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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郡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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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傲楚殇;我妹妹哪里轮到你大呼腥的!”苏飞玉霍地站起身怒道。
  老人见苏王竟无出言制止;急忙走到两个少年中间打圆场:“七皇子;玉少爷;有事好好说怎么动起火来了?”
  “楚儿!”锦妃横了楚殇一眼;示意他压制自己的怒意。她嫣然笑向苏飞玉;轻声劝道:“飞玉;陈大人只是奉旨行事;你就体谅下他的无奈吧。”
  这被唤作陈大人顿时扬起得意的笑。
  
  

☆、004章 我只是趁机甩掉厌恶的女人

  
  厅内沉静了半晌。
  苏王忽道:“那依陈大人之间;要如何妥善处理此事?”
  老人做出认真沉思后的模样;回道:“琚岚小姐位尊;背后又是苏王您的盛世权威、楚殇皇子的锦婚;这些愚民的愤怒归根到底是对权利的嫉恨!王族犯法;必须重罚才能服众!若王爷示弱;解除他们二人的婚约;这些百姓的愤怒才会减少;皇上也能将琚岚小姐当做寻常女子处理;寻常百姓当街闹事顶多杖罚几棍罢了;否则——”
  他见苏王竖起的眉毛;笑着接下去:“否则皇上也不能忤逆民意;还望苏王以社稷为重;交出琚岚小姐!”
  苏王冷冷笑了;难怪这些人敢堂而皇之地来解除婚约;原来这背后还有那过河拆桥的皇帝撑腰!用削弱权位、解除婚约来换自己女儿的命;这算盘他们打得可真响呀!
  苏飞玉更是怒极反笑;偏脸转向苏琚岚;那笑却透着冷:“我的好妹妹;你看清了没?这就是你从小爱慕的楚殇皇子呀;这就是你将来想要嫁入的皇家呀……”就算苏琚岚再不济;也是他疼着爱着的亲妹妹;若不是以前看在苏琚岚对傲楚殇的痴恋不屑与这些人计较;但如今他们竟薄情寡义到拿命要挟;他眯了眯眼;唇边的冷笑不减反增。
  终于;沉默中的少女轻笑出声;她淡漠地勾了勾唇边;撑着扶手挺直虚弱的身子;抬眸直勾勾望向傲楚殇;仿佛是痴恋他英眉锐目;俊美样貌;以及神态间隐隐可见标榜自诩的孤高桀骜;她缓缓道:“傲楚殇;好歹苏琚岚以往对你痴心一片;你当真要做到如此绝情?”
  然而楚殇的目光更加不屑;也更加毫不留情地挖苦讽刺;“苏琚岚;我很早就说你配不上本皇子;是你痴心妄想三番四次挑战我的底线!”
  苏飞玉的怒意喷薄而出;几乎要跃起来砸向楚殇的脸;但却被板着脸的苏王喝止住;他不甘心地隐忍下来。父王为了保住琚岚肯定会自愿削权;可解除婚约的事还是需要她亲口应诺;他们又恼火又期待傲楚殇能将话讲得清晰明白;好让苏琚岚能狠下心放弃婚约;保住一命。
  ……但谁也不知道;眼前这个少女却不是苏琚岚。不;身体还是苏琚岚的身体;但灵魂却已经换了!她接收了苏琚岚的身体;也接收了苏琚岚生前所有的记忆。
  苏家的人都被楚殇这番冷漠无情的话激起了怒火;只有她眯了眯眼;唇边溢出一丝薄笑;“陈大人;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你押琚岚到宫殿正门前受罚;犯了国法自然要受国罚!”
  闻言;锦妃几人顿时皱眉;苏飞玉站起身怒道:“琚岚;他话都说成这样你还不愿放手?你知不知道你去了宫殿正门;那些暴民会怎样对待你;你可能会连命都没有的!”
  “够了!”敛眉沉目的苏王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怒火;声音也拔高了一截;他早将女儿苍白的脸色看在眼中。他站起身朝左侧三人拂袖道:“锦妃;你们说得两个条件本王都答应;若无其他事;慢走不送!”
  锦妃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迅速朝陈大人横去一眼。
  “但我并不答应……”只听得一个柔弱的女声响起;这二人脸色微微变了;傲楚殇抬起下颚;面容上带着鄙夷。
  苏琚岚脸色淡漠地望着陈大人;声音有些嘶哑道:“因为肆意妄为的我而累及苏府;更为了保住我甘愿徇私交出权威;还被人强行要挟解除婚约;陈大人;这事传出去了;堵得了一时堵得住长久吗?再者;这让我父王今后在朝廷还有何威望?又让我苏府今后如何执法为率?”
