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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眼灵妃:世子爷休得无礼-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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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郑天硕顿悟
也不顾有没有灯盏,借着门缝里透过来的光亮拉开屋门,酒坊里正热闹着,大堂内三三两两的划拳声,推杯换盏的交错声,无一不催使他脚步更快了些。
店小二眼睛尖,见着郑天硕从二楼下来,忙到楼梯口迎着,满脸堆笑道:“郑小少爷可喝醉了?要不要小的去郑家通报声,叫人来接您回去?”
郑天硕不耐烦地摆摆手,另一只手在胸前衣襟里一掏,拿出一张银票来:“不必了,结账。”
脸色阴沉地让人害怕,店小二不敢多言,接过银票却猛地一拍脑袋,皱着眉告饶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竟忘了给您的屋里点灯,小的真是该死!”
酒坊一到晚间儿就忙得不可开交,点灯这种事若不是客人主动要求,他们极少会想起哪间屋子没点。
这不就忽略了郑小少爷的房间,店小二拍过脑袋又茫然地看了看手里的银票,麻利地塞回郑天硕手中,点头哈腰道:“小的这脑袋八成是榆木做的,您银票收好,先前林三少爷已将酒钱付得足够了。”
这话一说,店小二便觉察出面前贵客的脸色颇为不悦,难道是因为没点灯的缘故?只觉得脚下有些站不住,或者林三少爷和郑小少爷有仇?
若是如此,可和自己没关系,来不及多想,朝着不远处的客官诶了一声,忙不迭地跑了过去。
郑天硕心里不舒服极了,被明熠郡主揍了一顿,晕了好几个时辰,醒来时屋里黑漆漆的,如今又被林锡先付了钱。
怎么都觉着林锡是在用这顿酒钱做赔偿,他好歹是内阁首辅的嫡孙,在林家人眼里就成了被打发的叫花子吗?
一点骨气都不给自己留。。。。。。往后还怎么在林家兄妹面前抬起头来。
郑天硕堵着气甩袖而去,回到郑家也是一言不发躲进屋里,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在一天之内,婚事泡汤了,还失去了男人的骨气。
若是林锡痛快地揍自己一顿也是小事,可是怎么能让一个姑娘给揍了,而且还晕地七荤八素。
愈想愈觉着窝囊,最主要的是,明熠郡主必定觉着自己窝囊。
直到深更半夜,郑天硕也没能舒缓胸腔的郁结,连连翻身叹气,一直折腾到后半夜。
总不能让林家兄妹觉着自己没风度罢?既然输了也要保持应有的姿态。
真正又风度的人该视输赢为浮云,越是表现的不在意越是让人心生佩服。。。。。。而且。。。。。。
他忽地想起先前答应过林庭筠的事,肃正的脸色盯着床顶,咬着牙想着:真正的君子该言而有信。
对!郑天硕一骨碌从床上站起来,抱着锦被嗤嗤地笑着,笑声在寂静的夜里十分可怖。
听得外面守夜的小厮连连缩肩膀,暗暗忖度着,小少爷不会是中邪了吧?
郑天硕可没工夫理会旁人的感受,大跨步下了床,赤着脚走到书案前,展纸,提笔,洋洋洒洒地写下一封信。
男子的颜面是极为重要的,可颜面到底是内在品行支撑的,他若是小肚鸡肠地恨上他们兄妹,岂不是让人更笑话。
若是依约履行承诺,将此番输赢看得极轻,说不定还能挽回些尊严。
写完信他才露出些许轻松的笑意,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昂首阔步地推开二门,朝着过道里的小厮递过去,沉声吩咐道:“明儿一早送去宁远侯府林三少爷手中。”
第238章 该退一步
林锡一早就收到郑家的来信,欣喜满怀地来到明熠阁,将信递给林庭筠:“瞧瞧这是什么?”
微黄的信封摆在眼前,林庭筠有一瞬的错愕,误以为面前这个信封里,装得是温季蘅的回信。
脑袋一懵,手心里就出了汗,转念一想,哪有这么快。
就算再怎么疾驰,两天也是不能往返的。
自己把自己吓得坐不住,惶然起身平复了些心绪,心口处还是砰砰地跳动地厉害。
这余悸也太过猛烈了些,她目光掠过信封,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押了一口才缓缓道:“是郑天硕的消息罢?”
