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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在上我在下-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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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白川笑了笑:“虎口?看魏南烟那个样子,我觉得魏南烟才是虎口脱险。”他指的是玉珥对魏南烟和她的丫鬟们洒药的事。
玉珥干咳了一声:“这个不是我的错,药是老太医给我的,我以为是迷药。我说你到底在研究什么?一把锥子而已。”
“这可不是一般的锥子。”席白川拿着那东西走了过来,摆弄给她看,“你看,与其说它是锥子,倒不如说它是一把刀。这是一把刀身呈棱型,三面血槽的短刀,非常锋利,我刚才试了一下,可以轻易刺穿铁皮。”
玉珥接过去看了看。
“因为有血槽,刺入人体后,会使人一霎间大面积失血,具体可参考魏南烟。”席白川若有所思道,“如果将刀身涂抹成黑色的,那简直就是杀手刺客的最佳武器。”
被他这么一说,玉珥也有些感兴趣:“短小精悍,比匕首更好的防身武器,太适合我这种不会武功的人了。”
席白川找了块布不东西包起来,变得误伤到人:“回头我让人改造后,打造一把给你。”
“好啊。”。
付望舒敲门进来,看到玉珥脸色那么白,还以为是受了很重的伤,连忙询问,玉珥笑着说:“我没事,这是假的。”
“无论如何,都是下官的错,恳请殿下责罚。”付望舒忽然撩起下摆跪在了地上。
玉珥一头雾水:“怎么成你的错?”


 第三百五十八章桃花运这种东西

付望舒紧绷着下颚没说话。
“你知道那个小小姐为什么会忽然带我们两人去普陀山?”席白川嘴角噙着笑,“因为小小姐发现了他男扮女装的身份,还喜欢上他,烧香拜神什么的都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是想和他独处。”
玉珥:“……”
“若不是因为下官暴露身份……下官和王爷也不会离府,殿下也许就不会遭此次横祸。”付望舒咬牙说道。
说起来,还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明明席白川比付望舒长得好看,但似乎桃花运都属于付望舒的,苏安歌不说,这一路上他们也遇到过不少人,那些姑娘家对付望舒都特别殷勤。
唔,而且还是男女通杀。
那个外院管家似乎也对女装打扮的付望舒‘情有独钟’。
玉珥勉强忍不住笑,对付望舒说:“错不在你,你不用什么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乔装的主意是我出的,是我考虑不周。”
付望舒还想再说,席白川已经有些不耐烦地打断:“检讨大会到此结束,别忘了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付大人,你起来吧。”
付望舒顿了顿,还是从地上站了起来:“钦差卫队已经入城了,当地县令杜尔也来了,和慕容家的人在院外等候。”
“魏南烟怎么雅安了?”玉珥问。
“刀口不深,但失血不少,还在昏迷,好在孩子保住了。”付望舒脸色微沉,“以苏苏为首的一干恶仆已经抓起来了。”
动作倒是挺快。玉珥想起身去看看,席白川却按住她的肩膀,扬扬下巴道:“你现在可是个‘重伤者’,你想去哪?”
顿了顿,玉珥妥协,重新躺下:“看你的。”
席白川勾唇,帮她掖掖被子,十分虚伪地说:“殿下有伤在身,暂且好好休息,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交给下官。”
玉珥抽抽嘴角,一听就知道她家皇叔又要去忽悠人了,便皮笑肉不笑地说:“辛苦了皇叔。”
席白川神清气爽地出门,付望舒自然也没有留下道理,也跟着出门了,只是他没兴趣看席白川骗人,他只是想去安排钦差卫队。
转过一个转角,付望舒跨过矮矮的门槛,和一个少女不期而遇。
这个少女就是那个小小姐,慕容府大少爷的女儿,时年十五,名叫慕容心儿,姿态是介于少女和女子之间的清纯和曼妙,她一身淡绿色的裙装站在那里,眼神有深深的迷恋。
付望舒顿了顿,老实说,他很不善于处理这些东西,正在犹豫要不要换条路走。
“这就是你原来的样子吗?”慕容心儿在他犹豫的时候,已经走了过来,“听他们说,你也是钦差?”
