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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在上我在下-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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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能请得动妘瞬送东西。”玉珥失笑,“难怪你是这幅样子,真是有了心上人就忘了主子。”
刘季挠头笑道:“属下不敢,属下也忘记问她帮谁送东西了。”
“你看到人家你还能记得什么?”
刘季傻笑:“嘿嘿。”
玉珥摇摇头,抚了抚衣摆:“说吧,查出什么了?”
刘季站直身,收敛起笑意,沉声道:“属下拷问了朝颜,她承认,刺客团的确曾受孟杜衡所托,也曾受琅王爷所托。”
他们离开溧阳县后,朝颜便被秘密送到了帝都,此时人关在探事司的密牢里,他们自然不会那么轻易就让朝颜去死,她是如今他们得到的最有利于了解刺客团的人。
探事司的手段很多,想让一个人开口不难,就算是能扛得了一时,也看扛不了长久,朝颜显然已经扛到了极限。
玉珥握着剪子,将灯芯挑亮些,神情冷静:“琅王爷所托何事?”
“找一个人。”
“找人?找什么人?以他的能力,想找一个人难道还需要让别人帮忙?”玉珥感到很奇怪。
刘季将问出来的供词交给她:“那个人叫孟云初,二十四年前他尚在襁褓中便失踪了,失踪时和一个叫刘老农的人在一起,可惜西下,可能北上。”
“孟云初?孟云初是谁?”姓孟的?玉珥有些敏感地皱起眉。
历朝历代皇家总有些忌讳和规矩,比如不能与皇帝同名,名字里也不能出现和皇帝名字里一样的字,书写时如若写到含有皇帝名字的字,要么是同样意思的词语替换,要么便缺笔少划,以示避讳。
但姓到不会太顾忌,所以玉珥也有些不确定,这个孟云初是不是皇族中人。
刘季沉声说:“因为最后没找到这个人,所以朝颜说她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那千鸟呢?”
“朝颜说,她、千鸟、鹿葱还有夕雾都是酴醾的手下,她和夕雾和酴醾一起长大,千鸟和鹿葱都是后来加入的,似乎是被酴醾招入的。”刘季答道,“千鸟原名杜纯儿,父母是普通人,她是自己学了驭鸟术。”
“也就是说,除了找人这件事外,现在并没有任何直接证据,可以证明皇叔和刺客团,或者追杀我们的杀手有直接关系。”得到这个答案,玉珥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庆幸。
刘季颔首:“暂时是如此的,不过我们已经尝试从别的地方入手,萧何亲自去了一趟西周,或许他能带回来更多的资料。”
“我知道了,你们再派人查查孟云初是什么人。”顿了顿,她又沉声道,“从,皇族里查。”
“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汤圆的声音:“琅王爷,殿下已经歇下了。”
席白川应了一声,含糊不清道:“本王看看就走。”
是席白川回来了,玉珥推开窗户,嘱咐道:“你从这里离开,记住,查东西的时候,一定要避开皇叔的人。”
“属下明白。”
看他翻身将走,玉珥忽然道:“既然妘瞬来了帝都,你就多去看看她,跟她说,我改日再出宫找她。”
刘季面上一喜:“谢殿下。”
这时席白川也摇摇晃晃地进了门,靠着门盯着她看,玉珥镇定自若,笑道:“是刘季,来向我讨假期,说妘瞬来帝都了,他要去追媳妇。”
“嗯。”席白川没在意,步伐不稳地朝她走去,玉珥见他摇摇欲坠,连忙上前扶住他,一靠近他,顿时就闻道了很刺鼻的酒味,一看他双颊绯红,眼神迷离,不是喝醉是什么,
“你喝了很多吧?好重的的酒味,快回去沐浴休息。”
席白川朝着床榻走去,直挺挺地倒下,在被褥上蹭了蹭:“今晚我睡在这里。”
玉珥跑过去,拉着他的手,用力往外走拽:“不行,要是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席白川纹丝不动,顶多只是皱了皱眉,来表示对她的行为的不满,玉珥继续拉,他忽然反手一拽,将她拉上了床,手臂压压着她的胸口,竟抱着她一起睡:“晏晏,晏晏,我真的想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我也想我也想。”玉珥这话说得有些敷衍,但心情却是真有些小小压抑。
席白川闭着眼睛,话语犹如呢喃:“晏晏,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皇叔,皇叔你起来,你回你自己的寝殿睡。”玉珥假装没听到他的话,费力将他的手推开,捏着他的耳朵说,“我不会让楚一清进来的,你别在这儿了,我宫里最近来了不少陌生宫人,都不知道底细,被看到了不好。”
任她说得口干舌燥,席白川就是动都不动,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玉珥静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终于承认他真是睡着了,无奈起身,走到窗边喊:“安离,安离。”
安离从窗台下冒出一个脑袋:“殿下你找我啊?”
