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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第五次夫君终于造反成功-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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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实诚看着一桌饭菜,不由轻叹:“日后用膳,不必备如此多的菜。”
想到那些鲁江饿死的百姓,温实诚拿起筷子的手,不自觉开始发颤。
邹氏看到这一幕,连忙握住他的手,轻声唤道:“二爷,咱们回来了。”
第49章
夜里,温实诚准备歇息,邹氏帮他宽衣,看着这宽大的袍子,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温实诚宽慰地将邹氏揽在怀中,轻轻在她肩头拍着,说着贴己的话,二人很久都未睡得如此踏实过了。
白日里温姝婵去书房看望温实诚,带着亲手熬的骨汤。
“爹爹这半年瘦的可不少,若是单从身形来看,女儿恐怕都认不出了。”
温姝婵将骨汤朝温实诚推了推,叫他趁热喝下。
温实诚合上书册,端起汤碗,看着温姝婵感叹道:“不过半年,我家婵儿倒是长高了不少,一下便成了大姑娘了,唉,只是爹爹未赶上婵儿的及笄礼,鲁江贫困,也没有什么能带回来的物件。”
温姝婵甜声道:“爹爹平安归来便是最好的礼物。”
温实诚光顾着同女儿说话,喝汤时没留神,一下就烫到了嘴,手一抖,汤便洒在了桌上。
身旁下人忙拿抹布来擦,温实诚袖口上也洒了些,温姝婵拿帕子要帮他擦,温实诚似乎有些紧张,摆手不让她来。
就是如此,慌忙中温姝婵还是看到了温实诚想要遮掩的地方:“爹,你那胳膊怎么了?”
温实诚无奈将屋内下人挥退,叮嘱她道:“此事不要张扬,你祖父祖母那里还不知晓,莫要他们烦忧。”
说着,温实诚缓缓将袖子撩开,小臂外侧竟少了一块儿肉。
温姝婵倒吸一口冷气,忙抬手捂住了嘴,不可置信道:“怎么会这样,爹爹到底出了何事?”
到底还是吓到女儿了,温实诚赶紧将袖子遮住,叹道:“若不是当初垚儿果断,恐怕爹爹这次便回不来了。”
温实诚去鲁江的当月,一日施粥,一个难民冲上前拉着他不断哭诉。
不想那难民已经染了瘟疫,当晚回去时,温实诚便觉得小臂瘙痒难忍,一撩袖子,那块儿皮肤上已经泛起了红疹。
鲁江瘟疫闹得极凶,且发病极快,一开始浑身长疹,接着高烧不退,最后便浑身溃烂而死。
温实诚在看到小臂上红疹的那一刻,头瞬间嗡了一下,整个人瘫在椅上。
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命不久矣,无法再回到妻女身边时,他将莫尘垚唤来,开始交待起后事。
莫尘垚当即觉察出不对,在得知情况后,沉吟了片刻,从腰间掏出一柄匕首。
当年跟着温实渊在边漠打仗时,那里由于偏远落后,许多药材都急缺,戎狄又擅长用毒,许多士兵中毒,来不及等药材,便会直接削肉断骨来保命。
温实诚听闻后,便立即点头应允,随行的郎中备好止血药材,莫尘垚便亲自动刀,将小臂那块儿起疹的肉生生挖了下来。
温实诚当场疼晕过去,醒来后,已是第三日。
持续观察了半月,见他毫无染疫后的症状,此法便在鲁江推行开来,果然,染疫而亡的逐渐减少。
挖肉这样钻心的疼痛,温实诚说得轻描淡写,温姝婵却是听得一阵心酸。
见女儿落泪,温实诚忙又安慰起她来,终于是哄好了,他又想起了另一事。
“我听你娘说,李家闹了丑事,咱们将婚约推了?”
温姝婵点了点头。
温实诚眉端蹙起,又接着问道:“除夕宫宴第二日,李婉卿便封为了贵人?”
温姝婵还是点头。
温实诚没再说话,思忖了一阵后,忽然看向温姝婵道:“你、你可与陛下单独见过?”
