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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似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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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才是最应该受到憎恨的人吧。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冬天天黑得比较早,路上早就没有了多少行人。我却徘徊在一个有一个路口,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去哪。

    意识却驱赶着我走向了一个地方,因为没有带手机,我不能联系到他。

    而现在,我无比的,想要见到他。

    我是这么的,连我自己也没办法想象的,思念他。

    十字路口像我家相反的地方走去,夜晚树影婆娑,我想快点见到他,因为现在,我根本没有可以依靠的人。

    只有他。

    隔壁楼灯光昏黄,我撇过头,看见一个熟悉无比的颀长身影。

    他背对着我立于寒风灯光下,还是早上那一身衣服,我只觉得鼻子酸涩,眼眶顿时盈满泪水。

    所有的委屈和无助,在见到他时,全部爆发出来。

    “沈。。。。。。”那两个字还没有喊出口,突然从一旁被墙挡住的一侧冲出一个人影,抱住了他。

    我身子一僵。那个身影,我当然认得出来。

    周锦韵。

    只见她手环住他的腰,身子缓缓直了起来,头微偏,踮着脚凑过去。

    我身子止不住颤抖,目光死死的盯着二十米处的那对男女。

    因为我看见沈幸的手,缓缓搭上她的手臂,并没有避开。

    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却感觉额间,手上,都落下了点点雨水。

    我最信任的,最喜欢的人,居然抱着其他人,如此亲密的,在我面前。

    亲吻。

    雨慢慢下大,她拉着他的衣角,他们慢慢走进了那栋楼。

    我却在黑暗处,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们,直到在我的视线中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我蹲在一棵树下,全身早已湿透,目光愣愣呆滞的望着地面。

    眼前出现了一双鞋,身上不再感受到雨水的侵袭。

    然后对上了一双,疼痛,布满血丝,深沉如潭水的双眸。

    “阿蓝。”声音嘶哑的不像那个清冷骄傲的男孩。

    “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他举着伞,单手拥抱住我,却在下一秒,把伞一丢,狠狠的抱住我。

    “阿蓝,和我回去吧,你已经没地方可去了啊。”那么绝望,好怕下一秒,就会失去。

    那阵温暖,令我昏昏欲睡。在雨中淋了这么久,我早就全身麻掉没有知觉。

    我缓缓的靠着他的肩膀,闭上眼睛。

    “我不想再待在这里,我要离开你们,我永远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们。”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第一卷 完】


第二卷 奈何情深缘浅时 第三十七章 还记得吗

    Tmc。终于发微博了。

    我躺在床上刷微博,Tmc。的微博出现在视线内,时间显示是一分钟前刚发。

    依旧是简短干净的话语,明明微博认证只是一个自由华人小提琴手,粉丝数量却丝毫不输给国内一些二线明星。

    短短几分钟,评论飞奔至一万,一排下去刷屏的:

    【大神终于发微博了!T君终于想起我们了嘤嘤嘤!】

    微博内容:

    “乱步奇谭ED《ミカヅキ》小提琴跟奏。B站链接:***”

    《乱步奇谭》是今年新出的一部悬疑推理新番,ED旋律尤为好听。等我听完以后感叹了一下大神的小提琴功底,然后再回去刷微博时,评论一下子飙升至两万。都是一群刷屏的粉丝们,对于T君几个月才出现表示都要截图合影。

    神秘,低调,才华横溢,风华绝代。

    这是小提琴圈和翻奏圈无人不晓的人物。他当初在微博上放了一段《鸟之诗》的二重奏,瞬间被刷上了微博热门,至此粉丝数量一再飙升,成为小提琴圈,乐器演奏圈以至于二次元、三次元翻奏圈无人不晓的人物。而最让粉丝心痛的是,他永远随心情发微博,常常消失几个月,才出一首翻奏曲,让无数人又爱又恨。

    而我开始关注他到现在,也有了四年的时间。

    又抖手点了一遍链接来听,心情还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嘴角不自主的扬起。ra敷着黑黑的海藻面膜,从卫生间走出来,有些口齿不清:“Oh;Belle,You're starting to listen again!(噢,Belle,你又开始听了!)”

