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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在上我在下-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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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白川漫不经心道:“当了皇帝不就可以做到了。”
玉珥瞪圆了眼睛,下意识转身捂住了他的嘴,心虚地看了一眼身侧的沈风铮,他也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只是微笑着看着别处,玉珥回头咬牙对怒视着席白川:“你疯了?这种话这么大逆不道,要是被别人听到,还以为我要干什么呢!”
席白川眉梢一挑,倒不甚在意:“我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再说此地谁有那个闲心去管一个路过的人说些什么话?”
玉珥的眼角瞥了一样沈风铮,意思很明显——这里不就有一个听得到你说话,且有闲心的人?!
不由得轻笑,沈风铮本是想假装没听到的,但玉珥的眼神太好笑,他还是开口道:“下官是殿下扶持起来的,是殿下的人。”
小心思被识破,玉珥还是有些尴尬的,讪讪地笑了笑:“我家皇叔的脑袋有点问题,他说的话根本不用去听的。”
“……”席白川伸手就敲了一下玉珥的额头,“你才脑袋有问题。”
“殿下心思细腻,为人谨慎,且有善心,爱民如子,殿下若为天子,黎民百姓之福。”沈风铮神情认真,话语真诚,听得出来不是奉承的话。
但玉珥却是神色淡淡,无论这句话是真是假,她都不想再继续谈论下去,毕竟这皇位是不是她的,不是靠他们几个人说说就能说出来。
她身在皇家,有些事情本就不可念也不可说。
人们越走下去,便发现街边躺着的人越多,原本只是想随意走走,只是他们这打扮太招摇,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街边那些衣衫褴褛的人忽然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以一种缓慢的步伐朝着他们靠拢,像是要把他们围在中间。
“他们是想干嘛?抢劫?”玉珥微微皱眉,不由得警惕起来,席白川拉住她的手,想带她快速离开巷子,然而随着他们的步伐加快,那些人便也动作迅速起来,在转弯口把他们都围住了。
“你们想干什么?”席白川视线冷冷地从这些人身上扫过去。
然而接下来却发生了一件让他们怎么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匕首,高高扬起,席白川还以为他是想刺杀他们,拉过玉珥,横踢一脚把人给踢飞。
少年摔倒在了地上,匕首也落在了一旁,他挣扎着爬过去,拿起匕首,回头对着席白川他们露出一个惨淡的笑,随即将匕首大力刺入了自己的胸口。
瞳孔剧缩,玉珥当即跑了过去,席白川也怔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也连忙跑了过去。
少年当真是要寻死路,匕首刺得很深,嘴里大口大口吐着血,玉珥快速点了他两个穴道,回头喊:“沈御医!”
沈风铮迅速跑了上来,将少年平放在地上,仔细看着刀口,在去看少年的瞳眸,做完一系列检查,他沉重地对着玉珥摇摇头:“刀口太深,直接将心脏刺破了。”
那少年浑身都是脏兮兮的,裸露出来的手臂和小腿上都是红点,显然也是一个感染了瘟疫的人,他的眼眸已经开始涣散,一边吐着血一边颤抖着手想要去抓住玉珥的手,但最后只抓到了玉珥的长袍衣摆。
这是上好的布料,江南蜀锦一尺的价格足够让一般人家五六日的吃食,更不要说上面还绣着精美的花纹。
少年看着她这一身的华贵,眼底的艳羡和不平就像是海水,汹涌翻滚着,他张着嘴呜呜地说些什么。
玉珥抿唇,低下头说靠近他些许:“你想说什么?”
“杀人偿命,你们杀了我,如果不想坐牢就要、就要赔钱!”少年咬紧牙关,眼底的泪花滚动,有决绝之意,“我知道……我知道你们都是有钱人,你们赔得起!”
玉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是你自己自杀的!”
少年喘着气说:“是你们杀了我,在场的所有人都能作证!你要赔、赔给我娘亲……三两银子。”
玉珥倏地回头,看着那群围着他们的人,忽然明白了些什么,再回头去看少年时,眼底已满是愤怒,声音也不禁有些颤抖:“你跑到我们面前自杀,就是想讹我们三两银子!?”
