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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郡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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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雁峰纹丝未动;可他释放出来的这股火焰却越来越盛;让人不知道它究竟是烧什么才燃烧得这番旺盛;就连离得远的看座前两排都感觉到炽热逼人;不少人赶紧起身往后退去;眼尖的人更是纷纷变了脸色。
火焰越烧越旺;张牙舞爪几乎要覆盖了斗台上空。
远远看去;静立火焰中央的苏琚岚犹如身处熔炉;令人毛骨悚然。然而;那少女就站在那里;寂静;深沉——
直到熊熊焚烧的烈焰猛地发出巨响厉啸;震耳欲聋!
半空之中;这股烈焰以她所站之处为中心;为她所用;为她疯转。
斗台面上那日照九州的红毯都如纸屑一般四散飘飞;苏琚岚双手堆叠在胸前维持着一个兰花绽放的手诀;四周声声巨响如晴天霹雳;宛如龙卷的火焰冲天而起;声势磅礴。
所有人无不变色;考核开始以来;从来没有一场比试像这样一刚开场;就如此激烈;如此壮观!
高台这边的少年们都吃惊不小;万万想不到几番武斗坚持下来的苏琚岚;竟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宗师?而外围站在休息区的那些落败学子;也纷纷屏住了呼吸;看直了眼;再无一人敢对苏琚岚有任何轻蔑之意。
正面看台上;傲楚殇身子抖了一下;死死盯着半空之中。
这股强烈的宗法波动;已不能让看戏的众人平静了!
咆哮嘶吼的烈焰随着她翻转的指腕席卷斗场的上空;头顶天空瞬间成了火红色的漩涡滔浪。
丁雁峰在瞬息万变的空中;昂首望天;心里霍然闪过一丝寒意。
火焰;突然停了;凝固在半空之上。
天地;突然静了;停在了这个时刻。
“吼——”低沉狂妄的咆哮声突然从地面传开;回荡在整个广场之间。
这漫天肆意的火焰顿时有了异样;像是要收缩起来了。
苏琚岚的目光缓缓投向丁雁峰伸掌画出的召唤法阵。片刻之间;原本被火焰弥漫的天空黑了下来;这叙焰源源不断地奔向这个法阵;越来越多;直到细微的打嗝声传来;这叙焰才渐渐停止转动;却被法阵伸出的一只巨爪打散。
这个情景;令看台四周的人;各个脸上都是惊骇莫名;齐齐站了起来。
半晌;耿逐风涩声道:“想不到这丁雁峰会召唤?!”召唤法阵需要以强盛的精神力作为引导;没有六七年的底蕴根本施展不开这种召唤法阵;更何况需要找到与自己心有灵犀的召唤兽;谈何简单?
苏王全是全然不理其他人的哗然声;一向淡漠的脸上首次出现了担忧;望着看台上的那两个人。他知道自家丫头也有一条威力惊人的螣蛇;但总目睽睽之下;他知道四丫头是绝不会轻易召唤出螣蛇;所以仅凭四丫头当前未稳固的宗法基础;她能够敌过这一人一兽?
混在人群中的轩辕教师们;心中大为震动;想不到年纪轻轻的丁雁峰;竟是如此了不起的人才!
