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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宠婢-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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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独遗憾的是那眼神中略带了些孤独与落寞。
    女子见她醒来,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道:
    “你总算是醒了。我们请不起大夫,不知你何故昏倒,怕是伤了他处,真是担心得紧。”
    女子身后走出了方才被欺负的小男孩。
    他的头发已经梳理整齐,脸也清洗过了。这样看来,他还真是一个面目清秀的孩子,长相与那美貌的女子有七分相似,想来必是一对母子了。
    那孩子表情淡然,似乎还略带一丝不屑的望着梁心颐,沉声道:
    “欺负弱小不是英雄,但不懂得量力而行同样不是英雄所为。”
    梁心颐怔怔的看着这个刚刚一本正经教训了她的小男孩,傻傻的问了一句:
    “你几岁啊?”
    “七岁。”
    他淡淡的回答。
    “七岁?”
    梁心颐哑然,这孩子竟然只有七岁,他说话的语气会不会太早熟了点?
    “你莫要见怪,这孩子命苦,从小便早早更事于常人,说话做事间多少已经脱了些孩童该有的稚气。”
    美丽的女子替儿子解释着,表情有些无奈和黯然。
    “不,无妨的,我只是在想,令公子如此早更世事,日后定能有所作为。”
    梁心颐这话绝不是刻意逢迎,而是发自肺腑。
    这个孩子被人欺负的时候她就看出他与众不同。
    一般来说,一个孩子,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已是万中无一,加上他说话间又气宇非凡,以后肯定不会是个碌碌无为的人。
    梁心颐救了他,他非但没说声谢谢,还跑来数落她一番。可梁心颐就是提不起丝毫怒意,反而被他身上强大的不知是什么的气势吸引。
    尽管他身边坐着一位天仙下凡般美丽迷人的母亲,梁心颐的目光还是无法从他身上移开分毫。
    男孩的母亲继续道:“你言重了,我作母亲的不奢望他有多大作为,只要不再被人欺扰,过得自在快活便好。”
    说罢又黯然神伤起来,看得梁心颐心里犯堵,又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
    只是不知如此气势强悍又早熟的男孩,又怎么会被别的孩子欺负的?
    正在这话有些接不下去的时候,男孩突然说道:
    “娘亲,我饿了,我们都大半个月都没有婢子使唤了,他们怎么还不派人来?”
    这话让梁心颐顿觉还魂了一般,士兵分配她去做婢子的事忽的又闪回了她短路的脑袋。
    “请问……这里是朱家巷最里面的院子吗?”
    她弱弱的问。
    “正是。”女子道。
    “那,这里可是公子政的住处?”
    “正是。”
    “呃……我想我应该就是那个新来的婢子了。”
    男孩顿了一下,淡淡道:
    “难怪,这里平时半个外人都没有,今天竟冒出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英雄’来,我早该猜到的,只是没想到这次的比以往的强了一些。”
    “大英雄”三个字被他咬得异常清晰刺耳。
    “政儿,人家可是救了你的,就算只是个婢子,也是你的恩人啊,怎可如此无理,娘平日是如何教你的!”
    女子急道。
    “夫人,没关系,公子说的没错。我虽替公子解了围,但后来晕倒也是被公子所救,本就是扯平了的。”
    不知为何,分明是梁心颐被瞧不起了,可她却下意识的帮着那个小子说话。她搞不懂难道她是上了婢子的身,连思想也跟着“婢子”化了?
    美女夫人见梁心颐一直称赞她的儿子,也抿嘴笑而不语。
    做母亲的,最喜欢的就是外人对儿子的夸赞了。
    “那,夫人,奴婢这就去做点吃的。”
    梁心颐刚要起身,不料夫人又扶她躺了回去。
    “你刚醒,还是多静养一会的好,今日的膳食就我来做吧。”
    说罢便走了出去。
    屋内只剩梁心颐与公子政二人。
    沉默片刻,公子政开口道:
    “以往的婢子不是被外人打走了,就是私下逃走了。要想跟着我,你需有个准备,今天仅是开始,我倒好奇你能与他人有何不同,究竟能多撑个几日?”
