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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林家娇妻-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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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林家的祖坟,那是万万不能让严氏葬进去的。
于风水而言,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如何能与林家的列祖列宗并列,享受林家后人香火的供奉?于私心而言,严氏养废了自己的父亲,现在还把他的父亲剌激得都疯掉了,他怎么可能让严氏如愿,以祖父嫡妻的名议下葬?
但站在旁人的角度上想,林岳贤真的已经算是很大方了。
——那套楠木万寿棺木的价值简直抵万金啊!
可林岳鸿却有着自己的顾虑。
如果祖母没有被葬进林家的祖坟,而是被埋到了后山上……
后山可不像林家祖坟。
林家祖坟是有专人看守并打扫的,后山不过是块荒地罢了;依着如今族人对祖母的怨恨,很有可能他们前脚埋葬了祖母,族人们后脚就会去祖母的坟头泄愤……甚至挖坟鞭尸都是有可能的!
于是,林岳鸿据理力争道,“只要一天没开宗祠,祖母就是林家嫡妻,如何能将她葬到后山那荒无人烟的地方去?再说了,祖母执掌林家数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二叔公,就是看在祖母这些年来置办了族里的善婴堂,令弃婴病孩们能好好的活下去的份上,您也该同意把她埋到祖坟里去才是……”
夏如花听着林岳鸿与二叔公争了这半日,终于明白过来,为何林岳鸿非要把严氏埋到林家祖坟里去的缘故了……
她沉吟片刻,低声说道,“也罢,我的娘……就由我来做主吧!我娘她……不下葬了,求着族里为她安排火葬,我再将她的骨灰带走,我们母女日后再不踏足储云镇半步就是了。”
听了夏如花的话,二叔公松了一口气,林岳贤也没反对。
于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
严氏素日积威太甚,心腹虽有几个,但方妈妈一家人的下场也着实令他人心寒……
原来,方四被惠大太太命人灌了一肚子的耗子药,跟着让他服了解药;然后就敲锣打鼓地沿街告知路人方四的行径,绕着储云镇走了七八圈,这才命人把方四扔回了方家。
结果方四一回家,才知道母亲方妈妈,并他的老婆,以及三位兄长和嫂子……已经被林岳贤抢先一步先灌了耗子药又喂了解药……
这下子,方家除了七八个半大的孩子和老祖母以外,青壮年都变成了药罐子!
是以严氏的心腹也都被林岳贤的手段给吓坏了,直到严氏身死,除了林家二房之外,没有一个人敢前来探望和慰问……
见无人反对严氏火葬,二叔公便召来了族里的仵作,先验了尸,又报了官;警察署的黄探长带着几个人过来转了一圈,和林岳贤聊了一会儿天以后,大摇大摆地走了……二叔公这才安排了几个后生子,合力将严氏的尸身抬到了河边的空旷地里,拾了不少的柴火回来,又河堤上挖了隔离防火带……
忙碌了大半天,一个后生子小心翼翼地过去点着了火……
就这样,一把火,严氏就烟消云散了。
众人在河岸边坐了一晚,直到火势慢慢收小,夏如花突然走过来朝着林岳贤施了一礼,低声说了句,“……子谦,多谢你。”
林岳贤客气又疏离地说道,“姑姑这么说就见外了,这不过是……”
二叔公不高兴地打断了林岳贤的话。
“子谦啊!这声‘姑姑’你可能不能随便乱叫!宝玲啊,咱们先前就讲好了的……若你愿意留下来,守着我们林家的贞洁牌坊吃斋念佛的过一辈子,我林家愿意供养你,也愿意恢复你姑太太的名声……可你又不愿意留下来,还说要去上海……你说你一个单身女人,去大上海如何谋生!要是做出什么丑事来,岂不是坏我林氏一族的名声!所以咱们昨天就给了你五千块钱……以后啊,你和我们林家毫无干系了!子谦,这声姑姑……以后可不能再叫了!”
夏如花没吭声。
林岳贤则应了一声是。
天渐亮的时候,那堆火终于渐渐地熄了;几个后生子走上前去,用个瓷罐子把严氏的骨灰拾掇好了,交还给了夏如花。
夏如花红着眼眶紧紧地捧着骨灰罐,先是朝着那几个后生子说了声谢谢,又朝着二叔公说了声谢谢,就领着羽铭,母子俩慢慢地朝着镇子外头走去……
也不知怎的,这明明就是盛夏的天气,河岸边有绿树成荫,又有山花摇曳;但那两人的身影却显得格外萧索。
林岳贤叹了一口气,掏出了钱包,从里头掏了几张钞票出来,递给那几个后生子,“这些钱,你们拿去打酒喝,去去昨晚的污秽……”
众人一见就欢喜了起来,那么一迭钞票,怕是有两三百块钱呢!就是七八个人分了,每人至少也能分到二三十块钱;这可是寻常人家两个月的开销了!
