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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将军又疯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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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芙扭着身子挣扎起来。
  蒋巅的笑声不停,反而越发欢快,牢牢地箍着她,声音醇厚低沉:“你看我换了衣裳,以为我受伤了,怕我瞒着你,是不是?”
  白芙生怕他误会自己是对他有了什么心思,赶忙点头:对对对!我才不是故意脱你衣服要看你呢!
  她那小鸡啄米似的动作再次取悦了蒋巅,两条铁钳似的手臂越收越紧,嘴唇贴着她的耳畔,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侧:“所以……你在担心我?”


第16章 初露端倪
  怀中的人一怔,像是被这句话吓到了。
  担心他?
  她竟然担心他?
  担心他会不会有危险有没有受伤?
  这个想法冒出来,白芙下意识的摇头,也不知是摇给自己看还是摇给蒋巅看。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我才不会担心你这种混蛋呢!
  可是不管她怎么摇头,蒋巅都像没看见,声音里依然带着笑意:“我换衣裳是因为在峡谷里弄脏了,身上并没有受伤,你放心。”
  放心?我当然放心!我都亲眼见过了,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
  一想到刚刚看到的两条大长腿,以及……
  白芙就恨不能找个沙坑把脸埋进去,再也不露出来。
  你放开我!放开我啊听到没有!
  蒋巅自然听不见,不过感觉到她的手指又戳了过来,还是松了松臂膀,但并没有彻底放开让她再趁机逃走。
  “看这天待会儿怕是要下雨,你赶紧回车上去,咱们要在天黑前赶到黎城,不然就要在野外扎营了。”
  刘梓毅是京城皇宫里那个所谓真龙天子的人,他会出现在这里追杀莫江,一定是奉了那位的命令。
  蒋巅带着大批人马无诏前来,还直接杀了刘梓毅,救了莫江,让京城那位知道了,定会大发雷霆,撸了他的官职把他押解回京,兴师问罪。
  所以他不仅要把那些尸体处理干净,回程路上也要格外小心,不能再带着这么多人马四处招摇,更不能住驿站。
  否则让驿站的官员把他出现在这里的消息捅了出去,京城那位肯定会抓住这个把柄处处为难他。
  可这附近除了驿站就没有别的地方可住了,要想不在外淋雨露宿,就只能快马加鞭感到黎城。
  白芙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但她抬眼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还是挣开蒋巅的怀抱小跑着爬回车上去了。
  蒋巅紧跟着也想上去,结果刚刚掀开帘子就被人一脚踹了回来,胸前一个黑黢黢的鞋印子,刚换上没多久的衣裳又脏了。
  周围几人吓了一跳,以为自家将军要发飙了,谁知下一刻却见他无所谓的笑了笑,抬手掸了掸胸前的污渍,道:“好,你不愿让我上去那我就不上去了,回去路上也不会像来的时候那么颠簸,你自己好好坐着就行。”
  说完就自顾自的跑去骑马了。
  被吓到的几人半天才把嘴巴合拢,满脸诧异的看着秦毅小吉等人,头上顶着个硕大的问号。
  秦毅摆了摆手,心道这算什么啊?你们还没见过将军被姑娘打出黑眼圈的时候呢。
  再说了,你们以为将军真的有多爱干净啊?他换衣裳还不是为了见姑娘?姑娘踹的那能叫脏?打是亲骂是爱懂不懂啊!将军高兴着呢!
