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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_逗猫遛狗-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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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瑜一怔,“是赢冽?”
赢准不置可否,拉着她的手起身,“看样子是。今日问过赢冿便知道了。”
浅瑜心里想着事情,条件反射的任他给自己穿衣,直到他拿过巾帕给自己擦脸洗漱时浅瑜才回神过来,甩开他的手,“我不要与你一同上朝。”
赢准眼眸微眯,嘴角若有似无的勾起,“宝儿说过,再不离开我。”
明明是无理取闹他却说得这般理直气壮,哪有人上朝也要带着妻儿一起的,他不嫌丢人,她却如坐针毡。
腰间一紧,浅瑜不肯看他,赢准附身去啄她的唇瓣,“乖,与我一起。”
景清站在门外将另一盆水端在手里,拉着正要往房里进的景潺,景潺立马会意的顿住脚步,每天早上皇上与皇后都要这样缠绵一番,宫里上下都知道,却都要装作不知,因为她家小姐面皮薄,皇上特意嘱咐过了。
浅瑜一早就安排了师傅教她女红,她好歹要做娘了,总不能什么都不送给肚子里的小的,别的繁复她不懂,但贴身的里衣她应该亲自做些,打定主意不会与赢准一起,无论他说什么仍旧坚定不移,直到赢准离开,才松了口气,唤景清景潺进来伺候。
赢准下朝后便去了一趟天牢,看到单独关在一处的赢冿,缓缓开口,“孟良?”
赢冿一怔,他已有许多年没有听到过自己的名字了,几乎快要忘记了,毕竟那是个可有可无的名字,他也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他是,妹妹也是,他不能责怪妹妹主动选择向赢冽和周扬投诚,因为别无选择。
孟良抬头看向囚牢外站着的赢准缓缓落座在宫人搬来的椅子上,起身一拜,“既然皇上回来见我,那我定有用处,我不求其他,只求皇上放过舍妹。”
赢准低头把玩着腰间那粉色的玉佩,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磁性的声音回荡在囚牢,“大尧只能有一个六公主,你觉的留下谁?”
孟良一窒,猛地抬头,他知道他说的是谁,那个不知世俗懵懂让人心疼的人,“她是无辜的,她自小便痴傻了,与她有何干系!”
赢准抬眸,将他的情绪尽收眼底,薄唇微启,“现在你明白不是朕受你威胁,而是你受朕威胁,回不回答朕所问在你,但放不放谁在朕,两者没有关系。”
孟良面色发白,猛地抚上胸口,嘴角泛着淡笑,赢准自小成长于沙场,向来独断,岂能任人威胁,就这样吧,明明是蝼蚁的存在却如何能再苟延残喘,他已经不想在过这样折磨心神的日子,本就不该出生在这世上,不如早早离去。闭上眼眸,孟良脱离坐在地上,“你问吧。”
赢准从椅子上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孟良,“我父皇是不是在赢冽手中。”
两人独在牢中说话,牢房外的墙边,丢丢泪水不断的掉落,她别的不懂,只知道刚刚他仍旧没有选择自己,她傻,不懂其他,也固执的觉得他不对她好,她也不想要再理他了,她不断哽咽,却发不出一丝响动,嘴唇被人死死捂住,她除了伤心外,更多的时呼吸不上来的难过,卫沉向来面无表情,如今紧绷的脸上却出现了一丝嫌恶,附在他耳畔冷声道:“别哭了!”
丢丢连踢带打,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挣脱,卫沉蹙眉看了眼囚牢,既然圣上的目的已达到他便在不犹豫飞身将人带离。
天牢外,丢丢的嘴顷刻被松开,小脸涨的通红,大口大口的呼吸,而后如同一头小狮子一般向卫沉扑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晚了。
抱歉了。
后天争取双更,争取!