丁雁峰面对法阵的手腕缓缓翻战;煞气顿盛;一头浑身毛发如同血般鲜红的飞天饕餮从法阵中央缓缓站起。
它羊身;头上戴豕;四目黑长颈四足遍布鳞片;虎齿人爪。这头一人高的饕餮威风凛凛地站着;却显得那腹部有点涨;张口再度打嗝时;随意吐出几点火星与黑烟。
丁雁峰翻身越到饕餮背上;驾驭着它缓缓飞至半空。他低头看着苏琚岚;发现她脸上神色丝毫不变;也不再多说什么;右手捏诀;饕餮顿时咆哮出声;如滚滚闷雷一般;踏风直冲她而来。
“不好!”耿瓷暗道;纵身跃下高台直直奔向斗台去。
此刻广场内狂风大作;响声震耳欲聋;就连赢驷那一张玲珑漂亮的笑脸;完美无缺的眼瞳;也渐渐发出一丝寒意;抓着扇柄的手微微锁紧;令白玉般的指骨越发分明。
“耿瓷;不要过去——”高台上;邵乐忽然惊声喊道。
与此同时;伸手即将抓住斗台边缘的耿瓷却被一股震荡的力量弹开;他翻身往后跃开;却发现看台周围平坦的地面好像那镜湖泛起了涟漪;一层一层地波浪起伏。
他连连翻身;最后双足点在地跃回高台;再望向看台四周时登时心寒半载。
斗台与看台之间的这片平地很快就像那海面上的波浪层层跌宕;苏琚岚不知何时已被浓烈的彩色华光包围住;她的双手相扣快速捏诀;越来越快;快到这双手十指像百人同时比划。
人们看不清楚她捏诀的手势了;却清晰见到血液顺着这双玉臂缓缓滴落下去。
苏飞玉面如死灰;缓缓地道:“琚岚的伤口裂开了。”
没错;她通过争分夺秒的调息才勉强愈合的伤口;再度裂开。但苏琚岚只是稍微蹙了下眉;捏诀的双手未曾停下。
“噗”;稿而下的饕餮张口喷出一大片云雾般的黑色火焰;向苏琚岚席卷而去。
听着那震耳欲聋的咆哮声;看众们已经感到一阵恐惧;面对这样一头凶狠暴戾的魔兽;即便是观战都感到阵阵胆寒;更何况是要跟它战斗呢?
终于;站在高台上的龙潜也忍不住低声赞道:“丁雁峰;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跟你较量较量!”真正的高手出招;总会让人手痒痒地;恨不得也热血地豁出去一番。
饕餮一阵怒吼;又连续喷了三口黑色火焰;让观众们看得心惊胆战。
而苏琚岚捏诀的双手也停止了;她抬眸直视丁雁峰与饕餮;双臂用力朝天撑起;斗台四周有数十只巨爪破土而出;凶猛地抓向甩尾劈来的饕餮。
丁雁峰大骇;拽着饕餮双角顿时掉头高高飞起。
那数十只泥土汇聚而成的巨爪张牙舞爪地狂舞着;然后盘旋扭曲地汇聚到苏琚岚身后上空;扭曲成龙卷风越卷越高;整座斗台因为地平面降低也缓缓下坠。来自四面八方的天地元气;疯狂向苏琚岚涌去;一股股巨大的宗法波动如骇浪一般在场内浩荡。
这时即便不懂华光不懂宗法的人们;都感觉到了那股汹涌翻腾的能量波动;所有人都震撼无比。
苏琚岚身边彩色华光汹涌;强大的能量从她这单薄瘦小的身躯里流转散出;令她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她一脸冷毅之色;缓缓抬眸注视着空中的丁雁峰与饕餮。在她身后是令天地变色的飞沙走石;由泥石流盘旋卷起的龙卷见风狂涨;面对饕餮此前的咆哮不甘示弱的发出更大的声响;震荡的音波如隆隆雷鸣一般。
场内所有人都深深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是土系宗法!她竟然能操纵火、土双系?
丁雁峰俯瞰看着那股龙卷;心情复杂无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面色煞白道:“你已经步入八阶大宗师?”
苏琚岚缓缓摇头道:“还未。”然后;净白的左掌五指;血染的右掌五指;猛然相扣。
这股龙卷顿时静止;瞬间绽放作成千上百只挥舞的巨手;携带破风之势迅速地抓向天空。这样的攻击势力;看得太恐怖了!
天上的饕餮似乎感应到危险的气息;身体一阵战栗;它强硬地发出不敢的怒吼;抓空扑向这些巨爪;左蹿右避;甚至挥掌迎击破开扑面而来的巨手;但它能破开一两个;却抵不过六七只从四面八方闯入的巨手;而丁雁峰旋身甩出火鞭破除咄咄逼近的巨手;面对着无穷无尽的攻击也是发颤了。
人们看着凶猛的饕餮和丁雁峰渐渐被这不计其数的巨手争相包围湮没后;心胆俱颤;不少胆小之人都瘫软地滑下座位;喘息不已。
半空上传来饕餮一声凄厉的吼叫;丁雁峰翻掌迅速将它收回法阵中;凭借身躯与速度在千万只手掌间艰难的逃窜落地;而这些巨手紧追不放;逼得他连连退到斗台边缘;眼见就要掉落下去时——
苏琚岚流血不止的手轻轻勾动;这些迅猛的土系攻击顿时静止在半空中;有一只巨手绕过丁雁峰那下坠的身子将他轻轻托住;然后放回斗台侧边稳稳站住。
丁雁峰如从梦中惊醒;怀着复杂之意望向另一侧静立的少女。
苏琚岚缓缓收手而立;这些巨手顿时往四面散开归回地面;将斗台的位置缓缓填升上来。
斗场四周恢复平静。
人们几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发生的事仿若神话一般;一个稚嫩脆弱的少女竟然先后施展了令天地变色的火术与土术!
