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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_逗猫遛狗-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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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丢丢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不知道,静静的趴在他怀里。
  寒气骤然袭来,卫沉忍过一波疼痛清醒过来时,丢丢仍旧直直的看向一处,卫沉叹了口气,卫游说过她心智不全不能受刺激,是他没有护好她,比之圣上对皇后,他一分都不如,混战中的圣上仍旧能将皇后护的周全,他却不能一心二用,圣上的意思他微微有些明白,却总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他出身贫贱,即便她失了智,待一切尘埃落定也要恢复公主身份的,他当真配得上她吗,心底是渴望的,否则自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正常,小心翼翼的吻了吻丢丢的发旋,“没事了……”
  一声声的轻唤,卫沉极为有耐心的安抚怀中的人。
  日暮降临,寒气越来越重,卫沉发过信号,便将丢丢紧紧抱在怀中,即便他每动一寸便疼的青筋骤起。
  不知何时,丢丢终于回神,眼泪掉落,声音有些沙哑,“你受伤了?”
  卫沉面色柔和,“无事,一会儿便好。”确实没什么大事,曾经与圣上征战临平时,骨折便是极轻的伤了。等疼痛缓过去,即便不用其他暗卫赶来,他也能带她回去。
  丢丢泪眼朦胧,“我很笨,很傻,小姐姐会不会怨我?”她知道自己很傻,不配做小姐姐的宫女,常常惹祸,明明是奴婢还要小姐姐常常安慰她,明明刚刚她跳下去,他便不会受伤,两人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她总是这般又蠢又笨,难怪……难怪没有人喜欢她。
  卫沉心口一窒,想起第一次知道她身世时的场景,他那是在想这恐怕是最不幸的一位公主,后来他又想这应该是最幸运的一位公主,她因为不懂,所以不会有烦恼,因为不懂,所以在周围所有人都同情她的时候,仍旧能傻傻的笑出声,他想或许老天对人都是公平的,她心智不全所以拥有了许多幸福,直到那日在牢房中看到她,听到她悲切的哭声,他才知道即便是痴儿仍旧有心,她的心更如白雪涤净般澄澈,这样的人怎么有人舍得伤害呢。
  声音沙哑,卫沉轻声道:“不会,皇后和善不会生你的气,反倒会担心你,莫……莫要哭了。”大手抚着她的发顶,卫沉只觉得心悸异常。
  丢丢抬眸看向他,哽咽道:“那你呢?你会不会厌烦我?”她与师傅学习医术旁人都躲着他,偏生他会凑近她跟前,他对她好,她知道的。
  卫沉心砰砰直跳,喉咙有些干涩,大手擦干她落下的眼泪,等待心绪平稳后才开口,“不会,我……我喜欢你。”
  丢丢懵懂,总觉得他的喜欢与自己喜欢小姐姐不大一样。因为自己有些不正常了,心口跳的厉害。
  卫沉眼眸一暗,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唇畔,喉头一动,轻轻啄了一下,“以后不许对旁人这般,丢丢,我喜欢你,想要娶你的喜欢。”
  丢丢懵懵懂懂,喃喃道:“你不要咬……咬我。”脑海里已经记不清为何知道这是咬,但隐隐约约记得这是惩罚,那人说过的,脑袋有些迷糊,丢丢已经记不清是何人说过的了。
  傻人,卫沉一笑将人揽紧怀中,他不应该怕的,身为圣上身边的近卫他应同圣上一般坚定果决,喜欢便是喜欢了,为何犹豫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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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更深,赢准少时奔波于几个战场,对临平最为熟悉,临平城里赢准的一处府邸,管事早早接到了信,等浅瑜一行人到达时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膳堂内,浅瑜没有任何心情去看看院子的摆设,心不在焉的用着饭,赢准将菜布到浅瑜碟子中,“卫沉已经发来信号,宝儿莫要担心了。”
  浅瑜收回心思,想起一事,抬头看向赢准,“明日你就要上战场吗?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赢准淡笑将人揽过,“上阵打仗除了将自己送去战场,哪里有什么可准备的。”他对着里熟悉,赢冽觉得这里易攻难守,所以打算将这里突围,却不知临平虽然地势平坦,却连年汛期雨重,在两大汛期内,易攻难守的地局势变幻莫测,并非他太过胸有成竹,而是熟悉罢了。
  两人感受到了分离,都有些不舍,浅瑜靠在赢准怀中,“你不要受伤。”她见过赢准身上的伤痕,每一道伤痕都见证着他的年少,她不能回到过去告诉年少时的他,却能嘱咐现在以为人父的他。
  她言语里的关切让赢准心潮涌动,年少争强好胜,热血沙场,此时有了羁绊自会保护好自己,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他与她还有好长时间要走,岂会丢了性命。
  两人重生来过,都经历过生死,所以更珍惜这份重生。
  卫流随大军安营后便从大营赶回城里,却在中途收到京中来信,似是太后暗线的加急快报,卫流神色一凛顾不得骑马飞身离开匆匆进入临平府宅内。
  赢准见卫流匆匆进门,拿过他手里的信,待看到信中的内容时,神色骤凝。
  儿子被师父抱走了。
  赢准额头似有青筋浮现,师傅常年游走在关外,何时回了京中。
  他面露难色,浅瑜不解,“是母后来信了吗?可是眞儿闹了?”
