她自是不可避免的就想到了韩忱,想到了他狠绝毒辣的手段。
  怕赵氏从自己神色中看出什么端倪,她尽量撇开脑中的片段,努力挤着笑容道:“母妃,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世间男子品性好的本来就不多,就算是好的做他们的妻子也未必好,我不想嫁人。”
  赵氏一怔,她的女儿虽然性子高傲有时候行事乖张,却从不是心思深的人,如何说出这样的话?
  她不免稍皱了眉头问道:“你这话又是作何说?无端端如何冒出这样的话来?”
  姜璃见母亲被自己的话吸引而忽略了自己的神态异样,心里松了口气,道:“母妃,我要嫁人您必是要把我嫁给勋贵世家子弟的,且不说勋贵世家子弟多纨绔陋习,且就是行为端正人品皆好的,嫁过去不过是帮着操持家务打理内外,有什么意思?”
  赵氏听她这么一说,就笑了,道:“操持家务打理内外是做女子的本分,你学会了用人管人,这也没什么难的,岂能因为这个就不想嫁人?也是母亲以前把你养得太娇了,以后也要开始学着管家才好。”
  姜璃叹了口气,她的母亲完全没有听出她所说的话的重点,便补充道:“母妃,我是说就算那些所谓品性不错的,对正妻敬重有加的,也多是有宠妾通房的,我不愿嫁人。”
  想到当年自己在玉蝉里第一次看韩忱和韩烟霓行夫妻之事,那景象声音至今让她想起来就作呕,心理阴影不是一般的深。她难以想象再嫁一人和那人行那等事,转眼那人再和另一女子行那等事。
  赵氏脸色这才变了,细细打量了女儿的神色两眼,见她面色有些苍白形容有些凄惶愤恨,她何时在自己女儿身上看到过这样的神情?这却绝不是小女儿家因为娇羞而说出的“我不愿嫁人”的话。
  赵氏心里不免有些惊疑,不禁抓了姜璃的手,问道:“璃儿,你,你如何有这样的想法?你可是因为你父王……”想到此,她心里一恸。
  她始嫁入安王府,安王爷就有一心上人容妘,也就是现在的容侧妃。她嫁人安王府的三日后,安王爷就纳了容妘为侧妃,他甚至让她比自己更早怀上了孩子,好在那个孩子是个女孩,不然自己的儿子将来有多尴尬!
  这且不算,一般王府侧妃的女儿也够不上请封县主之位,一般也就是普通宗女,最多给个县君乡君的封号,容侧妃的两个女儿都是甫出世不久,安王爷便巴巴的递了请封折子,俱是封了县主之位。
  好在安王爷虽然宠爱容侧妃和其所出子女,但却也重规矩,对自己敬重,对嫡出子女也宠爱有加。容侧妃这么多年来也还算乖顺,并不持宠而骄,安王府的内宅事务更是全部在自己手里,这样才算保证了安王府的平静无波。只是这么多年自己心里到底滋味如何,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可是赵氏却从来没想过这事会对女儿的影响这么深,她所谓的“品性不错却也是宠妻通房”,不正是安王爷实实在在的写照?
  “璃儿,这世间男子皆是不同,也有对妻子情深如初的。”赵氏想了想劝道。可是说了两句,却有点说不下去,又想了想才道,“只是人心易变,人的感情也会变,你要学着做好你自己的应份之事,切不可让感情蒙了你的眼睛做出什么偏激之事,这样才能更好的判断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说完这些话,看女儿看着自己有些愣愣的眼神,赵氏苦笑了一下,这些隐忍的道理哪里是自己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骄傲得像只孔雀的女儿所能轻易明白的?只能慢慢教了,只是又盼她将来能遇到个待她好的夫君,永远不明白这些道理才好。
  姜璃愣愣的看着母亲,心里却是各种情绪翻滚,不能让感情蒙了自己的眼睛,前世可不是让感情蒙了自己的眼睛,坑了自己,也坑了所有爱着自己宠着自己的这些人?