    小小的孩童,竟笑得鬼魅,让梁心颐心中一阵恶寒。
    她不禁暗自挥泪,跟了这么一个主子,这往后的日子也别想安分了。
    梁心颐偷偷瞥向坐在一旁的公子政。
    看他不凡的气度,与年龄不符的神情,还有他那美若天人的母亲……他是战国后期在赵国为质的别国公子,名为政……那么……
    天!这孩子真的是他吗?!秦始皇?刚才那美女夫人是赵姬?
    梁心颐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
    “请问。。。。。。公子可是姓嬴?”
    “如何?”
    公子政不屑的反问。
    “你真是嬴政?”
    梁心颐双眼放光,激动的有些舌头打结,瞬间忘了古代繁琐的礼数。
    “大胆!小小婢子胆敢直呼本公子的名讳,是不要命了不成?”
    七岁穷酸小孩的脸瞬间阴森老成得好似八十岁的显贵,吓得梁心颐又是一阵冷汗,尤其是已经知道眼前这个孩子就是几十年后的暴君秦始皇。
    见梁心颐脸色变了又变,公子政将目光转向别处,缓了一下口气道:
    “罢了,见你脑子也不是太灵光,本公子就不再追究你今日之责。还有一点……”
    他又将头转回梁心颐的方向,直视她道:
    “本公子乃赢姓赵氏。自古男称氏,女称姓,故而本公子不叫嬴政,而是赵政。你日后便是我的婢子,如此只会动武不懂动脑,岂不丢了我的脸面?”
    呃……对此梁心颐确实是无力反驳了,书上不都是叫他嬴政的吗?古人怎么还姓啊氏啊的分开说啊,真是麻烦。
    “是,奴婢知道了。”
    梁心颐乖乖应下。
    咱学识不够丰富,认栽了还不行吗。
    本来死回古代还差点被活埋,然后又要给人做婢子。她虽不得不认命,可心里终是各种不爽的。
    不过倘若跟的人是秦始皇,那情况可就大不相同了。
    这位可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个皇帝,被后世称为千古一帝的超级大人物。
    她可以从他小的时候就一直在他身边,看着他一路成长,挥斥方遒,一统天下,这是多么让人兴奋的事啊!
    婢不婢子的也算不了什么大事了,不就是多干点活吗?这样难得的经历得让多少历史学家羡慕嫉妒恨啊!
    她想着自己在现代看了那么多古代史的书,大概的历史走向也是清楚的。不求在这里混个风生水起,至少在这乱世里站对阵营保住小命肯定是没问题的。
    突然间,她分外感谢起老天给她的第二次生命。
    看来她不是上辈子做了孽,而是积善太多,这辈子是交大运了!
    想到这,心中不免一阵邪笑。
    不一会,赵姬做好了饭。
    这。。。。。。与其说是饭,不如直接说是糙米饼。
    三个人,三个饼。
    也不知道是美丽的赵姬厨艺不行,还是这粮食质量太差,亦或是二者兼有之。饼坚硬难咬,入口无味,更是难以下咽。
    梁心颐没想到她来到这里吃到的第一顿饭竟然这么寒酸。饼难吃也就忍了,还连个配汤也没有,噎都噎死了。
    再次打量眼前的这对母子,虽有高贵的身份和姣好的相貌,却是衣衫褴褛,骨瘦如柴。
    心想也罢,两个主子都已经过得这么委屈这么寒碜了,她这个新上任的小婢子还有什么可埋怨的。
    再苦再累也就只是眼前的事,史书记载这二位大人飞黄腾达可是指日可待的,只要她乖乖跟着他们,往后吃山珍海味的机会还是大大的。
    想到这,她不禁笑出声来。
    “怎么?突然如此开心?”
