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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郡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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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郡主
作者:寒朔纤尘
内容介绍:
【四国鼎立,强者为尊,没有怜悯,只剩征服。移魂前的她是男人的噩梦,重生后的她是天下的梦想。】
她,权尊势重的苏王幼女,人尽皆知的草包废物。痴情善妒嚣张跋扈,有爹没娘臭名远扬,被宗室皇子携带小三当街悔婚,遭人围观死于非命!
然,移魂重生的她再度睁眼,眉目如画,眉眼冷硬。三分轻狂,七分深藏。
为防苏王护女造反,君主钦封“岚郡主”,赏赐荒城一座,人兽祸乱,
孰料荒城因她崛起,一举覆灭千军万马,声震大陆,引无数英雄折腰……
回返王城,杀机重重。他人机关算尽,难抵锋芒睿智。
玄神之赛,四国俊才齐聚,漫天斗气,宗法瑰丽。
一介废物,一场对决,一鸣惊人,一举打响遍场的愚者耳目。
苏琚岚:“别人帮你,那是情分,不帮你,那是本分。容不容得下是你的气度,能不能让你容下是我的本事!”
本文是废柴大翻身,友情金贵,千金难买。
本书标签:玄幻 废柴 腹黑 重生 女强 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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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观等级观国法观
四国鼎立;诸国称号及其国属宗法分别为:
东方燕赤国;风!南部傲凤国;火!西方永固国;土!北方殷悦国;水!
这个世界崇尚力量;强者为尊。各国相处看似和谐;实际波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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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崇尚武艺的武尊、百步穿杨的箭神、善于使剑的剑士等;但其中最难得的是利用物理环境将力量释放到最大的宗师。
宗师有四系:火宗、水宗、风宗、土宗;
又分十级:四级以下为低级宗师;四级到八级被泛称成中级宗师;而八级以上则是大宗师;每一个级别都有着无法跨越的门楷;实力越高级则越强大。
举例说明;一个大宗师能轻易的摧毁一个国家的军队跟最少五个以上的中级宗师……
但修炼无涯……
超越十级以上的宗师实力则接近于神……
实力方面目前还不容估量;人称——神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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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师运用的是自身精神气;这与武尊、箭神、剑士等截然不同;后者利用的是身体和力量融合产生的斗气;类似武侠小说里的内力;只是在这里能够可视化;而精神气源于冥思;属于灵魂深处的力量;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意识到这种力量的存在。
这里先简要介绍下宗师;每个国家的子民能否修习本国专属宗法;全凭与生俱来的天赋;再加上修炼宗法需要自身精神气、姿势、手诀等;所以称得上宗师的人;占不到全国人口的百分之一;物以稀为贵;不免造成宗师独尊的局面!
而敖凤国生命起源于“火”;只有流淌敖凤国人血液的子民才有机会操纵火系宗法;这类人达到某种境界后;便被称为“火宗”!
少部分非敖凤国的子民可以通过术法衍生来操纵“火系”力量;但无法像敖凤国的子民操纵本国宗法那样随心所欲。
这样的规则;放在殷悦国等也是一样。哪国子民就只能修炼哪国术法;除非达到大宗师等级才能衍生操纵他国宗法;而三百年来;能够同时操纵两系宗法的人寥寥无几;掰着手指都能数过来;为什么提的是这三百年来;因为……(看正文吧;亲)
☆、001章 悔婚丧命
“楚殇!她是谁?为什么会跟你走到一块?”
盗骊城——自古以来便是敖凤国经济、政治和文化的中心;王都坐落城中央;城墙三丈三尺。街道繁华热闹;商店鳞次栉比。此时日落时分;行人比肩擦踵;贴身噌背;平时惊起这声歇斯底里的吼叫;自然引得众人驻足围观。
眼见周围指手画脚的人墙层层堆积;里三层外三层还有垫着脚尖起哄的人三层;被纤瘦玉指死死瞄准的俊脸顿时遍布阴霾;浓密的眉毛叛逆地向上扬起;凤目凛然;几分睥睨狂傲顿时慑得众人鸦雀无声。
“苏琚岚;这关你什么事?”天生傲气的少年皱着眉头;受不了眼前这个女子逼问的凶悍样。也许不应该称为女子;应该称作女孩;可这女孩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般般入画的脸庞却被妒恨扭曲了!
