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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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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赵宁帆和洛明渊一同往前行着,问:“她叫我们过去有甚事情。”
人都还没见到,哪里能知道是为什么?洛明渊直接懒得答赵宁帆了。瞥了他一眼后,一语不发继续前行。
赵宁帆也不以为意,晃晃悠悠地跟在他的旁边,往花厅而去。
他们到的时候,君兰正笑坐在院中太阳最大的地方,神色惬意地饮着一碗甜汤。
而王爷,则在旁边的葡萄藤架下面,看着那满株的葡萄叶。
行过礼后,洛明渊和赵宁帆分立在两侧。
卿则并未理会赵宁帆,只和洛明渊道:“太后寿辰将至,不知你们做了什么样的安排?”
他素来不问多问这样的问题,斟酌了下,与洛明渊道:“太后的喜好,我并不甚清楚。想必令堂更知道些,世子也能晓得一些。”
听闻王爷这番话,洛明渊恍然大悟,笑道:“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不知王爷想要知晓哪方面的事情?”
卿则回头看了君兰一眼。
小丫头正吃着甜汤,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显然十分开心。
卿则微微笑着,对洛明渊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准备了几种寿礼,只不知哪个更合适。还请世子帮我看看。”
洛明渊便和卿则一同进到屋中。
赵宁帆见四周只剩下她们两个了,忍不住重重咳了一声。
——现下即便是在王妃身边伺候的人,也在十几张外的位置站着静候,根本听不到她们这人的动静。
君兰继续把甜汤吃完,正想要人再去盛一碗,却被赵宁帆拦住。
他静静打量着她。
眉目柔和温顺,笑容坦荡轻柔。
这便是她了。
想到之前孟海说的是“王妃答应”他们进来一事,赵宁帆隐约猜到,应当是王妃想到太后寿辰可以和洛世子商议。毕竟洛夫人和太后娘娘是姑侄,若是有甚需要询问的,和远宁侯夫人还有世子商议最为妥当。
赵宁帆还在思量着,君兰已经想要再吃点甜汤了。看他伸手继续拦阻,君兰问道:“不知赵三少爷有甚吩咐?”
“吩咐倒也算不上。”赵宁帆压低声音,问君兰:“八妹妹,我这些年里,旁的不敢说,字儿倒是练了不少。你想不想看看?”
君兰不敢置信地看了他一眼。
他的字儿,她是见过的。
当初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练字不让旁人看到。甚至于那些练字的纸,也会稍去。
君兰收起其他心思,沉默地望着赵宁帆。
看她好似感了兴趣,赵宁帆拿起一截树枝在旁边沙土上书写。
君兰长期练习篆刻,对各种各样的字迹尤其敏感。看他书写了几种不同字体,她觉得奇怪又疑惑,认真看着,把那几种字迹全部记住。
他写得很快。
她努力记住。
不多时,脚步声响起。
赵宁帆把树枝一横,将字迹全部毁去。右手用力挥舞,左手下意识地半抬起来,半遮着自己的动作。
君兰也恐这些字被人瞧见,下意识地就朝他旁边迈了半步。
因为两人做的事情十分隐蔽,挨得近。旁人看到他们的时候,若是角度不适当的话,看着到好似两人在相拥一般。
卿则脚步顿了一顿,忍不住脱口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依然是不吃醋的九叔叔~^_^
☆、第九十八章
君兰一向不怕九叔叔。就算九叔叔在那边声音严厉地问了话, 她也没有在意, 而是一直在思索着刚才的事情, 把赵宁帆写的各种各样的字迹默默回想了一遍, 仔细记好。生怕现在记不清楚的话,过段时间就会忘掉。
在场的另外一人, 虽然有些顾忌清王爷的权势和手段, 却也算不上特别怕他。
赵宁帆被那呵斥唬了一跳, 顿了下,扬起笑容, “没什么。”他随手在地上划拉了几下,“八妹妹看我字写得好。我就随手教了她一下。”
“你教她?”卿则淡笑,“可曾教出什么来了?”
