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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林家娇妻-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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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了她一眼,终于笑了起来,“你倒是诡计多端!”
  惠怡眉没好声气地说道,“……我还不是为了我的婆母着想!”
  林岳贤轻笑了起来。
  她白了他一眼,转身出了门,按铃叫来了张妈妈,如何这般地吩咐了一番。
  这天夜里直到快十二点钟的时候,林大太太都还没有回来;惠怡眉悄悄地让张妈妈去问了问,张妈妈回来说老太太身子不舒服,大太太今晚要给老太太值夜……
  第二天一早,惠怡眉按例去给严氏请安。
  严氏像个没事人一样,红光满面的,还笑吟吟地与林二太太和惠怡眉聊天说笑话;可惠怡眉却看到站在严氏身后的婆母一副头发篷乱,两眼无神的憔悴模样儿,一看就是熬了通宵的!
  惠怡眉有心想让婆母装晕,可林大太太可能是太累太困了,精神有些恍惚,一直都没发现儿媳正偷眼看着自己……
  向严氏请完安问完好,惠怡眉忐忑不安地回到了西院,直到快吃中饭的时候,林大太太才深一脚浅一脚地回来了。
  一回来,林大太太就只说了一句,“午饭给我留着,我先歇个觉,睡醒再吃饭……”跟着她就往床上一倒,连身上的衣裳都来不及脱,就打起了小呼噜。
  依旧例,男子在天黑之前是不能进后院的。
  所以林岳贤一早就出去了。
  张妈妈和小红看向惠怡眉,等她的示下。
  惠怡眉毫不犹豫地说道,“……愣着做什么!就照昨天晚上我们说的那样,先派人去请医生来给婆母‘看病’,然后再去回祖母!”
  张妈妈和小红齐齐应了一声。一个出门去找医生,一个进屋去准备抹辣椒水的帕子了。
  不大一会儿,张妈妈就请了一位留着花白胡子的老中医过来;老中医仔细地为熟睡中的林大太太号了脉,又听了林大太太的肺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最近天气反常,大太太年纪大了又熬了夜,见痰热蕴结,内闭于肺……这是痰热内闭症。恐怕今天夜里,这症状就会上头了。大太太年纪大了,西医药性太猛,恐禁受不住,我还是给大太太开点中药吧,先吃上三天,若是好了便无事,若是不好……要立刻转西医,明白?”老中医交代道。
  惠怡眉见老中医不像是演戏的样子,便又看了他开的方子,见有白术和香附子两味,还有一剂成药苏合香丸,便知婆母确实抱恙,不由得着急了起来,连声问道,“老先生,这药要怎么服?是饭前还是饭后服?饮食可有什么讲究?”
  老中医少不得一一交代给惠怡眉知道……
  不多时,严氏得了信儿,就派了林二太太和她身边的方妈妈过来探视。
  可林二太太一进屋,就阴阳怪调地说道,“哟!嫂子贵体欠安呐!怎么,不就是昨儿个侍候了娘一晚上,今儿就病了?侍候一回老人自个儿就病一回,这是甩脸子给谁看哪?”
  惠怡眉脸色一沉。
  “婶娘慎言!”
  林二太太虽然对大房极度不满,但终究不敢在言辞上过分得罪惠怡眉,因此只是“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林大太太还沉沉地睡着,可能因为鼻息受阻,呼吸尤其沉重,听着像是在打小呼噜一样……
  林二太太忍不住又道,“嘿!嫂子睡得这样香……这人好吃好睡的,能有什么病啊?嫂子?嫂子……你好睡啊!这天都快黑了你还贪睡不起?”
  说着,林二太太上前就推了睡在床上的大太太一把。
  “婶娘!”
  惠怡眉连忙出声制止,但为时已晚,林大太太已经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恍恍惚惚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吭哧吭哧地说道,“……娘!娘,我在,我在呢!我这就给您按摩……”
  她两眼布满了血丝,一说话就喘粗气儿,声音还粗哑得像个男人似的……哪里像是装病的模样!
