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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_逗猫遛狗-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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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瑜扶着栏杆起身,从柜子里拿了些衣衫,出门去了书房。
换衣服时,浅瑜才发现自己的脚踝有些疼痛,想来是匆忙下扭伤了。
换完衣服,浅瑜打定主意明日脚伤好些了便去那镇子上打探些消息,顺便给汝阳写一封信,她的计划只有汝阳知道,为了接下来的计划她要和汝阳知会一二。
想到这些浅瑜有些有头疼,每一步都在按计划走,偏偏多了一个最大的变故。
计划似乎有变了。
推门而出,浅瑜蹙眉走向那卧房,从外室进入内室看到刚刚还昏迷不醒的人此时正正襟危坐在床上。
赢准端坐在床榻上,眉头紧蹙,沉眸看着周围的一切。
浅瑜进来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怕的,思索着如何开口的时候,那坐在床上的人也看向她,转而黑眸一亮的上前开口:“娘子!”
浅瑜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见他起身疾步向自己走来,惊吓的后退几步,赢准不管不顾将她抱在怀中,声音轻柔:“娘子!”
浅瑜惊慌的将他推开,定定的看着他,他的面容与印象中的霄延帝相同,但神色却不大相同。
至少几次见他都是面容冷峻不怒自威的模样。
他是谁?
她盯着他观察的半晌,他确实与霄延帝容貌一般无二,加上当晚见到他时他穿着只有皇帝才能穿的蟒袍,但…。为何他会如此?
浅瑜抬首,秀眉蹙紧 “你是谁?”
赢准只是看着她,黑瞳清澈,不填任何杂质,而后懵懵懂懂的道:“娘子?”
浅瑜心里慌乱“你可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
她的语气有些严肃,面容也沉了下来,赢准有些不安的要去拉她的手。
浅瑜躲开,又道:“你名唤赢准你可还记得?”
她的声音略带焦急,赢准蹙眉不管不顾的牵上她的手,眼眸如光下的曜石一般,薄唇轻启小心开口:“娘子”
浅瑜一时间头脑空白。
~
将鸡蛋放入水中,看着锅里翻开的热水,浅瑜眉头紧蹙,她刚刚摸过了,赢准头后有伤,北边的老人说过,有的人碰了头可能会忘记过往,不记得自己是谁,而这种症状有可能会很快恢复,有可能永远都不会恢复。
叹了口气,正要去捞那水中的鸡蛋,手又一次被人握住,她不回头也知道是谁,从她出来站在灶房里这人就一直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边,几次拿开他的手,他依旧如故。
再一次将他的拿开,浅瑜用漏勺将那四枚鸡蛋捞了起来放在碗中。
坐在桌前的时候,却见那人固执的站在灶台前沉着脸的看着她。
浅瑜神色淡淡,“过来吃东西。”
赢准委屈她不让自己牵她的手,但娘子叫自己过去了,顷刻忘了自己在置气,薄唇轻勾,坐在她身侧“娘子。”
浅瑜垂下眼帘“吃吧。”
闻言,赢准伸手就去拿那鸡蛋,但却被烫的马上缩回了手,一脸委屈的看着她。
刚煮出来的鸡蛋烫是个正常人都知道,他却直接伸手去拿,毫无顾忌,他不但忘记了所有,行为也如同稚子一般 。
浅瑜心下一沉,神色凝重的去拿那鸡蛋,手却被一个大手死死的握住,抬头去看,赢准一脸焦急的看着她“娘子。”
收回眼眸,拨开他的手,浅瑜拿起了鸡蛋,慢慢剥开,而后将剥好的鸡蛋放在他手上“不烫了。”
赢准狐疑的拿过,浅瑜道:“吃吧。”做了个吃的姿势,见赢准吃了鸡蛋,浅瑜这才去剥下一个,倘若日后赢准恢复记忆,希望他能记得她的这一份照拂,至少为了她的父兄她也要忍。
赢准吃了半个鸡蛋,又重新将鸡蛋递回到浅瑜面前。
浅瑜知道他的意思,淡淡道:“我吃过了”她哪里还有一点胃口。
浅瑜只煮了四个鸡蛋,都给了赢准,每次看向他,见他都对着自己笑,估计他也不知道什么是饱饿,索性不再忙活。
她起身,他也跟着起身,浅瑜看向他,见他衣襟上又透出暗红,微微叹了口气,走进房内。
拿了药重新给他包扎了伤口,那视线太过强烈,本来镇定自若给他上药的浅瑜越发不自在,匆匆上了药,包扎好伤口起身就要离开,手下一刻重新被人攥住“娘子。”
他的声音又急又慌,生怕她离开。
浅瑜挣了两下没挣开重新坐回椅子上,严肃的看着他“我不是你娘子。”
赢准心里委屈她这样对自己,但固执蹙眉看着她,黑眸透着坚定“娘子!”