其实这个慕容心儿也帮过他们,如果她在发现他男人身份时说出去,他们哪可能留到今天?想到这一点,付望舒轻轻吐了口气,颔首道:“我叫付望舒,供职兵部,陇西道钦差之一。”
“你就是付望舒!”她惊讶地捂住了嘴巴,瞪圆着黑溜溜的眼睛,“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很厉害的人?”
那个很厉害的人?付望舒觉得好笑,这是什么形容词?
“这几日多谢小姐担待,本官还有其他事,告辞。”付望舒轻轻一点头,然后便快步从他身边走过,慕容心儿想喊住他都没机会。
慕容心儿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抹消失在她视线里的白色身影,恍惚间想起那日无意中,窥探到他沐浴,发现他真正性别的事情,神情不由得有些失落。
他是付望舒,是那个名满帝都的付望舒,这样的人,是绝对无法被她像霸占一个丫鬟一样,强留在身边的。
付望舒安排好钦差卫队,席白川也忽悠好了慕容颂等人,以玉珥重伤为由,他们继续留在了慕容家‘休养’,并且保留追究他们的袭伤钦差的罪名。
席白川办完事回到玉珥的房里,玉珥正在和汤圆玩猜拳,看到他进来,立即问:“怎么样?慕容颂交代了什么?”
“交代了什么?你潜入慕容复三天,除了一本写满谜底的日记本外,什么有效证据都没拿到,你想慕容颂交代什么?”席白川嗤笑,在床边坐下,顺势搭上她的脉搏,他这一路跟着沈无眉学了一点皮毛,专门用来随时给她诊脉的。
玉珥托着腮帮子,撇嘴失望道:“这么说,还真是一无所获啊。”
不等席白川开口,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不,不对,起码我知道魏南烟肚子里的孩子,是慕容颂的。”
“意义何在?”
他瞅着她的眼神满是鄙视,玉珥忽然有些想作恶,便冲他高深莫测地嫣然一笑:“慕容颂,老当益壮。”
席白川挑了挑眉梢,眼角忽然添了几分邪魅,不正经地说:“晏晏放心,皇叔五六十岁的时候,也必定比之强上数百倍,只要晏晏想要,随时随地提枪上阵也是可以的。”
“……去你的。”论不要脸,她果然还是不是他的对手。玉珥矂得脸发红。
“刘季刚才跟我说,你让他去查的,慕容颂是和谁一起在茶楼喝茶,他查到了点眉目。”席白川脱掉鞋子上床,顺势双臂一合,圈住了她的腰,“那日有三个人,慕容颂是其中一个,另一个叫魏无痕,也就是魏南烟的父亲,而另一个茶楼老板小二都不认识,不过根据描述,应该是个扶桑人。”
“扶桑人?”玉珥皱眉。
席白川轻轻颔首,嗓音低沉清冷:“嗯,这个扶桑人只出现过一次,记得他的人不多,刘季在尽量寻访,看能不能给我们拼凑出这个人的具体样貌。”
“那天我还遇到了云溪,他识破了我的身份,但却又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想告诉我,却又不方便告诉我的话。”玉珥眨眨眼,琢磨着,“回头我再找他说说,如果不肯跟我说,我就让妘瞬上场,他们怎么说也算是同病相怜。”
席白川笑了笑,倒也没反对。
两人没再说公事,而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了些细琐的事,说着说着,玉珥有些困了,靠在席白川的胸口睡着,席白川拉着薄毯盖在她身上,又用手帕擦去她额角的汗水,做完这一切,才拿出那本日记本,一页一页翻看起来,细细琢磨这字里行间隐藏的线索。


 第三百五十九章 固定的密码

等到玉珥醒来,已经天黑了,而席白川也不在,被子下只有那本日记本,玉珥现在是身负‘重伤’,没办法出去,她便趴在被子上,将那本日记从头到尾看一遍,看着看着,她忽然发现一个细节。
慕容颂写日记并不是每天都写,好像是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才会记下来,日期时常变动,唯独每月十五日,雷打不动都有记录,要么是去茶楼喝茶听戏,要么是去江边垂钓赏景,总之总是处于一个看起来很忙的状态。
玉珥想,这会不会有什么特别意思呢?