  惠怡眉怒视着二太太。
  二太太讪讪的,不作声了。
  方妈妈上前恭敬地问道,“大太太,老太太差我过来看看您,您哪儿不舒服?想吃点什么?”
  大太太扬了扬手,勉强说了句,“我,我不碍事儿……”
  可能是说起话来喉咙疼痛难忍,大太太说了这一句就不肯说了。
  惠怡眉上前说道,“方妈妈,刚才老先生说了,我婆母要静养,还开了方子,待会儿我就使了人出去抓药。”
  方妈妈道,“回二奶奶的话,老太太那边有些常用药,不如我去找老先生要了方子来看看……要是药材家里都有的话,也不必再去外头抓药了。”
  惠怡眉自然知道方妈妈的用意,便吩咐张妈妈道,“张妈妈带着方妈妈去那边寻老先生……老先生来得巧,不如请老先生去给老太太扶一扶平安脉。”
  严氏派了二太太和方妈妈过来,用意就是想拆穿大太太装病;但此时方妈妈见惠怡眉一副坦荡荡的模样,便知她已经识破了严氏的用心……
  方妈妈不由得有些讪讪的,低声说道,“还是二奶奶想得周到。”
  说着,方妈妈便跟着张妈妈出去了。
  惠怡眉见了林二太太远远地站在正屋门口的模样,心下冷笑,面上却十分客气地说道,“婶娘过来探我婆母的病,怎么隔得这样远?您过来坐,放心,这热症不过人的!我婆母躺了这许久……正闷得慌,求婶娘陪我婆母好好说说话……”
  林二太太心道,热症不过人?你哄鬼呢!
  她嘿嘿笑了两声,道,“老太太那里离不得人,我先过去侍候老太太,回头得了闲再过来看你婆婆……嫂子,我去了啊!”
  说着,林二太太头也不回地走了。
  惠怡眉走到床边,把婆母按回床上,“娘,您快躺下好生歇着……”
  “什么时辰了?”大太太用嘶哑的嗓音问道。
  惠怡眉道,“您别管现在是什么时辰,总之好好歇着……小红,快去厨房要点米汤来,要是大厨房里没有,你就拿了钱去给管家,让管家派人去外头买……哎,等等,你先去二门找小春,让小春去喊二爷回来!”
  小红匆匆地去了。
  “我不要紧,别叫子谦回来……别误了他的正事儿!”大太太急道。
  “娘!”惠怡眉嗔怪了一声,“您别说话,只管躺着静养!养儿就是防老的,平时我们不在,没看到的事情都当没发生了,可您现在病着,我们哪能坐视不理!”
  闻言,大太太又是欣慰又是伤心。
  见四下无人,她又指挥惠怡眉,“快快快,快去我床底下,把那个箱子给我拖出来!”
  惠怡眉不由得想起来,上一回她和林岳贤去英伦的时候,大太太也是从床底下拖出了一个箱子,从里头拿了好些钱出来给自己。
  她心头一热,不由得柔声说道,“娘,我们有钱,再说了,我们去了上海,还有我四哥照顾,您不必担心……”
  大太太急了,作势就要自己下床去拖箱子。
  “娘,娘!您躺着,我拿,我拿……”惠怡眉无奈,只得猫下了身子,果然从床底下拖出了一个带锁的藤箱。
  大太太这才不挣扎了,趴在床沿用气音说道,“钥匙在我裤兜里。”
  惠怡眉一怔。
  她随即反应过来,大太太的意思是让自己去她的裤兜里翻钥匙——是因为昨儿夜里,大太太给严氏探摩了一晚上,所以手酸疼到连掏钥匙的力气都没了么?
  惠怡眉心里一疼,眼眶忍不住就红了。
  可要是她不照着婆母的吩咐来,受罪的还不是婆母!
  这么一想,她只得红着眼睛从大太太的裤兜里把钥匙掏了出来。
  见她打开了箱子,大太太又交代她:“最左边……有块红色的布,对,就是这个,里头的钱你都拿去!”