“这不刚开始么。”赵宁帆说着,朝君兰挤挤眼,示意她配合一下,帮个忙打圆场。
说待敌, 他还是不太想被清王爷惩治的。能避开就避开。
无奈君兰正凝神细思,根本没听见他的话。
赵宁帆尴尬地笑了笑。
不过,卿则了解君兰。
他看到君兰仔细思量的样子, 便知赵宁帆刚才分明是和她说了重要事情。偏这家伙没个正形, 就算是说重要的事情,也非要扯个没正经的理由来。
……而且, 看样子,这赵宁帆也只肯和小丫头说实话。
想到这,卿则刚灭下去的心火腾地下又烧起来了。
赵宁帆一看清王爷神色愈发深沉冷厉, 摸摸鼻子,不敢多待,扭头问君兰:“八妹妹,若是没甚事情的话——我走了啊?”
君兰恍然回神,轻声问他:“这些是谁的?”
虽然她没有明说,可是意思很明显。
她在问,他写出来的那些不同字迹,究竟是什么人的。
提到这事儿,赵宁帆敛了之前嘻嘻哈哈的样子,也是压低了声音:“我若说,我也不知道,你信不信?”
“信。”君兰答得干脆利落。
他若想糊弄她,甚至于可以不告诉她这种事情的存在。
偏他说了。
这可是违背了赵家的意愿。他能冒那么大的风险,她没道理和理由去怀疑他。
赵宁帆笑得眉眼弯弯。
其实,他刚开始连有些是九爷的字儿也不甚清楚。还是赵丹荷迷恋闵九爷已久,无意间认出了九爷字迹,这才被他知晓。
想到君兰刚才那声相信答得十分顺畅,赵宁帆心里高兴,又道:“其实啊,如果王爷不是我妹夫,我才懒得管他闲事——”
一句话没说完,耳边骤然响起冷声:“哦?”
虽只单单一个字而已,但那扬起的森寒声调,还是让他忍不住身子颤抖了下。
赵宁帆扭头去看,才发现清王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身边两尺的位置。
这猛然一下让赵宁帆骇然,不由自主退了两步。
卿则凤眸半眯,淡淡看着他。
卿则自幼习武,耳力甚好。
刚才小丫头和这人压低的说话声,他自然听得清楚。
不过瞧着这人不顺眼所以凑过来看看。
卿则往前跟了一步,“闲事?”
到了这个份上,赵宁帆不敢不开口了,尴尬地笑了笑,讪讪道:“没有。哪什么闲事啊。我和八妹妹说的是,是……”
他眼眸一转,忽地灵光闪过,哈哈笑道:“其实我和妹妹说的是,原本我有个机会借一千两银子给王爷,而还能顺带着赚点利息。只可惜银子没能借出去,这利息也没了。正在这儿可惜呢。”
君兰茫然地问:“什么借银子?”
关于那天闵老夫人和高氏坐的过分事情,卿则不想多提。不过,他也知道,小丫头过不多久就能知晓。
莫说赵宁帆在她面前不是个能藏得住话的,就连程利和董峻这样心中有轻重的人,怕是也会一气之下把事儿和她说了。
“没什么。”卿则到底不想在她身子还没康健的时候就说这无关紧要的事情。
知晓赵宁帆是好意前来,只不过嘴欠了些。于是他也没打算太过为难赵宁帆,只道:“就是前些天赵三公子说话说得太多了些,跟风起哄,闹出了些事情。原本也是好心帮我,只是后来陛下来了,他这忙没有帮上,于是本金没有借出来,利息自然没了。”
赵宁帆眨眨眼,摸摸下巴。
说实话,王爷这话说得有水平。
不可否认,那话里的经过和事实是基本上一样的。
可怎么听着就那么别扭呢?!
