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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要下嫁-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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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她真的放下了许多算计和忧心之事。
“不曾想,你还会做菜。”赵承玉赞赏的夸了卫谏一句。
卫谏给她舀了一小碗的汤,很平常自然的道:“这几日跟着厨娘学了些,平常在外公办,也有在野外过夜,顶多就是打些猎物烤了吃,没想到这做菜还有那么多名堂,要注意火候,各种配料什么时候放,该放多少适量……其实这普通平常的日子也不那么好过。”
他放下了许多架子,不再像是那个在京城横行,出现便带杀戮血腥的权宦,此时就像是个普通平常的人,闲谈的说着:“我给府中的下人放了假,若非十分紧要的事,要由奴婢们伺候,其余的,我们自己做些,尝试几天。”
赵承玉看他,从未想他会有这么一面。
“用了午膳后,你要去做些什么?可有公办?”赵承玉问。
“过会儿去柴房把柴给劈了。”
“哦。”
两人闲谈都是些府中琐事,却是比平常亲近了许多。
用了午膳之后,卫谏突然开口与赵承玉道:“公主与我都是算计之人,还请公主不要像先前那般为了接近我,探查我心之想,而刻意与我亲近,有些事,公主自会明白,只是如今恕我暂不能相告。我卫谏,永远都不会伤害公主。”
原来,她的那点用心全然让他知晓了。
也是,一向高傲的赵承玉,怎会突然变得没了锐气,还能真与他同住同寝,无非是她有所图谋。
赵承玉的用心,突然这样被他戳穿,赵承玉一时尴尬不已,也有些气愤,她舍弃了自尊,委身于一个欺辱过她,她并不爱的男人,不但未有所成果,反倒被他察觉。
更是因此,她还怀上了他的孩子。
赵承玉甚是气恼,便骂了他一句:“卫谏,你不过是个奴才,本宫待你好了,那是你的恩典。你凭什么在本宫面前指三道四的!”
骂罢,又冷声道:“瑾儿,今日这菜甚是不合本宫口味,你命厨子再做几道精致的菜肴送来!”
瑾儿应声退下。
卫谏也没说什么,躬身抱拳便就告退走了。
他真去了柴房那儿劈柴。
这大冬日的,他也仅是穿了件轻薄的月牙白外衫,也不见他冷,反而因为劈柴出了一身的汗。院子里就他一人在那儿劈柴,劈完一堆,就抱去柴房里放着。卫府人口多,平日用柴很多,他在那儿连着劈了有一个时辰的柴后,才回房换了一身加绒甚厚的玄色金丝纹绣的蟒袍,披了件狐裘大氅,又去见赵承玉。
“京城有个戏园子很是热闹,唱戏的都是名角,长公主可要随我一同去看看。”
赵承玉这伤养了也快有一月了,一直是在府中呆着,着实是有些烦闷。加之年关临近,京城比往日热闹许多,便就仅带了两三侍从,与卫谏一同外出看看。
卫谏早吩咐人备好车辇,车辇上备有狐裘袄子,炭火、方桌上摆着瓜果杏仁这些吃食,十分之豪华。
赵承玉随行之人有瑾儿、松儿、青绣及最近收下的熊婉秋和赫连南丞,车辇大,容下这些人都还显宽敞。
京城大街很是热闹。
“很多地方官员这时候已经派人进京给京官送年礼了。昨儿江南那边就来了五位官员给公主您送年礼。”松儿看着外面的热闹说起来。
“这些官员,要送节礼,又要送年礼,一年还有冰炭两敬,寿辰之礼、大婚之礼、添子添孙之礼,送的还不是一两位官员,一人就要送好几位。他们那些钱和礼又是从哪儿来的?无非是搜刮地方百姓商贾,用百姓的钱,孝敬了这些大官,苦的还是百姓。”
赵承玉絮叨的说起,“前些年时,皇上年纪还小,本宫与他同去丞相府里看望姑姑,正好遇见外地官员给丞相送节礼,那时便见满屋子里都是各种珍贵的东西,大多价值千金。那时候,皇上看着,居然还说官员都如此富有,送出这些礼品来,可显得我北朝国富民安,百姓都过上了好日子。其实啊,这官员越富,百姓则越穷苦……”
赵承桓甚至都还未去别地微服私访过,他不过就是偶尔出宫几次,所经之地,也是京城的繁华之所,便觉得北朝各地都与京城无差,即便不及京城繁华,那也不会相差太多。
就连赵承玉都鲜少出过京城,她是见过某些地方的贫苦,也见过灾民,但这北朝各地,到底是不是繁荣昌盛,她所知也不多。
“长公主既然是出府散心的,又何必去忧心这些。朝廷吏治、百姓是否安居乐业,非今日一朝所能改变。不如放宽了心思,先看了戏后,他日再想,莫坏了心情。”赫连南丞劝了赵承玉一句。
赵承玉问他:“你四处游历过,可曾去过极其困苦的地方?”
