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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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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唤了一声的女孩儿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地和周围人悄声议论着她,并不答话。
闵玉容又羞又气。
但是,看到了人群中的侯夫人后,她的心里反倒是升出一丝丝的希冀来。
——倘若侯夫人看到了她对世子的一片心意,凭着父亲救过侯爷的交情,那亲事还不是顺理成章的?
闵玉容想要往侯夫人那边去。
谁知侯夫人侧身去与旁边的夫人讲话,并未搭理她。
就在这个时候,顾柏杨忽地高声喊道:“赵三少爷,这不是您的东西么?”
赵宁帆之前一直在盯着君兰看,没有留意那边。听见顾柏杨在叫方才侧眸瞧了瞧。
说实话,赵宁帆并不在意这么一个两个的玉佩。
但对方是京兆尹家的少爷,他总得给几分面子。
更何况他非常不喜欢那个闵玉容。
当初他进门的时候就问过了,这儿是不是闵九爷的家。
她说是,他才进府参宴。谁知落了座才知道闵家有梨花巷和荷花巷两边。
那闵六不是明显着坑他么?
赵宁帆十分乐意在这个捉贼的游戏上推波助澜一把,忽略了闵玉容恳求的目光,朝着众人扯了扯唇角,算是露出个笑容。
“这确实是我的玉佩没错。”他指了指自己空荡荡的腰间,“本来戴的很牢靠,不知怎地就不见了。”
他特意说了句原本系得牢,这下子,所有人望向闵玉容的眼神就都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闵玉容愤恨不已,指了赵宁帆道:“你好狠的心!我根本没偷你的东西!”
赵宁帆懒得搭理她,只淡淡地瞥了一眼,就扭头望向君兰,无声道:你帮我给九爷解释下。
闵玉容哭得委屈。
顾柏杨在旁冷笑,“说什么没偷东西。那么我问你,赵公子的玉佩缘何在你身上?为甚你要藏着一个男子所用之物!”
闵玉容之前确实拿过一个玉佩。
但她拿的明明是洛世子的!
当时她回到屋子,洛世子不在,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男子所配之玉在桌上。
她顺手放在袖袋里,想着就是能够借了这个东西来和他再说说话。哪知道运气这样不好,居然弄错了玉佩的主人!
闵玉容嗫喏着说道:“我是在路上捡到的……”
“哦?路上?”顾柏杨眉毛一挑,“刚才你不是还说不知道这玉佩怎么会在你身上的?现下又变了卦。莫不是再问你一两个错漏之处,你还能说出更多不同的解释来?”
闵玉容紧张之下忘记了自己刚才到底是如何辩驳的了。听他这话,方才回想起先前的话语,顿时冷汗冒了出来。
众人纷纷指责,有善意地提醒她做事要注意分寸的,有后悔参宴在旁奚落的。
种种烦乱的声音中,一个丫鬟尖着嗓子高声喊道:“九爷来了!九爷来了!姑娘,九爷来了!”
所有人听到了闵九爷前来的消息后都意外至极,这时候也顾不得去搭理闵玉容了,一个个地朝着旁边的路上望过去。
没多久,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视野中。气度卓然,不怒自威。
*
闵清则是收到了长明的消息而赶来。
听闻君兰遇到了些麻烦,即便那麻烦不是直冲着她而来,他也得亲自过来看看她,确认她安然无恙才能放心。
谁料就看到了这么精彩的一幕。
听着周围人嘈杂的议论声,闵清则朝君兰淡淡笑了下,这才看到大夫人邓氏已经哭喊着来到了他的跟前。
“九爷!救救玉容吧!她不过是个孩子!”邓氏哭诉道:“您就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救救她吧!”
闵清则不搭理,继续迈步上前。
闵玉容忽地高声尖叫道:“我知道了!”她歇斯底里地对着君兰说道:“是不是你!肯定是你在陷害我,对不对?”
原先君兰没过来,一切顺利,一切都很好。
现在呢?