双系宗法;这可是步入大宗师才能领悟的衍生境界啊!
围观众人震惊中;良久良久;直到有人回过神来用力鼓掌;这才大梦初醒般地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
在众人欢呼之时;高台上除了邵乐与赢驷;人人脸色俱变。而看台中;苏飞玉等人也是深受震撼;久久不能语。
“我输了!”丁雁峰道;然后拳掌合并缓缓躬身行了一礼。
苏琚岚还礼道:“承让。”只是失血过多的她;在这弯腰福身后便体力难支;双腿一软就摔倒下去了。
丁雁峰迅速上前打横抱起她;那只血淋淋右臂随即从她身侧滑落下去了。他忍不住眯起了眼;她受伤了还能如此厉害;倘若全身完好与他斗角时;自己还能在她手下撑过几招?
“琚岚!”高台上的邵乐再也站立不住;急忙奔下台冲过来。
而最靠近斗台这边的苏飞玉;已经双臂撑着栏杆跃近斗场;三步并两步地冲上斗台;快速从丁雁峰怀中夺回自己的妹妹。
苏琚岚眼皮似睁难睁;低声喃喃道:“三哥……”
苏飞玉心疼道:“三哥在这!”然后拢紧双臂;将她抱得更紧;然后旋身飞下斗台;匆匆往广场出口奔去。
邵乐跟秦卫霜也急忙跟过去;萧宸等人也立即尾随其后。
看众们顿时响起了一阵骚动;尤其是靠近出口方向的人纷纷站起身;竭力望向苏飞玉怀里的人;暗自琢磨着这伤势得有多重?可却还在重伤之下取胜又是如何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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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琚岚这一昏睡;便是两天一夜。而在她昏睡期间;整个盗迤城已是沸沸扬扬的。随着轩辕考核的前十名公布;“苏琚岚”三字瞬间成了男女老少常挂嘴边的名词;后面紧接着便是各种褒义词语;诸如:旷世奇才、文武双全、美貌绝伦、名门之范……
也因为苏琚岚当日昏厥的关系;原定于翌日举办的前十夺魁比试;也被百姓们歇斯底里的争取到延时三天;就等苏琚岚苏醒参赛。
这三日;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悔恨有人怒;谁欢谁忧谁怒自是不用说;就提这深深悔恨的——便是皇宫大宛内的锦妃等人。
积分第一?!双系宗师?!这两个名词重重砸在锦妃心里;令她情不自禁捏碎手中最喜爱的白玉瓷杯。
她急忙派人叫来陈夫昂;难以置信地问道:“苏琚岚之前明明只是个废物;怎么会是个双系宗师?陈大人;是本宫听错了;还是你们都看错了?”
“娘娘;老臣已跟您说过这位小郡主非同以往了!”陈夫昂叹道;他与苏王等人同时返回盗迤城后;他多番劝过锦妃赶紧拉拢苏琚岚;可锦妃却不将他的劝解放在耳里;频频鄙夷苏琚岚即便有苏王撑腰又如何?依旧是一介废物;怎配上她的儿子楚殇;又如何能助他将来一臂之力?
所以她才物色了资质尚佳的南宫雪做楚殇的侧妃;哪知道南宫雪却是个笨拙的草包;中看不中用;尽玩些不入眼的伎俩让人一堪就破;搅得锦妃母子两人的名誉也被牵扯其中。
如今宫里宫外都传苏家郡主在轩辕考核上大放异彩;堪称少年第一人。这苏琚岚瞬间成了全民偶像;连带着服饰、喜好、以往各种琐事都成了人们口中的津津乐道;更不用说那数月前与傲楚殇悔婚一事;令无数八卦者刨根究底了。
人人渐渐改观;原来是七皇子有眼无珠薄情寡义在先;原来以往丑闻都是小人嫉恨捏造的;原来苏家郡主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有礼有节;有气有度;还是个天生双系的宗师奇才;原来是诸如等等……
☆、019卷
锦妃前段时间才因楚殇与苏琚岚解除了婚约;而欢喜不已;如今这轩辕考核的前十名一公布;顿时让她一愣。尤其是苏琚岚被百姓捧若神明、高不可攀;让她近日与其他妃子相聚时;遭受明讽暗刺。因为当初那婚约虽说是苏家提出;可人人默认是苏琚岚配不起七皇子;可如今这阵势却让许多人倒戈相向;原来配不上的那个是七皇子才对!
