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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林家娇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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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氏又遣了人去药堂请了位女大夫过来,帮着惠怡眉看了看;说是没什么大碍,又开了几瓶跌打药油给她。
  幸好女人们出来就是逛街买东西的,几乎从里到外的衣物全部都有;于是惠怡眉换下了被雨水打湿的襦裙,又歇了好一会儿,等尾骨处没有那么疼的时候,姑嫂妯娌们这才坐了汽车又往储云镇的惠宅赶。
  路上,惠怡眉想起了林岳安喊的那声“羽铭”。
  她还记得,在上海跟着韦玉贞去逛街的时候,曾经看到过,那位“羽铭”的海报几乎铺天盖地的贴在街头巷尾……
  羽铭是个男子,他是昆曲名角,饰演花旦的。
  惠怡眉突然想起了什么。
  前世,好像林岳安后来为了个戏子而与林二老爷大打出手……难道那个戏子,就是羽铭?
  惠怡眉抚住了自己的胸口。
  如今的大上海乃至全国,电影已经开始盛行;至于戏曲,虽然也受追捧,但也已经日渐式微……如果就是流行,那也是流行京剧和越剧之类的;昆曲嘛,大约也是因为有了这样年轻,又有身段又有歌喉的名角“羽铭”,才会在上海红极一时的。
  可是,羽铭怎么会来这个小县城?而且还是以那样狼狈的模样……被林岳安一脚踹倒在大街上?
  惠怡眉忍不住问道,“大嫂,羽铭……唱昆曲的那个羽铭,来咱们县城了?”
  方才黄嫂子已经将惠怡眉被羽铭绊倒,又遇到林三爷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孙氏。
  孙氏深深地看了小姑一眼。
  “那都是些旁门歪道,不务正业的人……你要是想看戏啊,过些日子养好了伤,嫂子再带你去县城里看电影。”孙氏答道。
  惠怡眉没吭声,只是细细地想着孙氏所说的“旁门歪道,不务正业”这几个字。
  
  第10章 荷包
  
  接下来的几天,惠怡眉一直在家中静卧养伤。
  林二太太又来看了她好几回。
  惠怡眉也不再伪装,素颜与她相见……而林二太太见惠家小姐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且也是个气质沉静,模样又标致的大家闺秀时,心中又是欣慰又是着急。
  而惠怡眉其实也一直在寻找机会。
  但因为母亲的微妙态度,兄长嫂子和仆妇们都认定她即将理所当然地嫁入林家;所以惠怡眉根本就找不到任何一位支持者或者同盟者。
  换句话说,在这件事情上,她必须得靠自己。
  而卧床静养,又给了她一个绝佳的思考机会。
  前世,林岳鸿和白莹莹站在革新的至高点上,指责她这个旧氏女子和包办婚姻;结果因为她不同意离婚,还因为她的小脚……使惠怡眉成为了整个Z国的议论焦点;可林岳鸿和白莹莹却成为倍受世人同情的,勇于追求自由恋爱的时代先锋。
  所以,今生的惠怡眉下定了决心。
  她当然不会再跟林岳鸿结婚,但她也不能再背负任何污名;不管怎么说,这盆脏水无论如何也不能泼到自己的身上。
  要是林岳鸿想要和白莹莹结婚,那他就必须先要完美的解除他和自己的婚约。
  ——但是,林岳鸿会是这种光明磊落的男人吗?
  说起来,惠怡眉还真是不太了解这个人。
  前世的她,虽然成为了林岳鸿的妻子,也拥有合法的结婚证;但在她留在林家的那十余年里,他从未正眼看过她一眼,也从未跟她说过一句话,相处的时间几乎从未超过一分钟……
  所以她对于林岳鸿的了解程度,其他都是从其他人的嘴里听来的。
  林岳鸿是个才子;林岳鸿与白莹莹的爱情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国内有数十位才子与文学匠师讴歌了林岳鸿与白莹莹超凡脱俗的凄楚爱情……
  但此人性格如何,为人怎么样;惠怡眉一无所知。
  倒是今生在上海天字码头初遇,当林岳鸿面对四哥的质问时,他扔下了白莹莹和儿女们匆匆逃离的那一幕……让惠怡眉觉得印象深刻。
  惠怡眉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这么说来,林大才子……但并不像前世世人所歌颂的那样有担待,对白莹莹不离不弃?