接过了林岳贤递过去的钞票,众人由衷向林岳贤道了谢。
林岳贤摆了摆手,对二叔公说道,“二叔公,先前备在庄子里那副楠木万寿宫(棺木),如今也是无主的东西……去向如何就由二叔公说了算,怎么样?”
闻言,二叔公的老脸一下子就笑成了一朵老菊花!
那副楠木万寿棺材,先前严氏准备了多年才淘换到的好木料,又请了上好的工匠在那棺木上雕刻了一万个大大小小的寿字,这东西值钱不说,难得是稀罕,少见,可真是件好东西啊……
一直守在一边的林二太太终于忍不住了。
“子谦啊!出了这样的事,我,我……”林二太太期期艾艾地说了起来。
林岳鸿扯了扯林二太太的袖子,“娘,算了,我们也走吧。”
林二太太摔开了儿子的手,一鼓作气地对林岳贤说道,“先前你爹放的那把火,把我们家的东西都烧了个精光!那些都是我的嫁妆啊……难道你爹这把火把我的嫁妆都烧完了,你这个当儿子的不该赔么?我,我的嫁妆……啊!对了,还有莹莹的嫁妆,我们也不管具体有多少了,你,你一起赔给我们十万块钱就算了……”
林岳贤冷笑了几声,“太太这话说得好没道理!”
他看着林二太太,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你们一家并不是我林家的骨血,却心甘情愿的享受着林家这么多的供养……二老爷今年五十岁了,您嫁到林家来也近三十年了……还有您生的三个孩子……这么些年来,林家花在你们身上的钱,超过十万块钱没有?”林岳贤冷冷地说道。
“我就只跟您算一笔帐!您从嫁到我们林家来的第一天起,每天早晚都要吃一盅金丝燕窝,这一天的份量就是二两,一个月六斤,一年七十二斤,三十年就是两千一百六十斤……这金丝燕窝可是论两卖的!如今也要五块钱一两,这也就是说,到如今,就光是您在我们林家吃的燕窝……都已经超过十万块钱了!更别说您除了每天要吃燕窝以外,参鲍翅肚……对您来说可是家常便饭……怎么样?咱们要不要再继续算算其他的帐?”
林二太太涨红了脸。
“娘!我们走吧!”站在一边的林岳鸿只觉得面上臊得慌,连忙架着母亲走了。
林二老爷看了看林岳贤,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最终,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急急地去追妻子和儿子了。
白莹莹一个人落在最后头。
她拿着块帕子,怔怔地看了林岳贤很久,也慢慢地走了。
林岳贤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熬了一夜,他身心疲惫……
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惠家,一跨进二门,就发现妻子和小红,张妈妈已经守在二门处了。
“林子谦,从火盆上跨过来!”惠怡眉叫道。
林岳贤一挑眉,看到地上一共摆了三个火盆。
他笑了笑,依言跨过了第一个火盆。
“哎,快把你身上的外套脱了,扔进火盆里!”惠怡眉又喊了一声,“衣服里的钱包先拿出来扔在地上,裤子也要脱……”
裤子也要脱!!!
在这里?
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院子里已经清了场,除了眼前的一主二仆之外,宽敞的院子里空无一人……
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的……
脱裤子???
这……
“哎,你快点啊!”惠怡眉连连催了他几声。
看着她焦急的模样,他知道她这是为他好……
林岳贤把心一横,先是从衣服口袋里把钥匙钱包什么的掏了出来全扔到了地下,然后就把外套给脱了扔进了第二个火盆里;跟着,他又飞快地脱了西裤和鞋,仅穿着大裤衩和棉袜子,迅速地一脚就跨过了第三个火盆。
惠怡眉松了一口气。
她将双手大大地撑开……
他看到她手里正举着一件宽宽松松的浴袍。
林岳贤笑着走了过去,任由她服侍着自己穿上了浴袍。
惠怡眉小心地捧住了张妈妈递过来的,装了艾叶水的水瓢,并且用纤细秀气的手指,沾湿了水瓢里的艾叶水,然后将手上的水尽数弹向他的头顶和身躯……
储云镇的风俗,据说艾叶有着去邪清秽的意义,如果遇上了什么不好的事,就要先跨火盆去邪,再用清香的艾叶水洗去污秽,这样,以后就能顺顺遂遂的了。
惠怡眉看着他,担心地说道,“……累了吧?我让厨房准备了鸡汤青菜面,呆会儿好好吃上一碗,就赶紧补觉去……”
他确实累坏了,就点了点头。
夫妻俩先后上了阁楼。
惠怡眉已命人送了热水过来,林岳贤强撑着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干净地衣裳,又吃了两大碗鲜香热辣的鸡汤面……跟着就倒在床上闷头大睡。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
迷迷糊糊地,林岳贤似乎听到了外间有人在隐隐约约说话的声音。
“……怡眉?”
