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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在上我在下-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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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哪里有机关,也许在屋檐下、也许在地砖上、亦也许在墙壁里。
他也不知道这些机关怎样才会被触发,是脚踩上去、是手碰到、亦或是只凭着感应。
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每一次风起时随风而动,将风当成自己的保护罩。
又一阵风起,他如一片轻盈的羽毛随风飘动,忽然风过竹林,晃动单薄的竹子,林子里猝不及防地射出了一排弩箭,他只浅浅勾唇,在弩箭在距离自己尚远的地方她便扭转肢体,避开了弩箭,稳稳落在了花圃上。
回头再看,廊住上钉着一排密密麻麻的乌青色弩箭,在冰凉的月光中更显惊心动魄。
他暗自庆幸,又觉得宁绍清丧心病狂,竟然在府里设下了这般危险的机关,仅是一阵风吹过都会触发机关,那平日里是伤了多少无辜之人啊。
调整了呼吸,他又闻风而起——按照之前打听到的,贤王新纳的姨娘住在凌寒院。
用了整整三个时辰,他才到达凌寒院,轻轻伏在屋檐上,他目光如草原凶猛的鹰鸷,紧紧盯着自己的猎物。
凌寒院的主人早已歇下,他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他知道在暗地里一定有很多人在盯着那个院子,如果他再往前靠近半尺就必定会被发现,到时候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一回事,更重要的是一定会打草惊蛇,到时候他们再把人藏起来,那他们就白来一趟了。
所以现在最正确的做法就是撤走,待明日素宴人多时再动手,可是、可是……可是心心念念的人就在咫尺之外,他再往前一步就能碰触到她,此时让他走,他怎么走得动?
他无声无息地伏在屋檐上,拳头却紧紧捏住,掌心被指甲刺得一片血肉模糊。
晏晏……
晏晏……
晏晏……
一片无声黑暗中,白莱的眼眸缓缓睁开,藏在被下的手,早已将衣摆揉成一团。
她似听到,有人在用眷恋又哀戚的声音,呼喊她。
人间最苦是相思,他咬紧牙关想冒险一试,肩膀才刚刚一动,就被一只手无声却大力地按住,他原以为是安离或者刘季不放心他单独行动所以跟过来,那知一回头却对上一双淡紫色的眼眸,这双眼眸里没有恶意只有警告,他这才找回了些理智,无声点头。
那人放开他的肩膀,两人不约而同在风起时趁风而起,离开了凌寒院。
夜尽天明,望着外面泛出的一抹鱼肚白,白莱紧张了一晚上的心总算是缓缓放下,眼皮便是再也支撑不住地落下,将已经布满血丝的眼球盖住。
————
所谓素宴自然就是吃素,王府摆开是十桌,但却有八桌座上的都是下人,老五看着莫名其妙,忍不住问了宁绍清这是何意。
宁绍清解释道:“按照我们扶桑的习俗,素宴要和家里人一起吃吃,但因为王府里的下人要留下伺候,没办法回去和家里人团聚,所以本王便做主多摆几素宴,让下人们一起吃,也算是一起过节。”
“原来如此。”老五发自内心地称赞,“王爷真是心地善良,爱民如子,满腹善心,满腹经纶,满腹男盗女娼……啊呸,是满腹韬略,满腹韬略嘿嘿。”
宁绍清不跟他计较这个,只是让他们不要客气,多吃点。
从正堂到院子人真的很多,吃席的近百人、上菜的十几人、宁绍清走到哪跟到哪的亲卫队数十人、美其名曰维持秩序,其实意在护卫的侍卫百余人,熙熙攘攘密密麻麻,从上座看下去就看到一颗颗脑袋,老五被晃得眼晕,干脆不看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老四死了
这一桌终于没有生肉,老家三兄弟总算是松了口气,多吃了几口,席间众人闲聊,老五是个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宁绍清也见怪不怪了,却听到他忽然好奇地‘咦’了一声,好奇地问:“王爷啊,您的三姨娘在哪里呀?不是听说您很宠她,还跟糖似的要含在嘴里?”