  赵氏原本是想问问女儿,周衍怎么样,结果说到后面却是意兴阑珊,姜璃看母亲累了,这一日礼佛也是够折腾的,便请母亲早些歇息自回房间了。
  这一晚上,众人心中都不平静。
  西园客院里的韩忱是阴沉着脸,想着项老王妃先前让人传来的话,把手中的杯子都捏成了碎片,碎片扎进手心中,鲜血淋漓而不自知,仿佛唯有这样才能掩盖因挫败和错误造成的痛苦和愤恨。
  项老王妃已传了项皇后的话给他,让他想方法让宜欣县君对他死心塌地,项皇后自有方法促成这桩婚事。
  项墨通常晚上会打坐练功,今晚却难以静心,因为他只要一闭眼,姜璃那张放大的脸就会出现在眼前,黑宝石般的湿漉漉的眼睛,微微颤抖的睫毛,说话时微微张开的红唇,还有那凝脂般的触感,若有似无的体香。他的心就像被猫抓了似的躁动,这种情绪根本无法抑制。
  项墨是真的有点苦恼,就算他喜欢上姜璃已经好一段时间,这却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情况。
  这么些年他除了练功就是上战场,根本清心寡欲得很,因为十岁就上战场,贴身伺候他的也都是小厮,偶尔回西夏王府,根本是连内院都很少去。在军中因为他身份特殊,又生性冷漠少语,也很少有不开眼的叫他一起找女人。
  开始也有地方官员送美人给他,结果都是吃了一鼻子灰弄得没脸,时间长了大家也都知道他不近女色,便再也没人敢给他塞美人了,反正也没用。
  原本他以为来京都就是转个圈,跟老皇帝混个脸熟,把京都的西夏探子们都收一收,然后找个还算靠谱不会太拖后腿的妻子回去。
  结果自那晚看见姜璃,就跟疯魔了似的,一头栽了进去,一开始就是好奇关注,然后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但那也就罢了,他功夫好,想看人家姑娘,溜过去看两眼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现在算是怎么回事?
  他现在只觉得只是看着远远不够,软玉温香在怀的感觉拥有过,就恨不得一直抱着不再放手,甚至还不够。一想到她,心里就汹涌着各种难言的情绪。
  不能再想了,他“霍”得起了身,打开窗户就跳了出去。
  项墨自然不是出去吹凉风冷静脑子的,他没这么无聊,他向来做事直取中心,事情的根源是姜璃,他自然是直接去了姜璃的院子找姜璃了。
  项墨到了姜璃的院子,看着窗户上的灯影朦胧摇曳,躁动的心却奇异的安定了下来。他是知道他的小姑娘睡觉不爱熄灯的,因为他常常像这样站在她的窗外看她入眠,虽然什么也看不见。
  “砰”,窗户却突然打开了,然后项墨错愕之间,就和姜璃大眼瞪小眼。其实以项墨的身手,想往旁边的树丛隐一下身,不能太容易,可是他却就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或者,他自己也在期待着什么也不定。
  姜璃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眨眼过后,发现项墨还在,就笑着压着声音轻唤道:“项二哥。”
  她并没有丝毫的惊慌或诧异或不安。或许是每次在玉蝉中醒来都可能见到什么惊天动地的场景,她早习惯睁眼就看到意外了。
  项墨见她只是像在路上偶遇到自己时那样轻描带写,甚至还带了点小惊喜雀跃的唤自己,心里就软软的,不自觉上前两步,在窗外看着伸出脑袋的姜璃,问道:“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姜璃趴着窗户,道:“今天发生这许多的事情,睡不着。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项墨沉默了几秒,眼睛都不眨道:“今天发生那样的事,我有些不放心。”这算是骗人吗?他其实就是想她了而已。韩忱刚做了蠢事,不会当晚再做什么的。