这可是一条风华正茂的生命啊,居然为了、为了三两银子将自己的命搭上!
“他们说的……我死了你们就会给赔给我娘亲三两银子……我娘亲就能买张凉席给我爹爹,下葬……”少年眸子涣散地看着天空,声音将渐渐低下去,像是坚持到了极限,“或者,给我妹妹买个馒头,她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玉珥心底猛地一震,再去看席白川,他那脸色极冷,沉声问:“娘亲和妹妹呢?”
这个意思是愿意赔钱?少年忽然露出了一个庆幸的笑,张了张嘴想要告诉他,但却只吐出一口血,眼神也渐渐暗淡下来,抓着玉珥衣袍的手,忽然没了力气,落在了地上。
席白川紧抿着唇,连忙去探他的命脉,果然已经不会再跳动了。
三人都蹲在少年的尸体边,一动不动的,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响,席白川轻轻喊了一声:“晏晏。”
这一幕在玉珥心中爆炸开来,将她整个人都震地无法言语,她被席白川拉着站起来,但大概是蹲的太久了,脚有些软,差点又跌坐回地上。
“他……死了?”玉珥喃喃地说,“为什么要死?能活着为什么要死?死都不怕为什么要怕活着?”
第一百七十二章归去来
“因为活着就意味这需要吃饭,但是死了就能把自己吃的东西省下来给娘亲和妹妹。”席白川搂着她的腰稳住她的身子,他的眼神明显是动容的,但脸上却还勉力维持着笑。
玉珥身体微微颤抖,神情复杂地看着地上渐渐僵硬的人,半响闭了闭眼睛,沙哑着声音说:“将他和他爹爹好生安葬了吧,再给这里每个人两个包子。”
说罢,她倏地转身就走,不再多看其他人一眼。
然而这些参与围堵他们的人却不肯罢休,又将他们给围堵住,眼底皆是不满:“你们把人给杀死了,就给我们几个包子?你把我们都当成什么了?”
“有钱人就可以不把人当人吗?”
“你们会遭报应的!你们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玉珥本不想多说话,可听着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好似他们是罪大恶极的坏人,而他们是来伸张正义一般的言语,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回头看着他们,眼底有些悲哀神色:“我们把人给杀死了?我们不把人当人?我们要遭报应?那你们会是什么下场?大家心知肚明,他是怎么死的,你们比我们更清楚!为了讹诈,你们让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当街自杀!既然你们那么爱钱,为什么你们不去死,为什么要用骗他用命来换钱!”
这些人根本就是利用少年的老实,利用少年的孝心,利用少年想要让父亲体面下葬,想让妹妹有馒头吃,所以就哄骗他当街自杀,但如果他们真留下了三两银子,怕是最后一文钱都能落入少年的娘亲和妹妹手里!
“胡说八道!你们杀死了人还想赖账,信不信我们会去衙门告你们!”
玉珥冷笑:“何须去到衙门,本钦差不就站在你面前,有什么冤情尽管告诉我,如有诬告,大牢的大门可是敞开着的!”
所有人都被她吓了一跳——她是钦差?
本能地想要反驳,但这三人穿着打扮都贵气凛然,绝不是一般百姓,否则他们也不会选择围堵他们,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个当官的。
一时间也无人敢上前了。
玉珥不想和他们费口舌,径直走了出去,这些人也都自觉让出了路让他们离开,无人敢拦着。
走出几步,忽然有一人大骂了一声:“钦差又怎么样?都是狗官!去死吧!”