陈夫昂叹道:“娘娘;老臣当初曾经说过一句话;‘幸好这苏家郡主已是个废人’;否则七皇子错过她当真是可惜!可如今事实证明这位小郡主不仅不是个废人;还是个奇才;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应该——”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锦妃面色青白的道;她低头想了会;一掌拍桌笃定道:“本宫就不信了;她往年跟在楚儿身边要死要活的;哪这么容易说不喜欢就不喜欢?这苏琚岚才几岁;还未过十六;这心思能有多深?这怨恨又能有多大?只要本宫说服楚儿;让他主动对她好点;这苏琚岚的心还不马上黏回楚儿身上?”
陈夫昂皱眉道:“娘娘;老臣只怕这小郡主并非是这样好哄的角色。”只要见识过白赤城那场加冕仪式;万人屈膝叩拜;他就觉得这位岚郡主已不能用寻常少女去估量了。
锦妃自信道:“陈大人;本宫比你更懂女人的心思。”
陈夫昂听罢;暗自摇头了。
苏王府内。
苏琚岚的庭院;清晨静悄悄的。
远远就有晨钟之声;一声;再一声。
苏琚岚似醒非醒的躺在卧榻上;又阖上眼睛;耳中只听得翘楚在轻轻摇扇的细微风响。她的右掌随意地隔着;上面的伤口已愈合到只剩一道细微的疤痕。易山峰炼制三级药失败后遗留的金疮药;也比那些治伤的圣药强太多。
自那日昏睡后;她就直接睡了两天一夜;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好在她今早醒来时;精神抖擞;平安无事。
又睡了半天;苏琚岚直接掀开身上的锦被坐起来;弯月赶紧为她披上一件金绣红缎的斗篷;生怕她着凉。
“今天天气真好。”苏琚岚伸着腰喃喃道;然后系好斗篷;套上鞋子站起来。
弯月忙伸手扶着她。
洁净的廊道上;不少来回奔波的婢女见了她;那嘴像抹了蜜似的喊得可欢了:“四小姐金安。”苏琚岚此番扬眉吐气;就连做下人的出门都面上有光。
苏琚岚似笑非笑。有句话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苏王此时也已下朝回来了;正坐在大厅内与几位同僚讨论些政事。当见到自家四丫头从耳室里走出时;忍不住担忧道:“琚岚;身体还没好;就别四处走动了。”
几位同僚随即转身望过去;显然也有些迫切要见识这位名声大噪的岚郡主。缓缓地;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翘起唇角的笑脸;那样秀致到了极致的模样却掩饰不住未脱的稚气。
只见苏王站起身道:“既然来了;就先见过各位长辈吧。”
“是。”苏琚岚乖巧地应道;然后走到苏王身边;逐一拜礼。
苏王的同僚也均是些位高权重的官;久经朝政自然比常人多了那份沉稳与慧眼;十分讲究礼仪周全。如今见苏琚岚弯腰屈膝行礼的如此标准;见到生人也是落落大方;不禁心生好感。
他们遂宽和地笑了;免不了赞叹几句后;这才起身告辞。
苏琚岚见人都走了;这才说道:“父王;我想出门走走;顺便去看看秦家的卫霜姑娘。”
苏王心情大好;遂嘱咐道:“去吧;只是别逗留太晚。飞玉今日下课会带些学院的朋友过来;说是要介绍给你认识;他结交的朋友;父王很放心。”
“知道。”苏琚岚笑道;然后转身去叫了邵乐。
当一品高官才配拥有的八龙金绣马车在秦家府邸门前停下时;两名看门人赶紧使了眼神;其中一人进府通报;另一人则上前迎接。车厢门一开;有位净白俊秀的少年随即旋身跃下马车;衣袂飘拂;又见他伸手从车厢内扶出一位披着斗篷的少女;少女紫发半挽;发间额上簇密的红宝石下;明亮的眼眸不经意的望过来;犹自带了三分倨傲。
“本座要见卫霜姑娘;劳烦到路。”
标志性的紫发;八龙金绣马车;这看门人哪能不知道这位少女的身份?随即呆愣在那里;竟觉瞠目结舌;不能言语;闻得苏琚岚开口;方才恍然醒悟;恭敬地屈膝跪拜:“郡主金安!请郡主随小人来。”
苏琚岚缓缓点头;她今日特地穿了一身石榴色的百幅裙;袖口迤逦地面;刺绣百花;日色丝光。乍看之下;一时分不清是花娇还是人艳;只知殊璃清丽;贵气逼人。如此盛装;可是她特地穿来为秦卫霜撑场面的!