“爹爹如何得知的?”温姝婵也被问的一愣,那件事可她从未和任何人提起过。
果然是见了,温实诚直摇头道:“怪不得陛下下急招将我召回,却又不说究竟出了何事。”
说着,他又望向温姝婵着急道:“陛下可是何你说了什么?”
温姝婵抿着唇,不知该不该讲,见她如此,温实诚也猜出了几分,起身在屋里开始不安地踱起步子。
温实诚来到女儿身旁,停下脚步:“如今你已及笄,又无婚约在身,只要陛下一道圣旨,你入宫是迟早的事。”
温姝婵早在收到李曻那封信时,便已知道会有此结果,所以现在听到温实诚说的这些,面上并无太大反应。
“皇命难违,没有办法。”温姝婵垂眼道。
“不行!”温实诚扬手便道。
他决不能让女儿入宫,云氏的手段他比何人都清楚,吏部侍郎之女当初入宫得宠,不过半年,便被做了人彘。
陛下如今这般对温姝婵上心,若是她入了宫,那还能有安稳日子?
温实诚想了想,试探性地问道:“爹听你娘曾说过,你和垚儿……”
温实诚没说完,便是在看温姝婵有何反应。
温姝婵起身望向窗外,爹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如今想要不入宫,只要再立刻定下一门亲事便可。
可她不愿,不管莫尘垚前几世做了什么,至少这一世,他不顾安危陪温实诚去了鲁江,且还救了温实诚的命,她便不能害他。
李府家大势大,尚且不愿护她,莫家一介商贾,在这洛京城内,又能如何护她。
温姝婵摇了摇头道:“我们无事。”
温实诚怔了一下,思忖着道:“可垚儿不是这样说的。”
“莫尘垚说了什么?”温姝婵瞪大眼道。
温实诚正要开口,门外便传来小厮急匆匆的脚步声。
“老爷,宫里来人了,陛下召您入宫。”
该来的还是来了,却没想这般快。
与温实诚一道被召入宫的,还有莫尘垚。
二人跪在殿内,俞厷缓步而入,手持一把折扇,带着笑意地看着他们道:“鲁江治理的不错,温爱卿可想要何嘉奖?”
温实诚忙拱手道:“鲁江之所以如今好转,乃是托陛下天子之福,臣不敢居功。”
比起温良忠那个老头,俞厷打心眼里更喜欢温实诚一些,听他这般回话,俞厷笑意更浓。
不过在目光落向莫尘垚身上时,他却故意收起笑脸,冷声责问道:“你好大胆子,朕让你除夕来参加宫宴,你却跑去鲁江,你可知,这是违抗圣旨之罪?”
温实诚见状,膝行两步想替莫尘垚解释,却见莫尘垚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
他双手将纸张高捧过头,梗着脖子朗声便道:“草民有幸得陛下青睐,乃万世修来的福份,然鲁江灾祸横生,草民虽不为官,却也为陛下之民,不该只贪眼前,而不替陛下分忧。”
俞厷托着下巴,眯眼瞧他道:“你这话说的,好像违抗圣旨都是情理之中啊?”
莫尘垚继续道:“草民不敢。”
“不敢?”俞厷挑眉道:“朕看你胆子大着呢,别人避之不及的地儿,你倒是主动跑去,是条汉子啊。”
莫尘垚顿了一下,继续朗声道:“草民承蒙陛下夸赞。”
夸赞?
敢情他真以为是在夸赞他?
看着莫尘垚那一脸自豪地神情,俞厷彻底笑开了,阖上扇子指着他便道:“你啊,的确有意思!对了,你手里是什么?”
身旁太监赶忙下去将纸呈了上去。
莫尘垚道:“鲁江百姓多感恩陛下,然他们中却少有读书人,满心的感恩不知如何表达,所幸草民师承姜越涯,识得几字,便在鲁江写下此诗,供当地流传。”
俞厷看着眼前歌颂自己的诗词,眼睛都笑眯了,忍不住就开始吟诵起来。
温实诚则侧目看向身旁,莫尘垚何时写了这样的诗,他可是一点也不知晓,更别提在鲁江传唱。
念完诗后,俞厷再看莫尘垚时,便觉得他顺眼极了。
“不错,一看此诗便知你才华横溢,只可惜今年春闱已过,诶对了!”