“那倒不曾去,南丞所经之处大多是名川古迹,繁华锦绣之地,不过,即便是在那等地方,也是见过乞丐沿街乞讨、难民成群,远不如这天子脚下的京城繁华。”赫连南丞感慨道。
到了戏院后,卫谏早已安排好了极好的包厢,位置好,能清楚的看到戏院其他位置,看戏也方便。因为是在包厢里,赵承玉过来也未引起什么轰动。
戏院老板过来伺候茶水,只知道前来的是贵人,并不知晓身份,那老板也是爱吹嘘之人,见赵承玉身子娇柔,但一身珠光宝气,流光溢彩,便也说:“今儿来的都是些贵人,不瞒几位,皇子、公主、郡主、世子都在这儿看戏,可得小心伺候着,生怕个闪失就惹了几位不高兴,那可就要掉脑袋了……这做贵人们的生意是赚钱,却也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您瞧瞧那外头,坐着的都是些官。”
赵承玉自然瞧见了外面一楼大厅里坐着的都是些官员,有京官,也有外地官员,三四品的坐在前面较好的位置,五六品、七品的就要坐在后面的位置。
“可真是比朝堂还要热闹许多。”赵承玉轻笑了声道。
老板狐疑的眼神看她,试探问:“姑娘还见过皇上上朝不成?那您可是位大人物。”
“说笑而已。”赵承玉道。
外头有小二喊老板过去招呼另外一个包厢的贵客,老板应了声,便就与赵承玉和卫谏拱手告罪:“那边是荣王的包厢,我一个平头百姓可得罪不起,就先告退了,诸位贵客若有事,会有专门的小二来此照料。”
说完便要走。
赵承玉问了句:“荣王也在?”
“在的,今儿这般热闹,是荣王包了场,请那些位大人来看戏的。”那老板说完就走了。
赵承玉将狐疑的目光转向卫谏:“今日可是你同本宫说放下身份和算计,当个普通的人过普通平凡的日子,如今,你倒说说,故意将本宫引来这戏院,是何居心?”
“包厢是我前两日遣人定下的,并不知今日荣王会在宴请百官看戏。你可信我?”卫谏诚恳的道,希冀的目光望着赵承玉。
赵承玉却是起了身来,冷声哼道:“卫大人城府那般深,本宫可不敢相信。”
说罢就要领着瑾儿等人要走。
包厢的门打开,却见荣王已在门口站着,躬身与她道:“见过皇姐,方才臣见是皇姐的车辇在戏院门口停下,便此来与皇姐打声招呼。”
“荣王在此好生看戏,本宫不扰了你们的兴致。”赵承玉道,她正要走,又停了下来,看向赵承嵘,问:“荣王在此宴请百官看戏,本宫要去春风十里看看,荣王可有兴致与本宫一同去?”
也不知赵承玉这是怎么想的,突然的就要去春风十里,那地方,可是赫连夫人为妓女的地方!