霄延帝身上的那种气势仿佛有回来了,不论他落魄成什么样,骨子里那孤傲的气势仍在,浅瑜别开眼,无力的站起身来。
赢准心里焦急,将人揽腰抱在怀里,他对着里的一切都陌生但唯独知道她是他的娘子,不想她离开自己,死死的将人抱住,多余的词还用不熟练只是不断道:“娘子,娘子,娘子……”
他身材高大这般将她抱在怀里她根本动弹不得,浅瑜有些慌乱“松开!”
他此时执拗的像个孩子,固执的将头埋在她的项颈。
浅瑜不知道怎么办,心里有些着急,本以为他伤好后就会离开,现在他失去记忆,已经颇为棘手,更为棘手的是她不能确定他究竟能不能恢复记忆,这样的他在她身边除了是个累赘还是个随时能引燃的火药。
浅瑜心思百转,想了许多,或许她应该联系父亲,等父亲来解决,但赢准胸口的刀伤再挪几分便会致命,想杀他的人或许与那皇位有关,这会不会牵连到父亲?
026
面色惊恐的几人跪在下首; 手还发着抖,不敢抬头。
静王妃跌坐在椅子上,怔怔的看着那几人“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为首的护院衣衫已经被汗水湿透; 不断的磕着头“是真的,人不是奴才杀的; 奴才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郡王妃只怕,只怕是……”
“住口!”静王妃呵斥,握着椅子的手开始发抖; 盛家小姐嫁过来不过短短数月却暴毙,无论是何人所为这盆脏水都要扣到郡王府无疑,这是圣上赐婚,盛浅瑜嫁过来却没了命她如何交代,也没办法面对儿子; 她的女儿怎么办,她的女儿还没有嫁人。
这件事绝对不能走漏风声。
扶着额头,静王妃虚弱的道:“将这些人先关进柴房,等调查清楚了再放出来,去…。去把二小姐找过来。”
陆双芙刚与田茹莜一同看戏回府; 还没喝上一口水就被叫了过来,蹦蹦跳跳的进门,看到跪在堂下的人不甚在意的走向娘亲,笑着撒娇道:“娘亲知道了; 女儿只是吓唬吓唬她罢了,娘亲别生气。”
静王妃看着女儿,一个巴掌挥了过去,她第一次打了女儿,这件事情洗不清了,若是女儿没有派人去装劫匪,她还可以推辞意外,可这么一些人大张旗鼓的拿着刀去拦路,定然有不少人看见,她如何解释的清啊。
陆双芙怔怔的看着娘亲,眼眶霎时就红了“娘,你竟让为了她打我,哥哥向着她,如今你也向着她,你不肯重罚她只让她去别院住,她心里乐得开心呢,我不过是……。”
静王妃心里沉痛,“盛浅瑜死了。”
陆双芙要说的话咽回喉咙,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娘说什么?”