总觉得哪里不对。
*
出了清王府后,赵宁帆喊了洛明渊同路而行。
越想,越觉得清王爷好似在针对自己。
赵宁帆想要问一问洛明渊,清王爷有甚忌讳的事情。结果侧头一看,就见洛明渊神色凝重,好似在思考着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
“啪”地一下轻响,在洛明渊的肩头响起。
洛明渊惊了一跳,身子猛然晃了晃,差点跌下马。侧头看过去,才发现是赵宁帆。
洛明渊恼了,冷眼看过去,“赵三公子想做什么。”
赵宁帆扬着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我就是想问一句王爷的喜好和禁忌。”
他笑着眯了眼,“你也知道,王爷位高权重,忌讳甚多。往后和他说话,需得小心着些才行。”
“不用这般谨慎。”洛明渊温和地说道:“单凭你赵家的身份,足以让人避之唯恐不及。”
虽然洛明渊是在说实话,可他平日里不会这般咄咄逼人的把这种话讲出来。
只不过,他刚才和清王爷略说了几句话,顺便打听了下五皇子的事情,方才晓得五皇子现在已经被赵家拉拢,不再与清王爷有私下的联系。
洛明渊本是喜欢和卿剑轩结交的。现下见赵家拉拢了朝中大部分武将,甚至于连五殿下也没能幸免,不由对赵家愈发厌恶。
所以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就有些不太好。
赵宁帆脸色沉了下来。
他虽然平日里嘻嘻哈哈的看似没个正形,可那也得是他乐意。
旁人激他,他一准翻脸比翻书快。
洛明渊虽然身份不比他低,但说这样的话,真的是让他恼火。
就在赵宁帆准备驳斥的时候,洛明渊却突然回答了他刚才的话。
“八妹妹我可以叫得。但是清王爷辈分极高,以她清王妃的辈分,你却可能要稍低一些。”
这话让赵宁帆脸色微微一变,“怎么?你能叫她一声妹妹,我却不行?”
洛明渊笑道:“咱们不一样。清王妃不论嫁给谁,我都是她哥哥。一日为兄长,终身为兄长。可赵兄你不同。你可见我妹妹喊过你一声兄长过?”
赵宁帆脸色变了变,哼笑道:“我就不信了。让她叫一声,难不成比登天还难?你当初让她叫这一声,想必也没有废太大的功夫吧。”
赵宁帆原以为自己说了这话后,会得到洛明渊的反唇相讥。
谁知洛明渊脸色骤变,低喃了一句“是比登天还难”。说罢,再不搭理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洛明渊想到的是,他是用和她的婚事唤来了这一声。所以心情跌落谷底。故而任凭赵宁帆怎么叫也不肯回头来。
赵宁帆却是看着洛明渊的背影,冷冷地嗤了一声。
“装什么清高。”赵宁帆扶着马儿的脊背,“不过是个小小的洛家,我还不放在眼里。”
随即拍马而去。
*
虽然卿则给太后准备了贺礼,算是夫妻俩共同给的。不过君兰自己也很想送太后一份礼物。
不为别的,就为老人家对她的那份关爱之心。
说实话,她没甚旁的太过厉害的技巧,篆刻算是最能拿得出手比旁人强的了。只可惜她现在身子不好,捏着刻刀的时候手都在微微发颤,刻出来的东西实在差强人意。
接连毁了三块不错的玉石后,君兰心里难受得紧,打算放弃这个念头,准备些旁的礼物。
卿则回到家后,看到的便是桌上散乱的篆刻工具,还有在屋中榻上歪斜着休憩的少女。
因着已婚,她已然梳了发髻。只是在家中的时候,她打扮随意,更何况现在稍作歇息,所以发髻有些微的散乱,稍松。配着她慵懒的神色,倒是好看得紧。
最起码,他觉得非常好看。
卿则在门口驻足片刻,这才迈步而入,坐在榻边握了她的手,“怎么?可是有不顺心的事?”