071
卫沉沉眸只抓住她的手腕; 猝不及防下嘴唇被狠狠咬住。
那日仲秋,宫内望果园中,她哭的一塌糊涂; 第一次觉得心头如同压了一块大石头,就连自己一向喜欢的小姐姐都让她停不下抽泣; 宫里人说小姐姐如今是皇后很难见到,她想了她很久,今日一见却因为蜀王哭的一塌糊涂。
好在他终于出现。
丢丢不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事了,这句话她常挂在嘴边,六岁的时候说记不得小时候的事; 大家还会笑她如今才多大,她才懵懵懂懂原来六岁也算小时候,直到她一天天长大,仍旧记不得许多事时,才知道自己脑子不好; 她们说她自小患了痴症,可就在她常常忘了朝夕相处的端阳是何相貌时,却总能记得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小姐姐,一个是蜀王。
她不清楚何为总结; 却知道两人有个共同点,对她很好,温柔的让她眼睛酸涩,她贪恋这份温柔所以愿意小心去讨好; 小姐姐她很难靠近,自从她进了宫中她再不能近身,蜀王她也很难见到,所以格外注意他的归期,每日扳着手指数上一遍。
她哭的泪眼朦胧,他第一次将她抱进怀里,他的声音很好听,明明是责问她却听的出了温柔,“上次我已经说过了,你若再爬树定要责罚你的。”
她那时眉头一蹙,她怕疼的,端阳总是责罚她,打她的小腿,她语无伦次不断地摇头,“不要责罚丢丢。”
他第一次板着脸,让她闭上眼睛,她怕极了,却也照做了,唇瓣微凉,而后有些刺痛,他的牙齿撞到了她的舌头,她眼含泪花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他一向如玉光洁的脸变得通红,平日的温润不再,有的只是局促,“责……责罚完了。”
丢丢第一次知道竟有这样一种刑罚,确实有些痛,她都疼出眼泪了,但总好过被竹条打小腿,一次痛总比次次痛好。
她学会了,并能学以致用了。
卫沉浑身僵硬,抓着丢丢手腕的手陡然松开,仍旧紧绷这脸,耳朵却如同充血一般,下一刻将人推离。
丢丢踉跄下瞪着站在那里的卫沉,看着他嘴唇流下鲜血,面露得色,“你要闷死我,我就咬死你。”
像一头炸毛的小狮子。
卫沉蹙眉,“你……”
“怎么了?”一道声音打断,卫沉陡然直立,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
赢准蹙眉看着站在天牢前的两人,而后眼眸微眯,卫沉浑身僵硬。
然而赢准并未多说,抬步离开前只道:“将她带走。”
宝儿有意留下这个侍女,但她的身份却不得不让他多做考量,只有彻底切断她与那边的联系,他才能放心将她留在宝儿身边。
树木葳蕤,百花盛放成一幅画卷时,燥热袭来,北边传来大捷,这场战争打的似是颇为吃力,几经起落,甚至折损了大尧名将。胜利之外更多的是沉重。
随着盛夏的来临,宫里的气氛开始变得紧张,宫里来回走动的宫人更加谨慎小心,宫里内外都已早早的将桌角棱角尖利的地方用细软的锦布包好。
皇后的产期到了。
赢准以往再冷静此时仍旧乱了阵脚。
浅瑜肚子不似旁人那般大,可能是她骨头窄小的原因,临产的一个月来,太医都紧蹙眉头,赢准不敢告诉浅瑜,心底却蔓延着恐惧。
浅瑜女红仍旧笨拙,不免有些懊恼,景清端着干果盘进来的时候见小姐蹙眉看着手里的小衣,放下手里的托盘景清几步上前为浅瑜揉腿。“哪能天下的好事都让小姐占上,小姐自小聪慧过人,样貌又是大尧第一美人,若是女红好的不像话岂不让天下的女子妒恨。”
浅瑜补着几处针脚,最后见了一处死结彻底断了补救的想法,放下手里的物什,看向景清,“景漾可好些了?”知道了丢丢的身世,她不免有些怜惜,不过还好她不懂。不知,心中不会留下疼痛,或许这可能是宸妃给自己女儿最后的庇护比起赢冽的沉重,她好在活的轻松。
景清拿过蜂蜜水和盛放坚果的瑙玉碟子放在浅瑜手侧的方寸见余的小几上,“好些了,奴婢还从没见过卫沉大人那般模样呢,不过景漾如此毛躁怪不得皇上不肯让她与娘娘靠近,不如奴婢找嬷嬷教景漾些规矩?”
