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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郡主-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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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殷岩泉气冲冲地往外走;苏琚岚悠闲道:“秦卫霜的母亲病危;本座曾好心告诉她若有‘九转还魂丹’还能续命;可惜这抹药特殊;目前暂无人练出。可她偏偏不信;又知道百年轩辕里有炼丹师后;你觉得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想干什么?”殷岩泉闻言猛地转身追问。
苏琚岚拍着手笑道:“你不是不干了吗?怎么还不走?”
殷岩泉握拳盯着苏琚岚;吊人胃口却还要故弄玄虚;狠;这苏琚岚实在是太狠了!他咬牙艰难;几乎是磨牙道:“老、夫、不、走、了;你、把、话、说、清、楚!”
苏琚岚凉凉道:“刚才毁约了;如今又许诺不走;殷岩泉;你为老不尊言而无信;让本座怎么信你?”
殷岩泉这回暴跳如雷了:“我说不走就不走;你说不说?你不说我就把这里给拆了!”
苏琚岚微笑。
已走到门口的殷岩泉感觉肃杀的风从耳边呼啸而去;不少嫩叶难敌狂风被风卷在尘灰中不由自主地打转着。面如如此异常沉静的小女娃;阅历人生大半的殷岩泉莫名涌起一股羞愧感;只是这股羞愧感又被他狠狠摇散。
“估计秦卫霜还不至于对你那意中人做出什么事;”苏琚岚凛然转眸;从殷岩泉身边走过;端正神色;刹那间威风凛凛道:“但有些事;也不是本座猜就能猜中的。炼丹师虽然是珍罕的职业;但没有配方也就失去价值。殷岩泉;你搞清楚;你们与本座是互赢互利的关系;本座将你们好生供养着;但要是再不知所谓得寸进尺;就别怪本座仁至义尽。”
苏琚岚往前走去;两管宽袖随着疾风狂摆;连连作响。不过;回房歇息的刹那;她抬头望了一眼头顶铅云密布意欲压城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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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翌日清晨开始;盗迤城里开始下起雨;尽管雨势纷扰得很;但围观押解囚犯的马车两边巷道;依旧站满撑伞围观的众人。十几辆囚车陆续往前行;只听见秦怜儿歇斯底里的求饶声;其他人则面如死灰地坐着;默然承受百姓投掷过来的腐烂瓜果。
百姓们纷纷怒骂;不少是因了轩辕考核下药之事。
苏王府外跪着不少求情的人;都是南宫家、秦家、以及众多昨夜落井下石的人。苏王上朝去;苏飞玉跟苏西梁也在学院;整个苏府当前能做主的也仅剩苏琚岚一人。
这些人便哭喊着要冲进来;容厝命人拦下后;可那哭喊声跟求情声;依旧尖锐地传到迎客厅中。
苏琚岚静静坐着;能陪着她的也只剩下邵乐了。
邵乐听着那些凄厉的哭喊声;心有不忍。
容厝进厅来伺候;苏琚岚道:“下旨要摘去他们亲人脑袋的是君上;跑这来做什么?”
容厝恭敬道:“君上如今怒不可歇;谁求情便是死罪。估计他们还想留着命;便冲四小姐来;希望四小姐出面求情。”
苏琚岚的声音淡淡却有些狠辣之意:“让我进宫求情;就不怕本座被君上治罪?这种人只将自己的命当回事;别人的命就该是草芥?那本座可得好好学学;免得因为哪天心善给自己酿成大祸。容管家;去;这雨下得这么大;他们想跪想闹;就随他们去;若有人闯入王府;该打该罚就按咱府里的规矩行事。”
“老奴知道。”容厝拢手答道;然后回到正门继续盯梢。苏琚岚继续平静地逗弄怀里的小苏打;听见当真有人翻墙进府被棍罚的声音;她露出一个漠然的笑容。
可没多久;容厝又回来禀告:“轩辕学院派人送来四套学服;两套是四小姐;两套是邵小主。”
苏琚岚道:“管家;邵乐的留下;我的全退回去。”
邵乐听了忙道:“既然琚岚不要;那我的也不要。”
“那好;无需任何理由;全都退回去。”
容厝又要离去;苏琚岚喊住他;加了句话:“天寒雨大;倘若今日还有人要见我;就说我没空。”
容厝点头;没有多问什么。他明白从前是人为刀俎;她为鱼肉;今时今日她想换一换;自是正常不过。
苏琚岚遥望全院大门的方向;起身道:“邵乐;我无聊;回房睡觉去。”
邵乐本蓄了笑意跟她说话;待得她起身;神色便黯沉下来:“可你才刚刚起床呀……”
苏琚岚微笑:“那不如我们从后门出去走走;逛一逛;如何?”