洛世子不知道去了哪里,凭空又多了玉佩出来!
君兰勾了勾唇角,“六姐姐污蔑人的法子愈发多了些。”
闵玉容哭得梨花带雨,对着周围人道:“大家评评理,我今儿早晨那么忙里忙外,哪里有时间去偷窃旁人东西?”
有位夫人声音不高不低地道:“你不是中间出去了几次。”
闵玉容抹了一把眼泪,神色坚定地道:“那也是安排府中事务去了。与玉佩甚的毫无干系。八妹妹,你且和我说说,你来了后到底遇到了什么?怎地这东西就到了我这儿!先前赵三少爷明明是在和你说话,我们根本不相识。”
“不相识的话,三少爷为何来参加你的宴请。”君兰微微一笑,根本懒得搭理她,只与大家道;“我想大家都是明眼人。这事儿如何,大家心里都有数。”
闵玉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昏死过去。
邓氏苦苦哀求闵清则。
闵清则瞥了那哭得花枝乱颤的少女一眼,“要我救她?倒也可以。不过,有个条件。”
“您说!您请说!”
“我记得,她曾经一而再再而三的寻衅挑事,还总是借机寻君兰的麻烦?”
邓氏忙说没有。
“但是我有证据,证明她曾做过诸多错事。”闵清则语气平静地说着,朝着脸色惨白的闵玉容望了眼,“如果你能在所有人的面前,把你以往的所有错处都一一细数,而后认真地道歉悔过,我许是会放你一马,帮忙查查这一次究竟是怎么回事。只不过……”
“不过什么?”邓氏问道。
闵清则淡淡一笑,“怕只怕这事儿本就又是她的错,查来查去,倒是让她罪证更重,在京中再无立足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 九叔叔加油!
*
谢谢妹纸们关心!~群体拥抱一个~么么啾~
☆、第六十八章
闵玉容俏脸憋得通红; 猛地用袖子擦了一把脸,仰头去看闵清则,“九爷这话,我听不懂。”
“听不懂?”闵清则只略微扫了她一眼,视线并不多停留,唇角带出一点点笑意; “莫不是想要故作愚钝来糊弄过去。”
闵玉容被他这一句说得面红耳赤。盯着他; 语气坚定的道:“我没做错什么。九爷这样说; 倒显得所有事情都错在我似的。这对我不公平!”
她指着那玉佩; 气得手指头都在发颤了,“我看这东西遗留在桌子上,想着可能是客人留下来的; 生怕有谁把它遗失了,所以帮忙收起。不然的话; 倘若被底下人不小心拿走了; 之后玉佩过后要找来; 怕是也找不见了。”
她这话一出来; 闵清则身后传来了极其明显的一声哈哈大笑。
众人循着声音看过去,就见闵清则的身后有个方脸大汉,身材中等; 有些壮实,面皮微黑,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瞧着有些吓人。
之前大家只惊惧于九爷的气势了; 倒是没留意到他身后跟了个人。现在仔细去看,才发现了这个方脸大汉。
……还有他旁边的那个青衫书生。
两人看上去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只那青衫书生笑容和煦,瞧上去好似年轻一些。
那大汉笑完了后,发现所有人都在看他,面皮一沉,哼哼道:“看我作甚?我就是觉得好笑罢了,还不能笑了?”
邓氏护女心切,看到女儿说话被人嘲讽,又看这汉子说话的时候九爷并未帮他辩驳,就心中有了底气,说道:“你无缘无故的欺负个小姑娘,当然不对!”
“我欺负她什么了我?”方脸汉子怒吼道:“我看她说话颠三倒四的,觉得可笑不行啊?”
