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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林家娇妻-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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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迟了,恐怕会伤了脑子……”老大夫扶了扶眼镜,说道。
  他开了药方子,又嘱咐了林岳贤一番,这才带着药僮离去了。
  惠大太太急着派人去县城里请西医,又吩咐仆妇赶紧去煎药什么的……
  不多时,仆妇送了干净的衣物和热水过来,林大太太和林岳贤惠怡眉这才各自换洗了一身,众人吃了几口热粥,这才稍微喘了一口气。
  又有仆妇送了汤药过来,林岳贤服侍着昏迷中的父亲,强行掰开了父亲的嘴,强灌了一碗汤药下去……
  三个人一直守着林大老爷。
  不多时,林大老爷的喉头不再嗬嗬作响,而是发出了均匀的鼻鼾声音……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林岳贤终于忍不住问道,“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大太太咬着帕子,两只眼睛红肿得像核桃一样,却看了看惠大太太,一声也不吭。
  惠大太太顿时了然于心。
  “哟!看我这记性!我去打电话催一催,看看史密斯医生出门了没有。”说着,惠大太太又宽慰了林大太太几句,这才离开了。
  林大太太呜呜地哭了起来。
  “那个老虔婆!先前她要把四丫头许给羽铭……你们以为这是为什么!我,我告诉你们……她先是和二房的人说,说子昌无心经济,白氏又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子宋当了兵跑到了老南边境,也不知有没有回来的命……索性招了羽铭入赘,让他娶四丫头,再把家产传给四丫头……”
  林岳贤和惠怡眉呆愣愣地看着林大太太。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林岳贤也是林家的血脉,可严氏防他防得和什么似的;这会儿……居然还想把林家的家业送到羽铭手上???
  严氏疯了???!!!
  但很快,林岳贤和惠怡眉就同时想到了“血脉”二字。
  两人心头不禁升出了浓浓的疑惑。
  林大太太恨恨地说道,“我,我……其实我都知道!那一日,严氏的陪房,刘嬷嬷突然来到府中……想是严氏年老,竟忘了她先前罚我在小佛堂里颂经;刘嬷嬷一到,严氏就拉了她进小佛堂密谈……岂料我正好出去方便,回来的时候,我听到小佛堂里有人说话,我,我就听了一耳朵……没想到,没想到啊!都让我给听见了!我,我给你俩学一学……
  那刘嬷嬷道,‘老太太,好教您得知,小姐……有音讯了!’
  老虔婆道,‘你莫来哄我,早几十年前就没了消息,现在如何还能寻到。’
  刘嬷嬷道,‘我遇到了一个男孩子,他说他姓何,他父亲叫何大,他娘叫宝玲,是个妾……’
  老虔婆惊叫了一声,说道,‘宝玲!你没听错?他说他娘叫宝玲?’
  刘嬷嬷道,‘千真万确!他还说,他有个嫡母冯氏……老太太,您想一想,当年何妈妈是不是有两个儿子?那大儿子就叫何大,娶的老婆也正好姓冯……’
  老虔婆语无伦次地问道,‘那,那宝玲呢?’
  刘嬷嬷叹了一口气,‘据那孩子说,自他父亲死后,嫡母提脚就把他的娘给卖了……当时他年纪小,也不知道他娘被卖到了哪儿;隔了两年,他那嫡母把他也给卖了,卖进了戏班子里……’
  老虔婆尖叫了一声,‘杀千刀的!我可怜的宝玲!啊,那孩子……现在何处?’
  刘嬷嬷道,‘那孩子也真是命苦,其实几年前他就一直呆在咱们储云镇……他从他嫡母口中得知他的身世与咱们林府有关,便想来打探,可总受人陷害……可他也是个有福之人,虽然几次遇险,也总有人暗地里扶持着他,他才能苟延残喘地活下来……老太太,这孩子也真是倔强,立誓非要把他的身世查清楚不可……’
  老虔婆急急地问道,‘你先别和我说这个,你只管告诉我……这孩子现在到底在哪儿?’
