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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_逗猫遛狗-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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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已经有些动摇,今日看到女儿的反应她便定了心。
李氏回到房内,看到丈夫直挺挺的坐在床上,一脸懊悔。
几步上前淡淡一笑“怎么了这是。”
盛云俦看着妻子,懊恼过后只剩一声长叹,欲言又止几番不敢去看自家夫人的眼眸只道:“夫人以后便知。”
047
圣旨一下便马上传开; 不给人任何缓冲的时间,霄延帝求娶盛家小姐,圣旨和聘礼一道送去将军府; 聘礼从巷口绵延到巷尾仍看不到头。
本以为即将成婚的是那骄横跋扈欺压功臣之女的公主,没想到圣上竟求娶盛家小姐; 百姓们准备好的烂菜叶子又都收了起来,纷纷沿街去看,原以为久负盛名的盛家小姐便会就此了落寞,没想到在低谷时却能一鸣惊人,和离之身嫁给了当朝新帝。
有人嘀咕盛家小姐苦尽甘来; 再遇良人。
有人却心存怀疑,莫非这新帝一早就看上了盛家小姐故意夺妻?但这个想法马上被人驳斥,毕竟当初盛家小姐与陆郡王成亲是新帝指婚定然是盛家小姐宫中任职凭借才貌让当今圣上倾心怜惜,一时间脑补了许多情话本子。
严公公惯有眼色,宣完旨便告退离开; 只当没看见盛将军一家面色不愉。
外面人声鼎沸,车喧马嘶不绝,浅瑜房里却安静的紧,长睫轻阖,怀里的小狐狸睡的香甜。
李氏支着腰等府里的公公典仪一众大人散去; 这才上前对着黑着脸的丈夫道:“这不是你答应的吗,如今又黑着个脸。”
听了这话,盛云俦心里暗恼,他是答应了; 但没想到新帝这么着急,昨天答应今天就下旨了。长叹一口气,盛云俦眼眸深沉:“现在的年轻人都太着急了。”
李氏噗呲一笑,牵起丈夫的手,“傻子,当年也不知道是谁第一天见了我第二天便上门求亲,求亲不成,第三天便把我绑到你家去的。”逼得父亲不得不同意。
李氏嘴上虽然怨着丈夫,但心里却明白,霄延帝若真喜欢女儿,他们即便再怎么阻挡也无果。
盛云俦讪讪站了起来,揽着妻子的腰走出堂内,他出身不大光彩,妻子的父亲看不上他,只能先斩后奏将人先抢走,想到这里又是一叹,真是现世报。
夫妻俩相伴去了女儿的院子。
听到响动,浅瑜像是一颤,而后将怀里的小狐狸放下,上前几步将已经稍稍显怀的娘迎进门。
李氏靠坐在软塌上,拉着女儿的手,“你爹爹闹别扭在外面不肯进来,娘便先进来了。”浅瑜心口一涩,她是不是让爹爹失望了。
李氏仔细打量这女儿,见女儿眼眸暗淡,忙开口:“宝儿不要多想,你爹爹不说,却一直愧疚没有将你护好,他常年征战沙场为的便是咱们,你又是他心头娇娇,受了委屈他如何接受的了。”
李氏的话说到最后有些哽咽,她的女儿她哪里不会心疼,女儿心里纤细敏感,小时候是她没护好她,让不会言语的她受欺负,长大又没做好一个母亲,让女儿错嫁他人,两人都不敢说这些话,就是怕想起来心头难过,怕女儿表象淡然心里却千疮百孔。
浅瑜用帕子擦了擦娘亲的脸颊,娘亲向来是内敛的人,竟有这脆弱的时候,“哥哥说娘亲怀我的时候一天打他三顿,脾脾气难以捉摸,又怒又哭,我还不大相信,现在却信了。”
接过帕子,李氏擦了擦泪水,眼眶微红的嗔了一眼女儿,“你哥哥是个混球,我打他是应该的,小时候北边的孩子里属他最淘,不打他打哪个。”女儿是个娇娇,她是从来都舍不得对女儿发怒的,儿子却大小就是个皮实的,她孕期气不顺的时候打两下儿子儿子只是挠挠便起身就跑。
说到小时候的趣事,李氏眼眸光亮,讲了许多,母女俩这才都露出笑模样,见女儿散去不安,李氏才重新握住女儿的手。
她家宝儿的手纤细柔软,以前北边的老人说女儿命里有一场变故,变故后便一生无忧,是不是与陆照棠和离便是那场变故呢。
“三日后宝儿又要出嫁了,娘亲自要嘱咐你,宝儿记住有任何委屈都要与娘说,娘不需要你忍,娘要的是你真的开心。”
浅瑜一笑,眼眸光亮,她哪里有什么委屈,只要家人平安无事,她受过的所有便不算委屈,但她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顺着开口:“宝儿知道。”
李氏嘱咐了许久,刚刚走出门去,盛云俦又迈了进来,浅瑜看着爹爹,眼眸光亮“爹爹!”