静王妃拍了拍桌子“盛浅瑜死了,有多少人看见这些人拿刀劫路,调查下来无论是不是你,所有人只会觉得是你做的,芙儿你怎可如此莽撞。”
陆双芙浑身一凉,跪在地上“娘,不是我做的,女儿虽然厌恶盛浅瑜,但绝不会杀她,娘,你要相信女儿。”
她一边哭一边扯着静王妃的裙子,十分惊恐。
自己女儿什么样她能不了解,芙儿虽然娇蛮却绝不敢杀人,心疼女儿,她不想再苛责于她,将女儿扶起,叹息轻道:“娘相信你,别哭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芙儿不要怕,娘会保护你,你听娘说。”
陆双芙靠在娘的怀里,不断抽泣
静王妃抚着女儿的脊背,眼里闪着寒光“为今之计只有将这件事情瞒下,等你哥哥回来亲自调查,月底是你姐姐出嫁的日子,这件事决不能与任何人提起,泄露半分,芙儿你一定要记住”柴房里的那些人断不能留了。
陆双芙害怕的说不出话来,只能不断的点头。
三涂山。
书房里,浅瑜犹豫了许久仍拿不定注意是否修书给爹爹,心里烦闷,平日她绝大多数时候不喜别人在书房伺候,对于景清和景潺她大可吩咐人出门候着,但对于赢准她却没有办法。
浅瑜新买的这套书桌椅子都极为宽大,她坐下时,那紧跟着的人也紧挨着坐下,她写东西,他就直直的看着自己。
“啪”将手里的笔放在桌子上,信纸被墨水染黑了一大片,回过头见他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浅瑜咬唇重新别开脸。
赢准喉头一动,看着娘子的粉嫩的嘴唇,那个地方他也熟悉,印象中好像味道很好,可娘子不喜欢他的亲近,不许他靠近,牵手都不让,也不会让他吃她的嘴唇吧。
房里只有一床被子,他盖过,浅瑜也不打算再盖,昨天给他搬到书房,浅瑜连一床被子都没有,今日。本就打算要去镇上打探些消息,索性打算重新买一床被子。
将人推开,浅瑜回房去拿帷帽,她要出门,赢准仍旧跟着她,他只穿一身白色里衣,浅瑜没给他穿衣,他便穿着里衣跟着。
走出门口好远,他依旧跟在她后面,浅瑜回头看他,却换来那人浅浅一笑。
赢准平日为人冷淡严肃,如今失了记忆却如同孩童一般,黑眸里带着小心,浅瑜心里复杂,转身拉着他回到房里。
她第一次拉自己的手,赢准只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直跳,他知道这是为什么,娘子说他生病了心才会这样胡乱的跳。
回到房内,给他穿好衣服,浅瑜缓和了些语气“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就回来。”
赢准只是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开“娘子。”
听到他的称呼,浅瑜蹙眉,随即忍着坐了下来,轻声道:“我只是出去一趟,一会…。一会儿回来给你买马碲糕好…不好。”
浅瑜说的磕磕绊绊,她没有哄过小孩子,弟弟还没有到她需要哄的年纪,这些话都是小时候爹爹对她说的。
赢准知道她这是在哄自己,但他舍不得,他害怕离开她了,固执的拉住她,不想答应“娘子。”
墨眉蹙紧,黑眸慌张,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她。
浅瑜咬唇,略作思索“我带你一起去,你要听我的话。”
赢准乖乖的点了点头,黑眸闪烁光亮。
浅瑜将另一副帷帽给他戴上,再三嘱咐了几遍这才带人出门,再磨蹭下去要赶不上刘阿牛的车了。
刘阿牛天天都会进镇子,时间固定,浅瑜过来的时候,刘阿牛正在套牛车,看到带着帷帽的浅瑜,一个女子孤身在外,又逢意外,心里不由的同情。
赢准不高兴这人看着他娘子,上前将人挡住,刘阿牛见他上前以为他这是要感谢自己,挠了挠头率先开口“没事,没事,虽然你家小姐住不大久,但也算邻里,都是举手之劳。”
赢准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去。
他沉着脸的模样让浅瑜恍惚的以为他恢复了记忆,但见他背对着刘阿牛生气时又有些失落,绕过挡在身前的人,浅瑜淡淡一笑“谢谢你了阿牛,他脑子好像碰到了,现在好像什么都不懂了。”
见娘子主动和别的男人说话,赢准更生气了,冷声道:“不许与他说话!”