浅瑜喝着蜂蜜水,“不用了。”放下茶盏,浅瑜看着景清,有些迟疑,“昨日她落水是卫沉救她上来的?”
景清点了点头,而后一笑,顾盼道:“今日卫沉大人还差人问过景漾。”
浅瑜拿过书本,再不开口,对于景漾,如今最妥帖的便是为她寻一处归宿,但景漾贵为公主,早晚有一天会得到正名,但卫沉却不一样,身为赢准身边的近侍,岂能尚了公主,做一个闲散的驸马。
浅瑜看着书文,肚子一痛,这感觉她并不陌生,肚子里的小的虽然一向文静,甚少踢她,却也会偶尔调皮,浅瑜莹白的素手安抚似的摸了摸肚子,但那一向乖巧的小人却再不肯妥协。
越来越紧促的胎动让浅瑜娥眉蹙紧,景清立刻察觉了自家小姐的一样,忙出门唤人。
好在几月前赢准早已命人将接产的嬷嬷丫鬟安排妥当,太医及卫游每日都会过来,宫里的宫人都训练有素,知道皇后要生了都有条不紊的各司其职。
唯有一人慌乱阵脚。
大殿上赢准正蹙眉听着吏部上奏的文书,严公公得了消息从大殿外走近,穿过一众朝臣向着殿上的赢准走去,附耳传话时,赢准立刻起身,一声退朝都来不及说便离去只留一众朝臣面面相觑。
浅瑜一直是慌乱的,但圆滚滚的肚子伴了她十个月了,她便也适应了,偶的胎动让她从最初的惊慌变得熟悉,所以当知道自己要生了,便不断让自己冷静,产婆说什么浅瑜都一一照做丝毫不见慌乱,但剧烈的阵痛让她额头汗湿,痛吟渐渐从口中溢出。
赢准赶来时,浅瑜已经疼到睁不开眼睛,越来越频繁的抽痛让她不断呼吸。赢准听到内室传来的声声沉吟只觉得揪心,声音沙哑,“宝儿,让人开门,我想陪你。”
浅瑜知道赢准的性子,所以一早便让人将门关起,她实在不愿让赢准看到这样的自己,甚至怕他在关键的时候放弃她的孩儿,她知道的,她盆骨太小,这一胎并不乐观,她听到了。
赢准额头溢出大颗大颗的汗水,心随着房内的□□起伏,他不敢破门而入,不愿她生气。
从清晨到傍晚,赢准听着房内越来越急促的沉吟,面色沉冷的坐在外堂,若一时听不到里面的响动便要起身问询。
久经沙场,见惯了生生死死,见过鲜血如注,却从不曾想自己有一日会晕血,看着大盆大盆从房内端出的水盆,赢准只觉眩晕。坐在一侧的卫游捻了捻八字胡,笑道:“圣上不必担心,这血水看着成盆,但不过是巾帕上的血侵染开来的,老夫昨天看过了,娘娘这一胎无事。”
似是响应卫游的这一番话,房内终于传出低呼,一阵杂乱的声响后,浑身僵硬的赢准终于听到婴啼声,声音不大如小猫一般,但他耳目聪灵一下便捕捉到了,那是他们的女儿。
浑身僵硬,如梦境一般
浅瑜已经疲惫不堪,却不舍得睡去,见嬷嬷将小小的她清理干净要抱到外间时,她开口道:“将她抱过来。”
小小的人身上都是褶皱,没有眉毛,却头发浓密,她娘说过,她生下来时也是头发比其他婴儿更浓密呢。
这是她的女儿。
赢准终于进入房内见到的便是他的宝儿小心的吻着他的女儿,这应是他两世以来看到最难忘的画面。
赢准缓缓走近,似怕惊扰到两人,小心上床将浅瑜抱进怀里,将一大一小揽入怀中。吻了吻她的额头后才看向女儿,小小的人还没睁开眼睛,他却笃定她日后定然模样像宝儿。
浅瑜不曾移眸的看着女儿,心里的爱意达到顶峰,想将所有的美好都给她,赢准见她迟迟不回头看自己,附耳在侧,声音沙哑,“宝儿也要记得喜欢我。”