  刘嬷嬷又叹了一口气,‘老太太,我说了,您可得受着……就是为了这个外孙孙,您也得硬硬朗朗地活着啊!’
  老虔婆急道,“快说快说!”
  刘嬷嬷说道,‘那孩子便是……羽铭。’
  老虔婆尖叫道,‘……羽铭?原先那个红透了半边天的羽铭?’
  刘嬷嬷点点头,‘是,就是那孩子……那孩子啊,长得像您,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仿佛看到了您年轻时候的几分影子,这才想起要问问他的身世……唉,先前他还不肯讲,后来也是相处了大半年,他也信任了我,这才肯将他的身世说与我听,我……我这才赶来禀报您……’
  老虔婆顿时像鬼一样尖叫了起来,说道,‘快带他来见我!’”
  说到这儿,林大太太抹了抹眼泪,因为情绪过于激动,竟然哽咽得无法继续说下去。
  可林岳贤和惠怡眉却已经呆若木鸡!
  
  第90章
  
  听了婆母的话,惠怡眉陷入了沉思。
  虽说今生她和林岳贤成婚三载,在林家住的时间也不长;可前世的她却在林家渡过了十年之久,所以她对林家上一辈的事情还是比较清楚的。
  林大老爷的生母胡氏,据说是个小家碧玉,因家道中落被卖作奴婢,后来做了林老太爷的婢女,又成了通房,严氏进门以后又抬她做妾,后来更是生下了庶长子林大老爷……
  而当林二老爷尚在娘胎里时,年少的林老太爷便不幸去世了,所以林二老爷是遗腹子。
  这……
  惠怡眉抬眼看了看林岳贤。
  他也正陷入了沉思。
  惠怡眉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严氏生育孩子的时候,林老太爷已经去世了,这也就是说,万一她生的是个女儿……那林家的产业不就落到了林大老爷的手里?
  胡氏活着的时候,夺去了严氏丈夫的心;胡氏死了以后,她的儿子又即将夺去林家的财产。依着严氏的性子,她怎么忍得了!
  所以说,她把生下来的女婴换成了男婴,倒也是有可能的。
  但在那个时候,严氏的婆母还在人世,她到底怎么瞒天过海的?
  ——想来,那位刘嬷嬷一定是位知情人士了。
  林岳贤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娘,你好好歇歇……”他对林大太太说道。
  跟着,他转头对妻子说道,“怡眉,呆会儿医生过来给爹看病,你看着些……我出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
  惠怡眉还能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
  但她有些不放心。
  “你还是别去了……昨天晚上,你头上捱了我那么重一下子,昏了一晚上都醒不过来;还是等一等吧,着呆会儿医生过来看完了爹,也给你看看脑袋……”惠怡眉解释道。
  他勉强朝她笑了笑,“……我没事。”
  说着,他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间。
  惠怡眉叹了一口气。
  可婆母又哭了起来,她只得温言宽慰。
  **
  林岳贤匆匆离开了惠家。
  他心乱如麻。
  先前家仆指责他的父亲林大老爷纵火烧了宅子,林岳贤还觉得,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父亲被严氏管教得如同猫儿一样温驯,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可听了母亲的话,他又觉得……这把火如果真是父亲放的,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如果换子一事是真,那么在父亲心中,严氏那副慈爱公正与恩重如山的虚假面目顷刻之间就被这残酷的事实击得粉碎!父亲因此大受剌激,在精神失常的情况下做出纵火跳井一事,也就解释得通了。
  父亲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他就是生性再纯良,也不可能不知道严氏一直都在捧杀他。
  但他一直都小心翼翼地活在严氏为他编织的梦里,自欺欺人假装自己是个有母亲疼爱的人,而且他的母亲待他极好,极宠溺他,不是亲母,胜似亲母……
  一个人的一生一世都活在谎言和欺骗之中,一朝梦醒,他要如何面对过去的五十年?又如何继续他未来的人生?
