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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将军又疯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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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阎咂咂嘴,站起来收敛了刚刚那副不正经的神色。
“多谢将军救下家父,莫某感激不尽。”
他说着话深深地揖了一礼,跟刚刚那副混世魔王的样子判若两人。
蒋巅挑眉:“莫小寨主特地过来,该不会只是为了道谢吧?”
莫阎嘿嘿一笑,往椅子上一坐,立刻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我这不是听闻蒋大将军英勇无双,甚为敬仰,所以特来拜访一番吗。”
说着眼神朝白芙的方向瞟了瞟。
蒋巅轻嗤一声:“有话直说,没什么是我家阿芙不能听的。”
哎呦……
牙酸。
莫阎撇了撇嘴:“那我就直说了,将军也知道,近年来朝纲越发崩坏,皇帝小儿不堪大任,百姓苦不堪言。”
“蒋大将军为人刚直,上次既然救了家父,想必心里也是明白,家父死了,对如今的天下没有丝毫好处,反而会引发战乱,胡人会大举入关。”
“既然如此,将军何不加入二皇子的阵营,助二皇子一臂之力,逼退徐锐,拥立二皇子登基?”
“届时天下太平,将军亦有从龙之功,封赏无数,还能弄个爵位玩儿玩儿,岂不美哉?”
白芙听的满脸震惊,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这人脑子没毛病吧?竟然想要策反蒋巅?
蒋巅虽然也很看不上如今那位皇帝,经常背地里骂那是个□□长大的玩意儿,但他毕竟是大魏的将军,且多年来忠心耿耿,不曾有半分叛国之举。
这人就是想要策反,也应该循序渐进慢慢来吧?哪有一上来就直接这样说的?
是个人听了这样的话都会心生戒备,别说答应了,不把对方当成朝廷派来打探虚实的细作就不错了。
白芙赶忙去扯蒋巅的衣袖,对他摇头:你别理他,他有病!
蒋巅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抚。
白芙以为他心中有数,会明确的拒绝莫阎,谁知下一刻他语出惊人。
“莫小寨主莫不是在说笑吧?我就算是要拥立一位皇子,也会拥立先太后所出的嫡长子雍亲王,为何要越过他,去拥立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庶出皇子?”
莫阎浅笑:“雍亲王乃是当今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多年来一直偏安一隅,眼看他那废物弟弟将大魏江山糟践的不成样子,却连屁都不放一个,可见跟他弟弟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蒋巅差点儿笑出声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那也不一定啊,一样米养百样人,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不代表就一定都是一样的。”
“就像我家阿芙跟她师兄,都是他师父手把手教出来的,他师兄是个人渣,我家阿芙就很好啊。”
莫阎扶额:知道你喜欢你家阿芙,用不着这么不停地挂嘴边儿吧?而且这根本就不一样好吧?
被突然提及的白芙面色一红,脸几乎埋到桌子上。
你们要说就说你们的,扯我做什么。
莫阎无语的把话题拉了回来:“就算雍亲王和他弟弟不一样,这么多年他不闻不问,也足以证明他对皇位没有野心,一个没有野心的人,即便扶持了他又有什么用?”
“对皇位没有野心不代表对别的没有啊,”蒋巅说道,“如果真的是毫无野心得过且过之人,又怎么会将封地治理的固若金汤,如你们三郡十一寨一般,让胡人闻风丧胆?”
“说不定他的野心跟你们一样,只是想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大魏国泰民安。”
莫阎怔了怔,竟半天说不出话来,许久后才摇头失笑。
“人人都道疯将军又疯又傻,却不想是有大才之人,可见传言并不可信。”
“彼此彼此,人人不也都道你是个喜欢饮人血食人肉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可你喝过人血吃过人肉吗?”
莫阎哈哈大笑:“将军果然非同一般,难怪能当机立断救下家父,佩服,佩服。”
“佩服完了该说正事了吧?找我到底干什么?”
蒋巅不耐烦的问道。
他对莫阎还是有些了解的,他绝不可能傻到直接来策反他,而且还是把他往二皇子那边推。
刚才那番话八成只是试探,试探他对朝廷的态度,对有谋反之心的二皇子的态度。
莫阎笑着摇头:“什么都瞒不过将军,莫某的确是有求于将军,才专门跑了这一趟。”
“什么事?”
“希望将军能允许三郡十一寨的商户与三塔镇等城镇通商。”
“你做梦!”