    赵姬不解。
    “娘亲,莫要理她,她脑子不灵光。”
    赵政嫌弃道。
    梁心颐不免斜了赵政一眼,这个小屁孩真是从小嘴就毒,难怪日后会成一暴君。
    “政儿!”
    赵姬嗔怪到。
    “夫人,公子,呃……我……奴婢是孤苦伶仃一个人习惯了,好久没跟人一起围坐于一屋内,吃着热乎乎的食物了,所以……呵呵……”
    梁心颐这最后的一笑,可是并非对面二人认为的“不好意思”,而是她对自己绝对的自我崇拜。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她临场编谎的功力竟然这么深厚。
    “唉,天下战乱不断,苦的都是各国百姓。”
    赵姬叹道。
    “对了,还没问过你的名字,祖籍何地?”
    “回夫人,奴婢姓梁,叫梁心颐……”
    “名字怎么这般绕口,从今日起你便叫梁儿吧。”
    梁心颐话音还没落,赵政便抢着给她改了名字。
    “也好,梁儿这名字确实不错,好听也好记,你觉得如何?”
    赵姬也笑眯眯的附和着儿子。
    梁心颐很是无语,母子俩都已经把这事儿定下了,她不同意还有用吗?
    于是乖顺道:
    “那奴婢就多谢公子赐名了。”
    实则心里不禁咒骂了数遍。
    她这婢子当的,还真没跑了婢子的命,连爹妈给起的名字都混没了。
    唉,算了,梁儿就梁儿吧,在古代嘛,女子都是叫这个“儿”那个“儿”的,这名字也倒是应景了。
    “那梁儿是哪国人啊?”
    赵姬接着问。
    “啊……”
    这可让梁心颐,哦不,是梁儿,梁儿一时语塞,差点脱口而出“是中国人”。脑中迅速反应了一下,她是北京人,北京放在这个时代大概就应该是最北面的燕国。
    “奴婢是燕国人。”
    梁儿琢磨后一本正经的肯定道。
    “燕人?听口音不像啊,不过倒也不像别国人。”
    赵政看似不搭不理的,实则倒是细腻得很。
    梁儿无语。
    她口音当然不像任何一国,她家离这里可是有两千多年的距离呢!
    倒是赵政刚才那句“燕人”让她听得十分不舒服。燕人燕人,好像“阉人”似的,她又不是太监。
    可是纵使再不爽,公子大人的问话还是要好好回的。
    “奴婢自小与亲人走散,后又流落多国,怕是口音早就混淆了。”
    梁儿编谎话已经编到驾轻就熟了。
    “唉!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赵姬又叹。
    听到赵姬称她是孩子,梁儿倒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都已经是二十二岁了,怎么看赵姬也不比自己大啊。就算她是娃娃脸,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可怎么也不至于叫自己是孩子。
    梁儿突然又想起之前那些士兵跟她说到蚕室的时候也称她年纪小,心中更加疑惑起来。
    不等她多想,简陋无比的晚饭已毕,赵姬带着梁儿熟悉了院子的情况。
    院子非常小,幸而竟然还能腾出一间小小的仓库给梁儿做睡房。
    这房间甚是狭小,小到真是一转身就容易撞到墙。四面无窗,进门便是一张小到不能再小的床榻,要想在上面睡觉都要蜷缩着身子才睡得下。
    不过她也无从埋怨,因为隔壁那两位主子的房间也大不到哪去。
    赵政都已经七岁了,还得跟母亲挤在一张塌上睡。原因只有一个,这院中只有一间可以称得上是房间的房间,而房中也只放得下一张可以称得上是床榻的床榻。
    入夜,梁儿躺在草垫铺成的小塌上,竟刚一闭眼便沉沉的睡去了。
    这样的一天实在太过让她太心力交瘁。

  ☆、第四章 重生

?    这里真的非常缺水。
    整个朱家巷只有一处水井在巷子的入口处。
    赵政母子的住处竟是离那井最远的。可见他们母子身为秦国人质,在赵国是多么不受欢迎。