从扎着双丫髻的宝儿,再到现在长大了的宝儿,盛云俦对着自己的女儿总是心里柔软,一向坚毅的面容顷刻间松缓下来,声音带着些沙哑,“宝儿坏”
浅瑜笑着走近,倒了一杯茶给爹爹,她知道爹爹怨她瞒着她与陆照棠和离的消息,“爹爹喝了宝儿的茶便不生气了。”
盛云俦大手接过茶盏,心里晦涩,沉声一叹,“爹爹哪里会生宝儿的气,是爹爹没用没护好宝儿。”若不是儿子先回来发现,不知女儿还要在那陆家受多少气。
“该嘱咐的你娘定与宝儿说了,爹爹只是想好好看看你,宝儿此次嫁入宫中,若爹爹再回北边更是见不到了。”
浅瑜手下一顿,收敛眉目,“爹爹如今在京中还能休半年,缘何会见不着。”是了,她不能忘记北边的下一场战役,父兄会因那场战役客死战场,她不能松懈一分。
盛云俦走后,浅瑜便径直坐在椅榻上,景清过来伺候洗漱浅瑜仍旧怔神,上一世若不是赢准,那究竟是何人想要害死爹爹。
皇帝大婚急促,但每一个步骤倒都有条不紊,京中早早开始高挂喜灯,随着大婚临近街上越来越热闹,赢准确实按照约定三日未再出现。
当今圣上娶的皇后曾是臣妻,到底让人诟病,明目张胆不说还大张旗鼓,但即便如此很少有人大厅广众下喧嚷,盛将军出身于民,一向得民心,多数百姓都是出了一口气一般扬眉吐气。
听景清说外面的消息,浅瑜眼帘微阖,明明有更稳妥不留下骂名的方式,他便要如此高调,明明是个理智的人,却做出这么多不理智的事。
她最近总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说不上来,却有些不安,好像心总不受自己的控制一般。
放下食箸,浅瑜没了胃口,今日与娘一同置办嫁妆,她有些乏了。
景清景潺伺候小姐沐浴更衣,房里嬷嬷摆放好嫁衣用度,人来人往嘈嘈杂杂到很晚院子里才安静下来。
梳着头,浅瑜看到那嫁衣,手下一顿。
她要嫁给他了。
怔神间,门声一响,隐约带来桂花的香气,浅瑜收敛眉目,这人当真说三天就三天,明明明日便见到,他又来干什么。
赢准轻轻上前,拿过她手中的梳子,为她梳头,墨发披散如瀑,细滑如丝缎,或许是刚刚沐浴过的缘故此时脸颊泛着红晕。
忍了三日他终于又见她了。
将人抱在怀中,那馨香阵阵入鼻,平日肃冷的人此时面容舒缓,“宝儿。”
他的声音低哑,浅瑜睫毛轻颤,不去看镜中那人,她没有忘记自己那日的失态,垂下眼帘,“明日还要早起,你快走吧。”
明日大婚,按照礼度他不能与她相见的,但他都能在她刚和离时便求娶,也不是在乎礼法的人。
赢准大手箍着她的纤腰,“我想你了。”
浅瑜心头一跳,咬了咬唇,挣扎的抬眸看着他的眼睛,他黝黑的眼眸深邃却带着光亮,阵阵炙热将她牢牢锁住,她能看出他的欣喜,浅瑜有些慌乱,不敢再看,匆忙低下头。
赢准执起她的手,吻了吻,声音有些沙哑,“宝儿与我说说话。”
将人抱起放在床上,躺在她一侧。
浅瑜咬唇,转过身去,“我要睡了,你快走吧。”浅瑜有些怕了,他的出现让她意识到明天自己似乎真的又要出嫁,心头一阵惶恐。