她跟邵乐才刚跨进了大门;途经庭院时;就见一个头上缀满珠钗的贵妇率着几位少女匆匆赶来。
老远地;那秦夫人顿时提着裙摆加速走来;然后忙招呼其他人屈膝拜身:“参见岚郡主;未知郡主光临有失远迎;还请郡主恕罪。”
来的人基本都跪下了;只有秦怜儿神色却很是不恭;行礼也是稍稍点头;连膝盖也不屈一下。
苏琚岚手指绞着丝帕;淡淡地笑道:“怜儿姑娘;你似乎很不欢迎本座呀?”
秦怜儿眼角一飞;轻蔑道:“郡主真是说笑了;我怎么敢?”
秦夫人听这讽刺的语调顿时皱眉;忙转头看着秦怜儿挺直的脊背;当下急了;低声喊道:“怜儿;还不赶紧向郡主行礼?”
秦怜儿骄矜地看着苏琚岚道:“娘;我已经行过礼了。”
“那本座唤你们起身了吗?”苏琚岚曼声笑道。
秦夫人面色顿时变了;对啊;她们都还躬着身子未起身呢;这怜儿怎么就径自起来了?看这情形;这郡主与怜儿明显有过节!
苏琚岚看着其他几位极度恭敬的娴静女子;含笑道:“秦夫人;本座想提醒秦夫人;怜儿姑娘刚才对我行的那个礼甚是不好;想必是对礼仪还不熟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敖凤国讲究礼仪周全;倘若有朝一日面见的是王爷、宫里贵人甚至当今君主;像南宫家的那位大小姐以下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了——”
秦怜儿听完这话;顿时气得口鼻扭曲;厉声道:“苏琚岚;你——”
“啪!”生怕秦怜儿再度失礼引起大祸;秦夫人立刻扬手甩了她一巴掌;打得甚是响亮。那秦怜儿的脸顿时高高肿起;退后了几步;哭声道:“娘;你干嘛为了她打我?”
秦夫人瞪道:“死丫头;赶紧给我闭嘴!”她随即挥手示意其他几位少女;赶紧按住秦怜儿跪下;可秦怜儿膝往下弯时就像被铁板拦住;她倔强地不成跪;其他几位急了只能求助地望向娘亲;秦夫人居然直接抬脚往秦怜儿膝盖上狠狠一踹;这秦怜儿才颤抖地;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苏琚岚满意笑道:“秦夫人;本座是来找卫霜姑娘的;烦请带路吧。”
秦夫人好不容易解决了倔强的秦怜儿;如今见苏琚岚居然是为那卑贱的秦卫霜而来;忍不住暗自吸了一口气;讪讪笑道:“郡主;不如请先到大厅等着;我这就派人去叫卫霜过来。”
见秦夫人拼命遮掩的模样;苏琚岚淡淡笑道:“不劳夫人了;本座与卫霜交好;自己找她便可。”
“郡主;还是让我派人去叫卫霜——”
“秦夫人;”苏琚岚斜首;抿嘴轻笑:“本座的话;向来不喜欢重复第二遍!”