  可这些话他只能在心里念叨念叨,并不敢说出来,不然估计要被将军打掉两颗门牙。
  那些最近没有跟在蒋巅身边的人不明所以,只能带着满腹疑惑走了,半途中与他们分开,化整为零,从其他方向悄悄回到军中。
  他们离开没多久,天空中开始飘起细雨,虽然下的不大,却绵绵密密的不肯停歇。
  蒋巅等人骑在马背上,又没有带斗笠,不多时就浑身湿透,雨水顺着额头和面颊往下低落。
  这样的天气不适合赶路,但是若停下来,今晚怕是一整晚都不好过,所以众人丝毫没有放慢速度,反而越走越快,只盼着能早点儿抵达黎城。
  傍晚时分,一行人终于进入城中。
  为了隐藏身份,入城前他们还特意换了装扮,将刀剑收到白芙的马车底下,弓箭则用毯子盖了起来,装作是商队的样子。
  守门的将官收了大笔的银子,十分痛快的将他们放了进去,完全没有盘查阻拦。
  蒋巅原本打算带着人直奔住处,却在路过城中的一间药铺时停了下来。
  白芙要去买药,怕待会儿到了住的地方自己又说不清楚要什么,派了下人来也买不齐,索性便让队伍在这里停一停。
  她快去快回的买了好几大包药材,分量比上次买的还多。
  蒋巅不明白她怎么之前的药材还没用完就又买新的,不过他不缺钱,阿芙爱买就买,他也不在意,等她上了马车之后就吩咐队伍继续前行。
  又走了大约一刻钟的功夫,一行人马在城东一座宅院前停了下来。
  一进门白芙就发现,这座宅子与她之前所住的每一处都不同,不仅大的离谱,而且还十分精致。
  这种精致是经常有人打理,各处景致都细腻考究的精致,与蒋巅那些宅子里让人随意打扫一下收拾收拾的环境不同,一看就透露着主人家对日常生活的讲究和规矩。
  所以白芙一眼便确定,这不是蒋巅的宅子,他只是路过此处来借宿一晚。
  果然,众人刚刚走过一座拱门,一个三十来岁长相斯文的中年男人便在下人的陪同下冒雨迎了出来。
  “你可算是到了!急死我了!怎么样?事情成没成?”
  来人一迭声的问着,走到近前才发觉蒋巅身边站着个白净乖巧的小姑娘,不禁一愣:“这是……”
  蒋巅笑了笑,揉了揉白芙的脑袋:“我家阿芙。”
  阿芙是谁?是你的什么人?你带着她做什么?
  男人皱眉,只觉得他这介绍等于也没介绍,完全没用。
  何况这姑娘显然不喜欢蒋巅的亲昵,皱着眉嘟囔着把头扭开了。
  不过此时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有更要紧的事要问,可那些事在他看来又不太方便当着这个小姑娘的面说。
  蒋巅向来对白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除了自己的疯症以外,从来不觉得有什么是不能告诉白芙的,所以根本没想到这一层。
  好在白芙是个看得懂眼色的,一眼便明白这人怕是有什么话想私下跟蒋巅说,便指了指秦毅怀里用雨布包着的药材,又做了个扇风的动作。
  蒋巅明白过来:“你要煎药?”
  嗯!
  白芙点头。
  男人一听,不等蒋巅开口就立刻把话接了过去:“我让人带她去药房。”
  说着摆摆手招来了身后一个下人,让他把白芙送到药房去,并叮嘱好生伺候,不可怠慢。
  白芙不能说话,便施了个礼表示多谢。
  蒋巅看了不禁有些诧异:阿芙刚刚那动作,竟丝毫没有错处,好似是豪门大户里特地教导出来似的,比起那些勋贵世家的小姐也丝毫不差。


第17章 物极必反
  蒋巅不明白一个在深山里隐居的女孩子怎么会懂这些礼节,不过他也只是好奇了一下而已,转眼就把这个念头抛在了一边,跟男人到书房去了。
  书房的门关上,将丝丝细雨阻隔在外,也阻隔了房中人的声音,让人无法窥探。
  “怎么样?救下了吗?”
  一进门男人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救下了。”
  蒋巅拎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嘟咕嘟两口灌了下去。
  男人松了口气,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脸上的神情却依然沉重,并没有比刚才好上多少。
  “今上如此多疑而又武断,导致近年来朝纲崩坏的越发厉害,大魏江山陷入岌岌可危之地。而他不仅不思悔改,还……还一味强求想要收回前朝失地,这不是胡闹吗!”
