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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在上我在下-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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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望舒没有意见,颔首应好。
过了一会儿,玉珥干笑着问:“付大人还有事?”
“无事。”
……无事为什么还不走?还一直坐着看她?她可不敢自信到,自己眼睛看不见这一点不会被这个心细如发的人察觉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付望舒终于告辞,听着他脚步声远去,玉珥长长地松了口气,只觉得他再不走,他心脏也要跳出嗓子眼了。
汤圆忽然说:“刚才付大人看殿下您的眼神,有点像是琅王爷看殿下您的眼神。”
玉珥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心又扑通一声急促地跳动起来,结结巴巴地说:“胡说八道什么,眼神就是眼神,你还能从一个眼神里瞧出门路啊。”
汤圆委屈地眨眨眼—没胡说啊。
大实话好伐。
玉珥瞪她:“干嘛,有意见吗?”
“不敢。”汤圆闭嘴走开,一边走一边扁嘴嘀咕,“明明看不见,怎么瞪人还这么凶。”
玉珥听得清楚,但也只是露出无奈的笑。
这小胖墩,真是越来越无所顾忌了。
眼珠子一转,玉珥笑眯眯地打趣道:“最近你是不是都没去看过乌溪?”
乌溪?汤圆眨眨眼睛:“是,因为我要照顾殿下。”
玉珥端着茶杯撩闲道:“难怪啊难怪,我就说嘛,如果你有去看过乌溪,就肯定会知道,他最近可是变了个样。”
汤圆听着有点云里雾里:“什么变了个样?他给自己易容了吗?”
“不是,人嘛,养得好自然就变得更好看了,他整天都被府里的丫鬟大妈投喂,吃得比我还好,能不变个样吗。”玉珥放下茶杯,用手指分了一缕垂在鬓角的长发在手中把玩,笑得几分蔫坏。
汤圆察觉出不对,警惕地问:“殿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二百三十四章赛龙舟
玉珥一皱眉,恨铁不成钢地说:“我说得这么明显你还听不懂?意思就是你家乌溪要被那些丫鬟拉回去当男人,要被那些大妈拉回去当女婿了!”
晴天一个霹雳,汤圆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乌溪长得白白嫩嫩,又谦和有礼,的确是人见人爱的类型,之前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啊!
汤圆立即就泪奔,玉珥怎么喊都没能把人喊回来。
只是开个玩笑啊……玉珥哭笑不得,怎么这么傻啊,这么傻怎么能抢得到男人啊?
总归是在自己的院子,玉珥也就不喊人来伺候,独自躺在竹椅上思索着—目前几个大麻烦都解决了,接下来可以有时间来操持些琐事了,不如先帮汤圆和乌溪一把?这样也算一举两得,只要乌溪有了别人,她父皇就肯定不会再让乌溪来给她当面首,这样某人也不会再吃醋了。
嗯,算下来,也有好一段时间没见到某人了。
————
第二天,在万众注目下,溧阳县开年第一场盛会—赛龙舟,就此拉开帷幕。
赛会还没开始,南川江边就围满了人,人群嘻嘻哈哈笑声不断,显然个个兴致都很高。
听着这些笑声,玉珥嘴角也忍不住扬起了笑意。
她虽然看不见,但百姓们喜悦的心情她是能理解的,溧阳县经历了一场磨难,好不容易雨过天晴,是该庆祝庆祝。
溧阳县的赛龙舟和玉珥以前在帝都参加的那些盛会大有不同,在这里每个人都像是脱了缰的野马,尽情欢乐,尽情挥洒,无需拘束天家威严,也无需忌惮会不小心得罪了哪个官一代官二代,民风这般淳朴,已经算是一种魅力。
就连皇族出身的孟楚渊,和素来的严谨温雅的付望舒,都忍不住挽起衣摆卷起裤口,跳上装潢好的龙舟,和参加赛舟的儿郎们一起把玩起船桨来。
汤圆很是兴奋,一直在玉珥耳边叽叽喳喳地描述着自己看到的种种画面,一会说长长的舟身被画工用五颜六色的颜料画成了龙身的模样,船头还挂着一个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龙头,栩栩如生;一会又说龙须是五颜六色的,被风吹得高高扬起,有几个十来岁的小孩站在岸边,调皮地想去抓住。
玉珥微笑,听着她的描述,她也能想象出那些画面来,走出高台几步,手扶着栏杆,听到船桨入水搅动的泠泠声,不禁遗憾,莞尔一笑:“可惜我看不到。”
汤圆的声音一下子就静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愧疚的说:“对不起啊殿下……奴婢太兴奋了……”
“对不起什么?”玉珥好笑,“我看不到你给我描述,又没什么不对,我还要谢谢你呢。”
汤圆同情地看了一眼玉珥,心想殿下肯定是在故作坚强,其实内心早就碎成渣了,一定不能再说了。
唉,我就是这么善解人意。
完全不知自己在贴身丫鬟眼里成了玻璃心的玉珥还在饶有兴致地四处张望—不是看,而是听。
听听这边有人在做赌注,说等会赛龙舟输的那方给他洗一个月的衣服;听那边有人在分享经验,说想要划得快步骤必须统一……玉珥摇头轻笑,忽然听到台下有人声音带笑喊:“姐姐,快下来,我带你在江上游一圈!”