赢准不满她的远离,将人揽过来,看着她紧闭的眼眸,心里一软,低头啄了下她的粉唇,“宝儿看我”
他的声音其实很好听,除了故作严肃的时候有些慑人,和她说话时都刻意放柔,浅瑜仍旧紧闭双眼,只希望自己能就此睡去。
赢准嘴角一勾,低头又是一啄,“宝儿看我。”
浅瑜脸有些发红,他为什么还不走,天已经晚了,他到底要做什么,浅瑜怕他继续,到底睁开了眼眸。
她面色绯红,粉唇饱满,精致的鼻尖似乎有莹莹的汗珠,赢准克制不住的又一次低头,他迷恋着她。
浅瑜有些慌乱,双手抵着他的肩膀,全部的空气似要被他掠夺走,浅瑜眼眸开始氤氲,呜咽不受控制的溢出口中。
从第一碰过她便知道她的好,赢准两世没有接触过女人,从来没有过这份热度,他以为自己以后也不会有,偏偏遇到了她,自己的热情一度宣泄,似打开了他所有热情的门阀,原来世上真有让他不舍离开分毫的女人。
两唇相碰,他越来越熟练的登门而入,两人有过几次亲昵,却从不曾突破最后一层防线,名不正言不顺,他其实还是怕她会怨恨自己的,心里还希翼着有一天她能喜欢上自己所以断不会突破最后的防线,现在却不一样了。
蜜液甜美,他渐入沉沦,身下灼烫,面色赤红。
浅瑜呼吸不上来,小脸涨的通红,眼眸迷离,他总是这样与自己亲近,她越来越怕他的。
他的吻狂热的让她迷离,恍惚中竟不知衣襟被悄然解开。
心如鸣鼓,浅瑜侧头喘息,“赢准,不要,我不想。”
若是以往赢准都会顺着她,或许明知明日她就会是他的,所有有些控住不住了,声音沙哑,眼眸染情,哄着开口:“宝儿,我忍不住了。”他等了太久了,没有她时,他不懂情爱,有了她,既懂了情爱也有了欲求。
浅瑜害怕,水眸看着他,声音轻颤,“赢准,我不想,我不喜欢。”
额头似有青筋,赢准轻啄她的眼眸,“宝儿乖。”
他的吻渐渐密集,浅瑜推着他的□□,“赢准!”
他仿若未闻,寸寸争夺,直到她衣衫不见,眼眸迷离,他将重量都交付给她。
浅瑜不喜欢与人亲近,偏偏赢准喜欢与她亲近。
一边挣扎一边喘息开口,“赢准,等明日,我现在不想。”
胸膛滚烫与她相贴,赢准声音沙哑,抵着她的额头,“宝儿,我等不及了。”
浅瑜曾碰过,所以怕极了,那一处便在她腰腹,她怕,在他又一次低下头时,浅瑜眼眸朦胧,纤细的手指收紧,声音极小“用手好不好,我怕。”
赢准一怔,随即嘴角一勾,看着她闪躲的眼眸,只觉得自己身下更热了,“宝儿,我会轻些。”
再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堵上那粉唇,吞咽那呜咽,大手缓缓而下,狂风过境寸草不生,他知道她是真的怕了否则她也不会说出那句话,但突破与她最后一层隔阂的念想太过强烈,若今日他心软,那明日也怕自己心软。
大手握紧,探秘美好,浅瑜眼眸透着水光,口中讨饶的声音被那呜咽申今取代,她怕的打着战栗。
腰身微沉,只换来一声低呼,浅瑜眼中的泪水顺着眼角掉落,手臂无力的推拒他的胸膛,“疼,你走!”