  惠怡眉愣了一下。
  她没有打布包,不知道这里头有多少钱,但这么厚厚的一沓,想来也有四五千块钱。
  “娘,您……其实我和子谦有钱!”惠怡眉急急地说道。
  大太太哑着嗓子说道,“我晓得你们有钱,但你们的钱是你们的,这些钱是我给你们的,不相干……你俩去了上海以后啊,想法子把兰儿也接去,让她在那边好好念书!也让子谦在外头好好相看,要是有合适的男孩子,不必回我和你公爹,也不必回你祖母了,直接给兰儿订下!”
  惠怡眉愣了一下。
  如果没记错的话,林月兰似乎已经定亲了?那……大太太此举又是什么意思?
  大太太可能害怕有外人来,便着急地说道,“快,快把箱子锁上,给我推到床底去……”
  惠怡眉只得又替她合上了箱子盖,上了锁,并且把钥匙重新放回她的裤兜里。
  大太太又催促道,“快把你手里的钱收好……贴身收着,可别弄丢了。”
  惠怡眉拿着钱犹豫了一下,心想这事还是交给林岳贤自己处理比较好,便应了一下,将那个大红色的布包贴身收好了。
  很快,小红就端了一碗稀稀的米粥进来了。
  “回奶奶的话:因也不是饭时,厨房里并没有米汤,张妈妈去了老太太的小厨房里讨了一碗稀粥过来,请大太太将就着用些……方才张妈妈已经讨了老太太的示下,去大厨房那边搬炉子去了,今儿夜里咱们在西院自己熬些米汤出来给太太用,可好?”小红伶牙俐齿地问道。
  惠怡眉接过了小红手里的粥,说了声,“……使得。”
  大太太欣慰地说道,“到底是你调教出来的妈妈和丫头,行事这样稳重!”
  惠怡眉捧着手里的瓷碗,觉得温度有些烫手,便用勺子舀了一勺稀粥放在嘴边吹了吹,才递到了大太太的嘴边,“您嗓子不舒服,少说些话。”
  大太太饿了许久,闻到了米粥的浓香气,不由自主地就着惠怡眉的服侍吃了一口粥,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我自个儿吃!”
  说着,她意欲接过惠怡眉手里的碗,想要自己端着碗吃粥。
  “娘!”
  惠怡眉无奈地端着碗侧了侧身子,说道,“您昨儿夜里给祖母按摩了一夜,还有力气?快别动,躺好了,我喂您吃……小红,快垫个枕头放在太太的身后。”
  小红应了一声,上前服侍大太太靠着床头坐好了,先替她垫了个枕头在腰后,又替她把被子给拉好了。
  虽说惠怡眉是大太太的儿媳妇,可林大太太平时也有点儿怵她,毕竟这位儿媳是大家闺秀出身,所以大太太恨不得把这个儿媳当成菩萨一样高高的供起来,哪里敢指望着儿媳孝敬侍候自己!
  但儿媳还就真的服侍自己吃起粥来……
  大太太这会儿病着,只觉得鼻子塞塞的连吸气儿也难,喉咙也疼得要命,吃起粥来就像吞刀子一样难受;可她心里就是觉得暖融融的……也不知为什么,她还总觉得鼻子有点儿发酸,眼睛也是热热涨涨的。
  “娘!”
  林岳贤冲进了大太太的卧室。
  听说母亲病了,他心急如焚,慌忙从外头赶了回来……
  但眼前这温馨的天伦之乐却又令他一滞。
  “娘,你要不要紧?”