“我风寒才刚好,回头要是把我给弄水里了,我不又要遭殃?”玉珥知道是孟楚渊,将脑袋扭向声源处,“你自己玩吧。”
“哎呀,姐姐,今天说这些多扫兴啊!”孟楚渊不知从那个地方窜了起来,拉着玉珥就往下走,“我划船技术可厉害了,保证不会把你弄水里去!”
“不、不,我还是不下去了,我在上面看着就好……”
玉珥被拉下楼梯险些摔倒,回头求助地找汤圆,哪知汤圆那个不靠谱的娃看到乌溪一来,整个人就黏上去了,把她这个主子丢到了九霄云外,以至于她一直被拉到了船边,手里被塞了一把船桨,都没能逃脱掉。
感觉出脚下的泥土松软潮湿,可见已经到了江边,玉珥欲哭无泪—瞎子怎么划船啊!
“大人,今天是个好日子,就和我们一起去去晦气吧!”
“是啊!我们溧阳县的赛龙舟一年才一次呢!”
百姓们都很热情地邀请玉珥参加,玉珥在原地踌躇,干笑着说:“这个,这个我不会划船,要是扫了大家的兴,那就不好了。”
“如果你一直拒绝,才是扫了大家的兴。”付望舒轻笑,伸手将她犹如烫手山芋总想办法扔掉的船桨重新塞回她手中,“如果真的怕,那就坐在我身边好了。”
如果玉珥的眼睛没失明的话,大概能看到付望舒此时嘴边噙着一抹从未有过温柔浅笑,眼神深邃柔地望着她,有情绪在其中翻涌,似是在诉说着什么。
盛情难却,玉珥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心想反正划船是很多人同时进行,她就意思意思动动手就是了。
而那边缠着乌溪给她买糖人的汤圆闹弦忽然绷紧,想起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她好像把她家殿下给丢下了!
“糟了!”汤圆丢下糖人跑回高台,左看右看果然都没看到玉珥的身影,她的冷汗就开始从额头滴落,“糟了糟了糟了,殿下不见了!殿下不见了!”
精致可爱的小白兔糖人被汤圆那么一丢,再被乌溪拿起来时已经变了形,乌溪磨磨牙,脸上已然有了不悦:“殿下又不是小孩子,需要你这个笨蛋操心!”
“不一样不一样,以前殿下看得见,现在殿下什么都看不见,要是遇到了贼人怎么办?要是被人拐走了怎么办?”汤圆急得团团转,上蹿下跳地找人,逢人就问,“见过我家殿下吗?我家殿下是钦差大人,你见过吗?”
乌溪听得云里来雾里去,追上她的脚步,雪白的衣袂划过面染尘埃的土地,扬起一道流畅的曲线:“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殿下看不见了?