    “rrect it,this is new。(纠正一下,这是新的。)”言外之意,不是“又”。

    ra毫不在意的耸耸肩,“It's the same person(反正都是同一个人。)”

    ra是我在Vanuver Island University的室友,作为在温哥华念书为数不多的外国人朋友之一,ra是我见过最豪爽可爱的女孩子。

    Vanuver Island University

    “Belle,Why do you like him?You haven't even seen him yet!(Belle,你为什么会喜欢他?你甚至还没有见过他!)”

    我仔细想了想,从我发现他的微博,关注他,了解他,然后慢慢喜欢他的音乐。好像这一切,都是这么水到渠成,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毫不认识的陌生华人小提琴手这么上心,难道是因为同样都是中国人?或者是因为他出神入化的音乐造诣,还是在我隐隐的记忆里,和梦中那个影子相似的百分之一?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去猜测。是或不是,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因为没有人会在意,我又何必自寻烦恼。

    “Maybe he's just like a man I've ever known。(可能他很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

    ra金色的头发在灯光下泛着柔滑的光泽,她抬起小脸,大眼睛忽闪忽闪,“Is it the one you like?(是你喜欢的人吗?)”

    她恍然大悟,眼睛弯起:“I know!Is that the person you said before; right?SHEN?(我知道了!是你之前说的那个人对不对?沈?”

    我关掉微博,下床。“ra;Mask can be washed off。(ra,面膜可以洗掉了。)”

    继续整理我的物品,ra撑着下巴在一旁看我,语气无奈:“Belle;Do you really intend to return to China?(Belle;你真的打算回中国了吗?)”

    我知道她想问我为什么要放弃继续读研的机会,要回中国。

    我有些好笑的望着她,“That is my untry,of urse I want to go back。(那是我的祖国,我当然要回去。)”

    金发碧眼的姑娘在一旁歪着头看着我,“Do you miss him?”

    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漫长的五年,逃避的五年,不愿回首往事的,这待在温哥华的第五年。

    我好像已经成了梦中最想成为的自己,独立,自信,勇敢,在人前也可以很大方温柔的微笑。我为自己树起了保护的外壳,也终于不再受伤。我好想已经变得不坚不催,我好像,已经可以更加坚强,不用流泪。

    但是再次想起,为什么,胸口会传来隐隐的,微小,却时刻提醒着我它存在的疼痛。

    原来还是在意的,原来还是没有放下的,就算这么多年过去,或许他早就恨你,淡忘你,或许他早已把你从他的世界里剔除,可你依旧那么狼狈的,那么卑微的,把他埋藏在心底。

    就算不是,那又如何呢?柏拉图式的恋爱不适合我们,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而最易改变的,就是人心。我对着镜子里长发微卷的女孩,微微一笑。

    或许真的见面,可以放下,可以不再疼痛,可以让自己有一个新的开始。

    就算我现在,疯狂的想念他。

    ra穿着热裤短衣,身材姣好,面容精致,站在楼下自成一道风景。

    “When did you e back?(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我嘴角扬起,伸手把一缕发丝绕到耳后,“e with me to China。(和我一起去中国吧。)”

    她撇撇嘴,闪烁的大眼睛朝我身后望了一眼,眉眼皆是暧昧调侃,“Belle,Jack came to pick you up。(杰克来接你了。)”

    我回头,看见一个眉眼俊朗的中国男人,小麦色的皮肤,简单的灰色体恤包裹着结实的胸膛,深蓝色牛仔裤,愈发显得双腿修长。嘴角挂着一丝痞痞的笑容,浑身上下散发着勾人的魅惑,风流倜傥。

    路过的长腿外国美女都很热情的和他打招呼,“Jack;I haven't seen you for a long time。(杰克,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Jack;we are miss you。”

    他一一很自然,轻车熟路的回复,走到我身边,全然不见刚才魅惑的神情,大眼睛朝我眨眨,又帅又萌的样子,“我们可以走了吗?”

    我上下打量着他,打趣道:“你的生活挺多姿多彩的呀,真的要和我一起回中国?那里可没有这么多热情火辣的外国妞。”

    他装作委屈,眼里却闪过一丝狡黠:“你知道的,你在哪我就去哪。”

    ra很不满自己被我们忽略了,上前对Jack就是一巴掌,“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Don't use Chinese!(你们在说什么?不许用中文!)”