即使外面下雨颇为扫兴;邵乐仍哗啦站起应了一声“好”。于是两人特地换了双雨靴;各自撑伞从冷清稀人的后院离开苏王府。
不过就连后门都有人守株待兔。秦卫霜依旧穿着黑色短装;可门外雨势磅礴;她却衣发全干地站着;向来等候依旧。她唤道:“郡主。”
苏琚岚顾盼间微笑道:“怎么?突然改变主意;想为秦怜儿求情?”
秦卫霜摇头道:“不;只是想亲自告诉郡主一声;我已收下学服。”
苏琚岚点头道:“我能猜到;你想进轩辕学院找到那名炼丹师;炼出‘九转还魂丹’?”
秦卫霜道:“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绝不放弃。郡主对我有恩;卫霜本应相报;但当前形势所迫;日后定当加倍偿还。”
苏琚岚眉心微动。秦卫霜便告辞。
苏琚岚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毫无任何遮蔽就闯入雨幕中;低声暗忖:秦卫霜;你也知道你唯一的弱点;就是你这位固执愚钝的娘亲吧?
当囚车押解到法场时;苏琚岚跟邵乐撑着伞站在人群中;远远观看。被押解到邢台上的人;此刻全都哭得没力气喊了。秦奎夫妇被侍卫拦在法场外;秦夫人已经哭得不成人形了;即便两人有婢女撑伞;依旧挣扎着浑身被水打湿透。秦夫人捶着心口哭喊道:“怜儿;我的怜儿;老爷;你快救救我们家可怜的怜儿吧。”
“爹;娘;我不想死呀;救救我。”秦怜儿趴倒在地上哭着要爬出邢台;可惜又立即被人拽住脚拖回去。
南宫雪摔坐在地上;凌乱的湿发贴在脸庞;血色全无。她望着秦怜儿;冷冷道:“别挣扎了;没有人会来救我们的。”
秦怜儿却爬过去死死揪住南宫雪的头发;竭尽全力骂道:“都是你;都是你害我变成这样!你想做正妃;你想害苏琚岚;关我什么事;为什么要拖我下水?”
南宫雪头皮都被她扯痛了;忽地挥手巴掌甩开她;冷笑道:“是你自己要搀和;我有逼你吗?苏琚岚倒有句话说得不错;你要是肯乖乖嫁人做个小妾;不图求其他的;你能落得这样吗?”
两人随即扭打起来;纠缠成团;但侍卫懒得伸手将她们分开;反正时辰未到;他们权当看狗咬狗了。
其他落难的臣子们原本已认命了;但听秦怜儿吼起来后;也是怨恨悔恨纷纷上涌;争相围住南宫雪一家子;开始唾骂;甚至开始挥拳相向。“你说你女儿一定能嫁入皇家做正妃;地位如日之升;结果呢?皇家哪里看得上;养出来的明明是个贱人;跟别人勾三搭四比妓女还下作;居然欺骗我们说能当正妃?”
“我们真是瞎了眼了;居然听信你们的话;一起陷害苏家的人?”
邢台上顿时闹成团;闹得越乱;越多勾当曝露的明显。围观群众听得鄙夷哼笑;手中的东西砸得更猛;几乎要冲破侍卫要闯上邢台将他们践踏了。邢台上相残的人被砸得昏头转向;忍不住抱头逃窜;却脱离不开刑场;身体处处中招。
秦奎见秦怜儿被砸伤了腿;用力拨开两名侍卫冲过去;又立即被两名带刀侍卫拦住。秦奎只能指着行刑官喊道:“你快下令命令他们不准再扔了!”话音刚落;有名妇女将整棵腐烂的卷心菜狠狠砸向秦奎;秦奎被击得身形踉跄;怒指那名妇女道:“竟敢袭击朝廷命官;给本官拿下他们!”
这名行刑官曾到苏家做客;属于拥护苏家一派。他冷眼旁观;淡淡道:“秦尚书;您好大的官威呀?!百姓们只是有感而发;谁叫这群人作恶多端?”
