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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在上我在下-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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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飞逝,夜尽天明,玉珥是被什么东西搔着脸颊醒来的,身体像是被拆散重组一般,稍稍一动便酸疼无比,她蹙着眉头睁开眼睛,便见床幔拂动,被一只修长漂亮的手掠开,席白川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便出现了。
“这是什么东西?”玉珥抓住刚才一直在搔自己脸颊的一条毛绒绒的东西,那东西会自己动,被她抓住便被开始挣扎,可惜她抓得很紧,它挣脱不开,便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喵’叫,玉珥一愣,这才发现这条毛毛绒绒的东西还连着一个像球一般毛绒绒的身体,竟是一只雪白的大猫。
席白川抱起那只大猫放在膝盖上,手轻轻摸过它的脑袋,大猫舒服地眯起眼睛,蓬松的大尾巴摇得更厉害了。
“这是我从北沙给你带回来的礼物,这是他们那特有的猫品种,看,眼睛是很漂亮的湛蓝色。”席白川微笑着说,“喜不喜欢?”
是姑娘都喜欢这种软绵绵毛绒绒的萌物,玉珥自然也不例外,一听是送给自己的,立即要起身,席白川空出一只手扶着她靠在床头,将猫放到她身边,猫便自己爬上了她的腿,蜷缩成一团在她小腹上打盹。
席白川看她喜欢,眼角眉梢也带上笑意,抿唇道:“它很爱粘人的,所以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最好把它放在别处,否则肯定一晚上都窝在你身上。”
玉珥爱不释手,抱着猫又摸又亲,席白川顿了顿,忽然心里有了悔不当初的感觉:“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个情敌?”
“猫的醋你都吃,还能不能行了。”玉珥将猫放到一边,想起身更衣,但一动,后腰就是一阵酸疼,忍不住瞪了席白川一眼,席白川笑吟吟地扶住她,在她脸上亲吻了一下,这才帮她穿上衣服,喊了汤圆进来伺候梳洗。
“皇叔,你说今日早朝会讨论什么?”玉珥坐在梳妆镜前若有所思地问,“会不会是再嫁一个公主去蒙国?”
席白川倚着柜子道:“不会,这是蒙帝第三次求娶顺国公主不成,早就成为五洲大陆上其他国家的笑柄,蒙帝就算再想和顺国重修旧好,也会想别的办法。”
“通商。”玉珥道,“最有可能的就是通商。”
自从孟杜衡和怀王的暗通之事后,虽然没挑明,但顺国已经在明里暗里打压蒙国商人在顺国的发展,相信蒙帝不会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他们很可能会要求重开互市。
“早提出互市不就好了,还要联姻什么姻,害得安歌白白惨死。”玉珥气恼。
席白川从汤圆手中接过眉笔,坐在梳妆台上,帮她描画着:“联姻是皇帝家的事儿,互市却是百姓的事儿,孰轻孰重蒙帝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自然选择对自己有利的,而现在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
事实证明他们的猜测都是对的,早朝上,蒙国的使臣果然暗示了要重新互市,顺熙帝和大臣们便装模作样地搪塞一番,最后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蒙国使臣松了口气,叩谢皇帝后,就准备打道回国了。
散朝后,玉珥站在金銮殿门口沉思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出宫一趟,去两个地方,一个是右相府,一个是兵部尚书府。
苏和风痛失爱女,一病不起,已经连续数日都称病没去上朝,顺熙帝体谅他,赏赐了不少好东西给他,而付望舒,自宁山回来后,也是称病没上朝,大概是还没解开心中的那个结。
玉珥朝服也没换,便乘轿出宫,经过帝都很有名的聚德楼时,让人去买了糕点当成手信。
她先去了右相府。
到了右相府,侍从前去敲门,很快便人有应门,那人是府里的小厮,打开门后一看玉珥那袖龙纹的黄袍,立即行礼:“参见殿下。”
玉珥抬抬手:“右相卧床多日,本宫特来探视。”
小厮连忙将他们都请了进去,玉珥走在前头,边走边问:“右相所染何疾?”