他轻喊她的名字。
有人轻轻地走了进来。
“醒了?可是我吵醒了你?”惠怡眉轻声问道。
他心头大石均已落下,此刻懒懒地躺在床上,反问道“现在几点了?”
“下午四点……”她拿了件衣服过来,示意他起来穿衣,“哎,快起来把衣裳穿好……林子谦,中午的时候,小春过来回话,说……”
说到这儿,她的声音一下子就放得轻轻的。
“小春说,他们在废园子里挖出了一条秘道……那秘道的尽头好像还连着一个库房,只是那库房的大门浇了铁水的,小春他们进不去……又没有你的示下,所以他们既不敢把这事儿报与宗族,也不敢轻举妄动,哎!你拿是拿个主意啊……”
林岳贤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急急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边在妻子的服侍下穿好了衣裳,一边问道,“是什么样的秘道?”
惠怡眉道,“我哪里晓得!本来我也想去看看的……可我觉得,要是你不在,我去了,说不定还有人想趁着我去看园子的时候,跟着去看……那就不好了,索性我当作什么也不知道……反正平日里也是你管着废园子的重建,你去查看,那倒是天经地义的……”
林岳贤略一思忖,突然大笑了起来。
惠怡眉不明所以地瞪圆了眼睛。
他“噌”地一下就下了床站了起来,猛地一下抱住了她,还狠狠地在她脸上“啾”了一下!
“要死了你!”她嗔怪道,“这大白天的,门也没关,你……”
可林岳贤已经放开了她,顺手拿过了搭在床头的长裤,手忙脚乱地穿了起来。穿好裤子以后,他又慌慌张张地套了袜子,趿了鞋就往外跑。
惠怡眉连忙喊了一声,“……哎!这都要吃晚饭了,你还往哪里去!”
“给我留饭!”
他急急忙忙地应了一声,飞快地跑下了楼。
第104章
林岳贤急吼吼地出了门,惠怡眉也跟着下了楼。
她在院子里遇到了惠大太太。
“都这个点儿了还要出去?”惠大太太说道,“怎么就这么忙呢?再忙……好歹也把晚饭吃了再去啊!这都快五点钟了……”
惠怡眉愁眉苦脸地说了句,“说是废园子里出了点事,得亲自去看着心里才踏实。”
惠大太太朝着二门看了一眼,林岳贤早就已经不见人影了。
“哎,怡眉啊,你听说没,今早上林岳鸿和白氏在桥头大吵了一架……啧啧啧,当时好多人去围观啊!”惠大太太拉着惠怡眉,低声说了起来。
“后来啊,你猜怎么着?”惠大太太虽然也是威风凛凛的当家太太,但女人天生爱八卦的天性却暴露无遗……
她倚着院子里的花树,捂嘴轻笑,“林岳鸿带着他父母和孩子,说是要去杭州……但白氏不肯,说她娘家在杭州,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了,没脸!所以她要去上海……结果两口子就在桥头撕了起来……最后啊,林岳鸿没法子,只得改了道领着一家人去了上海!”
惠怡眉皱起了眉头。
惠大太太津津有味地说道,“那白氏也真是的……去大上海,有那么好立足的?去了那里啊,喝口水得花钱!想闻一闻花香也得花钱!走个路叫黄包车也花钱!就靠着林岳鸿一个人,得养两个老,三个小的,这白氏又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们以后的日子可够呛!哎,想当年啊,要是他……”
说到这儿,惠大太太突然打住了。
她尴尬万分地看了看惠怡眉,顾左右而言其他道,“……那啥,我去厨房看看哈!今天给亲家老爷炖个天麻鸡汤好不好?”
