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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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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他并未多说什么,只略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君兰本以为他会再次出去安排些事务。谁知他并未出门去,反而探手一捞把她揽在了怀里,在她耳边轻声低喃。
      “倘若赵宁帆来寻你。你和我说。我们两个一起去见他。”
      这话让君兰摸不着头脑。
      “他怎会来寻我?”君兰奇道:“这个时候他家的人都在。他应当不会刻意来找我吧。”
      赵宁帆和她的交往很隐蔽。赵家没甚人知道。就连九叔叔,刚开始在他们对付闵玉容的时候,也并不知晓。
      这样的情形下,她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九叔叔会得了一个“赵宁帆会来寻她”的结论来。
      看着她满脸不解的样子,卿则摇头失笑,说道:“今日赵岳吃了个败仗,心里定然不舒坦,一定要发泄出来。或是寻事,或者是做些见不得人的安排。无论如何,今儿晚上赵宁帆都会十分忙碌。”
      可是忙碌过后……
      卿则想到那少年精致地眉眼,不由得脸色黑了黑,轻声道:“你且等着吧。要不多久,他就会来寻你。你只管安心静等就是。”
      君兰对他这种猜测并不是十分赞同。因为赵岳位高权重,又是陪在陛下身边出来秋狝。怎么可能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忽然动用赵宁帆?就不怕被人发现了么?
      事实证明,清王爷显然更了解赵太保,还有赵家人。
      因为小宝儿的病情趋于稳定,所以元成帝和董皇后把福宁公主夫妻俩叫了去,询问她们的意思。
      杨军年和卿云芬都表示,明日就算启程也不会耽搁了小孩子的身体恢复。这便决定下来,明日开始继续赶路。今天在此处再住一晚。
      因为这个决定,所以这天晚膳过后,各处都开始忙碌起来。
      即便只歇息了一天多的时间,可是众人出行,又是陪在皇上身边出行,所置办使用的物品都数量繁多。轻点收拢起来需要费些功夫。
      君兰和卿则自然不用亲自动手。但是清王府上下所要清点的物品需要君兰一一过目。
      就在她看了列着的单据时,忽然就有石头在敲打自己的窗棱。
      君兰觉得疑惑。
      王爷手底下的能人异士众多,若是有谁想要胆敢闯进来敲打她的窗户,也得问问这些人同意不同意才可。
      她心中揣着好奇,迈步出屋。却在望见远处那个少年的时候,算是明白过来,为什么窗棱被石子敲打,对方并未被捉拿起来。
      分明就是王爷授意的。
      王爷曾说,今日若是此人能来,他有个要求,必须同行。
      君兰不知今日隐在暗处守着的是谁。
      长灯?长明?或者长宁长生?
      无论是谁,在他们的眼底下和另外一个男子私下里见面,她怎么都觉得怪异非常。
      此时此刻,她忽然开始觉得九叔叔那个要求来的好了。有他在场,起码她没觉得那么尴尬。
      君兰深吸口气,去往隔壁寻九叔叔。
      谁知道刚转出屋子,就见他从隔壁绕了出来。脚步一转,走到她的跟前。然后,他举目朝着某个方向淡淡地望了过去。
      赵宁帆没料到王爷会突然出现。
      他只是想来找八妹妹,和她说说话。哪知道竟然和王爷碰了个正着。
      想到昨儿的诸多争执不下的事情,他打算即刻离去。不曾想,步子还没迈出去,就听八妹妹在那儿喊道:“你可是来找我的?不若过来说吧。”
      赵宁帆这次是下了大决心过来的。原本也是不愿意轻易离开,这下子他受邀过去,离开的脚步就有些挪不动了。
      暗自唾弃自己了一把,赵宁帆叹口气,转身笑看着她,点点头,勾唇道:“好啊。”这就迈步上前,晃晃悠悠走到了她的身边。
      君兰静静地看着赵宁帆。
      赵宁帆视线一转,看向了清王爷。
      而后,在清王爷冷淡的目光中,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塞到了君兰的手里。
      君兰没料到他会有此一举,奇道:“这是什么。”说着就想要摊开来看。
      可是纸张只掀开了一点点,就被他给按了下去。
      “现在不行。”赵宁帆一向冷静的声音有了些微颤的起伏,“现在还不到看的时候。等我走了,你再打开。”
      君兰隐约有些明白过来此物是什么。
      赵宁帆悄悄看了一眼清王爷,生怕君兰不够小心,还是提醒了她几句:“你还记得上次我让你看的么?”