他身边的青衫书生轻轻一笑,斜睨着他,“哦?我倒是不知道你忽然就榆木脑袋开窍了,还能瞧出她话里的漏洞来。说来听听。”
方脸汉子被这么一激,就不管不顾的理论起来:“你想想看啊!那些人不是说了,之前不知道这姑娘拿着这个玉佩。假设她真是帮人收起这个玉佩的话,怎么拿在手中后不先过来问问大家,看是谁丢了这个东西?反倒是把东西偷偷藏起来,一拖再拖,非要到旁人揪出她来?分明就是私藏了,又不肯承认。”
大冷天的,也不知青衫书生从哪儿摸出了一把折扇,轻轻摇着,“孺子可教。你最近倒是机灵了几分。”
方脸汉子“嘿”了声扭头看他,“你什么意思啊!敢情我以前就不机灵了?”
青衫书生正要回答,闵九爷回头淡淡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
青衫书生刷地下合了扇子。
方脸汉子咧了咧嘴不说话了。
闵玉容脸色黑沉如墨,指了他们二人,对众宾客道:“大家评评理。哪有嘴皮子动一动就随意污蔑人的!”
虽然她说的义正辞严,但是刚才那汉子说的也确实在理。
远宁侯夫人斟酌着说道:“闵六姑娘,我只想问你一句,既然你觉得那东西不收起来的话会被人拿走,那么你收起来后为何不来问问大家,反倒是一直藏在袖中?”
闵玉容咬了咬唇,脸上瞬间化作委屈,眼角似是有泪珠闪烁,“今日我招待大家,自然忙碌。忙得脚不沾地后,谁还能想到这个?”
“这倒是好笑了。”顾柏杨在旁边冷哼,“那么大个东西,而且还重的很,放在袖袋里能够毫无察觉,也只能说六姑娘一句‘着实不容易’了。”
“你什么意思!”闵玉容一句呵斥完,看着侯夫人,想着那位文雅少年,努力压下心里头的百般怒意,笑着说道:“今日是我宴请的好日子,你冤枉我,我不和你计较。”
顾柏杨还欲再言,旁边赵宁帆悠悠然已经插了话。
“他冤枉你什么了?”赵宁帆唇角含笑,眼神却是冷的,“你偷了我的玉佩,反倒要说是在桌子上拿的。论心机,论信口雌黄,怕是没有人能比得上闵六姑娘了。”
闵玉容原先只当这个人是赵家人,能来也是给她增加脸面。哪里晓得现在才知道这人居然是个嘴巴狠毒的!
闵玉容气得俏脸雪白,却不知该如何辩驳。
她根本不知道东西是他的。
所以现在他硬要说东西没有留在屋里,她居然无法辩驳。
青衫书生笑得眉眼弯弯,“哎呀,这个可是好玩了。贼喊无辜,来来去去绕了一大圈,反倒是证实了自己非常不无辜。”
赵宁帆多看了他几眼,若有所思。
顾柏杨躬身对闵清则行礼:“九爷,晚辈知道这事儿是您的家务事。但,偷窃按照律法来说,是应该捉拿至京兆府审问的。所以,倘若九爷不介意的话,晚辈愿意顺道带了人把她送到京兆府,也算是对这番吵到贵府的赔罪了。”
邓氏对着他噗通跪了下去,“这位少爷,您饶了她吧。她年纪还小不懂事。”
远宁侯夫人不悦的看着邓氏,“你就是这样教导孩子的?”
闵玉容上前去求赵宁帆,“赵公子,我不知道东西为什么……”
“够了。”
闵清则突然开口,淡淡说道。
虽然只有简短的两个字,却是让在场所有嘈杂的声音即刻停了下来。
闵清则眸色清冷地看着闵玉容,“你做事自私自利心思狭隘,擅于算计工于心计。每每自食恶果却还总要万般狡辩。这般的恶毒心思,世上倒也不常见。既是如此,看来闵家此刻也留不得你了。”
他的语气很冷,字字铿锵。
闵玉容听后双腿发软冷汗直冒。
闵清则回身朝身边几个人看了看,最后望向君兰,说道:“此事我去和大老太爷说声。你且等我会儿。”
说罢,他长腿一迈,径自向前行去。
众人不由自主就分出一条路来给他让路。
*
闵九爷不在后,那股子莫名迫人的压力渐渐消失不见。
闵玉容稍稍回了神,与顾柏杨驳道:“你总是三番五次来算计我,究竟存的什么心思?告诉你,这事儿我绝对要追究到底!”