赢准额头汗水密布,堪堪破土,她太小了。
沙哑的安慰:“宝儿乖,一会儿就好了。”他知道接下来她只会更疼,因为两人的并不匹配,但他却不敢开口,手臂青筋浮现,桎梏住她的腰身,面色赤红,低头吻上她的唇,将那美妙吞咽的同时强攻而入。
胸口摩挲肌肤相贴再无缝隙那样美妙。
泪花连着串的掉落,浅瑜已经疼的只剩抽泣。
赢准忍得辛苦,“乖乖莫哭,等下就好。”
肌肉遒劲,浑身烫得惊人,不断的吻着她,想要安抚却被那恼人的桎梏弄的满头大汗,一边堵上她的唇,一边缓缓移动。
浅瑜眼眸迷离,却逃不开他的一切。
他身量高大,她却极为娇小。
他似忍到了极致,再不想顾忌其他。
床榻缓缓而动,伴着接连不断的呜咽,床榻似要震碎开来,纱幔晃动,影影倬倬间似能捕捉到两人的交。缠。
坚实与柔软,他似没有尽头的掠夺。
待一切平息,浅瑜已经昏迷睡沉,赢准将人处理干净,又将房内打扫了有一番,看不出紊乱这才拥她而眠,若被人瞧出明日她定要怨他的,看着她纤长睫毛上挂着的了泪珠,赢准爱怜的吻了吻她的眼眸,或许现在就怨了他了。
刚刚他看过了,即便自认为已经足够隐忍,她身上仍旧密密布上红痕,既心虚又满足,小心拿过药瓶给她涂抹,又惹了满头大汗。
虽然他只要得了她便满足了,但看到那床上滴落的红痕,仍旧心底狂喜,至少她完完全全是属于自己的。
他本就是掠夺者,不会像陆照棠那样漫无边际的等她,必须先得了她的全部,更何况宝儿淡薄,他若不强攻永远等不来她的回头,至少这样,能给她深刻印象。
大手缓缓覆上那小腹,嘴角微勾吻了吻她的唇,见她眉头轻蹙才放开,他太渴望与她有个孩子了,他不安,所以想要一份羁绊。
手下平坦,不知两人的孩子何时会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爸来我家了,今天一回家我都惊呆了,一家四口只有我爸一个人退休,我爸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惹祸!惹祸!惹祸!刚刚来我所在的城市就被骗1000还美滋滋的,我心塞。天天惹祸,我说我妈烦死你了,我爸说你妈嫁给我偷着乐呢,我的天哪,我爸咋整,我控制不了他,比我侄女还难控制。
048
天快要蒙蒙亮的时候; 赢准穿好衣服,看着床上仍旧睡得昏昏沉沉的人,实在舍不得一会儿有旁人将她唤醒; 但今日两人大婚,他再舍不得她也得起; 上前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才离开。
浅瑜被嘈杂声惊醒,看到自己身上衣物完好,室内一切如常才松了一口气,刚要下床身下却一阵疼痛; 咬了咬唇,心里怨怒仍旧起身。
丫鬟婆子女官典仪呼啦啦的鱼贯涌入,有条不紊,各司其职,比起浅瑜第一次成婚; 这一次的婚事却繁杂许多,浅瑜昏昏沉沉,握紧手里的玉凤凰。
凤冠霞帔,妆容精致,红唇饱满; 点妆美艳,周围的女官隐约明白为何皇上要娶这位和离的盛家小姐为后了,雍容华贵,贵气自现; 既有美艳又有端庄,几乎让人忘了那一点点瑕疵,似乎盛家这位小姐本该就是嫁入宫中。
浅瑜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随即垂下眼帘,握紧手里的药,她前日托景清买来的石散,她石散过敏,本想大婚再用,却没想到昨晚赢准就过来了,身下仍旧疼痛,昨晚的记忆让她刻骨铭心,浅瑜下定决心不能让他碰她分毫。
皇后的金玉步撵直接停在浅瑜门前,不但周围的侍从怔神,浅瑜也怔神片刻,握了握手里的玉凤凰,伴着两个女官的手坐上了步撵。
即便宫里派出大量的禁军,仍旧挡不住看热闹的百姓,路障外,所有人的争相看一看那金玉步撵上的人,奈何层层叠叠的金纱幔挡的严严实实,窥不得分毫。