“……大雨初停,空气都像是经过洗涤,湿润又清新,实乃垂钓佳日……”玉珥小声地读着,忽然一顿,又看了一下日期,这是上个月的十五日的日记——不对!
玉珥猛地起身,脑子里快速推算日期,果然发现了不对的地方——上个月的十五日根本没有下雨!
因为上个月的十五日前后那段时间,就是他们被困平陆县的时间,如果有大雨的话,她不可能不记得!
玉珥又看向日记本。
明明没有下雨,却写‘大雨初停’,所以这里的‘大雨’是代表别的意思吗?
玉珥又去看其他表示天气的词语,再去努力地去回想那个时间是不是日记本里说的天气,倒是暂时没有其他发现,可是这个五月十五号她绝对不会记错。
就在玉珥琢磨得入神的时候,席白川端着膳食进来:“醒了?”
“皇叔皇叔,你快来看看,我发现了一个点。”玉珥急于和他分享这一发现,连忙招手把人喊了过来。
席白川听完,赞同地点头:“对,这个‘大雨’一定是代表别的意义。”
“我很聪明吧。”玉珥的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是是是,楚湘王殿下最聪明。”席白川好笑,伸手揉揉她的脑袋,笑得很宠溺,“吃点东西吧,都没听到你肚子在抗议吗?”
席白川靠在床头,将这片日记细细读了几遍。
“写日记的原因,就是想把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记下来,让自己心中有数,慕容颂把日记写得那么复杂,就不怕自己忘记谜底吗?”玉珥边吃边琢磨,“还是说,解密这些日记是特定的办法,只要是个人,知道这个办法,就都能解出谜底?”
席白川侧过脸,那神情也不知道是表扬还是揶揄:“晏晏被打了一顿后,脑子都开窍了吗?”
“是你说我一直不动脑,现在我动脑了你还又有意见?”玉珥哼哼着,故意说道,“你要是不习惯,那我就不想了,你自己去处理吧。”
席白川嘴角勾起一丝清浅的弧度,凑过去在她耳边轻轻吹气:“我这是夸你说得对,怎么又生气了?”
他呼出的气息都拂在她的脖子上,玉珥有些痒的缩了缩,伸手推开他:“别闹,好好说话。”
“不想说了,今天说了太多话了。”
席白川干脆耍赖,将脑袋枕在她的腿上,在她的腹部蹭了蹭,声音微哑,“想做。”
玉珥:“……”明明是在很正经地谈公务,到底是为什么画风会突变?
席白川是个实干派,崇尚身体力行,看了一眼饭菜,被她吃得差不多了,便翻身压住她,唇细细密密落在她的脸上,声音含糊道:“刚好,饭后运动。”
玉珥很想煞风景地回一句‘饭后即刻剧烈运动对脾胃不好’,幸好坚强地忍住了,哼哼唧唧半推半地让他得逞了。
在得知玉珥落入魏南烟手里的时候,说席白川不着急谁都不信,但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就会有一种奇妙的心电感应,他感觉她一定能应付得了魏南烟,起码能拖延到他去救她,所以他这次没有失去理智,而是冷静地做好安排,再上慕容府要人。
可,如果他想错了呢?