  林岳贤柔声问道。
  大太太嘴里含着一口粥,拼命地摇头。
  “娘喉咙疼,你别引她多说话,”惠怡眉交代他道,又喂大太太吃了一口米粥。
  说着,她就把老中医的话一五一十地转述给林岳贤听。
  林岳贤松了一口气,坐在一边儿看着妻子喂母亲吃东西。
  不多时,林月兰下课回来了。
  听说母亲生了病,林月兰也急得要命,连忙过来查看。
  看着儿子女儿都孝顺,儿媳也是个好的,大太太很是高兴;只她在病中,脑子也有些发沉,在惠怡眉的服侍下吃了中药以后,就有些犯困了。
  她挥着手,用粗戛难听的声音赶她们走……
  “嫂子,你白天照顾娘一天了,也累,快回去好好休息,晚上就由我来照顾娘。”林月兰说道。
  惠怡眉问道,“……公爹呢?”
  “爹去了乡下的庄子,我已经使了人去请了,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回。” 林岳贤答道。
  惠怡眉说道,“可你不是要温习?”
  林月兰笑道,“嫂子,不妨事……反正娘吃了药也就是睡着,和我温习看书并不冲突,何况外头还有婆子值夜呢,嫂子快回房吧,有什么事我使了人去叫你就是了。”
  惠怡眉又交代了几句,这才跟着林岳贤回了房。
  回到房里,她从贴身的衣裳里取出了那个红布包,递给林岳贤,说道,“这是娘给的……你想个法子还回去。”
  林岳贤接了过来。
  打开布包一看,里头整齐地放着两迭钞票,林岳贤随便翻了翻,说道,“……六千块钱?这是娘的心意,你收着吧,就当做你的私房钱吧。”
  惠怡眉忍不住问道,“娘哪来那么多的钱?上一回我们去英伦,她就给了我四千块钱,这一回又给六千……这些钱她自己留着防身不好么?”
  林岳贤看了她半晌,突然笑了起来。
  相处了两年,他已经很了解她的性格……穷的时候她能把日子过得舒舒服服的,有钱的时候,她也不会乱花钱。漂亮时间的首饰,贵重的饰品,时下最合潮流款式的衣裙,昂贵又舒适的鞋子……这些东西都是他给她添置的,若是让她自己买,恐怕她根本就不愿意买那些高端顶尖的品牌。
  换言之,她是个低调的名门淑女。
  但她身上的这些优质品质又深深地吸引着他。
  如今,他还亲眼看到她温柔细致的侍候他病中的母亲,设身处地的为他的母亲着想;她还用自身的言行举止教导着他那自卑又怯懦的妹妹,一点一点地恢复着妹妹本应是朝气蓬勃的恣意青春……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娘给你的钱,你就收着,她不缺钱花。”他低声说道。
  惠怡眉瞪大了眼睛。
  婆母不缺钱花?可婆母呆在林家,一个月才三十块钱的月钱,一年满打满算也才四百块不到的收入,就算再加上公爹的月钱,他们两口子恐怕一年也就只有一千块不到;再加上人情往来和林月兰的开销……惠怡眉笃定,婆母出手这样阔绰,肯定是因为林岳贤在帮衬的缘故。
  但见林岳贤如此心安理得地让自己收下这样大的一笔钱……
  惠怡眉又有些糊涂了。
  林岳贤笑着解释道,“当初娘嫁到林家来的时候,她娘家也陪嫁了几间铺子给她;前些年我打理了一段日子,收益还算不错……喏,就是锦芳记,锦松记和锦江记……如今这几家铺子已经在上海北平和广州府都有了分店。所以说,她有钱着呢……以后她再给你钱,你只管收下就是了!只是,嘴巴得捂紧一点儿,现在家里只知道锦芳记是娘的……就连兰儿都不知道锦松记和锦芳记也是娘的。”
  惠怡眉张大了嘴。
  锦芳记,锦松记和锦江记!!!
  锦松记专卖洋烟洋酒和西洋参之类的高端洋货;锦松记也是卖洋货的铺子,主营西洋女子饰品,内衣,生活用品和胭脂水粉等等;而锦芳记也是高端商店,不过是专卖手工剌绣的……真想不到,那样有名的高端商店,居然都是她婆母的!