秦奎被他呛得无话可说。摔倒在邢台边缘的秦怜儿;哭着喊道:“爹;救救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想死。”
“怜儿!”秦奎忍不住想冲过去;又被人墙搁下。秦夫人好不容易挣脱两位侍卫;踉跄地摔倒在地上;哭着抱住秦奎大腿喊道:“老爷;快救救我们可怜的怜儿吧。”
秦奎也是急;却无计可施。
秦怜儿突然想起了什么;提声喊道:“爹;秦卫霜呢?大姐呢?她跟苏琚岚有交情;爹;你快叫她向苏琚岚求求情!”
秦奎惨笑道:“你们平日那样对待她们母子;你觉得她会开口求情吗?”
☆、042卷 劫刑场(下)也算是告白的一章
秦怜儿煞白了脸;哭道:“爹;我以后不会再欺负她们母子了;我发誓再也不会了。我们是一家人呀;我是她亲妹妹呀;她不能这么狠心!”
秦夫人捶胸哭道:“没用的;我跟老爷从昨夜求她求到今天早上;她连句话也懒得说;怎么可能帮忙?秦卫霜的心;根本就是铁石做的!”
秦怜儿闻言;身子就像被抽去精髓般瞬间瘫软了;只因为这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
苏琚岚将他们的对话听在耳中;不以为意;眼底微微泛起狠意:怨秦卫霜铁石心肠;也不看看是谁先造孽在先?
时辰将近;跪倒在苏王府门前的那些人又跌跌撞撞地闯到刑场边;哭喊道:“老爷!”“小雪!”均是南宫家跟其他行刑臣子的家属;他们见不到苏家也求不了情。
他们哭闹着冲开侍卫;行刑官见北面四名侍卫们拦不住几十个奋力挣扎的妇孺们;心念人之常情;便挥手放她们过;反正在他眼皮底下想酿祸也难。
他冷眼环顾四周;遥遥望见站在人群中的苏琚岚;心中一动。
苏琚岚淡淡回望一眼。
他微微颔首;表示定会将监斩之事做好;这才平静地收回目光。
刑场上哭闹着成了一片。
行刑官伸手抽出搁在桶里的死令;扬手抛出;厉声喝道:“时辰到;行刑!”
“不要啊!”哭闹声瞬间闯到最尖端;生离死别;更何况死后首与身分家也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最先行刑是的南宫雪和秦怜儿。虽然她们是其中身份最低的;但因了傲君主旨意最先行刑且还是残酷的车裂;可见傲君主难以抑制的愤怒。
“爹娘;救救女儿啊!”秦怜儿手脚并爬地挣扎;身子被人倒提着往后拖;双手硬是在台面磨出十道指甲白粉的长长痕迹。
一直平静的南宫雪也等到缰绳套在脖颈收缩的刹那;终于歇斯底里地吼叫出声。她做不到视死如归;继而被惊恐袭击;厉声尖叫道:“我不想死!我不要死呀!锦妃娘娘;你说你很喜欢小雪的;你为什么还不来救救小雪?小雪日后定会好好伺候您的;好好伺候七皇子的。”
泪水肆虐间;她终于瞟见学院里的面孔;便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烧毁套在脖子上的绳索;手脚并爬朝那奔去;哭喊道:“副院长;静曼老师;千顷老师;你们终于来了;你们是不是来救小雪的?小雪是不是不用死了?”
“还敢反抗?”行刑官见她居然自行烧毁绳索;拿起敲堂木用力击在桌上;沉沉地一声重响后;南宫雪随即摔了个空;用力过猛扑倒在邢台边缘;翻滚了着半圈又掉到邢台下去;摔得满身泥泞。
两名侍卫二话不说;上前左右扯起她。
那轩辕学院的副院长跟教导南宫雪的两位教师;见状均是不忍地摇头;与南宫雪师生情谊尚深的静曼老师凄楚说道:“小雪;你怎么这么糊涂?”
“老师;小雪知错了;求老师救救小雪。”南宫雪狼狈挣扎地喊道;却被侍卫越拖越远;闹得人仰马翻;两只细臂揪出血痕来。
“副院长;难道就没有办法救救他们吗?”静曼老师着急问道;“就为了一个郡主;值得让这么多人赔上性命?”