秦夫人抬头眼见她那一袭裙摆飞扬跋扈;颜色深得触目;霎时脸色苍白;赶紧起身应道:“是;郡主这边请。”然后赶紧转身在前方带路。
苏琚岚喊了邵乐一声;矜持优雅地跟在秦夫人身后;当她从秦怜儿身边穿过时;风起吹得她衣袂飘舞;她低头拉长了语调;含着讥讽轻笑道:“怜儿怜儿;人如其名;当真是可怜的小人——”
秦怜儿撑着地站起后;转身瞪着苏琚岚的身影;气得将半寸长的指甲深深刺入手心里。其他姐妹们见她手掌流血了;惊得掩嘴疾呼。
当秦夫人带着苏琚岚他们来到一间偏僻破旧的房屋时;苏琚岚看着房檐破瓦时;瞥了极度不自然的秦夫人一眼;似笑非笑的推开两扇摇摇欲坠的门。
门里;秦卫霜正蹲在角落熬药;房内四面圜墙;除了简陋必须的床跟桌子;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装饰品了。
除了苦药味;房屋里还有股发酸发臭的意味;秦夫人忍不住想要掩鼻;却见苏琚岚似是不经意间挑起了眼帘;赶紧松手赔笑;然后扭着腰走近秦卫霜道:“卫霜;你娘亲病了怎么不说一声?”
秦卫霜顿了下;转脸望见一并进屋的苏琚岚和邵乐;心中了然;望向秦夫人时;唇上渐渐挂满了冷笑:“反正夫人都说了;我与娘亲呆在府中只会碍了您们的眼;养条狗都比我们强;既然病了岂不趁了夫人心意?”
………………题外话………………
……此时一更;傍晚二更。
揪耳行礼;感谢各位爷的捧场。
☆、020卷
秦夫人脸色煞白;哪料到秦卫霜讲话如此不留情面;整个人顿时僵在那里;如木雕一般。
苏琚岚无声无息地微笑着。
邵乐扶着苏琚岚走到床边坐下;这屋里也仅剩这处可坐的地方了。他环顾四周;越是打量;这眉宇就越紧蹙;屋逢连夜雨的地方;难怪要让秦卫霜像个男人撑着。
而苏琚岚平静地望着床上已睡去的女人;姿色中等;眉宇皆淡;虽然秦卫霜遗传了她的七分容貌;却不似她这副柔弱无骨的感觉。
秦卫霜的话让秦夫人暗地咬牙时;额上的汗早已涔涔而下;却还要做出苦恼状态:“卫霜;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我们都是一家人;又岂会讲这种无情的话?你是怪我没有好好照顾你们吗?秦家家大业大;我整天忙里忙外的;可吩咐下人们送到每房的生活银两可不缺;若不是前日见你衣着寒酸;我几番追查下来才知道这银两竟是被下人贪污了!”秦夫人暗地瞧着苏琚岚的面色;绞着娟帕掩眼假兮兮地哭道。
秦卫霜目光一敛;露出厌恶的神情。
秦夫人却又续声道:“我已经严惩了贪污的下人;待会你们赶紧收拾收拾;这样的房屋哪是住人的地方?这让郡主见了岂好?说不定郡主误以为府邸亏了你们;顺便牵扯到老爷身上;倘若老爷日后有何过错;整个秦家、你娘又岂会心安?”
到底是个人精;打算先断了苏琚岚兴师问罪的念头;再揪住秦卫霜娘亲对老爷的痴恋做暗示。苏琚岚听出话里之音;见秦卫霜冷哼了一声;便安静地任秦夫人继续表演无辜的把戏。
此时除了秦夫人的独角戏;满屋子的寂静;药炉的炭烧得通红;冒着丝丝的热气。忽然“噼啪”爆了一声;溅了几丝火星出来;靠得最近的秦卫霜若无其事;倒是碎碎念的秦夫人却被吓得猛然一跳;忍不住想要发作起来。
苏琚岚抢先道:“秦夫人;这病着的人需要清修;倘若你没事就先忙去吧。”
秦夫人见状;迟疑道:“那我便先告退了。”临走时;还不忘眼神暗地剐了秦卫霜一眼;示意她说话谨慎点;颇有种玉焚石也焚的感觉。
秦卫霜依旧低着头看着小炉上的火;道:“郡主;邵小主;让你们见笑了。”
苏琚岚轻笑道:“都过了两日了;他们还敢给你们住这样的地方;当真是蠢得无疑救了。”
秦卫霜道:“前日我回来时;他们便开始给我们换地方;但我觉得这种住了十几年了;习惯了。昨日也有派了几个丫鬟过来;但做事不省心;就被我赶出去了。巴结得过了头;只会让人作恶。”
苏琚岚皱起眉头道:“但这种潮湿阴暗的地方;对病人不好。”
秦卫霜顿了下;沉默片刻道:“反正我娘也活不了几日;现在换屋住又能有什么区别?”
