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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_逗猫遛狗-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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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
小雨绵延; 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一连几日的阴霾,让京中变得潮冷。
寝宫内却与外面相反; 地龙拱热,焚着悠扬的安神香; 格外舒适。
卫游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捻了捻八字胡,而后收了巾帕对着一侧的赢准道:“恭喜圣上,皇后确实有喜了。”
赢准起身坐在浅瑜一侧,握住她的手; 微微松了口气,他对她向来在意,自打她应承后,两人再未用避孕措施,以防她犹豫不定; 燃的避孕香都替换成了安神香,自她月事迟了他便隐隐有些猜测,索性亦步亦趋的伴在她左右。
长久之后,赢准才问道:“静王妃那里如何?”
卫游这作揖,“解药已有; 臣随时可以为静王妃解毒。”
赢准大手划过那小脸,随即抬眼看了一眼卫游,“先生出自皇卫虽早年游走于宫外,但也算历经两代; 对那宸妃相貌可有印象。”
卫游眼眸微眯,略作思索,当日他在郡王府为静王妃诊病,看到端阳公主身边的丫鬟时便心生怀疑,如今听了赢准的话突然明白他的用意,一脸严肃回道:“宸妃荣冠京华,微臣确见过其人,端阳公主身边的丫鬟虽因那痘疤将样貌掩去七七八八,但老臣摸骨数年,深谙五官之道,那丫鬟确实与宸妃有几分相似。”
赢准看着浅瑜稍稍蹙起的眉头,不再做声,只是摆了摆手,等卫游离去后脱衣将人揽进怀中。
接近辰时时,浅瑜悠悠转醒,最近她身子乏累,刚刚好养成按时起床的习惯早就又乱了,她心头紊乱想着杂七杂八的事甚少注意自己的身体,今日竟会晕厥,不知娘要担心成什么样。
额头温热,浅瑜面颊贴在那人胸膛,沙哑自耳畔响起,“宝儿可要起来用饭?”
赢准放下手里的奏折,将人抱起,浅瑜抬头娥眉一蹙,“差人去府里报了平安?”她晕在将军府,娘亲这会定然心急。
赢准低头,再她唇畔落下一吻,“已差人去过将军府了。”而后大手游移小腹处,斟酌如何告诉怀中人这个消息。
浅瑜松了口气,见他动作不断,心里一慌,声音轻轻,“你不许再胡闹了,我最近有些不适。”
赢准一笑,修长的手覆上她的纤细,低首看着小人有些惶惶的眼眸,“嗯,为夫差人去将军府递话,岳母也递话回来,宝儿如今有孕确实不能劳累了去。”
手下一紧,浅瑜急急抬头,见他眼里含笑,黑眸里映衬着荧光,暗自掐了掐赢准的手臂,肌肉紧绷,浅瑜捏不起肉来,只得狠瞪赢准一眼,声音稍抬,“我说过我还没有准备好。”
赢准吻着她的唇畔,安抚道:“宝儿准备好了他才来了,岂能怪为夫。”她一向果决,却在他的事情上优柔寡断,她并未完全信任他,他却急迫的想让她信任,她不能下定决心的事只能由他推波助澜。
浅瑜心底狐疑究竟是不是他使坏,不甚高兴的掰开他环在她腰间的手,穿鞋下床,赢准见她一脸不快也跟着起身,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浅瑜含了几分气,走路急促,吩咐了门外候着的女官备饭,又想起自己此时有些特殊,不由得慢下脚步,赢准看见她的动作勾唇一笑,大手将人揽入,“宝儿,是为夫错了,宝儿想想,他如今两个多月,推算下来应是那段时间在浴室……”
浅瑜面色潮红,似想到什么“闭嘴!”他惯会胡来,两人每每一处都会燃香,浴室先前似没有燃过,难道真是意外而来。
“宝儿别生气,你当知道我疼你。”浅瑜面红耳赤,不知他是认真说这话还是别有他意。
赢准见怀里的人面色缓和,声音低哑,咬着那耳朵,大手抚摸着那还平坦紧实的小腹,“是他太着急了,宝儿若是生气,待他来世为夫教训他一番可好。”