惠怡眉看了看嫂子,无奈地点了点头。
惠大太太急急地去了。
惠怡眉站在花树下发了半天呆。
半晌,她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去正屋看望惠母去了。
**
直到深夜,林岳贤才带着一身疲惫回到了惠家。
他的头发上沾满了灰尘,身上还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泥土腥气……
惠怡眉连声催他赶紧去洗澡换衣裳。
跟着,她又吩咐小红把一直架在小炉子上慢慢煨着的汤取来,还让张妈妈赶紧去大厨房里炒两个新鲜热辣的小菜送过来……
不多时,林岳贤穿着真丝睡衣,顶着一头湿漉漉的短发从耳房里出来了。
看着他瘦成了一副骨头人似的模样,惠怡眉心疼得要命。
“不是我说你,虽然事情多,可你也得顾着自己的身体,你瞧瞧……你都通宵达旦了好几天都没好好睡过觉了,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说着,她亲手奉上一盅热汤给他。
林岳贤虽然累,但精神还是很好的,他接过了她递过来的汤,却又把那盅汤给放下了。
惠怡眉看着他直瞪眼。
“你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来,给爷笑一个!”他伸出手,一把搂住了她,把她拖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坐着。
惠怡眉表情严肃地盯着他。
他却突然把头埋在了她的胸脯里。
“怡眉!怡眉……”林岳贤笑了起来,用气音说道,“……你知道那秘道里有什么吗?哈哈哈……那是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黄金,黄金啊!!!用木箱装着的金条……是自溶的金条,一块金条约有一两重,每一箱里都整整齐齐地装了一百条黄金,一共有五百多箱!我大约估算了一下,地库里大约有五千多斤黄金……”
惠怡眉愣了一下,随即目瞪口呆。
五千斤黄金!!!
难怪林家被人称作皖苏首富……
看着她呆呆的模样,林岳贤更是高兴,戏谑道,“这下子,可总算有钱了……怎么样,我用黄金造间屋子给你住?”
“呸!”
惠怡眉嗔怪道,“喂!你的手往哪儿放呢?快把那盅汤喝了……”
说着,她就拼命地将他那只已经钻进了自己衣襟里的手给扒拉了下来。
林岳贤大笑。
她挣扎着从他的魔爪之下逃了出来,站在一边气鼓鼓地看着他。
他则笑着端起了汤碗,慢慢地喝起了美味又滚烫的汤。
“那你会把这事儿告诉族里吗?”她问道。
他答,“自然是要告诉的……难保哪一天就露了馅!不过,我已经吩咐人,连夜把这些金子运出去,地库里只剩了一百箱左右,正好可以拿来重建园子用。”
“这转移出去的四百多箱金子啊,足够咱们林家东山再起的了!没准儿有一天,咱们林家不再是皖苏首富,而是全国首富……甚至,咱们也能竞争一把,看看能不能当上世界首富……”
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模样,惠怡眉忍不住打击他道,“得了吧你!你瞧瞧人家世界首富,要么就是船王,要么就是糖王……可人家都是有支柱型产业支撑着的亿万富翁,才敢在特定领域里称王,你啥也没有……就凭着那几台破机器做丝绸印染,你也敢称王?”
林岳贤一怔。
半晌,他抬眼看着她,眼神亮晶晶的。
“家有贤妻万事足!那依太太之见呢?鄙人应该怎么发展支柱型产业?”林岳贤放下了汤碗,摆出了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惠怡眉涨红了脸。
她最大的爱好就是文史,对于经济和金钱……实在不感兴趣,虽然对于世界形势也略知一二,但还没有上升到有什么特别的心得和研究的地步……
可对于林岳贤来说,这一记不亚于当头棒喝!
他也没指望妻子有什么回答,只是将喜形于色的表情慢慢地收敛住了,继而陷入了沉思。
惠怡眉简直又悔又恨!
原本她也就是见他这副欣喜若狂的模样,怕他得意忘了形,这才泼他冷水的;可此时见他又陷入了沉思,连饭也顾不上吃了,顿时又有些后悔起来——好歹也等他吃完饭再说啊!
“不管怎么样,先安身再立业!”她重新端起了汤碗,亲自递到了他的嘴边,“那四百箱金子跑不掉,但这碗汤却会凉掉……快些趁热喝了,再把饭菜吃了,好好地睡一晚,明天一早起来,凭你怎么瞎想乱想,我也不管了!”
林岳贤笑着再一次用手搂住了她,另一手则从桌上的空碗里拿了个汤匙过来,放进端在她手里的汤碗里。
这架式……
他要她喂他喝汤?