宁绍清脸色顿时很微妙。
同桌有人忍俊不禁:“是含在嘴里怕化了吧?”
“哎对对对,就是这句话。”老五嘿嘿笑,“我也是听大街小巷的人饭后闲谈听的,只是我这倒是真有些好奇,那个能被王爷这么宠着的人是谁?”
宁绍清平静微笑,说道:“她今天身体不舒服,没有来参加素宴,先生若真是想见,便等下次有机会了再说吧。”
老五只是有点遗憾,但也没在这个三姨太有别的言语,就继续吃吃喝喝,和宁绍清扯东扯西,说些有的没的,宁绍清素来待人温雅,倒也不介意和他胡扯,还时不时开口应几句,一顿饭吃得无比和谐。
“对了,王府府里那个老太医啊,真是神医,就给我煮了一碗什么什么汤,我一喝下去立马就舒服了,简直比我们那儿的狗皮膏药还管用嘿嘿嘿。”
宁绍清微微颔首,赞同道:“老太医医术在本国也是数一数二的。”
他们这边一直聊天,厨房的菜也不断换上,席间有个厨房小厮来上菜,由于菜盘烫手,一不小心手滑了一下,菜汤倒到了老四的袖子上,烫得老四当即就站了起来,连忙抖开袖子上的汤汁。
宁绍清眉头一皱:“毛手毛脚!”
那厨房小厮连忙跪下:“王爷饶命,奴才知错了!王爷饶命,奴才知错了!”
老四摆手连声说了几句蒙国语,老五翻译道:“我四哥说没关系,是他不小心撞到他的托盘,这件事他也有错,他回房换件衣服就好。”
“真是抱歉,先生自便。”宁绍清自然不能拒绝,只得答应。
老四便离开了席位,心腹看了宁绍清一眼,用眼神询问是否需要让人跟着,宁绍清看了一眼餐桌上的剩余三人,又想起昨晚的风平浪静,半响后轻轻摇头——罢了,是他多心了。
老四目不斜视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刚关上门,躲在屏风后的人就窜了出来,老四皱眉:“为什么你会和萧何在一起?”
“萧何知道这事是刘季说的,我知道这事是我自己得到消息的。”那人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总归有我们在,你们办起事也方便些啊。”
说完那人还忍不住感慨:“我真没想到你们竟然用了这么冒险又这么大手笔的办法,话说蒙国那个小皇帝知道你们这么造谣他吗?”
老四懒得和他废话这些有的没的,虽然在这里看到他不是很愉快,但他倒是有句话说对了,总归有他么帮忙,他们要从贤王府带走人胜算会大些。
“你若真想帮我们,就按我说的去做。”老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那人虽然觉得这个姿势有些像招呼小狗,但现在事急从权,还是咬咬牙忍住不满,凑了过去,等听完他的安排,那人长长吸了口气,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果然只有坏人才了解坏人啊。”
“谢谢。”老四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闪到屏风后换了衣服,就匆匆出门,而那人也趁着左右没人,翻窗离开。
而这边宴席,一桌子少了一个人不免让人注意,更何况是他们主桌,众人等老四等了大半天都没等到他回来,老家兄弟那边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宁绍清这才让人去看看怎么回事,本倒是没多想有多大的事,哪知道去看的人急匆匆地跑回来,脸色微变道:“四先生……死了……”
宁绍清顿时一怔。
老家两兄弟刷的一下站起来,老五一不小心还打翻了酒杯,酒杯落地声太清脆,院子里的人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来,皆是一脸的不明所以。
“你说什么?!我四哥死了?!”老五冲上去揪住他的领子,声音激动又失态地大声问。
宁绍清抬手止住他失控的情绪:“五先生请稍安勿躁,我们到里面再谈。”这里人太多,很容易引起恐慌,所以他想把事情最大程度控制起来,然而没想到老五却是个急性子,他才不要到里面谈,揪着小厮的领子吼:“快说!我哥怎么了?他不是去换件衣服吗?为什么人就没了!?”