    Jack很轻松的侧身避开,嘴角挂着淡淡的无所谓的笑,看着ra气急败坏的美丽小脸,语气极其欠扁:“就是不告诉你,傻。”

    用的依旧是中文。

    身后传来ra大声的喊叫:“Belle;Jack!I will go to China to look for you!(我会去中国找你们的!)”

    我也不知道,这次回去是不是正确的决定。

    只是爷爷也说,他老了,是时候该回家了。

    他说,小予,你应该回去看看,不要像爷爷这样,最后追悔莫及。你做了五年的隐形人,还记得那些,为你伤心流泪的人吗?

    我不知道,那些曾经为我伤心流泪的人,如今,是否还记得我,是否,还在默默的思念着我。

    18岁那一年,我最爱的那些人,用谎言欺骗了我;我最信任的人,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背叛了我。我心灰意冷,那夜的那场寒雨,让我高烧了一个星期,我以出门旅游为由,骗了沈幸。后来两岁那年车祸落下的后遗症,再次爆发。让我和爷爷回美国的时候看了整整一年的心理医生。一年后,我接触到了Tmc。在无意中和心理医生定期咨询的时候听到了他的那首《鸟之诗》二重奏,心理医生说,我一直沉默不言的淡漠神情,在那一刻有了微微的松动,他悄悄把音乐声放大,我原本呆滞无神的双眸,缓缓布满水雾,泪水流下,最后嚎啕大哭。

    从那以后,我的抑郁症,渐渐好转。

    第二年春天,在我的意见下,我和爷爷从美国来到了温哥华。

    那一年,温哥华积雪渐融。

    我在这里,开始了往后漫漫长夜的五年灰白时光。


第三十八章 我对于你的

    男人的声音在清冽的女声中沉沉传来:“回国后的工作都安排好了吗?你爷爷那边怎么说?”

    “他联系到了一家单位,文字编辑工作。我不想太高调,毕竟刚回国还没有站稳脚,所以就说先去负责简单的文字处理。”

    他低沉的笑传来:“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文字编辑员是著名世界文学评论家余秋文的孙女,《Pachelbel's Canon音乐简论》的作者,这一届崇光文学评论新人奖的获得者,他们会不会愁死。”

    我斜眼瞪了他一眼,“你呢?你还好意思说我!堂堂Vanuver Island University投资股东的少爷,居然在国内兼职?快递小哥,咖啡厅服务员,广场布偶人,你说说,你到底还有什么是我现在还没有了解清楚的?你不会还去过什么乱七八糟的店吧?”

    后来当我来到Vanuver Island University,见到第一个华人男孩,不可置信的发现他居然就是那一天给我送快递的那个自恋的快递小哥!后来我们之间越来越熟,他也说出那一天在广场给我送气球的那个布偶人也是他,他本来想告诉我,只是当时我的身边有我的男朋友。

    感叹阴差阳错,缘分其实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

    双手打转方向盘,他报复性的恶作剧调侃:“我有没有去过,你还不清楚?”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去过?”

    “我们那天晚上不是都。。。。。。〃

    我顿时脸臊,伸手去打他的臂膀,“陶之衡!住口住口!那是意外!况且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亲一下不会死。你、你就不要想了,快忘了快忘了,不许再提!我警告你!”

    陶之衡哈哈大笑,红灯靠边停的时候,沉默很久的车厢突然传来他认真的,不再玩笑的话语:“宁蓝,我不会忘记的,你明明知道。”

    我沉默几秒,半晌,视线对着窗外,语气淡淡的开口:“之衡,我不值得你这样。你也知道,我一个背负了太多过去的人,哪里配得上你干净而又纯粹的感情?我们一直保持现在这种关系,这种状态,不是很好吗?我们大家,都很开心呀。。。。。。”

    他不再说话,我也继续保持缄默。车子开到了机场停车场,我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一直以来声线风流,语气慵懒的声音,此时却透着不易改变的,强硬的冷意。

    “我觉得不好,宁蓝,我觉得一点都不好,我付出这么多,可是你都自私的把它归结为朋友之间的友情,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还有,值不值得,我比你懂。”

    “是这里?”