望着少年清冷英俊的脸庞;被唤作苏琚岚的女孩僵怔了瞬;受伤的眼神在眼中一闪而过;快得令人无法捕捉。她昂首冷笑;抬起手中的金蛇鞭指向围绕在他的美貌少女;“就凭我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我决不允许其他女人觊觎你!”话语一落;凌厉的鞭子破风而去。
苏琚岚的这举动让少女略感诧异的刹那;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笑;她顿时躲到楚殇身后;紧紧拉住他的衣摆;娇弱的身躯被眼前呼啸而来的蛇鞭吓得簌簌颤抖。
楚殇忍无可忍地挥手弹出一片光华;形成火红色的屏障护在眼前;将苏琚岚的蛇鞭反弹回去。
他的脸色瞬间铁青;嗓音冰冷;如霜刀碾过众人脊背;“苏琚岚;玩笑也要有个限度;这里是大街;别像个疯子一样撒泼;丢了苏王的颜面!”
“不要脸的是这个女人;天底下还有谁不知道我们堕了?她死皮赖脸缠着你;还有没有羞耻之心?”苏琚岚怒道。
“死皮赖脸?羞耻之心?”听着苏琚岚嘴中一句句蹦出来的话;楚殇唇边顿时扬起一个讥笑的弧度;眼中冷意森森。“苏琚岚;你不觉得这样的字眼更适合用在你身上?”
躲在他身后的华服少女顿时美眸斜飞;尽是**裸的嘲弄与蔑视。
“你——”苏琚岚死死地攥着手中的金蛇鞭;手指攥得都发青了;“傲楚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殇有些厌恶的盯着面前的少女;心中烦躁的他;直接把话挑明了:“苏琚岚;我们的婚约即刻解除了!”
一分一秒。
场面顿时陷入沉寂。
面前的苏琚岚身体猛地剧烈颤抖起来;缓缓的抬起头来;清秀稚嫩的面孔变得可怖起来;“这婚约凭什么让你说取消就取消?”
但她眼底还是闪过一丝绝望;紧咬下唇渗出的血丝;却换来这少年不屑地转目。他伸手拉过身边的女子转身攀上通体雪白的马匹;抓起手中的鞭抽向皇宫的方向。
“楚殇!我不允许你取消婚约!”苏琚岚拔腿追了上去;但楚殇的坐骑跑得飞快;很快就将她甩出一段距离;她漾出哭音高喊着楚殇的名字;狼狈追赶的模样让冷眼旁观的人忍不住出手;出手拦住她!
苏琚岚咬牙对上板着面孔的少年;连名带姓吼道:“苏飞玉;如果你不帮我就别拦我!”
“为个男人;你还嫌丢脸丢不够吗?”华服玉冠的苏家三少爷伸手扣住她的左肩;却被她用力挣脱出去;他怒道:“琚岚!”
但苏琚岚还是好强;她依旧疯狂地推开围堵的人群;拼命追向早已转弯消失的人;“滚开;别挡着我;都给我滚开!”
被她推搡的人群惶恐闪退;有些退得慢登时被她的蛇鞭摔到脸上;终于有人沉不住气骂道:“不让又怎样?仗着王府撑腰就横行霸道;也不看看自己哪里配得上宗室皇子?”
“你说什么?!”苏琚岚倏地转身朝声源挥手甩了一鞭;圈住他的脖子扯到脚边用力踢道:“有种就再说一遍!”
那人拽着脖颈上的金蛇鞭艰难喘气;抬眸见她恼羞成怒的模样;一股脑豁出去了;“只会欺负弱小的人;你算什么东西?”
“就是就是!”一有人开口点燃这根导火线;围观人群顿时七嘴八舌地喊出来。
“闭嘴!”苏琚岚怒不可遏地将手中的金蛇鞭甩向四周;却被翻身降落的苏飞玉劈手截去。
他见妹妹已引起民怨;急忙欺身上前拖住她的手;“琚岚;马上跟我回府!”
“我不走!我哪里配不上楚殇了?”苏琚岚挣扎地喊道;而此刻众人嫌弃鄙夷的目光更要将她逼上疯狂的路。
苏飞玉急道:“琚岚;不要任性了!”