  众人脸色顿时变了。
  原本脸色阴沉至极的苏王;此刻略有些诧异地抬眸望着娇小的女儿;眼底闪过一丝欣慰。
  “哎……”陈大人被她说得脸色尴尬;又只能咬紧牙叹气道:“琚岚小姐;大家无非也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是呀;从头到尾只有苏王跟苏飞玉不顾一切地保护她!
  苏琚岚抬起头;望向苏王轻浅笑道:“父王;祸既然是由琚岚闯出来;就让琚岚面对;敢作敢为;死也不枉。”
  “好;敢作敢为才是我苏家人应有的气魄!”苏王定定看着她;字句掷地有声。
  他掀袍走过来;拉起苏琚岚道:“父王陪你一同去;那日你只伤了两人身体并未害人性命;本王也想看看这些胆小怕事的百姓怎么突然有胆闹到宫殿正门去了?”
  这话说得锦妃身子猛地一震。
  但苏王牵着苏琚岚走得飞快;苏飞玉顿时望着刻意被忽略的三人;嗤声笑道:“锦妃娘娘、七皇子、陈大人;喝杯茶吧;都快凉了。”
  锦妃望着苏飞玉浅笑嫣然;但眼中冷意森森;“飞玉;既然王爷带着琚岚去了皇宫正门;我们哪里还喝得下茶?陈大人;我们赶紧过去看看吧。”
  陈大人应了声好;朝苏飞玉拱手做了一礼;马上尾随锦妃走出去。
  楚殇刚要迈开步伐;却被突然伸出的长臂拦住;他“刷”地一声背起手;冷道:“教唆那些人闹事的并不是我;我只是顺势摆脱个麻烦而已。”
  苏飞玉反唇相讥:“我知道;但琚岚是我的妹妹;就凭这点;苏府今后与你们便是势不两立!”
  楚殇扭头甩开他的手大跨步走出去;苏飞玉终于垂着眸沉静道:“母后;若你泉下有知保佑妹妹度过这次难关吧。”他喃喃念罢;立即追赶上去。
  当苏府的马车迅速听到宫殿正门前时;苏王掀开帘子看到了数百名百姓跪在宫殿门前;歇斯底里地大吼:“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严惩苏琚岚!”……
  那声势若雷;咄咄逼人;让随后赶来的锦妃忍不住扬起嘴角;倒要看苏王如何安抚这些被一言两语就能挑动的愚蠢百姓。
  楚殇此时骑在通体雪白的马上;也忍不住皱了皱眉;略有些不忍的目光转向苏王身后的小女子;这样剑拔弩张的焰火只怕说错半句;就能引起一场暴动;遗臭史册。
  看到缓缓走来的两人;吼叫声逐渐沉寂下去了;有人指着苏王与她道:“苏琚岚来了;那天就是她拿着鞭子乱打人。”
  有些人顿时冲上来将他们紧紧围在中央;这讽刺的场景像极了当初苏琚岚临死前被人围着看笑话的一幕;里三层;外三层;踮起脚尖看的尖叫的还有三层。
  许多人在她耳边不停说着骂着;高高在上的苏王隐忍着一切;只是将女儿的手握得更紧。
  苏琚岚站住;看着周围呲牙咧嘴的人;再望向仿佛是始作俑者的男子;认出他便是当初被金蛇鞭抽中踩在脚下的人;她回想着那天发生的事;她看着这个冲到面前义愤填膺的男人;缓缓道:“当日之事;是我糊涂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一直叫嚣的男子显然预料不到她这番示弱;张着嘴巴接下来不知道该骂什么才好。
  “琚岚的错;也是本王的错。”苏王朝围观的人深深鞠下躬去;“本王常年处理宫廷政事;妻妃生下琚岚后便难产死去;子不教;父之过;所以琚岚缺乏管教;肆意妄为;这都是本王的错。”
  简单的几句话缓缓将众人被煽起的愤怒降了几分;百姓们望着苏琚岚苍白无血的脸色;也想起这少女方才死里逃生;便也有些不忍心了。
  眼见苏王成功地打出“博同情”手段;锦妃迅速朝隐藏在百姓中的下属投去一记眼神;那人顿时接令;扬声喊道:“王爷;我们可怜四小姐早年丧母的痛苦的;但谁能怜悯我们这些无辜的百姓?倘若不严惩她作为警告;那以后更多的王子王孙纷纷效仿;这让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如何承受?”