  那么白莹莹呢?
  依着林岳鸿遇到一点点事就能抛妻弃子独自逃离的性子……若说前世白莹莹没有在林岳鸿背后搞鬼,惠怡眉自然是不肯相信的!
  惠怡眉陷入了沉思。
  据说白莹莹的父亲是位军官,在杭州做事;因为白莹莹是家中的独生女,所以她从小就被父母宠爱着,并顺应时代的潮流,一路从小学念到了大学……直到她和林岳鸿进入了同一所大学,成为了同系师兄妹,这才擦出了爱情的火花。
  白林两人想要追求自由恋爱的心情,惠怡眉觉得自己可以理解;但让她感到恼火的是,林岳鸿从来都没有(或者说是不敢)正面向惠家或者向她当面提出过离婚的事儿,也完全没有做出过任何实质性的或者有建设性的事……
  而对于惠林两家来说,一切压力都始于社会的舆论。
  那么,这些舆论又来自何方,还需要问吗?
  惠怡眉垂下了眼眸。
  还是看如今吧!
  按理说白莹莹已经为林岳鸿生下了儿子,这就是她最大的武器,但恐怕,她也像自己一样,对惠林两家的联姻持观望态度。
  那么,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白莹莹慌了手脚,自己跳出来呢?
  惠怡眉陷入了沉思。
  她突然笑了起来。
  这还用问么?
  只要林岳鸿的未婚妻身体大好,而且越来越健康……白莹莹自然会忍不住的。
  很快,惠怡眉就意识到……虽说她一直在等白莹莹先出招,但她由始至终都没有给过白莹莹出招的机会呀!
  这时,她听到小红在楼下喊了一嗓子,“小姐,黄嫂子过来了!”
  不大一会儿,孙氏身边的能干人,黄嫂子就捧着个托盘“蹭蹭蹭”地上了楼。
  惠怡眉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黄嫂子来了?快请坐……大嫂又得了什么好东西,快拿来给我看看,我正闷着呢!”
  黄嫂子也笑,“回小姐的话,可不就是好东西呢!”
  说着,她就把托盘端到了惠怡眉的床边。
  惠怡眉一看,托盘上整齐地叠放着一袭手工缝制的宝蓝色男式长袍。
  她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自己和林岳鸿的旧式婚礼已过了六礼,依储云镇的旧礼,在婚前,男方要向女方送聘礼,而女方则要给男方做一身新衣裳。
  惠母当然知道,女儿是不满意这桩婚事的,所以也没指望她会给林岳鸿做衣裳;而是让孙氏身边擅针线的黄嫂子做了一套衣裳,做完之后留了一针……现在黄嫂子把这套衣裳送到惠怡眉的跟前,应该就是要请惠怡眉象征性地戳上最后一针了事。
  惠怡眉也没说话,只是不住地翻看着那件长袍。
  不得不说,黄嫂子的针线还是很了得的。这衣裳针脚细密又均匀,再拿熨斗熨平了,如果不细看的话,也看不出和成衣有什么区别。
  惠怡眉笑了起来,“黄嫂子好手艺!”
  黄嫂子陪笑道,“都是些不中用的活儿……”
  惠怡眉但笑不语。
  方才她还在愁没机会出手,这可不就是现成的机会么!