赢准刻意压低的声音却仍旧让襁褓里的小姑娘不适的扭动了一下身体,粉嫩嫩的小嘴一张,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
两人几乎同时屏住呼吸,初为人父人母,赢准和浅瑜都有些束手束脚,看了许久,直到嬷嬷再次进门才不舍的把女儿交出去。
女儿一离开,浅瑜在压不住那困意,在赢准的轻拍安抚中沉沉睡去。
夜魅之下,马蹄紧促,挥鞭凌厉,快马一路进入京中,北边战事一停,陆照棠便率先领着之前从京中调走的小部兵马回京。
夜色已深,一路快马加鞭已经让他疲惫不堪,但看到府门时他仍旧望而却步,不想进去。
看了眼皇宫的方向,他久久站立,他路上便知道今日她生产了,是个女儿,心里晦涩,足下越发沉重。
郡王府一切如常,却一走进便有些荒凉之感,盛夏之时他却觉得浑身发冷。
在园中打盹的管事听到响动一个激灵起身,忙上前去,“郡王爷。”
陆照棠向着娘的院子走去,“王妃如何了?”他从那人手里出来,知道娘亲中毒便秘密修书给了二哥,即便他犯下大错,使镇北将军和则明经历危险,但他知道二哥会看在太后的面上为娘诊治。
管事一路相随,边走便道:“仍旧口不能言,但能进食了。倒是西边那位韩夫人,滑了胎,伤了身子,打从春天就一病不起,这些天连饭都进不了了”
陆照棠足下未停,面色沉沉,本就不是他期待的没了也好。
072
殿内通亮; 沉寂的室内只有棋子磕碰白玉青花棋盘发出的阵阵清脆,伴着间或跳跃的烛光让这沉寂多添了几分静穆。
修长的手划过棋盘,一子落下却让对面的人迟迟没有动作。
陆照棠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棋盘; 心思却飘得好远,他虽出声勋贵但没了大树的萌荫岂会被家族记挂; 时间久了除了空空的名头,如何好往上爬。二哥从不与世家贵子走近,反倒肯让寒门弟子分一杯羹云,何况是愿意上进的世家贵子。
自父亲死后他虽然嘴上承诺母亲会让郡王府重获光华,但一个一直被爹爹庇护下的稚子又如何懂得人情世故; 他自请去边关,一步步向上走,频频遇到阻隔,心里越发失落两眼茫茫站在一片尸骨之中悔怕在地下见了父亲,他如此无能; 父亲定然要骂他了吧,那远在北边的小姑娘可好,可曾还会记得他。
城池被攻破,守城大人弃城而逃,狼烟下他手里剑就要脱落时; 遇见了二哥。
“出身勋贵,敢到前线来,倒也难得。”
油亮的黑马上那人自高而下的俯视着狼狈不堪的他,少年铁甲面容俊美无俦; 明明生得如同京中簪花遛马的贵子,却偏生一身血气,只是一瞬他便反应过来,援军到了,太子亲自率兵前来。
他看的见自己的努力,将他一手提拔,他做到了应承母亲的话。
他钦佩二哥之能,也同那麾下的将领一般慑于二哥的威严,他能不在意背景选贤,惩罚将领的手段却也让人生畏。
看着无路可走的棋盘,陆照棠嘴角苦涩,既然二哥早已知道对方的计划,想来盛将军和则明应该没事,他已经被她嫌弃,却不想再被她恨上,他的一生似乎都在围困中匍匐前行,然而到了头却是死路口,就连下定决心的话也要思考月余才敢进宫。
“与我下了这么多年棋一点长进也没有。”