连跟在赵承玉身边的赫连南丞脸色都不太好。
“去与下面的那些官员说,本宫请他们去春风十里寻欢作乐。他们若是愿意去的,就一同跟着去。”赵承玉与赫连南丞吩咐。
第45章怀疑卫谏
赫连南丞只得硬着头皮下去了,叫人去嫖他嫂子,如何的讽刺。
果然赵承玉这人,心肠是有些狠毒的。
到了春风十里后,赫连南丞本着私心小声同赵承玉劝言:“长公主,嫂嫂千错万错,但她终究是赫连府的将军夫人,若真让她在这春风十里失身,赫连家脸面不好看,怕是会对皇家生出芥蒂,君臣不和,实乃大忌。长公主事事以皇上为重,切莫一时冲动糊涂!”
“你既知道,又何必说。”赵承玉白了他一眼。
便就领着一众官员和的荣王进了春风十里,道:“今日各位在此尽情欢快,所有费用,本宫出了。另外,赫连将军的夫人在此为妓,诸位切莫惊扰!”
此番前来的都是外官,对京中知晓不多,即便有人听闻赫连将军的夫人在春风十里为妓,但耳听为虚,只当是旁人说笑编排的。
如今,听着长公主都这般说了,想来是真的。
一众外官已有在私下讥笑议论,堂堂将军夫人都为妓了,这赫连府的脸面着实是没了,他们还真想见见这位赫连夫人。
赫连南丞的脸色甚是难看。
赵承玉未曾理会他们,让老鸨准备了一间上好的厢房,她与瑾儿等人在厢房里歇着,又吩咐老鸨将这春风十里的姑娘们喊出来去招呼那些官员们。
卫谏则是去了红袖那儿。
其实,北朝还是不让官员明目张胆的进入风尘场所,官员身上有太多朝廷机密,而那地方又是龙蛇混杂,细作繁多,男人最容易在这温香软玉里失了分寸和理智,而将朝廷机密透露出去。
即便今日是长公主请他们嫖妓,但均不敢放肆,只与那些女子喝酒畅谈,不做其他,个个似极了柳下惠。
春风十里,白新月房中,红香罗帐,香炉中燃着沉蜜的香料,白新月一身轻纱素衣,将玲珑有致的身子裹得曼妙,酥胸半露,若隐若现。
她正于铜镜前梳妆,听得丫鬟翠屏来说赵承玉领了一大群外官来此羞辱她,她眉眼中满是恨意,手指紧紧捏着木梳。
“赫连夫人,您与长公主之间的争斗,二人必要一死,才可停歇。”坐在八宝桌前喝着茶的庞遗世平静道。
白新月恨意咬牙道:“她是长公主,即便皇上再宠信将军,到底还是有亲疏之分,首要的是护着她!”
“那是因为,这次是赫连府伤长公主在先,是赫连府和长公主的争斗。如若,变成了长公主和皇上的争斗呢?”庞遗世提醒她。
白新月似有恍然,问:“若是皇上觉得长公主要抢他的江山,定会比我还想除掉长公主?”