宾客们刚才把事情看在眼中,心中自然也有论断。
听闻后,有夫人劝闵玉容:“六姑娘,您去寻赵公子赔礼道歉,这事儿恐怕也就这么过去了。不是什么大事。”
闵玉容不甘心。
她看了眼侯夫人,心里烧的那把火怎么也无法熄灭。
只差一点点。
今天只差一点点,她们两个就能成为婆媳了。
为什么洛世子不在?
为什么玉佩成了赵公子的……
宾客众多,但,身份尊贵的也只有顾柏杨、赵宁帆、侯夫人而已。
那两个少年不过是个冲动性子且是同辈不用惧怕。
如今闵九爷不在场,闵玉容坚信只需要顾及侯夫人即可。只要侯夫人肯认同她,那就什么都好办了。
更何况,顾家就算顾大人官职颇高,但根基却不深。
哪里比得上侯府这般的袭爵之家。
闵玉容上前去拉母亲,两个人抱头痛哭了会儿。
然后闵玉容转向顾柏杨,冷着脸呵斥道;“别以为你污蔑我我就要受着!”
她上前与赵宁帆道:“我是无辜的,你不信,我也没辙。”又和君兰道;“我之前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闵九爷为了护着你,非要把你做错的事情往我身上丢,我也没辙。”
语毕,闵玉容眼含泪光地对侯夫人盈盈一拜;“九爷现在不在,现下这儿您是长辈,您说了算。玉容不求别的,只求您帮忙论断一番。”
侯夫人淡笑着朝旁边看了眼,“你可抬举我了。如今我也说不上话。”
这话来的莫名其妙,所有人都大为诧异,面面相觑。
此时旁边传来了一声轻笑。
“所以说这事儿还是九爷做的不地道。”一人说着话缓步上前,大冷天里还摇着一把折扇,走到闵玉容身边后淡淡一笑,面容和善的道:“要我说,九爷怎么可以对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呢?”
闵玉容看是闵清则身边的青衫书生,就对他行礼道谢,“多谢。其实九爷看着冷了些,人很好。他并非故意对我发脾气。”
“你弄错了吧?”青衫书生莞尔一笑,“我不是说九爷不该对你这么凶。”他朝着君兰一指,“我是说他不该把个小姑娘留在这儿。你看,他刚走,你就迫不及待的欺负小姑娘了。他也真舍得。”
闵玉容被他当众落了脸面,心里愤恨至极,笑容瞬间转冷,“有谁会舍不得一个清扫屋子的小婢。”
“小婢?”青衫书生扭头问方脸汉子,“这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方脸汉子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谁知道。不过,她差‘小婢’都十万八千里,连个‘小婢’都当不上,不是么?”
闵玉容被他这话说得脸上没了血色,恨声与君兰道:“今日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这么罢休!我绝不会饶了你!”
“说得好!”伴着一声赞叹,青衫书生把折扇塞到腰后,啪啪鼓掌,温声说道:“我就喜欢你这死不悔改的脾气。你越是不肯改,我就越多的是法子治你。”
这话和这语气让在场的人愣了愣。
有人轻声道:“呵,好大的口气。”
青衫书生莞尔,“不只口气大。其实,本事也大。”
说罢,他脸色骤然一转,厉声喝道:“来人!”
有两名跟他而来的家丁应声上前。
他一指闵玉容,“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给我拿下。”
闵玉容瞬间被扣押住伏在地上。
她愤恨的抬眼,“你什么人!凭什么随意捉人!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青衫书生侧身问方脸汉子,“咱们刚才已经说明了她险恶用意了,既是事实在,人证也在,”他抬手随意指了指顾柏杨那边,又指指赵宁帆,“我拿下她又有什么不对?”
