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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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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兰初时还不明白,再一细想自己举的九叔叔的例子,还有自己去看春芳这件事,顿时发现是自己举例用的有些不太合适,脸红红地辩解:“我只是说挂念着的感觉是一样的。”
  “嗯。”闵清则低笑着点头,“我也觉得这两种挂念着的感觉是一样的。”
  君兰发现自己简直是越描越黑,而且到了九叔叔那里,被他一重复后更是觉得什么都不对了,忙用手捂了捂有些发热的脸颊,也不敢回头去瞧,只凝神望着外头。
  春芳把东西放好后才知道姑娘来找她了,急急地就往那间屋子赶。
  走到门口了,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好生净手,赶紧往回跑,打了水把手洗干净,这才脚步匆匆的来到屋前。深吸口气,禀上姓名。得了姑娘的同意方才推门而入。
  春芳先前只听说姑娘在,所以虽然紧张,却并不惧怕。
  可是走到了屋里瞧见闵九爷还在后,她心里就骤然地紧缩起来。行礼后,也不敢如以往一般与姑娘笑说着闲聊了,而是摸了椅子后正襟危坐,大气也不敢出。
  好在闵九爷一直在看屋子里的字画,并不多说什么,也不往她们这边看。所以不知不觉的,春芳就放松下来。拖着椅子到了姑娘的跟前,边给姑娘斟着茶边继续闲聊。
  从丁家的瓷器说到了茶具,再说到丁家收藏甚多,特别是书。丁家老爷和少爷都是喜欢读书之人,所以家中对此种物什都十分珍爱。
  君兰似是无意的说道:“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少夫人随身带着一本书,也没甚稀奇的了。毕竟家中都是喜好读书的。”
  说罢,她似是刚刚想起一般,喟叹着解释道:“我说的便是之前你告诉的那件事。丁少爷让丁少夫人随身带书那件事。我原本想着知道了少夫人随身所带物什后,许是能够帮忙尽快寻到她。现在看来,这事儿也没那么奇特,那书也没甚与众不同。便是知道了这是什么样的册子,恐怕也对寻找不利。”
  春芳听闻“许是能够帮忙尽快寻到人”后便是眼睛一亮,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了,上前挪动了身子,向前倾着,努力和君兰靠得更近一些。
  “多谢姑娘好意。只是,寻到了那东西,少不得真的能找到少夫人。”
  君兰奇道:“这话怎么说?”
  “喜欢读书的人多了去了,怎地没见旁人怀里揣着这么一本东西?”
  春芳说着,自己心里也愈发肯定了些,原先不过随口说一说这东西罢了,现在也认真了几分来,回忆着说道:“我记得那本册子大概那么大,比平常的略小一点。字写的稍微密一些……”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努力不放过任何一个点。
  虽然她讲的每一句都和那本书册对的上,但是她话语里提到的都是些寻常书籍都可能具有的特征,并非那本书独有。
  这样的情况下,非要把她的话语和那本册子牵扯到一起,太过牵强。
  但是要让春芳一五一十地讲出来少夫人那书中写了什么,她又说不出来。只因为,她不识字。
  要不然也不至于看到过那册子还会猜测着是账簿。
  听了好半晌还没甚特别之处,君兰犹不甘心,耐心地问道:“请你仔细再想一想,那册子有什么不同于旁物的特征。比如书上留了什么记号,又有可能有几页折起来、折成什么形状这样。”
  春芳苦苦地思索回忆着,很久都没有答话。
  就在君兰面露失望,觉得这次许是要无功而返的时候,春芳忽地冒出来一句:“婢子想起来了!那书要认真算的话,还真有点不同的地方了。”
  “是什么地方?”君兰急切问道。
  “有次少夫人把它拿出来翻看了下。当时只有少夫人和婢子在,少夫人口渴,婢子给她端水喝。结果倒茶的时候不小心倒出来了,有水沾在了茶杯外头。婢子没看见,就这么端给了少夫人喝。谁知少夫人喝茶的时候,那滴水顺着杯子流了下来,滴到了那本书上。”
  想到往日情形,春芳的眼睛慢慢湿润,语气和神态里满是哀伤。
  “……少夫人赶紧用帕子把水渍拭去了,并没有责备婢子什么。不过,那擦拭过的地方,纸张沾了点水,稍微有点褶皱。”
  说到此,春芳有些羞愧,低着头道;“婢子无能,实在记不清什么了,只这个事情是婢子做错了,所以还有印象,也不知道是否有用。”
  须知纸张不小心沾上水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情了。她觉得自己啰嗦了半晌也没讲出什么有用的事儿来,十分懊悔自责。
  君兰看丁斌那本书册无数遍,对那本书了若指掌。母亲显然对它保护的很好,所以整本书里只一个地方有水渍留下过的痕迹。
  听了春芳的话后,她忽地就想到了书册里好似是湿过的略有褶皱的一处,忙问:“不知道是湿了哪个地方?或者是,湿了的是哪个字附近也行。”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春芳本不识字,这样问过去,岂不是在难为人?