  要知道,在过去的五十年里,他已经被养废,内心是脆弱而又敏感的;不可能有强大的内心支撑他承受这样大的打击……
  林岳贤觉得,他很有必要把当年的真相查清楚。
  因为他的父亲有权力知道一切。
  但是,隐约有种令人不安的猜想在他心中悄然升起。
  他的祖父林老太爷林彦显,去世时年仅二十五岁;而他的祖母,妾侍胡氏也在同一年去世,去世时也只有二十二三岁的年纪……
  林岳贤以前并没有仔细想过这件事。
  可现在,他不禁产生了疑问。
  ——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两个彼此相爱的年轻人同时殒命?
  这件事……
  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林岳贤一口气吊在嗓子眼儿,半天都没能喘匀……
  所以他不敢再生下细想了。
  站在十字街口,他哆哆嗦嗦地把手伸进了上衣口袋里,下意识地就想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来……可摸索了好半天,他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在惠府换了一身衣服。
  摸了摸口袋,他的钱包居然还在西服内侧的口袋里。
  不用说,这肯定是怡眉打理的。
  都这个时候了,想必她也是心慌意乱的……想不到她竟然还能心细如发地做到这一点。
  想起了妻子为了阻止自己重入火海,竟敢当机立断砸晕了自己,既成全了自己的孝道又保全了自己的性命;如今父亲虽然在精神上大受打击,至少身体并无大碍。
  他的妻室不但温柔娴淑善解人意,还如此果断勇敢心细如发……自己这一房人,不管如今陷入了何等困境,但至少人人安在,这就够了!
  林岳贤面色稍缓。
  他打开钱包,从里头翻出一张小额钞票来,招手叫了来兜售香烟的小童,买了香烟和打火机;可他的手抖得有点儿厉害,一连打了好几次火都没能打着……
  好不容易点着了香烟,他迫不及待地深吸了一口,苦辣生涩的香烟开始剌激他的大脑,在很短的时间内,他就冷静了下来,头脑也随之瞬间振奋!
  林岳贤召来了心腹。
  他的心腹大都跟着去了上海,留在储云镇的人手并不多;但留在储云镇的这几个人,个个都是得力之人。
  林岳贤很清楚,先前他的父母已经在严氏跟前泄露了口风,已经暴露了……大房知道羽铭身世的秘密;所以说,严氏若想隐瞒什么,当务之急就是转移刘嬷嬷!
  他并不着急。
  因为他知道,越着急就越容易疏漏某些关键。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捡严氏的漏!
  他与心腹细细说起了此事,甚至还认真地听了听心腹的意见,两人达成一致之后,心腹立刻领命而去;林岳贤则去了旁边的小茶馆,点了一盘卤水花生和一壶茶,慢慢地吃喝。
  一盘子卤水花生差不多吃完的时候,一个灰衣人走进了茶馆,半边屁股浅浅地捱着他对面的长凳坐了下来,一五一十地把这几年羽铭在储云镇上的经历说给他听。
  “……因您并没有其他的吩咐,所以咱们的人救活了他之后,也没给他做其它的安排;他身子好了以后就当起了货郎,平日里在林宅的佣人巷子里活动,也没有出格的举动……直到半年前,刘嬷嬷找他买线……后来两人就越走越近了……”
  林岳贤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
  灰衣人又道,“……您没料错,刘嬷嬷已经失踪了,据说林管家在两小时前,派了汽车把刘嬷嬷给接走了。所以,现在咱们有一路人马已经去追查这辆汽车的下落,另一路人马已经把刘嬷嬷家的族谱拿到了手……”
  说着,灰衣人恭恭敬敬递上了一张刚刚才誊抄完,墨迹还没完全干透的纸,继续说道,“刘嬷嬷年纪大了,恐怕已经没有长辈了……所以咱们赶紧去请了个皮影戏班子过来演戏,暗地里已经把她的平辈,子辈,孙辈,曾孙辈的人以看戏为由,统统都关押了起来……”
  林岳贤道,“不可为难妇孺。”
  灰衣人应了一声“是”,又补充了一句,“咱们手里,有刘嬷嬷的老儿子,她这个老儿子是个傻子……平时刘嬷嬷最疼这个傻儿子,您看……”
  “吓唬吓唬就行了,不要真的伤人。”林岳贤淡淡地说道,“羽铭可找到了?”