浅瑜不理他,继续道:“阿牛,我们也想去镇上看看,能捎带我们一程吗,这里有些钱你拿去买酒喝。”
刘阿牛摆手,“妹子你太客气了,上车吧,去一趟镇上而已顺路的”
浅瑜提着裙子上了牛车,但生气了的赢准却固执的站在原地,敌视的看着刘阿牛。
刘阿牛摸了摸鼻子“那个,兄弟上…。上车吧”虽然不知道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但他知道这男子气势压人,不像是一般人
赢准半天没有响动,浅瑜淡淡开口“阿牛,我们走吧。”
阿牛看了看牛车又看了看在那里直勾勾看人赢准,叹了口气上车赶牛。
牛车已经走远了,赢准仍旧站在原地看着牛车远去的方向,心里不住的疼痛,眼睛有些酸涩,手握成拳,固执的站在原地,将帷帽扔在地上,又想起这是娘子给他的,重新将帷帽捡了起来抱在怀里。
牛车掉转,重新回到原地,浅瑜忍着怒气,挑起车帘,看到他眼眶通红时,神色一怔,缓和语气道:“还不快上来。”
赢准眼眸一亮,隐忍着的酸涩有憋了回去,这会倒是乖乖上了车,他一上车,牛车再次出发。
车里,赢准双臂扎紧在浅瑜的腰上,头埋进她的项颈,他再也不想与她分开。
浅瑜一直怔神于刚刚看到的赢准,之前她只以为他是雏鸟情节,现在却发现她好像错了,他把她当真看成了最重要的人,这样脆弱的他让她忘记了那个冷面刻板的霄延帝。
手抬起又放下,最终轻轻抚了抚他的背“你乖些,别…别难过。”
她第一次这样让自己抱着,赢准早忘了自己难过什么,就这样抱着她。
赢准个子极高,她不过刚刚到他胸口,他这样抱着她她几乎承受了他全身的重量,但想到他刚刚委屈的样子,叹了口,他是个大麻烦,似乎自己所有的计划都会因为他而变得糟糕,从前世到这一世
赢准得到了抱抱,又想到娘子漂亮好吃的嘴唇,委屈的抬起头,捧着浅瑜的脸,灼灼的看着她。
浅瑜以为他终于好了,但却被他的大手捧住了脸,心里一惊,吓的秀美紧蹙厉色开口:“松开!”
赢准有些心思,装作委屈的看着她,浅瑜不理他这套,严肃又道:“放开!”
见她生气,赢准有些害怕,闭上眼睛,固执的捧着她的脸颊,附身在她唇上亲了一口,那声音十分响亮,像是刻意发出的声音,浅瑜被他放开的时候已经怔住,用力将人推开。
浅瑜面色涨红握紧十指,他什么都不懂,她决不能任由他如此!
为什么明明应该是最惬意的时候,上天要给她最大的麻烦。
赶车的刘阿牛自然听到车里的响动,羡慕的开口:“妹子,你俩可不像主仆,是两口子吧,闹了脾气别在意,咱们不是有句古话吗,床头吵架床位和,现在这小哥脑子不好,你多让让他,夫妻要磨合。”
说道最后,刘阿牛想到自己喜欢的人,他喜欢的女子当年被抢进员外家做了太太,如今那老头死了,他又能重新得了她,因为喜欢所以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见上一面也好。
牛车不快,镇子也不近,所以到了镇子上的时候已经快晌午了。
浅瑜想着回去一定要和他说清楚,所以一路无话与他保持距离,直到和赢准下了牛车。
赢准不想带帷帽,浅瑜直接将人拉过来给他戴好,他个子太高,浅瑜有些费力,秀美一蹙“弯下腰。”
她一路未曾理过自己,如今她肯与自己说话,赢准不想再惹她生气,乖乖的俯下身,这一附身两人凑得很近,尤其是赢准有心亲近,浅瑜目不斜视的将他的帷帽系好,转过头对着刘阿牛道:“一会儿还要麻烦阿牛捎带我们回去。”