怒嗔他一眼,浅瑜微微一叹,她既然答应了,他又来的如此突然,她除了接受又有什么办法,明明下定决心的事,即便她真的这会不要,以后免不了他的到来,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用饭吧。”
她面容虽然缓和,却仍旧带着紧绷,赢准伏低做小不敢惹她半分,饭后半拥着她回房,正要为她宽衣解带手却被急急揽住,浅瑜抬头,“以后不许你靠近我。”他向来没什么自制力。
赢准附身,双臂撑在她两侧的床沿,沙哑道:“我什么都不做,宝儿放心。”
浅瑜自顾自褪去外衫,推开眼前的人,绕过屏风去换里衣,赢准在内宫时,她身边的丫鬟和宫女不能进来,以往都是赢准亲力亲为,这是她入宫以来为数不多自己换衣服的时候。
烛光昏暗,赢准挑眉再不去惹怒那脾气不顺的人,但那屏风后面隐隐的影子实在让人难耐,修长的手伸过,原本明亮的烛灯因为罩上了灯罩而使得室内变得昏暗,却更显得屏风那一侧更加明亮,屏风后面那曼妙起伏的轮廓愈发明显。
浅瑜退下里衣,只着吊肩素纱襦裙,刚要挑下衣带,而后看到屏风上投影出的自己,心里又恼又羞,绕过屏风便走出,“赢准……唔”
纤腰被大手摩挲,粉唇被那薄唇啃噬轻咬,攻城略地的突破齿关与她小舌缠绕,她只着薄薄的一层襦裙,与他滚烫的胸膛相贴,两人似乎越发滚烫,浅瑜心急别过头去,“赢准。”
赢准喘息啃噬着她的肩膀,大手在那小腹游移,却未再进一步,生孩子痛不痛苦浅瑜还没来得及体验,赢准却是体验到了。
平复了半晌,浅瑜面色通红的推了推他的肩膀,他身量高大将她罩进怀里不曾移动分毫,过了好半晌才道:“我服侍宝儿。”
浅瑜不为所动,攥着他的手,赢准凑近她耳畔,“宝贝乖,我不会乱来。”
他骨子里带着强势,浅瑜到底任由他给自己换了衣物,他将她抱进浴室时浅瑜还有些担心,但见他一板一眼的服侍自己沐浴这才放心下来。
她松了口气的同时赢准却心里紧绷,他忍得实在辛苦。手下的人白玉纤细,看过许多次仍旧欲罢不能,他这厢心猿意马,池中的人已经眼眸微阖。
浅瑜最近困乏,浴中便沉沉睡去,再不知其他,本想讨些便宜的赢准难耐后只得将人抱起,百般爱怜,却再未动作半分,擦拭后将人放入床榻,褪下自己的衣服匆匆沐浴后与床上酣睡的人拥眠,肌肤相亲太过美妙,即便忍的辛苦也不舍分离。
次日日头渐渐升起,景清收了帖子忙走近门前小声对着房里道:“皇后娘娘,汝阳公主来见。”
浅瑜眉头微蹙,缓缓睁开眼眸,见自己浑身赤果,心里恼羞拿过单纱里衣为自己穿好才让景清进门伺候。
昨日宫里上下就得了总管的吩咐,皇后有孕小心伺候,景清是皇后近侍自然知晓,手下利落小心的为浅瑜着衣。
门声磕动,汝阳眼眸一亮看向自内宫走出的浅瑜,不自觉的又看了一眼那还是平坦的小腹,走近几步相迎,“听闻你有孕,娘放心不下又不好过来,我便过来看看。”
浅瑜拉着汝阳一同落座,“我最近不便出宫,娘那里需得汝阳费心。”
听闻这话,汝阳一笑,“我过来时,娘便这般嘱咐我过来,来了你这,你又这般嘱咐我,好生嫉妒。”说笑归说笑,汝阳自怀里拿出一枚巴掌大的玉剑,剑身玲珑带着玉鞘与那真剑相差无几,甚为精致,刀功精湛,浅瑜一看便知出处。
汝阳拿给浅瑜,“则明临走托我交给他外甥的。”
轻轻一叹,哥哥对她向来周全,浅瑜看着手里的玉剑,不知哥哥这会可还好。
汝阳见她眼眸透着落寞,知她担心则明,她也担心,但眼下却不能让她过多忧虑,握住浅瑜的手,汝阳笑道:“这会儿你若愁眉苦脸,肚子里这个小的若与皇兄一般自小冷着个脸便不好了。”浅瑜浅浅一笑,而后想起一事开口问道:“汝阳可曾听闻宸妃的事。”
汝阳一怔,“未曾听闻多少。只知道也是个苦命的,芳华正好的时候去了。”与她娘亲一样,但至少她的孩子能得父皇另眼相待。
浅瑜见她神情有些暗淡,不再提起,岔开话题道:“汝阳最近可看了什么好书,说与我听听。”
汝阳知好友的心思,收敛了心绪,而后想起一事笑道:“好书最近倒是不知,奇事倒见了不少,我刚刚来宫的路上瞧见端阳与陆照棠那妾室倒是交好的紧,难得那样跋扈的人肯这般平易近人,不知又在想什么幺蛾子,啧啧。”
浅瑜喝水的动作一顿,水面平静无波,“汝阳了解端阳?”