  灰衣人迟疑道,“回爷的话,找着了。他……他是昨儿晚上火还没起来的时候,就去了县城里的丝缕洞,直到现在还没出来呢……咱们的人已经守在丝缕洞的门口等着了。”
  林岳贤皱起了眉头。
  丝缕洞?
  那是县城里的一个……名声不怎么好的妓院。
  他冷冷地说道,“还等什么?直接进去把人擒住了拿回来!”
  灰衣人领命而去。
  林岳贤慢条斯理地吃完了盘子里最后几粒卤水花生,又将杯中残茶一饮而尽,这才回了惠府。
  西洋医生已经过来看过林大老爷的病,却只是开出了一些安神助眠的药片给惠怡眉,又说林大老爷是受了太大的剌激,建议家属细心陪护,最好能带他离开这里换个环境好好休养;有条件的话最好送到上海去,那里的医疗条件也比这个小县城要强得多。
  尽管西洋医生说得很委婉,林大太太也能听出医生的言外之意,人家的意思是……这病我们治不了,你们还是赶紧往大地方的医院里送啊!
  林大太太哪里承受得这样的噩耗,当场就瘫了!
  惠怡眉安抚了好一会儿,林大太太才缓过劲儿来,可一见到儿子,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子谦!子谦哪,你爹他……他不中用了哇……”
  “娘!”惠怡眉嗔怪道,“爹好好的,您别乱说!”
  林大太太一滞,不敢再胡乱说话了,就怕好的不灵坏的灵……
  可这时,惠大太太突然急急地赶了过来,“怡眉,子谦……林管家过来了,还带了几个人,说,说让你们一块儿去林家祠堂,我说亲家老爷还病着呢,可他们也不听……非在外头嚷着要……要,要请了你们去林家祠堂呢!现在你们大哥现在挡在外头,可这也是林家的事儿,我们也不好插手,你们看……”
  林岳贤,惠怡眉和林大太太瞬间就紧张了起来!
  ——若换子一事是真,严氏妄图混淆林家血脉的事,在宗族里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轻则逐出族去,重则……在过去是要施极刑的,只是现在已是新时代了,宗族也不会滥用私刑,但也肯定是死罪能免活罪难逃的。
  所以说,严氏在这个时候派人让他们去宗祠,分明就是想先问林大老爷纵火烧宅子的罪。
  混淆血脉是大事儿,可纵火烧了老祖宗两百多年的基业,这也是了不得的大罪!可依着大老爷目前的精神状况和大太太的软糯劲儿,要是真去了祠堂,只要一认罪,几大板子打下来,大老爷就死定了……而大太太做为大老爷的妻室,连坐之罪是肯定逃不掉的!
  严氏此举,分明就是想逼死大老爷和大太太;就算逼不死这两个人,也要逼疯他们!这人或死或疯啊,就不能开口说话了……就算开了口说了话,也不会有人相信疯子的话!
  林岳贤和惠怡眉对视了一眼。
  可越是在这个紧要关头,他们越不能退缩!
