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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郡主-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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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图重咳了好几声,然后努力庄重道:“欢迎诸位来到水月城,这里气温比陆地低了许多,还请各位赶紧随我回殿中以免着凉。”

☆、006卷 想要弄假成真的联姻

  
  水月城的城主殿,高高矗立在这座城池的最高端足以俯瞰四周。舒睍莼璩周围流水潺潺,水雾缭绕,端得似是天上人间。他们参观完这座华丽到密集得像马蜂窝似的宫殿,就各自回房落脚。
  每间房的窗口都能彻底俯瞰到整座城池的一幕,而苏琚岚的房被安置到最里间的角落,她站在窗前望见的是一片空无一人的空旷广场,广场中央绘制有一个圆形的凤凰涅槃图,栩栩如生。
  她低头喝了口茶,再抬头,空旷无人的广场瞬间站满了无数人。
  她顿了顿,忽地听见身后门被叩响的声音,眼角余光刚往后瞟了短短的瞬间时间,这广场上再度空旷无人,就好像刚才那幕只是幻觉而已。
  她低低笑哼了一声,旋身靠在窗沿上,这门自动敞开,可门外却空荡荡地,似是无人。她拨动着手中的杯盏,微微潋滟的杯中水面顿时凝升一滴茶滴,在她轻眨的瞬间,这滴茶水嗖地分散朝房中某处墙角射去。那里骤然现出水样透明的人形,被这滴茶水击中后,身形晃了数下,顿时贴到厚冰墙上消失了。
  苏琚岚皱着眉走过去摸了摸这片厚冰,忽地听见门外传来秦卫霜的喊声,她的身子顿时也往前倾,融入冰墙中。
  “郡主?”秦卫霜恰巧提着火盆跟黑炭送过来,发现房内空荡荡地无人,只有窗户打开,冷风直往里面闯。她便将火盆和木炭搁在床脚下,然后走过去顺手关上窗户。窗外,是一片普通的丛林而已,不是刚刚那个空旷无边的广场。
  那逃遁的水形人影就像流水般融化在厚厚冰墙中,而整座宫殿又都是白白厚冰堆叠而成,所以它形如流水跑的飞快,但苏琚岚紧追不放,终于被它牵引着来到别有洞天的湖底,便是她刚刚窗外望见的广场。这座广场沉到湖底去了!
  “可以出来了。”苏琚岚一边说,一边朝广场正中央。直到她站在凤凰画纹的眼睛处,四周水面顿时汩汩流动着汇聚到广场上,然后凝聚成无数个人形轮廓。没多久,这些穿着紫白相间衣衫的面具人就将她团团围住,同时屈膝跪下。
  苏琚岚捻着袖口望向人群中唯一一个没有带面具的人,穆图。穆图一改之前的滑稽状态,一字一句道:“郡主,这是皇太子交给您的三千死士!囊括了各系宗师、武尊、剑士、箭神等,修为均在五阶以上。”
  地面宫殿中。赢驷他们伏趴在窗户望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估计是这里过度冰寒了,所以路上来来回回大多是些青年男女,鲜少有老态龙钟的长者,更别提垂髫幼童。
  忽地广场中,穆图续声道:“再者,水月城内的百姓已全被秘密迁移,如今城内全是可供调训的新兵新将。”
  颜弘皙的第二个手笔,大得出乎她的意料了。苏琚岚点了点头,但穆图刚刚有句话让她晃了下神,“新兵新将?”按照殷悦国当前情况,她瞬间明白倘若颜弘皙直接调用军队转到水月城必定会惹人主意,所以才会选择秘密应招新兵新将。但是军队讲究兵法与训练,苏琚岚续声道:“那谁能领兵带队的?”
  穆图有些无奈道:“老夫是不行,而这三千死士属于攻击类,并非谋权领兵者。但皇太子说,您家大姐苏挽澜是个不可多得的领军翘楚!”
  “让颜弘皙别打我大姐的注意——”苏琚岚眨了眨眼睛,冷冷道:“倘若我大姐知道我跟颜弘皙暗中望来,她没跟我断绝关系就算阿尼陀佛了,还领兵打仗呢?”
  穆图被面静眼沉的她这样一瞪,有些讪讪地答道:“老夫也是一字不漏地传达皇太子的旨意。”
  “那龙血珏跟联姻的事,是你擅作主张还是他下令的?”