谁知下一刻;人群突然涌上来将他们冲开去;“琚岚!”他顿时被人推到街道边去;碍于周围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鲜红色的火焰凝聚在手掌中无法抛出。
倘若在这之前还有人忌惮她手中的金蛇鞭;可此刻鞭子已被苏飞玉夺在手中;有个少女顿时冲出人群;抓住苏琚岚的手臂狠狠咬下去;昂声吼道:“身为王族子女;你当街欺压百姓还有没有王法?”
“放手!”苏琚岚被她咬得手臂生疼;抬脚用力踢开她去。
又有更多人群涌上来辱骂;瞬间成为千夫所指的苏琚岚捂住双耳紧咬双唇;抖碎嗓音尖声喊道:“闭嘴!闭嘴!我不允许你们说了!”
可汹涌而来的谩骂指责几乎快冲破她那脆弱的耳膜;苏琚岚垂着头颤抖着;心口的刺痛蔓延得更广;眼泪顺着脸庞缓缓滑落下去;甚至的;就连骨头都碎了几分。
楚殇;为什么你总是轻易将我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楚殇;难道我的爱对你来说;真得那么卑微吗?
只有他;一回又一回地让她栽跟头。
有个目光仿佛一道刺眼的闪电的精壮男子突然出现在她身侧;泪眼朦胧的她看见一道淡淡的刀光;淡得就像黎民时出现的那一抹曙光;然后心口剧痛;一柄刀已刺入她的左胸肋骨间;刺入她的心脏。
“楚殇!”苏琚岚仰天痛喊;又有两柄奇薄如纸的刀同样快速地刺入她肩胛骨中。
心头悲愤一笑;她的面庞满是讥讽;终于像得了失心疯一样狂笑出声;笑得流出眼泪;然后捂着心口的位置缓缓倒下去;这样一柄太薄太快的刀刺入再拔出后;是不会立即流血的……
☆、002章 奇怪心脉停了还能再跳动?
夜凉如水;明月当空。
少女毫无生息地躺在铺满绒毛的榻上;身上盖着绣满金丝玉凤的锦被;映着她面白如雪;发黑似墨。
一位青色长袍的老者叹着气摇头;将盖在她身上的锦被拉至头顶;两名丫鬟忍不住掩嘴痛哭:“四小姐……”掏心掏肺的哭喊声;就这样孤零零的回荡在寂寥的房内。
突然;锦被覆盖下的身体微微动了动;逸出一丝微弱的气息;准确无误地让守在床边的苏飞玉捕捉到。他的面色转悲为喜;扑到床前叫道:“陆先生;她还没死!”
那老者露出非常震惊的表情;火速扯开锦重新握起垂落在床沿的手臂;专心把脉;连声道:“奇怪;真是奇怪之极!老父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心脉停了还能再跳动的人!”
“那是怎样?是不是琚岚还有救?”
听着这些偏生又夹杂着陌生的愉悦声音;躺在床上的人儿缓缓睁开朦胧的眼;茫然的眼珠从古色生香的床顶;透过坠落的锦绣流苏;再看向床边这些陌生的面孔。
老者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奇怪;屏息静气;双手若蹁跹花瓣快速拂过她身上的多处穴道;良久才道:“奇怪;四小姐的身体全部恢复正常了?”
“真的?那是不是表示琚岚转危为安了?”苏飞玉欣喜若狂地说道;略微粗糙的手在缄默不语的苏琚岚脸部游走;带着细微的颤抖。
“这真是个奇迹!”老者走到不远处的书桌上奋笔疾书;拿起写好的医递给旁边的丫鬟;道:“三公子;虽说四小姐醒来过来便无大碍;按这医自然调养数日便能恢复她的元气;只是……”
“只是什么……?”苏飞玉忙不迭地问道。
老者看了床上一眼;在苏飞玉耳边低声道:“四小姐伤得不止是身体;还有气脉……她的肩胛骨被人刺穿;筋脉全断;这身功夫已经被废了……”
经脉?废了!