    我从车上下来,望着面前这栋楼房,核对了一下地址,“应该就是这里了,我待会打电话过去确认一下。”

    “你确定这里可以住人?”陶之衡扫了一眼,无比嫌弃的对我说。

    翻了个白眼对他,“陶大少,是我住又不是你住,我觉得挺好的。离我上班的地方又近,而且房东人好不错,不用和别人合租,房租又不算太贵,环境虽然不是最好但很干净,我已经不再多求什么了。”

    陶之衡很不满的冲我嘟嘴:“你完全可以摆脱饿哦,我可以帮你找一个比这个好一百倍的,房租也好商量。”

    “算了,这样那肯定是你给我贴钱,我已经麻烦你够多了,可不想再给你签个卖身契什么的。”

    “我愿意!”

    “不给。”

    从包里一大堆东西里翻出了那张纸条,记着房东的联系方式。陶之衡站在一边居高临下的望着我,声音泛着冷意:“你又拒绝我。”

    “今天你也很累了,我们坐着这么久的飞机,现在才到。待会收拾完请你吃饭。你也回去洗个澡睡一觉好了,我收拾完东西就打电话给你。”

    我觉得我像是在哄小孩一样,好声好气的劝他回家,他还是一脸淡漠的站在一边望着我,直到我打完电话确认完住址以后,他还是保持着不变的动作和姿势。

    “你到底想。。。。。。”

    他的唇蜻蜓点水般的掠过,我愣愣的站在原地,他嘴角缓缓扬起,俊朗的眉眼映在我的眼里,而他眼底的狡黠却像极了一只偷腥的猫。

    “你好好休息一下,待会过来接你,去吃饭。”

    这是一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面积不大但该有的设施都有。我把房子从里到外打扫了一遍,再把自己的东西一一放到该放的位置,全部收拾完也从早上十点到下午三点,进卫生间洗了个澡,长途的奔波加上打扫整理的疲倦让我倒头就睡,等我再次迷迷糊糊的醒来已经是晚上八点钟。

    我打开手机,发现里面有了两个未接电话,还有三条短信。我手机里现在只存了陶之衡和房东阿姨的电话,短信都是他发的。

    回了他的电话,约在晚上八点半去吃饭,八月的S市正值夏季最炎热的时候,我选了一条湖蓝色的无袖裙,一双淡蓝色绑带式3厘米高跟鞋,站在镜子前看了一会。

    曾经开朗明媚的女生已经不复归来,取而代之的,是长发微卷,笑容浅淡的女人。其实很多人都说,我的面貌和五年前根本没有太大区别,不过发型换了,着装改变了,面容依旧清晰如昨。

    或许那眼底的惆怅与岁月无情的沉淀,不再无忧无虑,单纯美好,才是时光对我们最大的惩罚。

    出门的时候已经发现陶之衡的车在楼下等着。我打开车门坐进去,他刚好掐灭一根烟。

    “你很久不抽烟了,今天怎么回事?”

    他撕开一片口香糖扔进嘴里,发动车子,“公司那变成出现了点问题,我爸让我回公司接手事务。不说了,今天特地带你去接风洗尘的,想好吃什么了吗?”

    “肚子很饿,但是又没有胃口,不懂是不是飞机餐太难吃了。我现在就想吃点开胃的东西。”

    “附近有一家药理粥店不错,带你去试试。S市这几年变化很大,待会想不想四处逛逛?”

    我点头,“正好有些东西想买。”

    他目光注视着前方的车流,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你爷爷什么时候回来?”

    我一直在包里翻着东西,听到他的话也来不及抬头,手里的动作还是没有停,“他说美国大学那边在申请离职,然后现在在办迁移手续,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下个月吧。”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突然又问:“这次你回国,有想着联系曾经的朋友吗?”

    他说得太云淡风轻,好像在和我谈论今天的天气是什么一样。我手里的动作一滞,低下头没有开口说话。

    车子进入了地下停车场,他把车停好后并没有马上解锁打开车门。我没有看他,淡淡问:“怎么不开门?”

    他侧身朝我望来,“你这次选择回国,就是做好不再逃避的准备了吧,那现在呢,你打算怎么开始?”

    我转头,目光平静的望着他:“你今天带我出来吃饭,就是想和我谈论这个问题?”

    他黝黑的双眸闪烁着几不可见的火光,幽深似海,直勾勾的对着我。

    “沈幸呢?你想好怎么把他从心里移除了吗?”