  赢准怕浅瑜忧心,将信重新拿给卫流,“不是京中来信。”
  浅瑜眉头一紧,算算时候母后也该送信过来了,正待询问之际,景清匆匆从外面走进来,一脸喜色,“小姐,北边的将军府来信了。”
  浅瑜的注意转移了去,拿过景清手里的信,面色一白,爹爹腿受伤了?越往下看娥眉蹙的越紧,齐格尔的名字她稍稍知晓,她记忆向来好的,见过一次的人便能留下印象,何况当日齐格尔给她的印象更深,浅瑜对人向来忍让三分,尤其是女子,同为女子在这世间过活本就艰难,女子间又何必暗箱争斗,爹爹出于怜悯之心收留于她,她竟然拿弟弟相挟,浅瑜垂下眼帘,面色不愉,信是汝阳写的,从北边到这里也有月余,想来那齐格尔知道赢准不在京中,也会过来临平,既然那齐格尔心心念念想分一杯羹,她岂能让她失望而归。
  赢准第一次见她的宝儿这般气恼,新奇的将人抱进怀里,卫流和景清有眼色的退下。
  “何人惹了宝儿,倒是奇了。”
  浅瑜将信放在桌上,抬头端详着赢准的面容,赢准俊美,却因着总是冷着个脸让人不敢多窥,仔细端详过后,确实觉得赢准有着招蜂引蝶的脸,否则那蛮夷的公主屡次碰壁,最后想的却还是要嫁入大尧。
  她眼眸倒影着他,赢准喜爱她偶尔露出的茫然,小啄一下粉唇,瞄了眼那桌角的信件,他这样小心翼翼宠爱的宝贝,岂能让那些事烦心。
  嘴唇相碰便一发不可收拾,浅瑜回神时已经衣衫半褪,忙将人推开,起身向着浴室走去,转身之际忘了刚刚所想之事,只是不放心地嘱咐道:“我小日子还没结束,你不许过来。”
  赢准挑眉点了点头,待浅瑜离开时便起身,出门吩咐卫流立刻寻人。
  师傅为人松散,喜好玩乐,他不怕别的,只怕他照顾不好儿子,毕竟他连他自己都照顾不好。
  然而赢准显然低估了荀崖子。
  “臭!”小胖手指着荀崖子,不肯靠近,荀崖子左闻闻右闻闻,没觉得自己哪里臭,但见小娃娃如此嫌弃自己难能的洗了一回热水澡。
  神清气爽后抱着小胖团子牵着驴子找些吃食,这些天算是摸清怀里宝贝的性子喜好,说来这是他唯一的徒孙,可不是得要照看好,赢眞十分硬实,再加上赢准常有意训练他的体力,这一路颠簸倒也不声不响,没病没灾,爷孙俩吃了个畅快,齐格尔却因着一路的走走停停而体力不支。
  荀崖子在武林中非黑非白,既没有正道人的慷慨无私嫉恶如仇,也没有黑道人阴狠歹毒唯利是图,但得罪他的人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全然不理走的越来越慢的齐格尔,爷孙俩吃饱喝足便找了个客栈歇息。
  小胖团子爬来爬去,荀崖子顺势摸了摸胖小子的经脉,确实是练武的料子,不错不错,虎父无犬子。耐着性子哄了半晌,爷孙俩相继睡去。
  暗卫行动迅速,好在爷孙俩已经到了临平境内,一路上又大张旗鼓,寻到不难,得了圣上的嘱咐,寻到人后万分小心,生怕老爷子另有主意,待到房内没了声响才行事。