搭在手臂里的淡粉色柔纱从手肘滑落到手腕上,她轻巧地扬了扬手,自然地将柔纱归拢。
一口茶可算将心里的悸动压下去不少,许久不见温季蘅,现下只要想起这个名字,就觉得口干舌燥,坐立难安。
没想到这种感觉竟比他在长京时更为猛烈。
林锡毫未察觉小妹的异样,手指夹着信封走到桌旁,得意又透着崇拜的目光盯着她的侧脸。
棱角分明,笔直而挺的鼻子恰到好处,让人觉着她不好招惹,可也不是蛮横无理之辈。
背着光亮的双眸里闪着淡淡的光,闻声眨了眨,不以为意地轻努了努嘴。
朱唇轻启,淡淡的声音随着玉雕般脸颊的微动而出:“这个郑小少爷也是个君子,他言而有信,咱们也该退一步,稍微示好才行。”
林锡一听,便露出厌恶的神色,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他的眉骨现在还痛着呢,教训他也是活该,怎么还要和他示好?
厌恶地将信封扔在桌上,抱着双臂靠在桌边,皱眉道:“打他就是打他,还要和他示好?那不是让他蹬鼻子上脸。”
林锡的想法,林庭筠大约猜出一二,必定是心底那股气出不去。
可这和郑天硕真没多大关系,分明是他自己功夫不到家,才被人揍的。
心里这么想,话却不敢这么说,舒怀地笑了笑:“这信是今早来的?”
林锡不情愿又不得不点点头。
“那就是了,我约莫着他得在酒坊坐到天黑,咱们把人家扔在那好几个时辰,着实有些不像话。”
林庭筠仔细地观察他的神情,见其仍不为所动,轻叹了口气又道:“好好好,看我呐,有些人还不如郑天硕大度呢,咱们让他那般难堪,他还能如约。”
说着她啧啧两声,斜眼又打量着林锡。
心底噙着笑,表面上佯作无可奈何地朝着暖炕走着。
口中念念有词道:“不去管他了,反正与他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又不是我,等我回了山上,某人出去鬼混若是碰着了,看他尴尬不尴尬。”
林锡渐渐有些站不住了,交叉在身前的手臂也不似起初那般紧了,面容上也有所松动。
长京内的公子哥,成日里出去玩,哪有不碰面的道理。
统共就那么几个好玩的地方,人人都知道,人人都去。
往后他和郑天硕碰面的机会大着呢。
若是闹得太僵,显得自己小气。。。。。。
第239章 春光姣好,期待回信
林庭筠顺手拿起炕几上的女红,心不在焉地观察着阵脚。
实则根本没看进去,她的精力都在林锡的身上。
好在没让她失望,林锡垂下手臂,仍是一副不情愿的模样。
沉沉地喘了两口气,妥协道:“好好好,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可管不着,反正不是我的事,郑天硕心里如今怕我怕极了,哪里还会想娶我,我是一身轻了。”
三哥哥最大的毛病,在于随性惯了。
进了宁远侯府的门,他是长房的少爷,府里最小的少爷,极受老夫人的宠爱。
若不然也不会至今还不学无术,成日里只管吃喝玩乐。
出了宁远侯府的大门,他是侯爷的嫡子,林家三少爷,走到哪都有人给七分面子。
其实这样也好,好歹养成三哥哥率直的品行,敢爱敢恨,凡事从不玩阴虚的。
林锡一听便露出焦急的神色,大步走至暖炕旁,瞪着眼睛望着林庭筠。
他知道小妹在开玩笑,即使如此哄她高兴又有何不可呢。
随即做出央求的模样,气焰也不似方才那般坚决,蹙着眉道:“诶唷,你说什么是什么还不可吗?这事全都听你的,好不好?”
他故意想逗她一逗,伸出手拨拉着她的胳膊,连连告错。
林庭筠手里的花撑子被晃得左右摇摆,脑袋也是一阵迷糊,不由地就笑出声来,咯咯地笑声清脆如银铃。
“要不要往郑家下个帖子?”