“我、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一个在后院浇花的……突然看到他躺在花圃里……人都没气了……”小厮本就被吓到了,现在被老五这样一吼,更怕了,哆哆嗦嗦支支吾吾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听到半天才听出来,老四的尸体就现在后院,胸口有伤,像是被什么东西穿心而死。
老五丢开小四,脚步急促又有些慌乱紧张地往后院跑,宁绍清看着,垂眸沉思了片刻,决定跟上去看看再说。
老四的尸体已经被人平放在了地上,老太医也被人拉了过来检查尸体,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围在长廊边看着,人人脸上都难掩不安神色——死人了啊……
老太医仔细检查完了尸体,眼神不动声色地掠过老五和老六两人,这才起身对宁绍清禀报:“毒箭穿心,一招毙命,应当是弩箭机之类的东西射出的箭,力道很足,几乎穿背,所以射程可能也不远。”说着将从老四身体里取出的弩箭递给他。
起初宁绍清以为是老四乱喷他府里的机关中招的,但看发现尸体的位置似乎不像,此时看到这带毒的弩箭,他百分百确定这弩箭不是他府里的机关射出的。
是谁?
是谁敢在他的府里杀人?
目的又是什么?
还没能宁绍清想出个所以然,老六已经朝着他扑了过来,心腹眼疾手快挡住了他,他的情绪很是激动,用蒙国语嘶吼着什么,老五还要冷静些,但声音却已经哽咽,看着宁绍清的眼神也带有了谴责和隐忍,像是看一个自己无法处置的杀人凶手似的。
第二百九十章就等着他们来
“早就听说,贤王府机关陷阱不计其数,那小人能不能问问,我哥是死在哪个机关下面?”
宁绍清皱眉,声音沉沉:“你听我说,他不是死在我王府里的机关下的,我王府的机关白天不会开启,这弩箭也不是我王府的。”
话音才落,老五瞬间也跟条发了疯的狗似的,想要冲上去抓宁绍清的衣领,怒吼道:“我们是来和你做生意!你要是觉得不满意不做就是!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杀人?我哥哥什么话都没说,你要杀杀我,为什么要杀我哥!”
“本王再说一遍,你哥哥不是我王府的机关射杀的,更不是我杀的!”宁绍清理解他痛失哥哥的心情,但他也忍不住这样被人一而再再而三污蔑,语气当即冷了几分。
但老五老六不管他解释,一口咬定就是他不满合作杀了人,还说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他一定要告他,要带他哥哥的尸体回蒙国告他,在让他们的国家为他们做主等等,吵得宁绍清一个头俩个大。
刚想让人先把这两人关起来了,等他们冷静些再说,就又听到下人来报,说前院忽然有好几个家奴中了毒正口吐白沫,王妃不知怎的动了胎气见了红……总之王府在忽然间乱成了一团。
宁绍清这时才察觉出不对,所谓事出异常必有妖,王府霎间混乱定然是有人故意安排,而目的想来也只可能是一个!
宁绍清眼神一冷,立即在心腹耳边吩咐了几句。
其实他早就算到顺国的人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也猜到他们的人可能已经到了天水镇,昨天他隐约有感觉他们会动手,为了瓮中捉鳖,他还特意离开凌寒院,只是没想到昨晚竟然毫无动静,更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选择在白天动手,还连伤杀数人来引起王府混乱。
想趁乱抢人么?
宁绍清冷冷弯起嘴角——那便来吧,他早已将棋局布好,就等他们来。
……
王府乱成了一团,所有人都认为有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凶徒躲在暗处伺机杀人,他们此时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一定会成为凶徒的目标,所以他们必须逃,逃到他们认为安全的地方。
然而王府人太多,在生死面前人便露出了自私的一面,谁都不顾谁,只要挡了自己的逃生之路一概推开,于是场面更乱了,保卫王府的侍卫完全控制不住场面,反而被挤得东倒西歪,原本整齐有序,坚如铁栏的队伍成了一盘散沙,毫无战斗力可言。
比侍卫更胜一筹的是宁绍清的亲卫队,他们在混乱乍起的第一瞬间便将后院护住,无论谁靠近一概格杀,外间的情况与他们无关,他们只需做到宁绍清给他们下的命令——无论发生什么事,必须把后院护住。
而此时宁绍清已经到了白莱身边,他着实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在现在动手,但是没关系,动手必定是为了她,只要他控制住她,那么他们闹出多大的乱子都等于无用。
白莱刚刚睡醒,揉揉惺忪的眼睛,看到是他便露出笑容:“你怎么这么早回来,素宴结束了吗?”