阿牛点头“好说,那我们傍晚回吧,我下了落石阱一会去收套。”
约好了时间,浅瑜带着赢准离开。
能打探消息的地方便是人多的地方,除了书肆就是接待过往路人的客栈,从客栈到书肆浅瑜没有听到任何与赢准有关的消息,忍不住上前要去打探,她刚刚迈出去一步,人就被重新拉回到原处。
大手搬着她的脸,那人一脸怒意沉声道:“不许看别人。”
浅瑜闭上眼睛忍下心中的怒火,拨开他的手,“我没有看,我只是要去问问事情。”
赢准见她发怒极为委屈“娘子问我吧,我什么都知道。”
浅瑜抬眸看着他,而后垂眸淡然道:“鸡兔同笼,共有30个头,88只脚,笼中鸡兔各有多少只。”
赢准直直的盯着她,思考了好半天,有些为难:“那你只许与他们说一句话。”
浅瑜不再理他,而是走向窗户边的一对夫妇,她刚刚看过了,这两人身穿京中特有的布鞋,鞋边还没有毛边,应该是新买不久,这两人应该是从京中过来的。
放了些碎银在桌上,浅瑜问了自己想问的,却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眉头紧蹙,京上没有任何关于赢准失踪的消息,反而西海传来第一场战役大捷。
没有一丝消息,浅瑜更不知道如何是好,霄延帝重伤失踪,定有两方人再追查,一方必然是霄延帝的人,另一方便是想杀他的人,若没有消息,那么为今最好的办法就只能是等,等霄延帝的亲信找来,或者等他醒过来。
赢准见自己的娘子一直沉声不语,小心翼翼的拉过她的手,见她没有拒绝,心里开心,随即有些懊恼,什么人非要把鸡和兔子放在一个笼子里呢?
没有等到日落浅瑜买完东西就和赢准到约定的地方去等刘阿牛了,浅瑜叹了口气,她忧虑接下来的事,赢准也跟着叹了口气,他忧虑手里拿了东西牵不了娘子了。
回到三涂山她的小院子,浅瑜径直进了房内,赢准出乎意料的没有跟着,而是站在院子里看着院子里那唯一一个大公鸡发呆。
大公鸡第一次被人这样直勾勾的看着,瑟瑟发抖的往窝里挪了挪。
浅瑜心里烦闷,赢准的异常她不是没有察觉,他今日能在那样的场合唐突她,她怕他做出更出格的事,但她一个女子如何好与男子谈论那样的事,可若是不说,他定然还有下次,她现在宁愿他昏迷不醒也好过落到如此尴尬的境地。
苦恼间,那身量高大的男人迈进她的闺房,与她并身坐在一处,“娘子。”
浅瑜心里叹气,轻轻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我非是你娘子,你我的身份当应保持距离。”
赢准疑惑的看着她,心里不由得酸涩,固执道:“你是我娘子。”
浅瑜没再做声,她可以与任何人讲理,唯独对现在的赢准无法,她本身就不擅长与孩子打交道,正要起身离开突然想起一事,脚下一顿,看向那人犹豫道:“因为形势所迫,今日若有冒犯他日恢复记忆圣上不要怪罪。”
赢准抬头,不明所以,一脸懵懂。
027
浅瑜蹙眉的看着坐在她床上不肯离开的人“你不走那我走。”
赢准急忙拉着她的袖子“我想和娘子一起睡; 我们以前就睡在一起的。”
浅瑜一怔,微怒“胡说!”
赢准这次真的被吓到了,委屈的看着她; 明明就是,她还亲他了; 还摸他了。
浅瑜不欲与他理论,起身便要向门外走去。
赢准心里慌张,忙站起来,“你别走!”