既然小妹想示好,不如就顺着她的意思来,身为兄长还有什么不能屈伸的。
郑天硕也吃过苦头了,要是敢顺杆爬,仍对小妹心存绮念,往后他在长京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
林锡仍做出一副宠妹无度的模样,心里却对郑天硕摩拳擦掌,来日教训他,绝对不用小妹再出手。
林三少爷也该耀武扬威了。
林庭筠靠在软垫上,素手将花撑子放回炕几上,慵懒地望着窗外的姣好春光,眯着眼睛映着阳光,轻轻道:“等。”
阳光明媚,映在她半眯的眼眸中,那瞳眸便散发出遮也遮不住的光亮。
林锡也寻了软垫靠着,舒坦地发出呓语声,四仰八叉地像个大爷似的。
脸上的阳光微暖,林庭筠觉着自己冰冷的面容都被炙烤地热乎起来,心底的慌乱也渐渐消散了。
她从未像此刻这般期待过,期待着温季蘅能收到她的信。
或者能亲眼目睹他看信时的神情,那双眉眼可有霎时的微动,抑或是惊喜?
直到炕几那头的林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陷入深深的睡梦中,林庭筠才及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在初春里和煦的阳光下,半眯的双眼渐渐合拢,脑海中温季蘅的身影也从虚无钻入了梦中。
琼华立在一旁,不敢有分毫懈怠,用眼瞄着炕上的林庭筠,轻手轻脚地将落在炕沿下的裙摆拢起。
在一抬头,迎面撞见林庭筠弯弯的眉眼,不由捂嘴轻笑了一声。
怕是正在做美梦呢,不知是什么美梦,竟让郡主娘娘如此欢喜。
第240章 苏姨娘胎儿不保
再抬头望一眼炕几对面的三少爷,同样是深睡的模样,这个位置看过去,兄妹两人还有几分相像。
旁得倒有些出入,可那微尖的下颔,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琼华拉了薄被盖在林庭筠身上,随即蹑手蹑脚地退到门口处,警惕着四周,特别是大门口处的动静。
兄妹二人如此大喇喇的睡着,若是有心之人进来瞧见可是要出大事的。
她一刻都不敢马虎,守在门口连眼皮儿都不敢眨一下。
二月十二,距离抬杜氏进门只有一天了,三房那头却丝毫没有喜气,反而闹得鸡飞狗跳。
即将要抬为平妻的苏姨娘,已有快三个月的身孕,不知是否是先前闹得太凶,近些日子便有些胎像不稳。
大夫来了一波又一波,一碗一碗的汤药灌下去,却都说保不住了。
若是保不住了,老夫人会先知道消息,可偏偏府里的人都不知道,包括老夫人。
要说这苏姨娘也是蠢的,胎像不稳,怕是保不住的事,她从未跟任何人说起过,就连三爷都不曾透露。
除了近身伺候的丫鬟,其余人一概不知。
纸是包不住火的,连着两天偷摸浣洗带血的亵裤,不知怎么就被另一个姨娘撞见了。
事情如同大火般,借着东风一下子闹开了。
烧得三房一片狼藉,林三爷气得直朝后仰,又不能拿苏姨娘出气。
虽说胎像不稳,可毕竟还没滑胎,也就碰不得。
最后只能摔了先前送她保胎的玉如意出气,摔得粉碎,几乎找不出一块碎玉。
林庭筠坐在窗边翻着书,听着王嬷嬷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心里只觉得可惜。
苏姨娘若是不贪恋平妻之位,早早地将此事告知老夫人,或许还能传宫中太医来瞧一瞧。
一味地将事情捂住,就好像鬼迷心窍了一般,难道真的以为能瞒天过海吗?
或者只想借着肚子爬上平妻之位?事后便不管腹中胎儿的死活了?
人心的可怕之处,从来都不在什么大是大非上,只在这一件件,一桩桩的小事上,只在这自私的小心思上。
“我娘可让宫里的太医来了?”