  君兰正要收回自己先前的话语,谁知春芳却是展颜笑了。
  “姑娘倘若问婢子旁的字来,婢子怕是不晓得。但是那湿了的地方那字,婢子却刚好认得。”
  “那是——”
  “当时字迹旁边湿了一块,少夫人擦拭完水渍后,指了那个沾了点水痕边际的字,与婢子道,”春芳回忆起往事,思绪飘远,“她说,春芳啊,那是你的名字里的头一个字,春天的春,春芳的春。”
  说到这儿,春芳忽然泪流满面,双手抬起捂住脸,泣声道:“少夫人是多么温和的一个人。可是,那么好的人,我却再也寻不到她了。”
  听闻说起彭氏,先前视线一直放在墙边水墨画上的闵清则慢慢转身过来,抿了抿唇,与春芳道:“丁家少夫人,确实是位很好的夫人。”顿了顿,“我略有耳闻。”
  春芳刚才说到了动情处所以难掩情绪。现在听到沉稳男声,她忽地反应过来现在屋里除了她和姑娘外还有一名男子。
  闵九爷。
  春芳顿时惊得把泪水全都憋了回去。
  闵清则低叹一声不再多话。
  君兰拿了手帕让春芳擦拭。
  春芳不肯接,婉拒。又拿出自己的帕子来,仔细地把手脸擦净。
  闵清则趁着这个时候望向君兰。
  君兰知道他的意思,遂轻点了下头。
  ——她手中祖父所写的那本书册上,果真是出现了春芳描述的那个问题。
  闵清则听闻后拧眉沉思。
  春芳左右检查发现没有什么不妥了,方才收了帕子与君兰道;“姑娘,婢子说的句句属实。您若是能够寻到少夫人,请务必告诉她一声,婢子一直在寻她!”
  君兰心里堵的难受,点头道:“我知道。我一定会转达。”到时候给母亲上香的时候,一定告诉她一声。
  “多谢姑娘。”春芳说着,忽地想起一事,又道;“当时少爷除了把这本书册给了少夫人外,好似还教了少夫人什么东西。”
  这话来得突然,让君兰措手不及,“教了什么?”
  “婢子不知。”春芳摇头道:“少夫人答应了少爷不和旁人说,所以只与婢子说过一两句罢了,并未多言。”
  这便有些难办了。
  君兰听闻,眉心蹙起。
  原本还以为肯定了册子就是当年那本后能够发现些重要线索,从而有转机。现在刚刚燃起希望,才知道丁家对此另有打算。即便有了册子,也需要有其他相辅相成的东西来相助方才可以从中得到线索。
  不知那东西又是什么?
  *
  回去的路上,君兰心情不太好,一直恹恹地靠在闵清则的怀里不说话。坐车行了一段路后,她突然听到外头有人在不住地喊她。
  “八妹妹!八妹妹!你可在里头?在的话请说话!”