俞厷忽然看向温实诚,问道:“朕看你昨日送来的册子上写着,削肉挖骨,以火焚尸等法子,皆是他想的?”
温实诚点头道:“回陛下,正是莫尘垚,年少时,他曾随温实渊将军去过边漠,军中多有死伤,便是用此法。”
“还去边漠打过仗啊……”俞厷敲着桌子,脑中想起方才那诗词中,夸他惜才不问出身的诗句来。
片刻后,俞厷似乎喃喃自语般道:“是个堪用之才,不过若是没有参加科举,又无人推举的话……”
殿内本就安静,俞厷的话自然被温实诚听了清楚,他明白这是在递话,便赶忙拱手道:“启禀陛下,臣愿意推举莫尘垚。”
俞厷满意地点头道:“准备好推举册来,明日呈给朕。”
朝事谈完,该谈些私事了,俞厷正要留温实诚独谈,殿外太监便快步走进来,俯身在俞厷耳边低声道:“陛下,婉嫔方才在御花园晕过去了。”
俞厷皱了皱眉,想到也不急于这一日,毕竟明日还要再见温实诚,便挥手道:“都退下吧。”
娟房殿内,李婉卿躺在床榻上,太医还在赶来的路上,身旁宫女有些不安地道:“主子,若是一会儿太医查出喜脉来,到时后宫岂不是人人皆知。”
如今李婉卿正得盛宠,万一有孕之事传出,云氏那边定会动手脚。
李婉卿不是不知,可今日温实诚入宫,若是她不做点什么,俞厷定会迫不及待将温姝婵招入后宫。
若是温姝婵入宫,她如何继续得宠,如何亲手搬倒云氏,又如何亲手杀了俞厷?
想到这儿,李婉卿淡道:“无妨,早晚得知,不如让它物有所用。”
小剧场:
温姝婵:看吧,我就说莫尘垚适合学唱戏,在皇上面前演戏都不带含糊的。
温实诚:的确,爹爹今日算是领教了,明明极为聪慧一个人,在陛下面前装的二了吧唧的。
莫尘垚:……
温姝婵:老实交代,你去鲁江是不是根本不为我,而是为了回来直接做官?
莫尘垚:婵儿竟然这样想我?在你心中,我就是那样的人么?
温姝婵:是。
莫尘垚:……
第50章
俞厷子嗣单薄,膝下仅有一子一女,生母皆不受宠,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们才得以诞下龙嗣。
俞厷对那一双儿女并没有太多关注,甚至可以说,两个孩子想见他一面,都不比他们母妃容易多少。
然今日在得知李婉卿有身孕时,俞厷内心竟然生出了一种无法言说的喜悦。
他一手攥着李婉卿的手,一手在她小腹上轻轻婆娑着,柔声问道:“朕怎么感受不到他?”
李婉卿抿嘴笑道:“陛下,这才刚满两月呢,孩子恐怕还没长全呢。”
俞厷笑了笑,扭头看向身后的太医,问道:“婉嫔今日为何会晕倒?”
太医躬身道:“回陛下,婉嫔今日乃是受了惊吓,需安心养胎,若是再受刺激,恐怕……”
李婉卿小手一抖,俞厷看着她这娇弱的模样,心都要化了,忙冲太医道:“没有恐怕,朕不许婉嫔有任何闪失!”
婉嫔若有闪失,后果不言而喻,太医紧张地抬袖一面擦汗,一面躬身退下。
床榻上李婉卿轻声抽泣,俞厷这才回过神来,问一旁宫女道:“婉嫔如何会受惊吓?”
宫女低头装着欲言又止,俞厷冷声令她快说,宫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道:“回陛下,婉嫔今日在御花园时,遇见了刘嬷嬷,她、她……”
“别说了!”李婉卿出声制止,小宫女低头不敢再多言。
俞厷当即便皱了眉头,冷冷问道:“可是太后身边的刘嬷嬷?”