玉珥指着床上已经彻底睡过去的某人,没好气地说:“把你家王爷拎走,喝醉了这么不讲道理。”
安离一边扶起席白川,一边吐槽道:“王爷醒着的时候也不讲道理。”
玉珥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安离竖起大拇指,太犀利了,一针见血。
安离扶着席白川离开后,玉珥也就睡了,今夜的天空格外的美丽,群星璀璨,像是争奇斗艳一般,一闪一闪地释放自己的光彩。
注定一夜好梦。
然而好景不长,第二天,便出大事了。
第四百零七章峡谷之变
顺国联姻蒙国的使团,在路上遇到了袭击,珠宝嫁妆均被抢走,使团人员无一生还,安和公主……亦是。
玉珥是最先接到这个消息的,因为她安排了探事司的人暗中护送,那个人浑身是血出现在寝殿门口时,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玉珥乍然惊醒,连忙穿上鞋,只披着斗篷便跑出来。
“殿下!”探事司刘恒跪倒在她面前,用满是血污的脸对着她,颤抖着将一直紧捏在掌心的东西双手呈上,“属下……保护不力,请殿下降罪!”
玉珥怔怔地看着他,怔怔地低头看着她手上的东西,那是一块染血的玉佩,依稀可见麒麟纹。
这是……她送给苏安歌的麒麟玉佩。
“使、使团到底怎么了?”她心中分明有了答案,却不敢承认面对。
刘恒低头触地,沉痛道:“属下奉殿下命带着十个武功高强的兄弟暗中保护使团到蒙国,到双翼峡谷之前一直都相安无事,但就在使团进入双翼峡谷之时,忽然有人从高处往峡谷甬道砸下巨石,随后便是万箭齐发!”
“这一切都来得太快,我们都还没来得及反应,使团已经伤亡过半!属下等人一度想靠近车架,可皆遭到阻拦,等到属下们杀到车架旁时,安和公主已经身中数箭回天乏术,使团随从也都……殒命了,属下等……”
玉珥脑子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一阵空白,她像被抽去了浑身力气,眼前一阵发黑,只觉得呼吸都是带着寒意,冻得她四肢无力,险些跌坐在地上。
“殿下!”汤圆立即就想伸手扶住她,但眼前却快速略过一道白影,已经有人快她一步将玉珥搂住了。
“琅王爷。”
席白川面色冷峻,挥手让刘恒下去。
他拦腰抱起玉珥,将她抱入了寝殿内,他身上还有淡淡的花香味,发梢还有些湿润,似乎是刚刚沐浴好。
“晏晏,晏晏。”席白川轻轻抚着她的脸,她面无血色,苍白得可怕,看得人心疼。
玉珥怔怔地看着他,唇微微颤抖,刚说出第一个字,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掉落:“皇、皇叔,安歌她……”
“我知道,刚才我都听到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那些人为她报仇。”席白川唇在她的鬓发上轻轻吻了一下,声音轻且柔,酥润如二月的春雨飘扬而至。
“怎么会出这种事?怎么会出这种事……为什么每次我的预感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我感觉到会出事,但我、我还是没能挽回……我以为有那么多人在,有那么多禁卫军,还有探事司的人……我以为不会出事……我没想到会在这里出事……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再仔细一点就不会有事了……”
玉珥情绪很不稳定,语言一片混乱,毫无逻辑,只知道一味的埋怨自己,席白川紧紧抱着她,耐心地哄着。
“这不是你的错,那些人抢走公主嫁妆,他们求财,一定是附近的盗匪,这不能怪你,你做得很好了,这只是一个意外,意外而已。”
在他的安抚下,玉珥渐渐冷静下来,冷静之后她的脑子如浓云散去,变得清晰不已,她将刚才刘恒说的话在脑子里沉吟一遍,倏地站起身,挣开席白川的怀抱,大步朝外走,秋风吹起她的斗篷,她的神情冷静又危险。
席白川自然不可能放心她一个人出门,连忙追了上去:“你要去哪里?”