一般说来,她篆刻累了会把工具尽数收起来。即便身体不舒服也是如此。这般散乱防着,只有可能是她心情不太好。
君兰拉了他的手臂让他靠近,然后主动依偎在他怀里,拨弄着他的指尖,“是。”
“说说看。”
“……也没什么。就是力气不太够,手也有些抖。”口中说着没什么,可语气里满是无奈。
毕竟这她的强项,自从学成之后,在这个上面,她还没遇到过那么大的挫折。
以前也有过生病。可即使是病中,也没现在这么强烈的无力感。好像那小小刻刀与她有了距离再不服帖一样,怎么也操控不好。
君兰叹息的模样入了卿则的眼中。
他抬手为她捋好额上散落的发,“莫慌。你身子大不如前,需得好好养一段日子才能恢复如初。”
“以前在病中的时候也没这样。”面对着他温和的话语,君兰终是忍耐不住,说出了心底的惋惜,“不知道会不会以后手都会这样抖了,再不能刻出好东西了。”
虽然她是在叹息,却没有惊慌和惧怕。
很显然,她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只是心里头有些不好受而已。
卿则暗暗叹息着,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是因为他而重病。
也正由于是为了他,所以她不后悔。只是惋惜而已。
“你放心。不会就此折了这门手艺。”卿则俯身,在她耳边落下轻吻,“你现下是九死一生活了过来,身体损伤过重。我让人给你好好调养,一定能够恢复如初。”
君兰已经做好了往后刻不好东西的打算,没曾想现在还有这样的转机和欣喜。
“这敢情好。”君兰拉着他的衣袖,仰头看他,“那你可得多给我找些好大夫,多给我好好调养才行。”
她原本就不和他客气。
如今成了亲,更是如此。
卿则忍俊不禁,抬手轻刮了下她的鼻尖,“你放心就是。绝不会让你身体有损。”
说罢,他倾身到她耳畔,低喃,“往后清王府还准备多添几个小家伙。不养好了你,怎么行。”
这话让君兰瞬间双颊皆红透,抬手轻拍了下他手臂,羞窘地不说话。
卿则在她腰间轻捏了一下,见她脸更红了,方才低笑着站起身来,踱步到桌案旁。
他捏起篆刻刀具,还有那损了的玉石,凝神细看片刻,说道:“你当初是想自己刻了送太后娘娘做贺礼?”
“是。”君兰丝毫都不隐瞒自己的意图,“虽然九叔叔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可这终归是我的心意。好或不好,我都想完成它。”
豪言壮语说完,她想到了这不可能达成的目的,轻叹了声,道:“这次还是罢了。等下一次有机会送太后娘娘的时候,我再准备礼物罢。”
看出她的失落,卿则思量了下,走到榻边和她商量,说道:“不若这样。你和我说该怎么刻,想要刻出什么样的花纹来。我帮你拿刀。”
“这怎么行!”君兰当即道:“既然是我的心意,那就我来做才行。”
看他果然要朝着那边去,君兰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过去,“礼物原本就是你来准备了,现下这个再由你来帮忙,岂不是东西都还是你备下的?”
卿则捏了捏她纤细的指,“这怎么一样。原本是你想的好主意,我不过是作为你的夫君帮助你来实现你的愿望而已。自然还是你准备的。”
原本君兰是还想继续劝他放弃这打算的。
可是那一句“你的夫君”响起,她的脑中轰地下炸开。思维里全是他说出这“夫君”二字时带笑的低沉声音,再想不出其他的来。
这么一犹豫的功夫,他已经下定决心,把手从她指间抽出来,行至桌案旁,拿起了刻刀。
君兰还想再劝他。但他此时此刻心意已决,怎么也不肯改变。
“和我说说这个怎么弄。”卿则道:“我虽摸过几次这种东西,偶尔试了下,却没有认真练习过。还需你来指点一二。”
他坚持如此,君兰暗叹了口气,轻声道:“可真是个倔脾气的。”这才走到了他的身边,抬手纠正他拿着刻刀的姿势。
君兰那一声叹气的低语,被卿则听了个正着。
趁着她在旁调整刻刀方向的功夫,卿则说道:“我觉得我们夫妻一体,我做的和你做的没甚区别,所以如此。往后,你也要习惯这般。你既是我,我既是你。不需要分的太仔细。”
这话让君兰动容,终是不再坚持,颔首应了下来。
说起来,他真的是很有天赋。
拿着刻刀的手非常稳,而且力道控制得很好。君兰和他说要雕刻到多浅多深,他都能够准确做到。
君兰指点了他一会儿后非常挫败。自己当年苦苦练习很久的技巧,到了他这人却是一学就会,极快就能做到很好。
……真是人比人人气死人。
看着身边小妻子满脸的纠结,卿则忍俊不禁,侧头与她笑言:“莫要以为这很容易。我习武多年,所以能够做得好。再者,我能够把握住各种字画的走向,这才轻而易举。若是旁人来学,断然不会有我这般轻松。”
君兰被他这番言语逗笑了,刚才心里的百般纠结瞬间消失不见,忍不住横了他一眼。
“原来清冷的清王爷也有这般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她轻哼着说道。
卿则淡淡一笑,压低声音道:“我还有旁的时候能够感觉更好。只是得等你身子好了后方才能够让你试试看。”
君兰听后,这次是彻底羞窘了,脸红透,连耳朵都带着热度和红色。
她身子恢复得慢。晚上两人虽然同榻而眠,却也只能相拥在一起,不能做什么旁的事情。
卿则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也只能苦苦压抑着。
两人已经是夫妻。虽然做不得,但他没忘给她说些这方面的事情。免得她“到时候慌了手脚”。
现下他说的显然是那般事。
脸上的热度太甚,君兰不想理他了,转身就要出屋去。
卿则叫她。
她扶着门浅笑,“莫要再乱做什么了。若真有点事儿,难受的还不是你?”