    尤其是长平和邯郸之战后,他们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
    估计远在秦国那深谋远虑的老狐狸吕不韦也是一直在暗里疏通关系保他们母子平安吧。只是秦赵结怨太深,保平安已是难于登天,更别说提高生活水平了。
    不过即使如此,现在他们母子的境地也的确是太过说不过去了些。
    梁儿觉得,怎么也应该再比现在好一点点才对吧。
    真不知道吕不韦是怎么想的,又做了些什么。那个老家伙可是历史上出了名的机关算尽,确实不是她一个从没有尔虞我诈过的现代人能轻松理解的。
    眼下,水井远还不是最让梁儿头疼的,最头疼的是打水时经常会遇到各国质子,各国婢子小厮,各路赵人,各种路人甲乙丙丁……
    秦国越是在七国战场上打遍天下无敌手,这些人就越视赵政母子为眼中钉肉中刺。
    梁儿这个伺候赵政母子的婢子自然也成了众矢之的,只要出门便会被人追着打。
    难怪赵政说他们之前的婢子都跑了,普通人任谁也受不了这种情况啊。
    幸而,梁儿并不是普通人,她知道赵政的未来。
    跟随赵政,于别人而言是拼了命都要甩开的倒霉事,于梁儿而言,却是千般万般的幸运,只是这幸运来的不是那么完美罢了。
    于是她决定,无论再苦再难,她都会忍耐。
    她一定要亲眼看看秦始皇辉煌的一生,也不枉上天眷顾让她重生一回了。
    此刻正挑着两个水桶,累得气喘吁吁,还要忍受路人朝她各种白眼儿的梁儿,竟然又被不知从哪里投来的一个生鸡蛋打中脑门儿。
    可她只是微顿了一下脚步,任由那滑腻腻的蛋液自额头流下,粘得眼睛都难睁开,她依然没有怨天尤人也毫无畏惧,继续快步向回走着。
    身后,那些路人的讥笑声不绝于耳,却也随着她的前行慢慢消失了。
    回到院子,梁儿迅速放下扁担,到厨房抓了块抹布将脸上的蛋液擦掉。
    他奶奶的,这一路粘得她实在太难受了。
    “你还挺能忍的。”
    门口响起赵政的声音。
    他以前的婢子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会哭着回来的,而这个女人不但没哭,反而一点委屈之色也无,实在与他人不同。
    “欺负人只能说明那些人没有什么大能耐。像这种小人物,他们扔他们的鸡蛋,奴婢不理便是。”
    这些天梁儿已经自称奴婢称得很是顺口了。
    毕竟在这个时代,人无论贵贱,礼数和孝道都是最重要的。
    称自己奴婢,虽然心里不太舒服,但是这奴婢的活儿都干了,还怕称呼难听吗?
    “呵,扔鸡蛋是没能耐,难不成要等那些人杀了你,你才觉得他们有能耐?”
    赵政听到梁儿的说辞,顿觉起了兴致,以前可从没听人说过此类的话。
    只是她一个小小的婢子,竟有这么大的口气,总是让他有种莫名的想戏弄她的心思。
    “自然不是。公子还小,等长大了,就会明白奴婢今日的话中之意了。”
    梁儿知道赵政有故意找茬的意思,也同样噎了一句回给他。
    臭小孩,人还这么小就这么毒舌,她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还能总是被他压着?
    赵政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不舒爽到极致,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小。
    自他懂事起,他就嫌弃自己是个孩子,无法保护娘亲,也无法保护自己。若他是个大人,便可以打赢更多人,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欺负他们母子了。
    “哼!我小?也不知道几天前是谁昏倒在地上,被我扛回来的,一个女子,竟然那么重,也不知道是不是偷吃了别人家的猪食!”
    扛?他一个七岁的小孩怎么扛得起她?