一块石子被用力掷了过来,直直朝着玉珥的后脑勺飞来,速度之快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这么直直地砸在了玉珥的脑袋上。
一阵清晰的钝痛传来,玉珥疼得皱眉,忍不住伸手去捂后脑手,掌心有殷红的血迹。
席白川想去抓那个人,玉珥却拉住了他的袖子阻止了他,而那些人见状不妙也都做鸟兽散了。
“算了。”玉珥低声道。
沈风铮身上带有纱布和止血药,迅速给玉珥做处理,她坐在街边的花圃上,目光怔怔地看着前方,一脸恍惚,席白川看着她,忽然说:“你做得很好。”
“做得很好?”玉珥眉梢动了一下,“好在哪里?用馒头抵人命,还是不追究他们砸伤我?”
席白川平静点头:“都是。”
玉珥忍不住扭过头去看他,眼底还有没散去的茫然,席白川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说:“如果你真的赔了钱,非但那些钱不会落入少年的娘亲手里,反而会导致更多人的人效仿,会死更多人,所以你其实是在保护他们的性命,而并非真的冷血。”
沈风铮也微笑着借口:“而不追究他们打伤您,则是想让他们心里好受些,殿下仁德双全。”
鼻尖忽然一酸,玉珥的眼神好似坠地的玻璃,裂成了许多瓣,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但组以后还是低下了头。
这就是被理解的力量,无需刻意去解释,但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有人懂,即便只有小部分人也没关系,总归这个世界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坚持。
“再走走吧,看看这溧阳县还有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歇息了片刻,玉珥又恢复活力,轻松地对他们笑笑,就是脑袋上包着的白绷带有些刺眼。
席白川和沈风铮对视了一眼,都是用迁就的眼神看着她,玉珥笑了笑,走出阴暗的小巷子,到了已往最繁华的朝阳街道,到底是最繁华的街道,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两三家商铺开着店门,只是光顾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在一家卖香薰的店门前,玉珥想了想,走了进去。
屋内点着两三根蜡烛,光线暗淡,那些包装高档的香薰没有灯光衬托,都显得平淡无奇,好不值钱一半,而且店老板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店里只有一只通体雪白的猫蹲在橱柜里打瞌睡。
“有人吗?”玉珥扬声喊,“老板呢?”
喊了几句,里面才传出几声咳嗽,有沙哑的女声应了一句:“客人需要什么熏香,请自行选购。”
玉珥便在店里四处看起来,其实她也不是真要买熏香,只是想进来瞧瞧罢了。
打开一盒淡紫色的熏香,她轻轻嗅了一下,味道自然是不如宫里的调香师制出的那些熏香味道纯正,这香味还有些刺鼻,玉珥重新合上盒子,放回柜子上,正想去看看别的,就听到女子声音眷恋又有些哀伤地说:“那是张扬花香薰,提神醒脑,是我弟弟最喜欢的,以前他做功课的时候总会点这种香,他说能让他的头脑更清晰些,想问题能更清楚些……他想考秀才,想参加科举……”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像是触及了什么伤心事,令人不由得动容。
玉珥朝着内室看进去,就见一个大约十七八年华的女子,扶着墙壁,脸色苍白又虚弱,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有这种志向很好,只要他努力,一定会有……”
“不会有了。”女子苦涩地笑,“昨天他已经病逝了。”
微微一愣,玉珥抿唇,轻声道:“节哀。”
大概是被女子的悲伤感染,玉珥又忍不住拿起那盒熏香:“那我们就要这一盒了,多少银子?”
“不用了,客人喜欢的话尽管拿走吧。”女子微微笑了笑,“有人和弟弟喜欢同一样东西,我很开心。”
其实她也不是很喜欢……玉珥将这句话默默咽回心里,将香盒收入怀里,却又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放在了桌案上,对着门口的席白川和沈风铮微微一笑,迈步走了出去。
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这家店的名字——归去来。
第一百七十三章价值连城的出浴图
“好名字。”玉珥抿唇笑了笑,看着时辰也不早了,便想转身回刺史府,眼角却无意中看到了一个略显眼熟的身影,不禁脱口而出喊,“莫可国师?”
前面那穿着素白僧袍的男子背影顿了顿,慢慢转身:“殿下。”
“真的是您?国师怎么会在这?”玉珥走了过去,看向他刚才要进入的巷子,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莫可没有回答,反而是问:“殿下怎么会到这里来?还受伤了?”