      “记得。”君兰颔首。
      上次他写了曾模仿过的诸多字体,让她一一记下。
      “这就是其中一个。”赵宁帆说着,顿了顿,终是解释了下,“刚才我写的。然后,照着记忆又了份。”
      若是旁人,定然听不懂这为什么自己写了东西,还要临摹自己的。
      但君兰明白过来,拿着那张纸的手顿时觉得重逾千斤。她不再去拆开它,而是小心翼翼重新折好,放到了自己的怀中。
      “我知道了。”君兰认真应声:“你放心。我会仔细去看。”
      赵宁帆来时就十分苍白的脸色慢慢好转了一点。
      他点点头,轻声道:“我走了。”说着就要离开。
      卿则忽地出声问他:“你为何会这样做?”
      他这话问得突然。
      心里本就想着事情的赵宁帆身子晃了下方才稳住,慢慢转过头来,定定地看了他一眼。
      “王爷这话说得好笑。”赵宁帆弯了弯唇角,“我想做我觉得对的事情,怎么还会要个原因出来?想做就做。如此而已。”
      说罢,他也没朝清王爷行礼,只对君兰略一颔首,这便走了。
      君兰静静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好半晌方才收回目光。
      一转头,发现九叔叔正定定地看着她,神色莫名。
      君兰没防备,被九叔叔这专注的目光给吓了一跳,不由道:“怎么了这是?”
      “我倒是要问问你怎么了。”卿则语气平静地道:“我才发现,你和他倒是投契得很。”
      君兰本想辩解,转念一向,反倒笑了。
      “是。我和他一向投契。”她道:“九叔叔觉得如何?”
      “倒也没什么。”卿则举步朝里行去,语气更加平和,“你人都是我的,我还怕甚。”
      君兰笑眯眯地看着他,不慌不忙跟了上去。
      卿则往里走了两步,终是按捺不住心里翻涌的思绪,忍不住回头看她。见她气定神闲的模样,好似就他一个人在纠结一般,更是心里堵得慌,忍不住道:“就知道到处招惹。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作者有话要说:  九叔叔继续努力!
      *
      谢谢大家的问候,咳嗽好多啦!虽然还在咳,不过没有刚开始那么撕心裂肺的感觉了,眼看着就要好了哈哈哈~
☆、第一一零章

      君兰听后, 故作不知, 脸红红的反驳道:“管你怎么治。我是不怕的。旁的不说, 倘若你做了坏事, 陛下和娘娘可是都看着呢。”
      言下之意,皇上和皇后同行。做事还是悠着点的好, 别做的太过火了让人发现。
      卿则听出了小丫头的这警告之言, 非但没有半点的紧张和局促, 反而一笑。
      “是么。”他悠悠然道:“你倒是为我着想得很。”
      不等君兰放心下来,他话锋一转, 凑到她耳边又道;“既然你这般为我着想,不若到时候一起替我考虑着些。声音莫要太大,免得吵到了旁人,我脸上无光。”
      君兰怔了下方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声音莫要太大”是什么意思,顿时羞恼不已,拎着裙摆追上他, 在他手臂上不轻不重拍了下。
      他长年习武,身上看着瘦,其实全是结实有力的肌肉。她这样下去, 非但没让他感受到疼痛, 反而自己的手上热辣辣的疼。
      君兰皱着眉看他,低声道:“也不知道怎么练的, 这么硌手。”硬的跟石头似的。
      卿则莞尔,“你莫要紧张。我会控制好,断然不会压着你就是。”
      这话越说越过分了。
      君兰脸热的根本忍受不得, 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才好,气得一扭头,转到屋里去了。
      卿则摇头失笑,缓步跟了过去。只是,在她看不到的时候,他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回头朝着院子方向看了一眼。
      他周围的人,都是亲信。赵宁帆前来之事断然没有人会说出去。
      只是,赵宁帆此番前来的目的,还有那些东西,当真值得他细细思量。
      *
      晚上的时候,君兰有心想要躲着卿则。生怕九叔叔一个“开心”,再做点什么过火的事情来。
      早早儿的,问过王爷的去处,知道王爷还在临时的书房里看书,她就赶紧上了床。然后赶紧吹熄蜡烛赶紧闭眼。想着在他到来之前就急忙睡着,那样他看着她没有醒着,或许就不会闹她了。
      可君兰还是低估了王爷的行动能力。
      她刚要闭上眼,就听屋外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王妃睡了?”