宫女点头,李婉卿拉着他,柔声求道:“陛下,别问了,刘嬷嬷毕竟是太后身边的人,千错万错,都是臣妾不对。”
俞厷冷哼一声,不管刘嬷嬷是谁的人,也不过是个奴才,竟然逼得主子来认错,简直是目无章法。
若是以前,恐怕无人敢在俞厷面前提云天殿人的不是,然今日,李婉卿便是借此机会来试探一番。
李婉卿敢做这样的试探,皆是因为自打她入宫以来,俞厷便很少再去云天殿了,云氏固然保养得极佳,但终究比不过李婉卿这年轻的身子香美,更何况李婉卿本就姿容倾城,前几世没见过温姝婵的俞厷,便被这样的李婉卿迷的一塌糊涂。
这一世虽说他心里惦记着温姝婵,可依旧迷恋着李婉卿这副身子,甚至说,他在李婉卿身上,不仅看到了温姝婵的影子,还有属于她自己的独美之处。
其实说到底,现在的俞厷对温姝婵,仿佛仅剩下了一份执念,就是那种越是得不到,便越想要的念头,与她本身似乎已经并无太大关系。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他听到刘嬷嬷敢狗仗人势冲撞李婉卿时,他心里便腾地一下冒出火来。
他问李婉卿刘嬷嬷说了什么,李婉卿自是不说,只是垂眼禽泪,且还不允那宫女再说。
俞厷最后无法,安顿好李婉卿后,便气冲冲地去了云天殿。
一见到刘嬷嬷,他二话不说,上去就一脚将她踹翻在地。
刘嬷嬷一脸惶恐,今日她在御花园的确见了婉嫔,她心里看不起李婉卿,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敷衍地行了一礼便走了。
可俞厷并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一抬手便叫人直接将她拖了出去,从此整个后宫,便再也没有刘嬷嬷的身影了。
云氏全程立在一旁,不仅没有劝阻,还亲自端茶给俞厷道:“陛下莫要因这刁蛮老奴而气坏了身子。”
俞厷没去接茶碗,斜了眼薄纱下那身雪白的身子,忍不住抬手摸了上去,云氏很是配合,立即便贴上前去,可没多久,俞厷便收回手,起身离开了。
望着他离去的身影,云氏那双媚眸瞬间尖利起来。
第二日,御书房内,俞厷正在与李伟等几位大臣议事,门外太监轻声推门而入,来到他身侧小声道:“陛下,温大人求见。”
俞厷懒得再听几位大臣念叨,正好温实诚来了,想来是昨日举荐莫尘垚之事,便立即将二人招进屋来。
李曻立在李伟身后,在看到莫尘垚时,颇为一愣,随即便冲他微微颔首,莫尘垚冷冷斜了他一眼,没有丝毫表示。
见到莫尘垚,俞厷立即来了精神,赶紧就对屋内大臣道:“此人便是朕早朝时提及的那个莫尘垚!”
说着,他又对莫尘垚道:“来,把你在鲁江写的那首诗,给他们念念!”
莫尘垚一脸自豪地念完,众大臣表情各异,尤其是李曻,他最是不屑这样拍须溜马之辈,可偏偏这样的诗文,就正合俞厷胃口,比听他们这群人念叨朝事要舒服得多。
俞厷随意翻看着温实诚写的推举信,很快便拿起玉玺准备盖章。
一位老臣看不下去,忙上前拱手道:“陛下三思!”
俞厷没有停顿,直接印下玉玺,这才抬头看他,懒懒道:“思什么?”
玉玺都印了,说再多只会让陛下恼火,老臣轻摇着头,退回到原位。
俞厷心头已经恼了,凭什么他们说谁好,谁便是真好,而他好不容易看上位才子,老东西却还要多话。
正好吏部尚书在,俞厷将推举册丢给他道:“王尚书觉得,莫尘垚作何职位好?”