苏飞玉闻言一惊;脑子顿时一片空白;登时面如死灰。
他不敢转过身去看苏琚岚的表情;只是僵硬地抱拳深深行一礼;“还是多谢陆先生;能够捡回琚岚的命;这就足够了。”
那老者急忙摆了摆手;又朝床上看了看;眉头紧蹙;依旧满面疑惑;仍然不相信会死人复生。他拱手道:“老夫不敢邀功;这是四小姐自己吉人自有天相吧。”
“先生谦虚了。翘楚;快送先生!”苏飞玉连忙说道;有个梳着双环望仙簪的婢女顿时站出身;乖巧地做出请的手势:“陆大夫;这边请!”
送走老者;室内又沉静了半晌。
苏飞玉心底陡然升起团团怒火;经脉;武者修炼的经脉被废了?
他的拳头紧紧捏起;多年前琚岚已经被剥夺了火宗的修炼资格;为什么连唯一的武功还要废了?
到底是谁这么狠心想要琚岚的命?
甚至处心积虑地要将她毁得如此彻底?
他转过身看着缄默不语的妹妹;微微一愣;继而心疼的握住苏琚岚的手;笑得很勉强;“琚岚;陆先生说你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
光亮顷刻间涌入眼底;床上的人儿反射性地锁紧瞳孔;蠕了蠕嘴唇道:“我饿了。”
“啊?那我这就去叫人给你做点好吃的;你们两个好好看着四小姐。”苏飞玉指着屋内剩下的两个丫鬟吩咐道;又动手轻柔地替她掖好被单四角;站起身亲自到厨房张罗食物。
琚岚?是这具躯体的名字吗?
躺在床上的她静静消化脑海里多出的那段记忆;可却发现大部分喜怒哀乐全围绕着一个叫楚殇的美少年!
她眉头皱了皱;一声声压抑的唏嘘随即从心口的深处散出来;惨伤里夹杂着愤怒和悲伤。
她使劲挖掘更多有效的信息;却发现匮乏的可怜;她觉得这个崇尚力量的世界似曾相识却又有点陌生;有修炼斗气的武尊、百步穿杨的箭神、善于使剑的剑士等;但其中最难得的是利用物理环境将力量释放到最大的宗师。
这个世界四国鼎立;分别是东部风系的燕赤国;南部火系的敖凤国;西部土系的永固国;北部水系的殷悦国。每个国家的子民能否修习本国专属宗法;全凭与生俱来的天赋;再加上修炼宗法需要自身精神气、姿势、手诀等;所以称得上宗师的人;占不到全国人口的百分之一;物以稀为贵;不免造成宗师独尊的局面!
敖凤国的生命起源来自——火;这具躯体在幼年时也曾做过火宗的资格测试;但无法与自然界的火元素产生共鸣;这就意味着她不具备成为一名火宗的资格!
这种情况下只有两种路可以走;不甘示弱的她岂肯当个平凡的麻瓜百姓?所以咬牙走上武尊的修炼;但在众多修习宗法的天才后裔中依旧抬不起头。为了掩蔽这种外界的嘲笑;她用狂躁刁横掩护了自己;仗着家族的背景成了令人敬而远之的女霸王!
这次命丧黄泉虽说可悲跟可怜;只是那指腹为婚的七皇子太无情了。
她撑着手臂想要坐起来;剧烈的痛楚从肩胛骨处如泰山压顶般地袭来;她的手脚麻木了;血液快要凝固了;心脏也要窒息了一样;好像有把尖锐的刀直刺进她的心里;五脏六腑都破裂了!
怎么回事?她甚至都来不及呻吟一声就倒回去;右侧的婢女立即扶住她生恐再有闪失;“四小姐;你身上有伤不能动!”
这个婢女身形高大;至少有一米七五;浓眉大眼;鼻尖俏丽;面向英气;拥有这种长相的女子都很有主见。她腰间别的木牌写着“弯月”二字;右侧的娇弱少女面露凝重且焦急;腰间别的木牌字则是“翘楚”;两个下人的名字都是王府赐予的。
她低头看着自己被弯月扶住的手臂;冰莹剔透;皓白的手腕上经脉分明;清晰得如同白纸上简单勾勒的淡青线条。黑眸中顿时光芒翻滚;“快拿面镜子给我!”