  这声音十分耳熟。
  但是,“八妹妹”这个称呼从这个人的口中说出来,可着实不是惊喜,耳熟惊吓了。
  君兰缩在车子里打算装作没听见。
  闵清则抬手挠着她的脸侧,低笑着问:“怎么回事?你怎么招惹上他的?八妹妹……”他回头朝着声音来处瞥了眼,“可真是热络得很。”
  君兰哪里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和她叫得这么亲近了?
  原本还想着无视就好,听了九叔叔这几句话后,她倒是气性也给激上来了,过了会儿就让人把车子停在路边,稍微掀开一点点车窗帘子,问道:“顾少爷这样急吼吼地来找我,可是有事?”
  顾柏杨见到她后眼睛一亮,含笑道:“我刚从翡翠楼出来就遇到了你的车子,怎么看都像你的车子,所以冒险过来问几句。果不其然,就是你。”
  君兰看到他就没好气,闻言点点头,“那劳烦顾公子莫要再叫了。大庭广众下,我可不愿被旁人指指点点。”说着就要放下车窗帘子。
  “哎,哎,你等等。”顾柏杨喊了她一声,说道:“有事儿我想问问你。”
  君兰放下帘子的手悬在半空未再挪动。
  顾柏杨思量了下,说道:“你当真不愿意嫁给我?”
  君兰没料到他又这么说,果断扯下帘子不再搭理。
  顾柏杨接连叫了他急声想要上前,还没挨近就被守在马车旁的侍卫给持着兵器挡在了半途中。
  顾柏杨没辙,扯着嗓子道:“八妹妹你误会了。我就是问你一声,确定你不肯,我好再寻旁人提亲么。”
  这话倒是把君兰给逗笑了,她掀帘冷哼道:“上次九叔叔对你惩罚得还不够?莫不是再来一次,你才晓得我的答案?”
  思及当时手臂被卸下来的情形,顾柏杨脸色黑了黑。
  车内的闵清则忍俊不禁,抬手在小丫头腰间捏了一把。
  君兰冷不防被“突袭”,身子一颤差点失声大叫出来,幸好这个时候顾柏杨开口说话,才把她很低的一声轻呼给压了下去。
  “知道归知道。”顾柏杨斟酌着道:“我总觉得今儿我们两个合作的不错,帮人也帮的彻底,治人也算是达成了目的。你好歹能对我有所改观。不过,没有也无所谓了。毕竟你不答应的话,也还有旁人在。不缺你一个。”
  君兰冷哼一声,摔了车帘。
  正要吩咐车夫赶紧走,君兰猛然想起一件事来。
  记起顾柏杨之前说的所来之处,君兰想起了一个人,一件事,掀了帘子继续问他:“你刚才在翡翠楼里可曾遇到了什么事情?”
  “翡翠楼?”顾柏杨怔了下,“先前赵公子的玉佩被我砸闵玉容的时候摔出了裂缝,我刚刚就是过去选了个好看的玉佩赔给他。哪里来的什么事情?”
  君兰这便放了心。
  洛明渊被送到了翡翠楼,她也不知道那边现在如何了。所以多嘴问了几句。得了这样的答案,对她来说颇为满意,这便没有和顾柏杨继续多言,和对方道别后,她缩在车中身边人的怀里,继续安然坐车。
  顾柏杨的骏马渐渐跑远。
  车子平稳地往前驶着。
  君兰今儿有些累了,窝在九叔叔的怀里昏昏欲睡。
  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了九叔叔的低声询问。
  “丫头。”他轻声唤着她,“想不想去翡翠楼?”