      “是。”蒋妈妈在外头说道:“已经歇下了。”
      “刚才还好好的,怎地那么快。”卿则说着,已经推开门入屋,“莫不是她要躲着我吧。”
      蒋妈妈即便略微发现了王妃的意图,也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揭穿她,反而要帮忙遮掩一番,“王爷多虑了。王妃自然是喜欢和王爷同进同出的。只是刚才王妃听闻王爷依然在处理政事,生怕耽搁了王爷的时间,方才早早睡下,免得王爷担心。”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
      卿则回头看了蒋妈妈一眼,推门把房门重新闭合。快步行至床边,坐下,探手抚着床上女子的细发。
      “她倒是个衷心的。”卿则笑道:“你看她,急忙就帮你辩解了。还怕我恼了你。可见她的心里只向着你。不过,她说话漏洞太大了些,所以我一听她说的就不是真话。”
      那句“不是真话”,君兰听后不晓得指的是蒋妈妈说她歇下了的话语,还是说,她怕王爷担心的那些话。
      不过,即便不晓得他的暗指,但她知道,现下她若是对这个话做出什么反应,可真的就是自投罗网,证明自己还没睡着了。
      君兰放缓呼吸,继续倾听。
      谁知他却没了动静。
      君兰好奇他刚才接下来准备说什么,心里头当真是抓心挠肺地想要知道他刚才那么说的目的是什么。偏他气定神闲的全然不把那个当回事了,只一下下地捋着她的头发,再不多说一个字。
      君兰憋着一口闷气,硬生生地在那边装睡,让呼吸平稳,努力维持着自己心情平和的假象。
      闷了约莫有一盏茶的时间了。
      他的手一滑,突然就轻抚在了她的脖颈后面。
      那儿有些痒。君兰终于装不下去,倒吸一口凉气,哑着声音说道:“别动。痒。”说着还缩了缩脖子。
      因为长时间闭着眼调整呼吸,她的声音这个时候听起来比平时更要娇嫩几分,又带了睡梦中的慵懒。当真娇俏好听。
      卿则原本是想逗一逗她。现在这般的声音入耳,他心里蓦地一晃,手不由自主就往下面探了过去。
      君兰没料到他会突然这样,根本来不及挡住他的大手,就被他冲了进来。
      “别……”她努力推着他。
      他却在床边上来,躺在了她的身侧。
      君兰暗道不好,赶忙侧身朝里。可是动作晚了一步,被他搂在怀里强行按住,根本动弹不得。
      卿则一翻身,到了她上面。
      昏暗的影光下,他黝黯的眸子显得有些亮,又有暗流在眼底深处涌动。
      君兰心里发慌,想要和他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反驳,口唇骤然被堵住。
      “想你了。”他边细细地吻着,边在她唇边低喃,“很想。”
      他想的是什么,她知道,但是却无力反抗。身体软做一团,只能由着他来了。
      *
      第二天一早还没天亮,众人启程。
      君兰全身酸软得不想动弹。又不能被人发现她是怎么回事,只能硬撑着在各处招呼着,安排清王府的诸多事宜。
      卿则看她身体“不适”,想要把她做的这些事儿给接过来。谁知皇上又要他到跟前去,根本无暇□□。
      卿则就让蒋辉和蒋妈妈来安排府里的一切事务。
      他吩咐这些事儿的时候,是在离皇上不远处。
      旁人倒也罢了,听他这样说,或是当做没听见,或者是听见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安排。只当他是心疼小娇妻舍不得她受累。
      唯有赵太保在旁已有所指地道:“清王爷倒是好兴致。这边小孩子的病情刚刚好一点,你那边非但不担心,反而做了不少的事情。”说着一叹,“到底是年轻啊。”
      这话说得有些过火了。
      卿剑钧在旁拉着缰绳不悦道:“赵太保什么意思。莫不是旁人的事情,赵太保都能知道得清清楚楚?别是听壁角得来的吧。”
      卿剑钧是安王孙。代表的是安王府的态度。
      他这般维护着清王爷倒是没甚不对,毕竟是他皇叔。
      偏赵太保这个时候忽地冷笑,说道:“我不过是关心清王爷一番,怎地到了王孙这儿倒是成了我多管闲事?莫不是我什么都不搭理就对了?也是。年轻人做事鲁莽且没有分寸。我这老家伙瞻前顾后的,到底是比不上了。”
      说罢,赵太保一甩鞭子,驱使着骏马快速前行。
      这个时候卿则已经吩咐好了蒋辉夫妻俩,她们两个已经领命而去。
      卿剑钧看着赵太保远去的身影,轻哼着与卿则道:“那老家伙也不知道逞能什么。真要和父皇对着干就好了么?”