  她在小红的服侍下,从床上爬了起来。
  “小红,你把你的针线篓子拿来,先前我瞧着你用的丝线颜色也挺好看的。”惠怡眉吩咐道。
  黄嫂子愣了一下。
  其实她想说,这袭宝蓝的袍子配了深蓝色的丝线,按理说只剩下最后一针了,再换线……岂不是稀奇古怪的?但转念一想,这本就是她代替小姐做的衣裳,小姐喜欢折腾,她一个做下人的还能有什么意见?最多就是到了老太太和大太太跟前的时候,再回一句就是了,横竖也不用她来做主。
  小红已经把她惯用的针线篓子拿了过来。
  针线篓子里放着各种颜色,布料不同的一些碎布头;而在这些碎布头中,又以大红色为多……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个手工绣制的大红色荷包。
  惠怡眉又吩咐小红道,“你快去厨房看一看……她们哄我呢!先前就说给我炖了银耳羹,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些送来……”
  小红应了一声,转身下了楼,去大厨房催银耳羹去了。
  惠怡眉装模做样地在小红的针线篓里翻找了一阵,拿起了那个大红色的荷包。只见那荷包的正面绣着鸳鸯戏水,反面绣着多子石榴,绣工虽然并不细致精美,但寓意却是极好的。
  惠怡眉叹道,“我小时候就离了家,这么多年没动过针线,手都粗了……”
  黄嫂子仍然陪着一副笑脸,“现在也不兴这个啦!厂子里有绣花的机器,那机器一转啊,绣出来的花比我们绣得好,细致,速度又快……”
  惠怡眉又笑,“总是自己绣的,显得更有心意一些。”
  说着,她也不再废话,接过了黄嫂子手里的针,往那袭宝蓝色长袍上戳了一针;然后又把小红绣的荷包拿了起来,放在宝蓝色长袍的上面。
  “我晓得,黄嫂子是我大嫂身边的能干人儿,我就不留你了,免得耽误了嫂子那边的正事儿,您慢慢走……”惠怡眉说道。
  黄嫂子看了看大红色的荷包,也没说什么,应了一声就端着托盘就退了出去。
  惠怡眉自己摸索着下了床,慢慢地走到桌子边,去翻自己的妆奁去了。
  小红端着银耳羹上了楼。
  “小姐,您怎么自己起来了?”小红把银耳羹放下了,连忙过去想扶住惠怡眉,却被惠怡眉轻轻地挣脱了。
  只见惠怡眉笑眯眯地从首饰盒里拿了一双小小金叶子的耳环出来,用一块真丝手帕包好了,递给小红,说道,“方才我拿了你绣的荷包……喏,用这个赔给你!”
  小红瞪大了眼睛。
  她转过头看了看自己的针线篓子,果然发现自己绣的大红色鸳鸯戏水荷包不见了。
  一个绣工并不精美的荷包和一对金耳环……价格自然是不对等的;甚至可以说,小姐用来包耳环的这条真丝手帕也比她的荷包贵重!
  “小姐!这可不行,我,我那个荷包……不值钱!而且也是用府里的布头做的,根本不值得这些……”小红急急地解释道,“您要是看得上,我可以再给您多绣几个的……”
  惠怡眉把叠好的手帕塞进小红手里,“我知道,那个荷包你费了不少功夫……可你也知道,我好多年都没拿过针线,怕是手生了……”
  今生她倒是很少碰针线,但在前世,她的绣工却是一等一的好。
  “这些东西你收好……以后等你结婚的时候,我可不一定会再给你什么好东西了。”惠怡眉一语双关地说道。
  小红紧紧地攥住了手帕,却红着脸说道,“您说这话做什么!您嫁到林家以后……再过一年,我也要出去了,我,我应该也可以去林家看望您的吧?”
  惠怡眉笑眯眯地说道,“可以可以!”
  小红收好了手帕,殷勤地问道,“小姐,我打点儿热水来给您泡泡脚吧?”
  “好。”
  因为脚骨发育得不好,所以惠怡眉最喜欢的就是泡脚了。
  小红已经服侍了她好几天了,对她的生活习惯和喜好可以说已经比较了解;当下就去厨房要了一壶开水和几片生姜过来,把生姜片扔在小木桶里,倒入开水,过了一会儿又兑了些凉水。
  惠怡眉坐在窗下泡着脚。
  小红则拎着空水壶又去了大厨房,准备再去烧一壶开水。
  惠怡眉看着窗子外头的大树发着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个大红色的荷包还是会落入林岳鸿的手里;如果白莹莹看知道林岳鸿的未婚妻身体健康,而且还给他绣了那样富含美好寓意的荷包……她会怎么样?