“这、这……”王尚书对莫尘垚丝毫不了解,赶紧翻看着册子,见是姜越涯的徒弟,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姜越涯的性子他多少有些了解,若非真的有才学之人,他是不会收为徒弟的。
“待臣回到吏部,便会查看如今哪些职位空缺……”
王尚书话未说完,俞厷不耐烦地扬声打断道:“身为吏部尚书,哪些职位有空缺你心里没数,还需要查?”
在俞厷眼里,这些老东西就是在故意推脱。
王尚书见俞厷发火,赶紧就跪在地上道:“臣、臣记得,都记得,那都察院都事一职,如今正好有空缺。”
连莫尘垚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会如此之快地迈进都察院,七品的都事只比刚入翰林院的李曻低了一品,然两者却截然不同,李曻状元出身,只要不出大的差错,日后入内阁是顺理成章的事,而莫尘垚却几乎无望。
在俞厷的催促下,不过就两个时辰,吏部的王尚书便将官印等一切办妥,自这时起,莫尘垚便真的踏入了官场。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不拘一格降人才,朕便是如此惜才,我大俞江山才能万代春秋!”
俞厷摇着扇子,心情极好,他看向温实诚道:“朕听闻温大人之女,也极有文采,如今还未许下人家。”梓
话音刚落,李曻瞬间竖起眉端,而莫尘垚直接双膝而落,道:“启禀陛下,臣与温大人之女温姝婵,已定下婚约。”
“你、你说什么?”俞厷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不可置信地望着他道。
莫尘垚朗声道:“回陛下,温莫两家祖上便定了婚约,而臣一直苦于未有建树而不敢提亲,昨日幸得陛下赏识,今晨便一早去了温府提亲。”
温实诚很快回神,也随即上前跪下道:“回陛下,莫都事所言属实,两家现已交换庚帖。”
俞厷做梦也没想到,方才自己一个劲儿夸赞的人才,立即便打了他的脸。
他嘴皮气得开始发颤,恨不能直接打玉玺砸到莫尘垚那俊朗的脸上。
一旁大臣没注意俞厷的神色,而是偷偷去瞄李伟和李曻,听说早前温李两家定了亲,李伟出了丑事,温家便立即去退婚,如今当着他们面,这新封的都事竟和温家定了亲事。
屋内气氛一时诡异,俞厷没叫二人起身,只是冷冷望着他们。
莫尘垚脸上还挂着些许笑意,似乎丝毫不知俞厷对温姝婵有过心思。
俞厷心里吃瘪,却又无可奈何,总不能当着大臣的面,再立即将莫尘垚的官职罢免,然后对众人说,朕就是看上人家温实诚闺女了,朕废了这么多工夫还是得不到……
不过,既然朕得不到,朕也不叫他们好过得了!
想到这儿,俞厷抬眼看向李伟,幽幽地问道:“李大人之前说,贵县出了何事?”
李伟上前道:“回陛下,吐谷族年初时再次冒犯我大俞,这次直接涌入贵县烧抢掠夺。”
俞厷若有所思道:“之前李尚书说要派兵,劳民伤财的,朕觉得不妥。”
兵部的李尚书听了,上前正要开口,俞厷便将目光落在了莫尘垚身上,似笑非笑道:“莫都事连鲁江都有办法治理,想必区区一个贵县,应不成问题。”
众人听了皆是一惊,这简直胡闹,莫尘垚不过一个七品都事,让他去和吐谷族对抗,根本就是说笑,又或者是故意刁难?
可明明陛下亲封的官职,赞不绝口的人才,为何要刁难他?
大人们茫然了,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多嘴。
俞厷继续道:“若是治理不好,那便提头来见!”