      “和陛下对着干?”卿则刚刚还在惦记着小丫头的事情,这时候听到了卿剑钧的话,下意识就朝他看了过去,“这话倒是有趣。”
      卿剑钧见周围没有旁人,悄声与他道:“可不就是对着干么。你瞧瞧他。原本父皇也没说什么。偏他一次次地逆着父皇的意思来。”
      卿则沉吟片刻,说道;“这话你搁在心里,别说出去。莫要惹祸上身。”
      卿剑钧听闻这话,抬手猛地抽了骏马一鞭子,“这话我可是不喜欢。他做错了事情,凭甚要我们小心。”
      话虽这么说,但是,卿则叮嘱了他的事情,他好生的记在了心里,依着做了,并未反驳。
      *
      走走停停,隔了几日,一行人终于到了河州地界。
      这次出行的人众多,河州张知州把众人安顿在了一处别院里住下。
      此处别院本是一名富商所建,后来因为生意的关系搬到了远方去,这个地方就闲置了下来,准备变卖。可巧的是张知州手头有余钱,购置此处宅子。还没来得及修葺,就迎来了京中的贵人。
      能够负责贵人们的安顿问题,张知州又兴奋又紧张,觉得此宅子够大,景色也不错,便做了这样的安排。
      对于他的选择,元成帝十分满意。
      虽然这宅子的样式老旧了点,长时间没有修葺,有些破败。但这儿的景致非常好。就在山脚下,旁边又有河流经过。宅子的四周有高大围墙,墙体厚实,安全可靠。
      董皇后倒是不太喜欢这个地方。
      “这儿离城里太远了些。”董皇后悄声与君兰道:“不论做什么都不太方便。”
      因为看元成帝面露微笑,所以董皇后没有与他说起心里的纠结,只和君兰讲了。
      君兰笑道:“咱们有马,有马车。离得远了怕什么?到时候骑马坐车进城就是。更何况这个地方算不得大,白日里早些过去,办完事情晚上还能赶回来看晚上美丽景色。何乐而不为?”
      她悄悄侧身,朝着董皇后挨过去,“这儿在郊野,想必对狩猎有帮助。或者,这里离狩猎之处不远。陛下这般高兴,总有道理的。”
      董皇后思量了下,好似是这么个理儿,笑着拉了她的手说了会儿旁的。
      待到众人安顿下来,君兰准备回自己的院子去。结果走到半路,有小丫鬟匆匆忙忙在她旁边经过。
      君兰看那小丫鬟有点眼熟,就多瞧了两眼。谁知道那小丫鬟经过她后没多久,又折转了回来。
      “清王妃。”小丫鬟急忙说道:“请您帮帮公主吧。公主都急坏了。”
      听她提到福宁公主,君兰便知道自己没有看错,这果然就是福宁公主身边的抱琴。
      抱琴年纪小,有点毛毛躁躁的。但是机灵得很,平日里说话做事都很麻利。
      现下看到她这么惊慌失措的样子,君兰晓得福宁公主那边怕是有了麻烦,忙道:“你慢点说,仔细些。我听着呢。”
      看到她这样镇定自若的态度,抱琴的心稍微安稳了点,口气急切地道;“我们公主和赵太保家的那位姑娘吵起来了。王妃帮忙劝一劝去吧。”
      听闻福宁公主和赵丹荷有了冲突,君兰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匆匆说道:“赶紧把你知道的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此处别院占地很广。虽然不若清王府那般大,但是比寻常官员家里要敞阔不少。
      这样的情形下,众人各自分散开而住。只是因着来的人家较多,每家都只几个人前来,所以大多数几户人家拼着住一个院子。
      清王府和安王府的家眷在一起。和睦得很,基本上没甚冲突在,好生说着就把东西给安顿好了。
      可是有些人就不那么幸运了。
      福宁公主就被分到了和赵家的女眷在一起住下。
      冲突也正是因为这个而起。
      君兰到的时候,还没进院子,就听到了赵丹荷那不可一世的声音。
      “我也没说这里怎么样了啊,我是说,这个院子好一些。公主你看,这个地方虽然偏了点,但是清净。现在小孩子已经病了,这样不吵闹的地方正适合他。”
      虽然话语是婉转了点,但是配上那自得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就不怎么样了。
      旁边有人在劝:“不若就照着刚才那样吧。”
      “那怎么行。”赵丹荷赶忙说道:“刚才那样的话,我床铺又湿又潮,难受得紧。我不干。”
      这话一出来,在场的许多人就明白了赵丹荷的脾性。大家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毕竟赵太保的地位在那里,赵家等闲招惹不得。