  穆图嘿嘿笑了声,眼珠滴溜溜地转了好几圈,“那个……老夫不知。”
  “你会不知道?”苏琚岚眉梢眼角都是挪揄的笑,弯着腰看着穆图躲躲闪闪的表情,“是颜弘皙要你传的?”苏琚岚如今这双漆黑如墨的眼特别漂亮,眼神很深,深得像夜,似乎含笑地看着你,又似乎隐藏着某些东西,看不穿看不透。
  穆图被她盯得心里直发毛,这样感觉就像是颜弘皙偶尔扫过的眼风,非常犀利。他只能向这个小姑娘认栽,“……是,是皇太子的意思。”
  苏琚岚面无表情地挺直身子,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回走。清瘦单薄的背影,那头摇曳及地的紫发微微晃着光晕。
  晚膳时,这些年轻人围着张圆桌坐着,热热闹闹,但这热闹却非同龄人间的玩闹,而是动手动脚的“热闹”!原因无外,就那花痴情长的崔家三姐妹导致。基本上除了依仗苏琚岚的赢驷,公孙锦币、金允庭、玉崔嵬三人都被崔家三姐妹逼得咬牙切齿,险些掀桌怒骂了。
  赢驷叠臂趴在桌上,偶尔扭过头嚷着要苏琚岚喂之外,其他时间都是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们发笑。谁让他及时名花有主,如愿以偿地钉上了苏琚岚的专属标签呢?有时看乐了,他便笑得岔气,无意间让嘴角沾上了油脂,便探出舌头舔着。
  苏琚岚顿时左手撑住颌,斜眼睨上他这幼稚慵懒的动作,“赢尊王好歹跟我父王是平起平坐的战将,而你又是赢尊王膝下独子,难道王爷没有给你灌输各种领军打仗的技巧,纵容你成天懒懒散散的?”
  赢驷歪着头委屈道:“领军打仗那么辛苦!又痛又累,还要成天晒太阳把自己晒黑了,严重时半个月都没水洗澡,我才不要呢!”
  苏琚岚挑眉:“别人怕死,你倒是别出心裁的怕没水洗澡?”
  “当然怕,没水洗澡臭烘烘的,万一岚妹妹嫌弃我怎么办?”赢驷认认真真的道。
  苏琚岚实在是无法改变每次跟赢驷说正经事时,最终总会被他扭曲成玩笑,只能低声无奈道:“看来领军带队的事是别想指望你了……”
  赢驷煞有其事地点头道:“是的,……嗯?!”他忽地睁大眼望住她,惊讶道:“岚妹妹想要我领军带队吗?”
  “没有。”苏琚岚面上仍是浅浅笑着,一波一波的灯影印在瞳内,一泱一泱地下沉,沉到瞳仁里,便完全变黑。回过头去,身边的赢驷再度望着其他人发笑,若无其事的,她情不自禁想道:赢驷什么时候才能让她感觉到他已成熟到可完全信任的地步?!
  苏琚岚默默颔首,咀嚼着嘴里的素菜,味同嚼蜡地吃完这顿饭。
  但赢驷的愕然和震惊没有消减,更有了深深的疑惑。
  夜里,水月城入了寥寂秋末的夜。她迎着风坐在窗前,满头长发用一根白丝带轻绾在脑后,此刻被夜风扬起,徐徐擦过脸颊。
  “苏琚岚,救命呀!”公孙锦币悄悄推开门闪身进来,这副偷偷摸摸活像偷香窃玉的行为举止,让苏琚岚转身看见的瞬间,忍不住皱起眉。
  “你这是躲谁呢?”
  “还能躲谁?我发誓我从未见过这般没有廉耻的女人!那崔家姐妹居然埋伏在我房中,天啊,我,我,我,我!”公孙锦币连说了四个“我”,那张狡诈明俊的脸被气得像蒸锅出笼的包子那样膨胀。
  苏琚岚默默地听着他发泄完,然后紫帕按了按唇,笑了几声,隔着桌子看他兀自发飙的动作。“我刚刚听胡砂说,她们曾经闹到差点让某位男子险些挥刀自宫来避难了!”