浅瑜看他磨磨蹭蹭说完仍不肯离开,心里着急却拿他不得; 等那人终于离开时,松了口气,上前将门插好。
直到那边传来关门的响动,浅瑜才稍稍安心。
等了半晌,浅瑜起身去柜子里拿些衣衫; 小心谨慎的出了门。
从头至尾没有一声响动,浅瑜拿着衣物走向山间的温泉。
自打赢准出现她只是每晚略略擦擦身子,忍了黏腻,今日实在有些受不了,担心惊动他; 浅瑜直到出了院子才敢打开火折子燃了烛火。
她前脚一出门,后脚赢准就沉着脸从房里出来,穿着里衣就跟着出门,明明她说过不会离开的; 都是骗他的。
上些时候将这里收拾了一下,至少不会有人发现,绕过那遮挡着的一人高的石头,浅瑜有些不放心的环视了下四周,这才缓缓解开外衫。
露天之下她不敢将衣衫全褪下,着着薄薄的纱衣下了水,来的路上有阵阵凉风她早已有些冷了,进入水中这才慢慢缓和下来,伏在岸边,浅瑜将烛火遮掩,光亮稍稍暗了些。
薄纱朦胧,浸了水的缘故静静贴在腰身,那起伏隐约勾勒,墨发披散腰间遮掩了些许美好,但那种朦胧之感只叫人心生向往欲探究竟。
石头后面,赢准怔怔的看着,只觉得身下一处疼痛难忍。
浅瑜曾经也泡过温泉,但北边临近荒芜,温泉绝迹,只有和娘亲去离北边最近的汉州才有,后来娘亲有孕就再没去过了,她素来爱洁,对这个温泉喜爱的紧,若是有朝一日与陆照棠和离了她便定居此处也好,但又舍不得家人,微微叹了口。
将头发拨到一边,浅瑜拿过皂角细细的清洗,双颊渐染红晕,平素里清雅绝美的面容多了些妩媚,粉唇开始变得红润,白颈因为偏着头而隐约现出锁骨,圆润的颈窝处盛着些泉水,那纱衣交。汇处饱满起伏,再往下…。却被映着灯光的水波阻挡,他看不到了。
赢准额头浮起一层薄汗,暗暗喘息,身下疼的他迈不动脚步,他的娘子真美好,他想抱抱她,亲亲她,想…。。
脚下慌乱,发出一丝响动。
浅瑜惊吓拿过岸上的衣服,厉声道:“谁!”
赢准懊恼的靠在石头上,双手汗湿,心口狂跳,脑海里什么都有总脚数除以二减总头数等于兔子的个数,兔子十四只,鸡十六只,娘子知道了一定会生气,身下好疼,不能让娘子发现诸如等等。
浅瑜屏住呼吸,快速穿好衣服上岸,忍着惊惧,仍旧气势不减道:“谁!”
没有任何声音,浅瑜拿起烛火,绕过石头,环视四周确实没有任何人,心却不敢松懈,向回走去。
她一路步履匆匆精神紧绷的进了院子,本想直接进入房内,却看到鸡棚下那只公鸡瑟瑟发抖的窝在角落,蹙眉多扔了些稻草给它取暖,这才回到房内。
直到将门掩好,才松了口气,明日买墨的时候再买个木桶吧,她有些怕了。
或许是这些天她一直没有休息好,又或许洗了澡解了乏浅瑜换好了衣衫窝进柔软的被子里便沉沉睡去,以至于赢准进门时绊到了凳子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声响也没有醒过来。
他实在太疼了,一路回来,那里也没有得到舒缓,听到她进了院子,他辗转反侧了许久那里仍旧难以忍受,他想她了。
刚刚太过紧张,脑子里浮现了许多东西,大红灯笼,身着白纱的娘子,浩浩荡荡的人,断断续续许许多多。
拿着刀小心的将内室的插销拨掉,他终于进了房内。
凑近那熟睡的人,他心头跳动,轻手轻脚的上了床榻不曾发出一丝响动,娘子的床好小啊,娘子的被窝好暖,他有些近乡情怯了,不知道做些什么。
小心将人揽进怀中,看着那红粉的唇,喉头一动轻轻啄了一下,只觉得身下更疼了,他凑近她的身边,这么一动不小心碰到那灼热,忍住就要溢出口的闷哼,赢准再蹭了一下……
越克制越难耐,到了最后他几乎低呼出声,从未有过的美好,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他还想继续,只觉得娘子的气息不稳似要醒来,留恋这被窝的温暖,但赢准不得不离开,直觉不能让娘子发现自己偷偷来过。