席白川不敢再想下去,可还是心有余悸,以至于需要用最直接的办法,来确认她的存在,她的无恙。
“回头我让人打造一副锁链,以后就把你锁在我身边好了。”他咬着她的耳垂,轻轻舔舐,语调是魅惑众生的喑哑。
玉珥半眯着眼睛,眼角的泪花让她的眼珠子看起来水露露的,只当他是玩笑。
席白川没有再说话,这个晚上,拉着她一起在黑暗中浮沉。
第二天早上,神清气爽地出门,和慕容颂打了一场太极,然后才出门去办自己的事,回来的路上买了糕点回去喂他的晏晏。
也就在他回来的时候,玉珥才醒来,揉着酸疼的腰把席白川全身上下都骂了一遍。
“晏晏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明昨晚你也很享受,一下床就翻脸不认人可不行。”席白川奇妙地知道她在想什么,勾着唇,似笑非笑道。
玉珥被梗了一下,仔细想了想,好像这句话怎么想都不能回,否则肯定会被调戏到死,于是她机智地闭嘴了。
“我看到有人卖藤萝饼,试试看。”
玉珥眼睛一亮,立即扑过去,腰也不疼了,人也不累了,精神倍好,席白川看着,忽然觉得好笑:“这种点心到底有什么好吃的?一口咬下去,满嘴的青涩味。”
“那是你不懂欣赏。”玉珥快速吃掉了两块饼,又喝了杯水,肚子彻底饱了。
“买饼回来的路上,我遇到云溪,他说午后就来拜访你。”席白川拿过衣服给她穿上,思索着,“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想和你说些什么很重要的事。”
玉珥嘴角的弧度忽然扩大了些,得意洋洋道:“肯定是回去后想清楚了,来主动和我坦白,等他来了,也把那个慕容英找来,他那天醉酒也说有话要跟我说,没准他们说的是同一件事。”
席白川点头答应。
原来他打算和玉珥一起听听云溪想说什么,不过安离却在此时找他,说有要事禀报,席白川只好让刘季和萧何跟着玉珥,自己跟着安离走了。
玉珥对席白川的‘要事’并没有很在意,没多想就让他去了。
今日的天阴沉的,太阳被层层乌云遮蔽,像是大雨的前奏,不过这样的天气在这炎夏却是很受欢迎,空气中带着微凉湿润,呼吸都觉得很舒服。


 第三百六十章三家人之间的关系

玉珥在院子里接待了她两位客人,她坐在藤椅上,脚上盖着薄毯,长发披在肩上,没有半点饰品,看起来十分慵懒,身后站着两个气势逼人的英俊护卫,身侧的丫鬟正往她的药碗里加蜂蜜。
“再多加一点,这药也不知道下了什么,能把味觉都给苦没了。”她盯着蜂蜜,眼神看着似乎恨不得把整罐蜂蜜都倒入碗里。
汤圆义正言辞:“殿下,再倒下去就成糖水了。”
“是吗。”玉珥讪讪,端过药碗,一口闷掉。
围观她喝药的云公子和慕容公子心情都很复杂,不是很懂这个殿下的套路。
喝掉了药,玉珥擦擦嘴,终于正经起来,摆手示意他们两人坐下:“你们都说有事找我,是为同一件事吗?”
“也是,也不是。”云溪回道。
玉珥皱了皱眉:“什么也是也不是,你们今天来找我,必定是做好了和我坦白的准备,既然如此,就开门山吧,不要再兜圈子了。”
云溪笑着点头,他来的确打算将事情和盘托出,没打算再隐瞒下去,反倒是慕容英,他如坐针毡地在椅子上蹭了蹭,局促道:“……殿下,草民并没有想找你。”
玉珥瞪圆了眼睛:“那你那日醉酒说,要见楚湘王又是怎么回事?”
慕容英一愣:“草民说了?”
“说了啊。”
“我居然说了。”慕容英很懊恼,一脸沮丧,在那边自言自语,弄得玉珥有点懵,他这是打不打算说啊?
云溪这时候开口:“慕容兄,事到如今,再隐瞒也是没必要了,唯今也就只有殿下能帮你了。”
慕容英踌躇地看了他一眼,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咬牙点头:“是。”
基本达成共识,玉珥终于可以和他们愉快地交流下去了。
云溪先说,他穿着藏青色的冰麻长袍,端坐在石椅上,身后的柳树被风吹得轻轻摇曳。
“前些日子,殿下问草民,妘家、慕容家还有魏家之间的关系,能不能告诉草民,殿下是如何想起我们三家人之间有别的关系的?”
“今日我们就当是朋友间的聊天,不必拘谨。”玉珥顿了顿,平静道,“偶然得知的。”
云溪蹙了蹙眉,垂眼思索着什么。
玉珥支着下颚,看着他的神情有些不对劲,不由得问:“我知道你们三家的关系,你很意外?”