“我们三人绕着溧阳县走了大半圈,看看百姓情况。”玉珥道,“现在准备回去了。”
莫可便没有再多问,微微躬身之后又快步走入了巷子,脚步有些匆匆,玉珥眼神格外的好奇,一直追着他进去才收回视线。
“国师是出家人不能说谎,但又不愿意说出实情,所以干脆保持沉默。”席白川微微挑眉,拉着玉珥转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何必深究。”
也是。
玉珥眉梢一扬,没有再去把莫可去哪里的事情放在心上,回了刺史府。
用如意草洗了手,又喝了沈风铮熬的解毒药,而后玉珥也没能闲着,立即把蒋乐易喊了过来,蒋乐易被喊过去心里有些忐忑,以为是反悔又想把他抓起来,结果听到她问的确是:“溧阳县有善堂吗?”
“大牢……”心里想着不知道会不会被关进大牢,一晃神就忍不住说了出来,蒋乐易连忙捂住嘴,一脸无辜地看着玉珥,“咳咳,殿下,我是说,有。”
“……”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了看他,玉珥才继续说,“今日我上街,看到街上有很多无家可归的百姓,那些人都是怎么回事?”
讲到正事,蒋乐易连忙端正姿态,认真道:“那些人有一些是乞丐,有一些原本是码头的帮工,或者富贵人家的家奴,因为感染上了瘟疫,就被主人家赶了出来,无家可归或者不想回去连累家人,所以便流落了街头。”
原来如此,玉珥点点头:“这样的人多吗?”
“多,瘟疫蔓延了整个昭陵州,三分之二的人都被感染了,这些长期在外接触各种东西的人,感染率是最高的。”蒋乐易大概明白玉珥的想法,“殿下想开善堂收留这些人?”
微微颔首,玉珥说道,“如果这些人没有一个集中的地方收容,让他们在大街上乱走乱晃,百姓们不敢出门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病毒会到处传播,几乎无法控制,瞧瞧,现在溧阳县简直是座死城。”
蒋乐易眼睛一亮,立即称是:“下官立即去办!”
“其实我一直有一点没想明白。”玉珥摩擦着下巴,奇怪地看着他,“你瞧着也不是对百姓不管不顾的人,那为什么在疫情爆发的时候,你身为一县之长为何不站出来主持事务?”
“说出来不怕殿下笑话,下官这个县令啊,权利都没有一个衙役大。”蒋乐易苦笑道,“下官的姐夫也就是慕容复,他是刺史,管着一个州呢,在这里都是他说了算。”
玉珥听着他说也才清楚状况,原来这个蒋乐易的权利都被慕容复架空了。
“现在慕容复入狱,溧阳县的掌权重归你手,你就大胆地施展拳脚去吧,只要做的事情都是利国利民的就好。”玉珥道。
“谢殿下。”蒋乐易脸上难掩兴奋,连忙行了个礼就退下了,他这才退下,席白川就从屏风后绕了出来,看了蒋乐易离去的方向一眼:“你就不怕他是个扮猪吃老虎的?”
玉珥打开香炉,一边把香薰倒下去一边说:“是龙是蛇,试试便知。”
席白川走到她的身后,伸手捏起她的下巴,在她的耳边低笑:“你倒是越来越会玩弄权术了。”
拍掉他的手,玉珥眉飞色舞笑得比堂中挂着的这副笔力劲挺的‘官’字还张扬:“你这话我不爱听,什么叫玩弄权术?我这是唯才是用。”
“你开心就好。”瞧她这嘚瑟的模样,不禁讶然失笑,席白川慢慢转身,手也拉住了她的手,带着她外内室走,边走边说“刚才我在这刺史府溜了一圈,着重光顾了一下慕容复的书房,在他的书房找到一些东西,挺有趣的,要不要去看看?”