棋局已定,两人放下手里的棋子。棋盘下两人又是君臣。
陆照棠撩袍跪地,“臣自知疏忽,若无皇上提点只怕会犯重罪,臣自请守边,再不入京。”二哥给了自己一个月时间照料母亲康复,无论是为君还是为兄长他都仁至义尽。
陆照棠走后,赢准仍旧坐在案前,他一向冷静自若,对于陆照棠,还是对其他属下,他从来都一视同仁,陆照棠罪不至去苦寒,他却默认了他的行为,沉思许久,赢准磕动了两下书案。
大概是嫉妒吧,他并非完全不嫉妒的。
在摸不清方向时,他肆意挥洒热血,征战沙场,如今有了他的方向,那些突然都不重要了,迄今为止他的一切都与宝儿有关,她是他心里不可逾越的珍宝,面上装作大度,却仍旧在意被人碰触过那光华,他也是一个普通人。
他无数次的想过,他愿意泯然众人如同其他帝王一样,但似乎又不可以,他要大权在握,让任何人都不能对他的宝儿质讳,他的后宫便是宝儿一人的净土,岂能让人干涉,他要名垂青史让人永远将他的名讳与宝儿一同并立,他不止要此时人们尊重他的宝儿,后世万年,他也要世人夸赞他的宝儿,他的宝儿值得如此。
室内渐暗,赢准独坐在案几前,思索下一步计划,父皇身边的暗卫除了父皇自己的人还有他的人,那人想从他手中将人带走,绝非易事,至少不能不声不响的将人带走,所以父皇究竟是如何离开便有待商榷。
眼眸微眯,赢准面色越发沉冷,或许是他错认了父皇,哪里有什么一视同仁,不过是偏袒的不想让人发现罢了,既无愧于先祖又无愧于心爱的女子。
“今日事物这样繁重吗?”到了用膳的时候也不见他去母后那里接她,瑜从褚太后那里出来便顺道来了书殿。想到这些天他惴惴不安生怕女儿抢了她的关注的模样,浅瑜一笑走进书殿。
赢准怔怔的看着披着月色进来的人,一时未能回神。
浅瑜没等他答话,只看向小几上的棋盘。
赢准从书案前起身,信步走近站在小几前的曼妙,自后将她揽入怀中,长叹一声,他有她一人便好了,何须在意旁人。
头靠在那白颈之间,细细啄着,浅瑜未动,任他抱着自己,神色淡淡的看着那小几上的棋局。
而后素手缓缓轻抬,拿起白子轻轻落下,棋子磕动棋盘发出清脆的声响。
绝处逢生,一招制敌,突出重围,扼住命脉,碧腕收回,而后抬头看向赢准,有些疑惑,“自己和自己下棋?”他不像有那般喜好的人。
赢准看向刚刚那盘棋,嘴角一勾,赞道:“宝儿若是男子定然有逐鹿天下之能。”坚韧果断,心智聪慧,收放自如,明明聪慧至极却收敛光华,清清淡淡却有着致命的魅力,若是之前他与她的博弈他占了上风,或许是她不了解他的性格,如今她处处拿他,已经掌握他命门。
他说过,宝儿若是想,什么都能做到,宝儿无心争夺天下,否则这天下或许都要收进囊中,浅瑜侧头看向他,“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赢准与她十指交缠,声音低沉,“自然,我在宝儿面前便失了神志,愿意为宝儿鞍前马后,宝儿想要什么便为宝贝夺来,宝儿这般之能岂不让人生畏。”
浅瑜低低一笑,说来说去还是因着他,“你这是夸我还是夸自己?”拿开他的手,浅瑜嗔了他一眼起身。
那一眼太令人神魂颠倒,以至于赢准怔神原地,想不起去追他的卿卿人儿,水眸荡漾,似娇似嗔,敢问这世上有这般勾人的人儿吗?