玉珥一言不发进了暖阁,在书架前胡乱翻找了一通,最终找到一张地图,她将其摊开在桌子上,这就是从顺国到蒙国的完整路线图。
她拎着袖子,快速研磨,用毛笔沾了红墨,在地图上划出了一条路线。
“使团从安定门出发,过梧桐,涉柳川,穿宁山,至两国边境……”她忽然停笔,“不对,不对,两国边境之后他们应该走的是单翼峡谷,为什么会往双翼峡谷而去?这两个地方的距离足够他们再走一个上午,而且也不能到蒙国,他们去双翼峡谷做什么?叫刘恒过来!”
席白川看得出来,她看似冷静,其实完全是在强迫自己,她的脸色越来越白,甚至还透着青紫,他蹙了蹙眉,从她手中夺走快要被她捏断的毛笔。
那根毛笔好似就是能让她抑制住情绪的寄托,被抢走后,她脸上出现了茫然和无措,而更多的是担忧和害怕。
“坐下。”席白川命令道。
玉珥呆呆地坐下。
席白川倒了杯水递给她:“喝了。”
玉珥像是一个木偶,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在外人看来,她和苏安歌并不是很熟,甚至还没有她和妘瞬熟,那是他们不知道,她和苏安歌也是有过命交情的。
当初南川江赛龙舟,她遇到刺客团和鳄鱼的双重袭击,她双目失明,落入水中,鳄鱼的血盆大口近在咫尺,是苏安歌冒着危险,用竹竿引她逃生,从那个时候开始,她们的情分早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如今她惨死异国他乡,她怎能平静?
谁都无法理解在得知她死讯的那一刻,她那种铺天盖地的悲伤。
刘恒很快来了,他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身上没有血污,看起来没那么吓人。
玉珥立马想起身,席白川却按住了她:“你坐着,我来问。”
玉珥只好呆呆坐着。
席白川问:“刘恒,你是寸步不离跟着使团的吗?”
刘恒点点头,恭敬道:“属下奉命暗中保护安和公主,一路上都是尽量靠近车架,可在进入峡谷后,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我们怕被发现,只好离远些。”
“使团遇袭时,你们是第一时间加入战斗的吗?”
“是。”
“好。”席白川颔首明白,手在地图上的线路上滑动,沉声问,“从顺国到蒙国应该走的是单翼峡谷,为什么使团会往双翼峡谷而去?”
第四百零八章彻查联姻使团遇袭案
刘恒也伸手指着地图上的两国交界处:“王爷有所不知,两国交界处是一片荒芜的,寸草不生,到处都是尘土,那边起了风,风卷着沙土扑面而来,视线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路,只能低着头前进,等到风沙散去,使团才发现走错了路,想折返回去又怕遇到风沙,再者那时天色已晚,使团只能暂且在原地休息,打算天亮后再折返。”
席白川一顿,像是捕捉到了什么重要信息:“你是说,两国边境是一片荒芜?没有村庄?没有房屋?”
“都没有,进了峡谷后我们便爬上了山,从高处看去,方圆数百里都是沙尘土。”刘恒很肯定,那是他亲眼所见,不会出错。
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问题来了,席白川问:“那贼匪从哪里来?”