能被席白川说有趣的东西那必定是真的有趣,玉珥立即点头:“好啊。”
刺史府的书房有很多个,这刺史府内的人都感到很不解,不为其他,因为慕容复根本是个文盲,大字不识几个,连自己的名字都写得和蚯蚓爬行似的弯弯曲曲,要不是有个无可匹敌的家世,这样的人在顺国怎么可能坐到一州之长的位置?
而旁人不知的事,这些书房产内,藏的最多的不是书,而是——金银珠宝。
席白川找到看一个机关,一打开便出现一个密室,密室是一间房,地上、桌子上、墙壁上悬挂着的都是各种各样价值连城的东西。
“贪官啊,啧啧,比我还有钱。”玉珥咋舌,觉得很不可思议。
“贪官佞臣家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东西。”顺手拿起一只金钗,席白川直接簪在了玉珥的鬓发上,眉梢一挑,笑意暗含。
玉珥取下金钗,在手里把玩着,眼神玩味地觑着他:“那你呢?你这个佞臣的小金库不比他少吧?”
席白川认真点头:“当然,我的小金库里的东西,这里的所有东西加起来都不够换我一件的。”
被他这样一说,玉珥忍不住好奇:“那是什么?”
“都是皇叔我闲来无事,对晏晏意淫出的各种姿势的画作。”
玉珥:“……”
玉珥:“……”
玉珥:“……”
讲真,到现在世上还有一个叫做席白川的人存在,完全是因为她太善良了。
顺势把手里的金钗当成飞镖射了过去,席白川手轻轻一拂,金钗便落地,他笑着看她,继续大言不惭道:“我席白川的真迹本就是世间难寻,千金难买,更不要说画的还是嫡公主的出浴图,嗯,给我一座金山我都不买,晏晏你看,皇叔对你简直一片痴心。”
玉珥:“……”你小心些自己住的偏殿,没准那天它就不小心‘失火’了。
见好就收,席白川没再开玩笑下去,否则回头就该把人给惹恼了,毕竟玉珥是个脸皮薄的人的。席白川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本小册子递给玉珥:“这是这里所有东西的清单。”
第一百七十四章前世的画面
玉珥随手翻了几页,也没细看:“回头让人来清点一下,都充公。”
“我说你这人怎么一点都不关心这里都有些什么稀罕宝贝呢?”见她这般敷衍,席白川不满地看着她,“快仔细看看。”
“又不是我的东西,我看了又能如何?”玉珥皱了皱眉,但还是打开看了看,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只是写住珍珠玛瑙,宝石如意,还有一些是这里没有的,寄放在一个叫做金玉坊的地方……咦?金玉坊?名字有些熟悉哦。
玉珥抬起头看他:“你又在和我打哑谜?”
“我是在教你,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小细节,就能发现很多意外之喜。”席白川倚着柜子站着,双手环胸,笑得有些痞子气。
金玉坊……
玉珥忽然想起来了:“冬儿在那副刺绣里留下的三个词中是不是有一个‘金玉坊’?”
“没错,那三个词是‘金玉坊’‘安王爷’‘造反’,这个金玉坊是一间店铺的名字。”席白川道,“看,这是不是意外之喜?”
这册子前部分就是记着这密室内的金银珠宝名称,后部分记着的东西则是寄放在金玉坊里的东西,只是玉珥上看下看都没找到这家金玉坊的店铺位置:“但,这是个什么地方呢?”
“当铺?银号?或者其他和金银珠宝有关系的地方。”席白川猜测道,“安排人在本地打听打听,大概就能知道。”
玉珥想了想:“金玉坊和孟杜衡有关,现在这个慕容复也将自己的金银珠宝存在金玉坊,那么这个慕容复是否和孟杜衡有关?”
“自然有关,南海慕容家本就是拥戴孟杜衡的。”
……
离开密室后,席白川还在絮絮叨叨说话,玉珥却是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在走神些什么,说话也有些敷衍,甚至走着走着都差点撞到了柱子上,所幸席白川注意到她在走神,及时拉住了她,否则她的脑袋今天就要受第二次伤。
皱眉看着她,席白川道:“被打了石子都把你给打傻了吗?”