  君兰一个激灵完全醒来,干脆利落地道:“不想。”
  她说的是实话。
  说实在的,她倒是不担心长明做事的手段。洛明渊被他送过去,自然是安然无恙,且不会被人发现。
  她怕的是洛明驰。
  这位洛二少就是个不着调的,正常事情都能被他给搞出不正常来。
  虽然心里觉得长明会处理好一切,她还是怕洛明渊在翡翠楼的事情被人瞧见,所以专程问了一问。
  如今知道,就连顾柏杨这样能折腾的人都没发现那儿有甚不对劲,最起码那说明了洛明渊那边暂时没甚意外状况发生。这就是好事。
  可是,或许君兰说的太快,闵清则听闻后,并未立刻把这事儿搁下,反倒是抬指勾了勾她的下巴,轻哼着道:“果然不想去?莫要顾及我。倘若你真想去看看,我陪你走一趟就是。”
  君兰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奇道:“我去看?看什么?”
  闵清则没有说话,只微微笑着捏了捏她的耳垂。
  君兰想了好半天才有了些微的猜测。但是这样的猜测,她又觉得不太可能。
  九叔叔这样光明磊落的人物,总不可能存有那般的小心思吧……
  闵清则见她视线总往他身上乱飘,不由勾了勾唇角,把她搂在怀中,“想什么呢?”
  “我在想,九叔叔这语气好生奇怪,莫不是吃味了吧。”君兰笑着调侃了句,忽觉这话说得唐突,脸红红地闭了嘴,“我不过是随口说的,九叔叔莫要当真。”
  女孩儿说这话的时候,脸红红的娇羞至极。入了他的眼中,入了他的心里,挥之不去。
  闵清则俯下。身去,抬指勾着她的下巴,低喃着说道:“就是吃味了。你该怎么办?”语毕,轻吻已经落在了她的唇角,“你一日不嫁给我,我就提心吊胆地无法安心。”
  君兰抿着嘴笑。
  这笑意在细吻中而出,轻轻的,弱弱的,甚至于带了点女孩儿特有的娇嗔。惹得闵清则呼吸急促,忍不住探手到她身后,撩开衣衫而上,沿着她脊背慢慢摩挲。
  他的吻忽然变得热烈。
  君兰紧张起来,趁着得以喘。息的片刻扭过头去,想要即刻逃离。可是没等她有所动作,更为急切的吻已经袭来。
  她再也没能挣扎下去,软软地伏在了他的怀里,由他任意施为。
  颈上传来热热的麻麻的感觉。君兰无力抵抗,只能轻轻哼了句“轻点儿”。哪知道就是这样的软声细语,却让他瞬间失了分寸。
  闵清则托着她的腰身把她在车内放倒,揽着她,往里继续揉捏。
  不多时,君兰就已经软软的力气尽失。外头是人,她强压着嗓子不敢出声,只能扣着他的脊背无声地颤抖。
  闵清则忍耐不住,高声吩咐了句“速速回府”,而后搂紧了身边女孩儿,力气之大,似是要把她嵌入自己身体里一般。
  君兰被他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挣扎着要逃出。可转了转身她才发现,这个时候还是不乱动为好。
  只因身边人的身体早已起了些变化。这种时候,可经不起一丁半点儿的撩拨。
  君兰僵着身子不敢动弹。
  闵清则舒缓了好半晌才平息了些,发现了她的紧张,低笑一声,“知道怕了?”细细地在她耳边脸颊唇上密密吻着,喃喃自语道:“真想现在就要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九叔叔表示,他其实很冷静,嗯~


☆、第七十章

    君兰哪里还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脸红红地去推。
  闵清则非但不退后反而往前搂得更紧。
  热烈的吻在唇边流连; 君兰气息不稳,“在车上呢。”
  “车上也无妨。”闵清则轻喘道:“不会有人看见。”
  君兰想着透过薄薄的车壁可是什么都能听到,羞窘更甚,想要逃离。
  结果她一闪一躲了没两下就被他给捞了回来,直接按在车上大行其事。
  回到家里的时候,君兰全身都有些倦怠; 懒洋洋的不想动; 最后还是闵清则抱了她去沐浴换衣。
  “这就受不住了?”闵清则搂着她道:“往后怕是……”顿了顿; 又笑; “也无妨,慢慢就会习惯罢。”