  姜璃露出了个闪瞎人眼的漂亮笑容,随后就缩回了脑袋。
  项墨还有些莫名其妙她怎么就跑了,他也没说什么呀,就见姜璃已搬了个小几子,站到凳子上,攀着窗户就要爬出来。她攀着窗檐的小手在月光下更显白嫩,软软的,闪着荧光。
  此时她已攀到了窗台上,显然是要跳下来的意思,项墨见状忙伸出长臂把她抱了下来,姜璃小小的,抱在他怀中完全的契合,闻着她沐浴后发端的淡香,他简直希望这一刻能静止下来。
  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姜璃显然没有体会到项墨的感受,虽然其实她很喜欢项墨的怀抱,总是让她不自觉的宁心静神,特别的安心特别的踏实,似乎只有在他身边的那一刻她才能舒缓神魂被锁玉蝉太久后常常出现的恐惧和不安。
  “那边,”姜璃转着脑袋指着腾花架下的扶手椅,“我们坐去那边说话。”
  项墨低头,却发现姜璃脚上只着了布袜,便直接抱着她把她放在了扶手椅上,项墨及其不舍的放下姜璃,看她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自己,很艰难的移开了眼睛,并没坐到小茶几旁的另一张椅子上,而是斜靠在了姜璃椅子旁边的大石上。
  姜璃便窝在了椅子上,回转身,趴在椅子靠背上跟项墨说话。项墨暗叹一口气,伸出了一只脚,抵在了姜璃椅子的脚背上,生怕她一不下心椅子就翻了过来。
  
  第31章 月夜倾思
  
  “项二哥,你这次过来是要联姻的吧?”姜璃一开口就让项墨的脑子一僵,“你上次跟我说,你有主意了,你是想好娶哪家闺秀了吗?”
  姜璃看着项墨,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问出这个话,可能是今天母亲跟她说嫁人的事情,让她想到了。
  只是,她心里想,当年她死的时候,项墨并没有妻子的样子,她不知道,但她就是这么觉得。
  项墨细细打量了一下姜璃,见她神色微微迷惘,并不是真的在等他的回答,反似在苦恼着些什么,便没有答她的话,反问道:“怎么了?是什么事情突然让你这么问我?”
  姜璃瘪了瘪嘴,道:“今天母妃问我想嫁什么样的人,可是我不想嫁人,所以看到你,就想起来了问你。”
  项墨微微一愣,看姜璃有些落寞苦恼的样子心思微转。
  “不想嫁人?你为什么不想嫁人?”他带着几乎诱哄的语气问道。
  姜璃垂下眼睛,看着地下飘落的树叶,过了片刻才有些落落寡欢的道:“我不想嫁人,因为你识得那些人,其实也许并不是你所知道的那样。”
  看项墨只盯着自己沉默不语,以为他不解其意,便解释道,“你看,不说那些纨绔子弟,就是世人都说品性很好的男子,像我父王,宠爱容侧妃,像我大哥,也有宠爱的通房,还有,像你父亲,西夏王世子,我听说他也是很好的西夏王继承人,可是他明明已经有了你母妃,但他却说喜欢我小姨,强行将她纳了去西夏,可是我小姨嫁过去没几年就去了。”
  还有她没说的,像韩忱,他表现出来的,也是那样能干有担当行事果决的人,不了解背后那些事,又有谁知道这人竟是那样狠毒可怕的人。
  项墨听着心不知为何莫名的有些疼痛起来,他伸出手,握住了姜璃的小手。姜璃抬眼看着项墨,眼神纯净,不带丝毫男女之情。
  项墨咽下去了本来要脱口而出的话,改道:“我并没有任何想娶的人,也从来没有任何亲近的女子,原本到京都,也只是为了联姻而联姻。”
  姜璃默默看着项墨,项墨的声音便又低哑了两分,轻声问道:“阿璃,如果你不想嫁人,我娶你好不好?”