云溪点头道:“妘家和慕容家早年因为船舶事务司闹了很多不愉快,后来又出了妘御和慕容月的事,两家简直是水火不容,这点在南海几乎无人不晓。但魏家和妘家,从没有过什么牵扯,所以殿下问起妘魏两家之间的事,我的确很意外。”
“我也很意外,所以我更需要你的解答。”玉珥端起茶盏,用茶盖轻轻刮了刮浮在水面的茶叶,意味深长道,“我这个人很习惯公平交易,你帮我,我帮你。”
像是得到了什么保证,云溪的神情一下子松懈了许多,露出一点笑容:“殿下素来仗义,无人不知。”
玉珥慢慢喝了口茶,等着他的下文。
“殿下可能不知道,妘老的妻子妘老夫人本姓其实是慕容。”云溪对妘家的芥蒂很深,即便到了现在,也不会称呼妘老为‘爷爷’。
不过玉珥的关注点并不是这里,她很惊讶,妘家和慕容家竟然还是姻亲。
这件事要从四十多年前说起。
那时候朝廷还没有设立船舶事务司,南海上的贸易宛如一盘散沙,奉行能者居上,能者多分,而世代行船都慕容家和妘家,自然成了个中鳌头。
因为两家人势均力敌,平时反倒是没发生什么摩擦,维持着表面的相安无事,直到有一天,慕容家因为接了一笔大生意,船只周转不灵,货物都滞留在码头,隐患诸多,百般无奈之下,慕容家向妘家求助,愿以市价的两倍租借妘家的大船。
妘家趁机提出两家联姻,原来,妘家早就有了垄断南海贸易的想法。
其他的小世家在他眼里不值一提,唯独慕容家,他无法强取,只能用怀柔方针,只要两家成了姻亲,到时候再联合垄断,这南海必定是他们的天下。
慕容家也是有野心的,对妘家的提议非常赞同,稍一思量后,便答应了联姻,将嫡女嫁给了妘家的嫡子,也就是后来的妘老和妘老夫人。
两家垄断的南海长达二十年,直到老一辈退位,妘老和如今的慕容老太爷上位,关系才骤然急转直下。
现在的老太爷,便是妘老夫人同父异母的弟弟,按说,要喊妘老一声姐夫,然而老太爷上位后,却开始疏离甚至有意无意打压妘家。
原来,老太爷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一直都怀有特殊的感情。
老太爷虽然十五岁便登家主之位,但那时候毕竟还太年轻,话语权主要还是在叔父伯父手中,妘家当年因为利益求娶他姐姐,他无法阻止,如今他有能力了,又怎会轻易放过夺走他最重要的人的人呢?
“那这和魏家有什么关系?”玉珥皱眉。
“这是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纠葛,当年,妘老的未婚妻其实是魏家的小姐,可妘家为了利益,硬是悔婚去娶了慕容家的小姐。”云溪语调有些讥诮,“而就是因为这悔婚,妘魏两家彻底绝交。”
原来是这样。
玉珥皱了皱眉:“只是这样吗?没有别的了?”
只是这样的话,老太爷何必用那么感慨的语气提起云溪?
‘恍惚中我似看到了那人的影子’——这个‘那人’是指谁?
‘心中愧疚感骤升’——他在愧疚什么事?
‘若当年我能早些猜到魏家不会善罢甘休’——当年魏家还对妘家做了什么事?
玉珥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云溪就给她解答了:“当然还有别的原因,在妘老娶慕容家的嫡女之前,魏家的小姐已经怀孕了,因为悔婚,魏家丢了一个大面子不说,还要去打胎,可想而知,魏家该多仇恨妘家。”
玉珥微惊:“所以,后来魏家报复过妘家?”