  难怪当初在英伦的时候,林岳贤有那些的底气,甚至敢凭他一己之力开厂子!难怪当初在英伦的时候,他手头也有阔绰的周转资金,可以让他既跟比利时商人做生意,又跟法国商人做生意的,并且在英伦贸易界混得风生水起的……
  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模样,林岳贤有些好笑。
  “怎么?怨我没有早一点儿告诉你?”他开玩笑似的说道。
  惠怡眉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瞪了他一眼。
  “对了,娘和我说,让我们带着兰儿去上海……这个倒也罢了,兰儿如今正在备考福旦大学,以她的资质来说,考上福旦应该问题不大。可娘还说……说让你在外头给兰儿说门亲事?怎么我恍惚记得,兰儿是不是已经许给孙家小公子了?”
  听了她的话,林岳贤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他冷冷地说道,“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那位孙公子嫌弃我们兰儿裹过脚,还曾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过兰儿;且此人和林月雪走得很近,据说他们还是高中的同班同学,前段时间他们几个男同学女同学还结伴去杭州玩了几天……孙公子去了,林月雪也去了。”
  惠怡眉也皱起了眉头。
  她还记得当她和林岳贤带着罗曼刚回到林家的时候,林月雪对着罗曼时,那副热络而又轻佻的模样……
  看来,林月雪还挺有当名媛交际花的潜质。
  “不过,孙公子倒也是个人物,比当年的林岳鸿强些,至少没有藏着掖着的什么也不敢说……孙公子已经向他的父辈提出了解除婚约的想法,爹也已经和我商量过了,这强扭的瓜不甜啊!如果孙家派人来说解除婚约的事儿,那咱家就将他家的聘礼如数退回,将来孙公子结婚的时候,咱们还要送份厚礼过去,感谢他没来祸害咱们兰儿!” 林岳贤继续说道。
  一听到他说起林岳鸿,惠怡眉就不吭声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叹了一口气,说道,“要是公爹和婆母能跟着我们一起走就好了。”
  林岳贤好久都没说话。
  半晌,他才说了句,“我爹他……唉,俗话说父母在,不分家。依着我爹的性子,恐怕……几年之内都不会考虑跟我们一起走。不过,咱们先去上海经营着,等过几年他们年纪再大一点,就把他们接过去养老,好不好?”
  惠怡眉点了点头。
  
  第81章
  
  过了两天,林大太太的病情渐渐好转;又过了两天,林月兰也参加完了统一考试……
  因为害怕如果让林月兰留在林家等通知书的话,到时候严氏又变卦不让她上海念书了,于是大房一家五口关上院门商量了一番,最后决定……让林月兰跟着兄嫂一起去上海,对外只说她是跟着兄嫂去上海玩。
  大房一家五口还议定了,要是能顺利拿到福旦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那林月兰就直接进福旦大学去念书;如果没考上,那么惠怡眉就直接在上海找个学校让林月兰复读……
  事情一决定好,大家都忙碌了起来。
  惠怡眉先是回了一趟娘家,又去了一趟城里,看望汤姆神父;林岳贤也要开始着手打理一下林大太太名下的那些产业;林月兰则因为从未离开过家,一边忙着收拾行李,一边也忙着亲手给父亲母亲做些袜子垫,抹额和护膝之类的小东西。
  也幸好林月雪对学业不感兴趣,也不准备考大学,所以林家对林月兰参加统一考试一事完全不在意;只是,当听说林月兰要跟着兄嫂去上海暂住一段日子见见世面的时候,林月雪有点儿不高兴……
  最后还是惠怡眉在严氏面前不轻不重地怆了林月雪和林二太太几句,说林月雪都和男同学去杭州西湖划船去了,我们兰儿只是跟着兄嫂出门看看,又有什么大不了……之类的话,才压住了林月雪高涨的气焰。
  又隔了一日,就到了三人离开林家的日子了。
  想着儿女们即将离开自己,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在外头受多少委屈,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林大太太不禁哭倒在仆妇怀里;而林大老爷也红了眼眶,紧紧地咬着腮帮子,一声也不吭的。
  林岳贤只喊了一声,“娘……”
  林月兰已经咬着帕子哭出了声音。
  可林大太太也知道,婆母和二房一惯要打压她的一双儿女,可以说……如果自己的儿女不走出林家,那么一辈子都将活在严氏和二房的阴影之下!只有让他们都出去,去看清这个世界有多宽广,他们才能知道自己有多渺小,才能在外头求存,不再依附林家,堂堂正正的活着……
  这么一想,林大太太再怎么不舍,也狠着心说道,“走!走走……快走……”
  林岳贤心如刀割。
  但他知道,自己才是一家人的主心骨,绝不能在家人面前流泪示弱。
  他咬着牙喘了几口气,低声说道,“爹,娘,儿子去了……你们在家中好好照顾自己,过年的时候,我们就回来看你们!”