说话间脚步一顿,她看到了挂着白幔的灵堂,藏在袖中的手微微一颤。


 第四百一十六章是否还有别的内情

因为两国联姻,皇子大婚,帝都城门内不准挂白,即便是右相也不能例外,所以刚才玉珥没在大门口看到白幔,现在在这内堂瞧见,心绪霎间翻滚,目光晦涩。
“殿下?”
玉珥收敛了心神,先去了灵堂给苏安歌上了一炷香,这才和小厮一起往苏和风的卧室而去。
苏和风是忠贞不二的护皇党,和她的关系并不是很亲近,但她心里却是对他颇为尊重的,他已经年过半百,在朝为官三十多年,将其一生都献给了大顺,父皇都曾数次对她说——右相者,良臣也。
“参见殿下……”他们还没走到门口,苏和风已经披着衣服匆忙迎了上来,躬身行礼,玉珥连忙扶住他道:“右相抱恙在身,不必多礼,快快请坐。”
扶着老丞相坐下,玉珥多看了他几眼,发现他真是满脸病态,几日不见,鬓角又生华发,面容因为枯黄,看起来也是憔悴至极。
“殿下为小女找到凶手,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老臣还没当面向殿下道谢,殿下便亲自登门,老臣不胜惶恐。”苏和风才说这么一句话,便禁不住连续两声咳嗽,玉珥蹙了蹙眉,示意侍从倒杯水给他。
苏和风掩嘴喝了一口水,气息稍稍平稳了些。
玉珥在心中喟叹了一声,苏安歌虽然不是他唯一的女儿,但却是他最宠爱的女儿,丧女之痛足以将他击垮,看他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几岁,哪里还能再看到当初那个高踞庙堂的第一丞相的影子?
“这本就是本宫的责任,丞相不必言谢……”
安慰了苏和风几句,玉珥便打算告辞了,她再三婉拒苏和风亲自送出门,但都拗不过苏和风的坚持,没办法,只好让人多给他拿一件衣服披上,特意放慢脚步让他能跟上她的步伐。
走到大门口,玉珥便回头道:“丞相,请回吧。”
“老臣恭送殿下。”他颤巍巍地弯腰,仿佛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玉珥鼻尖酸涩,抿了抿唇,转身上了马车,撩起车帘,她神情波澜不惊,甚至有些平静过头:“丞相,我一定会将杀害安歌的人,绳之以法。”
苏和风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这句话的意思,那些贼匪不是都被抓了吗?难道还有潜逃在外的?
玉珥却没有多做解释,放下窗帘,让车夫驾车去兵部尚书府。
玉珥心情沉重地从右相府离开,丞相府内的灵堂,还有苏和风垂老的模样一直在她脑海里不断盘旋,使得她难以冷静,拳头紧握,渗出了汗水。
兵部尚书府和丞相府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很快马车便停下了,玉珥撩开车帘下车,发现已经有人在门口静候她,看到她出现便见了个礼:“殿下亲临,微臣有失远迎。”
玉珥下车扶起他:“你怎么知道本宫要来你这儿?”
“微臣适才在书楼找书,从窗口看到殿下车马从右相府离开,朝臣府邸驶来,便下来迎接。”付望舒看起来要整洁许多,只是神情还是能看得出郁郁寡欢。
玉珥轻轻颔首,付望舒便将她请了进去,边跟在她身后边道:“臣在家中书楼找到了几本关于蛊毒记载的书籍,正想进宫面呈殿下。”
“怎么会突然去找记载蛊虫的书籍?”