  “对呀对呀……”人群里顿时发出不少响应声。
  苏王凌厉的眼神顿时朝开口那人一撇;见惯场面的他岂会不知道人群里哪些是别有居心、哪些是被煽动的无辜百姓?那人迫于苏王凌厉的眼神;顿时心虚地猫下身藏起来。
  “岚儿?”苏王紧握在掌心中的小手突然挣开去。
  垂着头的苏琚岚看了眼人群;缓缓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苏琚岚虽无害人性命;但却真得伤了两人;按照律令应该杖罚二十棍。苏琚岚;甘愿领罪!”
  那领头男子显然一时反应不过来这就是当日哭闹行凶的女孩;他愣了会;身边立即有人举着红漆长棍冲出来朝苏琚岚挥下去;“啪”地一声;这一棍结结实实地打在这少女颈背上;人就被拍飞了出去。
  苏王一惊;跃起来将苏琚岚抄进了怀里;疾呼道:“岚儿?”
  “你干什么?”男子劈手夺下这人的长棍;“你怎么对个女孩子出手?”
  锦妃已朝潜伏的几人下了命令;当然包括这个出手袭击苏琚岚的人。既然苏家不愿削弱权威取消婚约;那就借着这些无知的百姓杖罚苏琚岚;看她变成了死人还如何觊觎她的皇儿!
  
  

☆、005章 如今配不上我的是你!

  
  “难道就因为她是个女孩子就不能出手?她当时打人的时候;不是还踢了一个女孩子一脚吗?”有人指着那日抱住苏琚岚痛咬;却被她一脚踹开的少女。
  那少女看着一反常态的苏琚岚;以为她另有所谋;怒意顿时升起:“对;她踢我的时候怎么就不顾忌我是个女孩子?”
  “但当时是你先扑上去咬人的?”有人忍不住出声说道。
  少女登时怒道:“谁叫她先欺负郝斌大哥?”
  有心人看穿这少女对那领头男子郝斌的爱慕;却因为郝斌的怜香惜玉而妒忌在心;便趁机怂恿道:“就只打一下怎么能让她记住教训?”
  这少女迅速躲过郝斌手中的杖棍;指着苏琚岚叫嚣:“那天你踢了我;那这二十板里面也有我的份。你别以为郝斌大哥不忍心打你;我就会放过你!”
  苏琚岚站住看着她;道:“那你就打吧。”
  少女冷哼一声毫不留情;棍子重重挥打在苏琚岚脊背上;虽然没有刚才那人瞄准最脆弱的地方打下去;但这力道还是让苏琚岚后背火辣辣地抽痛;她胡乱地抽打了七八下;却见苏琚岚站得更直;自己倒累得丢开杖棍歇口气。
  郝斌顿时有些佩服这少女吃下这重重的棍杖后;还能忍痛一声不吭;心中的怒火顿时散去大半。他挥手道:“算了吧。”
  “不能就这样算了!”陈大人忍不住吞口而出。
  苏王顿时瞟去一记阴狠的眼神;狐狸尾巴终于藏不住了?“陈大人;你说什么?”
  陈大人显然反映到自己情急之下的口误;但他看准楚殇皇子的前途不可限量;自己又与锦妃达成协议;当下心中一横;也顾不上与苏王硬碰了。
  “才打了九下;还有十一下。你说得对;倘若不严惩日后岂不徇私枉法;如何让人心服口服?”陈大人指着安插在郝斌身边最先出手的下属;凛然大义说道。
  那人欣喜地应声点头;“还是大人言之有理。”然后下一秒;他猛地捡起棍杖精准地朝苏琚岚脊背上挥打下去;毫无反抗之力的苏琚岚这次痛得扑倒在地上;血水渗透衣衫迅速蔓延了整个后背。
  这人边兴奋地说边朝苏琚岚走去:“还有十下!”他特地瞄准脊背最脆弱的地方打下去;只需再一棍;就算是铁打的男子也会即刻断气。
  郝斌看出这人眼底闪过的兴奋绝非寻常;他劈手要夺回棍杖却发现这人狡猾得很;闪得飞快;一眨眼间就站到苏琚岚身边挥打下去;“喝——”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立刻意识到自己被人利用了!