乌溪心中思量,忽然想起了前几天的一件事。
第二百三十五章惊变突起
那日他在院子里遇到坐在花圃边晒太阳的玉珥,想起她一直都称病不出门,出于人道主义便上前去打了个招呼问候了一句,谁知她开口就喊他‘望舒’,望舒是付大人的名字,但怎么会把他认成付大人?
后来弄清楚他是乌溪不是付望舒后,她还没头没脑地说:“怎么声音那么像?”,当时他还觉得奇怪,他都站在她面前,她怎么还听声音来辨认人,现在想来,她的眼睛是真的看不见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乌溪心底一沉,也不敢再马虎,和汤圆一起找了起来。
“啊,你们说钦差大人啊?刚才我看到她去划船了。”
我的亲娘啊!殿下那个样子还去划船?!汤圆受到了惊吓,跑到岸边一张望,果然看到了坐在高大英俊的付大人身边的玉珥,她握着一根船桨,动作十分僵硬。
完蛋了啊……
汤圆的内心是崩溃的。
玉珥的内心也是崩溃的。
原本只是想跟着动动手意思意思就是了,可试过了才知道根本就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这讲究整齐配合,但玉珥一没划过船二又看不见,简直划得一团乱。
一个汉子终于是忍不住了,亲自教她,说什么‘殿下你看,手要这样握着’‘殿下你看,动作幅度要这样才好’‘殿下你看,巴拉巴拉’玉珥心里狂飙血和泪—殿下看不到啊!
握着船桨的手忽然被覆盖上一双微暖的手,陌生的淡淡玉兰香从背后侵袭上来,玉珥诧异:“望舒?”
“以前都不知道你这么笨拙。”付望舒声音带笑,贴着他胸膛的后背还能隐约感觉到那轻微的震动,他握着她的手教,“是这样子。”
风夹杂着水面的淡淡腥味扑面而来,玉珥的头发被拂到了而后,又被一只手温柔地纳起。
她知道是付望舒,耳根微烫已经泛起了红丝。
“看呐,殿下和付大人多般配啊。”
“是啊是啊,男才女貌呢。”
隐约听到船上的汉子们在交头接耳,玉珥的窘迫更盛,可偏偏付望舒就是不放开她的手,好像没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似的。
玉珥的眼睛看不见,但孟楚渊却没瞎,他清楚地看到付望舒嘴角那舒适的笑,分明是假装听不到!
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也……
呆滞了半响,孟楚渊神色才松缓下来——其实这样也好,姐姐和望舒在一起,总好过和皇叔在一起,起码不会被世人诟病。
玉珥学东西很快,再加上不想和付望舒这样过分亲密,所以没两下就记住了划船的步骤,付望舒收回手,微笑道:“殿下和小时候一样,只要认真学,总是最快掌握技巧的。”
玉珥尴尬地笑了笑。
之前的划船只是热身,现在才是正式比赛,只听见一声哨响,血气方刚的儿郎们便卯足了劲,使劲滑动船桨,带着长长的龙舟冲向终点。
一条龙舟有二十个汉子,总共有八条龙舟在比赛,颜色不一,容易分辨。
南川江很长,他们要从这里滑到南川江下游,也就是清源山附近,然后再调转船头划回来到起点,最先到达的那条船就是胜者。
玉珥所在的船是大红色的,船上的儿郎们本就是不甘服输的人,此时又因为船上有三个贵人,要是这样还输,那真是丢脸,所以他们更加卖力,玉珥虽然看不到,但也能感觉出来这船的航速极快。
轻风掠过江面,船桨搅起涟漪,玉珥能闻到空气里若有若无的清香,像是荷花和莲叶,这一片祥和之气让她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溧阳县不比帝都,四季变化都很明显,现在是春日,是万物复苏的日子。”身后的付望舒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好心情,也轻声说,“荷花都开了。”
“是啊。”玉珥微笑,“年,就该有四季变化才好。”
帝都太冷,一整年都冷,说实在的,她不是很喜欢那个地方。
付望舒低头看了她一眼,想起今日出门时接到的密函,不禁握紧了船桨—她应该是还不知道皇三子和皇四子的事情吧,否则怎么还能笑得那么轻松,那他该不该告诉她?算了,人死不能复生,就算告诉她也做不了什么了,只能徒增悲伤,她现在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就别给她添忧愁了。
“望舒,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玉珥忽然说道。
付望舒收回思绪,停下划船的动作,仔细听了一下,只隐约听到了湍急的水声,他倒没什么惊讶的,现在他们就在江面上,有水声很正常啊。
“只是水声。”付望舒的语气不以为然,但玉珥却越发觉得不对劲:“你不觉得奇怪吗?这里又没有瀑布,为什么会有湍急的水声?”