  惠怡眉突然变得期待了起来。
  
  第11章 风雨欲来
  
  惠怡眉送出了那个荷包之后,就开始坐等白莹莹出招了。
  但是,还有一个潜在的威胁正时刻威胁着她……
  这一日,听说林二太太又来探望她,惠怡眉便早早地把小红打发走;跟着,她便躲在房里反复地清唱着两句刚刚才学会的昆曲戏文,“……只见宫娥每簇拥将,把团扇护新妆。犹错认定情初,夜入兰房……”
  她声线清柔,调子虽有些不太准,节奏也掌握得不好;却将旖旎迤逦的昆曲唱腔给柔情万千地诠释了出来……
  刚刚一脚踏进房门的林二太太脚步一滞,眼角狠狠地跳了几下!
  惠怡眉知道,此时她最好露出被捉憋的娇羞……只是无论如何,她也扮不出娇羞的模样;只好用“慌慌张张”地用帕子遮住了嘴,吃惊地看着林二太太,心虚地轻声问道,“二太太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先和我说一下……您看看我这副样子,怎好见人?”
  她虽知林二太太来了惠家,却并不知道林二太太会在什么时候踏进她的房间;是以只得反复吟唱着这两句,以保证不管林二太太什么进来,都能听到……
  所以,干唱了这半天,她的嗓子也有些沙哑了。
  反正也要扮病弱,惠怡眉干脆用帕子遮住了自己的嘴,小小声地咳嗽了起来。
  看着惠小姐那副娇羞病弱的模样儿,林二太太的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她儿子林岳安与昆曲名角羽铭之间的不清不白,她这个当娘的自然也知道一二……为了不让儿子走上岐途,她已经用雷霆手段收拾了羽铭,也一直以为这事儿掩饰得很好;可是,藏在深闺里的惠小姐又怎么会吟唱羽铭的成名段子?
  难道说,这事儿让惠家人知道了?
  林二太太咬紧了腮帮子。
  不管怎么说,林二太太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惠小姐娶进门的!
  可是,她明明有两个儿子,长子林岳鸿却已经与别的女人已经养育了两个孩子了,而且他还是个不怎么肯听自己话的主儿;次子林岳安却又……如果硬娶了惠小姐回来做自己的小儿媳,可儿子与那戏子的事儿又曝了光的话……这到底是跟惠家结亲呢还是结仇呢?
  但要放弃惠家这样的新兴势力,林二太太又心有不甘。
  见林二太太长久地沉默着,惠怡眉轻言细语地问道,“二太太,您好像有些心事……若是不嫌弃,尽管说给怡眉听听,也好让怡眉为您分忧解难?”
  看着她清澈无辜的大眼睛,林二太太强笑道,“我哪里有什么心事!你是个好的,可惜……”
  可惜我两个儿子都不太争气,也不知把哪一个配给你才好。
  ——林二太太心道。
  惠怡眉瞪大了眼睛。
  林二太太兀自不觉,还在那儿长吁短叹的。
  惠怡眉突然就用帕子擦起了眼角,“是我不争气……如果不是因为我身子不好,也不会耽误,耽误了……这么久。”她含含糊糊地说道。
  为了配合效果,惠怡眉使劲地擦着自己的眼角……既然哭不出来,擦也要把眼角擦红!