  蒋巅勾唇冷笑,面上满是讥讽,但眼底却带着同样的肃穆凝重。
  “他本就不是帝王之才,从小就只会跟在徐钺身后,徐钺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明明处处不如徐钺却又处处想超过徐钺!”
  “徐钺孤身一人前往匪寨,意图收复失地,他就想尽办法想赶在徐钺之前做成这件事!”
  “可你看看他做的都是些什么?勾结胡人,追杀莫江,有一件是有利于大魏之事吗?有一件能让失地重回大魏手中吗?”
  “他除了会添乱还会什么?真他娘的是个废物!”
  男人虽然也看不上京城那位天子,但毕竟是个读书人,说话好歹还客气一点儿。
  蒋巅这番话可就丝毫不留情面了,恨不能把这个人从头到脚痛贬一番,好像他一无是处完全就是个废物似的。
  虽说在他看来这人也的确跟废物差不多,不过……
  “就别骂他娘了吧,先皇后人还是不错的,当初三郡失守也并非她的过错。”
  蒋巅哦了一声,嘴上没停:“先皇后若知道他干出这么多蠢事,估计能气的从皇陵里跳出来。”
  “你说都是一个娘生的,怎么徐钺挺正常的,他就成了这么个玩意儿?”
  男人想了想,慎重的答道:“或许这就是物极必反?雍亲王自幼聪慧异于常人,他这个弟弟就……”
  “蠢的像头猪。”
  蒋巅接道。
  雍亲王是徐钺的封号。
  蒋巅向来不拘小节,又自幼与徐钺熟识,多年来都直呼其名早就习惯了。
  而男人与徐钺并没有亲近到这种程度,加上心内对徐钺的拜服与敬畏,故而还是以封号相称。
  他听了蒋巅的话,苦笑着摇了摇头:“也或许并非蠢笨,只是庸人自扰,总想跟雍亲王一较高下,反而落了下成。”
  蒋巅冷哼:“不管是什么,总归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是了。若非他一再添乱,徐钺说不定早就不费一兵一卒将三郡收复了。”
  说起这个又想起这次营救莫江的事,转而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莫江被人追杀的?”
  男人有些后怕的道:“是今上身边的一个眼线传来的消息,不过他也只是隐约听到了风声,具体的并不清楚。”
  “我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等查清莫寨主的行踪就更晚了,还没能想办法偷偷给莫寨主身边的人报个信,杀手就已经找到他了。”
  “我看杀手伏击的地方离这里不算远,就打算自己带人去营救,结果正巧碰上被你派去送信的秦毅,听他说你就在附近,就赶紧让人快马加鞭的给你送去了消息。”
  蒋巅点了点头:“你这里直接牵涉到徐钺的钱粮和军需,轻易不要有所动作,不然他以后起事会很吃力。”
  起事?
  男人一惊:“雍亲王打算起事了?”
  声音里竟有一丝莫名的雀跃。
  回过神后又觉得这样似乎不大合适,忙又道:“他不是……不是一直支持今上,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吗?”
  蒋巅将手中把玩了半晌的茶杯嗒的一声扣在桌上,声音沉冷:“他不想,京城那位会逼着他想。你忘了当初他为什么冒着那样的风险潜入莫江身边了?”
  自然没忘,是为了完成先帝的心愿收复失地。
  三郡在先帝手中失守,虽然并非都是他的过错,他甚至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将一切维持在了最好的局面,但心中还是万分自责,听闻临终时亦看着三郡所在的方向,久久不能瞑目。
  当时朝中许多人都希望雍亲王能留下来继承大统,可雍亲王那时才刚刚获得了莫江的信任,此时放弃势必空亏一溃。
  为了国之大计,为了告慰先帝亡灵,他义无反顾的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皇位,对众人说要赶往封地,实际上则继续扮作一名普通的少年,回到了莫江身边。
  那些不知他去向的人只以为他空有经天纬地之才却不知善用,知道他目的的人则无一不深感佩服,心悦诚服。
  “所以,你觉得这样的人会眼睁睁看着先帝苦苦维持的王朝被如今那个蠢皇帝弄得七零八落?”