汝阳轻轻一叹,“了解谈不上,有时也会想不通小时候与她见过几面她还时常追在我后面唤我姐姐,可爱的紧,自从她染了天花出宫去了沧州再回来时就不与我亲近了,不过想想细数以往也没有得宠的公主与不得宠的公主玩得到一处的时候。”
浅瑜娥眉一蹙,“她曾离开过太后身边?”
汝阳不明好友怎么图样面色严肃,点了点头,“当年宸妃刚刚去世,太后虽奉命抚养端阳,然而端阳却在四岁时闹了天花,周将军对太后生疑曾将端阳接去沧州两年,皇上调查清楚端阳染天花之事确实与太后无关,周将军这才放心将端阳重新送回宫中。”
浅瑜听不清汝阳后面是说了什么,心里却隐隐有所猜测。见汝阳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浅瑜一笑再不谈起宫中之事,只道家常。
室内温暖只有浅谈低语,下朝之后的书殿却严肃沉冷。
赢准眼眸微眯看着窗外。
跪在下首的大理寺卿闻声起身拿起最近督查院递上来的旧文书交给一侧的严公公,严肃道:“臣同卫沉大人暗访沧州孟家一案,确实发现了辛秘之事,当年皇商孟家长女意外有孕,曾诞下一双儿女,臣却无从查证这二子父为何人,只知这二子诞下后孟家便因通敌叛国之罪被人秘奏于太上皇案前,一时之间孟家满门抄斩,至于那两子再没了音讯。”
赢准转过头,声音沉冷,“孟家女曾诞下一男一女?”
下首那蓝袍卿臣点了点头,又道:“有闻当年那两子或许在流放时染疾而亡。”
赢准将严公公呈上来的文书放再一侧,冷哼一声,“染疾?可是天花?”
大理寺一怔,而后一拜,“皇上料事如神。”
赢准面容肃冷,看着天边的晚霞,黑眸酝酿风云,“当年秘奏孟家的人是谁?”
“回皇上,是沧州兵马将军周扬”
064
不过月余; 浅瑜开始有了孕吐反应,食欲越发不振。
李氏期间进宫来看过女儿,见她的模样一边心疼一边教给景清和周围伺候的嬷嬷一些止吐的法子; 隔三差五进宫瞧瞧。
但浅瑜知道自己最近她食欲不振面色不佳不是因为孕吐。
上次卫游进宫请脉,眉头一直蹙的紧; 后来只说月份太小看不出胎相如何,虽然身边的嬷嬷都说大夫初次诊脉都会如此一说,不会妄下断言,但浅瑜还是心里慌乱了,甚至不知如何是好; 担心起肚子里的孩子。
浅瑜摸了摸自己稍稍凸起的肚子,有些惆帐的翻了个身,赢准以为她又有不适,支肘起身,低头问道:“宝儿不舒服了?我这就叫太医。”话罢便要去摇铃铛。
浅瑜扯了扯他的衣襟; 摇了摇头,而后喉咙干涩又是一阵干呕,赢准大手抚着她后背,浅瑜眼眸里透着泪水,半晌靠在他怀里; “我难受。”
声音轻轻带着颤抖,赢准哪能不心疼,将人抱好,吻着她额头; 一边递过些蜜水,“宝儿乖,为夫这就去传太医。”
浅瑜攥着他的衣襟不放手,闷声道:“我想吃香福斋的蜜桃饯。”
这些天她一直难受,什么都吃不下,这会终于想吃了,赢准自然马上起身,以往夜里她若想要什么也都是赢准亲自去做,这会便要穿衣出门,浅瑜却仍旧攥着他的衣襟,“我想和你一起去。”
赢准蹙眉,看着那明眸,而后吻着她的额头道:“那差人去买可好,为夫在宫里陪你。”
浅瑜仍旧靠在他怀里,不做声的摇了摇头。
外面天色已黑,赢准知她最近心气不顺,但心疼多过其他,拿过衣衫为她一件件穿好,又用狐裘将她裹得严严实实这才牵着她的手出宫。
夜里出宫到底惊动了不少宫人,虽然前朝便解了宵禁,但除了实在银钱窘迫的店家通宵营生外,其他店家少之又少,香福斋掌柜先得了消息战战兢兢的准备好几大包裹将那蜜桃饯妥妥包装好。
坐在马车里,刚刚还神色奕奕的浅瑜这时开始昏昏欲睡,赢准心里软极,马车一停在她耳畔商量,“宝儿睡着,我下车给宝儿买过来可好?”