  而林二太太则被她的“哀哀哭泣”搞得有点儿心烦意乱。
  “你别胡思乱想了,只管好好歇着……我得了空再来看你。”她匆匆安慰了惠怡眉几句,就起身离开了。
  直到林二太太离开了,惠怡眉才靠在床头思考了起来。
  林岳鸿和林岳安,这两个人她都不能嫁。
  其实她并不担心林岳鸿,因为这个男人耳根子软,又一直被白莹莹拿捏着,白莹莹目前虽然没动静,但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林岳鸿和自己结婚;所以说,剩下的……就是林岳安此人了。
  虽说她并不知道林岳安和羽铭之间有什么问题,但从方才的试探中,她可以感觉到林二太太对这个羽铭很紧张……
  所以说,羽铭这条路是对的?她应该透过羽铭来揭露林岳安的真面目?是不是只有让林岳安的真面目暴露在惠家人的面前,惠家人才会拒绝林二夫人想把自己许给林岳安的想法?
  惠怡眉陷入了沉思。
  **
  又过了几天,惠怡眉尾骨处的伤也渐渐养好了,除了刚坐下的那一会儿还是有些疼痛之外;并不影响她走路和起居。
  惠家也有意将她“病愈”的消息放出去。
  于是,隔三岔五的就有远房亲戚过来探望惠小姐的病;同时,惠家也开始大张其鼓地打家具,订做首饰和大手笔地买衣服料子什么的……
  而随着婚期的接近,惠怡眉的心情也变得极端暴躁起来。
  为什么直到现在,白莹莹仍然没有任何动作?难道她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嫁过去?还是说,白莹莹就是要等着她嫁过去以后,才以“包办婚姻”的名义来发难?
  理智告诉惠怡眉,她不能坐以待毙。
  但惠怡眉其实也并不了解白莹莹。
  她对白莹莹的了解,也是建立在她经历过前世,并且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以后才猜测出来的。也确实不能排除白莹莹就是打着如意算盘,坐等自己嫁过去以后,才跳出来说自由恋爱万岁,包办婚姻可耻之类的……
  惠怡眉打定了主意,如果她和林岳鸿的婚事势在必行,那她宁愿逃走。
  至少逃婚也是抗拒包办婚姻的一种手段嘛!
  ——不过,这是下下之策。
  但在局势并不明朗的条件之下,惠怡眉也只得暗中准备……她开始有意地在家里有事没事就转圈圈,一来是锻炼身体,二来是观察地形。
  这些年在英伦,惠怡眉学会了游泳,骑马,还会开汽车。
  她曾在幼年裹过脚,虽然后来也及时地放了……虽然从外表上看,她的脚,与正常人并没什么两样;但每逢阴雨天气还是会有些疼痛难忍,而且她也走不快……多走一会也会觉得又累又疼。
  可游泳却使她的臂力有所加强……
  所以惠怡眉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一定要逃婚,那么她可以通过阁楼徒手攀爬到院子角落里的大树上,再顺着房檐偷偷逃到马房;只要安全地摸到马房并偷到了马,她就有一半以上的胜算可以逃走。
  但在这期间,她得先偷偷地攒些钱。
  ……接下来的日子,她每天都在锻炼身体,并且开始了有目的性的节食,以保证自己身轻如燕的体态。
  又过了几天。
  这一日,惠怡眉在正屋与母亲嫂子们一起喝下午茶,管家突然拿着一封电报匆匆地进来了;电报是惠三哥发来的,上面说明了他即将带着妻儿从北平出发的时间,以及抵达县城火车站的时间,让家里派车子去接。还说明这次二哥忙于公务,可能无睱分身前来,所以只有惠二嫂和孩子们会与三房同行……
  惠怡眉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这也就是说,再过半个月,她和林岳鸿的婚礼就要举行了!
  孙氏应了一声,又问,“娘,二弟妹和三弟一家……恐怕这两天就会到了,不如我先让人把西二楼收拾出来?”
  惠母想了想,说道,“老二家的永嘉和老三家的永年年纪差不多……反正永华上了军校也回不来,你把永华的屋子收拾一下,让永嘉和永年住在永华的屋子里吧;永庆还小,就跟着老三两口子住在西二楼。你二嫂和芷君……就让她们住在东二楼吧!”
  孙氏应了一声,带着仆妇去收拾屋子了。
  而韦玉贞看看神色未明的婆母,又看看面沉如水的小姑……
  她小小心地捧着茶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求征名!