  “他能眼睁睁看着大魏的子民再次陷入水深火热?”
  “如果真是那样,他就不是徐钺了。”
  蒋巅一字一句的说道。
  男人听了缓缓点了点头,轻声感慨:“是啊,雍亲王一向都是心怀天下之人……那你觉得,他大概什么时候会起事?我这边也好早做准备。”
  蒋巅隔着紧闭的窗户看向南方,眸光更加凝重:“快了,莫江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你说什么?”
  男人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紧紧抠在桌边。
  蒋巅回头,将今日莫江在峡谷前问过的话告诉了他:“他问我,是不是徐钺的人。”
  虽然他当时装疯卖傻的糊弄了过去,但莫江最多是不能确定他与徐钺之间的关系,对于徐钺的身份,他一定已经非常清楚了,不然以他的睿智和精明,绝不会轻易问出这样的话来。
  男人脸色发白,在房中焦躁的走来走去。
  “不行,这太危险了,得赶紧让王爷回来才行!不然……”
  “不必,应该是徐钺自己告诉他的。”
  蒋巅又说道。
  男人脚步一顿,再次被他说的话吓到了:“这……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去救莫江,莫江却问我是不是徐钺的人。说明他不仅知道了徐钺的身份,而且对徐钺十分信任,相信徐钺绝不会害他。”
  这样一说男人却更不懂了:“那你为什么还说他要起事了?能够顺顺利利的收复失地的话,他完全没理由起事了啊。”
  “顺利?”
  蒋巅嗤笑:“你忘了莫江今日差点儿死在谁的手里了?”
  男人一怔,旋即一阵眩晕,只觉得一股热气涌上心口,差点儿怄出一口血来。
  雍亲王原本已经获得了莫江的信任,完全有可能让莫江响应朝廷的招安,归顺朝廷。
  可是他前脚刚刚用十余年的经营换来了这样的局面,京城那个蠢货后脚就捅了他一刀,派人追杀莫江!
  如此一来,莫江怎么可能信任大魏王朝?
  如今就算雍亲王舌灿莲花口若张仪,也不可能再让他甘愿臣服。
  除非……那个位置上的人换做雍亲王自己!
  一想到原本可以不发动战事就收复回来的三郡转眼间又被那位皇帝亲手推了回去,男人额头就青筋浮动,狠狠一拳砸在了桌上。
  “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蒋巅将扣上的茶杯又翻过来,再扣上,来来回回几次:“经此一事,莫江与蠢皇帝绝无和好的可能,蠢皇帝知道莫江不肯投诚,只会做出更多的蠢事。”
  “到时候,总有一日……徐钺会看不下去的,而他一旦看不下去了……”
  嗒的一声,茶杯再次被扣了回去,这次稳稳地罩住,再也没有翻回来:“这天……就要变了。”


第18章 一滩烂泥
  蒋巅和中年男人在房中聊了小半个时辰,直到门外响起秦毅的敲门声才停了下来。
  “将军,姑娘让人送了药来。”
  秦毅隔着门说道。
  送药?
  蒋巅走过去把门打开,有些不解:“我又没病,送什么药?”