  说着,他转身就走。
  林月兰已经哭得不成样子,却被惠怡眉搀扶着也走出了西院。
  站在西院的墙根下,惠怡眉拿出了随身的小号化妆盒,仔细地替林月兰补妆,并交代她道,“呆会儿我们要去祖母那里拜别……记着,你是去上海做客的,所以你不能在祖母面前流眼泪。祖母多精明啊,你哭成这样,就像是生离死别似的……万一她不放你去呢!”
  林月兰点点头,死命地咬着嘴唇,好半天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任凭嫂子用粉扑沾了些蜜粉直往自己的眼角扑,意图遮住红肿的眼角……
  林岳贤也倚在墙根,点了一支香烟慢悠悠地抽着。
  这时,三人突然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
  “……好啦,你就别哭了,让他们出去外头闯荡闯荡,这是好事儿!他们比咱俩强得多,你说你还哭个没完没了。”
  这是林大老爷的声音。
  很快,林大太太带着哭腔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我哭两声不行啦?我难道不知道他们出去了比呆在家里强?可我就是忍不住,忍不住啊……若我的孩子们不是生在你这样的家庭里,他们犯得着……一个小小年纪就被逼着裹了脚,另外一个才十二三岁就不是不下场子在外头悄悄地做生意补贴家用?说起来,是你没用!你,你任凭她们欺负我们娘儿们!你,你……你什么时候替我们撑过腰!”
  见林月兰又是一副想哭的样子,惠怡眉连忙拉扯了她一把,匆匆地走了。
  林岳贤慢吞吞地跟在两人的身后。
  三个人的心情都不太好,所以也都没说话。
  但想着呆会儿还要去谒见严氏,三人都有意在花园里多走一会儿,以平复心情。
  惠怡眉就想起方才婆母在私底下骂公爹的那番话。
  看起来,其实公爹和婆母对于他们的处境是很清楚的,只是碍于“嫡母”也是养母,面对着养恩大过生恩的孝道,大老爷从来都不会忤逆严氏的意思;而林大太太对内要维护自己的一双儿女,对外又没有丈夫撑腰,除了巴结讨好婆母之外,一个后宅妇人又能有什么法子?
  惠怡眉叹了一口气。
  “三哥?!”
  林月兰突然站定了身子,并行了一个福礼。
  惠怡眉定睛一看,果然见到了……穿着一身戎装的林岳安。
  不得不说,林岳安早就已经改头换面,他就像是一只毛毛虫已经蜕变成为一只五彩斑斓的大蝴蝶似的,除了五官依旧之外,个头更高了,身体更壮实了,最重要的……是气质变了!
  可眼前这个穿着戎装的林岳安,却又与前几回穿着便服的林岳安完全不一样。
  眼前的这个军服男人,看起来高大俊朗,冷酷又英挺。
  只是……
  他紧紧地盯着惠怡眉。
  林岳贤上前一步,不偏不倚地挡住了他的目光。
  “子宋,你今天……也要出门?”林岳贤开口问道。
  林岳安微微颌首,“是,上级有令,让我今天务必赶到上海警备司令部去报到……二哥,或许我能与你同路?”
  林岳贤笑道,“……先前怎么没听你说?祖母和婶娘会放你走么?”