“……没什么,这本就是陛下派给臣的任务,至如今都没有完成,微臣心中万分愧疚。”他没说,他其实是怕了,怕身边的人再突如其来地离开,所以他才像发了疯似的,三天三夜都在这藏书楼里翻找。
“这不能怪你,后面发生太多事,你只是一个人,做不了那么多事。”玉珥抿唇,“什么书?带我去看看吧。”
“是,殿下这边请。”
付望舒带着玉珥去了藏书楼,这个藏书楼很高,人站在地面望去,屋顶好似入了云。
木制的楼梯踩下去时还会发出响声,充满了年代感。
到了第五层,付望舒推开木门,将桌子上的几本书拿起递给玉珥:“殿下,就是这几本。”
玉珥翻看了一会儿道:“记载似乎很详细。”
付望舒道:“这个藏书阁已经有数百年了,臣本也只是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找到了。”
玉珥翻看了几页,道:“这几本书我带回宫让老太医看看。”
“好。”
两人出了藏书楼,在廊下并肩走着,因为书楼很高,所以可以眺望到很远的地方,玉珥在栏杆边站住,看着远处的云朵环绕渐渐出神。
她忽然轻轻道:“子墨,安歌死的时候,我很气你,我气你为何不肯留下她,若是留下了,她就不会是这种下场,但再想想,其实我没有资格气你,因为我也没有留下她,我也有错。”
付望舒苦笑着摇头:“殿下不必如此,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将那个艺妓买回来,她不会那么伤心,不会自暴自弃,落荒而逃。”
“我们都只是凡人啊……”玉珥从心里喟叹一声,忽而问,“不过那个艺妓,你当真喜欢吗?”
付望舒摇摇头:“那女孩只有十五岁,昭陵人,父母死于瘟疫,她被人拐卖到江南,又被人从江南拐卖到帝都,我只是看她可怜。”
“倒是个可怜人。”玉珥心里想的却是,你只是出于同情,但那姑娘可就不一定,敢当街拉你,若说没有半点情意,谁都不信。
玉珥开导了付望舒几句,希望他不要因为苏安歌的事情一蹶不振,付望舒称明日便会去上早朝,玉珥这才放心离开。
他将玉珥送到门口,神情有了些犹豫,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玉珥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纠结的,不禁好笑:“想说什么就说啊,你我之间还需这般吗?”
付望舒神色凝重,抿唇道:“殿下,您不觉得双翼峡谷截杀案,还有其他内情吗?”
玉珥眼底快速划过一抹不自然,她以为不会被发现,没想到付望舒竟然那么敏感,立即便上前一步:“殿下是否也与臣一样认为?”
“我……”付望舒眯起眼睛,声音微沉:“殿下,这个案子看似合乎逻辑,但却仔细推敲起来却有很多细节不合理,您是否也是这般以为?是否比臣知道更多东西?”
玉珥避开他如炬的目光,她的确知道一些内情,但那些内情都是她现在不能说的,只得到:“这个案子已经结了。”


 第四百一十七章 我能信你吗

付望舒绕到她面前,强迫和她对视:“殿下适才不是才说可怜安歌惨死么?为何此时却包庇了真正的凶手?”
“我……”这是她今日第二次无言以对。
他目露失望:“殿下,您如此让安歌在九泉之下,如何安息?”
玉珥被他的话敲得心头一震,面对他的质问,她完全无言以对,沉默了片刻,她才声音沙哑道:“子墨,我现在只能向你保证,我不会让安歌死不瞑目的。”
付望舒闻言立即往前又走了一步:“殿下果然知道更多事情么?”
玉珥不便再说,抿唇转身大步走开,一脚踩上马车:“本宫回宫了。”
付望舒急道:“殿下!”
玉珥只当是没听见。
付望舒也真是急疯了,竟然冲上去,不顾尊卑地抓住她的手,咬牙道:“你若不说,我便亲自去查!臣也并非庸才,再仔细查,一定能查出什么,到时候殿下可不要怪臣先斩后奏!”
玉珥神情复杂:“你又何必……”
“臣要为安歌报仇!”
他的神情那般肃然,仿佛每一寸肌肤都透着誓不罢休,玉珥唇微微颤抖,低声问:“我告诉你,你会听我的命令吗?我不准你做的,你会不做吗?”
他想也不想就回答:“我会。”
“当真?”