微微一顿,付望舒才蓦然惊觉过来—是啊!这里没有瀑布,也没有急流,为什么会有湍急的水声?
“啊——救命啊——”
“啊——救命啊——”
不远处又传来呼救声,玉珥心中的不安越发浓郁,她连忙握住付望舒的手,急道:“你快看看,前面出什么事了?”
无意间对上玉珥幽深无神的眼睛,付望舒察觉出了异样,但现在不是深究下去的好时机,他只能将疑问暂且压下,连忙站了起来,朝着前方张望。
付望舒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条长长的绿色龙舟侧翻在水面上,船尾没入水中,船上的二十几人都在水里扑腾,所幸他们都是会水性,并没有人溺亡,还都努力把出龙舟翻转过来。
“是龙舟翻了!”付望舒连忙道,“划过去,帮帮他们。”
“好嘞!”比赛只是图个彩头,这个时候显然是救人要紧,船上的汉子们二话不说立即把船划了过去,然而没想到的是,船身不知为何忽然剧烈摇晃起来,就像是有人在水下要将他们的船翻过来似的。
忽然有人惊呼:“水下有人!!”
玉珥脸色一变—糟了!
船上的汉子们拼命稳住船身,有人用船桨去打水下的不明人物,却被水下的人反握住船桨,将其拽下水。
耳边连续响起几声‘噗通’的落水声,玉珥心中急切却偏偏什么都看不到,心急如焚:“发生什么事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端午节福利
番外:梦里不知身是客
这一年的春初,草长莺飞,白玉草舍建在江湖边,掩映在层层叠叠的梅花树中,今日天朗气清,云层稀薄,像要断不断的蚕丝,阳光覆满大地,将草舍门前的‘白玉’二字勾勒得熠熠生辉。
“白玉草舍,白玉草舍,既然叫白玉,为何是个草舍?既然是个草舍,又为何要取名‘白玉’?”
这个疑问似乎每个看过这个草舍的人都会由衷发出,有些人觉得草舍主人沽名钓誉,自命清高,有些人觉得草舍主人高深莫测,意义源远,但这些都只是他们以为,这个草舍的名字由来,只有真正知晓的人才知晓。
白玉,席白川和孟玉珥两名各取一字罢了,哪有什么别的含义?
这是他们的住处,但他们一年中却只有一两个月住在这里,其他时间都在游山玩水,按如他们说的,当年他们为了这片江川大地兵戎相见你死我活,若是不亲眼去看看,岂不遗憾?
所以,他们过五洲,渡江河,反正这岁月余生都是他们的,他们不急,有的是时间慢慢走……
“噗通——”好大一泼水花。
“孟玉珥!!!你活腻了是吧!!!”好大一声咆哮。
呃,这个这个,那个那个,所谓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既然鞋子都湿了,那走着走着掉下河也不是不可能,是吧?是吧?是的。
……
玉珥蹲在地上,手里紧紧握着一根棍子,大喊道:“你你你你别过来啊!你过来我就捅你,我真的会捅你的。”
席白川发梢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掉水珠,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他阴测测地笑着:“哦?捅我?你有那个能力吗?”