  秦毅捧着药碗道:“姑娘看咱们连日赶路劳累,今日又淋了雨,特地去煎了驱寒的药汤。林府的大夫看了一眼,说是极好的方子,让咱们尽快喝了。”
  林府就是如今他们所在的这座宅院,宅院的主人就是蒋巅身边的中年男人林萧。
  林萧听了一拍额头,颇为自责的道:“你看我,光顾着问东问西了,竟忘了让你先去换身衣裳。”
  蒋巅一进门就直接跟他来了书房,身上到现在还穿着那身被打湿的衣裳。
  他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没事,不打紧。”
  说完将秦毅手中的药碗接了过来,仰起头一饮而尽,喝完还炫耀般的对林萧咧嘴笑了笑。
  “看,我家阿芙多关心我。”
  林萧面露无奈,看到一旁小厮提着的食盒里还有一碗,顺嘴问了一句:“这儿怎么还有一碗?”
  小厮睇了一眼蒋巅的脸色,低着头支支吾吾的回答:“阿芙姑娘给蒋将军身边的弟兄们每人都煎了一碗,这碗……是秦大人的。”
  “……噗嗤。”
  林萧憋了半天没憋住,到底还是笑了出来,拍着蒋巅的肩膀道:“果然很关心你!”
  蒋巅刚刚还笑的能开出花儿来的那张脸转眼间黑如锅底,盯着秦毅的眼睛好像要活剥了他似的。
  秦毅哪想到这样都能引火上身,苦着脸差点儿哭出来。
  将军,这……这真不关我的事啊!大家都有份,总不能怪我一个人吧?
  …………………………
  蒋巅喝完药就回了林萧给他安排的院子,白芙则在内院由林府的女眷作陪。
  林府宅院虽大,人口却并不多,除了年迈的林母之外,就只有三十来岁的林夫人和两个十几岁的孩子,以及一干伺候的下人。
  两个孩子都是男孩儿,自然是住在前院儿,只在每日请安时才会到内院走动。
  而林老夫人则常年吃斋念佛,住在佛堂,所以现在陪在白芙身边的只有林夫人和一个看上去比她年轻几岁,被她称为妹妹的女子。
  这女子穿着一身湖绿色衣裙,头上戴着一套看上去要滴出水来的翡翠头面。
  尽管白芙对宝石毫无了解,也能看出这该是一套极好的首饰。
  穿戴打扮如此精细的人,一定非富即贵。
  可这人却神色恹恹,满脸疲态,跟林夫人说话时也总是心不在焉,说着说着就走神了。
  林夫人努力跟不会说话的白芙逗着趣,心里却又牵挂着她,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把话题拉到了她身上。
  “刚刚午睡是不是没睡好?怎么这么没精神?”
  她关切的问道。
  女子回过神露出一抹苦笑:“怎么能睡得好,能闭眼小憩片刻已是难得了。”
  林夫人叹口气,心中有许多想说的话,却又碍于白芙在这里,只得咽了回去,柔声劝道:“你别想太多了,这事不是还没最终定下来吗?万一国公爷日后想通了,又改了主意呢?”
  女子摇头,眼圈儿泛红,似是也有什么想说的话,但同样没有说出来,只是摇了摇头不言不语。
  白芙看看她又看看林夫人,略作犹豫后伸手扯了扯那女子的衣袖,指了指自己的手腕儿又指了指她的,做了个搭脉的手势。
  女子不懂,林夫人到明白过来,问道:“你是想给我这妹妹把把脉?”
  白芙点头。
  林夫人笑了笑,对女子说道:“妹妹,你让阿芙姑娘给你看看,或许她能帮你调理调理呢。”
  女子抬眸,面带不解。
  林夫人已拉过她的手笑道:“刚刚林大夫还跟我夸奖阿芙姑娘的方子好,那医术想来也不差,你就让她看看吧。”
  说着已不容分说将她的手递给了白芙。
  白芙对女子笑了笑,抬手搭脉,片刻后将手收回,又对林夫人比划了一翻。
  林夫人笑着摆了摆手:“好,那辛苦你了。”
  说完让下人陪她去了药房。
  “她干什么去了?”
  女子不解。
  林夫人浅笑:“去给你煎药了。”
  “煎药?”