  安神香插。入之时,一股青烟便进入其中,不声不响。
  爷孙俩连带着马厩里关着的齐格尔当夜便被抬入临平府内。
  赢准等浅瑜睡去才起身出门,明日一早他便要上战场,在此之前要把这几个烦心的处理干净,省的日后宝儿醒来忧心。
  赢准一出门,跟了一路的林小差趴在墙头,看到那人远去,才松了口气,也总算找到了由头,男人大半夜离开能去哪儿?他虽然没有体味过,但毕竟自小生活艰难,在鱼龙混杂之地也耳濡目染了几分,啧啧,他还真当这人重情重义,别当他没看见,刚刚一伙人抬着一个女人进了府,他看的真真的,眼睛一转,林小差当下做出决定,这人如此道貌岸然岂能再让那美人蒙在鼓里。
  跳下墙头,林小差几个闪身进入房内。
  烛光幽暗,层层叠帐下那女子睡得香甜,林小差第一次有些嫌恶自己没去抢身好衣衫,万一一会儿她醒来怕他当做坏人怎么办,不过她一路上没看他一眼是不是已经将他当做坏人了?
  屏息靠近纱帐,看到纱帐下的人更是怔神,擦了擦手刚想伸手碰一碰,却正对上那清冷的眼眸。
  浅瑜看着突然出现在房内的人,娥眉一蹙。
  林小差挠了挠头,摆手道:“你别叫,我有事与你说,我不是坏人。”话重复了两遍,仍旧没说什么事,浅瑜蹙眉看他,淡淡道:“我没叫。”她自然知道他不是坏人,一路上虽然未看他,但浅瑜知道这少年不过是心智未成熟罢了,看他如此胆大闯入府中便知他不过有些年少轻狂误入歧途而非是真的坏人。
  林小差闻言一噎,老实讲他还真没见过这般冷静自持的女子,让他思路都有些乱了。
  知道归知道,但浅瑜还是拿过衣衫披上离远了些。
  林小差整理好思路,面色沉重,“那人不是好人,前半夜守着你,后半夜却去找人,咳,找别的女子。”
  浅瑜垂眸,“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见她如此淡然,以为她不信自己的话,林小差抓了抓脑袋,点中浅瑜的穴道,将人带走。
  这厢,赢准进入室内时,趴在老爷子肚子上的小胖团子睡的正香,但稍稍倾斜的身子似是下一个翻身便要掉在地上,赢准许久未看见儿子到底是想了,将人抱起打量,瘦倒是没瘦,就是黑了许多,看到儿子便想起了宫中的女儿,也不知女儿如何了,一向想着独霸自己宝儿的赢准第一次对女儿儿子有了愧疚之心。
  小胖子咂动了两下嘴还不知自己已经结束了短暂的游历睡得极酣,赢准叹了口气,吻了吻儿子,看向呼吸越发平稳的师傅,头一疼,“你怎么想把他带来这里,明日我便要上战场,分身乏术,若是缺银两了便去暗卫的铺子里拿,为何要给我添乱。”
  赢准训诫下属的语气让装睡的荀崖子不大乐意,一睁眼就要破口大骂,看到睡得香甜的徒孙,心头一软,小声骂道:“赢准小子,我是你师父,不是你是我师父!”