蒋巅想也不想的拒绝。
“三塔镇及其他几座城池都是边塞要地,自你爹将三郡抢走占山为王开始,朝廷就下令禁市,禁止三塔镇商户与三郡商户往来,否则视为通敌叛国。我不过是个驻边的将军,哪有那么大的权利改变朝廷的法令。”
“朝廷的法令将军改变不了,但三塔镇的防务将军却是如臂指使,只要您高抬贵手,让守城的官兵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山高皇帝远的,朝廷能管得了什么?届时还不是将军您说了算。”
莫阎笑嘻嘻的道。
“不行,我不干。”
蒋巅说着要起身走人。
莫阎摸了摸下巴,啧啧两声:“将军,您说朝廷要是知道您救了我爹,他们会怎么想啊?”
蒋巅脚下一个踉跄,愤愤的看着他:“莫阎!你小子别太过分了!我救了你爹你不思报恩,还想反过来陷害我不成?”
“诶,我怎么会陷害将军呢!”
莫阎一本正经的道:“正是因为感谢将军,所以我想在寨子里广邀宾客,让三郡的百姓都知道,是大魏的蒋大将军救了他们的寨主,将军是寨主的恩人啊!”
我呸!
蒋巅心里啐了一声,眼角余光瞄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男人。
虽然事先说好了为难莫阎一番就答应他的要求,不过这也变得太快了吧?怎么一转眼就成了莫阎威胁他了?
如此奸猾之辈,不知道徐钺喜欢他什么!
蒋巅沉着脸瞪了莫阎一眼:“我考虑考虑。”
莫言立刻喜笑颜开:“不急,不急,将军慢慢考虑,我有的是时间。”
说完又去看他身边的白芙:“小可爱,还生我气呢?”
呸!臭流|氓!
白芙瞪了他一眼,身子往后扭了扭,想躲到蒋巅身后。
莫阎心情好,也不再逗她,对一直眼巴巴看着她的周文涛摆了摆手。
“涛叔,我话说完了,你办你自己的事吧。”
周文涛甩了甩袖子表达自己的不满,转而看向白芙时却又温和可亲。
“阿芙,我问你,你师父是谁?叫什么名字?”
第41章 匪夷所思
师父?
这个人怎么会问起师父?
白芙有些莫名的看着他; 又看了看蒋巅。
蒋巅微不可查的对她点了点头; 示意她回答。
白芙掏出自己的小册子和炭笔,一笔一划的写:我师父叫卢剑南。
她刚写了两个字,第三个字还未起笔,周文涛已经满脸激动的道:“卢剑南是不是?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
白芙诧异的抬起了头。
只见刚刚还神情平静的中年男人已是眼圈儿发红,两手微抖; 抬手想要握住她的肩的样子。
蒋巅眉头一拧,伸手拦住。
“干什么?好好说话; 别动手动脚。”
周文涛也察觉自己的失态,忙又将手收了回去。
“他在哪儿?你带我去见见他!”
见不到了……
白芙轻轻摇头。
蒋巅帮她开口:“她师父已经死了。”
“死了?”
周文涛眼前一黑,身子摇晃几下差点儿栽倒。
“涛叔!”
莫阎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石头先他一部将周文涛扶稳。
周文涛深吸了几口气才回过神来; 泪水猝不及防的跌落; 忽然哽咽着大喊一声:“师兄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
四十多岁的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吓得房中众人一时都不敢说话。
白芙更是一脸懵怔; 捏着册子的手紧了又紧。
师兄?
这个人是师父的师弟?