  林家的三个男子:
  林岳鸿,字子昌
  林岳安,字子宋
  林岳贤,字子?……(作者是个取名废啊!向大家求一个男主的字,要子什么的,那个字最好可以帅得惊天地泣鬼神的辣种)
  
  第12章 面谈(上)
  
  这一天,惠怡眉再一次要求出门。
  不知为什么,惠母对她有种几近于放纵似的宠溺(惠怡眉觉得,这应该也是母亲希望自己多出去走动走动,以打破“惠家小姐就快要病死”这样的流言),所以惠母完全没有驳回惠怡眉的要求;只是因为这一天孙氏没空,就由韦玉贞陪着她去了县城。
  惠怡眉是去找汤姆神父的。
  其实她也知道,如果她一旦逃婚,惠家人肯定会追查汤姆神父这条线索。
  ——因为除了汤姆神父,不会再有什么人帮助她。
  但她别无选择。
  在教堂里的时候,趁着韦玉贞四处参观,惠怡眉把自己的境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汤姆神父。
  汤姆神父表示同情,却也无可奈何。
  惠怡眉央求神父,请他格外关注自己的的婚事;假若她和林岳鸿的婚礼真的到了不得不如期举行的地步,那么她就请汤姆神父在三个不同的,隐蔽的地方放上一些散钱……
  说着,她悄悄地把一小包首饰交给了汤姆神父;请他将这些首饰变换成钱钞,又和他约定了藏匿财物的地点。
  汤姆神父劝道,“你不要这么悲观,也许这件事情并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
  惠怡眉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这件事情就拜托您了,当然就像您说的那样,也不一定就走到这一步,可我总得为自己留条后路……您快收好这个,别让我嫂子看到了。”
  汤姆神父只得收下了那一小包用手绢儿包起来的首饰。
  姑嫂俩离开了教堂以后,韦玉贞就说要回老宅去;但惠怡眉好不容易出趟门,并不急着想回到沉闷的家中,便拉着韦玉贞去咖啡厅喝下午茶。
  只是,她们刚走进咖啡厅,才找了个位置坐下,就听到有人高喊了一声,“四弟妹?”
  惠怡眉觉着这声音熟悉,韦玉贞也觉得熟悉,两人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中年圆脸妇人正扒着二楼的栏杆那儿往下看着她们,还一脸的惊喜。
  惠怡眉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
  然而韦玉贞已经欣喜地喊了一声,“哟!三嫂!不是说……你们明天才到吗?怎么,怎么今天就到了啊?”
  惠三嫂笑道,“……嗨,别提了!你三哥让他的学生去帮忙发的电报,结果那学生把我们要回来的日期给发错了,我们也是昨天临近出门的时候才发现了这个错误,想着重新发电报也来不及了……索性自己租汽车回去也是一样!哎哟,怡眉?哎,怡眉现在长成漂亮大姑娘啦!快,快上来啊……我们要了个包厢,二嫂和孩子在呢,你三哥去租汽车了,呆会儿我们一起回去!”
  突然看到了久别的亲人,惠怡眉和韦玉贞都挺高兴的。
  当下,两人就准备上二楼去,与二嫂三嫂汇合。
  通往二楼的楼梯设在咖啡厅的大门口,如果想要上二楼的话,就必须要先走到大门口,然后才能上楼去。
  可姑嫂俩刚刚才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两个女子一前一后地从外头冲进了咖啡厅。
  只见织着大辫子的女学生扫了韦玉贞一眼,便对前面烫头发穿旗袍的女人说了句什么。
  烫头发的女人立刻冲上前抓住了惠怡眉的手臂,气喘吁吁地说道,“惠小姐,请你等一等!我,我有话要对你讲!”
  看着眼前这个烫着大波浪头发,身上穿着短旗袍的女人……
  惠怡眉一挑眉,笑了。
  这人正是她苦苦等候了多日的白莹莹。
  若说之前她还因为白莹莹久伏不动而感到焦虑,那么这会儿,她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想来,白莹莹也只有比她更着急的!