“魏家的势力不如妘家,但他们从没忘记过这个奇耻大辱,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们只是在等机会而已。”云溪肯定点头。
玉珥猜测道:“魏家后来和慕容家交好了,所以魏家的报复,是在妘家失势之后?”从对妘家的态度上,慕容家和魏家倒的确是志同道合。
“非也,还要更早一些。”云溪忽然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那张脸看起起来,比寒冬腊月挂在屋檐下的冰锥子还冷。


 第三百六十一章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事情发生在二十多年前,那时候,妘老夫人生下了和妘老的第三个孩子,也就是云溪的生身父亲,妘老三。
妘老和妘老夫人相貌都算不错,生下的孩子模样也都周正,妘老三长得尤为像妘老夫人,因为男生女相,与生俱来便有那一身阴柔的气质,而且越长大,越和妘老夫人年轻时相像,因而才会勾起老太爷心底最深处那不堪入目的感情。
是的,老太爷喜欢上了妘老三。
那时候慕容家和妘家还维持着表面的姻亲关系,并没有彻底闹蹦,所以老太爷偶然一次到溧阳县去,遇到了妘老三,因为他那相似的面容而被吸引,找各种借口和他相处,妘老三起初并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妥,还恭恭敬敬地喊他一声舅舅。
但感情这种东西是会日渐加深的,就像是水瓶里的水,一点一滴地积攒,总有一天会溢出来。
世家之中,门风看得极重,妘老三又从无那方面爱好,在发现自己奉为长辈的舅舅,竟对自己存有那种龌蹉心思时,他的厌恶崩溃心情可想而知,所以很快,他断绝了和老太爷的一切来往,并且火速娶妻,也就是云溪的生母,那个苦命的卖鱼女。
云溪和父亲长得也有五分像,难怪老太爷会在日记里写,看到云溪就想起那个人。玉珥又解开了一个疑惑。
而云溪在回忆这些事的时候,流露出的讥诮神情,大约是觉得妘老三当初娶自己母亲只是为了摆脱老太爷的纠缠,并不是真的爱他母亲,却可怜他母亲为他受了一辈子的苦。
云溪冷冷笑道:“殿下知道那晚妘老三为什么会去二夫人的房里吗?其实这一切都是魏家设的局。”
“魏家?”不是说妘老三醉酒走错房间,才会奸污二夫人吗?
“对,魏家!”云溪拳头捏得咯咯响,即便隔着一张石桌,玉珥还是听到了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不由得屏气起来,她知道,接下来云溪要说的事,绝对超乎想象。
当年魏家的嫡女为妘老怀了孩子,妘老却背信弃义娶了别人,导致她腹中他孩儿没有了父亲,魏家小姐原本想自己把孩子生下抚养,但妘家不肯,魏家更不肯,魏家虽然不比妘家和慕容家,但也是大门大户,家里的嫡小姐未婚先孕,这不是将自己的脸永远摆出去让人打吗?
于是,那个孩子便被魏家自己的人用一碗红花扼杀掉,同时扼杀的,还有魏家小姐的一生。
魏家小姐一生没有再嫁,怀揣着对妘老的仇恨留在魏家,日日夜夜找着报复的时机,她想,妘家让她没了一个孩子,那她就要让他们的孩子即便活着也受尽折磨,这样她才能痛快,所以她想到了一个歹毒的办法——乱伦。
魏家小姐原本是想设计妘老去玷污自己的儿媳妇,可惜一直找不到下后的机会,没办法,她只能将目标锁定在那段时间浑浑噩噩,终日借酒消愁的妘老三身上,她对他下药,又将他引入二夫人的房里……
这个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不仅让妘家两兄弟自相残杀,还害苦了一对无辜母子,更重要的是,二夫人真的生下了一个乱伦之子,这个孩子从出生开始便是受尽冷眼,果真痛苦不堪。
“混账!”玉珥气得狠狠捶了一下石桌,“魏家果然都是一群变态!”
对不起魏家小姐的人只有一个妘老,可她竟然让另外无辜的六个人去承担她的报复,简直泯灭人性!
不止玉珥被气到,萧何刘季也捏紧了腰刀的刀柄。
汤圆忍不住叫嚷起来:“我一直以为最可恶的人是妘老三,可现在才知道,这一切竟然都是魏家那个狗屁小姐设计的!气死我了!”
如果妘老三没有被下药,就不会奸污二夫人,更不会被妘老二打死!