宁绍清不动声色地静静吐纳呼吸,将气息调为平静才走过去,脸带微笑:“还没有,抽空来看看你吃了没有。”
“我刚刚醒呢。”白莱伸了个懒腰,见他坐在床头,便习惯性地靠在了他的怀里,懒洋洋地问,“为什么突然把我换在了这个地方啊?我在凌寒院住得好好的呀。”
是的,白莱现在根本没有在凌寒院。
天才亮的时候,她就被蒙住眼睛,带到了这个似密室又似地下室的地方。
“我怕前院太吵会吵到你,这里安静些。”宁绍清搂着她的肩膀,动作温柔,语气轻柔,“你有什么需要就喊门外的芍药和杜鹃,今天一整天你怕是都要呆在这里了。”
她也无所谓,反正也不是没被软禁过,所以只是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相处多日,他也算摸清楚她的脾气了,越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心里越不高兴,他想再哄她几句,但外面的混乱还需要他去处理,所以也没有多言便离开了这里,出门时吩咐芍药和杜鹃把人看紧。
白莱躺在软榻上一会儿,忽然喊:“芍药去帮我弄点吃的,我要喝莲子羹。”
“是。”
芍药刚一离开,她就从榻上起来,杜鹃便进来伺候她洗漱,她故作漫不经心地问:“外面出了什么事了呀?”
杜鹃目不斜视,声音古板平淡:“奴婢只负责照顾姨娘,外面的事奴婢一概不知。”
她不肯说她也不强求,配合她漱口洗脸,更衣梳发——这间密室显然是经过一番精心布置的,四下都挖了地龙半点感觉不到阴冷,这里面的配套也是一应俱全,显然是算到迟早有一天会住进人。
她微微抬起手让杜鹃将她的衣带系上,就在她低头的瞬间,她将早就藏在衣袖里的药丸丢在了水壶里。
“对了,那壶茶是不是隔夜的?味道不怎么好的样子。”她指着水壶说道,“等会芍药回来,让她端下去换一壶。”
杜鹃一愣:“这是奴婢早上刚刚泡的,王爷说姨娘喜欢喝山泉水泡的桂花红枣茶,才特意吩咐奴婢去泡。”
她蹙了蹙眉,露出一脸不解,伸手倒了杯茶抿了一口,还是觉得味道不对:“可能是山泉水放太久了,味道不是很好,让我感觉是隔夜的。”
虽说她把原因归给了山泉水,但杜鹃却是觉得她心里还是觉得她是拿隔夜的花茶糊弄她,一时不免有些愠怒,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茶水入口有山泉的甘甜也有桂花的香气,十分爽口,怎么看都是新鲜茶水。
“姨娘,山泉水每天都有人专门去山上取,每日都是活山泉,桂花和红枣更不用说,所以还望姨娘不要为难奴婢。”杜鹃认定一定是白莱没事找事,故作矫情。
白莱听着更加不高兴,秀眉蹙到了一起:“你的意思是,我这是在刁难你了?”
“难道不是吗?”
白莱愤怒地一拍桌子,指着她怒骂:“你一个奴婢怎么和我说话的!懂不懂什么叫尊卑之分!”
第二百九十一章白莱就是玉珥
杜鹃早就看这个整日对着宁绍清撒娇矫情的女人不顺眼了,现在看到她真把自己当回事,一时间不由得怒火中烧,冷笑嘲讽:“奴婢本是王爷的亲卫,在王府里,王妃见了都要客客气气,姨娘身份难道比王妃更高吗?”