  公孙锦币嘴角狠狠抽了一下。挥刀自宫,够狠呀!“靠,那你也不帮帮我的?难道真要我挥动自宫?我肯,我老娘也不肯。她们觉得好玩正玩得高兴,可对我来说是噩梦呀!”
  “我会让胡砂警告她们凡事该有限度,就算是玩笑也得适可而止。”苏琚岚的话说得极温柔,然而那双洞若观火的眸子有幽暗的隐忍光芒。
  公孙锦币满意地点头,只道还是苏琚岚最贴心!
  苏琚岚走过来沏茶斟茶,看着公孙锦币终于舒开眉头喝下去,方才缓缓道:“想来你烦心的也就是这点事而已。喝完茶就回房歇息,我还有事要忙。”
  “你要忙什么?”公孙锦币闻言,双眼骤然发亮。
  苏琚岚摇头,淡淡而疏离的微笑一直保持在唇角。公孙锦币感觉大家都混了半年多,虽然熟到都能扎窝睡的地步,但她还是那种朦朦胧胧的模糊印象,总是让人看不清看不透。
  “看我干嘛?”苏琚岚抬眼对上公孙锦币打量的目光。
  公孙锦币一愣,随即道:“喂,苏琚岚你别把我们当傻子或者二愣子的近亲行不行?有什么事直接说,难道非要我费劲打听才能知道你暗地里有什么?”
  苏琚岚打断他,“你指的是我跟颜弘皙联姻的事?”
  “除了这还有啥?”
  “那可就多了。至少真的没人传,这些假的倒是漫天飞了。”
  “你的意思是你跟颜弘皙联姻是假的?该死的,我的消息网居然失灵了?!”
  苏琚岚静静道:“你的消息网依然是精准的,因为这些话是颜弘皙传出来的,我估计他是想弄假成真。”
  “啊?!”公孙锦币张大嘴巴愣愣地看着她,“啥意思?到底是真是假?!”

☆、007卷 弄假成真的联姻(二)

  
  苏琚岚头也不抬,声音有一丝苦意:“有些事别太清楚,反而更好。舒睍莼璩”公孙锦币狐疑地瞅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深邃得紧。五官轮廓并未任何改变,怎么突然间就觉得陌生呢?纵使双唇紧抿,嘴角弧度并无任何不妥意义地扬起,也能教他琢磨难测。
  “都吊足我胃口还神神秘秘的,你纯心整蛊我吗?”公孙锦币不满地看着她,然后抱臂道。
  苏琚岚顿了顿,弯起嘴角好笑道:“是呀,还真是不知不觉就吊起你胃口。你确定想知道?既然想知道就跟我来吧,兴许我烦恼的事,你还能帮帮忙。”说着,她带着公孙锦币来到湖底广场上。
  此时广场空旷无人,虽是夜晚,但这里亮如白昼,尤其是那只凤凰涅槃的图纹在仿若在熊熊燃烧着。
  公孙锦币惊讶地打量着周围,啧啧摇头道:“嗤!要在湖底建造这样的地方,成本价不低呀。苏琚岚,你带我来这里该不是为了参观吧?”
  苏琚岚摇了摇头,忽然抬手击掌三声,广场四周湖水骤然刮起旋风,团团围绕着卷到凤凰涅槃的纹理里,不多会儿,公孙锦币才喊说完话,四周八方顿时站满无数个面具人。
  公孙锦币顿时惊得咬住自己的袖口。“这……这……这是要干嘛?!”
  “他们是颜弘皙给我的死士。”苏琚岚朝他走去,面前挡路的面具人顿时自觉让开路。公孙锦币眼睛骤然亮起,紧绷绷的一张脸上终于露出笑颜,激动道:“颜弘皙居然把他的死士给你?!你还说你们联姻的事是假的?”
  “他把死士给我,跟与我联姻是两码事。”苏琚岚答道。这片广场登时徐徐升起,头顶流淌的水面顿时左右分开,广场便升出地面,直直升入半空中,没多久,借着夜色掩盖成了整座水月城最高的建筑物,将四面八周尽收眼底。
  夜里的水月城,笼罩在水光潋滟中。月影浮沉,一波一波的晃荡着。
  他们站得高,四周寒风骤然呼啸而至的声音、夜鸟扑翅扑翅的声音、远处流水潺潺的声音……有种高处不胜寒的寒意。从高处俯瞰的水月城尽收眼底,其实并不大,也就是海洋中的孤岛而已。
  水月城在北,青冈和福良城就在南面,苏琚岚远远眺望,仿佛能够看见那片青冈似的。她回头朝公孙锦币问道:“你们今天都在城内逛了吧?”