  严氏陡然发难,可距离她觉察到自己的秘密被大房识破还不足半日的功夫;在这半日的功夫里,她能布置的机关少之又少……最有可能拿来做文章的,就是她嫡母尊长的身份罢了。
  如果今天大房缩在惠府里不敢出面,只会令严氏的气焰更嚣张,底气也更足。就算后面林岳贤能够搜集到更多的证据又如何?这场仗会打得更加艰难!索性趁着这次严氏自己也不知道大太太到底知道了些什么,积极出面应对……说不定严氏在慌乱之下会露出马脚也不一不定。
  夫妻俩很快就达成了共识,不由得同时交换了一个眼神!
  “怡眉,你和娘跟着他们去宗祠,放心,我会派人跟着你们一起去……但爹不能去,他就留在这儿请大哥大嫂照看吧。我,我……”说到这儿,林岳贤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要去找刘嬷嬷,带着她去宗祠对质……”
  惠怡眉点了点头。
  可他又有些不放心起来。
  “你……你要护好你自己,也护好娘,无论如何,一定要等到我回来……”他低声说道。
  惠怡眉朝他微微一笑,道,“好。”
  可林岳贤终究是放心不下,想了想,他又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把自己的计划和想法简单地说了一下。
  惠怡眉思考片刻,连连点头。
  “嗯,你安排得很妥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娘也不会有事。”她对他说道,“我会好好护着娘,你不要太担心了……”
  “子谦,子谦……”可林大太太却非常不安。
  她惶恐无助地看着儿子,除了哭以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惠怡眉稳稳地扶住了婆母的胳膊,柔声安慰道,“娘,别担心,有我陪着您,不会有事的。”
  林岳贤对惠大太太说道,“大嫂,我想见岳母一面。”
  惠大太太点了点头。
  三人又跟着惠大太太去见了惠母。
  林岳贤直接走到惠母身边,在她耳边低语了起来。
  惠母神色凝重。
  她沉吟片刻,吩咐儿媳道,“如今都已经是新社会了,林家还要开祠堂!怡眉是咱家的姑太太,可不能在林家的祠堂里受委屈……绣云哪,你让人请了族里的四太叔公和七叔祖奶奶来,让他们陪着怡眉走一趟;另外,再递个信儿给咱家嫁到林家旁支的那些表姑奶奶们和表姑太太们……既然咱家正经的姑太太都进了祠堂,让她们别想当缩头乌龟!今儿她们为姑太太撑了腰,日后她们出了事,我们惠家也一样撑腰到底!”
  惠大太太应了一声,连忙安排去了。
  林岳贤朝着惠母深深一鞠躬,“多谢岳母帮扶。”
  惠母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儿女是债!这做父母的,得还一辈子的债啊……”
  惠怡眉看着母亲微微地笑了起来。
  林岳贤从惠家的后门离开了。
  不大一会儿,惠大太太请来了白发苍苍的,柱着拐杖,走路比蜗牛还慢的四太叔公;以及一位被人抬在藤椅上的,已近百岁的七叔祖奶奶过来。
  惠家最年长的两位族老到了,惠母也不放怠待,亲自起身,服侍两位族老用了一盅茶,这才大声说道,“太叔公,叔祖奶奶,怡眉也在你们跟前长大,今天她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就拜托二位了。”
  也不知两位老人到底听清楚了没有,反正七叔祖奶奶咂吧了一下干瘪瘪的嘴,看着惠怡眉笑眯眯地直点头;四太叔公也拿着拐杖戳了戳地,头抬得高高的,一脸的愤恨,嘴里还铿锵有力地骂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其实惠怡眉心里也明白,就算惠家宗老陪着她去了林氏祠堂,其实也没有多大的用途;但两位老人家实在是太年老了,又是本地德高望重的人物,只有这两位老人一直呆在自己身边,至少本地人是不对自己和婆母动粗的;要是万一伤及了这两位百岁老人,可没人负得起这个责任。
  在惠家人的安排下,四太叔公和七叔祖奶奶,惠怡眉和林大太太出了门,坐上了人力抬轿,在惠家十余名男仆和惠大哥的护送下,去了林家祠堂。
  林家祠堂平日里人迹罕至,可今天却热闹非凡。
  一大堆的媳妇子拥在巷子口,人人都热情万分地和惠大哥打招呼。
  “大哥好!”