“夫人聪慧,一点就通透。”庞遗世笑道。
白新月脸上闪过得意的笑容,她所受的屈辱,必定要让赵承玉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
“我如今在这种风尘之所,皇上未曾下旨,还请先生助我脱离这儿。”白新月与庞遗世恳求道。
“夫人放心,长公主这么一闹,明日您便可回到赫连府。”
庞遗世说完,就趁着无人注意,离开了春风十里。
他是南朝姜元彻的谋臣,潜入京城已有一段日子,他的目的便是杀死赵承玉。赵承玉虽是一介女子,但他发觉只要有赵承玉在,北朝江山会一直稳固如铁,要想瓦解北朝的势力,一除赵承玉,再除赫连家。
他曾安排杀手刺杀赵承玉,又买通杜司徒煽动群臣弹劾赵承玉,仍未得效。好在他发觉了赵承玉和赫连府的关系剑拔弩张,而导致如此的人便是白新月,只要他对白新月善加利用,定能一举除掉赵承玉和赫连南骏。
荣王跟着赵承玉在春风十里折腾了一番,回到府中已是月上柳梢,他微带几分醉意,心思沉郁。心腹来报:“王爷,庞先生在书房等您。”
听此,荣王立即疾步往书房去,面上多添了些喜色。
“庞先生。”荣王进去书房叫道,对庞遗世显出些许的恭敬来。
庞遗世对着荣王行了礼,道:“长公主领着诸多官员去了春风十里,是看尽了赫连府夫人的笑话,皇上对赫连府仍是信任及重用,不过是碍于长公主的面子,不好轻易饶恕了赫连夫人和将军。皇上需要有个台阶下,正好这时候王爷去向皇上求情,如此也是给了赫连府一个人情。”
“庞先生所说有理。”荣王点头道。
第二日,荣王便就进宫向赵承桓求情:“皇上,赫连夫人在春风十里为妓,如今已是人尽皆知,终究不太好,皇姐的身体也已经好了,还请皇上饶恕了赫连夫人和赫连将军。”
赵承桓虽有饶恕赫连南骏的心思,但是荣王求情,他不由狐疑,道:“赫连将军打伤皇姐,朕如此罚赫连府已是轻的。”
“皇上,您罚赫连将军守城门倒不算什么,但是赫连夫人在春风十里为妓,如今已闹得全国皆知,昨日皇姐领了一众外官去了春风十里。这伤的不仅仅是赫连夫人的名节,而是伤的赫连府的颜面啊!这等污名是伴随一辈子的!还请皇上收回成命,避免君臣失和。”
荣王所说句句在理,赵承桓也早在为此发愁,既然听他说得句句都是为国考虑,便就应允了此事,发了旨意下去,免去白新月的责罚。
不过对于荣王,他疑心更重。
赵承桓赦免白新月的消息传出来,松儿略有些不高兴,很是替赵承玉打抱不平:“皇上当真是太宠信赫连府了,害长公主受伤,都足以掉脑袋了,皇上却是这般轻松的饶过了她。说是罚到春风十里为妓,其实只是搬到那儿住了些日子,何曾有谁嫖过她!”
赵承玉倒不似她那般激动气愤,悠闲的拿着鱼食喂池子里的锦鲤,道:“有没有人嫖她并不重要,总归玷污过她身子的男人也不少,让她在春风十里为妓,污的是她的名声,又不是她的身子。再来,我并不想至她于死地,她若是死,必定得是赫连南骏杀的,才行。”
赫连南丞过来时,正好听到赵承玉说的最后一句话,他微怔住,半晌才上前来拱手行礼:“见过公主,大哥是不会杀死嫂嫂的,公主还是放下这门心思吧。”
“赫连南丞,你是赫连府留在本宫跟前的眼线吗?”赵承玉冷喝了声。
赫连南丞拱手便不再说话。
“卫谏呢?”赵承玉与府中的下人问了句。
“回长公主,卫爷在前厅宴客。”下人恭敬的回道。
前厅里,庞遗世在与卫谏问道:“卫爷当真不考虑?”