  本来应气势磅礴的话,却因着声音太小显得有些心虚。搜刮了一下,年过八旬的荀崖子邀功似的拿出怀里的帅印,极力证明自己不是添乱,“看看,看看这是什么,多重要的东西啊,我找到的,若是先被旁人得了去可了得。”
  赢准头疼,却不想再拂师父的面子,接过那帅印,“既然过来了,便先好好休息吧。”抱着儿子转身离开,将儿子交给旁人又不放心,赢准点了儿子的睡穴,抱着睡的憨憨的儿子进了一处牢房。
  齐格尔一路颠簸,饥肠辘辘浑身疲惫,已经陷入绝望,听到牢房门传来响动只是一瞥,而后不可置信的上前握住栏杆,因为缺水而皲裂的嘴开开合合终于发出了声音,“我手里有虎符,能调令蛮夷一支强军,在那老头身上,你若放了我纳我为妃,我愿意全部奉上!”
  赢准从未直视过除宝儿外的其他女子,此时却目光凌厉的看着齐格尔,毫不掩饰的透露出眼底的厌恶,将黑色玉制的帅印扔在地上,冷声道:“你说的是这个?”
  齐格尔连连点头,攥紧栏杆,“只有我知道怎么用,只要你……”话没说完便看到赢准将那帅印碾碎在脚下,齐格尔神色慌张想去阻拦,却始终碰触不到,尖利道:“不要!”
  赢准拍了拍怀里的儿子,面色阴冷,“是朕说的不清楚,还是表现的不够明显,你何以侮辱与朕?”赢准起身,再不想多做停留,冷声开口,“盛将军是如何断的腿,你们便如何断她的腿。明日将人给朕拖回蛮夷交给赢冽,他的妻子合该他处理了去。”
  齐格尔眼眸睁的老大,似不相信那保命的帅印顷刻间被毁掉,不断的去抓那已经碎成粉末的帅印。
  赢准正待转身,眉头一蹙,沉冷道:“出来!”
  林小差缓缓踱步而出,顺便松开钳制浅瑜的手,解开穴道。
  浅瑜一被松开便上前去抱儿子,见儿子晒的脸颊发红更是心疼,“他怎么回来这里。”
  赢准厉色看了眼林小差,而后看向浅瑜,轻声道:“宝儿先回房吧,等我与你细说。”
  见了儿子,便满眼都是儿子,浅瑜顾不得其他将儿子抱去房内。
  牢房中只剩下赢准,林小差两人。
  气氛不大对劲,如小兽一般敏弱的林小差打着哈哈,“误会一场,误会一场,天色也晚了,草民不打扰了,这就告退了啊。”倒退着向门走去,下一刻却感受到那迎面袭来的掌风,硬着头皮出手,林小差做好了被打的打算。
  然而过招之时林小差却更为恼怒,他不止是要打他,还将他像遛狗似的打着玩!
  数十招后,林小差胸口一痛猛吐一口血,顺势躺在地上,“你还是这样打吧,我还能舒服些。”
  赢准挑眉,这少年倒是沉得住气,若他调查的没错,牢房里那蛮夷的公主也算是他仇人,他竟然没袒露一丝破绽,赢准收了手,将手里的牢房钥匙扔出,淡淡道:“送你了。”
  林小差看着头定的月亮,再没去看赢准,脸上的笑意却消了下去,风水轮流转啊,当年他与娘亲被关在牢房中,那女人那蛮夷的公主笑看娘亲日日受刑,只因蛮夷领主醉酒后强迫他娘生下了他便日日折磨他们母子,他亲眼见他娘死在那铁烙刑下,那段记忆他不愿回想,林小差闭上了眼睛,手死死抠进土里,摩挲中握住了那牢房的钥匙,他从未想过为娘报仇,不是不想而是那人高高在上,而他却不能靠近分毫,能力悬殊他不敢想只能窝囊躲躲藏藏的活着。
  攥紧钥匙,林小差睁开眼睛,真好,老天爷给了他一次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一万,累吐血了要,明天争取早一点。
晚安!