  苏王迅速伸手握子下来的这一棍;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挑拨生事的人;你敢打?倘若岚儿有个好歹;我就要你的命!”
  “哟;苏王舍不得了;又要威胁我们这些无辜的百姓了?”他急忙扬声喊道。
  苏王皱了皱眉;抓着木棍的小人登时朝周边喊道:“大家看到了没?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刚才说得多好听;什么敢作敢当?我呸;说到底还不是他们的命值钱;我们这些百姓的命就不值钱?”
  好不容易沉寂的无辜百姓再度沸腾起来;“就是就是;还有十棍……”“拿着杖棍的;你到底打不打;不打我来打?”
  苏王看着这几个小人嘴脸;怒火中烧;硬是拽着棍杖不松手。此时此刻就算后果再严重不堪;他也不松手了;因为这一松手;他疼惜地目光望着倒下地上的女儿;只怕她要离自己而去了。
  “父王……”苏琚岚撑着地踉跄地站起身;后背上的血水也顺着裤管流了出来;她看着苏王黧黑铁青的脸色;一种酸楚蓦然从心里涌起来;多久未感受到这种温暖的亲情了;“父王;放开他吧……”
  郝斌迅速冲过来抢走这人的棍杖;气得双目瞪圆;“就算要动手杖罚的也是我;你是受了谁的指示;居然想活活要了女孩子的命?”
  “我……”这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郝斌转向苏琚岚;此刻他算是完全明白过来他们遭人设计利用了。
  他朝满脸警备的苏王走过去;瞧见苏琚岚脸色雪白却连眉头也不皱半下;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钦佩之意。他喊道:“剩下的十棍就由我来处理;谁还有意见?”
  那人刚要张嘴辩驳;却被郝斌喝住:“当日被鞭打的是我;要出手报复的也该是我;哪里轮到你动手了?”这人怔住;忍不住望向急得跳脚的陈大人;郝斌再不清楚这些是非纠纷就太愚蠢了。
  他走到苏琚岚面前低声道:“苏小姐;今日得罪了。”然后举着棍杖在她手臂上轻轻碰触了十下。
  苏王松了口气。
  “走吧。”郝斌将棍杖丢开后;转身挥手示意所有人解散了。
  少女盯着苏琚岚愤愤道:“郝斌大哥;你就这样放过她吗?她那么刁蛮那么……”
  郝斌皱了眉喝道:“闭嘴。”
  少女不甘不愿地收了声;却还是怨恨地瞅着苏琚岚;仿佛怀疑她的郝斌是被这个女子蛊惑了。
  密集的人群逐渐变得稀松了;苏琚岚冷然的目光望向远处观看的一人一马;她缓缓走过去了。
  马背上的楚殇蹙了一下眉;俏脸冷凝;宛如冰雕。
  “你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的好戏?”苏琚岚走到九尺高的马身下;冷冷笑道。这马和它主人相似;就连看人的眼神也是透出轻微的不屑。它刚要嘶叫着警告她走远点;突然撞见少女垂眸间眼底迸射出的阴森怒意;登时吓得前蹄躁动;甚至屈膝跪下。
  楚殇拽着缰绳也操纵不了它;便翻身落地;眉峰微挑;唇边溢出一丝讥笑。
  苏琚岚定定看着他;突然扬手一耳光;清脆响亮地打在他面庞上。这巴掌;她是为已经死去的苏琚岚讨个公道!
  楚殇瞬间变了脸色;眼神沉郁;右手像铁钳一样紧捏住她的手腕;怒道:“苏琚岚;你好大的胆子!”
  苏琚岚微扬着雪白的下巴;嘴角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扬声喊道:“父王!”
  苏王走了上来;包括郝斌那泄未散去的人群也顿时偏转了脸望向这边。
  苏王盯着楚殇狠狠拽起苏琚岚的手;那种咄咄逼人的凌厉再度遍布他面庞上;他冷笑道:“傲楚殇;你敢再动我女儿一分试试看?”若敢动;他丝毫不介意将刚才这些卑劣的手段一并讨回来!
  楚殇的手缩了又缩;最终抑制住;但脸庞满是讥讽;“胡搅蛮缠地想做我的女人;你当真是把命都豁出去了?”