一听这话,浅瑜睁开眼眸摇了摇头,见她迷迷糊糊的模样,实在爱怜,啄了一下那粉唇,赢准为她掩了掩衣袍,无奈扶着她下了马车,看着她像模像样的挑选着蜜桃饯,长身而立等在一侧,而后才将人重新带回车上。
浅瑜吃着蜜桃饯,思索片刻,心里带着无名的气恼,“我是不是不好,那店家是不是睡了,又因为我起来的。”
她这些天火气说来就来,赢准了解了,忙挑帘指着外面,“宝儿别多想,你看好多营生都未打烊,我们匆匆出宫那店家也不知道,宝儿多想了。”
浅瑜看了半晌垂下眼帘,放心的靠在他怀里,拿着蜜桃饯继续往嘴里放。
浅瑜没有怀孕过,加之心里本就对怀孕心有抵触,这些天就有些焦躁不安,加上孕吐,更是心情不好。
重新回了寝宫,赢准将她揽进怀里,大手一如以往一般罩在她稍稍隆起的肚子上,浅瑜一阵烦闷,将他的手拿开,“你把手放在这里他都不能呼吸了。”
赢准收回手,心里一叹,难得她有这样混不讲理的时候,他愿意宠着,也愿意受着,却心疼她不开心,握住她的手,商量道:“我只这样握着宝儿。”
浅瑜心底烦闷,这会听他好言好语心里稍稍好些,想了一圈没什么好挑剔的便闭上了眼眸。
浅瑜这些天脾气不顺,有些忽略了那盯着后宫的朝臣,她这厢折腾,那厢便被夸大其词的递上了奏折,浅瑜听到女官磕磕绊绊说出恃宠而骄这一词后回想了一下这个月来自己的行为。
景清打水进来服侍洗漱时见小姐盯着镜子一言不发,有些迷糊不由好笑,浅瑜抬眼看了一眼景清,而后垂下眼帘,景清跟着她初入宫时老老实实本本分分不曾有半点越矩,局促间带着些惶恐,如今也能独当一面自信做她身边的近侍甚至处事比不女官疏漏分毫。
她只要在宫里便听不到任何闲言碎语,除非她有意问起,赢准将她的寝宫变成一处桃花源,不理俗事烦闷,就连上一世的种种都似要从脑海中淡去。
浅瑜叹了口气,摸了摸肚子,“昨晚他何时回房的。”
半夜她体热,烦着赢准在她身侧将人赶了出去,今早身侧拱热想来是那人半夜折返。
景清小心的梳好发髻,“三更娘娘睡的沉了皇上才进来。”犹豫半晌,景清又道:“娘娘这段时间可是烦闷了,不如请戏班子进宫来看看戏?这样折腾皇上,奴婢怕夫人会得了信进宫。”
浅瑜摇了摇头,有些晦涩,赢准对她确实是纵容的,以至于她慢慢忘了约束。她不想对赢准发脾气,却架不住心里的烦闷,见景清就要出去,浅瑜抬头,“也要下朝了,去书殿用膳吧。”她这些天对赢准这般不好,这会心里愧疚了。
然而这份愧疚持续不到几个时辰,浅瑜又开始情绪不稳,直到太医再次惯例过来问脉。
得了太医的肯定,肚子里的小个是个健康的浅瑜稍稍放了心,而后卫游又进宫请脉,“娘娘无需焦虑,娘娘虽然是初胎,但胎儿发育极好,上次月份太小看不出,如今却脉象平稳,顺产无碍,且放宽心。”看着面色红润的皇后,又想到近些天隐隐听到的传闻不由得一笑。