白莱似被气得不轻,捂着胸口直喘气,杜鹃站在一旁不言不语,眼神都没有变一下,但却渐渐的感觉脑袋有些晕眩,眼前景物一晃一晃的不甚清楚,超高的警觉性让她感觉到不妙,下意识回头抓住白莱的手,哪知道白莱早就躲到了她抓不到的角落去了,她走了两步靠近她,最终还是支撑不住,昏倒了。
白莱眉梢一扬,得意地说:“早就看出来你喜欢宁绍清,看我不顺眼了,稍微用一下激将法就受不了,却不知道这个药,你越生气发作得越快。”
她估算着芍药也快回来了,便连忙离开了密室——宁绍清以为蒙住了她的眼睛,她什么看都不见不认识路,却不知道她在失明的那段日子里,将自己的听觉和嗅觉练得更好,眼睛看不看得见对于她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
等到绕出地下室,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前院花园的假山中。
“难怪早上闻到了花香。”她嘟囔了一句。
出了假山,她便听到那喧闹尖叫的声音,恰好有一个侍女惊慌地跑入假山躲避,她就顺手抓起一根木棍,把人敲晕,换上她的衣服,再往自己脸上抹点血,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这才往正堂跑。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跑了几步,还没靠近正堂,就遇到了一直跟在宁绍清身边的心腹。
她连忙低下头抱住脑袋,做出惊慌失措的模样尖叫着跑。
那心腹本来也没注意到她,但错就错在别人都是往外跑,她竟然往里面跑。
“你,站住。”
她暗骂糟糕,脚步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没有听话,继续往前跑,心腹这个时候再不觉得她可疑才怪,直接飞身过去扣住她的肩膀,沉声道:“转过身来!”
一侧忽然飞出一把匕首,心腹反应极快,连忙侧身避开,再抬起头时,可疑的侍女和使暗器的刺客都不见了。
与此同时,宁绍清听到了下属禀报老家兄弟不见和白莱逃了的事,他眼神骤然一冷,眉眼阴郁,五指捏紧,低低冷笑道:“好,真好!以马商身份混入王府,以假死手法祸水冬引,以饭菜下毒乱我阵脚,以机关之术调虎离山,里应外合数管齐下,真是好大的能耐好大的手笔!但你们以为这样就赢了吗?鹿死谁手尚未有定论,我们再来一局!”
——
“离开王府容易,但离开天水镇却没那么简单,毕竟这是扶桑的地盘。”在贤王府一件废弃的柴房里,有两人面对面蹲着,手里握着根枯树枝在尘地上圈圈画画,“更不要说现在我们还闹出了这么大动静,没准扶桑王也知道了,想离开更是天方夜谭。”
说话的是白莱……不,是玉珥,她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黑斗篷,衬得她越发娇小,眼神清明,神情严肃,平日在宁绍清面前的天真无辜神情,此时不见半分。
而和她面对面的是本该远在草原的草原世子——姑苏野。
他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放心,我们都准备好了,只要除了贤王府,就会有人来接应我们。”
“宁绍清为人谨慎多疑,这段日子我假装失忆留在他身边,可他从来没有对我放松过警惕,今日府里有些乱,他就立马将我从凌寒院转出,我想他在凌寒院肯定还布置了别的机关等着你们,你们有谁去了凌寒院?”玉珥连忙问。
姑苏野浓眉高挑,笑呵呵道:“宁绍清的确将大部分人拍派到了凌寒院守株待兔,但你放心,我们谁都没有去凌寒院,我们早就料到他会将你转移,否则我也不会出现在前院出现得那么及时啊。”
玉珥一愣:“你们早就知道我不在凌寒院?”