方脸汉子撇了撇嘴,扭过头不理他。
邓氏想要救出闵玉容,双手使力也掰不开那两个“家丁”的手,这才发现对方都是练过武的。
看到他们腰间的佩剑,她心生怒意,“你们是什么人!怎在旁人家这般随意撒野!”
青衫书生拿出折扇敲敲掌心,“区区姓名,何足挂齿。不过你想知道,我也可以大发慈悲地告诉你。敝姓程,单名一个利字。”
说着他扭头去看君兰,“你既是唤九爷一声叔父,倒也可以称呼我一声程叔。”
方脸大汉十分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哼道;“乱攀什么亲戚!大侄女儿这都刚认识你呢!”
他凑过来对着君兰嘿嘿一笑,“我董峻。你叫声董叔叔就行。”
程利拿扇子拍他手臂,冷哼:“敢情侄女儿和我亲近不行,和你就行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很大,大部分宾客又离得有些远,所以这说话声就近处听得清楚。
顾柏杨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归为铁青。
旁人没留意到。
赵宁帆一双桃花眼四顾溜着,最后瞅顾柏杨瞧着不对,凑上前道:“怎么了这是?”
顾柏杨咬着牙对君兰笑:“怪道九爷舍得把你丢这儿,自己先走了。有这位在这儿,倒也真不用担心你什么。”
君兰没明白他的意思。
赵宁帆嘿声笑问:“这话怎么说?”
顾柏杨嗤了一声,“我就不信你对这俩名字不熟!”
赵宁帆之前神游天外在想着字儿的事情,没有太仔细去想。现在被顾柏杨已提醒,仔细思考了下,脸色顿变。
顾柏杨也懒得等赵宁帆想明白过来了,直接走上前去,拂拂衣袖,对那青衫书生躬身施礼。
“晚辈顾柏杨,见过刑部尚书大人。”
他又对那方脸大汉抱了抱拳,语气十分真诚地说:“……见过骠骑大将军。”
*
程利十分不喜闵玉容的做派,直接让人把她押着送去了京兆府。
美其名曰:刑部塞不下这尊大佛。都察院那边的牢房也请不起她入内。还是京兆府好,牢狱里潮湿阴冷,还有老鼠小强,最适合她入内。
“不对啊。”董峻沉吟着说道:“我怎么觉得大理寺更好?刑具也多,丁灏又是个下狠手的。基本上没几个人能从他手底下活着回来。要不然让她去试一试?”
闵玉容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听到这儿后,终是吓得腿软,跪倒在地后昏了过去。
“你个黑小子,看把人吓晕了吧?”程利笑骂了一句,低声道:“干得漂亮。”又道:“顾林那死拗的脾气,遇到这么个信口开河的,还不得往死里整?”
“……也是。”
程利让人把闵玉容押送出去的时候,笑得悠悠然,“闵六姑娘那点小把戏,到了他跟前,可真是不够用了。也不知最后能列出几条罪证来。”
邓氏嚎啕大哭。
董峻摸着下巴,“顾林会不会生我们的气?”
“不会啊。”程利正气凛然地道:“这不是他家小子强力争取过来的?”说着就朝顾柏杨瞥了瞥。
程利,刑部尚书,观察入微断案无数,深得皇上信赖。
董峻不只是骠骑大将军那么简单。他姓董,乃是董太师之子,董皇后亲弟。
在他们跟前,众人都是大气也不敢出。
即便是顾柏杨,亦是如此。
见程利这么说,虽然顾柏杨现在心虚得很,也只能干笑,“程尚书说的是。程尚书说的是。”
闵老太爷赶到的时候,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他怔怔的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邓氏,回头去问闵清则:“怎么回事?”