她怎么从没听师父提起过……
周文涛哭了许久才停下来,抹了抹脸上的泪道:“阿芙; 让你看笑话了; 师叔实在是……实在是……”
他说着再次哽咽起来,断断续续的讲述了自己和卢剑南的事。
卢剑南与周文涛师出同门; 两人的名字听上去一文一武,但性子却截然相反。
卢剑南老实敦厚,周文涛任性顽劣。
他们同是师门中最优秀的弟子,师父对他们寄予厚望; 但年轻时的周文涛却剑走偏锋,喜欢炼制各种毒|药。
他不害人,纯粹只是个人喜好,但架不住有人看上了这点,并加以利用,让小童偷了他的药,拿去害了人。
被害的人寻着踪迹找上门来,周文涛那时恰好不在,卢剑南怕他回来了被人为难,就说那药是他炼制的,将罪名顶了下来,并为中毒的人解了毒。
原以为最后顶多挨顿揍或是赔些钱就是了,谁知对方却想要索命,甚至连卢剑南的家人都不放过。
师父不忍爱徒受苦,又恼恨周文涛惹是生非,想要说出实情,却被卢剑南拦了下来,说即便现在说出实情也没有用,他之前已经顶了罪名,此时再要改口,对方只会更加恼怒,届时师门上下都要受到牵连。
最终卢剑南带着刚刚怀孕不久的妻子逃了出来,自此浪迹天涯,再也没有回过师门。
为了防止让人以为师门还在维护他,他甚至连封信都没有寄回去过,竟然真的就这样消失了,跟师门彻底断了联系。
周文涛后来得知了此事,一心想要找那仇家把话说清楚,让师兄能够回来。
师父却狠狠地打了他一顿,让他发誓将这件事烂在心里,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免得浪费了师兄的一番苦心,还累害了同门的其他师兄弟。
周文涛被按在师门的灵堂里,对着师祖的灵位发了誓,并将所有的毒|药都销毁了,立誓此生再不碰毒。
若不是后来那仇家倒了台,一门上下几乎被人屠尽,再没有人会威胁到师门,他怕是直到今日也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
“都怪我,都怪我!”
他狠狠地一拳砸在了桌上。
“若不是我沉迷于炼制毒|药,师兄又怎么会遭此不幸!”
白芙听着他的讲述,怔怔半晌没回过神来。
难怪年幼的时候师父一直带着他们东躲西藏,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心情有些沉重,捏着炭笔在纸上缓缓地写:您说的师门,是不是沧州淮草堂?
周文涛抬头:“你知道?他跟你提起过?那他有没有……”
没有。
白芙直接摇头打断,继续写:师父从未提起过自己的师门,也没有说起过自己还有师兄弟,我知道淮草堂是因为每次别人提起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要在旁边听一会儿。
那个时候白芙以为他是崇尚淮草堂的医术,此时想想才明白,他是想念自己的师门,想念自己的师兄弟了。
明明心里记挂的很,却因怕牵连对方而不敢联系,甚至对自己的儿子和徒弟都没有提起过一句,师父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周文涛心中也是沉沉,又问她:“听你们刚刚言语中提及你还有个师兄,他是不是你师父的儿子?叫什么名字?现在人在何处?可否让我见见他?”
“见个屁!”
不待白芙回答,蒋巅已经沉着脸喝道。
周文涛刚刚听他们言语中提起自己的这位师侄时就颇为不客气,此刻见蒋巅反应又如此大,心知中间或许是有什么事情,便又耐着性子去问。
可白芙被人下药轻薄的事蒋巅怎么会愿意当众说出来,摆摆手不耐烦的打断,说先吃饭,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
周文涛无法,只得跟着一起吃了饭。
莫阎知道他们怕是有什么话想私下说,吃完饭便带着石头和其他人先走了,只将周文涛留了下来,让他办完自己的事再去与他们汇合。
白芙对于自己曾经的经历羞于启齿,蒋巅念在他是白芙的师叔,不算外人,大致将卢兆用下三滥的手段想要欺辱白芙的事情说了。
周文涛听了大惊:“这怎么可能?他是我师兄的儿子,师兄为人如此正直,他的儿子怎么会做这种事?”
蒋巅听了立刻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觉得我家阿芙在撒谎不成?”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文涛赶忙说道。
“我们淮草堂的医术向来是传男不传女的,师兄明知如此还把医术传给了阿芙,可见是非常喜欢她的,能让他喜欢的孩子,怎么可能撒谎骗人。”
何况哪个女孩子会用这种有损声誉的方式来骗人?
可是……师兄的亲生儿子却做出这样的事?这也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白芙不想再提起这个话题,转而写字问他:您是怎么找到我的?
周文涛笑了笑,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因为阿芙很优秀啊,所以我才能找到你。”
“前些日子听到传闻,说有个小姑娘可以不用称重徒手抓药,且分量十分精准。”
“这个本事是我师兄当年独有的,他总说人不能太依赖器物,不然哪天手头若是没了秤,难道还不给病患抓药了不成?”
“所以他一直勤加练习,有了一身可以不用秤就抓药的好本事。”
“我听到这个传闻之后就想,这个姑娘会不会是师兄的孩子?”