  “大堂兄好!”
  “堂伯父好!”
  惠怡眉粗粗扫了一眼,发现这群女人足有二十几人!在她们当中,有的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了,有的是拖儿带女的中年大婶,还有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和面露稚气穿着大红衣裳的新媳妇……
  想来,这些女人应该都是惠氏旁支的出嫁女了。
  她心下大定。
  惠大哥刚和这些媳妇子打完招呼,一辆印着新政府国旗的汽车停在了巷子口。
  “哟!惠先生,您也在啊!”一个身穿警服,腰带上别着枪支,挺着啤酒肚留着小胡子,特别神气的中年警察一下车就和惠大哥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惠大哥连忙向这位警察行礼,“黄探长!什么风把您从县城吹了过来?走!上我家喝两杯去,我们家里有昨天才从庄子上收回来的大肥鹅……”
  黄探长笑眯眯地说道,“唉,不忙不忙,等我先办完公事儿!我们接到情报……说有人在这儿聚众闹事儿!所以我就带了弟兄们过来看一看……等完了事啊,再去你家喝吃大肥鹅喝酒去……”
  惠大哥用手指指着黄探长,笑道,“我今儿啊,非盯着你不可!别跟上回似的,本来都已经说好了回家去吃饭的,你嫂子还特意把城里的厨子都叫回家中,置办了一桌子的酒菜;可你倒好,非说有案子要办,撇下了你嫂子精心准备的一桌子酒菜……不来了!最后啊,她罚我一个人吃啊!我足足吃了两天才吃完……”
  黄探长发出了爽朗的笑声,“……成!”
  惠怡眉回头一看,果然看到那位黄探长的车后,还横七竖八地停着三四辆警用三轮摩托车,带了足有十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过来……
  她心下默然。
  不消说,这黄探长恐怕就是林岳贤安排过来的人物。
  这么一来,有惠氏宗老伴在自己身边,便不怕严氏拿辈份压人;又有荷枪实弹的警察在一旁虎视眈眈,严氏便没法子动粗……何况外头还有近二三十人的后援团,惠怡眉深呼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底气十足!
  
  第91章
  
  严氏已经觉察到了巷子口闹出来的动静。
  她扶着方妈妈的手,走到巷子口那儿看了看……
  只见巷子口挤着一片黑鸦鸦的人群,男的女的似乎都有,人们把巷子口挤得水泄不通;有问好问安的,有说笑话的,还有聊天的……一派闹哄哄的街市景象!哪里像是来受审的?
  严氏皱起了眉头。
  林氏祠堂平时鲜少有人来,今天也是因为林家园子被烧毁了,她才不得不借用祠堂,想以迅雷之势立刻解决老大两口子!
  这会儿外头闹成了这样,不消说,定是大房一家过来了。
  只是,为何不见管家来报?
  林管家原本受命去惠府提大老爷和大太太回来祠堂受审,奈何惠家搞出了这样大的排场,甚至自己带去的几个壮年男仆也被派上了给惠家宗老抬软轿子的活儿……再加上惠大老爷还有意无意地让惠家的男仆把林管家给包围了起来……林管家费了好大的劲儿,总算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朝着巷子口跑了进去。
  “老太太!老太太……好教您知得,”林管家出了一头大汗,一边用袖子抹汗一边说道,“大老爷和二爷没来……来的是大太太和二奶奶!惠家的那两个百岁老人也跟着来了,还有,还有县城警察署的黄探长也带了十几个有枪的大兵过来了……老太太,还有哇,还有咱们旁支的几十个媳妇子都堵在外头的巷子口啊……”
  严氏一愣。
  老大和林子谦没来?
  那老大媳妇和惠氏女来了又有什么用!