副院长摇头恨叹道:“他们处心积虑地杀人;又逆了龙鳞;能不死吗?昨夜恨山为他们求情;已让学院陷入是非不分的污名中。纵使我们心头再不忍;也只能作罢;谁让他们造孽在先?”
静曼老师悲凉地捏紧拳头;另外那位千顷男教师面无表情道:“自作孽不可活;好歹师生一场;我们能做的便是送她一程。”
四肢被缰绳捆绑左;南宫雪已无法挣脱紧紧勒在脖颈上的绳子;只能发疯地摇头;叫嚷起来:“我不死!我不死!我要见君上;我要见七皇子;七皇子一定舍不得我死的!苏琚岚;都是你的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行刑官面色一寒:“死到临头还敢出言不逊;来人;张嘴!”站在南宫雪身边最近的侍卫;扯起她的脸翻手狠狠几个耳光;直打得她嘴角破裂;血丝渗了出来。
邵乐忍不住伸手抓紧苏琚岚的袖口;别过头不忍看。
当五根绳子拴在五个方向的军马上时;南宫雪被调至半空;发出失魂落魄的尖叫;可倾天而落的雨水落地后渐渐升起了蓝色雾气;腾腾蓝雾迅速遮盖了邢台与台上的人。那股并不陌生的灼人热浪蜂拥而至;在璀璨夺目的蓝光中;一抹蓝色身影漂浮在邢台上空;四周景物因为热气关系;投射在瞳孔里的景象也已经产生了扭曲。
苏琚岚清晰知道玉崔嵬来了。
“谁是南宫雪?”话应刚落;正准备施展车裂的南宫雪感觉到四肢火热;脖颈灼痛;浑身缰绳瞬间被烧断了。她正要庆幸;却发现许多细密如丝的蓝线凶猛地爬满全身;将她吊至半空。蓝雾散去后;众人看清了漂浮在上空的诡异少年的容貌。
副院长暗地试探来者的道行;却没想到被玉崔嵬一声冷哼掐断了自己的宗法感应。他抬眸对上玉崔嵬蔑视的眼神;暗道两字:妖孽!
玉崔嵬哼一声;环臂道:“老头;你是谁?修为还可以呀……”
堂堂轩辕学院的副院长;居然被个乳臭未干的少年如此无礼的质问;静曼跟千顷不约而同浮起一股恼怒的情绪。副院长却笑道:“蓝焰、火纹;你就是那夜在芸桥作乱的人之一?”
“是又怎么样?”玉崔嵬懒懒道;右手虚抓;被千丝万缕捆绑住的南宫雪顿时尖叫地吊到半空中。他瞟了她一眼;双眼眯着观察后:“真脏;长得也很丑。”
起身的行刑官紧紧凝视玉崔嵬;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法场捣乱?”
玉崔嵬直接将他话掠过:“我捣乱又怎样?谁能阻拦我?”他翻转手腕间;冲向他的侍卫顿时肢体被控;从而挥刀同门。他左掌将一张褶皱的纸张甩平;缓缓念道:“龙潜;秦卫霜;应该是这两个名字。叫他们出来跟我打一打;打赢了;我就放人。”
他是冲龙潜跟秦卫霜来?苏琚岚暗自蹙眉;但听清玉崔嵬最后补上一句嗤笑;“就凭这两个人就能打赢苏琚岚?”她眼神瞬息幽暗;心中萌发狠意:玉崔嵬;你当真是个麻烦!
闻言;人群中有人嘀咕道:“难道那夜对决的另一个人就是岚郡主?”
“可不是说那少女是水土双系吗?但郡主是火土双系呀!”
“莫非郡主是天生三系?我靠;用不用这么打击人呀?”