妘老三若是没有死,云溪就不会背负克父之名,他的母亲更不会被赶出妘家,最后落得病死街头的下场!
而二夫人不会因为不堪受辱而上吊自尽,妘瞬更不会为了自保女扮男装,这十几年来在妘家受尽凌辱!
一招害人,连累留个无辜的人,这个魏家小姐真是好本事,竟真将妘家弄得家破人亡!
‘砰’的一声,是石头被打成粉末的声音。
玉珥等人这才从愤怒中回神,连忙看向声源处,那里站着一个黑衣男子打扮的人——是妘瞬。
玉珥猛地站起来:“妘瞬!”
妘瞬的神情冷漠至极,像每一寸呼吸都是冰冻过的一样,可脸色却是雪白的,她紧紧抿着唇,胸口剧烈起伏,没有说一个字,转身就走,可那背影那般杀气腾腾,不难猜出她这样走,要去找谁。
“刘季,追上去!”玉珥立即道。
刘季当即足下生风,追了上去。
玉珥看着那一黑一白两道影子远去后,才无可奈何地喟叹一声。
说道这儿,她也算彻底弄明白老太爷那篇日记的意思。
沉吟了片刻,玉珥想明白了另一件事:“魏南烟想将你置于死地,或许是知道了你就是妘老三的儿子,怕你对他们魏家展开报复,所以想先下手为强。”
“不是或许,本来就是如此。”云溪冷笑,“魏南烟从小就是在她姑妈身边长大,自然将她顾母的习性,学得彻彻底底。”这个姑母就是那个魏家的小姐。
玉珥蹙了蹙眉:“你告诉我这些,难不成是想让我帮你将魏家除掉?”
“妘家被怎么样伤害,其实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半点都不在意,但施加在我和我母亲身上,我不得不报!”云溪把玩着茶杯,眼底闪过一丝狠戾,“我一定要魏家付出代价!”
沉默了半响,玉珥叹了口气说:“我也非常不齿魏家小姐的做法,我的怒气不低于你,只是云溪,我是个执法者,我不能以权谋私,魏家如果犯罪了,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他们绳之于法,可……”
她可以办魏南烟,因为魏南烟杀了很多人,她是罪有应得,但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魏家满门都是丧心病狂的恶魔,她不可能平白无故去灭了人家满门吧?


 第三百六十二章声东击西

“我知道。”云溪放茶杯起身,恭恭敬敬对她行了个礼,语气顿时严肃起来,“这些年慕容家独裁南海,魏家与其狼狈为奸,草民已经秘密收集了不少证据,若殿下不弃,草民愿效犬马之劳。”
四下静默了一霎,玉珥没说话,只将膝盖上的薄毯慢慢折叠起来,放在一旁,缓缓渡步到小池塘边,望着池塘上点点浮萍,轻声道:“云溪,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答应你,如果魏家真的犯罪了,我必定会秉公办理,你可以将你收集到的证据都交给我,我会去核实,但你不能直接参与,你要避嫌。”
清凉的夏风吹过池塘表面,漾开层层涟漪,宛若有船只划过大海,悄无声息又不容忽视。
“谨遵殿下懿旨。”半响,身后终于传来回答。
玉珥静静地松了口气,转身对他微笑:“你放心,我是陇西道钦差,只要是罪案,一定会追查到底。”
……
车子沿街前行,将一栋栋房屋,一颗颗大树抛在身后,消失了一日的阳光终于重现,只是不够光彩,略显暗淡,也将他的神情映照得晦涩不清。
云溪想起适才在院子里玉珥说的那些话,她说她一定会追查到底,不会放过一个作恶之人,那正义凛然的模样,那么似曾相识,他恍惚想起,曾经那个人也是如此拍着胸脯说会帮他报仇,可最后呢,他不也被那利益的漩涡吸了进去,将对他的承诺抛到了九霄云外。
那么这次,他真的可以信她吗?
这个陇西道的钦差大人,这个顺国的楚湘王,这个眼睛里满是不染半点尘埃的正义少女,他能信吗?
他也不知道,但他知道,他现在只能赌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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