卫游从皇后寝宫出来直接去了书殿交差,那样肃冷的人也有被人为难的时候,真是一物降一物。
浅瑜连续几月的紧绷顷刻松懈下来,成日胡思乱想的心绪安稳许多。
她这厢稍稍安稳,胃口便日日见好,宫里一众宫人乃至赢准都松了一口气时,将军府又传来了消息,汝阳有孕了。
浅瑜心一下子又提了上来,赢准这日下朝回来惯例温好手进门来,又见自己的宝儿一脸不愉的坐在书案前,上前几步将人抱起,浅瑜扯了扯他的衣襟,面露忧色,“汝阳有孕了,若是知道哥哥……”他布下筹谋,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但她担心汝阳信以为真,若汝阳没有身孕便罢,如今有了身孕她也怕她担心,
赢准安抚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摸了摸那稍稍隆起的小腹,“宝儿实在担心改日与她说清无妨。”
郡王府。
“啪”巴掌声打破寂静,房内丫鬟跪了一地,端阳披散着头发将手里的信纸握成纸团,狠狠的扔在地上,阴狠的看着镜中狰狞的自己,盛浅瑜有孕了,她却才知道,她如何有资格怀上皇兄的孩子,十指扣紧,端阳赤红着眼眸看着地上传信的丫鬟,“你不是说安排人进宫了吗?”
丫鬟低头,公主擅自做向皇后身边安排人,本就违背主上的意思,她为难间只能拖下,更何况那皇后身边哪有外人近身的空隙, “安排的人始终近不了皇后寝宫……”话没说完又是一声清脆的耳光,丫鬟抚着脸不再做声。
端阳转过头冷冷的看着她,“皇后?什么皇后?她那样的女人也配称得上皇后?不清不白,二嫁之身她算什么?”
端阳话刚说完,门被突然推开,一时间房内的人都看向门前站着的人。
韩想柔看了看房内跪的七七八八的丫鬟,牵强一笑,“姐姐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妾身给姐姐熬了些羹汤,快打春了,妾身想给姐姐补补身子。”韩想柔由丫鬟扶着进入房内,暗道来得不是时候,而后强颜一笑不斜视亲自端着托盘走近。
如今端阳掌管府中中馈,韩想柔即便再畏惧也要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讨好端阳,临近产期她不能不巴结讨好她。
端阳看韩想柔一眼,心里冷哼,她知道这人打的什么注意,看着她隆起的肚子,心里更是涌起那无名火,皇兄就那么喜欢盛浅瑜?将她严防死守寸步不离,他就这么喜欢她!