    我觉得我此时的面色一定有些苍白,我解开安全带,语气强硬:“这是我的私事,陶之衡你未免也管得太宽了点!”

    他眉眼中一闪而过的悲伤被我触摸到,我心下不忍,语气渐渐放得柔软:“之衡,我。。。。。。我现在还没有想好,我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再给我一点时间吧,我想再等等,等我什么时候能毫无牵挂的面对曾经的时候,我想,我就能放下了。”

    “那你还要我等多久呢?”他语气透着不易察觉的哀伤,我愣愣的看向他,俊朗的眉眼闪过细碎的脆弱和哀求:“宁蓝,不要让我等太久好吗,我怕我会忍不住,忍不住做出什么事情,只为把你绑在我身边。”

    我一惊,他伸手轻抚的额间,那道疤痕,然后轻轻的捏捏我的脸,淡淡一笑:“好了,下车吧,带小猪去吃饭。”我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回到了那一年,有个男孩,也曾经用他温暖的手,不厌其烦的捏着我的脸,笑得揶揄:“买来给我家养的猫咪吃的。”那一年,我天真的认为,只要相互喜欢,就能一辈子天长地久。

    然而一眨眼,如梦如幻亦如云,灰飞烟灭,飘散不见。

    装潢精致的小阁楼,一进门就闻见淡淡的中药味,清香扑鼻。服务员把我们领到二楼,我压低声音问他:“所谓的二楼雅座?”

    他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看这家的店的装修,还有进来的人,以及他们的菜谱,应该不是想来就能来的吧?”

    他给我倒上茶,袅袅茶香,淡绿色茶水,都给我一种心情放松的感觉。

    “喜欢这里吗?”

    格调优雅,菜谱清新,怎么能不喜欢?

    他沉沉的笑积在眼底,“放心,你是我带来的,没有不能进来的道理。”

    茯苓炖鸡,药炖排骨,山药炒肉片,西芹百合,黄芪红枣枸杞汤。。。。。。

    一顿饭吃下来,我只觉得胃口大开,全身暖暖的,仿佛元气都给补回来了。

    “吃饱了?”他向后靠在椅子上,眼睛微微眯起看着我,嘴角挂着一丝挑人的笑意。我可以感觉到周围的目光都若有若无的聚集在他的身上。

    “饱了,真好吃。”我饱暖思淫欲的靠在沙发上,发现他的视线一直在我身上,突然觉得自己的动作有点不雅,何况今天还穿着裙子,我坐直身子,拿着包,“我去一趟洗手间,待会我们去逛一下吧?”

    他笑,“好。”对着服务员叫了一声,美丽高挑的服务员小姐走上前来,面如桃花“陶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他用手指了指我,“带她去洗手间。”

    我面子挂不住,啐了他一口,小声道“我自己可以去。”

    他无辜的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冲我眨眨眼,“我怕你不见了。”

    我不再理他一个人发神经,笑着和服务员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了座位。

    在洗手台洗手,顺便补了下唇彩。因为出门习惯不化妆,但是唇色略显苍白,所以每次都会用唇彩来稍微遮盖一下。

    边转身边放在包里,却和身后而来的一个人撞个正着,唇彩“啪”的一声落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人把唇彩捡起来递给我,我摇摇头,笑:“没关系。”

    却赫然一愣。

    对面那人显然也是怔怔的望着我,妆容精致的面容上,那双眼睛渐渐布上水雾,“你、你是。”

    我动了动唇,良久,才牵起一丝苍白虚弱的笑容,声音刚落,对面那人潸然泪下。

    止不住的颤抖。

    “心薇,好久不见。”


第三十九章 故人相逢总是情

    茶烟袅袅。

    我垂眸默不作声,对面容颜精致的女人透过雾气看着我,良久叹了口气:“我没有想到此生还能再见到你。”

    我苦涩一笑,保持缄默。

    她望向我的目光,从震惊,到隐隐有恨,无可奈何,最终化为忧伤重叠。

    “宁蓝,你在国外的这几年,过得好吗?”

    这个我认识了这么久的朋友,我们一起经历过最残酷的高考,我们一起分享过彼此的青春。而如今,曾经清秀斯文的少女也有了一张容颜精致的面孔,那些年不拘小节没心没肺的时光,终将逝去。

    她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哽咽。

    我平缓了一下自己的语气,有些僵硬的点点头,“我一切都好,你们呢?现在怎么样了?”