“然后派人多方打听,总算知道你跟在蒋大将军身边,刚好这次小寨主要来找将军,我就跟着一起来了,想着见见你,问问你跟师兄的关系。”
没想到还真的来对了,白芙竟然真的与师兄有关,虽然不是师兄的孩子,却是他悉心教导的徒弟。
多年不曾有过卢剑南的消息,此刻见到白芙,看这姑娘长得如此乖巧,又有一身师兄真传的好本事,他是真的感到十分欣喜,得知师兄去世的伤痛也消散了几分。
“徒手抓药说起来轻松,但要做到分量精准一丝不差却是很难的,练习起来更是枯燥无聊。”
“阿芙能有这样的本事,定然是勤学苦练的结果,单凭这份刻苦和毅力,就是许多男孩子都不及的,难怪师兄如此喜欢你。”
他说着伸手想要摸摸白芙的头,却再次被蒋巅拦下。
“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蒋巅再次重复。
周文涛一噎,心中腹诽:我是她师叔,拍怕她的头怎么了?况且我今年都四十多岁了,至于防我跟防贼似的吗?
可念在男女有别,蒋巅对白芙又是一片爱护之心,终究没说什么,又问起了白芙和她师父的事。
当得知卢剑南是服毒自尽,周文涛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怎么会?师兄当初面对那般境况都没有自尽,还独自把你们两个孩子带大了,怎么好端端的……会忽然服毒自尽呢?”
我也不知道……
白芙摇头。
这件事她也一直想不通,后来发生了卢兆的事,她就想师父是不是早知道师兄变成这样了,被他给气的才自杀了。
可又总觉得不至于如此,谁家孩子还没有个不受管教的时候,何况即便没了师兄,还有她啊,她又没有变,师父为什么要扔下她就走了呢。
周文涛半晌回不过神来,还是蒋巅将他唤了回来。
“说了这么半天,你给我家阿芙看看嗓子行不行?”
“你是她的师叔,医术应该比她好吧?她这嗓子是前几年坏的,你看看能给治好不?”
周文涛闻言叹息着摇了摇头。
“我与师兄的医术在伯仲之间,阿芙这嗓子坏了的时候他还没有离世,那就证明他治不好。”
“他治不好的,我定然也不行的。”
蒋巅闻言有些失望,但还是让他帮忙看一眼。
“万一你的医术精进了,你师兄退步了呢。”
他顺嘴胡诌道。
周文涛听了不大高兴,但还是给白芙搭了搭脉。
脉象看上去很正常,他便又让白芙张嘴看了看她的嗓子。
一眼看去似乎也没什么不妥,正准备收手的时候,面色却忽然一变,在她脖子上四处按了按。
蒋巅看他半天不说话,只四处乱摸,正想骂一句老不羞,让他把手收回来,就见他沉着脸道:“这不是病,是毒。”
毒?
白芙与蒋巅均是一怔。
“是,我亲手研制的毒,我最清楚不过了。”
周文涛沉声道。
说完又眉头紧拧,低声喃喃:“不应该啊,这毒……师兄明明能解的……”
第42章 亲笔书信
“你没事儿做这种毒|药干什么?你是不是闲的!”
蒋巅一听就恼了; 完全忽略了后面那句话。
然而白芙却听见了; 心口滞了滞,下一刻仿佛踩在了悬崖边缘,脚下松动的石子发出一阵细碎的响声。
什么叫……师父明明能解的?
怎么可能……能解的话,他怎么可能不给自己解呢?
她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心里只剩下一个疑问。
他为什么不给她解毒?为什么?
是没看出来吗?
不; 师叔说他和师父的医术在伯仲之间,那么师叔能看出来的; 师父也应该能看出来。
何况这种□□是师叔研制的,师父与他同出一门,该很是了解才对。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给她解?
周文涛被蒋巅攥住了衣领; 放在平日有人这样对他; 他早已生气了,今天却因为心有愧疚; 不仅没有动怒,反而十分自责。
“都是我年轻时候做的孽; 是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
蒋巅愤愤的道:“快给我家阿芙解毒!不然休想我放你回去!”
周文涛点头:“这是自然; 不过阿芙这毒沉积已久,且都聚集在喉咙处; 虽然只余下一点点,但也要循序渐进慢慢拔除,不然恐怕反倒伤了嗓子。”
说着又觉得有些奇怪:“我当初研制的毒|药后来都销毁了,并未往外流传过; 即便是师兄手里也没有,阿芙你……怎么会中这种毒呢?”
是啊,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而且还是这种毒?