现在显然还不是解释的时候,姑苏野从窗户缝里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回头说:“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再等一会儿萧何,然后就离开贤王府。”
玉珥靠在墙壁上颔首:“好。”
姑苏野看着看着,忍不住嗷呜一声扑过去抱住她:“长生天啊,我总算找到你了呜呜呜。”
看着这个九尺大汉跟个小孩似的抱着自己,玉珥不由得有些好笑,但也伸手摸摸他的头发:“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愿意冒险救我。”
姑苏野真是要哭了,天知道他在得知玉珥在海上失踪时的那个心情,如果不是后来查到她可能是被人劫持走,他估计真要跳到海里去哀吊他逝去的初恋。
玉珥刚想说什么,就忽然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她随即抬起头,就见来人那张熟悉的脸庞,四目相对,她倏地怔在原地:“妘瞬?”他怎么也会来?
妘瞬手里提着的刀还滴着血,眼底有些嗜血,看到她的一瞬间,目光从上到下将她审视了一遍,然后才沉默点头:“是我。”
玉珥还没来得及问他到底为什么会在这,屋外就又飞进来一个人,这次是萧何。
萧何看到她,脸上迸发出狂喜,冲到她面前,噗通一声膝盖着地,跪在了玉珥面前,声音竟然还有些哽咽:“殿下!”
不过一月光景,但此时再见故人却恍若隔世,玉珥眼眶微涩,只庆幸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他们。
“悲春伤秋叙旧念情什么的等出去再说,现在这里真不适合做这些,我们得快些离开了。”姑苏野将玉珥背起来,目光雪亮如鹰,“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他们兵分三路撤走顺便引开兵力,我们假山内的密道离开。”
玉珥忽然抓住姑苏野的肩膀:“假山内的密道是往哪里的?”
“密道是我们利用夜深人静时挖的,出口在贤王府旁的一条小巷里。”姑苏野话音才落,就忽然听到一阵‘咯咯’的笑声,三人的背脊都是一凉,杀气噌的一下飙到了最高,猛地扭头看向的笑声来源,这才发现在这件废弃的柴房里,竟然还有一个人——桑雅!
第二百九十二章带我走
她显然是被人丢在这里的,浑身狼狈不堪,头发凌乱,面容枯黄,下身襦裙还有血迹,哪里还有半点昔日王府侧妃的矜贵,现在的她怕是连个乞丐都比她好。
玉珥想起来了,那日她被她设计诬陷,宁绍清打了她三十大板,而后就消声觅迹了,原本她以为她是学安分了,躲在房里养伤,没想到她竟然被人像是丢垃圾一样丢在了这里,任其自生自灭,看她在地上爬行的模样,身上的伤估计也没人给她治,导致她半身残废了吧。
他们藏身在这,是最大的机密,如果被人看到泄露出去,那他们便是前功尽弃,萧何当即提起刀朝着桑雅走过去,显然是要动手灭口了。
“你们杀了我,就别想活着走出贤王府。”桑雅咯咯笑着,声音断断续续,“告诉你们,你们挖出来的密道,其实早就被王爷知道了……那天、那天我养的猫跑到假山里……就发现了,否则你当王爷为什么要警惕全府……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是来防你的呵呵……孟玉珥……殿下……你竟然是顺国公主……”
她的神智有些不清楚,想到什么说什么,但他们还是听出了重点——密道早就被发现,所以现在进密道就等于是自投罗网!
玉珥示意姑苏野把自己放下来,她慢慢走到桑雅面前,桑雅也直直看着她,看着这个毁了自己锦绣荣华,毁了自己健康身体的女人,眼神里是抑制不住的仇恨。
玉珥无视了她的仇恨,伸手去撩开她的裙摆看她的伤口,那一片血肉已经腐烂,散发着恶臭,她蹙了蹙眉:“我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下场。”
桑雅冷笑连连:“别假好心了!如果不是你陷害我,我怎么可能会落到这个地步!孟玉珥,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我这个人恩怨分明,你打我,我打你。”玉珥站起身,目光扫过地上放着两个破碗,一个放着馊馒头,一个盛着发黄的菜汤,再回想起曾经桑雅穿金戴银的模样,也不免有些唏嘘。
“宁绍清不会对自己女人这么狠,他顶多让人把你关在柴房,但不给你看伤,不给你送干净饭菜,定然是下人们的自己的主意,你看你,若是平时对人好些,何至于此?所以说到底也是你自作孽。”
“啊呸!如果不是你,我何必去看那些下贱之人的脸色!”桑雅愤恨地说。
这人还是冥顽不灵啊……玉珥摇摇头,言归正传:“我们刚才根本没有发现你,但你却自己出声,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我能带你们安全离开贤王府,但我有个条件。”桑雅抬起头,“那就是你们也必须带我离开!”