    那日初在赵政家中醒来,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赵姬换过,说是衣服实在太脏了,也实在破得无法再补,便已经扔掉了。加上她后来发现自己身上有多处擦伤,想也知道定是被赵政拖着回来的。
    猪?这小孩竟然还骂她是猪?暗着说不过她,就直接明着骂她了?
    这下好了,身为身份卑微的小婢子,又怎能骂回去?人家可不只是主子,还是秦始皇啊!
    梁儿气结,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这卑贱的身份在这里是多么的不方便。
    “奴婢真是命苦,在外面受人欺负,回来还要被公子数落。”
    这句话可真是大实话,命苦,真是太命苦了。为了能目睹秦始皇的人生,她真不知还要吞多少苦水。
    梁儿一边这样唏嘘着,一边用力擦着粘在头发上的蛋液。
    脸上的好擦,可头发上的就难弄掉了。
    挑两桶水那么费劲,简直要拼尽半条命去,又要做饭又要给赵政母子洗漱,她这婢子是能不用水,就不用的。
    赵政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过了,突然调转话题道:
    “别擦了,蛋液擦不干净的。若是让娘亲看到你如此脏的样子,定要连饭都吃不下去的。跟我来,我带你去个水多的地方洗洗。”
    毒舌,还是毒舌。
    梁儿真不明白这孩子怎么说话这么噎人。
    其实她能感觉得到,他并不是坏心肠的。反而时常都是好心,却一张口就没有好话。
    赵政带着梁儿绕过院子上了后山。
    这山名为邯山,山不大也不高,却是大有来头。
    听赵政说,就连邯郸城的城名都是取自此山。
    “邯郸”里的“单”字,是尽的意思。邯山的尽头,即为邯单。又因为作为城廓,城名需从邑,所以“单”字加了“邑”偏旁,遂才有了邯郸二字。
    只可惜经历了数百年,此山如今已是荒山,人迹罕至,连鸟兽也不多了。
    山路极是陡峭难走,树也长得繁乱,碍得人很难看得清前路。
    然而赵政却走的很是熟练,哪里的石头是松动的,不能踩,哪里的石头是结实的,可以踩;哪里的树枝会碰到头,哪里的树根会绊到脚,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梁儿紧跟着赵政,沿着他走过的地方,终于以让赵政嫌弃的龟速走到了山顶。
    山顶是一大片密林,密到林中几乎透不进光来。
    赵政一言不发便钻了进去。
    梁儿心生诡异,却不想让赵政说她胆小无用,就也跟着钻了进去。
    又是一阵左拐右拐,左绕右绕。
    忽然眼前光芒大胜。
    之前一直不见天日,突遇强光,竟刺到她睁不开眼来。
    适应片刻后,梁儿终于看清眼前景象。
    密林尽头竟有一湖。
    湖水清澈见底,只见湖底一块块形态圆润柔美的石头,却不见一条鱼儿游动,真真是应了那句“水清则无鱼”。
    正午的阳光照在如此清静的湖面上,反出耀眼的七色光芒,仙境一般,让梁儿不自觉失了神。
    赵政看着呆楞在原地的梁儿,对她的反应十分满意。
    “这里是专属于本公子的地方,可是连娘亲也没来过的。别再说本公子不善待下人。”
    “公子是如何发现这里的?”
    梁儿没听进赵政的话,仍痴痴然的问。
    赵政见梁儿没领情,有些不耐烦,蹙眉道:
    “怎么这般啰嗦,快,下去洗洗。”
    梁儿在湖边缓缓蹲下,低头看见湖中自己的倒影,确实是狼狈到极致了。
    她脸上被之前的抹布擦的这黑一块那黑一块,头发还一绺一绺的粘着,衣服上虽然相对干净些,可又满是补丁。
    此时说她是个婢子估计都没人信了,若说是叫花子倒是更贴切些。
    不过想起镜中自己癌症晚期时干枯的脸,如今这副样子竟算是好的。
    “你若再不下去,本公子便要踢你下去了。”
    身后的赵政厉色道。
    这女人脏成这幅样子,实在让他忍无可忍。
    梁儿这才反应过来,他说要踢她下去?这意思是要让她在这湖中洗澡?而不是单单洗个脸?