能和离后高嫁给当今那个不谙女色的皇上,所有人自然好奇这盛家小姐。
浅瑜心里忐忑,轻轻抬手擦了擦自己的掌心,却仍旧有些汗湿,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紧张,明明从来没有过。
大殿之上,浅瑜看到那与她身着同样鎏金红衣的男人时,垂下眼帘,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嫁给这个怨恨两世的人。
大手探入,浅瑜到底将手放在他手上,刚要起身移步,却被人打横抱起,凤冠珠帘零零落落的晃动下,浅瑜咬了咬唇,他从来都这样肆意妄为。
百臣叩首,不敢抬头。
赢准抱着她走向大殿高台,步履沉稳似抱着珍宝。
典仪不落,礼制过后,击缶声响起,振聋发聩,百臣殿下叩首三呼万岁。
直到赢准将人抱离,仍许久不见抬头。
寝宫内所有人都退了下去,赢准按照喜婆的指点完成礼制,待寝宫里的人退下后,赢准这才将人揽在怀里,小心安抚,“宝儿可还疼。”
浅瑜长睫一颤,手下一紧,抬眼间想要将他赶走,却正对上那曜石的眼眸,赢准勾唇素来冷峻的面容带着喜色,低头吻了吻她的红唇,安抚道:“宝儿这样好,是我急了。”
浅瑜蹙眉轻道: “你快走吧。” 还有宫宴,他需得前去。话罢却又忙拽住他的袖子,喃喃道:“等……等一下。”
赢准一怔,心里欢喜她的挽留,忙又凑了过去,浅瑜咬唇别开眼眸,“你……嘴上染了红砂。”浅瑜丹口上的红砂是宫里皇后的用度,质地极好,却仍免不了脱妆。
赢准心里稍有失落,揉了揉她的腰间,薄唇轻启,将唇上那属于她的红砂舔舐了去,勾唇一笑,暗哑道:“宝儿今日要乖些,等我回来。”
浅瑜不再看他,只是仍眼前的珠帘将自己的面容遮住,等那宫门一阖,绷紧了一天的心才稍稍松了下来,景清进门伺候时,浅瑜忙将手里的药拿出,吩咐道:“给我拿一杯水。”
景清只当小姐渴了,忙转身倒水。
她的手还有些抖,那样大的阵势她没见过,现在还如同做梦一般,她家小姐真的嫁入宫中了。
从听到圣旨,景清就一直魂不守舍,听说宫门很深,是不是小姐以后便被锁在这深宫中呢,景清虽书看的少,但早年跟在夫人身边却是看了不少戏剧,是个被一场场苦情戏荼毒甚久的少女。
看景清一脸忧愁的拿过水,浅瑜淡淡开口,“可见了大公子?”
哥哥前天请旨护送国公夫人与汝阳去祭祖,圣旨下来她才知道,估计哥哥闻声定要赶回。
景清点了点头,“见了,但面色好像不大好。”
浅瑜手下一顿,就着水喝下药,估计哥哥这会儿怨着赢准吧,明知要与她大婚,却未告知。
景清见小姐的动作,心里一急,“小姐为何要吃石散啊,您会过敏的。”
浅瑜擦了擦唇畔,只道:“帮我拿下凤冠吧。”
拿下头上零零落落的头饰,脖颈好受许多,但因为喝了石散,浑身开始发烫,而后脸上开始发痒,拿过手里的镜子,不到片刻脸上就冒出一个个如同水痘一样的红包。
看了眼满脸疑惑的景清,浅瑜笑着开口,“下去休息吧,我只是昨晚有些不舒服想吃石散去去寒压压,本以为过敏好了,好像还是不行。”
景清闻声一脸焦急,跺了跺脚,“哎呀,小姐,奴婢早说你会过敏,现在可怎么办啊。”大婚之夜小姐这个模样,皇上会不会生厌啊,为什么小姐的婚事总是这么波折。
垂下眼帘,浅瑜道:“若一会儿皇上回来,你便推了去吧,就说我起了麻疹。”
景清心里咯噔,小姐竟然不想与皇上圆房?她虽不知道那皇上何时喜欢上的小姐,但听到坊间传闻和今日皇上的举动也知道皇上看重她家小姐,这……皇上会不会又是下一个陆郡王啊……
“去吧,我想休息了。”
门声磕动,景清出了房门,浅瑜看着宫内的陈设,是赢准的寝宫,比起上一次来时的暗沉,现在的陈设似乎明亮许多。