玉珥后退一步,盯着地上的桑雅看了半响,最后轻轻摇头:“我不信你。”这个女人可以变成今日这般模样,跟自己的确有关系,她恨自己入骨,不可能会那么好心帮她。
“你到底是大官之女,宁绍清不会杀你,再过一段时间一定会把你接出来,让你继续荣华富贵,所以你没必要急着逃开离王府。”玉珥重新走回姑苏野身边,对萧何使了个眼色,让他把人打晕即可。
桑雅将萧何走近自己,以为他是要灭口了她,不由得惊慌,失声尖叫道:“我根本不是我阿爹的亲生女儿,我是顺国人!”
萧何动作一顿,仔细辨认了桑雅的容貌——扶桑人瞳眸异色,这个桑雅和他们一样是纯黑色的眼眸,的确像是他们顺国人。
玉珥倒是没多惊讶,她在第一次见桑雅的时候就看出来了:“那又如何?”
“我、我本来只是一个流民,因为长得像阿爹去世的小女儿,就被阿爹收养了,嫁给王爷之后,怕府里其他人瞧不起我,所以我才、我才变得嚣张。”
桑雅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高贵了,拉着萧何的裤管急忙说,“那次假山发现密道,王爷联想我的身份,怀疑我是内奸……如果这次你们逃了,那他一定会把气撒在我身上,我阿爹再大的官也不敢和王爷做对啊,所以我是死定了啊!”
玉珥蹙了蹙眉:“那你说,你要怎么带我们离开?”
一看有戏,桑雅连忙说:“在我房里也有条密道,以前我经常通过密道跑出府玩,那里王爷一定没有防备,我们从那边走。”
玉珥忽然感觉脑袋一阵晕眩,忍不住闭上眼睛,脸色白了白,连忙撑着姑苏野的身体站直,好半响才缓过劲,侧头看了一眼萧何。
萧何明白地点头,从腰带里拿出一颗药塞到了桑雅的嘴里,又顺手把人拎起来背在背上,冷淡道:“我给你吃的是剧毒药,解药我身上没有,只能出去后再找解药给你,如果你想活命,就不要跟我们耍花招。”
桑雅脸色一变,连连点头:“我自己也想活命,绝对不会骗你们的。”
五人从柴房里离开,快速往桑雅的房间而去,姑苏野、妘瞬和萧何的武功都很高,避开王府搜查的小喽啰不是问题,没一会儿他们就到了的邀月阁,在桑雅的示意下打开了她房里的密道。
进入密道前,玉珥回头,透过窗户,透过窗外栽种的树,望着几座阁楼之外的某个地方,那个地方站着一个一月来和她朝夕相处,对她时时试探,又时时呵护的男子。
她扯扯嘴角,只能在心里叹一声——孽缘。
姑苏野这个胆大粗心的人,这次竟然察觉得到她在想什么:“我和他交过手,但他身上穿天蚕丝护甲,没能杀了他,那一刀只是让他见了血,不过见了血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玉珥微愕:“你下毒?”
“席白川给我的毒,他说只要能让他见血就好,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毒。”
只要见血就可以?
玉珥无声苦笑,那只能是烛阴蛇毒了,看来贤王爷要尝一遍她尝过的苦了。
密道不是很长,两人背着两人,妘瞬断后,齐齐飞速疾驰,很快就出了密道,出口在一间民房里,萧何看了看外面没有追兵,便现带桑雅飞出去,沿着长街左躲右闪,最后隐入一处黑漆大门的民宅。
而姑苏野感觉到玉珥的呼吸很急促,以为她是太累了,便先在原地休息片刻。
“宁绍清应该是早有准备的,我一直盯着他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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