翘楚应声“喏”;转身取来一柄精致小巧的银镜。
她看着镜中的人披着乌黑长发;如玉般的脸颊;宛若出水芙蓉一般清丽脱俗。这样我见犹怜的绝色容颜;多少令她有些激动;毕竟没有谁会嫌弃自己长得太漂亮。
门“吱呀”一声再度被推开;苏飞玉带着两个婢女回来;一人端着清粥;一人捧着各种清淡素菜。他进屋时发现她已经坐起来;心头一酸;缓缓走了过去;黑眸满是欣慰跟怜惜;“琚岚;赶紧吃点东西吧;你已经昏睡了好几天了。”
才几天?为什么她感觉自己睡了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面色苍白的她看向苏飞玉;微微怔道:“为什么我浑身都使不出力气?”
苏飞玉伸手扒梳着她背后的长发;轻声笑道:“你才醒来身子太弱;当然会使不出力气。”接着;他修长而温暖的手指朝她的额头滑过去;轻轻的覆盖在了上面;过了一会才淡淡的开口:“还有点发烧。”
……她觉得脑子里嗡嗡乱响;浑身神经一条一条的跳;“可是我觉得这个身体的骨头也都碎掉了?”
“琚岚;陆先生都说你已经没事;你就别想太多了。”他似乎是叹了一口气;别过脸将温度敲的清粥端了过来。
她有孝愣的看着他;却没有再说话了;清粥散发的热气扑面而来;但她的心里却逐渐不安起来。
当月亮爬上天顶的时候;苏琚岚又醒了过来;房内空无一人;她撑着手臂盘腿坐起;双手放在膝盖上;胸膛轻微起伏;一呼一吸间形成完美的循环;但是没多久;她手腕忍不住发抖;猛地张口喷出一滩鲜血。
半晌后;苏琚岚忍痛地撑住身子;双手不停地掐动手决;随着捏诀的速度逐渐加快;到最后已看不清有多少只手迅速舞动。她缓缓闭上眼;想将体内的精神力推送出去;但这具身体好似成了个囚笼;这股精神力才刚渗出毛孔就被反弹回来;根本无法与空气中的元素进行共鸣!
月光落在她的脸上、身上;她脸上的神情极其复杂;又是绝望又是不甘又是悲伤;最后却变成了一股执拗的恨意!
“这具身体的经脉断了?连我的宗法也被禁锢了……”苏琚岚难以置信地抬起头;脸庞狰狞;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隔壁才刚朦朦胧胧入睡的婢女;被这巨吼惊醒;各个睡醒惺忪匆忙穿上衣服冲进苏琚岚的房间;然后看着她们伺候的主子披散一头乌发;鲜血顺着那张煞白的脸颊流下来。
“四小姐!”所有人手忙脚乱扑到床边。
苏琚岚睁开眼;没有看任何人;只是空洞的眼神望着前方;良久;钩出一丝苦涩的笑来。
“苍天不公!”她的声音很低;像耳语一样。
婢女们走近她时;仿佛受到这股悲悯的感染;各个人的心口也隐隐作痛了。
月;无声的挂在空中;周围却连一片云都没有;安静而寂寞。
☆、003章 若不解婚便自寻死路!
寂静。
才隔了一夜;苏飞玉早上再度踏入房间的感觉就只有这两个可以形容。跟以前她所待着的截然不同;是一种了无生气的死寂;让人感觉不到有人生活的气息。
他皱着眉走到窗前看着棉被里隆起的那一团;若不是她胸口还有微微的起伏;他几乎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已经离去了。
“琚岚?”苏飞玉心惊胆战地走过去抚着她的脸;轻轻的;像是怕弄坏她似的。
突然;她的手动了下;然后眼帘掀了掀;冷冷看着他;像是不认识他一样。
苏飞玉见她脸色不对劲;面露焦急且担心地问道:“琚岚;告诉三哥是不是哪里还痛?”
苏琚岚脸色苍白;慢慢把眼睛闭上;睫毛颤了两下;两行眼泪便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她全身的痛;都比不上心头那股绝望来的痛!
苏飞玉心中不由微微刺痛;抬手替她把脸上的泪擦去。
房间外传来苍老的声音;“三少爷;王爷请四小姐去大厅见宫里来的贵客!”
“宫里来了什么人?”苏飞玉的眉头不由的轻皱;父王明知道四妹妹昨夜才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这身子骨失血过多连皮肤都呈现出青紫色;是宫里哪位贵人值得她顶着屋外的寒风去见?