“我在想事情。”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玉珥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说,“别打扰我,这可是件大事。”
“那你倒说说,是什么大事?”席白川斜睨着她。
玉珥抿唇,想要和他说说自己的想法,但又觉得不怎么妥当,话到嘴边又溜了回去,仿佛了几次,她有些烦躁地摆摆手:“等我想出个结果再告诉你。”
恰好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玉珥推门进去,转身‘啪’的一声把门关上,还差点撞到了席白川的鼻子。
摸摸自己躲过一劫的鼻子,席白川有些好笑地摇摇头,倒是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关上门后的玉珥,却忽然感觉后脑疼得要命,特别是伤口的位置,像是有人用手使劲按住似的。
“疼……”
疼痛倒是没有维持多久,但玉珥却看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都是她未曾经历过的,可却不觉得陌生,仿佛前世经历过一般。
玉珥扶着桌子,脚步踉跄地走到了桌案边,握着墨条研磨了几下,然后提笔沾墨快速在纸上写下了什么,半响才放下毛笔,将墨水吹干,细细折叠起来,放入一个小木匣中,此时木匣中已经有两三张这样的纸。
只是都不知道上面写着些什么。
翌日,蒋乐易跑来找玉珥,说溧阳县的两家善堂都打开了,还有一些本地寺庙愿意把自己没有居住的别院捐出来让灾民暂住,只是即便这样,灾民们也没办法完全纳入,毕竟人数太多。
彼时玉珥正在安排施粥事宜,闻言微微皱眉,总不能有一些有得住有一些没得住吧?只是这一时半会去哪里找那么多空房子?
“容我再想想。”玉珥离开施粥棚,走到一家紧闭的民宅门前蹲下思考,莫可带着僧人来帮忙施粥,过来和玉珥打了声招呼,见她愁眉不展,便问:“殿下有烦心事?”
玉珥闹着后脑勺,苦恼地说:“灾民太多,善堂和本地寺庙都不够住,我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莫可沉吟片刻,目光流转忽然落在了她身后紧闭的大门,大门装潢发高档,一看便知住户是富贵人家,他忽然若有所思地说:“在帝都品级高的官员或富商喜欢购买田产做别院,平时无人居住,都是闲置着,不知道溧阳县有没有这样的情况。”
玉珥眼睛一亮,猛地站了起来,还差点撞到了莫可的下巴:“一定有的!好主意!好办法!”
“只是宅院是私有的,是否愿意收容,还要看宅院主人的意思。”莫可说道。
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玉珥别提多兴奋了,莫可的话还没说完,她已经跑起来,摆摆手:“我去找蒋乐易商量一下!”
莫可眼底掠过笑意,迈步走向施粥棚,帮大家搭把手。
这个办法和蒋乐易等人商量后,大家都觉得很可行,于是就由蒋乐易出面,邀请了本地几个富户到了刺史府商量事宜。
然而商议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本地的富户多是靠着南川江和南海为生的商人,也就是那些染病之后被赶到大街上的人很多都曾是他们码头的帮工。
当初赶走他们就是怕传染到他们,此时又怎么会再收留他们?
第一次谈判以破裂告终。
“是我太天真了,以为在这种关头,大家能互帮互助,商量商量着一定能成的,结果……”玉珥深深叹气。
“这些人真是为富不仁!”郑和从小参军,是个直性子,说话也半点不含蓄,骂骂咧咧地说,“居然还说什么,如果是需要捐钱的话他们愿意,但宅院则不可?我呸!谁缺钱啊!这种关头就算有再多的钱,也没法就地盖间房子出来啊!平时利用百姓赚钱的时候,可没见他们手软!”