  公孙锦币道:“逛了,无聊得很。路上又冷又滑,年轻人都没几个,更别说老人跟小孩出来了,反正死静静的。”
  “也是。这座水月城如今就是座兵营而已,所有人都是秘密应招的士兵,即便没人领队,该有的纪律还是有的!”
  “不是吧?”公孙锦币惊得瞪圆双眼,牙齿颤抖地说道:“你说住在水月城里的全是殷悦国的兵?我们是被骗到瓮里来了吗?”
  “这里不是瓮,是个窝。他给我养人用的。”苏琚岚一字一顿道:“只是如今我担忧的是,要怎么个养法?”
  他回过神来,皱眉道:“你们打算在水月城暗地储备兵队?你们想造反呀?”
  苏琚岚云淡风轻,随意道:“如果我想造反,在我刚回盗迤城还未崭露头角时就动手,估计也没人能及时防住!军队,说到底都是塔尖那些人的博弈而已。”此言一出,公孙锦币微微眯起双眼。
  “颜弘皙要权,而我要报仇,所以我们很早就联手了。”苏琚岚立在风中,夜风错身而过,裙裾翻飞,狭长秀眉的眉眼低垂,整个人如同头顶皎洁的月色、地上莹润的雪地,给人以凉而冷的感觉。
  公孙锦币怔住:“你还要报什么仇?南宫雪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你还是恨着楚殇?”
  “我没把傲楚殇放在眼底,所以没有恨。”良久,苏琚岚开口,语调冷冷:“我恨得的是某些人,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逼人太甚,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脸,让我很想狠狠地砸碎!”
  公孙锦币以为她指的是云琉宗,只能似懂非懂地点头,权作配合。“但云琉宗毕竟是修炼界最古老的宗派,你上次被挟持到云琉宗也该知道那里高手如云,若想报仇,谈何容易呀?别说整座水月城的军队,就算是拿整个敖凤国的军队打,也不一样能够打得过云琉宗。”
  “我知道我目前几斤几两重,所以不会蠢到跟云琉宗硬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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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苏琚岚出现在穆图的书房中,那里堆积着刚刚全城搜捕而来的战书跟阵法,她边翻着,脑海里边回想在青冈时,耳闻目睹苏挽澜那支军队的兵法跟各种制度。虽然不能照搬照用,但油葫芦画瓢,也是可以的。
  穆图站在她身旁,旁边还有几名手脚伶俐的婢女跟数名有从军经验的年轻将士,婢女帮助苏琚岚研磨铺纸晒墨,将士则根据她默写的兵法制度来适时改动符合城内将士培养的制度。
  起步阶段注重的战斗力培养,其次才是兵法跟阵仗!而当前的战斗力培养,苏琚岚他们还能胜任,在这段敷衍时期,苏琚岚终于决定动用白赤城的力量,把聂栾他们召集过来。所以螣蛇早早就离她而去,前往白赤城,根据螣蛇日行千里的速度,来回约莫十天!