085

  
  牢房里哀嚎声阵阵; 林小差漫不经心的进入牢房,仿佛当年那对母女看着他与娘亲受刑的场景再重现。
  暗卫的手段经过几朝的累积越发熟练,待自家主上走后; 暗卫便一寸寸将齐格尔的腿骨碾碎,因为不是一瞬间的疼痛所以更加痛苦。
  骨碎声伴着尖利的哀嚎响彻牢房; 齐格尔汗水阵阵疼的几欲晕厥却在听到脚步声时虚弱抬头,“皇上——”
  林小差走近蹲在那牢房前,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冷呲一声,“千里将自己送过来; 那人连看都不看你一眼,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他会重新回来见你。没了爹娘你便也没了脑子吗?”
  暗卫退去,齐格尔已经汗水津津,面无血色完全脱力跌在地上; 听到他的声音又从干枯的稻草上挣扎的抬起头,模糊中看清蹲在地上看着她的少年,“弟弟,弟弟是你吗?救我!我能辅佐你做蛮夷的领主。”她说的磕磕绊绊但林小差听的清楚。
  这样的人如何才能醒悟,并不是世上所有人都围着你转呢?拄着下巴一直思索似乎只有让她认清现实才能绝望; 才能痛苦,毕竟娘死的那般痛苦,倘若这般痛快地杀了她岂不是便宜了她去。
  林小差想东想西,不由摇了摇头; 没想到自己竟然能这般理智的面对仇人,或许是因为地位太过悬殊,绝望了,所以连报仇都没想过。
  手握成拳,是啊,就是太绝望了,眼看着仇人活在眼前却无力反抗,玩世不恭的眼眸骤冷,林小差起身打开牢房,他曾经经历过的绝望如今也想她尝尝。
  一手将人提起,林小差飞身离开,面色肃冷一夜奔波离开了临平城内。
  齐格尔双腿尽断,此时疼痛难忍哑着嗓子开口,“你要带我去哪?先给我治伤你听到没有!”
  林小差冷哼,并未理会,齐格尔忍痛怒斥,“你若不先给我治病,休想我……”
  话没说完,“噗通!”一声林小差将人扔在地上,齐格尔正要怒斥,却看到一张军旗,随即看到周围紧密的营帐,后背一冷,齐格尔声音发颤,“你将我带道这里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赢冽杀了父王和母后!快带我离开。”
  林小差蹲下身,声音平淡,“那是你父皇你的母后,齐格尔,在你们杀了我娘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一天你会落在我的手里?赢冽杀了你爹娘,你想报仇?我却不想呢,我要看你落在他手里被折磨,看着仇人不能杀之后快。”少年嘴角带笑,眼眸却冷若寒冰。
  齐格尔爬起眼眸通红的看着面前的少年,比起小时候瘦弱不堪胆怯躲在众人之后的他,此时的少年变得难以捉摸,“你什么意思?你想帮着那大尧人?你别忘了你是蛮人,蛮夷被攻陷了蛮人只会做大尧的奴隶,你要做背叛蛮人的事?”
  林小差看着面前的女人,缓缓起身,掂着围栏下一空空的酒坛,勾唇一笑,喃喃道:“我是什么人我自己都不清楚你又如何清楚。”话落手里的酒坛打在地上。
  坛子的声音清脆且突兀,火光骤亮,脚步声响起,齐格尔听到声响慌张开口,“你不能这样做,快带我离开!”她不能再落入赢冽手中,千辛万苦的逃出去怎么能再落入他手中。
  但齐格尔再次抬头时,原本林小差站着的地方已经没了人影,怒喝声响起,齐格尔绝望的被人架起。
  赢冽从帐出来看到齐格尔时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杀了吧。”
  营前众人散去,林小差才从暗处走出,他从不欠人情,那人送了他一份礼物,他也该回礼一份才对。
  赢冽回到营帐中,与众将士商议明日的战事,他们如今占据有利的位置,虽然战线拉长,但粮草充沛,只要挺过两个月下一拨粮草便能到达。
  周扬与几个将军定下了明日出战的将士,赢冽还待交代些事时,外面守营的士兵一脸慌张的进入营帐,还来不及将头上盔帽扶好慌忙道:“将军,粮草起火了!”