闵清则抬眸看程利和董峻。
双方交换了个眼神,闵清则道:“我不知道。”
闵老太爷想要求情的话语就堵在了嗓子眼儿里。
九爷说不知情,他还能怎么着?
闵清则望向不远处的两个人。
程利没说话。
董峻朝后看了眼。
有个“家丁”上前,声如洪钟地说道:“奉刑部尚书大人与大将军之命,闵家六女行为不端,现已送入京兆府监牢。日后开审!”
先前他们的说话声并不算大,所以旁人不太知晓究竟怎么回事。
现在听闻这样的决断,所有人都愣住了。再看程利和董峻时,眼神瞬间不一样起来。
——闵玉容请来的,大多数是小门小户的女眷。
这样的京中权贵,她们是从未得见的。
宾客们忙行礼恭送。
程利和董峻这便带了人快步离去。
*
回去的路上,君兰实在是疲累至极。并非身体乏,而是接连的变故让她心累。
闵清则发现了她的疲惫,就与她同车而行。
有众侍卫在外面守得密不透风,她们两人在车上倒是没有人会知晓。
“你睡会儿罢。”闵清则轻轻地把她搂入怀中,“多休息会儿。等下也就到了。”
他的胸膛舒适温暖。
君兰刚刚靠过去就觉得安心,顿时困顿起来。可是听了他那些话后,倒是让她的瞌睡即刻跑远。
“九叔叔是打算去哪里?”
闵清则抬手拿了她的帕子,给她细细的擦拭着额头上细小的汗珠,答非所问:“怎么回事?刚才惊到了吗?”
听到他关切的话语,君兰心里愈发放松,揽着他的腰身埋头在他怀里,闷声闷气的道:“嗯。有些。”
闵清则微笑着抚了抚她的脊背,“怕甚?有我在,无论你怎么样了,我都会保你无恙。”
提到这个,闵清则忽地想起来之前的情形,“其实这事儿明显是顾柏杨计算好的。就算我不出现,顾柏杨应当也不会把事情牵扯到你身上。”
“倒也不是这个。”君兰有些后怕的道;“我就是在想,为什么闵玉容会对世子哥哥下这样的狠手。倘若这次顾柏杨未曾发现,难道世子哥哥就会被她暗算了去么?”
闵清则没料到君兰是在担心洛明渊。
他轻抚她脊背的手微微顿了下,转而低笑。
“不见得就能得逞。”闵清则给她理着发丝,轻声道:“洛明渊其人,看似温和,实则定力过人。即便旁人不出现,洛明渊也不见得会委屈自己做出什么无法收场的事情来。”
君兰轻轻点了点头。
闵清则扶了她在车子里躺好,又给她调整了下靠枕,让她睡得舒服一些。
君兰刚刚闭上眼,想到一件事,拉着他的衣袖道:“九叔叔说的是去哪里?打算去做什么事情?”
“现在先不说。”闵清则抬手抚上她的眼帘,让她轻轻合上双眼,“到了之后我再与你讲。免得你再七想八想的休息不好。”
君兰对此很是怨念。
九叔叔手心的温度太过温暖,放在双眸上,热度不断传来,让她安心无比。且她确实是累了。所以,即便心里头对这事儿的疑问没有消停下去,她还是渐渐入了睡。
也不知道休息了多少时候。
君兰终是听到了一声声低低的轻唤。
“丫头?醒醒。已经到了。”
她努力地睁开眼,方才发现这个地方很是熟悉。
居然是锦绣阁。
君兰和闵清则抄了小道往锦绣阁后院去,问道:“九叔叔来这儿做什么?”
按理来说,不是很重要的事情的话,九叔叔不会带着她这么着急的赶过来。可刚刚他才把她接出荷花巷就带了她往这里行,显然是去到荷花巷之前就做好了打算。
眼看着就要到目的地,闵清则便也没瞒着她,“我刚知道一些事情。等会儿你见了春芳,仔细问问她,看还能不能寻出更确切的消息。”
“什么样的消息?”