老奴恭敬回道:“是七皇子跟锦妃娘娘。”
那对令人厌恶的母子?苏飞玉的脸微微有些扭曲起来;就连呼吸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这个时候他们是来惺惺作态?还是来落井下石?你回去就说我不让琚岚见!”
老奴似乎早料到会有这样的答复;软了语气叹道:“王爷再三叮嘱必须见;因为此次关系到四小姐的性命以及她与楚殇皇子的婚约!”
苏飞玉微微一怔;半晌后;低头看着苏琚岚稚嫩的脸庞;道:“琚岚;跟三哥一起去迎客厅吧。”
然后伸手将她抄入怀中;抱着她穿过后院古朴的雕栏曲桥。一路上生怕走得快让怀里的妹妹受了风寒;所以他特意放慢还放轻了脚步;走了没多久;还差几步就能拐过前面的穿廊到大厅时;角落里细微的讨论声突然传入耳中——
“你们知道吗?锦妃娘娘这次亲自来;是狠了心要取消七皇子跟四小姐的婚约了!”
“不是吧?四小姐跟七皇子的婚约可是指腹为婚;圣上金口的!”
“我都听宫里的姐姐们说了;这事还能错得了吗?你们想呀;锦妃娘娘那么宠爱七皇子;七皇子厌恶的人;她自然也不会喜欢了;更何况四小姐本来就配不上楚殇皇子;如今更是落成这副废人模样;我看呀;连给七皇子做侧室都没那个资格了!”
苏琚岚蓦地抓住他的手臂;导致略微尖锐的指甲深深刺入了他的皮肤。
连府邸的丫鬟也敢这样看不起她?苏飞玉如玉的脸庞顿时遍布阴霾;怒道:“放肆!谁给你们这个胆子在府邸造谣生事?”
几个窃窃私语的丫鬟顿时被他吓得噗通跪倒在地;苏飞玉铁青着脸色喊道:“来人;给我把她们拉下去各掌嘴二十;赶出王府;没我的允许;盗迤城谁敢收留她们就是与苏王府为敌!”
眼见几个面色默然的侍卫迅速奔来;她们哭着磕头求饶道:“三少爷;饶命呀!奴婢们以后再也不敢呀!”
很显然;苏飞玉这个决定相当于要了她们的命。她们很早就被卖入王府为奴为婢;除了王府以外举目无亲;若真被赶出王府在盗迤城连立锥之地都无;她们今后如何过活?距离盗迤城最近的城镇也要两三天的路程;路上都是土匪妖兽;她们又要如何另谋生路?
苏飞玉嘴角露出一抹讥讽;“早知如此何处当初?来人;拉下去!”
“三少爷!饶命呀!”一连串重重的磕头声断断续续传来;有些婢女磕得头皮血流;有些挣开侍卫的手脚爬着抱住他的腿哭饶。
俊脸冷漠的苏飞玉毫不犹豫地踹开;安抚地在苏琚岚背上轻轻拍着;拐过穿廊径直走向迎客厅。
大厅里很是宽敞;其中已坐了几个人;坐于主人席位的是苏沐苏王;他身材伟岸;面色黧黑;但五官立体显得狂野不拘;身上散发的气度沉着而凛冽;甚至隐隐透着饱经沧桑的杀戾之气。
有三个人坐在主人席位的左手下方;自然就是老奴口中所说的宫里贵人。最靠近苏王的是位雍容端庄的少妇模样;秀发高盘;飞凤步摇;凡人即便穿着再华贵端方也绝难有这般的高华气度。中间则是华服美冠的楚殇;姿态仿若山涛间端立云巅的天人。至于第三个老人虽满脸笑容;神采奕奕;但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表示绝非等闲之辈。
她从苏飞玉怀中缓缓落地;面无血色让她的美貌顿时打了折。
“飞玉;岚儿;你们过来。”苏王抬起头看到了他们;威严的声音让人不由自主的服从。
锦妃与那精细的老人顿时转脸望来;扬起各自诡异的笑容;只有楚殇左前臂轻轻搭在椅侧扶手上;眼帘微阖;连看一眼都觉得鄙夷。很简单;在他眼底;苏琚岚就是他一看到就想丢出去的女人!