    我的天!要这么脏的她在这么仙境一般的湖里洗澡?会不会太暴殄天物了?
    “公子意思可是让奴婢在此沐浴?”
    赵政白了她一眼。
    “那是自然。”
    梁儿听到赵政肯定得不能再肯定的回答,竟张着嘴巴半天没合上。
    见她一副蠢相,赵政更是不耐烦起来。
    “速速洗完回去干活,我去那边等你。”
    说罢,抬手指了指不远处一棵粗壮的大树,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说到洗澡,她在现代的时候因为病入膏肓已经好久没洗过澡了。
    来到这个时代后她的身份是一低再低,她那主人母子在朱家巷又如刀俎鱼肉,她每次冲出去挑水都跟穿越火线一样九死一生的,还听说古代平常的穷苦人家都是一年才洗一次澡,这让她怎么还敢奢望能洗上澡啊。
    梁儿看向脚下美绝人寰的碧色湖水,心神无比荡漾。心想赵政这次真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好到足以抵消他这些天的毒舌。
    满是补丁的灰色衣裙散落在晶莹剔透的湖边。
    湖中,梁儿正舒服快活的洗着澡。即使没有浴液,也没有洗发水,只是用清水拍在身上,她便已经很满足了。
    无意间,梁儿看见了自己手臂上的皮肤,竟让她愣了许久。
    那手臂白皙嫩滑,轻轻按了一下,肌肤充满弹性。
    刹那间,几滴泪划过脸颊,落入湖中,溅起小小水花。
    多久了?她一直不敢照镜子,不敢看自己的身体。那副被癌症折磨得蜡黄干枯的皮囊是身为女孩子的她最害怕见到的。
    现在,她终于摆脱了那副丑陋的样子,恢复如初了,不,或许是更盛当初了。
    梁儿洗完澡回到岸边穿好衣裙,心中的欣喜和激动依然挥之不去。
    她蹲在岸边久久的凝望着湖中映出的白皙脸庞。
    让她更惊讶的是,那长相明明是自己的,却看上去要年轻许多,说是只有十五六岁也不为过。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赵姬和那士兵都说她年纪小了。
    她这是真真正正的重生了吗?梁心颐已经死了,现在的她是梁儿了。
    正失神间,忽听赵政喊道:
    “还没洗好吗?”
    “公子,奴婢洗好了。”
    梁儿回道。
    可她的双脚却还是不肯离开湖边,总想再多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不一会,赵政的声音已经在身侧了。
    “洗完了还磨蹭什么呢?”
    蹲在地上的梁儿听到赵政的话,恍然回神,本能的抬头转向他的方向,迎上他的眼。
    年幼的男童和年少的女孩意外的四目相对了……
    有人说,一眼万年。
    就是那一眼,便改变了赵政的所有,亦是秦始皇帝一生珍藏在心底最宝贵的回忆。
    此刻仰面望着他的少女不再是之前脏污到看不清容貌的流民,他终于清楚的看到她的脸……
    她相貌不如娘亲美丽,却不知为何生生吸住了他的心神,让他的世界好似静止了一般。
    少女如墨的长发柔顺的散落在肩上,那双目似有泪光涌动,黑黑的瞳仁如珍珠般璀璨,小巧的鼻、精致的唇,无一不是恰到好处。
    她的皮肤白皙至极,以至于在湖光的反射下竟似是几乎透明一般。
    世间怎会有如此动人的女子?让他年幼的心竟也漏跳了两拍。
    赵政不自觉的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脸,那触感一定是极柔极软的,可手到空中又忽然停住,因为女孩开口说话了。
    “公子,奴婢的脸没洗净吗?”