众人吸气,莫尘垚正要领旨,俞厷又道:“对了,朕念你初入官场,便给你宽裕些时间,半年吧,应是足够了。”
半年?老臣们不由低声议论起来,光是从洛京去贵县,就得近两月,这还哪里是刁难,分明就是要下死罪。
李曻紧了紧拳,终于是忍不住上前跪下道:“启禀陛下,吐谷族向来勇猛,且人数颇多,若要彻底解决,仅莫都事一人,半年的时间几乎不可能完成。”
李伟不停冲李曻使眼色,李曻看也不看,他心里对莫尘垚再不满,如今他已是温姝婵的未来夫婿,他对温姝婵今生有愧,惟愿她幸福安康,那么便不能叫莫尘垚丢了性命。
俞厷收了笑意,冷冷看着李曻,这下又蹦出来一个,好啊,那便一道去死吧。
“人手不够的确是问题,那么……”俞厷唇角再次扬起:“你便随着一道去吧。”
俞厷:朕就看上了个美女,想要得到就这么难么?!!
李婉卿:陛下有臣妾还不够么?
俞厷:不、不是,朕就是觉得胸口堵得慌!
第51章
温实诚与莫尘垚一出来,温实诚便忧心忡忡,莫尘垚却是面色淡淡。
两人来到宫门前,准备乘车时,莫尘垚对自家车夫挥了挥手,径直走向温实诚,想与他一同乘车去温府,温实诚正好有话想与他说,便应允了。
马车行驶了一阵后,温实诚才冲他低声责道:“你方才御前那般言语,万一陛下追究起来,派人一查便知你尚未提亲,那我二人便是犯了欺君之罪啊!”
莫尘垚冲温实诚带有歉意地拱了拱手后,面上并无一丝紧张地淡道:“伯父安心,其实……今日也不算欺瞒陛下。”
就在二人入宫的同时,莫家老两口带着厚礼去温府提亲了。
莫尘垚虽未去,可温家皆知,今日温实诚便是带他去宫里举官的,再加上两家本就有婚约,这桩婚事自然是顺水推舟。
温良忠最先点头,秦氏本想拿捏一下,但见莫家出手阔绰,一时也不好再说什么,邹氏前后张罗,但一说到婚事,便只是道等温实诚回来,实则私底下跑去寻了温姝婵。
温姝婵是做梦也没想到,莫尘垚这才刚回来,怎么就立即过来提亲了,简直是给她了一个措手不及。
邹氏已经离开前厅有段时间了,然温姝婵还在发愣不肯回话,她忍不住催促道:“娘不想勉强你,你倒是给一句话啊!”
温姝婵也是被逼得急了,脱口而出道:“我、我不想再连累别人!”
邹氏一听,诧异地接连问道:“连累?连累什么,你连累谁了,为什么会连累?”
温姝婵无奈扁嘴:“娘你就别问了,我、我不能嫁人的,垚哥哥这才刚回来封官,他若是真的娶我,定会……”
“夫人,小姐!老爷回来了!”温姝婵话未说完,萃茶便从院内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道:“莫、莫公子也来了。”
邹氏顾不上再听下去,直接对温姝婵道:“你到底愿不愿意啊?”
温姝婵抿着嘴摇了摇头。
邹氏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再说设么,只是走时长长地叹了一声。
邹氏刚一离开,温姝婵赶紧就叫萃茶跟了上去:“有什么动静随时叫郑旦过来和我说。”
待屋内恢复平静,温姝婵看着镜中的自己,又开始迷茫起来。
若是这一世,她一直不嫁,会如何?会像第三世与第四世那般,死于非命么?
那如果皇上一道圣旨下来,她入了后宫,又该会如何?
不,她不能入宫,绝对不行!
想到这些,温姝婵无奈地闭起眼揉捏着眉心。
“与我一起当真这般费神?”
身后忽然传来的声音,将温姝婵吓了一跳,她倏然抬眼,镜中出现了莫尘垚的身影。
他倚靠在门边,双手交叉在胸前,眉宇微蹙地回望着她。
温姝婵转身而立,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索性不满地道:“这是女儿家的闺房,莫公子连门都不知道敲么?”
说来也奇怪,温姝婵明明这两日对莫尘垚是心存感激的,却一见到他这张脸,那感激的话便说不出口,下意识就冷了脸。
莫公子?莫尘垚耸了耸肩道:“我也没进去啊。”
说完,他抬手在门上敲了几下:“敢问温姑娘,可否与我去院中聊一会儿?”