刘恒一时没理解他话里的意思,还以为他问的是他们的藏身之处:“他们当时也躲在山上的草丛里,比我们矮一些的地方。”
“我是问,既然方圆数百里都是荒芜,那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席白川道,“贼匪也要个营寨吧?”
刘恒皱了皱眉,猜测道:“会不会是在峡谷里?”
一直沉默的玉珥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站起身说:“我要去看看,我要去出事的地方看看!”
就在此时,顺熙帝身边的内侍进来传话:“殿下,陛下召见。”
两国联姻休朝三日,今天也不用上朝,顺熙帝此时召见,所为何事不言而喻。
玉珥捏紧拳头:“一定是使团出事的事传到帝都了。”
她浑浑噩噩地起身,她现在衣装不整不能去见驾,还要回去梳洗。
刚走出几步,席白川就拉住她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玉珥抬起头看着他,他神情冷静坚定,她心下一松,点点头:“好。”
……
御书房内,除了当朝几位大臣,还有蒙国来的使臣,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这是自然的,联姻使团全部遇难,无论是谁做的,都是摆明了不把顺蒙两国放在眼里,这是公然的挑衅。
玉珥和席白川迈入门槛,正要躬身行礼,顺熙帝已摆手免了:“使团的事,尔等都知道了?”
玉珥已经恢复冷静:“儿臣刚刚得知。刘恒是儿臣派去暗中保护安和公主的护卫,他是唯一的幸存者,他很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顺熙帝一听还有目击者,连忙道:“召进来。”
刘恒被带了进来,按照顺熙帝的命令将事情经过仔细说了一遍,话说完,御书房内静默了一瞬,蒙国使团中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官员忽然出列,躬身问:“皇帝陛下,微臣有一点不明白,能否问一问皇太女殿下?”
顺熙帝颔首:“你问。”
“谢皇帝陛下。”使臣转身,对玉珥行了个礼,随即问道,“皇太女殿下,臣想问,使团中已有数千禁卫军,为何您还要再特别加派护卫暗中保护?”
玉珥平静道:“本宫与安和公主乃至交好友,她远嫁蒙国本宫不放心她路上的安全,这些护卫都是本宫的心腹,有他们一起跟着使团,本宫较为放心。”
使臣又确认了一遍:“只是如此?”
听她语气里满满的怀疑和不信,玉珥胸口便是一阵怒气:“不是如此还能是如何?使臣大人难道觉得是本宫的人袭击了使团?简直荒谬!”
席白川按住她蠢蠢欲动的怒火,眉头一皱,瞪着那使臣:“使臣大人说话注意些分寸,皇太女岂是你能诬蔑的!”
使臣被他们一前一后两人怒视了一番,心里也有些犯怵,勉强笑道:“臣只是不解,问问而已,并没有其他意思。”
玉珥抿了抿唇,拱手道:“父皇,儿臣觉得此事内存疑点众多,请父皇恩准儿臣彻查!”
顺熙帝沉沉点头:“朕召你前来,便是想将此事交于你去办理。”
玉珥肃然道:“儿臣定不辱使命!”
这时候那个八字胡使臣又出来说:“皇帝陛下,此事乃发生在两国边境,死的更是要嫁于我国君上的公主,此事我蒙国亦有责任。”
顺熙帝顿了顿,冷声问:“你想如何?”
“参与调查!”
蒙国那边提出这个要求完全是合情合理,或者说,他们说话还是客气的,他们甚至可以无需经过任何人允许直接去调查,毕竟公主是嫁给他们的,事情又是在两国的边境发生,责任是双方的,所以顺熙帝完全没有理由拒绝他们。
“自然可以。”
——
从御书房回来后,玉珥立即收拾东西,换了身衣服,准备即刻出发。
席白川一直在旁边看着她,玉珥抬起头看他:“你不用去收拾东西吗?”
“我要跟你约法三章。”他道。
“什么约法三章?”