说罢,君兰轻轻咬着唇,回头看着他,眼中有促狭,更多的是羞涩。
未经人事的她,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难得。
卿则没料到自己被小丫头给“调。戏”了,先是怔了下,继而摇头失笑。
君兰被她笑得更羞了,当即就要夺门而出。却被卿则出声唤住。
“回来。”他道:“还是再说说赵三提的那些字罢。”
简单一句话,就让君兰刚才的那些羞涩一下子无影无踪。
赵宁帆说那些字迹都是他练过的。
那么说,赵家盯上的人不只是九叔叔一人。
君兰这次不再犹豫,直接回了屋子里,到了卿则的身边,方才问:“想知道什么?我晓得的可是全都说了。”
“你再和我描述下那些字的样子。”卿则边刻着章边道。
君兰就边写边描述。
卿则不时地朝她这边看几眼。
字迹的丝毫偏差,写出来后便是不同的样子。
君兰到底是没法把自己记住的东西完全用笔表现出来,许久后叹息道:“还是有点不太像。”
卿则原本是想着让她写出来,他来看看有没有和记忆中谁的字迹一样。
听她这样说,他倒是改了主意,转而道:“不若这样。往后若是可能的话,我带些人的字迹来给你看。你瞧瞧有没有和你记忆中差不多的。”
这样倒是轻松许多。
君兰应了下来。
提到赵宁帆,她不由得想到了赵宁帆和卿则不对付的事情,试探着说道:“你不喜欢赵宁帆?”
“对。”
“其实,他或许想帮九叔叔也说不定。不然,也不会特意来说这件事了。”
其实赵宁帆那人就是嘴欠而已,在九叔叔的面前死活不肯低头。
在君兰看来,赵宁帆和她说那些,怎么可能是为了她?
朝堂上的变幻莫测,会深陷其中的不过是九叔叔罢了。与她说起那些,也还是为了九叔叔着想。
不过,对此,卿则的看法和她不一样。
“很显然,他做事情只为了你。你嫁过来,所以他肯帮我一把。所以,追根究底他还是只为了你而已。”
“不是吧?”君兰道:“他或许是忽然想通……”
“无需为他辩解。”卿则说道:“他肯帮忙,我自然记得他这番好心,不会太过计较他的缘由所在。”
君兰十分怀疑,“真的不去计较?”
“是。”
“可我怎么记得,九叔叔命人在太后娘娘的寿辰那日,拦住赵宁帆,不让赵宁帆有机会见到我?”
卿则手中一打滑,玉石应声而断。
君兰可惜地捧着玉石,心疼不已,这都刻了好多了,现在倒好,又得重新来过。
卿则在旁暗自叹息。
小丫头鬼灵精的,瞬间就能拿捏住他。
昨儿晚上和她依偎在一起的时候,她问他什么,他就答什么。一不小心,就把那些话给顺口说出来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作者有话要说: 九叔叔不容易~^_^
☆、第九十九章
潘太后寿辰悄然临近, 而君兰的身子却恢复得很慢。最终, 参宴之时, 她身子尚还有些虚弱。
好在太医也说了, 王妃出门是无碍的。只是需要留意一下,莫要吹了冷风。
此刻天气已然热起来, 平日的风都是带着酷热暑气, 想要着凉都难。
君兰磨着卿则, 好说歹说,总算让他答应下来一同进宫参宴。
“若要我说, 是不同意你去的。”卿则边吩咐人准备好王妃要坐的马车,边和她低声说着:“只是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也想念你了,总得进去看看才好。”
“是是是。”君兰笑着应声。
她在家里憋得发闷,快要撑不住了,十分想出门走走。
只要能进宫去,君兰不介意用什么样的理由。
虽然刻意掩饰过自己的表情, 可卿则了解她,早已看出了她心情十分愉悦。接下来的话就没有说出口。
……也罢。
她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自己的身体,应该也是心里有数。
就让她放开心情出去走走好了。
卿则握了握她的手, 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让人把马车上的锦垫放得厚一些。多放两层。免得太过颠簸, 伤身。
到了出行的那人,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只是太阳太过灿烂了些, 一大早天刚亮,天气就热了起来。
如果是往年,君兰看到天热得那么早, 少不得要郁闷一下。
可是今日不同。
以她现在的状况,越是热的时候多,她在外头能够逗留的时候就越长,因为天气暖和的情况下九叔叔不会阻止她在外面逗留。于是用过早膳,君兰就开始催促卿则上路。