惠怡眉与他僵持了许久,到底害怕磨蹭太久那汤凉掉了,只得红着脸,用勺子舀了一勺汤,递到他了的嘴边。
他张口喝了。
于是,她一勺一勺地喂他喝完了汤。
喝完了汤,林岳贤又把筷子递到了她的手里。
惠怡眉睁着一双漂亮的杏眼瞪着他。
他看着她微微地笑。
她也没说什么,先是中规中矩地挟了几筷子菜给他吃,又用瓷勺舀了白饭来送……
最难消受美人恩。
林岳贤惬意地享受着妻子的服侍,过着饭来张嘴,双手怀抱温香软玉的美好生活。
可惠怡眉却趁他不备,悄悄地用筷子挑了一坨辣椒酱,塞进了他的嘴里。
林岳贤一怔……
她已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惠怡眉捂着嘴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扔了筷子就往外间跑……
只是她才跑了两步,就被他一把拉住了!
两人的追逐游戏把笨重的饭桌挪开了一角,并且发出了粗嘎难听的“咯吱”声音;摆在饭桌上的碗筷也热热闹闹地碰撞了起来。
小红在外头听到了声响,不知屋里发生了什么事,待要进来查看时,却正好从虚掩的门缝里看到二爷把二奶奶打横抱了起来,朝着大床走去……
她听到了二奶奶妩媚婉转的浅笑声,还看到一只鹅黄色女式绣花拖鞋从天而降,“啪”的一声落到了地上。
小红涨红了脸,掩着嘴偷偷地笑了起来。
她伸手轻轻地掩上了门,悄悄地退了下去。
**
后来,林岳贤把整间废园子翻了个底朝天,确认地底下再没有任何秘道以及地库了,这才召集了族中宗老,将那一百箱金条当众捐了出来,请族中代为主持林家园子的重建。
同时,他声明这一百箱金条除了要承建林家园子之后,再修一座小学堂和一条商铺街出来;学堂就免费让族里和镇上的孩子们都来学习,而商铺收取租金,再用这个钱去请了先生来教孩子们念书。
若还有盈余,那些钱就充到族里当做公帐,逢年过节的取些出来孝敬孤老……
而林家园子要重建,要的是人工,族里自然也会优先考虑用自家的族人来做工;这么一来,做工能贴补家用……且修建学堂,让孩子们免费认字,这是功在千秋利于万代的大事,也是家家都能享受到的具体福利。
一时之间,林氏一族就像炸了锅似的,个个都感念起林岳贤来。
而林岳贤安排好林家园子的重建之后,就带着父母妻子辞别了岳母,返回了上海。
林月兰得了消息,已经提前一日赶回林公馆,领着众仆佣把别墅里里外外地收拾了一遍,又给父母准备好了房间……
可当她看到神智浑浑噩噩的父亲,和转瞬间苍老了数十年的母亲时,忍不住大吃一惊!
“娘!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林月兰错愕地问道。
林大太太忍不住大哭起来……
那边母女俩抱头痛哭去了,这边惠怡眉赶紧安排人安顿林大老爷,又打了电话给一位新结识不久的神经科大夫的妻子,简单地询问了一下检查项目,还约好了带林大老爷去看病的时间。
林大太太终于把事情的经过大致地告诉了林月兰,林月兰这才泪眼婆娑地埋怨兄嫂,“……哥哥嫂子!这样大的事……爹和娘遭了这样大的罪,你们怎么能不告诉我!还把我推到外头去了,我,我究竟是不是你们的亲妹子!”
因为对着自家的父母妻子和妹妹,林岳贤也没设防,直白道,“你性子软弱,就是去了也没用,还是在这边看着屋子好些……”
林月兰愣了一下,突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伸出手指指着兄长,脸却转向惠怡眉,哭道,“嫂子!嫂子……你看他!”
惠怡眉狠狠地捶了林岳贤一下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惠怡眉嗔怪似地骂了林岳贤一句。
跟着,她又转头对林月兰说道,“你不必多想,原是我们疏忽了,本来想接了你过来,只是路上也不好走,也没个得力人陪着你回来……你瞧瞧,四哥工作忙,四嫂也忙着孩子们的事儿走不开,对不对?要是以后再有这样的大事啊……”
说到这儿,惠怡眉突然一愣,补救似的说道,“呸呸呸!才不会呢,以后我们再不会有这样的倒霉事儿了!”