      可福宁公主不会惧怕什么。
      福宁公主自幼得了父皇母后皇兄的宠爱,嫁了人后又顺顺遂遂,极少会遇到吃瘪的情形。
      现下赵丹荷的举动,显然就是仗势欺人,想要逼着她选择那潮湿的地方,于是冷笑道:“说来说去,你就是一个意思。无论在哪里,都是你亏了。即便我和你换一换,那么你还是觉得你自己做了牺牲,是你伟大,而不是我不计较。”
      这话有些绕。旁人没有听懂,君兰是自然而然地明白过来。
      旁边都是从隔壁几个院子闻声赶过来的人。在旁你劝公主一句,我劝赵姑娘一句。都是两边不得罪。
      赵丹荷做出委屈的样子,愁眉不展道:“公主这可是冤枉我了。我想着那个院子宽大所以让你们住进去。这样孩子病了也好让大夫进进出出。我么,在那里是有些被子会受了潮气。但是我更在意的是孩子的安全。您若是换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卿云芬气得脸憋得通红。
      头一次见人能把瞎话编的这么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卿云霏抬手就想要让人来拖了赵丹荷出去。谁知这个时候君兰反倒是笑眯眯地开了口。
      “赵姑娘胆子倒是大得很。”君兰立在赵丹荷的跟前,唇带浅笑,语气温和,“不过胆子大却不动脑筋的话,非但不能得了好处去,反而要坏事。”
      虽然没有直说,但是这话中的维护和指责对象都一目了然。
      福宁公主笑着拊掌,“对!就是这样!”
      君兰朝公主笑看了眼。
      刚才没有清王妃在旁相助,福宁公主气极之下,虽然想要动手,却也顾忌着赵家 。
      赵家的势力盘根错节。
      之前小宝儿病了的时候,虽然父皇对那赵太保不算好,却也没有严惩他。
      这一点让福宁公主十分在意,生怕有点风吹草动,父皇还要顾忌着赵家的权势,无法公正对待此事。那样的话,真吵到他们跟前去,倘若父皇真的护着赵家而非她,她也不知道自己会是愤怒多一些,还是怕旁人瞧她不起多些。
      毕竟当年在宫里没有出嫁的时候,她也是张扬明媚的性子。是旁人眼中骄傲的公主。
      不过,这个时候应该是父皇在读书的时候,皇后娘娘陪在他身边。
      这样的话她更是不能过去求助
      福宁公主本就窝着火。又因之前小宝儿的事情可能是和赵家有关系,她的火气腾地上来,再顾不得其他,直接与对方驳斥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这样欺侮到本宫这儿来!”
      说着,福宁公主就真的动了怒,命人必须把赵丹荷给弄出去再丢到河里才算完。
      这时候驸马杨军年脚步匆匆地过来,抬眼一看,见到两相对峙的样子,顿时急了,“你们在做什么!”
      “没什么。”卿云芬笑道:“就是看有些人在那边胡乱说话,所以想要看看她狼狈不堪的样子。”
      杨军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见是赵丹荷,顿时没什么好话想说了。
      赵家人近些年来十分高调。这次出行的时候尤甚,隐隐的还不把卿家人放在眼里。
      作为臣子,这样的态度实在太过。
      杨军年安抚了福宁公主几句,上前与赵丹荷道:“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若是不满的话,我和陛下说一声。即刻与你们换了院子。”说着就让人去把赵丹荷硬生生给“请”了出去。
      即便这一次赢了,可福宁公主心里还是觉得憋屈得很。一进屋子就哭了起来。
      君兰上前扶了她的肩膀轻声去劝。
      刚开始,劝不动。卿云芬伏在桌上的肘间,并不理会她。好半晌,方才慢慢抬起头来。
      “好婶婶。”卿云芬拉着君兰的手,轻声道:“我知道清王爷面冷心热,平日里看着靠不上,关键时候很能帮忙。没想到婶婶你也是这样的性子。你一来,我就好多了。不像那些人。”
      想到周围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劝,看似好像在帮忙,其实两边不得罪的样子,卿云芬就是一阵厌恶。
      “那些个人。只知道看戏,却不知道付看戏的银子。”福宁公主冷哼道;“真当我分不清是敷衍还是真心的了!那赵家。那赵家!”