    她放下了茶杯,像是在追忆往事,“你走的那一年,我并不是马上得知了消息。可是找不到你,我以为你只是太忙,到后来唐其和我说,你已经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我、你要我怎么突然接受最好的朋友一声不响的从我世界里消失这个事实?我去问沈幸,才发现他也是被你蒙在鼓里的一个。你不知道,他当时的样子,有多狼狈。我从来没有见过天才沈幸那副模样,他一直那么骄傲,可是那天,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的声音,竟然一听就可以知道此时他整个人是多么苍老。你就这么消失了,不见了,我在最初的一年每天都睡不好,后来慢慢开始习惯,开始想象你在其他地方会不会也好好的生活下去,虽然不在一起,但是只要我知道,就已经足够了。然后我度过了一年,两年,直到现在。。。。。。”

    我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动了动唇:“心薇,我。。。。。。对不起。”

    她惨然一笑,“傻瓜,你和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真正对不起的人,是谁,你自己应该清楚吧。”

    那两个字压在心底仿佛千斤重,好久,我才颤声问出:“他。。。。。。怎么样了?”

    “哦?你现在连名字都不记得了?还是根本不敢说出那两个字?”张心薇淡淡的望着我,可为什么我觉得她的语气充满了讽刺。

    可是她又怎么会懂,那天晚上我所经历的,我所看见的,远远不是她所能理解的。

    我就这么消失离开,对于我自己,或许是一个救赎。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只会觉得我是一个狠心的人。

    她又怎么会知道,这五年里,每一个漫长的黑夜,对我来说都是残酷的枷锁。

    我有多想他,是连我自己也无法估计的遥远和漫长。

    “心薇,太多事情是我们没有办法估计和预料的,五年了,没有什么是在原地不动的,我这次回来,也是想好好面对曾经逃避的事情。这五年我在外面,刚开始过得一点都不好,温哥华的东西我吃不惯,刚到那里的很长一段时间我每天都在吃泡面,最后我爷爷看不下去了,自己下厨做给我吃。我不想太麻烦他,强迫自己去适应温哥华的一切。刚开始的一年,我。。。。。。我一直在看心理医生,很长时间才好转,后来继续念书,在放眼望去满是不同肤色的人种的异地街头,那种形单影只的孤独感,我再也不想感受了。那么无力,那么脆弱,好似一下就会蒸发掉所有的勇气。我真的,真的很难受。”

    “可是现在,我居然在回国的第一天就遇上了你。看来上天待我不薄,它还是给我机会的,让我好好面对重新开始。”

    我们之间,隔的不仅仅是温哥华到中国的距离,还有那么长一段的五年红尘时光,还有那么多的背叛和谎言。我已经不求可以重新破镜重圆,就算做不成朋友,我也不想做仇恨的陌生人。

    曾经那么好的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步。

    “真是的,不过说说你,怎么变得这么老态龙钟了。”心薇含着泪摇头,“以前那个活泼开朗爱说爱笑毒舌腹黑的宁蓝去哪里了?现在我对面这个其实也只有23岁的宁蓝,怎么像个老人一样?”

    我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掉下泪来,“心薇,我真的,真的好想你啊。。。。。。”

    “傻瓜。”她走上前来抱住了我。

    两个人眼睛哭得肿肿的坐在品茗居里,服务员已经好几次过来问我们是不是需要帮助了。刚才的那些感慨岁月的惆怅通通抛到脑后,我们不过只有23岁,还有大把年华,为什么要把自己弄的这么感伤?

    “宁蓝,不是我说你,你去了趟国外身材怎么好了这么多?而且你的脸根本和五年前没有变化啊!还是这么嫩!怎么感觉只有我变老了?”

    果然还是欢脱毒舌的氛围适合我们。

    我噗嗤一笑,“你怎么还是这么贫嘴啊,这么对年了一点长进也没有。”

    “有没有什么好的化妆品推荐给我用一下?现在我正面临着严重的升职危机,一定要每天把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

    “回头给你带一点过去,你住在哪?把地址和电话给我。”

    张心薇报了个地址,然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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