没有。
赢准心中当机立断的自己回答了自己,他想,若他有幸活到八十岁,那时宝儿肯这般看他,他也要为她上刀山下火海的。
想到这,嘴角一勾,抬步去追那人儿。
刚出生的小儿会做什么呢,赢准以前想过,他的儿子定然与他一般自小便懂事听话,不哭不闹。他要好好教导他的孩儿诸如何时开始习武学文,何时随他一起上战场,他在小儿未出前就计划周详,他一向如此。但如今得到的是个软糯糯的女儿……
一个月的婴儿已经完全张开了,粉嫩粉嫩的皮肤吹弹可破,大眼睛明亮在长睫下忽闪忽闪着光亮,谁都想碰,谁又都不敢碰,乖巧的模样让人心都化了。
李氏过来看过了,见自家外孙女的小模样一口咬定与宝儿小时候一般,看到外人怯生生的,看到娘亲才开颜,李氏因着丈夫如今还‘生死未卜’所以即便再想稀罕稀罕小外孙也不得不匆匆离去,女儿生子,她心里已落了一块石头,如今她只盼着儿媳也能生产顺利。
浅瑜进来的时候就见奶娘匆匆忙忙的走过来,本以为是女儿哭闹了,却听不到哭声,小心接过女儿,这一看心都要碎了。
大眼睛盈满了泪水,却仍旧扁着嘴不敢放声大哭,怯怯的看着一切,眼眸里都是醒来不见娘亲的惊恐。
“乖羽儿,娘来了。”随后走进来的赢准看到女儿这般模样跟着心疼,也想凑过来看看,极力隐忍委屈的女婴终于忍不住了一声声抽泣。
女儿只认娘亲,旁的一概不认。
浅瑜将女儿竖着抱起,一下一下抚摸这女儿不断抽泣的后背,握着她胖乎乎的小手指着站在门口不敢再上前一步的赢准,声音轻柔,“羽儿,那是爹爹啊,你若不喜欢爹爹爹爹该难过了。”
小小的羽儿什么都不懂,只闻得见娘亲身上的馨香,只听得见娘亲轻柔的声音,逐渐睡去。
赢准第一次手足无措,他不敢上前,明明她在肚子里时还常与他互动,为什么总不喜欢看见他。他心里疑惑着便问出了口,浅瑜抬眼看了眼站的远远的赢准,“她胆子小,你若沉着脸她自然怕了。”
赢准面容俊美,但若是沉着脸便会让人忽略他的容貌,只记得那满是阴沉的狠厉。但赢准面对女儿虽然也沉着脸,但那是因为紧张,她软的如同海绵,他从未碰触过这么软的东西。
羽儿睡去,浅瑜才把女儿交给嬷嬷和奶娘,赢准目送着女儿离开,心里有些失落,转而见他的宝儿正解着罗裳,便心辕马意上前。
大手横过,浅瑜蹙眉推他,“我难受。”
赢准附身,凑近那令她难受的地方,“乖,一会就不难受了。”
咂咂声响起,浅瑜不可置信的看着埋首的人,她奶水少,早早喝了回奶的汤水,今日却突然涨奶,刚刚本想再与女儿亲昵些时候,但突然的涨奶让她难忍至极,赢准如今不要脸面成性,灯火通明,她还站在房中间,他竟敢如此待她,本想斥责两声,但胸口的胀痛消减许多,浅瑜咬唇面色通红的别过眼去。
赢准再抬起头时,浅瑜紧紧闭着眼眸,薄唇凑过去,“宝儿真甜。”
浅瑜挡住他的唇,“你再这般胡来,我便带着羽儿回将军府小住。”
赢准将人抱在怀里,唇畔凑近她的耳边,“宝儿冤枉为夫了……”声音沉沉将自己如何发现她的不适再到如何知道这法子一一告知。而后轻咬耳畔,“宝儿别喝汤了,我这般帮你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忙了一天,累死了,不能双更了,明天一定!!!
073
清早露水还没散去; 新叶散发着清香,鸟鸣阵阵中,宫女及来来回回的宫人清理大雨倾盆后的廊下。
浅瑜本想直接去上马车; 偏生被赢拉着走到殿前,白玉阶梯应衬小的两人一个身量挺拔修长; 一个瑰丽端庄,大老远宫人便纷纷低头。
即便现在还尚早,但已经有来来往往的大臣向内殿走去,浅瑜推了两下不肯放手的人,“你快去上朝吧。”
浅瑜性子内敛; 更喜欢涓涓流水一般的相处,偏生赢准的喜爱有时过于张扬。
昨晚汝阳生子,她今日赶早去看看,留恋许久赢准揽着她的腰浅啄那粉唇,“早些回来。”他放了手; 浅瑜随着丫鬟正要离开,又被一人拦下。
红色的小斗篷从头罩在脚踝,将小肉团严严实实遮住,之露出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
女儿从出生便交给有经验的嬷嬷带,所以睡眠极为规律; 早早的喝了奶就会过来找她,赢准虽然有时霸道不讲道理,但好在还能讲话,自己的女儿话不会说成日靠着可怜巴巴的小模样黏着她; 相比之下更为霸道。
浅瑜抱过泪眼朦胧却扁嘴不吭一声的女儿小心安抚,又为难的看了一眼迟迟不肯离开的赢准而后一个示意。
赢准走近两步,手臂伸出想要接过女儿,女儿怕他甚少有机会这般抱她。
湿漉漉的眼眸又一次充盈泪水,她什么都不懂,却不想离开那怀抱,猛一转头,又看到一个陌生的脸,吓得小脸苍白,嘴扁成一条线。
浅瑜吻了吻赢准怀里的女儿,柔声道:“羽儿乖,娘一会就回来。”
小小的人不懂,就是害怕,吓得打了两个嗝儿仍不敢不吭一声。
父女俩看着那曼妙远去,一个不舍一个惊慌。
嬷嬷笑着上前,想要接过小公主,却见皇上没有松手的意思有些诧异。
赢准将女儿抱着面向自己,看着那要哭不哭湿漉漉的大眼睛,放柔声音,“羽儿与爹爹一同上朝好不好?”