和这厮在一起这几年,玉珥已经能在第一时间解读出他那些,明显和不明显的调戏话语,但就是脸皮还是没能练得厚些,一听他这话,还是红了耳根,干笑道:“那个,你也不能怪我啊,谁让你好端端突然来捏我的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痒,我一怕痒我就会条件反射,我一条件反射,我就、我就把你推河里了……”
后面几个字她说得甚没底气。
席白川咬了咬牙,忍了忍,终于是忍下去了,挥开她的棍子,一把将她捞到怀里,低着头咬了一下她的鼻尖:“你要不是我娘子我早就把你丢河里了。”
玉珥见危机解除,立即笑嘻嘻地抱住他:“那没办法,我就是你娘子。”
席白川眼底掠过一抹笑意,将她横抱了起来,找了一块干净的草地放下,玉珥转身去行囊里找干净的衣服给他换,席白川也不回避,当着他的面脱下湿漉漉的衣服,玉珥支着下巴,兴致勃勃地看完一场美男更衣图。
他松松垮垮穿上外衣,系带不系,腰带不束,将胸膛如玉如雪般的肌肤大大方方地展露出来,像是在引诱谁似的,而玉珥也就遵从本心的摸过去了。
“手感真好,百摸不腻。”
席白川低笑,胸膛微微震动,她都能从掌心下感觉到他的脉搏纹理,就是他的头发还一直滴水,又要将刚换上的衣服浸湿,玉珥看了看,在他面前跪着直起身,伸手解开他的发带,将他如同泼墨般的头发捧在掌心,用干净的手帕轻轻拭去水珠。
她这边勤勤恳恳为他擦拭头发,他那边也勤勤恳恳地解她的衣服。
玉珥默了默:“你在干嘛?”
“唔?脱衣服。”
“为何?”
席白川故作正经道:“晏晏不觉得,此等荒山野岭荒无人烟之地,非常适合席天幕地颠鸾倒凤胡作非为吗?”
玉珥连连拍掉他摸上来的爪子,又羞又怒道:“整个大顺国,无论哪里你觉得合适胡作非为,每次都用这个借口,都不换词的。”
“词换不换有什么要紧,姿势换了就成。”席白川老大不要脸,忽然身动如豹,扑了过来,将她压在草地上,三两下除去她的衣物,在她耳边低喘着气说,“昨天我们在路上买的那本春宫图,上面我看到一个姿势甚为不错,唔,我们试试?”
玉珥呜咽一声,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而脚却是默许地缠上他精瘦的腰身,如同江波上的小舟,随着他的动作,一起一伏。
席白川本就爱折腾她,时常一整夜不停也不是没有过,这次他还用了那种姿势,活生生将她累得腰麻腿麻,不知今夕是何夕,甚至还有些神志不清,她昏睡过去之前明明是在一处山林,醒来时却到了一处华美宫殿。
这宫殿看起来莫名熟悉,帷幔被风吹得摇摇曳曳,窗外风光正好,成排成排的梅花树正值花期一支支都带着生意。
玉珥还发生她身上穿的不是普通裙装,而是名贵的杭罗,袖口和衣裳下摆都绣着飞凤纹,无处不展现华贵,她仔细一想,想起来了,这衣服她不陌生,是当年她的宫装,而这个地方她也不陌生,是她的东宫。
像是印证她的猜测似的,宫殿的门被人推开,跑进来一个圆滚滚的身影,不是汤圆是谁,她取下狐裘帮她披上:“殿下,您午睡醒了为何不喊奴婢来伺候?外头又下雪了,殿下您小心别着凉了。”
玉珥偏头看向铜镜,镜中的自己稍显稚嫩,青丝披肩,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
她明白了,她这是回到她尚是公主时期?
那么,这是梦么?
自从接受席白川重生这件事后,玉珥淡定了许多,对这些无法用正常逻辑解释的事情也都可以平静接受,此时也不显半点慌张,反而觉得很有趣,饶有兴致地问:“小胖墩,无溯……不对,九皇叔呢?”
“回禀殿下,琅王爷偶感风寒,在偏殿养病。”
玉珥带上狡黠的笑,摩拳擦掌地去了。
偏殿还是她记忆中的那个样子,门前放着几盆玉兰花,幽幽花香弥漫在空气中,轻轻一嗅,心旷神怡。
推开偏殿的门,眼前便像是倾泻出万丈荣光,晃得她不由得眯起眼,好半响才能看清里面的情境,她的皇叔,黑发如缎,唇若樱梅,一袭月白色衣袍,袖扣和交襟处都绣着云纹,懒散的躺在美人榻上,手支着额角,另一只手拿着一卷书,正看得入神。
玉珥高兴地喊:“无溯!”