白芙想到三年前,她在河边抓鱼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河水里。
虽然及时爬上来了,但初冬的河水冰凉刺骨,等她回了木屋之后还是病了一场。
师父给她煎了药,喝下去之后觉得好多了。
后来……师兄回来了,像以往每次回来一样给她带了很多好吃好玩儿的东西。
她生着病,吃不下什么,师兄却还是哄着她吃了块儿点心,说即便生病了也不能不吃东西,不然对身子不好。
再然后……
她的病症反而越发严重了,发起了高烧,嗓子里火烧火燎的疼,等病好了,嗓子也坏了,从此以后成了哑巴,再也不能说话。
那时候她只以为自己的嗓子是烧坏的,现在才明白,原来是中毒。
她的师兄,从那个时候,就想害她。
她的师父……
她的师父……
师父……
师父啊!!!
“阿芙!”
耳边只余这最后一声惊呼,周围的一切全部消失,脚下的石子终于彻底松动,站在悬崖边的人身子一沉,极速坠落,直入谷底。
…………………………
“怎么还不醒?她怎么还不醒!”
蒋巅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那眼神恨不能把周文涛生吞活剥。
刚刚在酒楼,白芙吐出一口血就晕了过去,直到现在还没醒。
周文涛坐在床边,擦了擦额头的汗,把白芙身上停了一刻的金针拔了下来。
“心神受创,神思不宁,一时半刻怕是醒不过来。”
他皱着眉头沉声说道。
“那怎么办?”
蒋巅狠狠地瞪着他。
“只能等等看了。”
周文涛轻叹一声,眉宇间也是愁眉不展。
他在酒楼问出那几句话的时候其实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阿芙若是中了别的毒还能理解,中了他秘制的毒实在是有些奇怪,毕竟天底下知道这毒|药配方的总共也没有几人。
何况这毒积存在阿芙的嗓子里,只余下了那么一点点,倒像是解了一半又特意留了一点,既不会真的伤了她的喉咙又让她不能开口说话。
这世间能将手法控制的如此之好的没有几个,他的师兄倒算是其中之一。
只是……为什么要这样呢?
为什么师兄将一身医术都传给了阿芙,却又不给她彻底解毒让她成了哑巴?
难道是因为怕她把本门医术传出去,所以才毒哑了她?
不不不,不可能,师兄向来宅心仁厚,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周文涛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精心照料着白芙,盼着她能早点儿好起来,把这其中的事情弄清楚。
蒋巅听了周文涛对毒性的解释,即便不知道白芙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却也能猜出这毒一定和她的师兄还有师父有关。
想到那个下三滥的师兄,又想到只给白芙解了一半毒的师父,他愤愤的咬牙,一拳砸在了床柱上。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全都是卑鄙小人!”
“不许胡说!”
周文涛眉眼一竖,神情恼怒。
“我师兄为人正直,是出了名的宅心仁厚,绝不是你口中的卑鄙小人!”
“他不是卑鄙小人,那为什么明知我家阿芙中了毒却不告诉她?还不给她解毒?”
“这……”
周文涛无法解释,只能梗着脖子辩驳:“反正我师兄肯定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蒋巅正在气头上,哪里会听他的话,眼角余光扫到白芙放在桌上的药箱,气的抓起来就要砸在地上。
“你干什么!”
周文涛已经知道这是他师兄留下的遗物,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他把它砸了,赶忙拦了下来。
“放手!”蒋巅怒道,“这东西是你那混蛋师兄留下的,阿芙天天把它带在身边,岂不是天天想到那些伤心事?”
“我要把它砸了,省的那混蛋死了还来害我家阿芙伤心!”
“你……无理取闹!”
周文涛抓着药箱死不松手。
“这药箱现在既然是阿芙的,那就该等阿芙醒了自己处置,你提前把它砸坏了算怎么回事!万一她醒来要找呢?”
“找什么找!不许找!”
蒋巅坚持要把这药箱毁了,周文涛坚持不肯。
争执中药箱一侧的皮绳忽然脱落,只余一边斜斜地挂着,箱子忽然失去重心,咚的一声磕在了桌角。
周文涛嗨呀一声,心痛的把药箱捧在怀里:“看看看看!都被你磕坏了!”
他指着药箱底下的一条裂缝说道。
“什么我磕坏的,早就坏了!阿芙前两日还说要找个好木匠修补修补呢。”
蒋巅沉着脸道,顺便看了那裂缝一眼,发现那裂缝似乎比之前更大了些,可能真是刚刚那一下磕的。
“反正都坏了,正好砸烂了算了!”