苏琚岚伸手捧起床边的一个旧碗;由邵乐递给她。
秦卫霜将药倒出来;捧着碗走到床头那边坐下;不住用嘴吹开药碗上的热气。
“我来帮你吧。”邵乐说道;一小簇由风形成的漩涡轻巧地落入药碗中。碗中的黑色液体顿时缓缓旋转;释放出大量的白色热气;不消一会儿;这刚出炉的药水;温度顿时变得适宜入口了。
秦卫霜冰冷道:“多谢。”左手却温柔地扶起床上的母亲;然后右手将药碗碰到她唇边;小心翼翼喂下去。
当整碗药喝完了;苏琚岚遂伸手在她娘亲的胸前缓缓顺着;帮秦卫霜将她娘亲放回床上。整个过程;她的娘亲并没有睁开眼。
苏琚岚捧着她娘亲的手腕;通过驭血术暗地巡查了下;只能勉强感应到她娘亲的体内各处血脉已经堵塞了;确实是将不久于人世的状态。
她道:“如果找到九转还魂丹的话;你娘亲或许还有救。”
秦卫霜神色一变;“哪里有?”
秦卫霜到底是一个面狠心软的人;苏琚岚道:“这种三级药失传已久;不是那么容易炼制而成的;但尚算一丝希望;你不妨试试。”
秦卫霜点头;忙为母亲掖好被单四角;然后带着他们走出房间去;合上门;留给母亲静休。
“郡主;可以去哪找到这种丹药?”
“只能找炼丹师。我府邸内有一个专门研究三级丹药的炼丹师;再加上轩辕学院的炼丹师;或许可以赶得及。”
“轩辕学院有炼丹师吗?”
苏琚岚点了点:“有;只是藏得深还没让我揪出来而已。可以问问公孙锦币;以他那张情报网说不定有迹可循。”
秦卫霜缓缓吐出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没多久;秦府的迎客厅突然传来喧闹声;隐约中还能听清是一些对骂声;她仔细辨认出了几个人的声音。
秦卫霜冷笑道:“估计是史家的人来提亲了。”
苏琚岚“哦”了一声;眼角一飞;含笑道:“不过看样子;似乎谈不拢?可我倒觉得这两人还挺般配的;过去瞧瞧吧。说不定;我也能做个媒婆促成一桩婚事也说不定呢?”
秦卫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苏琚岚也且笑不语;缓缓抚摸着挂在胸前的那条月牙形的金项;淡紫色的绢下寸余长的指甲;染着凤花汁的淡粉。
她将手轻轻搁在秦卫霜伸出的前臂上;将那股王室贵气发挥到极致。
厅内正吵得沸扬;秦奎已派了经验丰富的婆子诊断秦怜儿仍是处子;自然不愿将秦怜儿下嫁给史家这样的小门户。可此前民间谣言已传得很不堪;他迫于无奈便想答应了;今日约了史家父子上门谈婚事细节;谁知秦怜儿知道了宁死不嫁;还让秦夫人直接闹到大厅来。
史家做主的也不依了;这秦怜儿名声已毁还敢如此嚣张跋扈;那日后过了门岂不逆天了?于是史大人也嚷着“高攀不起”;拽着自家这个痴情的儿子往大门方向退去。
秦奎又急忙像拔河似地拉住他们父子;他们一走;那秦怜儿已经过了十六岁的年纪;日后还能嫁给谁去?于是这拨人就这样街着;吵吵闹闹。
“秦尚书;史大人;看来本座今日来得还真不是时候?”
满脸焦躁的秦奎看见苏琚岚等人出现;登时一怔;衣袖互甩赶紧屈膝跪拜:“参见岚郡主。”
其他人见状;尤其是史家大人一听秦奎道出苏琚岚的身份;想起前几日自家儿子用毒蛇行刺的事;赶紧拉着儿子噗通跪下;冷汗涔涔地道:“下官史蔺参见郡主;郡主金安。”低头跪拜时;他暗地望着苏琚岚的右掌;见那伤势已愈合;这才悄悄松了口气。这段时间;人人都将这位小郡主受伤的事全算在史家身上;真令史家苦不堪言。
苏琚岚挑拣了一个位置入座;淡淡笑道:“起身吧。”
秦卫霜跟邵乐则站立在她身后两侧。
秦奎携带夫人战战兢兢地做到主人正席上;赶紧吩咐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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