“在下一介阉人,在北朝已是位极人臣,又有长公主这样的夫人,当真是想不到南朝还能允诺在下什么?”卫谏笑道,这庞遗世在京城中巧舌如簧,周旋于众多大臣之间,被他们视为客卿。
他必定是有些才能的,卫谏倒想见识见识。
“如若事成,您的权势绝不会低于您在北朝的地位,封您为异姓王爷,并且大皇子会过继一子一女给您。满朝公主,随您挑选。卫爷,您意下如何?”庞遗世道,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
卫谏大笑一声:“果真诱人!不过,”他语锋一转,冷静反问:“大皇子只是皇子而已,他如何能够应允得了这些?南朝还有太子在,日后这登上南朝帝位的可不一定是大皇子。”
庞遗世笑道:“卫爷不必忧心此事。太子在北朝为质时是什么样的,卫爷应当也晓得,他在北朝为质多年,南朝朝堂已经都是大皇子的势力,大皇子的母妃颜妃又是最得南帝宠爱,等大皇子立下这等举世大功,那南朝帝位自然非他莫属。”
说道此处,他又略顿了顿,喝了口茶。
随后接着道:“卫爷恐怕还不知,太子着实太过无用,他回了南朝之后,本就不得南帝喜欢,他就自请搬去了寺庙里住着,与世隔绝。”
“如此说来,那大皇子可是胜券在握,不过,卫某这人,有些不识好歹。”卫谏说完,便喊了长风送客。
赵承玉过来时,正好看到长风送庞遗世离开,进了前厅,问了卫谏一句:“那是何人,倒是不曾见过。”
“南朝姜元昊的说客。”卫谏也不满赵承玉,“他在京城已久,游说过不少大臣,此人口才卓绝,提出的条件十分诱人,应当是姜元昊身边十分信任重用之人。”
“南朝要入侵我北朝之心若揭,看来我们应当早做部署。”赵承玉沉想道,“你掌管飞虎卫,暗中盯着这些大臣,可知他与多少大臣有过接触?”
“荣王,杜司徒。”卫谏答道。
“得进宫将此事告知皇上,让皇上知道,也好一同商议出计策来。”赵承玉道,便就立即吩咐了下人去安排车辇,和卫谏一同进了宫。
见到赫连南丞之后,她和卫谏将此事与赵承桓说了。
“此事不宜声张。”赵承桓道,他想了会儿后,示意卫谏退下,留了赵承玉在宫中详谈。
终究卫谏还是外人,赵承桓能够信任的人唯有赵承玉。
第二日晌午,赵承玉才出宫回了卫府。
卫谏正于府中舞剑,神色倒也平常,并未因为赵承桓的不信任而有半分恼色,见赵承玉过来,他才停下来,将手里的剑扔给长风,披上了黑色的狐裘大氅,过来与赵承玉道:“江南官员送了年礼过来,在正厅里放着,你去过目一下,然后抬回你的库房里。”
赵承玉随着卫谏去了前厅,看了下里头放着的几大箱子东西,心下已有不悦,这些官员去任职之前可都是两袖清风的,这才过去任职不过数月,就搜罗了这么多的金银珠宝来孝敬她?
等得瑾儿将那些箱子打开,一看,竟然是几箱子农作物,大米、笋干、红薯和栗子。
赵承玉不由一笑:“这都是谁送来的?”
瑾儿翻看礼单,笑着说:“长宁县令秦鹤荣,他还在礼单上留话说,在长宁县的日子富裕了,所以才能给长公主送来这许多的年礼。”
这个秦鹤荣,还真是别有心思。
“那就今儿府上好好的吃一顿,将这些抬到厨房里去。”赵承玉道,心情到还不错。
管家又领着几个下人抬着几个大箱子过来,放进了前厅里,躬身向赵承玉行礼。
赵承玉还以为这又是那个官员送来的年礼,正是纳闷。
卫谏开了口道:“这是我让人从府中库房里选出的几箱子金银珠宝,孝敬给长公主,你我虽是夫妻,其实却各自为政,年关时长公主需要打点的地方多,怕是银子不够使。”
管家领着下人抬进来的有三个大箱子,三个箱子打开,一个箱子装满了各类首饰、珠串、翡翠、玉佩,一箱子是装满的银子,一箱子是金子。
“这些折合银子得有五六十万两,卫谏,你可真是大手笔。”赵承玉道,嘴角含笑。
“为博长公主一笑,值得。”卫谏道,深情的目光里隐藏着些愧疚自责。
赵承玉嘴角的笑渐渐凝住,侧头看向卫谏,他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看得赵承玉有几分失神,半晌,她才问:“卫谏,你对本宫,可是真心?你爱本宫吗?”