……乍闻其声;嘈杂四起;人们议论纷纷。
苏琚岚凝视着悬浮半空的玉崔嵬;竖指捏了个诀;那凶扬的雨水原本尽数避过玉崔嵬的身子才落地;顷刻间;瞬息横向化成尖锐细针;毫不留情刺向玉崔嵬。
玉崔嵬体表泛着的蓝色光雾瞬间发出嘈杂的鸣叫声;他微微眯眼;耸肩弹开所有雨针。居高临下;如同鹰犀利的目光俯瞰黑压压的人群;冷笑道:“苏琚岚;我知道你在这里。干脆点;现在直接打一场;无论输赢都把人交给你!不然我就认定你怕了;苏家丢人;整个盗迤城也丢脸至极;让人随便折腾劫囚;全城都像乌龟王八蛋一样;畏畏缩缩不敢出来。”
笑;缓缓在她唇边绽开如花:玉崔嵬;咱们好歹都打了两场架;居然还不明白激将法在我这里最是无用?不过你也狂妄得可以了;现在烙下这一句狠话;多的是人跟你打。
“行;你现在不出来;我就在城门外等着;七天为限。还有轩辕学院的老头们;好像你们经常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什么事都管?上次阻扰我打架;这次也要阻扰;我直接说吧;你们想打我也奉陪;不过别弄些七老八十快踏进棺材的人过来;别人不说你们以大欺小;我也嫌弃被人说不敬老。”玉崔嵬说完;吊住南宫询作蓝雾消失了。
这种华丽的退场;又让人群再度哗然难安。准备服刑的人顿时起了躁动;各个挣扎的人仰马翻;行刑官边命人强压住;边望向苏琚岚。
苏琚岚缓缓摇头;示意他暂且阁下玉崔嵬的时;然后准备回个“一刀切”的行刑手势;但刚抬起的右掌顿时被人指缝交叉的含住;娇软甜腻的声音随即响在耳畔:“岚妹妹;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绣着金丝的红袖边滑下;露出比女子更雪白的手腕。
她抬眸滟滟一笑:“我可不信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或者‘以德报怨’的废话。我既不做圣人;也不图死后流芳百世;我就想有怨抱怨;有仇报仇——”
赢驷目光牵在苏琚岚身上;眼眸微微闪烁;又轻轻摩挲着她指缝间的皮肤:“女孩子家;那么血腥干什么?”
苏琚岚巧笑嫣然道:“你、管、得、着、吗?”左手迅速朝行刑官下了指令;秦怜儿的惨叫声瞬间刺破上空;之后再也听不见了。
赢驷扣紧她的手;突然间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的笑敛了;有点怒;瞪她。
不得不说;这个人的出现总能让她有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觉。她缩回手;但赢驷力气有点猛;她挣扎他的手掌就越发夹紧她的五指;像是施行夹棍的刑罚。
苏琚岚眼神一冷:“给我放手。”
赢驷低头凑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喜欢你;可是却不喜欢你杀太多人;别做过头了。”他放开她的手;出乎意料地在她脸边亲了一下。那种盲目而突然的悸动;像朵花轻软绽放。
赢驷吻了她。
错愕!
邵乐跳出来吼叫:“赢驷;你太过分了!”
心里翻涌的温柔和恼怒让苏琚岚身子一震;嘴角微抽;第一个动作就是丢来手中的伞;狠狠扇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这“啪”地一声;也终于引起身边其他人的注意。
有名看似侍的人迅速将伞移到他们头上遮雨;恭敬道:“少爷;郡主;小心受凉。”
苏琚岚用力抽离他的手;退到邵乐伞下;伸手狠狠地往脸边拭去;看起来很用力;似乎想要擦下一层皮来。
“别擦了;再擦脸都要受伤了。”赢驷皱着眉;狠狠地盯住她;不自觉地伸手用力拽回她;劈手夺下随从的伞;硬拽着苏琚岚朝人群外走去。
两名随从识相地拦下邵乐。
苏琚岚使劲地去拨开他的手;可是赢驷却抓得那么紧;两条胳膊都不像是人的。赢驷快速回头朝她抛了个媚眼;嗓音含笑却是极度冰冷:“你可以尽情挣扎;如果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刚才做了什么好事的话——”但他的脸上却有种婴孩般的创伤;洁白脆弱。
苏琚岚撤回幽深森冷的目光;被他强挟着带到附近某处偏僻安静的亭子。
进了亭子;苏琚岚僵硬地抽回手;沉默地迎上赢驷的目光;他的脸上是她从没有见过的神色;她见过嬉笑的他、委屈的他;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深沉内敛的他;微皱着眉;紧紧抿唇……可惜;她现在对他的感觉只有躲避;厌恶。她道:“走得也挺远了;这里已经没有闲杂人等;小尊王想说什么;本座悉听尊便。”
“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话吗?”赢驷无奈道;语气像为某物而撒娇的孩子。
苏琚岚神情犀利而冰冷;客气道:“小尊王;本座已洗耳恭听;正在好好跟你说话。”
“本座本座;你跟邵乐、还有公孙锦币讲话也是这样自称吗?”赢驷眼皮灼然一跳;似被火苗烫了;可怒极的样子又极为美貌。“荷花池那事不是扯平了吗?我现在又哪里惹你了?”