  林岳安也笑道,“我是正规军编制,要走,要留……也是身不由己之事。”
  林岳贤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二哥毕竟是拖家带口的,这么着吧,我留个地址给你,到了上海,你忙完你的事儿再来找我?”
  林岳安微微颌首。
  林岳贤就说了个地址给他听。
  林岳安看了惠怡眉一眼,说道,“二哥二嫂今儿也要安置,那我明天再上门拜访。”
  林岳贤客气地说道,“要是外头不好住,只管住到二哥家里来。”
  反正也同路,四人就一块儿走到了严氏的堂屋。
  果然,当穿着一身军装,正气凛然的林岳安出现在堂屋里的时候,严氏和林二太太顿时紧张了起来!她们被林岳安突然提出要离开而慌乱了心神,也顾不得今天是林岳贤带着妻子妹妹离开林家的日子,只是草草地和林岳贤惠怡眉林月兰说了几句,就把林岳安团团围住了。
  林岳安则一直温言细语地安慰着祖母和母亲……
  也不知怎么的,惠怡眉总觉得林岳安在偷偷地看着自己。
  她对林岳安的感觉是很复杂的。
  ——以前这人就是个流氓纨绔,虽然品行败坏,却也没有做过大奸大恶之事;可那时她为了摆脱林岳鸿和林岳安兄弟俩,却也实实在在地陷害过林岳安好几次……
  可现在,这人给她的感觉一直都是怪怪的。
  惠怡眉轻轻地拽了林岳贤一把。
  三人趁着严氏和林二太太正围着林岳安团团转,准备离开堂屋。
  只是,就在惠怡眉抬脚迈出堂屋之时,却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一眼……
  林岳安正看着自己,露出了莫名的微笑。
  惠怡眉头也不回地走了。
  **
  这一次去上海,因是举家搬迁,所以一共有两辆汽车出门。
  林岳贤驾驶一辆汽车,载着妻子和妹妹;另外一辆汽车则载着小红一家和行李……小红和她的丈夫将留在别墅里帮佣,林岳贤还带了两个心腹一起去,另外还有几个人已经在上海安顿了下来……
  林月兰第一次出门,不由得有些兴奋。她看着路边的风景品头论足了一番之后,又开始埋怨起兄长来,“哥!你干嘛要把地址给三哥啊!他又不是好人……”
  林岳贤失笑道,“他再怎么不是好人,那也是你的堂兄,且也没有明面上的矛盾,咱们能和他老死不相往来吗?再说了,他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林月兰嘟着嘴儿说道,“他以前不是好人……虽然说现在他变了好多,也不怎么爱说话了……但我也不知道他还是不是以前的那个坏人,哎!反正我就是怵他,他的眼神好厉害!像会吃人似的,我都不敢多看……”
  惠怡眉也陷入了沉思。
  
  第82章
  
  惠怡眉惊喜的看着面前这幢简洁风格的欧式别墅。
  之前林岳贤还说,他在上海置办的别墅和他们在英伦的那幢别墅很像,是幢小别墅来着……
  但事实上,这幢别墅远比他们在英伦住的那幢别墅大得多!
  有专门的门房,两扇铸铁雕花对开的漂亮大门,两个并排放的车库,一块平整又漂亮的草坪,精致的花园里还放着好看的遮阳伞和花园桌椅。
  院子里有两幢建筑,一幢矮些,只有两层楼,而且没有露台只有窗户,惠怡眉猜测这一幢应该是林岳贤收拾出来的办公楼之类的;另一幢楼则有三层楼高,楼体更宽一些,几乎每一层楼都有漂亮精致的宽敞阳台。
  而在这两幢建筑的后头,还有一排长长的平房,这排长长的平房又正好将整个院子圈了起来……惠怡眉猜想这应该是给随从或者仆妇们住的。
  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仆从穿着整齐的制服,手上还戴白手套,正站在门口站成了一排,朝着林岳贤惠怡眉和林月兰的方向,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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