心里冷哼,盛浅瑜,盛浅瑜,不知你这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保得住。眼里蓄满仇恨,韩想柔本就与盛浅瑜有几分相似,端阳越看越觉得怒火中烧,待那人上前,端阳拿过她奉上的羹汤,心底冷笑,将羹汤当着她的面倒在地上,而后勾唇淡笑,“区区卑妾敢冒犯于我。”
韩想柔一怔而后眼眸透着慌乱,不知所措的看着端阳的动作。
葫芦知道公主气不顺这会儿找人撒气,忙上前厉呵:“大胆,竟敢烫伤公主,来人将她拖下去。”
韩想柔这才反应过来,一脸苍白的跪在地上“公主恕罪,妾身错了,妾身错了。”韩想柔还想上前,却被人架住双臂,堵上嘴拖了下去,而后便响起了阵阵刮掌声。
端阳不理那聒噪,心里想着那信中的内容,透过镜子看着身后的丫鬟,声音透着凉意,“主上来话盛将军与盛少将军战死沙场。明日这消息需传遍京镐。”
065
盛将军重伤不治; 盛少将军下落不明生死不定。
消息一朝传回京中,引起一片哗然,向来骁勇善战久经沙场的镇北将军这般惨死却无人知晓因为何故; 霄延帝当朝震怒,遣人彻查。
赢准坐在大殿之上; 任由阁老丞相激辩。
“陈阁老居心何在,周将军手握兵马,若此时代替盛将军出战只怕不利于制衡。”
严丞相言辞切切眼眸嗔的老大,长长的胡须跟着颤抖,刚刚的唇枪舌战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精力似是失去了耐心猛力甩了一下衣袖; 严丞相面色涨红对着大殿上的赢准一拜,“皇上,决不可将盛家军暂托周将军啊。”
陈阁老眉头紧蹙,挪步上前,“丞相岂可胡乱猜疑; 如今大敌当前,您怎可只考虑制衡之事,一致对外才是当下根本,何况周将军在沧州距离北边最近,能短时间赶到北边暂理军务; 力挽狂澜。”
陈阁老手面色绷紧,跟着一拜,“皇上,臣以为为今之计应由周将军暂代北边军务。”
严丞相气的嗔目; 失了往日的风度,“陈三,你上下嘴皮一碰说的轻巧,那周扬是何背景旁人不知你还不知?皇上决不能让周扬暂代北边军务。”
两人的激辩逐渐变成朝臣之间的口舌之战,赢准一直垂眸不语,状似思索,而后抬眸,沉声道:“传朕诏令,由周将军暂代盛将军席位暂理军务即刻前往北边战场,统领盛家军,攻下蛮夷。”
话一落,朝中一片哗然一片叩首,赢准冷冷一瞥,“退朝。”
严丞相悲愤激昂大有撞柱明志之势,但大殿中朝臣散去,他面上那激动之色也跟着褪去,由着女婿将自己扶起来,抚了抚自己的衣袍,舒了口气。临老了还要陪着新皇演这□□脸白脸的戏,也罢,太上皇拿不定的事由新皇结果了去也好,否则那人早晚成为大尧心头之患。
寝宫里。
浅瑜洗漱落座,照例问了下将军府的情况,若按照赢准的计划,算一算这些天那人应该放出消息了。
景清一早得了吩咐,眼神有些游移,听到问话敛眉附身,“府里无事。”
景清说这话时手攥的极紧,声音不大流畅。
浅瑜端着瓷碗的手一顿,看向景清,即便她刻意掩饰,浅瑜还是看出了端倪,放下手里的瓷碗,浅瑜蹙眉起身,“备车,我要出宫。”
赢准刚到门前便听到这一句,进门将人拦下,“宝儿用完饭再出宫。”
浅瑜知道这会娘一定收到了北边的消息,心里一急,“我现在就要回去。”
赢准将人打横抱起,落座桌前,今日他事物繁重,不大放心她独自回府,还想与她商量片刻,只见她眼眸通红,犹豫半晌无奈妥协,“好好好,一会便出宫回府,这会儿便让人准备马车,宝儿将粥喝完,我亲自送你出宫。”
赢准到底不慌不忙的喂浅瑜用了早膳,见她神情紧绷恐她担忧,一边给她擦手一边道:“岳母无事,宝儿放心。”
浅瑜抽回手起身,语气里含了几分怒意,“上一世娘听闻消息呕极心血,这会儿怎会没事。”
提到上一世赢准便没再说话,担心她又想起不好的记忆,赢准沉稳的为浅瑜穿上斗篷,嘱咐了许久将人送出宫仍旧不舍回宫。
看着马车离开,赢准眉头始终未松,低声吩咐一声,隐在一侧的卫沉飞身跟去。
赢准说的没错,浅瑜见到了娘亲才知道自己担心是多余的,上一世娘亲听闻爹爹战死沙场时呕血昏厥,这一世却只是面色有些不好。