  姜璃倏得睁大眼,像是受惊又像是没听懂项墨的意思,半天才干巴巴道:“嫁,嫁给你?”
  这,这怎么能行?她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而且她这辈子不要离开京都,不要离开父王母妃!
  “阿璃。”看出姜璃的吃惊无措,项墨哄道,“我本来就要联姻,但除了你我对任何其他女人都没有想娶的意思。你不是不想嫁人吗?可是你父王母妃一定不会允许你不嫁人的。既然如此,你不若就嫁给我。但嫁给我,你不需要履行任何责任和义务,我也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只是名义上的嫁。我答应你,以后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和以前一样好不好,即使你想留在京都,我也会想方法让你留在京都。”当然我相信有一天你会愿意跟着我去西夏的。
  “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不会伤害你。”项墨看着姜璃的眼睛,认真道,“我只会保护你,绝不会伤害你,以后,我也绝不会有任何其他的女人,让她们有伤害你的一丝一毫的机会。相信我,好不好?”
  她当然相信他,前世的时候他说他死也不会丢下她不管,一直到最后,也没有放开过她的手,是她先推开了他,害得他万箭穿心。
  想到这里,姜璃又是心酸又是难过,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都这样义无反顾的护着自己,丝毫不顾及他自己。
  姜璃的眼泪忍不住就啪嗒啪嗒往下掉,项墨心里第一次有点慌乱,他害怕姜璃的眼泪,更怕她不肯答应自己,忍不住上前又把她抱在了怀里,轻声哄道:“阿璃,对不起,你不愿意嫁给我也没有关系,你不嫁人也没有关系,你跟我说,我总能帮你想到方法。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想办法,怎么样?”
  他有些笨拙的帮她擦着眼泪,却不想越擦越多,姜璃的脸却被他擦得红通通的,又让他心里懊恼心疼不已。
  姜璃看他惊慌,忙胡乱的摇头,她想,这个世界上,自己最信任的人也就是他了,父王爱的人很多,在乎的人很多,母妃有很多事情,不能永远陪着自己,而且她不能总让母妃担心。
  也许,嫁给项墨,这是对自己最好的选择了,因为她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而且她和他都要一起对付韩忱,而他可能还不知道韩忱他们的阴谋,他又没有喜欢的人,嫁给他,不是最方便行事吗?
  想到这里,姜璃便低声道:“嗯,那我就嫁给你吧。”
  项墨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问道:“你,你说什么?”
  姜璃想通了,心里轻松下来,就笑着微抬着头对项墨道:“嗯,我说那我就嫁给你吧。”接着绷紧脸道,“不过你答应我的都要算数。”
  项墨不敢置信,这?小姑娘这是被他骗到手了吗?他还没想这么快,今天晚上也只是听了姜璃的话,临时起意说出那番话的。
  姜璃见他木着脸不出声,皱眉道:“难道你说的不算数,都是哄我的?”