  君兰想到他说的那事儿,羞得不行; 装睡不理他。
  闵清则摇头失笑,待她歇息了会儿; 就喊了她起身用膳。
  *
  用晚膳的时候; 两人不可避免地提到了春芳今日说的那件事情。
  虽然那本书册已经有了头绪; 现下就在自己手中。可对于他们来说; 猜出另一个是什么当真是十分困难。
  ——闵清则见过丁少夫人彭氏,但他当时不过是个初入闵家的小少年,彭氏不可能对他说起旁的重要事情来。
  而君兰……
  她自始至终就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手中所有的; 也不过是母亲留下的一点遗物罢了。更何况,这些遗物在她幼时都是收在闵老夫人那里,直到她长大了一些方才交给她亲自保管。
  吃饭的时候,君兰和闵清则两人商议起另一物可能是什么。直到搁了筷子也没理出头绪来。
  君兰便把自己在青草院的那些东西尽数拿出; 交给闵清则查看。
  彭氏来京城时所带东西甚少,就算留下来的东西里,也大部分是到了京城后才有的。
  除去那本册子外,其余东西还真没甚特别之处。
  君兰和闵清则一一仔细翻看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失望的情绪。
  “东西应当不在这儿。”君兰小心地把母亲留下来的遗物一件件收起,“怕是要另外寻办法了。”
  “会不会在老夫人那儿?”闵清则道。
  君兰思量了下,摇摇头,“不见得会在她那儿。既然祖父的册子她都不当回事还给我了,旁的还有什么会让她留下?”
  闵清则斟酌着道:“或许……稍贵重些的东西?倘若有些贵重之物的话,即便她没拿,这么多年来,旁人有没有觊觎就很难说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高氏。
  毕竟,高氏先前曾做过这样的事情,不只偷偷拿了老夫人送给君兰的首饰,还把东西给改了样子改了形状重新铸好。
  君兰犹豫地考虑着这种可能性。
  闵清则道:“这事儿我会让人细细去查。若真有其事的话,虽已经过去了多年,也还能查出蛛丝马迹来。”
  君兰轻轻点了点头。
  她虽在点头,可思绪已经飘远,似是在斟酌着什么。
  闵清则眉心轻蹙,快速考虑之后,提醒道:“你莫要随意接触赵家人。”
  君兰恍然回神,“九叔叔的意思……”
  “赵家那边,往后你尽量少接触。即便是那陶妈妈,你也莫要理会。”
  君兰没料到自己先前考虑的事情被九叔叔一下子就点了出来,愣了下。
  闵清则道:“赵家非良善之辈。一丁点的风吹草动或许都会被他们留意到。还是不要随意行事的好。”
  他并非是随意说出这句话,而是真的担心所以特意提醒她一番。
  小丫头性格倔得很,又较真。对于家人故去的事情,她肯定是十分介怀。只不过不会一直挂在嘴边罢了。
  现在知道丁斌是因为查何家的事情而遭了难,且,丁斌就是从陶宗民那里查起。如今又遇到了陶家的亲戚陶妈妈与茉莉,难保小丫头会不会伺机接近她们,从而探查消息。
  “好。”君兰说完后,犹不甘心,老老实实说出自己的想法:“他们既然是陶家亲戚,当年的事情或许会知道一二。我并不会正面与她们对上,只是想着若有机会的话旁敲侧击下,问问看。”
  她不想瞒着九叔叔,所以未曾说谎,把自己的打算一一挑明。
  语毕,君兰长长叹息,“不过,九叔叔不喜欢的话,我不去做。”
  闵清则笑着应了一声。
  但看女孩儿犹在不知思索着什么,闵清则抬指轻叩桌案,斟酌着道:“过些日子是纪家老太爷的寿辰。我想要送礼过去,只是东西只准备了一样,犹还不足。不若你帮我再刻个印章送去罢。”
  君兰仰头看他。
  闵清则又道:“纪家与我关系并不算太好。之前几年,纪家老太爷的寿辰我一次也未去过,这次我应当也不会收到请柬,所以不打算亲自前往。所以这次的寿礼,我打算让你帮忙送去。”
  “我?”君兰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话语,惊诧道;“为何我去?”