听到如此没大没小的称呼,席白川眉头一皱,抬眼看去,他的肤色本就白皙,此时因为在病中,神色更是苍白,唯独那双潋滟的凤眸依旧出彩,只不过不似她记忆中的那样轻浮带笑,反而有些严肃。
玉珥想起,席白川曾对她说过,前世的他为了克制自己的感情,总是故意板着脸,企图掩饰自己的情愫,此时这个席白川,不就是这般模样么?
想到这里,玉珥嘴角裂开弧度更大了,她心想,在现世她总是被他欺负,就在睡前还被他翻来覆去要了好几次,如今叫她遇见这个如此别扭的席白川,她怎能不好好欺负回来?
席白川眉眼略显凌厉,可他的气质本就不是禁欲,如此故意板着脸,反而让人看着很想把他逗弄地破功。
“你喊我什么?”
玉珥笑吟吟,装傻充愣地晃过去,笑吟吟道:“皇叔,我喊你皇叔啊,否则我还能喊你什么?”
席白川摇摇头,对她的调皮感到无奈,抬起书卷继续看,淡声问:“来偏殿作甚?”
“听说皇叔生病了,特来探望。”玉珥说着,坐在了他的榻边,习惯成自然地抱住他的脖子,岂料席白川竟然被她这个动作中吓了一跳,将她的手扯了下来,横眉冷对,“坐没坐相,勾肩搭背,又是哪里学来的歪风邪气?”
玉珥奇了:“嗳?不能这样吗?你平时不是很爱抱着我?”
席白川脸色一变,仿佛是被说中了什么一直以来想做又不敢做的心事,有些恼羞成怒:“谁、谁平时喜欢抱着你?坐好!不准靠着我!”
玉珥只好不情不愿地坐直,但没一会儿又像没了骨头,软绵绵地又靠在他身上了:“皇叔,别矫情了,我知道你想抱我,我都送上门了你还往外推,你将来可别后悔。”
呵斥了几次,推了几次,怎奈今天的玉珥格外没脸没皮,完全不为所动,反而是席白川被她弄得气息不稳,本就身体不适,此时更是气得咳嗽,玉珥连忙倒了杯水给他,轻抚她的后背:“皇叔你别急呀。”
他喝下半杯水,嫣红的唇染上水色,迷离水润像极了被朝露浸湿的梅花花瓣,格外的诱人,玉珥看得心痒痒的,忍不住低头亲了上去。
“!!!”席白川如遭雷击,“孟玉珥!”
“我在呢我在呢。”玉珥强忍着笑,她发现前世的席白川太好玩了,脸皮这么薄,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那个风骚模样的?
席白川想一把推开她,但玉珥躲得快,绕到他身后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道:“九皇叔,假正经!”说完还就着他的耳垂咬了一口,软软的唇从最敏感的地带拂过,席白川浑身一僵,脸色隐隐发白,他认识的玉珥不可能做这种事,所以比起震惊他更担心她是不是中邪了。
“你、你怎么了?喝醉了吗?”
玉珥的手不安分地摸进他的衣服,隔着一层贴身的布料感觉这他胸膛的脉动,又笑吟吟地问:“那我身上有酒味吗?”
席白川见她今日实在反常,而且动作越来越过分,已经无法再忍下去,猛地握住她的手,想将她提到眼前好好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了,没想才一动作,他就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刺入了他的胸膛,使得他浑身一僵,竟动弹不得了。
玉珥这时候才将手从他的衣服上拿出来。
席白川顿感不妙,运动周身真气,然而依旧不能动弹,他厉声呵问:“你到底是谁?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是你的晏晏呀。”
“晏晏是谁?”