  “哼;”苏琚岚轻蔑地笑出声;犹如冰川寒冷的眼神冷漠地望着他;“你错了;我自愿接受惩罚是因为我姓苏;苏家的人走得正行得正;绝不像某些人阴谋算尽;薄情寡义;狗眼看人低!傲楚殇;我有今日之难也是拜你当日风流所赐;可你枉费我为你付出十几年的感情;袖手旁观;对我毫无半点怜悯之情!你当真是让人寒心了!说句刻薄的话;你现在已经没有半点值得让我看得上了!”
  望着楚殇铁青冰寒的面庞;苏琚岚眼底异常冷静;“父王;这样无情无义的人根本就配不上我;我今日就要解除与这人的婚约;免得玷污了自己的身份!”
  苏王双目一亮;沉声喝道:“好;这才是我苏沐的女儿!”
  “苏琚岚;你竟敢休了我?”齿缝迸出令人心颤的冰寒语调;楚殇的怒气瞬间爆发开来。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太多人觉得不真实了。
  苏琚岚冷冷的望着他略微错愕的模样;像是不认识他一样;眼神像万年似水;没有一点波动起伏;再无无半点痴恋。
  混迹官场见惯众生的陈大人突然讲出一句令锦妃诧异的话:“幸好苏琚岚成了废人;否则……”
  朝阳的光辉落在她脸上、身上、略带苍白的皮肤上;她缓缓转过身;望向苏王温柔的眼神;轻声唤道:“父王;我们回家吧。”
  苏王点头;却见她一步也迈不动;迅速慌乱地上前将她抄抱到怀中;像阵风朝马车奔去。“马上回府!”话音刚落;马车顿时扬长而去。
  在车轮滚滚碾压过尘土的吱呀声中;苏琚岚浑身的肌肉在簇簇跳动着;白森森的牙齿死死咬住下颌;发出吱吱的声响。
  一定很疼!苏王抱着苏琚岚;眼底终于一丝惊骇的神色。
  苏琚岚大口喘息;带着痛楚的神色;额上冷汗涔涔而下。她一阵眩晕;将头靠在苏王胸前;问道:“父王;琚岚这次有让你们丢脸吗……”
  苏王低头飞快说道:“傻孩子;你一直都是父王的骄傲。”
  她看得到苏王目光里的焦灼和担忧;努力地挺直身体微微笑道:“那就好。”然而娇弱瘦小的身子却无声地跌落在他腕间;轻得感觉分不出分量;软得感觉不出生机。
  “怎么还没到王府?!”苏王忍不住扬声喝道;好不容易等到马车停下后;他抱着苏琚岚迅速冲下马车;奔入王府中。
  “琚岚!”苏飞玉带着一个人迅速从迎客厅里冲出来;他预敢不妙便迅速将医术高明的陆大夫带回王府。此时见琚岚满身鲜血地躺在父王怀中;他急忙喊道:“陆先生;快!快!”
  王府迅速陷入一阵慌乱中;直到陆先生诊断“幸好”这二字;才让那种瞬间涌出来的恐惧和害怕逐渐收缩。
  隐约的黑暗中;趴在柔软床褥上的苏琚岚终于睁开眼醒来;她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婢女清洗干净;上了药;也换了衣衫;此刻并无大碍。但她睁开后;还是看到了趴在床边的苏飞玉;憔悴的三哥抚着她脸心疼道:“琚岚;没事了。”
  她倦倦地转动眼眸;点了点头再度累得闭眼睡去。
  
  

☆、006章 慧眼识人

  
  翌日清晨;天才蒙蒙亮;皇宫迅速命人送旨来;为了安抚苏王昨日的愤怒;皇帝以“有胆有识”的借口封了苏琚岚为郡主;赏赐白赤城为封地。宣旨的老臣心惊胆战地念完一大串饶舌的话;对着面色铁青的苏王半句客套的话都讲不出;立刻逃之夭夭。
  苏王冷笑连连;那个皇帝当真以为捅了别人一刀再给点糖吃就能当做没发生过吗?
  十几年前的皇帝还只是个无权无势的皇子;为了争夺皇位千方百计拉拢苏家;甚至以指腹为婚的方式联姻;保证江山共享。如今皇位坐稳;后宫养了些奇人异士就开始过河拆桥;他苏沐并不怨这皇帝没兑现当初江山共享的诺言;也不恨皇帝明里暗里削弱他手中的力量;但这人千不该万不该将他怜爱的子女逼上绝路;这口气;他绝对忍不下了!