林庭筠面色不改,目光只在方才一瞬迟疑,极快又恢复如常,仍垂着头看着手中的书卷。
王嬷嬷心底愈发佩服郡主的冷静,不像六小姐,被此事吓得六神无主,跑到老夫人的安德堂里去避难。
“长公主已经让人去宫里请了。”
“苏氏怎么样了?”林庭筠放下手里的书卷,抬手按了按疲倦的眉心,又揉了揉太阳穴。
“听说被三爷这通发作就更不好了,大夫正想办法保胎,说起来,三爷也该忍忍,毕竟苏姨娘还有着身子。”
王嬷嬷毕竟是经历过许多的妇人,深知子嗣对一个女人的影响,只要是对孩子好的,有什么不能忍下的。
林庭筠的目光落在她攥紧的手上,两只手紧张地在身前攥着拳头。
王嬷嬷如此想是对的,无论什么事都不该牵连子嗣。
苏氏有错在先,可三叔把孩子看得甚是宝贵,怎么会不知轻重的发火。
第241章 示好苏氏
“三叔极其看重子嗣,怎么会不顾苏氏有孕,想必是你们听错了。”
消息是从三房里传出来的,经过多少人的口。
每个人添油加醋地说上一点,传过来就会是另一番模样。
王嬷嬷十分肯定地摇了摇头,眼睛里透着万分坚定:“确真的,连六小姐都吓得去找老夫人了,可见三爷发作得有多狠。”
正欲再次翻开书的手顿时止住,半开的书卷被原封不动地放回炕几上。
林庭筠看着王嬷嬷,神情不似方才那般淡然,半凝的目光里透着几分探究,冷然道:“你说什么?”
观察细微的王嬷嬷立即察觉出不对劲儿来,盯着面前郡主陡然生变的脸色,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六小姐跑去安德堂求老夫人庇护,听说哭哭啼啼地甚是可怜,如此一来,老夫人必定要心软的。
六小姐在三房沉寂了那么久,如今是。。。。。。
“六小姐说是害怕三爷,跑去安德堂躲在老夫人身边,郡主的意思是。。。。。。是。。。。。。六小姐借势博得老夫人同情?”
借势?林庭筠勾着唇角露出一抹冷笑,是不是借势说不准,想翻身却是真的。
王嬷嬷觉得脚底生冷,这个六小姐实在太聪明了,借着这次机会就在老太太面前露了面。
加上她脸上的疤痕,泪雨如下必定是可怜见儿的。
再道几声知错,悔改,愿意受罚等话,老夫人必定会软下来的。
林庭筠垂眸思虑着,一只手摩挲着食指上的蓝宝石指环,熠熠的光芒随着动作一闪一闪。
王嬷嬷心里愈发惴惴不安,毕竟六小姐的脸和郡主有关系,还是琼华亲手划伤的。
万一要是想报复郡主,岂不是又多了些风险。
半响,林庭筠冷静地眼眸微闪着:“王嬷嬷,你亲自去一探望苏氏,将我带回来的那一小樽玉观音。。。。。。还有之前宫里赏赐的内息丸送去,就说让她安心养胎,千万不能着了别人的道。”
王嬷嬷敛容称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自然知道郡主意欲何为,找出玉观音,便一刻都不敢耽误地来到三房。
苏静容躺在床上,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窗外映进来的光落在铺了红绸的桌上,那样红艳艳的颜色,终是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她要得不多,原以为知道三爷的秘密,如愿地抬了平妻,将来要是生出儿子,往后这林家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万万没想到,到了紧要关头却出了岔子。
三爷又好一通发作,就连她最喜欢的玉如意都摔得粉碎,她心里呕的慌。
懊悔又恨,恨三爷更胜过懊悔自己。
虽然她从未指望过三爷钟情自己,更没指望过后半身依靠他,可他怎么能当着一干姨娘的面,怒喝自己是贱妇。
她想要平妻之位有错吗?她有了三房的骨肉,若是没有那个杜氏,她或许就是林家唯一的三夫人。
没了杜氏,没有那个私生子,自己又知晓三爷如此大的秘密。
届时耳边风吹一吹,凭着肚子成为正室,轻而易举。
第242章 出血
可偏偏跑出来个杜氏,她所有的指望都毁在这个杜氏身上。
罢了罢了,平妻就平妻,多一个杜氏也不足为惧。
可为什么这点指望都不给自己!
胎像不稳,她喝了那么多苦药都没用,还是保不住,还是保不住!