席白川从她手中接过三菱刺,蹲在她脚边,帮她将武器藏在靴子里,这才站起来道:“第一,这次去双翼峡谷,所有行动听我指挥。”
玉珥知道在这件事上她很难冷静去思考,也知道席白川是为了她好,叹了口气,点头答应:“好。”
“第二,我让你休息你就必须休息,不准强迫自己。”
“……好。”
“第三,相信我。”
玉珥一愣,前面那两个要求她都能理解他的用意,但这第三个,相信他,是什么意思?
席白川嘴角的弧度扩大了些,但眸色却深邃得越发令人看不懂,两人对视了片刻,他才笑道:“相信我,我能帮你找到凶手。”
玉珥像是忽然松了口气:“我知道,我信你。”
半个时辰后,调查使团案的几人在安定门口汇合,骑快马朝双翼峡谷而去。
使团因为人多,要顾前顾后,以至于走得很慢,三天时间才走到边境,而他们是单独骑马,可以加快速度,只需一天便能到达。
但没想到,在梧桐镇,他们遇到了一个熟人——付望舒。
第四百一十章感情的事 无法将就
付望舒很显然是在等他们,只身一人骑着马,停在大树下,远远看到他们,连忙策马迎上去:“殿下,王爷。”
看到付望舒,玉珥的脸色并不是多好:“你怎么会在这儿?”
“臣知殿下王爷是要往双翼峡谷调查使团遇袭案,臣也想同往!”付望舒的脸色虚白,精神看起来也不是很好,大概苏安歌惨死的事情也给了他打击,所以他才会如此。
“江南的旱涝你治好了吗?”玉珥问。
付望舒连忙说:“臣今日回朝复命,成大人已经带奏折面圣,剩下的事并不是很需要臣在场。”
席白川看了玉珥一眼,拉了拉缰绳,道:“既然想一起去,那就走吧,别浪费时间了。”
于是他们的队伍多了付望舒,玉珥因为苏安歌的事迁怒了付望舒,一路都不想和他说话,付望舒心情也很压抑,也是一路无言,行程便是在这沉默中度过。
日落西山时,他们已经到了宁山,玉珥还想继续走下去,但席白川却不肯,让所有人都原地休息,明日再赶路。
“为什么要这么早休息,我们都还能继续走的。”玉珥争辩道。
席白川将她拽下马,放在草地上:“出发前你答应我什么了?”
“……听你指挥。”玉珥垂下眼睫,喃喃道,“好,好,听你的。”
他们这次走得匆忙,而且在路上过夜的时间不长,所以也就没有专门准备帐篷,都是将就着靠着树休息,席白川让玉珥枕着他的腿睡,又脱下外袍盖在她身上,安抚她入睡。
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一旦松懈下来便是浑身疲惫,玉珥很快陷入了深度睡眠,席白川将她的头发都拂到耳后去,回头见付望舒靠着树,睁着眼睛她远处的天空,神情晦涩。
“休息吧,明天就到峡谷了,我们都需要充沛的精神对应付接下来的事。”
付望舒没有回头,像是陷入了沉思,有些无意识地呢喃出声:“……如果我答应娶她,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席白川看他那神色甚至有几分可怜,一时到不知该说什么。
他看得出苏安歌对他的感情,相信所有知道苏安歌为他女扮男装,徒步走到昭陵州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发生了这样的事,旁人大概会谴责他,骂他辜负了苏安歌,害死了苏安歌,但他却是理解他的心情。
——不是心里的那个人,做什么都觉得不对,感情的事,将就不来。
付望舒仰起头靠在树干上,闭上了眼睛,额前的散发遮掩住他的眼眸,他便这么坐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一行十人继续往双翼峡谷赶去,过了宁山,便是两国边境,在他们的马蹄下,是一望无际的荒原,寸草不生,微风卷着黄沙轻轻拂过。
刘恒道:“我们就是在这里遇到风沙,迷失了方向,才会往双翼峡谷走去。”
玉珥在马上眺望了一下远方,发现从他们这个位置到双翼峡谷并不是很远,反而和单翼峡谷有些距离,所谓直线距离最短,双翼峡谷在正前方,单翼峡谷在斜对面,使团在遇到风沙后,误入双翼峡谷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使团入双翼峡谷并在里面遇袭,是意外,还是早就被人算计在内的?