  明晃晃的卷轴在他手中被捏成团;苏王狠狠丢在地上;袖口甩出一道霸道的火焰;将这卷轴瞬间烧成灰烬。
  有陆名医的照料以及府邸各种珍贵药材的调息;苏琚岚身上的伤很快结疤脱落;没几日就能下床走动。如今的盗迤城已闹得沸沸扬扬;苏王容不得那些闲言碎语传入苏琚岚耳中;便让翘楚弯月寸步不离地跟着;再派了几名隐卫、低级宗师暗中保护。
  但苏王的担心显然多余了;如今的苏琚岚面无表情;避人如蛇蝎。
  夜幕刚落;就连车夫都嫌臭气熏天的马房走来了一位漫无目的少女。头缀金翅流苏;袖口迤逦地面;群尾长及地;雅致玉颜;殊璃清丽;正是苏琚岚!
  她随性站在接近后门的马棚;突然停住脚步看着拴在马棚里的不安分的踏动马蹄的骏马。那是一匹通体雪白无瑕的马;高大威武;四肢强健犹如刀刻。这匹马听叫脚步声随意地抬起头望她一眼;然后低头继续吃草;鼻尖喷洒热气。
  苏琚岚指着旁边清洁马房的车夫道:“去;把这匹马给我牵出来。”
  “遵命。”车夫恭敬答道;噔噔噔跑入马房内将白马牵到苏琚岚面前。
  她伸手摸着马的鬓毛和脖子;拽着马口的缰绳利落地攀爬上去;绕着宽大的后院走了两圈;稍显不够;就拿着马鞭指向紧闭的后门;“给我打开。”
  “郡主;现在夜已深了;你独身出去会很危险的。”车夫惶恐答道。
  “我就在周围走走;不会有事。”苏琚岚语气很低沉;那清脆的少女嗓音隐含着一种悲凄的情绪;柔和在这动人的嗓音中;听得人心都会碎。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车夫便走过去用力推开沉重的两扇门;转身发现月光下的冷漠少女朝他微微颔首表示感激;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苏琚岚驾着白马缓缓走出后门;沿着围墙走动。她的目光很深沉;很忧郁;很复杂;突然扬起手中的马鞭循着头顶月亮的方向抽鞭奔去;出了城门;径直奔到西城门外的梅树林;看着满树浅红翠绿扑面而来;落英缤纷。
  “驾!”她驾驭着白马继续朝森林深处走去;不知不觉走到了湍流紧急的河岸边;长长的粉色披帛被风吹到水面;猎猎飞舞。
  忽地一阵煞风吹来;她冷冷道:“出来吧。”
  身后回答她的是风声和树叶的沙沙声。
  她侧转过身;美眸瞟过后方几处丛林;藏在暗处的人被这少女的眼神扫过;一股让人发寒的冷意顿时升起;七个人迅速从草丛中跳出来;亮着明晃晃的刀剑。
  “还有三个!”苏琚岚皱了皱眉;抬眸望向不远处那棵树叶浓郁的大树;就算她身体再孱弱;与生俱来的敏锐直觉仍在。
  藏在树林高端的人猛地一怔;也慢慢漂浮在上空俯瞰下来;竟是三个不折不扣的宗师!
  几乎是瞬间;暗中保护苏琚岚的七位隐卫也站到她身边;但仅有两个低级水宗;其他都是近身搏斗的武尊;隐卫首领迅速衡量双方力量悬殊;在苏琚岚身边低喃道:“岚郡主;一旦动手请务必跟在我身后。”
  苏琚岚微微点头;突然听见悬在空中的风宗迅速捏指喝道;“风剑;去!”这人身后的空间顿时扭曲;转眼间摇曳的风迅速凝结成微微透明的剑漫天投射下来。
  “水盾!”靠近苏琚岚左侧的人旋身而起;身后的河水顿时哗啦一声冲起他们面前旋转冻结成冰;将这戌剑隔绝在外;但那风宗勾唇冷笑道:“不堪一击!”然后双手往前一推;所有的风剑猛地刺穿过冰盾朝他们射去。
  有人迅速用肉身挡在苏琚岚面前;趁这空档;隐卫首领赶紧抓着她往树林方向掠去。
  “想逃?”