她恨三爷,恨那些落井下石的姨娘们,更恨自己的肚子不争气。
连个孩子都保不住,后半生的指望就这么生生地掐断了。
若是这孩子没了,自己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到时候没了平妻之位,必定要众人嘲笑,被人讥讽。
更别想靠着三爷再上位了。
小腹隐隐作痛,她蹙着眉哎呦了一声,守在一旁的婢女忙过去查看,见着苏氏蜷缩着身子,捂着肚子。
心里涌上不好预感,忙开口劝道:“姨娘就再坚持坚持,长公主给您请的御医马上就来了,您的孩子一定能保住的。”
小丫鬟心底忐忑,不管到时候御医能否救回姨娘的孩儿,现下总得往好了说。
眼瞅着苏姨娘双眼无神,面色枯槁,仿若对人世间已无甚留恋的绝望模样。
不往好了说,还能怎么样?
一阵绞痛过去后,苏姨娘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缓解,空洞的双眼盯着床顶,围着粉色纱幔的床底坠着一颗绣球。
那绣球在她眼前摇摇晃晃的,好像被烈风吹着,又好像有人在猛烈地摇晃床榻。
丫鬟采文觉着不太对劲儿,手脚顿觉冰凉,痴愣愣地看着苏姨娘似涣散的双眸,只觉得头皮都发麻。
她硬是梗着脖子,提了口气上前掀开被子,只见雪白的锦被里子已染上红色的血迹。
而苏姨娘无力耷拉的双腿只之间,也是一片巴掌大的血迹。
采文登时就惊叫出声,恐惧从心底涌上来,当目光移到苏氏的脸上时,又忙用手捂住嘴,将哭声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苏姨娘已经频临绝望,如今要是知道流了这么一滩血,保准儿以为凶多吉少,心一横,弄不好就撒手人寰了。
采文的心缩在一起,回想起当初苏姨娘眉开眼笑的模样,喜滋滋的脸上透着红润。
如今再对比面前的人,心口说不出的难受,紧缩的她连呼吸都忘了。
苏氏混混沌沌了一会儿,眼前模糊的景象渐渐清晰,她看着采文捂着嘴,便知道事情不妙。
可她实在提不起力气悲痛,张了张嘴,许久才发出虚弱的声音:“怎么了?”
采文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勉强撑着脸上的表情不垮下来,扬声道:“没事,我去给您打盆热水擦擦身子,免得一会儿御医来,失了礼数。”
苏氏不疑有他,没多少精神头与采文多说话,只淡淡的敛回视线,呢喃道:“是这个道理。”
王嬷嬷敲了半天的门都没人应,屋里好像一个人都没有似的,最后实在忍不住推门而入。
一进屋,她立即就闻出屋内的血腥味,夹杂着熏艾、汤药的味道,一股脑儿的钻进鼻子里。
刺激地她噤了噤鼻子,险些打出一个喷嚏来。
第243章 王嬷嬷言外有意
屋内空无一人,若不是她看见床榻上伸出半截手臂来,还以为苏姨娘已经去了。
“苏姨娘?”
王嬷嬷轻唤出声,悄步朝床榻走着,手里捧着玉观音和药盒,试探又小心翼翼地盯着床榻。
半响,那半截干瘪的胳膊才缓缓收回,低低沉沉地应了声:“是谁?”
确认苏氏还活着,王嬷嬷才放开了步子,舒了口气走到床边,定眼一瞧,又是惊了一跳。
原先她是见过苏氏的,虽称不上丰满,可也算恰到好处的圆润。
如今怎么折腾得面黄肌瘦,一副皮包骨的模样。
“是我啊,苏姨娘,老奴是郡主房里的王嬷嬷,郡主娘娘让我来瞧瞧你。”
三房的人向来跟大房无甚交情,先前的程氏更是视大房为眼中钉。
姨娘们虽然不敢与主子作对,可若是碰见,也都远远避开绕着走。
苏氏脑子里混沌,想了半天才喘了口气,有气无力道:“婢子多谢郡主娘娘挂念。”
王嬷嬷本还想着与苏氏多说会儿场面话,现下一瞧,怕是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干脆直奔主题,将林庭筠交代的意思说个明白:“郡主娘娘送您的白玉观音,求观音娘娘保佑姨娘母子平安。”
苏氏闻声眨了眨眼睛,下巴似有似无的点点,算是应下了。
王嬷嬷将白玉观音摆在枕边,深叹了口气,不忍心再看苏氏雪白的面色。
随即垂下头道:“姨娘该放宽心,您的胎起初还好端端的,如今突然就不好了,姨娘没深想过其中的蹊跷吗?”