早点走,就能多玩会儿。
“莫要心急。”卿则不紧不慢地一一查过她出行要用的一切物品,“心急容易丢三落四。倘若你在外面的时候发现有疏漏,那该怎么办?倒不如现在做好准备,免得一会儿心急。”
君兰拉着他的衣袖轻轻摇晃,“不会不会。怎能漏下东西?一定不会的。”
虽然她一再保证,他却置若罔闻。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坚持着自己的决定。
半晌后,君兰十分肯定地知晓,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九叔叔就是看出她急着想走,所以就在这儿拖延时间。
之前她就看出来了,九叔叔并不想让她出远门,不过是看她坚持,而且见她果然闲得发闷,所以答应下来。
很明显,他要么是后悔了,要么就是在悄摸摸地阻挠她多玩一会儿的打算。
左思右想好半晌,君兰有了主意,指了不远处的花枝说道:“九叔叔,你看那花儿开得如何?”
卿则随意地瞥了眼,“还不错。”
“好看不?”
“……嗯。”
“是么。”君兰眉眼弯弯地笑说道:“可我瞧着不好看。你知道为什么吗?”
卿则略微地朝她望了望。
君兰丝毫都不在意他已经起了怀疑的眼神,依然笑眯眯地说道:“我发现啊,它看着好似美丽,其实那花心黑着呢。所以瞧着不好看。”
卿则原本手里拿着出行用的物品单子,听了这最后几句话后,指尖用力把那单子捏得死紧,唇边却是微微勾起,笑了。
“原来如此。”卿则道:“心黑不黑没关系。只要目的达到,让人看着它好看,也就目的达到。”
君兰没料到九叔叔居然毫不在意她这转弯抹角的讽刺话语,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他。
竟然不生气的么?
她忍不住踮着脚,左看右看,细观他眼底的神色。
卿则原本还把视线放在单子上任由她打量。后来见她越靠越近,瞧得更加仔细,而且呼吸近在咫尺——
他终于忍耐不住了,抬手把人揽在了怀里,声音黯哑地道:“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看你啊。”君兰干脆地说道:“我瞧着九叔叔怎么看都好看,所以不小心多瞧了会儿。”
饶是卿则定力过人,听了这话后还是耳根发烫,泛了红。
君兰也是这几天才发现了他的这一个特性。
原先都是他主动,他霸道,基本上有甚事情都是他来做决定,她根据他打算的行事就好。
所以,原先他脸红耳根红,她虽偶尔视线扫过,却没能认真细看过。
可她发现,自从她大病一场后,他的态度转变了不少。
他开始变得更为看重她的决定和她的想法,尽量不去强迫她去做事情。很多时候都是如此。
故而她也就有机会更加仔细地去看他神色变化了。
当然。
在事情和她的健康有关系时,他的态度就会变个样。
譬如现在。
悄无声息地阻止她提前出门,被她发现,他也不急不躁,依然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君兰这个时候想看的地方已经从九叔叔的眼底转向了他泛红的所有地方。
被她这样紧盯着,卿则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伸指在她唇边轻点了下,低叹一声:“胡闹。”急急侧身过去避开她。
君兰惊讶地发现九叔叔居然也会害羞。
不过,这个想法只在她思维里存在了一瞬。
很快,她走到了院中,唤来了蒋夫人,说道:“让人备好车子,即刻出发。”
卿则猛地朝门口这边侧头看过来。
蒋夫人应声退下。
君兰满意地点点头,心里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慢慢转头看向卿则,讪笑道:“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想着可以走了。”她努力忽略他脸上的沉肃冷意,“是不是可以走了?九叔叔。”
卿则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了。
“自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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