  “恩。”
  林夫人言语间毫不掩饰自己的夸赞之意。
  “这姑娘虽然不会说话,却聪明伶俐且又乖巧懂事,见咱们有话要说,就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原来是这样啊……
  女子点了点头,轻叹一声。
  “我们府上那孩子若也这样懂事,我又何至于跟国公爷闹成这样。”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卫国公夫人顾氏。
  因与卫国公产生龃龉,她一气之下离开京城,跑到了自家姐姐这里,与白芙他们前后脚抵达了林府。
  “姐姐你说,我是那不懂事的人吗?”
  她红着眼眶愤愤的道:“若是那孩子真是个聪明的,可堪大任的,我能拦着国公爷不让他给他请封世子吗?”
  “可是这些年你也看到了,那孩子确实资质平平,根本撑不起国公府的家业。”
  “原本这也不打紧,他撑不起来还有他的几个兄弟可以帮着一起分担,大家相互扶持,总能和和美美的把日子过下去。”
  “可他呢?他自己没那个本事,还容不得他的几个弟弟比他好!恨不能把他们全都赶出府去才甘心!”
  “偏偏国公爷平日里清醒的很,一遇到这孩子的事就像眼睛上糊了屎一样什么好歹都分不清了!那孩子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明明是我的孩子受了冤枉受了委屈,结果受罚的还是我的孩子,你说天底下有没有这样的道理?”
  林夫人知道自家妹妹向来是个暴脾气,但听她说出这样难听的话,还是忍不住小声嗔怪。
  “你堂堂国公夫人,说话好歹也注意一些,什么屎不屎的,多难听。”
  顾氏现在可顾不上这些,满心只想把自己的不满发泄出来。
  “我也是为人母的,我能忍心自己的孩子这样受苦?”
  “不过是跟他分辨了几句,他就一副我是故意为难那孩子,见不得那孩子好的样子!”
  “我呸!”
  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狠狠的骂道:“那孩子还用得着我为难吗?他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我为难他还怕弄自己一身脏呢!”


第19章 沟通障碍
  白芙并不知道林夫人与顾氏在说些什么,她此刻正在药房里专心抓药。
  林府富庶,府上不仅有专门的大夫,还特地设了一间药房。
  药房中药材齐全,无需出门就能配出各种药方。
  她低着头把需要的药材一一配齐,又亲自端起药罐去煎药。
  药房的小童要上前帮她,却被她摇头拒绝。
  一旁的刘大夫对小童摆了摆手:“这剂药煎起来怕是有些麻烦,你别插手了,弄坏了反倒不好。”
  小童哦了一声,垂首退到一旁。
  刘大夫在旁站了许久,盯着白芙手里的动作一眨不眨,心中既是佩服又是惋惜。
  佩服的是这姑娘一手绝活,不仅药方配得好,而且对药材的分量更是十分清楚,随手一抓便是刚刚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他起初不信,为防用量不对反而伤了身子,还叫药童重新称了一遍,结果当真是准确无误分毫不差。
  惋惜的是这样一个人才却是个哑巴,既不会说话也不会识字,莫说是交流一下彼此行医的心得,就是正常沟通也颇为费力。
  可正是因为这样,他心中也更加佩服。
  一个不识字的人,要想将成百上千张方子熟记于心,那就只能靠脑子生生的背下来才行。
  他行医多年,自认医术排在中上之流,却也不敢说自己有这两样本事中的任何一样。
  而这位姑娘能达到这样的程度,必定是经过十分严格的训练,吃过许多常人未曾吃过的苦。
  那位教授她医术的人,定然也非寻常之辈。
  单就将那些医书及药方灌进一个不识字的人脑子里,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位姑娘若是要熟记百遍,她的师父怕是也要诵读百遍吧?