浅瑜放下手中的玉凤凰,她看过了,此时镜中的自己面上起了一颗颗疹子,十分狰狞骇人,她确实不希望赢准再碰她了。
天边染霞,天色逐渐昏暗下来。
脸上太痒了,浅瑜不由自主的轻轻挠了挠,听到外面脚步急促又放下手。
“皇上,小姐……皇后起了麻疹,您还是别进去了。”景清忐忑一天,看到皇上走进便按着小姐的吩咐上前。
赢准蹙眉,不理景清,急急的跨入门内。
几步来到跟前,看浅瑜脸上的疹子,墨眉紧皱“是不是昨天受了风。”两人昨晚交缠太久,室内暧昧,赢准将她裹好打开窗子来着,昨天便一直担心她受风,这下看到不疑有他。
浅瑜看他神色如常的凑近,心里慌乱,本来准备好的说辞,磕磕绊绊的说出口:“我起了疹子怕是会传染,你走吧。”
赢准命人传太医,而后将她揽在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我起过疹子了,不会传染。”
浅瑜一急,手不由自主的去抓脸,赢准蹙眉拿住她的手,“宝儿别抓,忍一忍就好。”吻了吻她的鼻尖,亲自投好巾帕给她擦脸。
每每看她小手去抓,便觉得好笑,“宝儿这么大才出疹子倒是奇了。”
比起平日清清冷冷的她,此时这样一不留神就抓耳挠腮的她倒是可爱的紧。
看着他扣着自己的手,浅瑜咬唇,转过身去,“我要睡了,不要看太医。”
赢准蹙眉,凑近轻声哄道:“看了太医才能开药,乖乖听话。”
浅瑜眼底有些发热,他干嘛非要纠缠她,声音有些哽咽,“我不看太医。”
赢准只当她是生病了难受,叹了口气将人抱在怀中,不顾那疹子,吻了吻她的粉唇,“好好好,乖乖别哭,不看了。”
抱着她轻哄只想等人睡着再招太医入内。
她昨晚太累了,今早起的又早,这会又发了疹子,即便心里提防着赢准,这会却也熬不过疲惫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卫游先太医一步进入房内,看了半晌,总觉得不大像起着麻疹,捻了捻小胡子,看了眼眼神游移的丫鬟,心里大概有了猜测,坊间确实传言霄延帝有多看重多喜欢这位盛家小姐,不顾身份的求娶,但却没有一句提到这位盛家小姐喜欢他家圣上,思来想去,卫游有了决断,像模像样的开了几个保养的方子,不言不语只道不宜见风便坦荡离开,小姑娘娇娇弱弱的他帮上一帮也无妨。
等人退下,赢准将睡着的浅瑜扶起,“宝儿乖,起来喝了药再睡。”
素手又要去抓脸,赢准蹙眉按下,将人抱在怀中,让她靠在自己胸口。
这时的她可人的紧,倒真像是那懒洋洋的小狐狸。吻了吻她的额头,心里一叹,本想好好与她一番,却不得不放她一马。
怀里的人小脸红扑扑的,连脸上的痘痘都可爱的紧,一勺一勺喂她喝药,心里柔软,她难得这般依靠着他。
喝了药,又给她换了衣衫,掩了掩灯,这才上床将人揽进怀中,身下那燥热却渐渐涌起,昨夜那炙热的交缠一遍遍进入脑海,身下灼烫,只能叹了口气,初尝。□□他哪里忍受的了这样的折磨。
红纱帐内本应火热交叠如今却只能相拥而眠,一人睡得香甜,一人却百般难耐。
浅瑜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背后拱热,极为温暖,下一刻便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赢准见她醒来,附身去吻她的额头,声音带着晨间的沙哑“宝儿可觉得好些了。”
浅瑜怔神的看着他,转而去拿身边的镜子照了照,脸上仍旧是过敏后的疹子,她自己看着都难受。
赢准看着她的动作嘴角一勾,以为她在意相貌,将人拉回到怀里,“宝儿今日吃些清淡的吧,既然不能见风,今日别去母后那里了。”
他神色如常,一如以往每个早晨他要从她房里离开时那般。
大手不知何时钻入她的衣襟,打断了浅瑜的思绪,秀眉一蹙,“你干嘛?”