  闵清则简短说道:“纪老太爷曾帮过我母亲。我一直想要感谢他,无奈关系不甚好,若是主动出面反倒是要引了旁人的注意。如今你刚好与纪老太爷的亲人相熟,我便想着让你帮忙走这一趟。”
  君兰恍然大悟。
  是了,纪老太爷是洛青渝和洛明谨的外公,是纪氏的父亲。她若是想了法子去的话,根本没有人会怀疑她的动机。
  其实,若她认真思量的话,根本不用九叔叔点的这样详细,她就能想通其中的关窍所在。
  可她刚才一直想着陶家的事情,心思不全在这上面,倒是忽略了许多关键点。
  君兰含笑应允,“明儿我去学堂的时候问问青渝。定然想法子去参加寿宴。”
  闵清则直到这个时候方才真正地松了口气。
  纪老太爷的寿辰他是真的很想送礼去,之前多年也确实是一直未能成事。
  不过,他曾暗中问候过纪老太爷多次,所以这次君兰不去的话,倒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但他还是这样说、这样做了。
  只因这样一来,小丫头在学堂的时候会和洛家女儿商议赴宴的事情,回到府里后又忙着篆刻之事,想必就不会有很多时间去考虑陶妈妈那边了。
  小丫头心思细腻。
  纵然会听了他的话不去做什么,可日日思量着那些,心思过重的话,难免对身体不好。
  忙起来应当就能好很多。
  趁着这段时间,他赶紧把事情查明就是。
  君兰并不知道闵清则的一番苦心。
  不过,她很喜欢帮九叔叔,为九叔叔做事。因此听闻闵清则这样说,君兰很是开心地道:“好啊。九叔叔放心,我一定好好去准备。”
  闵清则终是放心了些,揉了揉她头顶的发,未曾再多说什么。
  *
  第二天天气有些阴沉。
  原本天气已经转暖,可今儿因着太阳没有出来,所以比起前一天来反倒是冷了许多。
  一大早,闵清则就让人备了暖和的衣物给君兰。临走前还不忘叮嘱。
  “出门的时候急得披上斗篷。”闵清则道:“车上尚有些凉,若是不披着衣裳的话,难保会不会着凉。”
  因着到了他要去都察院的时间,所以此时此刻君兰正在棘竹院中送他出门。
  可现在,不只是他们两个人在。旁边还有蒋辉夫妻俩,孟海,还有长明长宁,还有十几名侍卫。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闵清则对君兰做了这样一番叮嘱。而且说的时候神色十分认真,大有她不答应他就不走了的架势。
  君兰脸红红地应了一声。
  闵清则看她好似有些不甘愿,所以上前几步给她理了理衣衫,在她耳边继续道:“你记得一定多穿一些。生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君兰紧张地去看四周。
  蒋辉夫妻俩倒是罢了,一本正经地看着旁边的花树不说话。
  孟海在旁边偷偷瞥了眼往这边瞧。
  小侍卫们……
  嗯,也都在偷瞄这边。
  君兰的脸颊腾地下红了,热热的。忙去推闵清则,催促道:“九叔叔不是快要迟到了么?既然如此,赶紧些去吧。莫要耽搁了时辰再误了事儿。”
  闵清则知道小丫头的脾气。
  她一向喜欢粘着他,半刻都不愿意和他分开。
  缘何这一次却要催促着走?