苏琚岚沉下脸;一字一句哼道:“你哪天没有惹我?我还想问;我是哪里得罪了你才招惹了你揪着我不放?”
赢驷一时语塞;欲言又止;良久方缓道:“说到底;反正无论我现在做什么你都觉得讨厌;对吧?!”
苏琚岚能说不是吗?打从最开始就处处针对她而来;如今又举止亲昵有些殷勤;反复之心令人难以揣测。“小尊王哪里的话;听闻就连帝后都喜爱你;你又怎么会令人讨厌呢?倘若小尊王没有其他的事;本座便先行告辞。”她转身拂袖而去;微微摆动的袖口顿时被他攥紧;她转身提脚便踹;赢驷侧身避过;她半是愠怒半是脱力道:“赢驷;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瞬间;小亭椅;尘土扬起。赢驷下意识的瞥去;却见五道细寒芒光横空划过;还带着呼啸的声音。他侧身避过;但苏琚岚双管长袖蛇一般飞舞起来;毫不留情。
他心下真得不快;束手让她擒住脖颈;哑然片刻才道:“我就不信你就讨厌到想杀了我;赌上这条命;想杀;就动手吧。”说完往后退着靠在柱子上;单手支颌;以闲散姿态面对可能降临的杀机。
“你觉得我像是不杀生的好人吗?”苏琚岚讽刺道;缓缓缩紧手指;掐得他那截异常白皙的脖颈跳起青筋。
赢驷呼吸有点苦难;遂出声埋怨道:“那你倒赶紧杀呀?”
苏琚岚盯着他;看着他眼底的讥诮;在思考有什么理由非要取他的命;又因为什么理由无法下手。
赢驷紧紧凝视着她;那双瑰丽无暇的眸子渐渐重燃;即使苏琚岚的手指指甲已在他脖颈上抓出细细血痕;他却似乎很开心;突然伸手抱住她的身子;用自己的脸颊摸索着她肩膀上的软发;声音轻柔似耳语:“你在犹豫;你舍不得杀我;你看我的眼神变了。是真的讨厌我?还是你心中到底是因为有了我?”
苏琚岚觉得有一股气要冲破头顶了;再也忍不住了;将他用力推倒在地上;所有冷静隐忍全没了;她恨恨怒道:“闭嘴;你乱说什么?”
赢驷摔坐在地面却不急着爬起来;只是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然后仰脸笑吟吟地道:“我、没、有、胡、说。”他屈起右膝撑起手肘;支住下颌;嘴唇有些懒洋洋地抿着。
苏琚岚不会再让他有兴致怏然的耍嘴皮机会。她深吸了一口气;迅速捡起伞离开。
刚走出两步;就听见赢驷在身后笑着喊:“岚妹妹;这次可别忘了我啊!今晚记得想我!”
苏琚岚不理他;继续走;再走两步;又听见赢驷再后面喊道:“停下。”
她恼怒地转身盯住他;只见赢驷吐出舌头;朦胧雨雾之中那张微笑的脸玲珑漂亮如琉璃;他说道:“我想再亲你一口。”
“滚远点!”苏琚岚暴怒道;头也不回地走远。
赢驷终于喷笑出来;后知后觉地按住心口的位置;喃喃疑道:“不痛了……”
说真的;他并不喜欢她平日那副深沉冷漠的样子;她还是刚刚恼羞成怒和自己争闹的时候比较可爱。不过没关系;很快地;他就会让苏琚岚知道;他是举世无双敛尽风华的小尊王;最关键的是——一个可以喜欢的好男人;要她后悔之前的没眼光。
嗯!
☆、043卷 闯皇宫书阁
苏琚岚回府;坐在房间有了会儿;才沉静地收敛起来。赢驷竟将她变成一个被点燃的爆竹;随时都会炸开;不管原因是什么;这都不是好事。
“叩叩;”翘楚敲了门;然后与弯月端着点心走进屋。苏琚岚缓缓坐直身子:“进来吧。”她从外面走来;头发跟衣衫都淋湿了部分。整齐的明珠簪环发带步摇一一罗列在镜台前;苏琚岚无意地赏玩;翘楚知道她有事却不敢问;只是静静地为她重新输好发髻;缀上朱华。
苏琚岚依旧默默;疲惫地伏回镜台上。
有人站在房门外轻声喊了句“四小姐”;说是为容管家传话来。苏琚岚敛容而坐;神色已经如常平静;能让容管家特地传问的人至少是些特殊的人。果然;这婢女请安后就抱了一连串名字:“耿瓷、龙潜、纳兰若、宋静婴、元亘山五位公子和贺栖小姐拜访;容管家让奴婢特地过来问一声是否接见?”