玉珥好笑地看着他这咋咋呼呼的样子,心想这人和姑苏野肯定能成为好朋友,两人的性子当真是一模一样。
席白川瞥了他一眼说:“也不能说他们为富不仁,宅院是他们自家的,愿不愿意都是他们说了算,他们愿意还要称赞他们善心,他们不愿意我们也没资格骂他们。”
第一百七十五章祸福相依
谁都不知道这场瘟疫到底没能不能治愈,这些灾民还有多久日子,要是回头都死在了自家宅院里,那谁敢再去住那地方?不就作废了?这些商人最忌讳的就是晦气,所以说他们拒绝配合也情有可原,责怪不了他们
“再这样下去,隐患太多。”玉珥沉重地说,“现在灾民们可以为了讹钱围堵过往路人,以命换钱,等到他们换不到钱,怕就要用抢了,古往今来,暴乱都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的。”
席白川手指摩擦着茶盏的边缘,声音略沉:“后天还要暴雨,到时候身染疫病,饥肠辘辘的百姓就要到大霉了。”
“这场暴雨来得福祸相依。”莫可眉眼低垂,掌心转动着佛珠,“自从关闭闸门封了南川江水,警告百姓不可沾染南川江水后,城内一度缺水,这场暴雨能让几近干枯的水井重新注满。”
蒋乐易也是愁得直抓头发:“还有还有,码头那次死了太多人,那些尸体无人认领,都还堆积在一处,都开始腐烂了。”
脸色霎间一变,玉珥倏地站起来:“那些尸体本身就带着剧毒,要是再腐烂那恶臭、尸毒都会一发不可收拾!”此时的溧阳县本就像是一个浸泡在毒罐子里的县城,可不能再雪上加霜。
“马上将尸体都统一焚烧,骨灰下葬。”玉珥迅速道,“今日起,无论是什么原因亡故的,所有尸体都采取这种处理方式。”
蒋乐易立即应下,马上离开刺史府着手去办。
“单单靠雨水只能解决一时的缺水,要根本治疗还是要将南川江内的毒源清除。”席白川抿唇,“只是这几日在南川江中打捞,却什么都捞不到,我看还是要潜下水一趟,才能搜索得更彻底。”
玉珥看了一他一眼,摇头道:“南川江水有尸毒,再说没人能在水里呆太长时间。”
席白川忽然对她笑得高深莫测:“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到了,过几日就有解决办法了。”
玉珥追问是什么办法,但席白川却故弄玄虚说到时候就知道了,玉珥没办法只好放弃,转而说:“我们这次行军不是带了很多帐篷?全部在城郊安营,能尽量住一些人便住一些人吧。”
郑和应下。
“对了,在清源山和我们分开,从盂县进入昭陵州的另一支钦差卫队怎么到现在还没到?”他们在路上耽误了那么多时间,到达溧阳县也都四天了,本应该比他们先到的付望舒的队伍,却到现在还不见踪影。
郑和说:“卑职已经派人去联系,他们再走一日就能到达。”
顿了顿,他又补充:“他们在温县遇到了灾民暴动,攻击钦差卫队,听说付大人也受伤了。”
玉珥被吓了一跳,连忙问:“伤得重不重?”灾民暴动必定是到了绝望之际,此时他们下手都不会手软,付望舒虽是兵部尚书但武功却只是一般,面对这种情况怕是要伤得不轻。
“具体情况卑职不清楚。”
玉珥心情忽然有些压抑和烦躁。
这次赈灾对于玉珥来说是有些压力的。
首先她不熟悉昭陵州的情况,现在所知的事情都是在决定当这个钦差后恶补的,而当地官员又都和慕容复蛇鼠一窝,难得找出个能帮助的蒋乐易,偏偏这个人以前只是个挂名县令,办起事来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有些下属对他的命令不怎么服从,用起来一点都不利落干脆。
再者就是南川江的尸毒,他们没想到问题是出在江水上,所以根本没带一个熟悉水利的人来协助,控制起来费劲还不能做到最好。
现在暴雨将至,当地富户又不愿意协助官府收容灾民,那边又出了钦差卫队遇袭,付望舒等人被伤的事。
她心里堵极了,蹲在廊下大半天都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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