付望舒后退一步,深深一躬下去:“臣唯殿下命令是从。”
玉珥深深看了他半响,末了只换得一声喟叹:“我们进去说吧。”
两人回到厅中,屏退了下人,只剩下他们两人,付望舒躬身道:“请殿下直言。”
“双翼峡谷使团案,的确还有疑点。”玉珥上来便给了他肯定的答案,付望舒神色微变:“既然殿下知有疑点,为何还要草草宣布结案?”
“因为只有宣布结案,他们才会放松警惕,我们才有可乘之机。”
“他们是谁?”付望舒紧绷着下颚。
“我不知道,还在查。”玉珥叹了口气,“那日刘季告诉我,他曾听到……安离和黑衣人提起双翼峡谷,我让他去查了一下,发现在使团出京的那几天里,安离手下的人行动很频繁。”
“殿下……你的意思是,安歌惨死可能和琅王爷有关?”
玉珥倏地抬起头:“我没说和皇叔有关,我说的是和安离有关,现在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
付望舒冷笑:“安离不就是最直接的证据?除了琅王爷谁还能命令得动他去做事?总不可能是他自己想这么做的吧?他只是一个侍卫,谁给他的权利不是一目了然吗?!”
“这……”玉珥无言以对,因为她知道付望舒说的都是真的,可是她就是不愿意相信,咬牙辩解,“现在还不确定事情是不是安离做的,你不要污蔑皇叔。”
付望舒沉默了半响,忽然,他低声道:“殿下你发现了吗?在说起琅王爷的时候,你很紧张,反应很激烈,这说明其实殿下你心里也是心虚的,你也无法百分百肯定琅王爷不会做这些事。”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玉珥将手插入头发中,抓住了头皮,闭着眼睛无力道,“最近发生了好多事,颠覆了我已往的认知,我已经很努力再找答案了,但总要给我点时间,很多陈年旧事查起来真的太难了。”
付望舒立即起身,对她行了一个礼,沉声道:“臣愿意为殿下分忧。”
玉珥慢慢抬起头看着他:“我能信你吗?”
付望舒反问:“殿下觉得臣不值得信吗?”
其实玉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怀疑什么,现在这一切就像一个看不见纹路的棋局,他们都是棋盘上的棋子,身不由己又必须小心翼翼地前进着,周围都充满浓烟,敌人从哪里来?用什么手法?为什么要杀自己?这些他们都统统不清楚,只能摸索着前进,摸索着答案。
与此同时,东宫偏殿里,席白川正跑着茶自饮自得,黑衣人忽然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地:“王爷,殿下早朝后先去了右相府看望苏和风,然后又去兵部尚书府看望付望舒,半个时辰前本是要回宫的,但不知两人在门口又说了什么,又进了书房,到现在还没结束。”
“知道了。”席白川神情淡淡,似乎对这件事并不是很上心,他端起一杯清茶送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这才问,“我记得曾让你把我的意思转达给安老将军,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你转述了吗?”
黑衣人立即道:“主子交代属下的所有事情,属下皆是清楚明白转述给老将军。”
“好,你说了就好。”席白川轻轻颔首,“我信你,你去准备一下,今晚我们离开帝都,去一趟西周,有些事情,我当面和几位老将军说说。”
黑衣人不禁抬起头悄悄看了他一眼睛,只是他的神色还是那么平静,令人难以捉摸。
席白川吩咐了偏殿的宫人,告诉他们他身体不舒服,要休息,不准任何人进来,就算玉珥来也不要让她进来。
宫人唯唯诺诺地称是。
当天晚上,席白川乔专改扮离开了皇宫,在城门关闭之前跑马出城,西周距离这里并不是很远,快马加鞭一个晚上便能到达。
他马不停蹄,路上完全没有休息,终于在天亮之前,到达了繁荣的西周。
席白川立马停在城门前,抿唇,继续策马入城
他直接去了安温平的府邸,安温平这个时候还没起床,不过席白川的突然到来,已经足够把他吓清醒。
安温平听到下人的禀报,原本还不信,仓皇披上衣服跑出来一看,便见披着黑斗篷的男子负手而立在堂前,听到脚步声,才慢慢转过身来:“清晨打扰老将军的清眠,实在抱歉,只是无溯马上还要赶回帝都,耽误不得,所以只能请老将军见谅了。”
安温平惊愕,他万万没想到席白川竟然会亲自来一趟,呆了呆:“……王爷,真的是王爷啊……王爷驾临,老朽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第四百一十八章让灵王何以瞑目

“客套话就不必说了,我说了,我的时间很紧张。”
席白川在椅子上坐下,端详着他,“老将军今年也年过半百了吧?”