当李氏拉着女儿进了门,随着门被关上面上原本那一点萎靡的气息也不见了,转身对着女儿眨了眨眼睛。
浅瑜一怔,娘竟然知道。
李氏声音放低,“汝阳还不知道此事,大夫过来看过说她胎相不稳,娘便没告诉她,改日娘会与她说,宝儿在宫中照顾好自己。”
浅瑜心彻底松了下来,李氏握住女儿的手,温柔一笑,“宝儿如此风风火火娘倒是从没见过。今日这般,想来那宫中盛传你恃宠而骄的消息也不离七八。”
浅瑜面色微红,靠近娘亲的怀里,将提在心口的气轻轻吐出,李氏拍了拍女儿的后背,“娘今日才真的放下心来,皇上宠着你,由着你,不肯让你忧心,一早就差人秘密告知,宝儿如今有了身孕要以孩子为主切不可再如此冒失让人拿了错处。”
浅瑜默不作声,想起自己出宫时,赢准站在宫门口看着她的模样,自己临出宫前还在埋怨他,如此想来,他定然觉得自己不信任他了,摸了摸肚子,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刚刚宫门前还有旁人她怎么能对他使气。
心里怀着愧疚,浅瑜在李氏这里坐的也越发不安生,与娘说了些话便重新上了马车。
上马车时,浅瑜已经没了来时的慌乱。
街市本应嘈嘈杂杂人来人往如今却极为静谧,马车不快不慢的向宫中驶去。浅瑜坐在车里听不到外面的响动,心里狐疑,刚想挑帘去看,马车突然停住,一声落地后马车开始掉转方向。
浅瑜察觉有异握紧手里的帕子,随后耳畔逐渐响起兵器碰撞的锵锵声,那令人惶恐的声音越发远离时,马车突然被挑开,药粉挥洒,浅瑜来不及看清来人便陷入晕厥。
卫沉与一众暗卫自车夫被杀便现身阻拦,与马车旁的侍卫一同与突然出现的白衣人交手,卫沉功夫不弱,暗卫向来训练有素,那些白衣人不是对手,但随着一人出现情况急转而下。
那人跃空而来似潜伏周围许久,卫沉猝不及防手臂被那剑割伤,长剑破空,数十招后卫沉冷汗阵阵,提不起内力。
来人左手执剑,招招对着卫沉命门,卫沉见皇后的马车被挑开,心下一急,不妨之下胸口一痛,那人眼眸一眯,果决一剑刺入,而后毫不恋战踏地而起随着一众白衣人消失在街巷。
卫沉忍着胸口的疼痛,剑撑在地上,猛吐一口鲜血,对着匆匆赶来的宫卫道:“速去禀告皇上。”
白衣人自属下手中接过陷入昏睡的浅瑜,抱上另一辆马车,□□阻隔看不清神色,修长的手在浅瑜面颊游移。
平日见她她总是冷冷清清,自上次一见她是否对他生了厌?手指覆上她的小腹,他心口疼痛,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兵行险招不惜暴露自己,听到她有孕后心底的嫉妒似乎到了极点,陆照棠赢准是害死她父兄的人,以她的性子恐怕难再原谅,剩下的只是想办法让她彻底对于赢准心死。
白衣人将人一路抱进郊外一处内宅,将人放在床上回身之际便看到腰间挎着长刀同样遮掩面目的一人,眼眸一垂,白衣人低声道:“舅舅。”
来人身穿劲装身量高大挺拔,黑色围帽下眼睛嗔的老大,周身带着怒火,声音沙哑,“你可知赢准一旦发现我们十几年来的筹谋将顷刻化为乌有?”
白衣人转身重新看向床榻上的人,声音淡淡,“不会发现,舅舅无需担心。”
来人浓眉重墨的黑眸酝酿怒意,声音再不隐忍的怒斥道:“你娘为保全我们周氏一族忍辱负重,舍命为你后世安生,我卧薪尝胆不惜牺牲孟家偷梁换柱救你,你怎可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全大局!”
白衣人收敛眉目,声音沉沉,眼眸锐利的看向那挺拔,“既然拥我为王,舅舅应当相信我而不是这般以下犯上。”
那人一怔,恍惚间似看到当年决绝的妹妹。眼眸一垂,声音有些沙哑,“你自小善筹谋,但越到关头越要谨慎,我此番去北边战场,定会赢得盛家军的信任,你要保证切不可露出马脚。”
灭国之恨,诛族之仇,他不能忘,白衣人看着那人走远,手握成拳,而后看着床榻上静静沉睡的人,面色绷紧,他要江山,也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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