温姝婵斜了眼他,没有吭声,抬步走向院内的石桌旁坐下。
莫尘垚坐在她对面,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唇,问道:“今日去宫中待了许久,一直到现在也未饮过一口水,温姑娘这里可有茶水招待一下?”
院内这会儿无人,温姝婵心里还在烦乱,随意扬了扬手道:“屋内有茶,你自己去端吧。”
莫尘垚脸上闪过一丝笑意,起身道:“那……这是温姑娘应允了的,我便进去了?”
“等等!”温姝婵反应过来,赶忙起身道:“我、我去端,你在这儿等着。”
温姝婵端来茶,莫尘垚一人便喝了半壶,擦了擦嘴,正要开口,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郑旦冲进来见到莫尘垚时愣住了,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
“这是莫公子。”温姝婵道。
郑旦冲莫尘垚行了一礼,便跟着温姝婵来到树后,低声道了一句,温姝婵脸色瞬间就白了:“这么快就应了?那、那我娘说什么了?”
郑旦如实道:“老爷没应之前,夫人在他耳旁的确嘀咕了一阵,但说了什么旁人也不知,老爷听后只是点点头,可最后还是应了。”
温姝婵对他挥道:“再去听听。”
也许还有转机也说不定。
郑旦走后,温姝婵来莫尘垚面前,定了定神,对他拱手行礼,郑重地道:“感谢莫公子鲁江救我父亲之恩。”
莫尘垚放下茶盏,望着她轻声道:“那次雨夜,你也救过我,不是么?”
温姝婵道:“那不一样。”
莫尘垚反问:“有何不一样?”
温姝婵不知该怎么说,干脆直起身道:“不管怎样,恩情是恩情,咱们的婚事是婚事,这不能混淆。”
莫尘垚嘴角向上抽了几下:“你以为温伯父能答应咱们婚事,是因为我救他之事?”
温姝婵蹙眉:“难道不是么?”
莫尘垚无奈起身,来到温姝婵身前道:“你不知陛下对你有心思么?”
见温姝婵眼睛微颤,莫尘垚点头道:“看来你知晓,那我先前便没有猜错。”
莫尘垚人虽不在洛京,但鲁叔和柳歆皆在,他们便是他的眼线,他一回京,那二人便将京中大大小小之事全都说于他听。
虽不知除夕宫宴具体发生了何事,但一听她们三人被留住一晚后,李婉卿便被封了贵人,随后没多久,温姝婵就与李曻退婚,再一联想到之前温姝婵与李曻一定婚,温实诚便被派去鲁江,然而如今婚事一退,又立即被招了回来。
前后这么一联系,莫尘垚很难不猜想出来,所以他立即让林氏与莫志鸿,连夜背上厚礼,今晨只要他一入宫,便立即去温府提亲。
不管他猜得是否准确,反正这次回来,他一定不会再让她跑了。
然这些温姝婵并不知晓,她还以为是温实诚说的,便道:“你、你怎么知道的?我爹与你说的?”
莫尘垚摇头道:“今日陛下封我为官后,便直接与温伯父点了你的名,如果当时我不及时说咱们已经定亲,交换了庚帖,怕是现在你应该在房内准备入宫的事了。”
见温姝婵愣住,莫尘垚上前一步低声问道:“你想入宫和那些女人共侍一夫?”
温姝婵连忙摇头地向后退道:“不,我自然不想,我也不会!”
“那若是陛下一道谕旨,你该如何?”莫尘垚再上一步。
温姝婵咬牙道:“我自会离开洛京。”
“你走了,温府如何,伯父伯母如何?”莫尘垚继续上前,似乎还带着一丝无奈的嘲讽意味:“你还打算骑马逃婚?”
最后这一句问话,温姝婵第三世与第四世骑马狂奔的场景瞬间在眼前闪过。
她猛然回神,不可置信地盯着莫尘垚,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会提起骑马逃婚之事?
莫非、莫非……
就在温姝婵差点问出口时,莫尘垚却叹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家在洛京,人又能跑到哪儿去,你就不怕他再拿你至亲来做要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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