安温平不知道他这是何意,只得道:“是,老朽已是风烛残年。”
把话说成那样,其实只是在谦虚,但席白川如同通透的人,此时却像是听不懂似的,竟颔首表示同意:“是啊,你都是风烛残年了,一辈子都在忙碌,都没好好休息过,本王也是体谅你,不如从今日开始,你便解甲归田,如何?”
解甲归田,说白了,就是要罢了他的权利!
“王爷!”安温平大惊失色,他没想到他竟然上来就说这种话,惊愕地跪倒在地,“敢问王爷,老朽做错何事,要收到这般惩罚?”
席白川摇摇头,一本正经道:“老将军此言差矣,这不是惩罚你,而是体恤你,你看你,前半辈子为我父王征战,后半辈子为我筹谋,多累啊,倒不如交了权,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安度晚年,岂不是更好?”
安温平握了大半辈子的权利,此时让他什么都没有,他怎么可能甘心?
他连忙道:“老朽的命都是老王爷给的,理应为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老朽虽年过半百,但也并非完全无用,还请王爷再收回成命,再给老朽一个机会。”
席白川原本脸上还挂着和煦的笑,虽然实际态度并不好,但起码是做了表面功夫,然而,在听到他这句话后,他神色骤然一变,倏地蹲在了他的面前,伸手掐住他的脖颈。
“给你机会?我给你机会,你什么时候给我机会?我让你不准动联姻使团你听了吗?我让你不准伤害玉珥你听了吗?在你眼里,我这个主子是不是只是一个摆设?我说的话,你可以一句都不听,依旧我行我素,想干什么干什么,是吗?嗯,回答我!”
当他得知使团被截杀的那一刻,他就恨不得将这个自作主张的混战狠狠揍一顿!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截杀使团,怎么敢射死联姻公主,那个公主还是苏安歌,当她看到玉珥为之崩溃的时候,他真恨不得……
安温平战战兢兢道:“老朽绝不敢如此亵渎王爷……”
席白川呼吸不稳,冷笑连连:“你怎么会不敢?谁让你去截杀联姻使团的?我有没有让人带回命令给你,不准动使团,你还是动了!”
安温平辩解道:“老朽只是不想看王爷再如此一意孤行下去。”
“我一意孤行?呵。”席白川松开掐着脖颈的手,慢慢起身扶住桌子背对着他,“那你倒是说说,你这个计谋高明在何处?”
安温平道:“截杀和亲使团,给顺国送去消息让他们以为是蒙国下的手,再给蒙国送出消息让他们以为是顺国下的手,如此一来,两国必定闹翻,必定开战,等他们打得筋疲力尽的时候,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利,到时候最差还能吃下一个顺国,为灵王报仇,这样的计策,难道不好吗?”
“我要的不是一个支离破碎的顺国!”席白川冷冷笑着,“蒙国实力虽不如顺国,但顺国比蒙国多威胁,如果在顺蒙两国开战的时候,西戎、扶桑再趁火打劫,顺国能分得出这么多精力去同时对付这么多个敌人吗?不能!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顺国被人瓜分成一个残破的躯壳,我要这个躯壳有什么用?”
安温平摇摇头,在他看来,这些都不是问题:“王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畏缩缩,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不一定真的会出这种事,就算真出了,以我们的实力,拿下顺国后再一一讨回来,又有何难?”