  严氏突然眯起了眼睛。
  恐怕,这是大房一家的缓兵之计吧!这老大是个闷葫芦,老大家的也是个面条捏成的人物;凭着他俩的能力,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时辰之内纠集了这么多的人……
  肯定还是林子谦和惠氏女的主意。
  看来这庶长房……一家子都不能留啊!
  不过林子谦回到储云镇的时间不长,相信老大家的也来不及和他说些什么;再说了,如今她已经派人送走了刘嬷嬷……就算老大家的胡说些什么,反正也是死无对证!
  更何况,老大掐自己脖子的事儿,可是千真万确的!
  严氏心神稍定,带着方嬷嬷又走回了祠堂门口。
  虽说严氏才是如今林家的掌舵人,但她毕竟是个妇人,林家祠堂只有在清明祭祖和新年拜祖宗的时候,族中男子才可以进……平日里,就算是严氏,也不能轻易进入。
  是以,她也只能请了几位林氏宗族中与自己亲近的族老过来,这会儿都坐在祠堂门口的空地上。
  严氏回到了座位上,危襟正坐。
  过了一会儿,惠怡眉和林大太太被人如众星捧月一般的拥了上来。
  林大太太恨恨地看着严氏,既不愿意向严氏行礼,也不愿意开口说话。
  倒是惠怡眉温言细语的说道,“见过诸位长老,见过老太太,见过二太太……”
  严氏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我可不敢当你的礼。”
  惠怡眉微微一笑,不作声。
  林二太太站了起来,假模假样地抹了把眼泪,朝着林氏宗老哭诉道,“九叔公,三叔婆,您快给瞧瞧我婆母的脖子……您看看,大老爷他好狠的心!放火烧了我们林家的园子不说,还以庶子之身,意欲加害嫡母!九叔公,三叔婆,这样狠心的人,您二位也能容忍?万一以后族中的后生有样学样……我们林家,还当得起勤德双楷的名声?”
  严氏配合地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抹起了眼泪。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严氏虚弱地说道,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
  惠怡眉很清楚。
  戏,上演了!
  她朝着旁边的一位媳妇说道,“大嫂子,劳烦您找个凳子来让我婆婆坐一坐,她身子弱;还有,要劳烦您给这两位老人提一壶热茶来……”
  那媳妇应了一声,飞快地挤出了人群,出去找凳子和热茶水去了。
  不多时,那媳妇就风风火火地领了另外几个人来,她们搬着靠背椅和小几子放置好了,手脚麻利地将惠家的两位百岁老人扶到了椅子上,还在他们的面前各放上一壶热茶;又搬了长凳请林大太太坐下……
  虽说这是在林家的祠堂门口,但看上去,林大太太和惠怡眉恐怕还显得有气势些。
  惠怡眉这才笑着把视线转移到了林二太太的身上,说道,“瞧二太太这话说的……是您亲眼瞧见那把火是我们大老爷放的?人证何时?物证又何在?”
  林二太太斜睨着惠怡眉,露出了“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得意洋洋地说道,“人证?呵呵……整个园子里的佣人都看到大老爷拿着火把在园子里到处乱走!而且,就在大老爷落井的那口水井里,佣人们还捞上来一支火把,他们说……当时大老爷就是用那支火把,点燃了园子的!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想狡辩?”
  说着,林二太太一挥手,顿时有人将一支黑乎乎的东西递到了两位林家宗老的面前。
  惠怡眉压根儿就没看那支“证据”。
  她浅笑道,“……二太太这话说的好没道理!”
  “依着您的说法,既然园子里有那么多的佣人都看到大老爷拿着火把四处点火了,那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制止大老爷?也不去通报老太太?而是任由这大场烧了起来?最后……你们倒是都跑了出去,单留下了老太太和我们大老爷在园子里?若这火真是我们大老爷放的,他为什么不跑?再说了,大老爷好好的,又为什么要点火,烧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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