问询之间人已抬步走向大殿,徒留嬷嬷在一则失神。
朝臣们如往常一样上早朝,但每人都面色凝重,北边大捷,蛮夷愿意归顺大尧,达成长久熄战,所有人早早就知道了,但今日才是要正式定夺,大尧世家为了经久不衰内部都是盘根接错,如今蛮夷归顺势必带了一系列影响,有利有弊,但到底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还有待商榷,所以早早递上奏本的人都面色严峻,整理好措辞,打算率先激昂的分析一番利弊。一抬眼却见些许违和。
猛的一看不觉得什么,皇上依旧如往常一般面容肃冷,端坐在龙椅之上,青黑面的刺绣腾云龙袍衬的人挺拔,却意外的有些歪歪扭扭,怀里有一团不搭调的红,仔细一看,隐约有些猜测。
皇上今天这一番举动完全打乱了上前一步想要奏禀大臣的思路,磕磕绊绊下来又看到圣上面色发沉更是汗颜。
赢准怀里的红团子粉嫩可爱,平日在浅瑜身边从来都是懵懵懂懂的小模样,有时还会因着娘亲手里的红棉棒咧嘴一笑,如今坐在爹爹的腿上,看着眼前的一切,除了惊恐就是惊恐,眼泪从进门到赢准坐到龙椅上一直蓄满却始终不掉落。
所以每每抬步上前的大臣看到小公主那副模样都有些心存不忍,抬头又看到圣上一脸紧绷又长叹一口气。
赢准听着大臣的奏禀,时不时看看怀里的女儿,他的女儿胆子这么小他总想帮着练练胆子。
小粉团的恐惧达到顶峰,她不喜欢这里,扭动了两下将脸埋在爹爹怀中,小猫一样呜呜了两声。
想着练练女儿胆子的赢准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他以后护着女儿好了,胆小就胆小好了,总归他会护她的。
浅瑜看过汝阳与娘亲说了些贴己的话匆匆往宫里赶,汝阳生了个男孩,手脚有力,声音嘹亮比她的女儿不知强壮了多少,想到这里浅瑜眉头微蹙,明明哪里都没落下,羽儿怎么这般胆小。
“让开。”
马车外响起卫沉的声音,浅瑜娥眉一皱,叩了叩车壁,景清忙上前,“娘娘,蜀王挡在车前要见您。”
孟良没看抱剑的卫沉,上前拜礼,“皇后娘娘,可否进一步说话。”
卫沉还想阻拦,马车里浅瑜淡淡开口,“就在此说罢。”
孟良面色苍白,他的旧伤还没好,却始终放心不下宫里那人,抚着胸口上前,“我想带走丢丢。”
浅瑜知道他与丢丢的关系,她问过了,丢丢闭口不谈孟良,再加上孟良的身份,浅瑜叹道:“你若喜欢她就该想清楚,她跟着我们比跟着你更加安全,她若想跟你走,我想拦也拦不住,你走吧,既然他肯留你性命便别再回京了。”
浅瑜说完,一个示意,马车继续前行,孟良还想上前,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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