俊颜紧绷,薄唇轻启,凑近她的耳畔,“宝儿帮帮我如何。”
浅瑜一下便明白他的意思,面色涨红,咬紧唇瓣,按住他脱她裤子的手,“我难受。”
长叹一口气,赢准忍了又忍,低头吻上她的唇瓣,声音低哑,“宝儿以后赔偿给我。”
除了错过新婚之夜的遗憾,他显然是没有准备与她分房的意思,浅瑜心里暗恼。
049
浅瑜昨天许是太累了; 赢准穿好衣服见那脸颊绯红睡得香甜的人不舍离开,难得向来雷厉风行的人也有这般踌躇的一面。
太后寝宫香气宜人,却传来一阵叹息; 嬷嬷为褚太后揉着额头,轻重有度; 让神情恍惚的褚太后微微阖上眼眸。
太上皇如今喜好闲云野鹤不问事事,大婚过后便又离开了。昨晚褚太后出宫相送,看着太上皇的背影,心里稍有酸涩,她到现在为止都摸不透丈夫的心思。
他喜欢过宫里的妃子吗?
又是一阵叹息; 这话她从不说出口,也从不会想,她这年纪已经不会存有什么想法,但这疑问就像好像梗在喉咙中的刺,不吐出口便要忍着痛咽下去。
他从来都是无欲无求; 刻板公正,说他从来没有偏袒过哪个妃子,却又好似不是。
长叹一口气,褚太后缓缓挥开嬷嬷的手,转而走向膳堂。
她一辈子没有摸清丈夫的心思; 如今也摸不透儿子的心思。
知道儿子要娶那盛家小姐时,手里的茶杯便脱落了,瓷器碎裂的声音都唤不过她的神来,气恼儿子自作主张; 任意妄为,却也反应过来儿子之前种种不对劲因何而来。
他将那盛家小姐保护的好,她宣召几次都被他的人挡了回来,明白儿子这是笃定主意了。
赢准进来的时候,褚太后正用着饭。
抬头看到儿子却没看到那盛家小姐,心头一把怒火,她这怒意倒不是因为那盛家小姐,而是因为儿子为了她不惜背上骂名,那盛家小姐才和离多久?他就是再心急难道不能再等上一段日子?
褚太后面色不愉,赢准面色也不大好,因为他的宝儿一点好的迹象都没有,卫游最近是不是疏与行医,看不准了。
帝后大婚,举国欢庆罢朝三日。
赢准知道母后心里有气,所以即便用了饭,也落了坐。
褚太后瞧他一眼,“那盛家小姐好生了得,怎么就把你迷的不行,如今也不过来请安。”
声音故作尖酸,褚太后手下不停继续用饭。
赢准知道娘是什么样的人,了解她不是刻薄之人,只是道:“她昨晚起了疹子,不能见风。”
儿子神色冷淡,看来是不打算与她解释这些日来的种种,叹了口气,“我儿可知你这样做日后会被人如何评说?儿子糊涂,你若是喜欢那孩子,大可平息过后将她纳为妃嫔,她那样的身份如何为后?”
赢准面容紧绷,片刻沉声:“娘怎么给端阳解了足禁。”他不想端阳接近母后,那人未揪出来前不宜打草惊蛇,为今必须将母亲与端阳分开。
褚太后见儿子面色不愉,有哪里不知道他对那孩子的看重,没再继续开口,转念听到他提起女儿心里好受许多,叹息道:“好歹端阳在本宫膝下长大,她做错了什么过去便算了,到底是当做亲生女儿,哪里舍得真与她置气。”
赢准剑眉蹙紧,略作沉思,因为母后他不好下手,但也不是全无办法。
“母后!”正说着,端阳提裙而入,看到赢准,端阳先是一怔,随即笑着上前拜礼,“皇兄。”
褚太后见女儿如今又恢复以往的活泼开朗,笑着将人拉过,“你也要出嫁了,少些蹦蹦跳跳的。”
端阳身后的丫鬟跟着入内,拜礼后站在端阳身后。
端阳一笑应声,“女儿知道了”,随即笑容灿烂的看着赢准,“怎么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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