“我们进峡谷看看。”
跟着他们的这些人都是顺国的,蒙国那边说要一起来调查,但到现在也没看见一个人影,不过玉珥他们急着找到线索,也懒得去理会他们。
峡谷,也就是呈现‘v’形的谷地,双翼峡谷两边的谷坡压得很下,也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其他,一踏入此地,心里便有一种很不适的感觉,很压抑,很诡异,尽管两边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但却没一点生气。
尸体已经被清理走了,地上只剩下掉落的鞋子、手帕、帽子、刀鞘和红绸缎等东西,马蹄从这些东西上踩过,玉珥闭上了眼睛,脑子里甚至还能想想出,在悲剧发生之前,这一支穿红戴绿的联姻队伍是多么壮观,多么华丽,处处彰显著顺蒙两国不容小觑的国力。
“地上这些巨石,就是当时内贼匪们从山上推下来的,砸中的都是禁卫军部队,光是这些石头,便砸死了半数禁卫军。”刘恒指着那些两个任何张开手还不一定能围住的大石头说道。
玉珥睁开眼睛,看了看那石头:“你再仔细将他们袭击使团的全过程说一遍。”
“是。”刘季说着,便指向了谷坡的高处,“当时他们就躲在那里,在使团进入峡谷,准备找地方休息时,就推下了巨石,连续十几个巨石都砸中了禁卫军,那时使团大乱,劫匪们又连续放箭,一波接着一波,禁卫军毫无防备,措手不及,很快被歼灭。”
席白川眯起眼睛,像是得到了什么重要信息:“所以,第一次攻击,和第二次攻击,都是针对禁卫军?”
“他们的动作很快,两次攻击都是紧接着的,加上当时天色已晚,我们在高处的还好,使团在底下根本是毫无还手之力。”刘恒沉声道。
玉珥若有所思道:“所以这就是一次有预谋的攻击。他们首先攻击禁卫军,是因为在整个使团中,只有禁卫军有战斗能力,在所有人都来不及防备的时候将禁卫军歼灭,那么剩下的都不是问题。”
席白川颔首:“的确如此。”
刘恒道:“遇到攻击后,整个使团陷入了一片混乱,所有人都在逃窜,可没想到前面也有埋伏,所以那些跑得快的,反而死得更快。”
“这么说,对方的人数不少?”否则怎么做到一边射杀禁卫军,一边堵住逃生之路?
刘恒想了想道:“上百人。”
听到这儿,玉珥忍不住笑了:“上百人歼灭了有一个五千多人的使团?”
席白川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抚:“当时你们在什么位置?”
刘恒一侧山坡的顶端:“谷坡顶,我们发现袭击后,立即出手杀死了放箭的人,然后才飞奔而下,往车架冲去。”
“然而遇到了阻拦?”席白川仰起头,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谷坡。
“是。”
付望舒下了马,仔细勘察,在草丛里捡起一条金项链,这显然是公主的嫁妆,他眼神沉了沉:“他们抢走了所有财物,是为财杀人?”
第四百一十一章出于什么动机作案
玉珥道:“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只是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
如果只是求财,不必做得这般决绝,为了嫁妆歼灭了整个使团,一下子得罪两个国家,怎么看都得不偿失。
席白川则是道:“这也不一定,人为财死,像是蜉蝣刺客团那样的组织,他们就从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你们过来看。”玉珥忽然翻身下马,跑到路边,用力拔出一支深深插入土地里的断箭,仔细一看,箭杆上还有文字,并非顺国的,“这只短箭上面是不是有文字?你们看得懂吗?”