  脚下的土地猛地动荡摆动;隐卫抱着苏琚岚顺着树干飞跃而上;几道炽烈的光紧紧尾随其后。
  地面两名隐卫迅速挥剑跃起;犹如惊天长虹一样向这些光飞斩而去。双方武士力量相当;但悬殊在于宗师的较量;一个中级宗师抵得上一群初级宗师;差了一个等级;宗法力量就差了十万八千里。更何况对方抱定灭口的打算;一次性派出三个中级宗师;苏琚岚身边两个低级宗师只能死扛着为她争取短暂的逃跑时间。
  隐卫首领紧抱着她迅速逃窜;“当当当”;一声声金属交击的震天大响;无数宗法轰炸的巨声响彻山谷。
  悬浮在半空的风宗挥舞着漂浮在身边的空气;凝结成一把把锐利的剑接二连三地朝苏琚岚逃跑的方向射去。
  “岚郡主;快走!”少了掩护的隐卫首领忽地将苏琚岚推向前方;自己转身快速劈开扑面刺过的水剑。
  这一切都如电火石花一般;皆发生在一瞬间;但苏琚岚已看到有五个隐卫倒在血泊之中;她踉跄地退了几步转身跑;一道黑影已从天而降截在前方;手中的火焰璀璨夺目;如同天雷碎空般朝她胸口袭来。
  “既然非死不可;那我也要找个垫背的!”她原本呆滞的眸子顿时布满了寒光;居然不闪躲;直接朝这个敌人冲过去。炽热的火焰钻入她的身子将她全身点燃;但她死死抱住那个火宗一同坠入湍流紧急的河水中。
  岸边传来隐卫首领歇斯底里的吼声:“岚郡主!”
  苏琚岚死死抱住那人坠入河水中;冰冷的湖水顿时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她吸入几口水后呛出了浓浓的血;那宗师翻身将她推开;水流旋风而起;一个复杂的阵法随即产生;将她狠狠压入深黑不见底的湖底去。
  她的身子便孤独地沉下去;缓缓失去知觉……
  →◆←→◆←→◆←→◆←→◆←→◆←→◆←→◆←→◆←→◆←
  从来没有人说过苏琚岚命硬。
  当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破旧的小房里;散着长发;只穿着灰褐色的破旧男衫。胸前被裹了厚厚的绷带似的的东西;发出一阵阵刺鼻的药味;上面还隐隐透出些血迹;动一动;钻心的痛。她现在又是在哪里?难道那具身体消失了;自己的灵魂再度穿越到别人身上?
  她正胡乱想着;门外钻进来一个人。这是个大约六十多岁的妇人;头戴黑色小帽;披散着枯黄的长发。见她醒来;黝黑的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笑容;爬到她身边;双手合在胸前低声虔诚念道:“感谢真神保佑;终于把你的灵魂带领回来了。我叫胡砂;大家都喊我胡砂婆婆;我去河边的时候发现你昏倒在那里;命在旦夕;就把你背了回来。”
  胡砂?她从自称胡砂婆婆的这人眼瞳中看到自己清瘦稚嫩的脸庞;还是苏琚岚的脸!这么说;她再度死里逃生了?
  ……只是;苏琚岚一眼看穿她只是个装扮得不伦不类的少女;指着她白玉无瑕的手指;异常平静道:“我建议你最好戴双手套再骗人。”
  “嗷!百密终有一疏!”胡砂婆婆;不;是这个自称胡砂婆婆的少女拍着额头叹道;随即发出脆如莺啼的哀怨声;“不好玩;喏;你的东西!”
  随后;一个包裹随即飞入苏琚岚怀中;她低头打开随意看了一眼;是自己坠河时穿的裙衫。
  少女已盘腿坐下;手指点向包裹道:“放心;一件都没少!不过我对你有点好奇;让我猜猜你到底是谁吧?这种石榴色菱红裙衫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百幅群;缠在腰间的绫带叫翠羽带;是敖凤国内近年来最流行的女子装扮;但这裙衫的质料冰凉润体;可是出自十年吐丝一次的冰蚕;价格贵得离谱!袖口上的黑白矢量花纹则是一种魔法图案;是黑色的魔防加持和白色的物防加持。这样衣衫;只有屈指可数的名门望族、皇室王族的女子才穿得起;所以你的身份应该是十分尊贵!”
  这个年纪与她相仿的少女;说话时的口气还有眼睛的眼神带着异常自信;让她听得不由得微微吃惊。
  胡砂续声道:“还有你绾在发髻里的两支黄金蝶翅流苏簪……蝴蝶是至纯黄金打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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