“卫谏对长公主之心,从不曾有半点掺假。”卫谏信誓旦旦的道,神色坚定,“但凡长公主想要的东西,想要做的事,卫谏都会帮长公主达成。”
赵承玉轻笑了声,摇头:“你的心就像是一团迷雾,本宫看不清。本宫知晓你定有很重要的事,瞒着本宫,故而本宫与你殊途难同归。”
“所以,长公主不会对我动心。”卫谏追问。
赵承玉点头:“至少在我心中仍有疑问时,我会守住自己的心。”
从未想过,她和卫谏会如此坦诚的说这些话,两人是夫妻已成事实,她也没了要与卫谏和离的想法,甚至都曾想过要与卫谏就这么相互扶持的过一辈子。
她很明白卫谏是个有筹谋的人,不像是一个规规矩矩的臣子,甚至她隐约能感觉到卫谏的身份不一般。
他是南朝人?却又不像。
难道是陈国人?
赵承玉手上并无任何证据,全是猜测和感觉。
“本宫希望,往后你我不会站在敌对面。”说完这话,赵承玉就走了。
用过晚膳后,她召了松儿来问话:“萧厉言那边有消息传回来吗?”
“他已回了南朝,今日传了信来,说是在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已有些眉目,不出意外,再过几日就能回来向公主复命。”松儿回答道,随即又问:“公主怀疑卫大人?”
“萧大人的身份很隐秘,他与南朝有关系的事,也就本宫略知一二,卫谏却突然查到了他的头上,将萧家满门抄斩,而且一直都在暗中派人追杀萧厉言,他对萧厉言太重视了,好像怕萧厉言查出些什么来。”
赵承玉对卫谏的怀疑,从来都有,一开始她觉得卫谏个南朝有关系,毕竟南朝太子来京城为质时,南朝曾暗中派遣了无数的细作潜伏在北朝,至今已有十多年,有些人藏得太深了。
可是庞遗世来收买卫谏,这倒是让赵承玉打消了卫谏是南朝人的怀疑。
年关临近,宫中繁忙。
卫谏也要进宫去当差,多是管一些内宫事务,及宫中太监的赏罚提拔,且算繁忙。后宫中因为多添了许多嫔妃,加之往年后宫事务及诰命夫人宗妇、贵女这些过年的赏赐都是赵承玉在办,皇后今年刚接手,还并不熟悉,就请了赵承玉入宫来帮衬提点。
“嫔妃赏赐按照往例,另外今年进宫的嫔妃再多添赏两件上好的绸缎衣裳外加一套首饰便可。宗妇贵女那儿,我往年也有列下过赏赐单子在,皇后可看着单子上来,若是家中父母兄弟有新功立下,就多添一份赏赐,没有的,就与去年相同……”
赵承玉正与皇后说着这些,皇后身边的心腹宫女绿芜来禀话:“见过皇后娘娘,见过长公主,陈妃娘娘那儿出了些岔子,闹开了。陈妃娘娘的安胎药,让人发现被动了手脚,陈妃娘娘正审问那熬药的宫女,想请您二位一同过去。”
陈妃的身子可一直是这宫中最为瞩目的,她怀的是赵承桓的第一个子嗣,前朝和后宫都尤为关注。
皇后披了大氅,一脸急慌慌的,让宫人备了轿辇,匆忙的要过去陈妃那儿。
赵承玉倒是神色平常的很,没那么着急忙慌的,轿辇上,还不忘与皇后吩咐了一句:“别人的孩子你这般着急作甚,紧要的是你要怀上个孩子,最好还得是龙子。”
皇后却是不语,只脸色略显苍白尴尬,苦笑一声。
到了陈妃的宫中,那儿已经闹开了,好几位嫔妃都在。
皇后先是过去关怀陈妃的身体,得知她并未喝下被动了手脚的安胎药,这才放心下来。
“皇后姐姐,长公主,您们可要给臣妾和臣妾腹中的孩子做主啊!”陈妃跪下来委屈的哭诉道。
虽说皇后才是后宫之主,但赵承玉在这儿,真正处理事情的权利还是在赵承玉的手上。
赵承玉询问了番事情的缘由。
月影是陈妃的心腹宫女,故而陈妃自从有了身孕后,这熬药和饮食都交由了她亲力亲为,之前都不曾出过差错,今日月影端了药来给陈妃喝,就突然有宫女过来禀她,说药渣里多了一味朱砂,孕妇若长期服用朱砂,会导致胎儿畸形或胎死腹中,而陈妃也会慢性中毒。