苏琚岚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瞬间便移开去了;她勾起一抹自嘲;在苏飞玉的搀扶下对着苏王微微颔首;算是行了礼。
苏王摆手指向右侧;他们便坐到右边;与对面的人打了无可避免的照面。
“琚岚的身子可有好些了?”锦妃望着她;巧笑嫣然地说道。
她抬眸看着锦妃脸上那一抹绮丽的浅笑;然后一言不发;静静的;也冷冷地点了头。
锦妃顿时对她的冷漠露出反感的情绪;但她依旧笑着回头与苏王客套地寒酸;然后慢慢地兜转到今日的主题上去;“王爷;本宫今日前来主要是有事相求;为了楚殇与琚岚的前途着想;希望您能答应。”
锦妃轻笑了声;尤其着重提到“前途”二字时;脸庞上的表情透着一股凉薄讽笑。
苏王脸色微微一沉;估计猜到了某种“着想”;嘴角忍不住抽搐几下;但他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凝声道:“不知娘娘指的是我儿何事?”
“琚岚还有半年就十六岁了;按理也该是准备进入轩辕学院的日子;然后再等两年便能与楚殇一同毕业成婚;了却我们这些年来的心头之事。可是琚岚这孩子命苦;偏偏在这个时候被……”锦妃迟疑片刻;仿佛是为了顾及她的感受;忍不住担忧地望向她;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强者为尊;这是世界唯一法令!
在敖凤国;就算是王族子女也无法避免这样一个规则:女子十六岁、男子十七岁时若未能通过自身力量;获得轩辕学院的能力认可;那就形同废人;注定一生都是弱者;不能入驻高手行列;不能占据朝政高位;除了成婚安分做个碌碌无为的凡人;其他的什么都不能!
苏琚岚如今筋脉被废;连含章学院最低微的“武尊令牌”都拿不到;还怎么与含章学院最高级最尊贵的宗师相提并论?更何况楚殇;还是宗师中寥寥无几的天才之一!
不牢锦妃提醒;她脑海里还记得这些无情的规定;沉默中的少女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苍白的嘲笑。
倒是苏飞玉藏在袖中的手掌已紧紧捏起来;发出冷笑:“娘娘您大可放心;琚岚即便未能进入轩辕学院;她与您那宝贝皇儿的婚事也不会改变!”
对面的傲楚殇终于抬起头;欺霜胜雪的冷眸刹那凝在苏飞玉的脸上。
苏飞玉不甘示弱地冷笑相对;挑衅的眼神仿佛在说:“傲楚殇;你别想逞心如意!”
苏王眉峰微挑;唇边逸出一丝薄笑:“飞玉说得对;岚儿与楚殇的婚事是皇上还为太子时;与我明文约定;就算岚儿未能获得轩辕学院的认可;他们的婚事也轮不到旁人指指点点。倘若锦妃娘娘今日造访是担心这事;那大可放心;只要本王还活着;这婚事就不会改变。”
忽然讲出的这段话;让对面的三人略微一怔;尤其是锦妃对那老人对视了一眼;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老头轻咳了一声;站起身对着苏王拱手微笑道:“王爷说的是!其实娘娘与老臣今日前来不是为了这事;而是为琚岚小姐前几日触怒民怨之事而来。”
老头满意地看到苏王与苏飞玉几乎是同时变了脸色;他得意地转向沉默不语的少女;却发现她眼睛眨也不眨;面无表情根本就看不出是何想法;当下闪过一丝诧异。
但他依旧微笑望着她;笑里藏刀:“虽然琚岚小姐那日触怒民怨情有可原;可这些百姓今日都跪在宫殿正门要求交出琚岚小姐当面严惩;皇上爱民如子;但也知道王爷爱女心切;所以派了臣妥善处理此事;希望安抚百姓的同时也能尽力保住琚岚小姐的安危。”
苏琚岚依旧没有动静;死一般地坐在那里。
看到她这副“与我何干”的样子;楚殇心里一股怒气升起;拍案站起:“苏琚岚!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傲楚殇;我妹妹哪里轮到你大呼腥的!”苏飞玉霍地站起身怒道。
老人见苏王竟无出言制止;急忙走到两个少年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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