日头才刚刚露出一个角,大公鸡走出窝里,扑棱扑棱翅膀,嘹亮的鸣声打破了三涂山的静寂。
小院周围树林里的鸟呼啦啦飞起一大片。
浅瑜这一晚睡的极好,至少被窝里没有往日里那么冷,浅瑜还想赖赖床,但门被急促敲响,将被子拉过头,那急促的声音仍旧不断。
“娘子”
浅瑜叹了口气,有条不紊的起身穿衣,打开门,见那人仍旧一身白色里衣眉头一蹙。
赢准见人出来了极为高兴的去拉她的手,但看到她蹙眉又小心收回自己的手。
浅瑜瞥他一眼,自顾自的去端水盆洗漱浅,两人没有说话,浅瑜不想与他有过多交流,赢准则是有些心虚。
刘阿牛站在院子门口喊人:“妹子,你们今天还进不进镇子,我把车赶过来了。”
浅瑜这才想起今天是和刘阿牛约定好进镇子的日子,收拾好匆匆就要出门,却看到那人穿着里衣跟着就要往外走,顿住脚步回身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赢准定定的看着她俨然是打定主意与她一起,浅瑜只觉得头疼,转身回房。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惹人怀疑,他如今只穿里衣在她房内旁人定然误会。
从室内拿出之前那对夫妇留下来的衣衫 。
看他疑惑不解的模样,浅瑜轻道:“弯下腰。”
赢准极为乖巧的弯腰仍娘子给自己穿衣服,只是有些嫌弃那衣服。
打点好一切,浅瑜将刚煮好放在凉水里的鸡蛋放在他手中这才出了门去,赢准这些天跟着浅瑜除了去镇子上吃东西外,吃的都是鸡蛋,因为是娘子给他的,他喜欢,但拿了鸡蛋就不能牵娘子的手了。
刘阿牛叼着麦秆看着从院子里出来的两人,前面走着戴帷帽的是他的新邻,后面走着一手拿一个鸡蛋一脸为难的是他邻居的……丈夫?
单看这相貌两人倒是配的紧,其他的……不说也罢,刘阿牛摇了摇头。
浅瑜今日进镇子上打算给赢准买几身新衣裳,和一些笔墨
到了镇子上看着带着些粗粒的墨盘,浅瑜即便再不喜也得买,京中卖的墨都是用油烘过,遇水不散更无墨臭,这镇子不大,弄墨的人少,自然没有那些个名墨。
买好了墨盘纸笔,身侧之人半天没个响动,浅瑜回头却见那人正恶狠狠的盯着店里一个小童。
“给我!”
身穿布衣四五岁大的小娃娃抱进怀里的小木匕首,眼里逛荡着泪花,委屈的将手里的小木匕首放到赢准手中。
浅瑜不好意思的看了眼为难的店家,随即向着那人走去。
赢准看到她时,面容舒展的将那木头匕首放在浅瑜手中,邀功般道:“给。”
浅瑜神色淡然的拿过那匕首,没看那人高马大的人一眼,蹲下身将匕首重新拿给那小娃娃,摸了摸他的头,淡淡一笑“去玩吧。”
赢准瞪着眼睛看着那小娃娃,浅瑜起身,看着他的模样,叹息道:“我不喜欢这些。”
赢准不理她,定定看着她,眼睛里都是不满和委屈,明明她喜欢匕首,为什么他送她的她不要。
浅瑜只想立刻离开,不想再管他,但那日大夫说他的行为与孩童一般,她何必与这样的人置气,浅瑜耐着性子道:“还不过来。”
赢准虽然固执的站在原地,心里却怕她离开,即便难过仍旧向她走去,至少她还没有扔下自己。
赢准别扭的走过来,拉上她递过来的袖子,浅瑜看着他“你不要去抢别人的东西,若你喜欢我会给你买。”
“你喜欢”赢准捏了捏手下的细白,刚刚那份难过已经消失不见。
浅瑜蹙眉正待与他告知一番,却听见街上一阵嘈杂。
为首的几人敲锣打鼓,唢呐齐鸣,后面几人抬着一个笼子,浅瑜细细看去,那笼子里是一名痛哭流涕的女子。
“都瞧一瞧看一看啊,瞧一瞧看一看,万家夫人不守妇道枉顾女则不守妇洁,与人苟且,今夜按照族规浸猪笼,瞧一瞧看一看今晚戌时沉河为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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