  “噼里啪啦——”廊道外面随即传来某物破碎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紧接着便是奔跑的声音,其中包含赢驷的囔囔声、公孙锦币的哀嚎声、玉崔嵬的怒斥声、秦卫霜的冷哼声、崔家三姐妹的尖叫声、金允庭的教训声以及胡砂的幸灾乐祸声。
  苏琚岚头也不抬,道:“估计又是场闹剧,穆图,麻烦你去看看。”
  既然都用到“麻烦”如此彬彬有礼的二字了,穆图能说不好吗?只能走过去,正待开门时,门扉却自动往两边敞开,吱呀一声,迅速短暂。赢驷突然间闯了进来,环顾房内发现后,就赶紧转头将门合上,然后食指压在薄唇轻嘘了一下:“不要害本少爷被发现!”说完,就直接冲向书房内各处遮掩的地方,像是在找可以躲藏之处。
  穆图回头,发现苏琚岚跟那几名年轻将士早已消失不见了。
  书房外传来胡砂她们紧追不放的声音,“那家伙跑哪去了?分头搜,一定是他把琚岚藏起来了!”话说完,便又是各种渐行渐远的凌乱脚步声。
  穆图启开门缝瞅着外面的人跑远了,便回头赶紧朝那位最爱胡闹的小尊王喊道:“小尊王,人都跑了,你可以出来了!”可回头,又没人了。赢驷不见了!奇了怪了,刚刚是苏琚岚在这里眨眼间就不见,现在就连赢驷也瞬间消失了,这可是他的地盘呀,有没有暗道自然是清楚的。
  “他刚翻墙走了。”苏琚岚和将士顿时从厚厚冰墙里现身出来。
  穆图疑惑地抬起头,苏琚岚却袖袍一拂,丢下一句“你让人给他送些桂花糕过去”便回到桌前继续书写。她知道赢驷闯进来不是为了捉迷藏,而是想找她,别的不敢肯定,但她知道赢驷找不到她会着急会生气,便让穆图送些桂花糕先哄哄。
  忙到晚上,油灯接连剃亮了许多次,夜色透过窗户静静沉淀下来,然后不知不觉,天边开始泛出淡淡的灰,然后变蓝,当第一缕阳光透进窗户的时候,天大亮,他们终于将初期的制度定下来。
  穆图他们顿时伸着腰,然后赶紧离开补充睡眠。苏琚岚也伸了个大懒腰,几乎摊倒在桌子上,她揉了揉眼睛,慢吞吞地站起来,突然间有个婢女冲进来说道:“郡主!小尊王不见了!”
  “什么时候不见的?”苏琚岚撑着浑浊的脑袋,强打精神问道。
  那婢女急忙道:“我们今早送洗漱物的时候,发现小尊王的床上没人,一问之下才知道小尊王整夜没回房。”
  “我昨日让你们送糕点过去的时候,他在房里吗?”
  婢女又摇了摇头。
  苏琚岚摆手让她退下。这样一来,瞌睡虫也少了大半。她勉强凝神将风系感应给释放失去,骤然间顿了顿,赶紧走到赢驷昨日跳窗离开的窗口,发现他抱着膝盖睡在冰天雪地的外面。
  “赢驷?!”苏琚岚喊道。
  赢驷身子晃了下,揉了揉眼睛,抬起一脸迷蒙的瞌睡模样望着她,眼皮将合要合的道:“岚妹妹,我好困。”然后伸出手抱住苏琚岚弹出窗外的身子,蹭过窗框摇摇晃晃地爬进书房中。
  苏琚岚甩手合上窗,扶着他来到书房里的卧榻,赢驷顿时摇晃着坐到卧榻上,大半个身子倚在苏琚岚身上,昏昏欲睡。
  苏琚岚暂时不去数落他彻底睡在窗外的举止,只能困乏道:“很困的话,先将就在这里睡吧。”赢驷迷迷糊糊地点头,但依旧像只无尾熊赖在她身上,苏琚岚也实在没体力将他掰开,她顺着赢驷一并躺到卧榻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赶紧拉过被子盖住身子,接着,两人都立即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008卷 不服管辖的士兵

  
  后来,苏琚岚自然醒了。她睁开眼望见外面日渐黄昏的天色,知道自己睡了大半天,感觉到腹部被什么东西压住,她顿时想起胡闹的赢驷,目光便往下挪去,发现他依旧环着她的腰,脸贴在她腹部间,睡着了。
  她不敢大动,因为赢驷睡得很沉,只怕惊扰了他。
  苏琚岚静静地看着他,他睡着了之后一点也不像平时的小尊王,既不胡闹,也不唠嗑,更不会像那天晚上那样狂暴阴森。他现在看上去很乖,也很呆,毫无防备的模样,嘴唇微微张开,睡得极香甜。
  苏琚岚忽然觉得她究竟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黄昏的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脸上,勾勒出一个俊秀的轮廓,赢驷的睫毛浓而密,偶尔煽了煽,好像蝴蝶的翅膀。
  这个人,或许以后真的会成为她生命中的重要人物,她如今会为了他的玩闹而折腾,为了他的眼泪而难过,只要他收起玩笑的嘴脸,正经起来或者无言地看着她,她就会情不自禁地关注,在乎他。
  他的耳朵上还有着少许未融化的冰霜,苏琚岚轻手轻脚地替他去擦,谁知道刚刚碰到他,他忽然“嗯”地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还带着睡意的眸子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苏琚岚有些尴尬,不过还是伸手将他耳朵沾染的冰冷寒酸给抹去,语气是又气又无奈:“你闯进书房找我,既然明知道我躲起来为何不干脆叫我,反而要坐在窗外一整天,如果不是我后来发现,你是想被冻死吗?”