席白川一看,道:“左骑卫。”
“左骑卫?”玉珥一顿,“好像有点耳熟。”
“我也觉得有点耳熟。”席白川皱了皱眉,这名字很熟悉,应该是他们不久前才听过的,但又不是很重要,所以并没有被他们刻意记住,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
思索了片刻,可惜都没想出给结果,玉珥不得不暂时放弃这一重要线索,看了看四下:“我们上谷坡看看吧。”
席白川颔首,留了一个人看着马匹,其他人准备上山,刘恒在前面道路:“殿下,那边有小道可以上山的。”
就像刘恒说的,方圆数百里,总是肉眼能看到的地方,都是荒芜空地,没村庄也没有房屋,不想是有人住的地方,所以那些贼匪要么是住在这峡谷内,要么是从别处来的。
住在峡谷内这个可能性暂且不说,如果是从别处来的,那么极有可能是一路跟踪使团,一直在找时机下手,那场风沙则是助了他们一臂之力,按照那些人的凶悍程度,很可能是一群亡命天涯的人,而目的,或许真的是钱财。
虽然听起来很丧心病狂,但就像席白川说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个人真到了绝境,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都是有可能的,更不要说一群本就是刀尖舔血的人,生命对他们而言,无足轻重。
玉珥将这个推测说了出来,但马上就遭到了席白川和付望舒的反对,他们都很不赞同她的想法。
席白川提出的第一个疑点就是:巨石。
他们现在已经在谷坡顶,但这上面根本没什么巨石,所以那些巨石必定是他们提前准备好的,既然是提前准备好的,那么就足够证明,他们事先就知道使团会进双翼峡谷。
付望舒随后补充了另一个疑点:尾随。
跟在使团之后的玉珥安排的探事司的人,他们都非常灵敏,如果后面还有人在跟踪,他们不可能完全不知道,所以玉珥说的‘一路跟踪使团’这一点也不能成立。
综合以上分析,他们基本可以分析出,贼匪早已知道使团会进入双翼峡谷,所以提前准备好了巨石,并守株待兔,请君入瓮。
玉珥不置与否道:“我们应该去单翼峡谷那边看看,没准他们是做了两手准备,也在单翼峡谷谷坡上准备好了巨石。”
席白川颔首:“那就去单翼峡谷看看。”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此言非虚,毕竟是斜坡,他们这些有武功傍身的还不是那么难,但是玉珥这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一路上只能靠抓树干和席白川的帮忙才下得去。
单翼峡谷和双翼峡谷其实就是背靠背,只是入口隔得有点远,他们起码半个时辰才到,又花了半个时辰爬上谷坡顶,竟在山顶找到了五六个巨石。
但只有五六个,双翼峡谷那边,却有十几个,这足以证明,他们的重点,的确是在双翼峡谷那边。
那么,到底是什么让他们那么肯定,使团会进双翼峡谷?
风沙……风沙……
问题就出风沙上,如果没有风沙,使团不会迷路进入双翼峡谷,玉珥靠着树,随手取下腰间的水壶,慢慢喝着,心里盘算着所有可能性。会不会是使团中有人和贼匪里应外合,故意带错了路?
对,有可能,当时起了风沙,所有人都看不清楚路,这时候很容易被人误导。
玉珥神情肃然:“使团的尸体都收放在何处?”
席白川从她手中接过水囊,半点不避讳地往自己嘴里送,喝了一口后才道:“都暂且存放到宁山县衙里去了。”
“如果少了一两个人,能否清点出来?”玉珥思索着问。
“当然可以,有册子详细记录,一一对比就能找出来。”席白川应完,顿了顿,低头看她,“你怀疑使团里有内奸?”
玉珥挑眉:“你也怀疑?”
席白川对着她笑道:“我们向来都是心有灵犀。”
“现场被破坏了,找不到更多有用的证据,现在只能去看看尸体,希望他们能给我们留下点有用的线索。”玉珥想,仵作不是常从尸体上获取到线索吗?他们与其在这里漫山遍野跟猴子似的跑来跑去,倒不如从已知的地方下手。
席白川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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