“是,然后顺国就一辈子在动荡中。”席白川慢慢起身,似笑非笑道,“我的皇位也坐不稳,还要时刻担心哪一天就被人从拉下来。”
“王爷实在妇人之仁。”安温平笃定,他如此畏畏缩缩是因为孟玉珥,而席白川也知道他在想什么,闻言淡漠一笑:“所以我想你也不愿意跟着我这个妇人之仁的人,从今天起,老将军就好好颐养天年吧。”
安温平瞪大了眼睛:“王爷!”
席白川脚步未停,大步走出府邸。
安温平又大喊了一声:“王爷!”
见他即将出门,他情急之下,脱口为而出:“世子!”
席白川的脚步终于停下,但却没有回头,紧抿着唇站在原地。
安温平在哀嚎道:“你这样做,让灵王何以瞑目啊——”
席白川轻轻一笑,语调有些玩世不恭的傲慢:“我父王若不瞑目,想来会自己托梦告诉我的,就不劳烦老将军挂心了。”
从安温平的府邸离开,席白川又马不停蹄地策马回帝都,速度比来时更快,他似乎在发泄什么,神情冷硬冰封千里,令人不敢靠近。
不错,灵王是他的父王。
他根本不是席绛候的儿子,他就是当年那个在大牢里降生,被先皇释免罪籍后,又离奇死去的孟云初!
当年灵王被指企图造反,全家下狱,被判秋后处斩,那时候灵王妃已经有八个月的身孕,即将临盆。
因为灵王素来为人宽厚仗义,朝中有不少大臣愿意为他说话,在那种时候,他们联合上书请求先皇赦免无辜孩儿,也就是灵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先皇答应了,赦免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但是孩子必须让他处理,他的处理方式无非就是将他隐姓埋名,送到乡野,再派人监视着他。
毕竟一个父母兄弟死在自己手上的孩子,本身就存在太多隐患。
可这样的释免,其实也就是变相的软禁,一辈子限制他的自由,只要发现他有半点不轨,下场依旧是个死字。
如此提心吊胆的日子,谁都愿意过,灵王妃是慈母,她不求孩子为他们洗刷冤屈报仇雪恨,但就是不忍心的孩子一辈子过这样的生活,所以在一次席绛候夫人来探监的时候,她求她,求她留意自己孩子会被送到哪里,如果可以请施以援手。


 第四百一十九章往事如斯

席绛候夫人和灵王妃是堂姐妹,灵王更对席绛候有救命之恩,他们都相信灵王一家是被冤枉,只是苦于无能为力,如今灵王妃有事相求,忠肝义胆的席绛候不可能不帮,但从皇帝的眼皮下救走被重点监视的孩子没那么容易,除非一开始就将孩子转走。
对,从孩子降生开始便将孩子转走,这是最好的办法。
席绛侯夫人将手轻轻抚上了自己的肚子,她的肚子里,也有一个八个月大的孩子,和灵王妃的孩子一样的月份。
席绛候果然看了过来,眼底闪着晦涩光芒,席绛候夫人知道他的意思,他想狸猫换太子,用他自己的孩子去换灵王妃的孩子,但是她怎么舍得?这是她的骨肉,无论哪个母亲都狠不下这种心的。
“不,侯爷,你不能这样,这是我们的骨肉,我们的骨肉啊!”她哭诉道,“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好不好?再想想其他办法……”
看夫人哭成这个样子,再加上孩子的确是他的心头肉,他到底是没能狠下心强要,答应她再想其他办法。
后来他们找到了一个被遗弃在寺庙前的孩子,这个孩子月份虽然有点大,但只要掩饰得当,蒙混过关应当不成问题,于是他们满心欢喜地等待着灵王妃临盆。
可意外就是来得这么突然。
那日灵王妃在牢里生产,产下一子,而几日后席绛候夫人也在家中生产,生下一个……死婴。
如果要狸猫换太子,一个刚出世的死婴,绝对就比那个弃儿来得要好,到时可以光明正大说世子出世便夭折了,这个计谋太可行了,于是不管席绛候夫人肯不肯,席绛候还是将死婴送入了牢房,换出了灵王之子。
这就是为什么,灵王妃的孩子会在出世后三日夭折,因为孩子早已被掉包,死的是席绛候的孩子,那个真正的席白川。
灵王之子孟云初变成了席绛候府的小少爷,成了如今的席白川,席绛候为保护先皇而死,席绛候夫人悲痛欲绝随夫而去后,他阴差阳错又成了皇家人……
如今的席白川,是在七岁时得知自己的身世的,告诉他一切的是席家的老仆,他也经过多方查证,确定了这一切都是真的,并且还在调查中发现,他的亲生父亲灵王当年是被人栽赃陷害,而那个人就是如今的大顺皇帝——顺熙帝!