  ——————————————————————————————————————————
  赢准晨时起身,浅瑜便跟着起来忙来忙去,见她去拿巾帕,赢准将人一把揽进怀中,“宝儿,第一场战事一了我便回来,估摸不出两个月,到时宝儿养足精神,与我日夜……”他的话没说完,便被浅瑜堵住了嘴,赢准勾唇顺势吻了吻她的手。
  浅瑜面色发红,却极力镇定的看着他,“你早些回来,别受伤。”
  她突然理解娘亲时时想着去看爹爹的心情了,战事残酷,多少百姓因此遭遇祸患,多少将士的家支离破碎,娘亲虽从不说出口,心里定然担忧,所以才会不顾危险出没于北边大营,想来那些将领的夫人也是如此。
  浅瑜轻轻靠在赢准怀里,“我们等你回来。”
  赢准吻了吻怀中人的发旋,看着摇摇晃晃从床上拱着屁股起来一脸茫然的儿子,心里软成一团,“好。”
  浅瑜抱着披着斗篷的儿子一直将赢准送上马,天亮前赢准必须赶回营中,再不留恋驾马飞驰离开。
  胖团子迷迷糊糊的窝在娘亲怀里,从刚刚醒来一直没有说话,儿子向来醒时都要缓冲许久,浅瑜习惯了,哪知她刚要抱儿子回府内时,小胖团子颤巍巍伸出短胖的手指头指着赢准离去的方向,眯着没睡醒眼睛看娘亲,哑声哑气道:“娘,他是谁啊。”
  浅瑜,“……”
  晨雾朦胧,西边昼夜温差过大,此时的城里人影绝迹,林小差缓缓走在屋檐上,时不时踢落几个瓦片换来底下人的几声咒骂,林小差百无聊赖的走着,似是不知何处才是容他休憩的地方。
  骏马疾驶出城,向着城外临平边境奔驰而去,林小差看着那人离开城门眼睛一亮,似是找到了自己能去的地方,想来想去,既然要去那府中,自然不能再如昨晚那般唐突,沿街瞧了瞧,找到一家尚未开张的成衣铺子,熟门熟路的换了身黑袍出来。
  少年颀长挺拔,面容俊朗底子本就不错,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倒也有些玉树临风的架势。
  林小差特意选了个相对偏僻的角落,但刚刚从墙上探出个头两把利剑便抵在他项口,随后赶来的侍卫立刻将人五花大绑扔在卫沉面前,卫沉因着有伤在身没有马上随着赢准去战场,昨晚一回府中只得了吩咐留在府中养伤。
  卫沉面色冷峻的看着身着新衣的少年,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侍卫,侍卫会意离开。
  卫沉单膝蹲下身子,“圣上身边不留无用之人,你想留在圣上身边可以,倒有个差使给你。”
  林小差眼睛一转,反正他也没什么地放可去,有个差使便有饭吃,可以可以,“说来听听。”
  卫沉拿过一套整洁的锦纹赤鹤袍递给林小差,“夫人与公子都在府中,守府的侍卫自是越多越好,你可愿意?”说是做侍卫,但卫沉拿过的衣服是暗卫明线的官袍,圣上身边的将领许多都是在此提拔上去的,卫沉明白圣上的意思,他与林小差交过手,他武艺不高却胜在应变能力,倘若不能将他十几招内拿下便有极大可能被他反杀。
  林小差看着那衣服,自是知道那是什么,大尧皇帝身边的两支以一敌百的暗线明线汇集各路英杰极为出名,他有些心动,至少以后不会居无定做无所事事的漂泊,但又有些不甘,实在是没法想象如何撬了上官的女人,毕竟难得喜欢上呢。啧啧。
  还待犹豫,一个被唆的干干净净的骨头打在脑门上,林小差“哎呦。”一声愤怒起身,看到墙头上坐着两个人,一个白发老翁怀里坐着一个小胖娃娃。
  小娃娃他认识,昨晚上见过,老头他也认识,林小差面色涨红,伸出手指气的点了点,好半晌才出声。“好啊,你还敢出现,还我地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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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赢准离开前将浅瑜身边的一切都打点好,浅瑜随着府里的下人偶尔看看临平特色的手工制品,偶尔去花市看看花,偶尔外出去关外布施,日子便也过得极快,月余后收到了赢准的来信。