      她心中怒意渐渐聚起,面露狠色,“我若是放过了她们,我就不姓卿!”
      *
      当晚设宴,庆祝大家顺利抵达河州。
      经过这一路过来,很多人都看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赵家虽然跋扈,可是皇上并不会对赵家做出什么严厉的实质性的处罚。往常放在旁人身上能够进监牢或者是诛九族的事情,到了赵家人那边一样做,却是会顺理成章得以实现愿望。
      这就让许多人开始慢慢斟酌。生怕自己和赵家亲近的不够,就在赵家人的跟前专注讨好,力求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譬如现在。
      桌上有几名女眷对赵丹荷献殷勤。看着赵丹荷抿着嘴笑,哈哈大笑,她们都比她要清楚明白,赵丹荷之所以敢这个样子,就是仗着有祖父做靠山。
      有位三四十岁的人凑到跟前去问她:“赵姑娘这耳坠是哪里来的?实在漂亮。”
      赵丹荷不甚在意地道:“就是翡翠楼。回去你看看就行。”表现得十分猖狂,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
      福宁公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就望向了前面首席。
      最前面,除了她的父皇母后外,还有两人。
      一个是赵太保。
      一个是赵太保之子。
      福宁公主看的眼睛直冒火。
      君兰离她很近,发现了她的异状,拉着她的衣袖劝道:“你莫要心急。总会有结果的。”
      她这个“结果”,说的是恶有恶报。
      卿云芬听清楚了,也听懂了。但是,却无法认同。
      “谁知道呢。”卿云芬轻轻说道。
      即便她心里不舒坦,可自小的良好教育让她学会了忍耐。看着这满室宾客,她还是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来。
      君兰时时刻刻地看着,生怕她一个冲动做坏事。最后看她没有乱来方才放心。
      其实君兰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
      她所认识的元成帝,董皇后,甚至于清王爷,根本不是这样退让忍耐的人。
      但是为什么这次出行,这些人反倒是被赵岳那一家给压了下去?
      君兰心中隐隐有着感觉。只是九叔叔不说,她也就没多问。
      一直风平浪静。
      可到了晚上,君兰刚要入睡,却听到一个让她震惊不已的消息。
      晚膳的时候皇上不知道吃了什么,一下了席就开始上吐下泻,眼看着就要不成了。
      这消息悄悄在最亲近的几户人家里传出来。
      卿云芬听到后,不小心打翻了手里的燕窝汤。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漆黑的夜空,指尖颤抖,心里发慌。
      ……怎么会是父皇出了事?

☆、第一一一章

      别院最大的院子, 有御林军把守。寻常人进去不得。
      钟太医跟在长明身后, 快步朝那边行着。
      想到自己将要去看诊的人, 他心里有些发慌, 轻声问道:“大人,皇上究竟怎么了?”
      长明头也不回, “王爷让你去看看, 你去看看就是。哪里那么多话。”
      越是不说, 钟太医的心里越是没底。
      现下不在京城,陛下若是真的身体抱恙……
      小病就罢了。大病的话, 着实棘手。
      可是如果是小病,又怎会这样需要悄悄看诊?
      他有些不敢继续想下去。
      进到院子后,钟太医被人引着去到室内。先是在外间拜见了皇后娘娘和清王爷,而后转了个弯儿,撩开帘子进到卧房。
      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
      在这样的药味中,长久与草药作伴的钟太医反而镇定下来。不再像刚才黑夜中疾走那么慌张, 倒是敛起了心神,端正坐好,准备把脉。
      许久后——
      钟太医的心提了起来, 快步到外间, 与长明低语几句。
      长明让他和皇后娘娘和清王爷讲。
      清王爷听后,斟酌着道:“既是如此, 明日的狩猎不如作罢。”
      董皇后面露疲态,点点头,“我也正有此意。”
      他们正在外间商议着此事, 卧房内却是传来了呵斥声:“不许取消。”
      原本嫉妒威严的声音,此刻只留下了两分的气势。那中气不足的声音一听便知说话之人身体抱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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