苏琚岚将手里的簪环扔回去;“都是为玉崔嵬来的吧?”
婢女应声点是。
苏琚岚道:“告诉容管家;这些人我也不见。”然后挥手;也将翘楚弯月退到房门外等候。
静默了会儿;她伸手在镜台前用水凝结成字;留了一句话:出外办事;勿虑。两扇窗户轻声开启;她瞬间跃飞出去。
丞相府内。公孙锦币两指盯着太阳穴;伤脑筋地看着悠闲静坐的苏琚岚;不死心地重复问道:“好端端的家里不住;你跑我这里来蹭客房做什么?”
苏琚岚摇头叹气道:“离家出走几日;按照咱俩往日交情;你难道不该收留我吗?”
“不收留;养你要花钱的!”
“哦;那我直接去找丞相夫人吧。听说她眼巴巴地念着我;时刻不忘要将我收作媳妇呀?我看你也不错;虽然抠门了些;但私藏钱也藏得不少;跟着你也不怕挨穷。”
深受威胁的公孙锦币击掌虔诚一拜:“求您少开尊口;放过小人;千万别祸害我的单身幸福。”
苏琚岚悠闲地坐在卧榻上;随意展开宽广的蝶袖;微微笑道:“那就别废话;给我倒杯茶过来。”
公孙锦币努嘴;却还是乖乖递茶一杯。苏琚岚喝着茶;又得寸进尺地索求了各种糕点瓜果;“我让你查郝师璇的事;查得怎么样?”
“这次严重挑战我引以为傲的吃饭本领。”公孙锦币被她剥削的心疼了;直接抬脚不客气地架在她手旁;得瑟道:“能查到的都是些人尽皆知的事;诶;我说你好端端地查郝师璇干吗?都过了几百年还能活着;可见这个女人不是神就是魔;跟我们凡人殊途。若真吃饱了撑着;不是还有个玉崔嵬在城外挑衅吗?我布局坐庄;再组团替你助威呐喊;不错吧?”
苏琚岚斜睨他一眼:“让你查就查;其他事我懒得听也不想管。玉崔嵬想挑衅那是他的事;想奉陪他的人也多得是。”
公孙锦币哼道:“所以耿瓷他们今天去苏府找你;你就跑到我这里来避风头啦?不过民间现在查不到这位女神宗的事;并不代表皇宫跟轩辕查不到?你知道什么是‘采风’吗?就知道你会摇头;来来来;我告诉你——敖凤国建国最初;经常派人到民间采集风俗民歌;俗称‘采风’。六十七年前;第三任君主继位后;这采风就不仅仅是民歌;包括神话、传说、歌谣、故事、谚语、小戏、说唱、谜语等;所以五十年前的采风书籍中一定有郝师璇显神迹的记载;更何况是发生在我们王都附近的?至于学院;我估计也得从书阁下手;但这个就很麻烦了。”
苏琚岚疑道:“为什么麻烦?”
公孙锦币认真道:“书阁分布在学院北区;共有紫薇阁、太微阁、天市阁三座。每座阁楼各有七层;每层分四区;总共二十八区;书籍藏量很多。像我们学子只能在天市阁出入;老师们则多了个太微阁;至于紫薇阁……”
苏琚岚顿时明了:“书阁是按照北天极的三桓命名;紫微领首;那这紫薇阁;估计要比老师更高点的级别才能进吧?”
公孙锦币点头:“按照我的情报网;能出入紫薇阁目前就只有三位院长。你想硬闯也没戏;紫薇阁被列为禁地;遍布禁锢阵法;还有魔兽看管;你呀;年纪轻轻地别想不开。”
苏琚岚琢磨了会儿;道:“趁天还没黑;现在就对皇宫书阁下手。”
公孙锦币横眉道:“偷鸡摸狗;不是应该趁天黑吗?”
苏琚岚白他一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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