  佩服,佩服。
  可惜,可惜……
  刘大夫正在心中感慨的时候,蒋巅来到了这里。
  他刚刚先回了林萧给他安排的院子洗了澡换了衣裳,此时一身清爽。
  见白芙正坐在小板凳上煎药,便随手搬了个板凳坐到她身边。
  白芙还记得白日里他脱裤子的事,看他要多不顺眼有多不顺眼,一边给药罐扇着风,一边扯过另一柄扇子挡在两人之间,连眼角都不想看到他。
  蒋巅笑了笑,将扇子拽走扔到一旁。
  “我在外院,你在内院,今晚原是见不着你了的,结果听说你又来药房煎药了,我就赶紧过来了,还能赶在睡觉前再看你一眼。”
  看什么看!有什么可看的!
  白芙伸手想把扇子够回来,蒋巅猿臂一伸,把那扇子扔到了更远的地方。
  白芙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撇过头去不理他了。
  蒋巅见他还在生气,耳根还有些微微发红,凑过去低声笑道:“还在害羞呢?你以前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可害羞的。”
  啊啊啊这个混蛋!再乱说话我拿烧火棍烫你信不信啊!
  白芙一边在心里骂他一边转头看向四周,生怕他刚刚那番话让人听见了。
  蒋巅以前不明白女孩子家害羞,现在多少明白一些了,抬起头对药房里的人摆了摆手。
  “你们都出去。”
  小吉闻言立刻退了出去。
  药童和刘大夫犹豫一番,最终也垂首离开了。
  白芙一手握着扇子一手抓过烧火棍,满脸戒备的看着蒋巅。
  你让他们出去干吗?你要做什么?
  蒋巅没将她这个动作放在心上,犹自低声哄劝。
  “别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说完又觉得不对,等以后阿芙愿意跟他睡了,难道他还不脱裤子了不成?
  想到这儿忙又改口道:“以后我脱裤子前一定先告诉你一声。”
  我……
  我……呸!
  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
  你脱裤子关我什么事?告诉我干什么?谁要知道你脱不脱裤子了!
  白芙脸色涨红,扭过身一脚踹了过去。
  蒋巅本能拦住,但想着她在气头上,让她出出气也好,便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脚,连人带板凳一起歪了过去,之后没事人似的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把板凳扶好又坐回了他身边。
  “其实你真的不必生气。”
  他坐回来又开始语重心长的安慰白芙。
  “你看了我又不是我看了你,你什么损失都没有还占了便宜,应该高兴才是啊。”
  他常年生活在军中,身边那些大老粗们要是有谁偷偷看了哪个女人的身子,都跟占了多大便宜似的,能私底下炫耀好几天。
  所以他下意识的觉得,看了异性的身子应该是件占便宜的事。
  只是以前他对占这种便宜没有兴趣,如今有兴趣了他的阿芙又不肯给他,想想也是挺郁闷的。
  白芙听了蒋巅的话气的想把药罐砸他身上去。
  我占了你的便宜?
  那要不要我把眼睛挖出来赔给你啊!
  蒋巅见她不仅没消气还越来越凶,实在有些闹不明白女人的火气怎么那么大。
  他劝了这么半天,她怎么一句都听不进去呢?
  “那你说说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你消气?只要你说,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好啊!
  白芙刷的伸手,玉葱般的手指直接指向门外:请你现在,立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蒋巅顺着她的手指看了一眼,收回视线。
  “这个不行,我好不容易才能来看你一眼,待会儿你回内院我就见不着了。”
  呸!
  白芙愤愤的收回手:说好的只要我说什么都愿意去做呢?骗子!
  蒋巅嘿嘿的笑,索性撇开这个话题,问起别的。
  “阿芙,你怎么会那些豪门大户的礼仪啊?我刚刚看你对林萧施礼,动作一点儿都没错,像是专门有人教过似的。”
  白芙怔了怔,眼中眸光微黯,神情有些失落。
  的确是有人教过,是师父专门给她请的教习嬷嬷。
  那位嬷嬷据说是从宫中放出来的老宫女,离宫后就在各个世家大族之间□□闺阁小姐们的礼仪,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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