  浅瑜每次回信给赢准也不过略略几个字,起笔虽然有好多话想说,落笔却只有安好,勿念几个字。
  战场上起起落落的消息不断传来,随着卫沉离开府里战事似是越发吃紧。
  浅瑜一早如以往那般随着侍卫出门布施。
  因着战事的逼仄,蛮夷逃出来的流民越来越多,临平的守城官员曾是赢准手下一员悍将,心思缜密,早早开始筹谋,蛮夷流民一直被挡在城外,任凭外面如何叫骂也不开门。
  浅瑜明白守城官员的想法,也不觉得有什么错,为了大尧百姓的身家性命这是最好的办法,这些流民中难免会有旁人混迹其中,倘若那些人进了城造成的祸乱可大可小,浅瑜之所以布施不过是看到流民中夹杂着许多孩童,战争残酷,对于妇女和孩童更甚。
  浅瑜带着围帽坐在城墙内的堂室内,外面有侍卫布施。
  浅瑜透过石窗看向城墙下趴着墙不肯离去的流民,眉头微蹙,似乎比起前些天的流民少了许多,按道理这处有布施流民应该越来越多才对,浅瑜撩起围帽细细看去,两天之内这些流民似是换了一拨人,浅瑜自小聪慧,过目不忘,对数字和危险向来敏感,流民的数量几天内突然少了,甚至多了些生疏的面孔。
  “娘娘,这时候要起风了,该回府了。”耳畔传来管事的声音,浅瑜收回眼眸,看向跟在身后的几名官员,“城门昨日开过了?”
  那官员拜礼点了点头,“因为战事,出门通商的商队渐渐回来,拿了户碟和通关令检查过后便能入城,放行数量每次不超过五人,严格把关,娘娘放心,绝不会出差错。”
  浅瑜没再说话,等布施完随着侍卫回府。
  马车之上,浅瑜眉头紧蹙,刚刚她问过了,城外没有增加蛮夷人流民的尸首,那么确实有一些流民被换掉了,那些被替换走的流民去哪了,方圆十里没有其他城池可去,若想活命不可能离开临平。
  正思索间,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发生了何事?”景清挑帘探出头。
  驾马的车夫连连告罪,一脸为难,“夫人,有个妇人倒在咱们车前了。”
  景清跳下马车,看着倒在车前的女子,蹙眉道:“你怎么了?”
  小妇人头裹着布巾,一脸惨白,虚弱的数不出话来,景清见状命人将妇人扶起又塞了些银两,未再关心那妇人重新上了马车。
  妇人面色焦急,不顾侍卫的阻拦跪在车前:“夫人,您救救我吧!”
  浅瑜眉头一蹙,挑帘去看那女子,手下一僵,女子眼底的焦急和忧虑不似作假,但让浅瑜顿住手的却是这女子眼熟的紧,她尚好的记忆里这位似乎曾出现在城外流民中,何时流民能进入城中了,守城的将军到底知不知道,还有多少流民钻了空子偷进入城中,那些偷进入城中的流民到底是不是真的,浅瑜放下帘子,心里隐隐多了些猜测,而后吩咐道:“将这妇人带回府。”
  车外的妇人听了这话松了口气,不由自主的看向一处,她若今日不能想办法与她回府,那今日便是她的死期,好在命保住了。
  浅瑜回府后第一时间命人传信给守城的将军去寻顶替身份进入城中的流民,又派人去调查这女子的身份,若当真是别有用心的人,放在暗处不如放在眼下连根拔起。
  晌午的时候,浅瑜陪儿子一起用饭,景清从外面进门后低首道:“娘娘,那人名唤纭儿,是大尧人,这会儿似受了惊吓睡去了。”景清犹豫了一笑,试探道:“娘娘,可要差丫头看着点?”
  浅瑜给儿子擦了擦嘴,“不用了。”暗地里有侍卫看着便好,省的打草惊蛇。刚刚暗卫传来消息这女子虽然眼眸为绿,但确实是大尧人,一直生活在临平的勾栏院,几个月前却被人买到关外,买她的人没露身份。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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