  项墨反应过来,小姑娘还在自己怀中呢,他怕她变卦,忙收紧了胳膊,低头道:“当然,我说出去的话,从来也没有不算数的。”
  姜璃却皱眉推他,道:“你抱痛我了。”
  项墨忙松了松手,小心翼翼的斜坐到大石上,把她放在自己怀里,看着她毛茸茸的头顶,几缕发丝垂过脸颊,脸上还有丝丝泪痕,他就有些冲动想低头亲亲她的眼睛和脸颊,但到底不敢吓着了姜璃,忍住了,只是拿手轻轻抚着姜璃的小手,如同抱着一个易碎的稀世珍宝。
  姜璃又想到什么,烦恼道:“可是我父王母妃肯定不会愿意我嫁给你,皇姨母也是。不过如果我可以一直住在京都,那到也不一定。”她知道她父王其实很喜欢项墨,她能和项墨有进一步接触,也是安王信得过项墨,首肯的。
  项墨摸了摸姜璃的头发,笑着道:“放心,这些事情我自会处理好,求得你父王母妃的同意。”
  姜璃点头,她还算了解她父王,这样的事情项墨必然要自己打通安王爷,她是不能乱掺和的,不然必会引得她父王不高兴。
  不过事情解决了,姜璃就觉得项墨如此抱着自己似乎不太好,没什么事抱什么抱,便让他把自己放到椅子上。
  项墨虽然不舍,可是他抱着姜璃一分钟也是受一分钟的折磨,更怕姜璃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化而吓着,便也依言放她在椅子上,只是他心头开心,握着姜璃的小手在自己的大手中,半点也不舍得放开。
  姜璃答应嫁给他,也并不扭捏,更何况她心底其实十分的依恋项墨,便由了他握着自己的手靠在椅子上开始絮絮叨叨的跟项墨说话。
  她心里十分多的话,可是母亲安王妃太过厉害,她怕说得太多露出破绽,并不敢多言,其他人更是无从说起,此时项墨在她身边,她便开始跟他说对韩忱的怀疑,韩忱和韩烟霓之间的不对劲,祖母欲将韩烟霓塞给她二哥姜晞而不果,她夹夹杂杂的透露出各种信息,希望引起项墨的注意,让他去调查。
  项墨一直沉默的听着,只适时说上一两句他的猜测和补充,还有教她如何应对,果然听他一点,姜璃的心又莫名安了许多。
  初夏的夜风十分的舒适,姜璃说着话,慢慢就困了,她很久没有这样安心的感觉,就那样靠在项墨的身边睡着了,这让她仿佛又回到了在西域逃避追杀的日子,每次困极了,她都会靠在项墨身边睡着,醒来的时候,他们或还在原地,或换了个地方,但项墨必然还会在她的身边。
  项墨看她睡着,怕她着凉,便抱了她回房。当然他走的并不是窗户,其实姜璃的房间和这个内院有一道小门,只是常年封锁,这却难不到项墨,他不过是拔剑轻轻一挑,小门就打开了。
  守夜的丫鬟都在外间,房间里并没有人,他把姜璃放到床上,盖上被子,看她嘤咛了两声,低声不知说了句什么,就又睡着了,他看她安静的睡颜,睫毛在淡淡的烛火下映出了一排弯弯的倒影,红唇水润,像是无声的邀请,终于忍不住,坐到床边低头小心翼翼的吻了吻她的眼睛,又轻轻咬了咬她的红唇,怕惊醒她,到底不敢深入,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起身离开。
  出了院子,却并没有离开,一直守到了寅时才离开。离开时心里还想着,到底守卫不够森严,他得想法子再给她送个武艺极好的侍女才行。
  其实安王府的侍卫功夫都是极好的,但项墨夜行的功夫太厉害,就是去皇宫转上两圈也不一定能被发现,如何能怪人家守卫不够森严?
  
  第32章 初夏斋宴
  
  四月十六,初夏斋宴
  这一日,项皇后邀请了不少宗亲勋贵的夫人贵女还有未婚的少年公子们参加这一次的初夏斋宴,除了昨日去皇家寺院礼佛的,当日又来了不少的勋贵世家的夫人小姐公子们,摆明了这又是个大型的相亲宴。
  大齐朝风气开放,勋贵世家喜爱享乐,最热衷于办各种宴席,制造未婚男女的相亲机会,很少完全盲婚哑嫁的。
  其实所谓的斋宴并不是什么正式的宴席,侧厅里从辰时开始到下午未时都是流水线的斋食点心茶水供应,客人们随时可以前去取用,又有侍女宫人不时端出到室外以方便贵女公子们边聊天游玩边享用。
  项皇后和各府王妃命妇夫人们在二楼的小厅里说话,透过一排排的窗户可以看到院子外面小姐公子们三三两两的说话玩闹。
  此时陪着项墨的是皇帝金口指定的昭阳公主的幼孙郭和奇和姜晞,姜晞并不爱参加这样的宴会,但皇帝指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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