  赢驷看了她良久,眼眸渐渐变得清明透澈,他蹭着榻匍匐往上爬,蹭到与苏琚岚齐肩的位置,然后趴住看着她的脸,呵呵地笑:“可是我现在暖暖的,没有被冻死。”
  苏琚岚怔怔地对着赢驷看了一会儿,“我真是越来越无法看透你了。”
  “我本就不是透明的,怎么可能看透呢?”赢驷侧着身枕在她的头边,他的额头抵着她柔软的下巴,然后捞起她额前一缕紫发把玩,又玩心四起,抓起他自己的墨发乱入紫发中,肆意纠缠。
  苏琚岚只说道:“赢驷,下次别跟我开这种玩笑,若是冻出问题来就不好了。”
  赢驷细细思量,软声呢喃道:“我没开玩笑,我只是想陪你而已。”
  “那你为什么不进屋里来?”
  “因为你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我就不会去知道。”
  苏琚岚的眉头渐渐蹙起如山峰,“……确实,是我怕让你知道。”
  “为什么怕让我知道?”赢驷呼出的轻暖气息,一点一点的暖,拂到脑后,脖中,“可是你却愿意告诉锦币,而我只能猜,这不公平。”
  苏琚岚道:“就是因为你光靠猜都能猜中,猜得更多,让我感觉无所遁形。”
  赢驷只安静听着,现在十一月的天气,即便是呆在书房中,只要张口一说话,便有淡薄的白气从口中溢出。“那我以后不猜了,好不好?”
  苏琚岚扭头看着近到咫尺内的俊脸,轻缓道:“你会那么听话吗?”
  赢驷闻言顿时凑近点,苏琚岚便往后缩,他又再凑近,寸寸逼近,鼻尖终于抵到她鼻尖上,答得郑重而坚定:“我会的。只要和你好好的,我什么都会听。”
  慢慢地,苏琚岚的耳廓渐渐浮现一抹罕见的红晕。
  赢驷似在忍笑,苏琚岚顿时背过身去,“啊?”抑扬顿挫的哀怨声,赢驷顿时将脸搁在她背上,双手使劲卡住她的腰,眨巴着温润乌黑的眼睛,嘟哝道:“好了嘛,我不笑就是了。”可又偷笑偷瞧着她那红晕未褪的耳廓,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
  苏琚岚打开他的手,他故作疼地呻吟出声,鼓着腮赌气地将头压在她肩上,“岚妹妹居然舍得打人家?”
  苏琚岚面上的怒意渐渐收敛,轻哼了一声:“你真的是我见过最无赖的人。”
  赢驷笑眯眯地抱住她,握着她的手压到榻上去,他的手纤细的不像男人的手指,跟她一样的白玉无暇,或细若葱根,或瘦长有力,相互从指缝间穿插而过。他在她耳垂边轻咬了一口,清澈无尘的桃花双目,隐含笑意:“我还困。”
  “那你睡吧,我准备要起来了。”同躺在这张狭窄的卧榻上,他又是抱又是蹭,苏琚岚都不知道被他吃了多少豆腐!可赢驷死死缠着她压在榻上,“不许起来!再陪人家睡一会儿嘛。”
  “赢驷,别闹了。赢驷?赢驷!”苏琚岚最终无奈地承认,她还是被这只八爪鱼缠住了。她歪着身子,睫毛半垂下来掩起了眸子中酝酿的思绪,一边支着手,一边看着赢驷缓缓闭上的眼睛。
  时间又一点一滴的过去了。两人呆在书房整天,外面确实找翻了天。
  “苏——”除了赢驷,就公孙锦币最开窍。他终于寻到书房来,但看见赢驷抱着苏琚岚睡在榻上,不由一阵尴尬,这声音顿时化小。
  赢驷打了个呵欠,迷迷糊糊地翻过身,闭眼喃喃道:“别吵我……”转身瞬间,苏琚岚的内衫袖不经意地拂过他的眼镜,他便极自然地把她的袖尖吮在唇边。
  赢驷力度很轻,很悠缓地,有一刻牙齿微微用力,一声细响,淡粉色的袖牙裂了个口子,一丝红线沾在他的唇上。他轻轻一啐,扭捏身子,枕着苏琚岚的手臂找到其它舒适的睡姿,继续睡着。
  苏琚岚长长叹了一口气,扯过温暖的锦被替赢驷盖下,然后招手让公孙锦币过来。公孙锦币探见她那身裙衫仅是被压出几道褶子并无何其他令人遐想的痕迹,便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榻上,给这张卧榻压上第三个人的重量。
  “外面找你们找翻天了,你们倒好,藏在这里!”