  环视四周,闵清则隐约知道了缘由,不由低笑。不过,小丫头素来怕羞他是知道的。抬指勾了勾她的鼻尖,他也没有再继续为难下去,这边大跨着步子离开了。
  等闵清则的身影消失,君兰也急着出门往学堂赶。
  倒也不用她再吩咐下去了,蒋夫人直接取了斗篷去,给她放到了马车上。
  车子摇摇晃晃地驶着。君兰倒是没有半点儿的睡意,一路上都在考虑着怎么和洛青渝主动提起去参加纪老太爷寿宴的事情。
  谁知她考虑了一路见了洛青渝后该怎么说怎么做,到了学堂后,第一个说上话的却不是洛青渝,而是洛明薇。
  看到君兰进到院子里,洛明薇主动出门来迎。
  “妹妹可算是来了。”洛明薇拉了她的手往院子里的大树下去,“我等了你好一会儿了。”
  “洛姐姐等我?”君兰奇道:“所为何事?”
  洛明薇四顾看了看,确认周遭近处没有旁人了,方才压低声音在君兰的耳边说道;“我爹娘和我大哥都让我来谢谢你。昨儿的事情,多亏了你。”
  君兰这才晓得洛明薇是为了她帮助洛明渊一事,忙道:“没什么。世子哥哥帮我多次,我这回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不足挂齿。”
  “妹妹说的什么话?这样的大事怎地还‘不足挂齿’了?”
  洛明薇反驳了一句,拉着君兰的手,佯怒道:“遇到那个狠毒的闵玉容,这回若是没有妹妹,大哥他该怎么办?若是让他就那个情形待在宴席上的话,还指不定出什么丑。要知道,我哥哥那脾气,不出意外就罢了,倘若真出了事儿,能闹得天翻地覆。妹妹可是在这个事上出了大力,不用谦虚什么。该你得的赞扬,就是你的。昨儿顾公子来了我们家,可是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听了这话,君兰恍然有些明白过来。
  怪道她们知道发生了什么,而是十分肯定地说出了当时的一些细节,原来是顾柏杨告诉她们的。
  不过,顾柏杨?
  君兰奇道:“顾公子昨儿去寻你们了?”
  “是!”洛明薇虽然声音已然压低,但语气重了许多,“昨儿傍晚的时候,顾公子特意来了我们家,把大哥为什么去了翡翠楼,还有闵玉容做了什么事情一一告诉了我们。”
  君兰恍然大悟。
  傍晚。
  那应该就是把新买的玉佩送给赵三公子之后的事情了。
  说到这儿,提到闵玉容,洛明薇难掩心中愤怒,忍不住拔高了些声音道:“我知道,她们嫁对我们家有恩,我们家对她多了一份愧疚,所以待她要好一些。从小到大,我娘也是这么教导我们的。可是现在呢?看看她做的好事!”
  洛明薇遥指着闵家荷花巷大概的方向,“那闵玉容,居然想用那样的龌龊手段来害了我哥哥。这样的歹人,这样恶毒的心思……我们可着实咽不下这口气!”
  闵玉容的出身不算好,各方面又不是特别出众。唯一可以依靠且自傲的便是远宁侯府待她们母女俩素来宽厚亲近。
  如今就连远宁侯府都已经厌恶了她……
  想必闵玉容这一趟被审,十有八。九是要进牢狱的了。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就见屋子里的喧闹声音骤然降低了下来。转眸一看,原来是教习的先生进了院子。
  二人再不敢多言,脚步匆匆地进了屋子,赶紧准备这一堂课的开始。
  *
  这位先生把课程安排得很紧,就算上午时候有休息的时间,女孩儿们也都忙着赶做他布置下来地练习,根本没有时间闲聊和说话。
  一上午,君兰都没有机会寻到洛青渝说起那些事情来。
  直到了中午歇息的时候,君兰方才得了空闲去找洛青渝。但是,把手中的纸笔放下后,她转头去看,却发现洛青渝不在了。
  洛明薇过来喊君兰一同用午膳。
  君兰思量着和洛青渝将要商议的事情,顾不上和洛明薇去用膳,就道;“洛姐姐先去吧,我东西还没收拾好,等会儿就过去。”
  洛明薇有些饿了,见状也不勉强她,笑道:“那你快些过来,别来得迟了再没时间用膳。”说罢就当先离开。
  君兰快速收拾好东西后就出了屋子,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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