玉珥一愣,思索着,原来前世他没给她起小名啊,她家皇叔在轮回的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呀?差别这么大。
“我就是晏晏,我就是你的晏晏。”玉珥懒得再纠结,忽然爬上了他的身,跪坐在他身体两侧,抱着他的脖颈,凑过去在他的唇角亲了几下。
其实,看到这一世的他明明深爱却不敢爱,只能收敛性子,故作冷漠,用这样的方式麻痹自己欺骗自己,玉珥是有些心疼的,他们的感情太来之不易,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们都为彼此付出了太多太多。
玉珥心头微动,抬眼对他一笑,忽然伸手往下,解开了他紧束的白玉腰带,唇吻上他的脖子,一路往下,所到之处,衣裳稀疏解开,白瓷肌肤便暴露在她的面前。
席白川呼吸急促,试图逼出她刺在他穴道上的银针,然而无论怎么做,这最后只能换来满头大汗。
“孟玉珥,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玉珥的吻虔诚又膜拜,一下下印在他的胸膛,像是要将他这些年为她受点苦,受的煎熬都偿还给他。
可惜这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现在的席白川只觉得她简直是疯了,竟然做这种事,可偏偏她又那么弄他的敏感处,几次撩拨,他便隐隐有些反应了。
“孟玉珥!”
他又怒吼了一句,玉珥这才抬起头,身体往后一退,双手后撑在榻上,眼角微湿,风情满满:“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皇叔这些年教导学生辛苦,学生这是来报答你呀。”
席白川胸膛剧烈起伏:“你若再敢胡来,我就,我就……”
玉珥歪着头故作茫然:“你就如何?”
席白川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瞪着她的眼睛隐隐发红,又怒又羞耻,交织在一起,好不精彩。
玉珥感觉他那东西已经有抬头的倾向了,耳根微烫,总算是有点不好意思了,然而转而一想,这是在梦里,她怕什么?于是那点害羞就被她丢出九霄云外,她翻身下榻,将偏殿的门关上上锁,再回来三两下脱掉他层层叠叠的衣服。
玉珥声音微哑:“皇叔,皇叔,这些年苦了你了……”
也不知是否明白她口中那个‘这些年’,总之席白川已经快被她气吐血了,想骂什么也骂不出来了,只能死死瞪着她,不断试着用内力冲破她的桎梏。
玉珥跪坐着,解开狐裘随手丢在地上,又低头开始解复杂的衣裳扣子,一件件衣服落地,少女曼妙的身体渐渐清晰,席白川本是恼极了她竟如此放肆,但此刻看她如此,竟然没办法移开视线。
玉珥习惯被人伺候穿衣脱衣,以前有汤圆后来有席白川,此时面对着复杂的盘扣她解了半点都解不开,有些没耐性了,用力一扯,想直接撕掉,反而这布料是上好的杭罗,根本没办法撕,她急道:“皇叔,皇叔,怎么解啊?”
“……先拉开带子,再扭开羊角扣……”情不自禁地答完,席白川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玉珥好像没察觉到什么不妥,依照他的见解,果然将衣服解开了,她如释重负,将衣服都脱掉,顿时,少女曼妙的胴体便是展露无遗。
玉珥骨架不算娇小,和同龄女子相比,她还要更高一点,但她身材纤细倒是真的,不着寸缕地贴现他,像火舌一般烫到了他,席白川一阵战栗,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玉珥在他身上细细密密地亲吻着,将席白川撩得浑身上下都像是被火烤了一般,可偏偏她还不知道,弄得他又难受又难耐:“你、你……”
“我怎么了?”玉珥头也没抬,她正在研究,已往在情事上都是席白川主动,她还没主动过,她用手握了握,像在测量,完了之后,又喃喃自语,“我就是被这根东西折腾了这么多年?这根东西真的能进来吗?要出人命的吧?”
席白川要被她逼疯了:“你……你解开我,我教你……”
玉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教我?我才不信,我一解开你你肯定跑了。”
他现在能跑去哪里?!
席白川忍了忍:“我不跑。”
“真的不跑?”
“真的,不跑。”
玉珥犹犹豫豫,终于还是伸手拔掉了那根银针,刚想说什么,她整个人就被他掀翻,从榻上摔到了地毯上,疼得抽气:“你要摔死我啊!”
“我现在的确想弄死你!”
“……太深了,你轻、轻点……”她将脸埋在他的肩胛,声音像蚊子似的,席白川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反正就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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