苏氏不说话,混沌的双眸闻声却亮了一亮,又极快地黯淡下去。
黝黑的仿若乌云密布的深夜,半点光亮都没有。
“你想过没?这其中有没有不对的地方?”
王嬷嬷的话刚落音,就感觉手腕被人猛地攥住。
满面惊愕地抬眼看去,只见苏氏瘦弱的手正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腕。
手臂上一点肉都没有,玉镯就那么空荡荡的挂着,听说胎象不稳有八九天了。
八九天就瘦成这幅模样?着实太厉害了些。
王嬷嬷忍下心头的讶然,另一只手覆盖上苏氏的手背,宽温地拍了拍:“老奴也只是猜的,若不然怎么会来得这般快?老奴也是生产过的人,即便出现胎像不稳也得半个月之久,您这才几天呐?”
苏氏这才生出一股精神来,瞪着眼珠子看着王嬷嬷,一焦急话就说不利索了,结结巴巴道:“嬷嬷。。。。。。嬷嬷也这么觉得?”
其实她心底有所猜测,起初也让人查验了所有的吃食,可就是查不出端倪来,一切都正常如初。
王嬷嬷担忧地连连叹气,弯身凝重地凑到苏氏面前,苦口婆心道:“所以说,姨娘自己得争气些,心肠硬一些,这一关挺过去,要是真有人想害您,您再查也来得及,您若是就此一蹶不振,那起子小人可要偷笑了。”
手腕上的力度猛地加重,苏氏几乎是鼓着一股气攥着她,应声借着满腔的怒火,一下子坐起身子。
第244章 许多事都变了
“嬷嬷说的是……说的是。”
王嬷嬷知道苏氏并没有真的好了,只是借着心里的一股怨气才提起精神来。
“姨娘看开,这孩子保得住最好,保不住以后就没机会了吗?您好好想想,三爷的性子您不最清楚吗?再说您在三爷那只占优势啊。”
这番话,王嬷嬷是想起前些日子的传闻才说的,出口也甚是忐忑,毕竟先前郡主千叮咛万嘱咐不准提此事。
所以她根本不敢抬头去看苏氏的反应,自然也就错过苏氏面容上的一丝得意般的希望。
王嬷嬷垂头将手里的药盒打开,药丸的清香扑面而来,噙着笑意望着苏氏道:“这可是皇上赐给郡主娘娘的内息丸,功效是百种药物的千倍,郡主娘娘心疼您,特地让我拿来给你服下,有它,姨娘腹里的孩子又多几分保障。”
这个档口,王嬷嬷不知苏氏是否会有疑心,话罢又观察着她的表情,见无疑才又道:“郡主娘娘不为别的,就是不忍心府里又出事。”
此时别说是面前的内息丸,只要是对腹中胎儿有用的,即便是要她损伤半个肌理,也是情愿的。
苏氏不犹豫,借着王嬷嬷的手就将药碗吞下,强撑着精力点点头。
雪白的脸上不见丝毫生机,抿了抿唇,感激道:“请嬷嬷回禀郡主,这份恩情,婢子记下了。”
正说着,外面采文端着热水推了开门,见着王嬷嬷不由一愣。
大房里的人极少踏足三房,也从不管三房的事,好像人人都知道,三房这儿是一滩烂泥。
可王嬷嬷怎么在屋里?
今儿长公主愿意出面请御医诊治,到底还是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
何况是郡主身旁的人,向来和三房是不睦的,采文心里自觉有压力,墩身怯生生地道:“王嬷嬷好。”
该办的事也办妥了,王嬷嬷笑着点点头,亲自扶着苏氏躺下,嘱咐道:“姨娘安生歇着,宫里的太医定会尽力达成你的所愿,届时老奴便要尊称姨娘为一声夫人了。”
采文端着水盆的手不由握紧了些,大房的人果真不一样,这样的话也敢面不改色的说出口。
她是没这个胆量的,毕竟身份不一样。
虽说尊卑有别,可郡主房里的下人,比姨娘还要尊贵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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