他伸手又要去夺那药箱。
“等等!”
周文涛忽然伸手一挡,把眼睛凑到那药箱的缝隙上,似乎要钻进去似的。
“这里面好像有东西。”
他喃喃道,将药箱稍稍倾斜,一张薄薄的纸顺着缝隙滑了出来,露出一角。
“这是什么?”
蒋巅顺手将其抽了出来,随意扫了一眼,结果只这一眼,脸色大变。
“里面还有没有?都倒出来!”
他不容分说把药箱抢了过来,哐啷哐啷一通乱晃,也不管里面放着的瓶瓶罐罐会不会被磕坏。
又有几张纸从缝隙中滑落,蒋巅手忙加乱的将这些纸在桌上放好,按照时间顺序排列起来。
“洪庆四十七年八月初三,于兆阳一废弃寺庙内救下女婴一名,其母已故,取其母身上荷包一枚,发簪一支,留作信物,待他日为女婴认亲所用。因荷包绣有白色芙蓉花数朵,故为女婴取名白芙。”
“昭德三年正月十三,今得知孽子卢兆携信物顶替芙儿身份已年余载,之前种种读书入仕之名均为借口。吾有心揭穿,却忧其有性命之忧,终隐忍不发,然心甚痛之,对芙儿亦愧疚难当,不知该以何颜面面对芙儿……”
“昭德五年二月,芙儿今年已十二岁,甚是乖巧,对我亦孝顺非常。吾心内有愧,自觉担不起芙儿的敬重,亦为芙儿的将来深感担忧,有拨乱反正之心,欲查清芙儿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将芙儿送回至她真正的家人身边,故请来教养嬷嬷教导芙儿规矩礼仪,愿她回家之后,能够顺遂平安,不被家人轻看。至于孽子卢兆……子不教父之过,愿说出实情之后,芙儿的家人能允许我用我的性命换他一命……”
“昭德五年九月二十七,孽子知晓我的意图,趁芙儿染病之际对其下毒,我本应打死这个畜生,并为芙儿解毒,可我……”
“我有罪,我有罪,我有罪……我对不起芙儿,我有罪……”
“昭德七年三月初八,我已病了年余载,不仅无法照顾芙儿,还反倒成了芙儿的负累……我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平白让芙儿受累,不如死了算了……”
“昭德七年三月十六,我要走了,芙儿,师父对不起你……”
“你的信物已被那个孽子拿走,我再没有别的什么可以证明你的身份,只能将这些亲笔信留下。若来日这些信被你发现了,那就证明天意如此,回到你的家人身边去吧,不用顾及我,也不用顾及你的师兄,我们不配,我们都不配得到芙儿的谅解与关心。”
“那孽子为防我带你回家,从未提起过你的家人到底是谁,为师只知道门第颇高,非寻常人家,你寻找起来可能颇费些力,但为师相信,没有什么能难倒芙儿,芙儿这么厉害,只要有心,一定什么事都能做到的。”
“罪人卢剑南,亲笔。”
第43章 一脸懵逼
天气渐寒; 树上的叶子几乎掉光; 仅余的几片也已枯黄,摇摇欲坠。
今年的初雪来的特别早,十月初就细细碎碎的落了一层,虽然很快就化了,但到底还是带来了一阵寒意。
白芙坐在床上; 背靠引枕,身上盖着一床厚厚的被子; 手边放着几张信纸,没有翻动,只是摆在那里。
这几张纸她已经看过无数遍了,几乎烂熟于心; 里面的每一字每一句; 甚至哪几张上面有几滴泪痕,她都十分清楚。
绿柳要给她收起来; 她却摇头,坚持要放在这里; 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蒋巅进来时就见她呆呆的看着那信纸出神; 整个人仍旧是那副丢了魂的样子,像个断了线的木偶似的; 一动不动。
他走过去坐到她身边,不容分说将那摞信纸拿起来扔到了一旁,皱眉道:“别看了,你师叔说了你不能伤神; 你还看着这些做什么。”
白芙伸手拦了一下,没能拦住,便又低下头去,恢复了刚才那副样子。
蒋巅又气又急,按着她的肩道:“伤心的话就哭出来啊!你都这样闷了几天了!闷出病来怎么办!”
哭?
白芙摇头。
她不想哭了,眼泪在刚刚得知真相的时候就已经掉光了,她现在不想哭,一点儿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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