正好太医过来给陈妃请脉,也查探出那药中有朱砂的成分。
而月影却说,从抓药到熬药送过来,她都是亲力亲为,绝不可能有人动了手脚。
没有别人动手脚,那动了手脚的人必定是月影了。
陈妃闹的并不是要责罚月影,她不太相信月影会背叛她。
“长公主,必定是有人威胁月影所为,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将那人抓出来!”陈妃哭诉道,怒目扫过这殿内的诸多嫔妃。
赫连南茵、江才人、李昭仪、杜妃……
她都怀疑。
此案最关键的人月影却是跪在那儿,只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她既什么都不说,这药又是她所看管,又无别的证据线索可查,那就先将这个叫月影的宫女拖出去杖打二十,随后再审再问。”赵承玉似是一副洞察一切,又像是昏庸狠毒,平常的道。
就有宫人过来要将月影拉下出去杖打,陈妃着急喊住:“慢着!”
“这个奴婢是唯一相关人,不管是何人指使,那药必定是她放的,谋害皇家血脉,将她赐死也不为过。”赵承玉正色道,一脸的威严。
陈妃着了急,只道:“月影说不是她动的手脚,臣妾信她。必定是有人从别的地方动了手脚,我们都未曾留意到,兴许抓来的药本身就被动了手脚,或者是药罐上,或是熬药的水……”
“那本宫要问问陈妃,这案子,你要如何审?或者,你直接指出来,到底是何人要害你?”赵承玉略有几分气怒的问。
陈妃惶恐的沉默下来,不敢再有一言。
此时,卫谏过来了,脸色略有些阴沉,拱了拱手,与赵承玉道:“长公主能否给奴才一个面子,饶过月影姑娘。”
赵承玉轻笑了声,目光落在卫谏身上,笑道:“怎么?卫谏你也牵连此事当中?”
卫谏解释道:“奴才还是个小太监时,曾得月影姑娘几次相助,算是故交,既然连陈妃都相信月影姑娘没有背叛她,还望公主不要小题大做,闹出风波来,如今正近年关,宫中诸多繁杂之事。”
说着,他又与陈妃道:“既然陈妃娘娘无事,能否暂且先放过月影姑娘。”
赵承玉一时还未想到如何解决,倒是皇后毫无徇私之心,只道:“月影与谋害皇嗣有关,岂能由卫大人只言片语就放了?只是故交,何以徇私,怕难以看在卫大人的面子上就徇私。”
陈妃听此着急,便道:“不如就将月影赏赐给卫大人当对食,卫大人可愿意为救月影一命应承下来?”
她可真是着急,卫谏虽说是个太监奴才,可却是赵承玉的夫君,而且这还是当着赵承玉的面,她便说要将月影赐给卫谏当对食。
赵承玉着实气愤,却面上毫无波澜,她倒要看看卫谏是要如何应对。
第46章卫谏纳妾
却见卫谏不急不缓,当真应了下来:“各位主子若真觉得月影同奴才是这等关系,才能看奴才的面子饶她一回,那奴才就谢过陈妃娘娘恩典。”
说罢,当真是跪了下来,对着陈妃磕了个头。
皇后无话可说,虽然皇嗣重要,但她不想得罪了卫谏。卫谏能为了这么个奴婢当真长公主的面应承下这事来,可见对这奴婢也十分上心。
下药案,着实是个悬案,也无从查起,赵承玉心情不好,只冷声与皇后道:“既然是后宫中的事,皇后做主便好,本宫就不插手了。”
说完,不悦的带着瑾儿、松儿走了。
卫谏不在后宫多留,救了月影之后,也随着赵承玉一并离开。
长长逶逶的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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