虽说夺嫡之路本就是血雨腥风,可灵王当年根本没想要皇位,他甚至一心扶持顺熙帝上位,可到头来却旁人抵不过一句谗言,便生生将那满门数十条人命,送上了断头台!
他怎么可能不恨!
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既然他当年觉得他父王是要抢他的皇位,那么他今日就将此事落实,这大顺的江山有一半是他父王和席绛候打下来,凭什么让那个忘恩负义薄血无情的男人坐享其成?
他的想法很快得到了灵王旧部和席绛候旧部的支持,安温平和喻世寂便是其中之一,他们用了十几年去筹划,做好万全准备,一举拿下大顺江山,以祭冤魂在天之灵!
前世他棋差一招败给了玉珥,导致整个造反失败,自己还落身死断头台的下场,好在上天又给了他机会,让他能再重活一世,他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席白川入城后,先找了一家客栈梳洗,而后才进宫,一入宫门,便有他的人随后跟上,禀报在他离开的时间里是否有发生什么事,出乎他意料的是,竟然没人找过他,甚至玉珥也不曾。
他脚步一顿,朝暖阁走去。
暖阁中,玉珥正在批阅奏折,她还不是皇太女的时候,每日也需要批阅部分奏折,这是顺熙帝安排给她的,现在她是皇太女了,几乎所有奏折都要经过她的手,比从前更忙了。
她一手支着额头,嘴里咬着毛笔,另一只手拿着一本奏折,那奏折上也不知道在写什么,她的神情看起来很纠结,而面前还要高高一堆几乎将她埋没的奏折,席白川算是明白为什么她没去找自己的原因了。
重生回到八岁时,那时候他才刚刚从顺熙帝手中领过不足两月大的玉珥,他将小小的她抱在怀里,软软的身体带着奶香味,是这个世上最眷恋的存在。
他想过这一世不再教她兵法谋略,让她做个碌碌无为的小公主,也许这样一来就不会重蹈上一世覆辙,可当她抱着本兵书,喏喏地问自己:“皇叔叔,这是什么意思呀?”那时候他就知道,有些事情,终究不是想避开就能避开,她是明珠,他又怎么舍得她蒙尘?
他最终选择了顺其自然,该怎么教还是怎么教,如今的她,比之前世更厉害了,靠自己走到了皇太女的位置,并且越来越脱离他了……
“皇叔?”玉珥偶然间一个抬头,看到站在门口久久不动的席白川,诧异道,“来了怎么不进来?”
“看你在忙,所以就没进来打扰。”席白川提起衣摆迈入,暖阁内点着线香味道有些奇怪,并不是平时的檀香,他顿了顿,下意识朝香炉看去。
玉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知道她在奇怪香味,随口解释道:“昨天去看了右相和子墨,这是子墨送我的,说这种香提神,我就点了试试。”
“闻着习惯吗?”席白川揭开香炉盖子,用镊子轻轻拨弄了一下。
玉珥将目光重新移回奏折中:“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只是闻着舒服不舒服罢了。”
席白川一言不发地看向了她。
玉珥故作不见,之前用檀香是因为他身上就是檀香味,她换掉了檀香,其实也有疏离他的意思,席白川也不知道能不能猜中她的心思。
“还是换回来吧,檀香凝神静气,比花香好用。”席白川盖在香炉盖,轻描淡写地说道。
玉珥顿了顿,应道:“好。”
席白川从背后抱住玉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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