林月兰破涕为笑。
惠怡眉又温言软语地安慰了几句,林月兰这才抽抽噎噎地止住了哭泣。
一家子终于安顿了下来。
因在最最危难的时刻,林月兰并没能陪着父母身边,所以她心里生出了浓浓的负罪感;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林月兰时刻陪伴着父母,又卖乖又讨欢心的,直把父母侍候得舒舒坦坦的……
而惠怡眉也领着林大老爷去看了看神经科的医师,医师告诉她,林大老爷的病情因为犯病不久,还是有可能治愈的,只是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较常人更脆弱,不宜大喜或大悲,总之适合静养,再加上适当的心理辅导和药物上的治疗,应该很快就能好起来。
于是,林岳贤投父亲所好,开始频繁地淘换起各种奇珍异宝和古董来……
惠怡眉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当林大老爷一看到这些奇异古玩的时候,那两只浑浊的眼睛顿时冒出了精光!!!他开始了各种折腾,仔细研究一番以后就能准确地说出那古玩的年份,成分……甚至还能根据那古玩现编出原主人的一些生活习惯和小故事来!
现在,她终于可以理解之前林岳贤曾告诉过她的,大房在乡下有个庄子,庄子里有十几个库房,全是用来存放林大老爷的古董这件事儿了……
依着林大老爷对这些古玩的狂爱,几十年下来,收集了十几间库房的东西……确实不算什么啊!
但是林岳贤的精力也不能总是放在为父亲寻宝的这一方面上。
惠怡眉灵机一动,把自己原来在英伦荷福大学念书的时候,曾经上过的艺术鉴赏课本和文案,笔记都拿了出来,交给林大老爷。
林大老爷有些发愣……
后来,惠怡眉又专程开了汽车,带着公婆和小姑子去了近郊的几个教堂里参观,将一些特色建筑和含有特寓意的西洋画,西洋摆饰等一一解释给林大老爷听。
林大老爷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
不过,林大老爷对艺术的热爱……超越了国界线。
他开始对惠怡眉的课本有了兴趣。
很快,惠怡眉的课本和笔记就被他翻得滚瓜烂熟,还像孩童一样,吵着闹着要看更多的书。
惠怡眉只得托了人,去英伦采买了一大堆艺术类的书籍回来给林大老爷看;可林大老爷又看不懂洋文,只好又逼着林月兰做翻译……
刚开始的时候,林月兰还有些叫苦不迭。
但她心怀对父亲的愧疚,再加上父亲好学这是好事,翻译洋文虽然很有难度,却对她的学业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于是,林月兰也咬牙坚持了下来,只是常常被父亲埋怨,嫌弃她翻译的速度太慢……
慢慢的,林家人的生活开始了步入正轨。
转眼就到了福旦大学开学的日子。
林月兰倒还好,她是大一新生,只要等到了报名的日子,就去学校报到就到了;但惠怡眉做为福旦大学的新讲师,是需要提前几天去大学里开会和培训的。
这一天,惠怡眉与另外两位新讲师刚刚才上完教导主任的培新课,收拾好了东西正准备离开学校回家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喊了一声,“……怡眉?”
这人的声音怎么这样熟悉?
惠怡眉应声回头。
看着那人,她一脸错愕。
第105章
惠怡眉目瞪口呆看着林岳鸿。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而且他还穿着正式的黑色教员西服,领口处露出了白衬衣的领子,黑西服的胸口上还别着教员专属的金属小牌;而且他的头发梳理得极光滑,还穿了一双锃亮的黑皮鞋。
林岳鸿看着她,有些惊喜,却有些不知所措。
惠怡眉扫了一眼别在他胸前的教员小牌。
这样的金属小牌,她也有一个。
这也就是说,他也是福旦大学的讲师?
再想想……
林岳鸿曾经是福旦大学的高材生,毕业以后又沉浸文坛多年,像他这样的人,被福旦大学聘来做讲师也在情理之中。
但惠怡眉不愿与他有什么交集。
她朝着他微微颌首,转身离去。
林岳鸿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心中一片怅然。
惠怡眉回到家中,林岳贤还没回来,倒是惠四嫂韦玉贞跑过来串门子了。
林大太太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所以她很欢迎韦玉贞的来访;这会儿一老一少吃着点心聊着天,两个女人都笑容满面的。
看到惠怡眉回来了,林大太太站起身,说道,“来来来,怡眉和玉贞聊着……我去厨房做个冰糖百合桃胶羹给你们吃……”
“娘……”
“没事儿,你坐着,坐着!我很快就好……玉贞,你可别走啊,我很快就做好了,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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