  韦玉贞大为惊奇。
  她虽然不认识这个冒冒失失一冲上来就拽住小姑手臂不放的年轻女人,却认识跟在后头的那个绑着长辫子做女学生打扮的年轻少女——她是林岳鸿的亲妹妹林月雪!
  惠怡眉看着白莹莹,却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您是?”
  白莹莹急道,“我,我姓白,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您说!”
  一听说这女人姓白,韦玉贞顿时瞪大了眼睛!
  据说林岳鸿的外室就姓白,而且这女人还跟林月雪在一起,难道说,她就是林岳鸿的外室……
  可还没等韦玉贞出声,白莹莹已经拉住了惠怡眉的手,并把惠怡眉带到旁边的一张空桌子那儿坐了下来。
  惠三嫂见这两人迟迟不上去,便又从二楼探了个身子出来,想同两人打招呼。
  韦玉贞的脑瓜子转得飞快!
  她立刻背过身去,背对着惠三嫂,还把胳膊反在背后,掌心朝上,对着惠三嫂的方向做了个“快来”的姿势……
  惠三嫂愣了一下。
  她很快就猜到,四弟妹肯定遇上什么事儿了!
  于是,惠三嫂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慢吞吞地下了楼,坐到了距离惠白二女不远处的空位子上,凝神细听。
  白莹莹对这一切毫不知情,只是细细地打量着这位穿着裙袄的惠小姐。
  其实,先前她已经在上海码头见过惠怡眉一面了;只是当时的惠怡眉穿着欧式洋装,脸上又画了淡妆,看着就是个摩登女郎。可现在的她却素面朝天,身上穿着浅黄色的边襟上衣与月白色的裙褂,头上还簪了一枝红玛瑙的梅花钗……
  不管怎么看,这位惠小姐都像位温柔腼腆又容易害羞的大家闺秀。
  白莹莹并没有认出她来,因此心中有些鄙视……
  据说这位惠小姐是位裹了脚的女性,而且长期卧病在床。
  本来白莹莹还打算着,干脆熬死惠小姐算了,只要惠小姐一死,她就名正言顺地能成为林家的大少奶奶了,可谁又知道,她刚刚才带着新生的儿子来到林家,惠小姐的病就好了?!
  难道是因为惠小姐和林岳鸿的婚期将近,所以……惠小姐心里头一高兴,就百病消了?
  白莹莹又想起了惠林两家互赠的定情礼物。
  林家送了什么出去给惠小姐,白莹莹并不关心,因为那肯定不是林岳鸿自己处理的;但是……惠小姐送给林岳鸿的礼物,却让白莹莹淡定不起来了!
  因为除了那套中规中矩的衣裳之外,还有一只手工绣制的大红荷包!
  白莹莹没办法忘记,当林岳鸿看到这只大红荷包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怔忡了……
  林岳鸿是个具有浪漫主义情怀的诗人,他习惯用纯粹的眼光去欣赏一切美好的画面。
  白莹莹几乎可以肯定,那一刻在他的心里,一定想像着一幅绝美的画卷:一位瘦削病弱的年轻女子正含羞倚在床头,她怀着美好的期待,在散发出温暖的桔黄色灯光的油灯下,一针一线地绣着自己的嫁妆……
  白莹莹觉得自己再也等不下去了。
  再等下去,恐怕那位惠小姐就要变成林家的大少奶奶了!
  想到这儿,白莹莹瞥了一眼陪在惠怡眉身边,对自己虎视眈眈的韦玉贞……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对惠怡眉说道,“惠小姐,我能不能和你单独谈谈?”
  惠怡眉却但笑不语。
  白莹莹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尴尬又隐含挑衅的因子在几个女人之间逐波流转。
  惠怡眉一直安安静静的,没吭声。
  直到感觉已经把白莹莹给晾够了,她才带着疏离又客气的笑容,缓缓地说道,“白小姐,您有话请讲……”
  见惠怡眉并没有让韦玉贞回避的意思,白莹莹的脸色有些僵硬。
  但她的反应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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