  “我从昨日到现在就没离开过书房,他们找我无非是想玩,我无暇玩。”苏琚岚扬起端丽的眉目,转开话锋:“今早赶出了训练方阵,我估计天黑就能开阵了。”
  “训练军队是需要常年累月的经验,就你这种依葫芦画瓢的水平很悬!而且我们名义上是到水月城来做客,时间呆得长了会引起你大姐跟端石兰的注意。青冈上驻扎的兵队要在下月底返回王城,即便我们怎么磨蹭也必须跟着兵队回去。”
  “我知道,所以我才让腾蛇去把聂栾他们带过来,估计来回十天。我这依葫芦画瓢的水平,也是应付这十天而已。”
  公孙锦币点了点头。若是论单打独斗,他们这里随便挑出一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但若论领军作战,需要有组织有纪律有规划的,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承担得起。好的领军人物,能够携带军队力挽狂澜,若是差的,即便再好的军队也会自取灭亡。
  他需要拿捏到更多她的想法,遂问:“水月城暗地储藏兵力的事,有多少人知道?”
  苏琚岚仍旧垂着头,手指轻轻撮弄着赢驷散开的的万条墨发:“我,你,穆图,如今再加某个赖我身上的人。”也不知道赢驷是真睡还是假寐,待他呼吸平稳了,苏琚岚就轻轻地抽手坐了起来。
  “秦卫霜他们都不知道?”
  “暂时不知,但我待会就跟他们说,毕竟我没将他们当别人。”苏琚岚边说,边朝窗户走去。窗外是阴郁的天,她那双清丽的眸子几近是冷讽地勾住他,如一把青锋,莫名地刺痛人。
  不过是短短一刹那的顾盼,却偏偏就失掉了心神。她语似呢喃:“明瑶,我很奇怪,你为什么说我是累赘呢?”
  明瑶?公孙锦币呆了半晌,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望住苏琚岚微抬的滴水不漏的脸,问道:“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个什么……圣族宋氏的后裔……宋明瑶?她干嘛说你是累赘呀?”
  “你没听见我也在问为什么吗?”苏琚岚优雅地抬手拢过发鬓,却朝他斜去一个白眼。刚刚多么寂静沉重的气氛,瞬间,公孙锦币便笑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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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就在这座水月城入夜后,地面忽地出现动荡。所有水宗汇聚在宫殿围墙各处,在他们指掌捏诀中,四周阁楼自动挪起,就连穿插其中的河流也并拢消失。所有阁楼像流水似的汇聚到城东这边,城西则空出大片一眼望无际的广场。这片广场骤然水花四溅,冰雪四落,顷刻间,又在水宗师的捏诀中凝聚出一方高台跟数十个练武场。
  短短一天时间,原本适宜安居乐业的城池顿时变成高墙四起的兵营。
  所有招募的士兵举着火把汇聚在高台四周,满眼惊愕与赞叹地看着周围的瞬息万变,最后望向方阵中间的高台,穆图正硬挺挺地立在高台上,顶盔贯甲金色斗篷,那张老脸上有副微笑。而在他身后是年龄稚嫩的少年,好几个面相非常标致。其中有位少女最为突出,紫发如缎,窄袖轻罗。
  有人暗地发出惊喜的叫喊声,但这仅是少数人,大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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