“我记得,她曾无意间和你说起过,丁少爷曾给少夫人了一本书,叮嘱少夫人一定要随身携带,无论何时都不要随意丢掉,是不是?”
“对。是有这么回事。”君兰无事时会寻了春芳闲聊。因为不知道春芳的话语里哪一些话是有用的,所以她会把春芳说过的所有言语一一告诉九叔叔,再由九叔叔断定究竟哪些得用。
回想着当时春芳的话语,君兰道:“她说过,那可能是账簿。”
“但也有可能不是账簿。”
闵清则紧了紧两人交握的手,微微侧首,认真地看着身边少女,“我在想,她说的那本书,会不会是你母亲留下的那一本。”
作者有话要说: 九叔叔肯定会护着君兰的~各种方法都有!哈哈
☆、第六十九章
母亲留下的……
君兰想到了那本丁斌亲手所书的册子。
说实话; 那本册子看上去不过是随手写的一些字句罢了,大多数是句子,认真说的话根本都不算文章。要不然,君兰也不会一直把它只当做字帖来用。
她想到春芳所言“时时刻刻带着”,心里对九叔叔的推测有些赞同。毕竟那时候丁家少爷和少夫人都还活着,且伉俪情深。倘若丁少爷真叮嘱妻子拿着本书册; 想必丁少夫人会依了他一直带在身边。
不过; 君兰也有疑问。
这个册子她是亲眼看过数百数千次的; 即便丁少爷让妻子拿着本书册; 也没道理让她带着这么一样东西。
——哪有儿媳贴身带着公公亲手所书卷册的?
这也是为什么闵清则没和君兰这样说前,君兰未曾把春芳的话和那本丁斌所写书册联系到一起的缘故。
闵清则看君兰左思右想拿不准,抬指轻敲了下她的鼻尖。
君兰捂着鼻子怒瞪他。
闵清则笑; “在这儿纠结许久有甚用处?倒不如仔细问她一问。到时候有了结果,便知道我猜测的对不对了。”
君兰点点头。复又想起一事; 问道:“如果真的是那一本书; 该怎么办?”
听她这话; 闵清则唇角的微笑凝滞许久; 最终变淡。消失之前化作一声叹息。
“自然是继续去查。”他道;“而且是更为仔细地详查。”
小丫头的种种怀疑,他也知晓。
所以,倘若果真就是那一本册子的话; 便更是说明了此物的重要和珍贵。
*
锦绣阁内,春芳正帮忙把一匹匹的布从仓库中搬到前面的厅堂里来。
今日的生意不错,虽然布料甚是昂贵,一天里却也卖出去了七八匹。这对锦绣阁来说着实是难得一见的场景。须知店中的布匹都是京城中独此一家的; 不只是花样颜色时新,且还是出自名家之手。因此一匹布的钱许是要抵上寻常布匹的几十甚至上百倍的价格。
所以今儿这样的好生意着实难得。大笔入账后,掌柜笑得快要看不见眼睛,张罗着伙计们从后头再拿些好的料子搁到前面。
春芳现在已经在锦绣阁中适应了许多,有的杂事也能够上手帮忙了。因此掌柜就让她跟着去到后头做些劳力活儿。
君兰听闻春芳在忙着,也没让人去催她。而是在院子里静等了会儿,透过窗户推开的一点点小缝隙去看春芳忙碌的身影。
闵清则抬眼瞧了下,拧眉不解,“有甚好看的?”
君兰抿着嘴笑,“倘若我在里头帮忙搬东西,九叔叔会不会这般悄悄去看?”
“淘气。”闵清则笑着轻点了下她的额头,“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便是了。”君兰道:“我惦记着她,自然想要多看几眼。”
闵清则神色不明地盯着她。
君兰初时还不明白,再一细想自己举的九叔叔的例子,还有自己去看春芳这件事,顿时发现是自己举例用的有些不太合适,脸红红地辩解:“我只是说挂念着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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