    赵政迅速收回了手,轻咳了一声,
    “咳,无事,走吧,出来太久,母亲会担心的。”
    下山后回到院子,赵政竟一句话也没再跟梁儿说。
    入夜,赵政辗转难眠,反复回想湖边的一幕。心叹那样的梁儿,若能穿上白色的衣裙,定是最好看的。
    第二天清晨,赵政抛了一堆白花花的东西在梁儿床上,梁儿拿起来一看,竟是两套白色的粗麻布衣裙。
    “从今天起,你穿这个。两套用于换洗。”
    竟是命令的口气。
    “白色的?很容易脏呀。”
    做婢子每天要干很多脏活,这里又这么缺水,衣服基本都要一个月洗一次,穿白色的裙子实在不明智。
    “若是怕脏,你当心些便是了。”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人了。
    梁儿无语,这小孩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干活儿的又不是他,他哪晓得,那可是凭她如何小心,也一定还是会脏的呀。
    可是想起赵政方才强硬的态度,梁儿最终还是硬着头皮穿上了。
    只是没想到那个得寸进尺的小主人,竟然从此不准她再换其他颜色的衣裙,并且只要衣裙脏了一点点,便让她立刻洗干净。
    更奇怪的是,赵政还每隔五天就赶着她去山里洗澡。
    虽然身为一个曾经的现代人,梁儿是十分希望每天都能洗澡的。可是在这里,因为缺水,赵姬也要一个月才洗一次澡。她一个婢子,却洗澡洗得比主人都频,这让她无比心虚。
    然而,赵姬这个女人迟钝得有些离谱,梁儿经常洗澡和换衣服,这些她竟全然不知,只知道儿子经常出去玩,有个婢子贴身照顾着也好。
    至于梁儿的白色衣裙,是赵政从赵姬那要来的两套,赵姬竟也没多问,便真的给梁儿穿了。
    只能说,赵政和赵姬这对母子都是奇葩。

  ☆、第五章 赵氏族亲

?    这一日,朱家巷最靠角落的院子里,破旧不堪的厨房内,一个少女身着一尘不染的雪白衣裙,看着空空的粮桶眉头紧锁。
    才刚刚过了月中,家里就已经一丁点儿吃的都没有了,往后将近半月的时间,这一家可怎么填饱肚子?总不能每日靠邯山上的野果过活吧。
    且不说赵姬母子是否忍受得了,就是她梁儿,一想到要顿顿吃野果,也会觉得浑身无力,那每日还哪来的力气做挑水之类的体力活?还有七岁的赵政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总不能就这么耗着啊。
    左思右想,梁儿还是决定问问赵姬的想法。
    想来他们母子在这里已经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应该不是第一次遇到断粮的情况,必是有些应对措施的。
    狭小的房间内,赵姬满面哀愁,许久,终于开口说道:
    “政儿,你带着梁儿去你舅父家借些口粮吧。”
    “我不去!”
    赵姬话音还未落,一旁的赵政便急急否决了。
    “政儿,母亲知道你不喜欢去,只是本月刚过中旬,咱们就已经断了粮,离下月分粮还有将近半月之久,若是不去求你舅父,恐怕你我都要饿死在这里了啊。”
    赵姬依旧温柔的劝说。
    赵政却面无缓色。
    “我赵政宁可饿死,也断不会再去求他们!”
    “好!你有志气!……那母亲呢?母亲的命你也一并弃了吗?”
    赵姬急了,美丽的眼中流出两行清泪,让人看到都会跟着她一同心痛。
    梁儿不禁也开口求道:
    “公子就带奴婢去一趟吧,就算是为夫人……”
    “住口!这哪有你一个婢子插嘴的份儿!”
    梁儿被赵政的一吼吓得立刻闭了嘴。
    赵政平时虽也经常针对她说些冷言冷语,却从没有过如此认真的表情。
    她心中开始猜想,赵政这个舅父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竟让赵政如此抵触。
    赵姬哭得更凶了。
    若说女人是水做的,那这赵姬就是海做的。
    梁儿来到这里的这段日子,赵姬总是动不动就会流泪,有时甚至无事也会流泪。她那样的美人,每每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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