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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在上我在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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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掌管天下兵马听起来威风,但谁都知道是个苦差,平时一大堆零散责务,累死累活讨不到好是一回事,每天还要提心吊胆不要出个什么战祸,否则麻烦又是一大堆,怎么算都没有在吏部来得油水多。
但少年态度却坚定,陛下到底是爱惜人才,准了他的请求,让他去兵部当了个侍郎……
十年仕途生涯,少年此时已经脱去稚气,褪去青涩,锋利的刀刃不再咄咄逼人,收敛了锋芒却也无人敢轻视和冒犯,将当朝正三品尚书的权威凛然呈现。
世人称他当世奇才,也有人言他背靠贵妃才仕途坦荡,可这些都不是玉珥眼中的他,她眼中的他,是她九岁那年调皮跑出宫,爬供玉山失足摔下,被撑伞经过的他所救,背着她走了冬夜长长一条路的子墨。
她还记忆清晰,伞下少年眉眼如画,不顾锦袍遍染尘埃,半跪于雪地中,担忧地看着她:“姑娘,可伤到了?”
他那时尚不知她身份,却能屈尊背浑身脏兮兮的她去求医问药,还守了她一夜,她发烧昏昏沉沉间半睁开眼,那少年单薄的背影到底是刻入了她脑海深处,无法再抽去。
“……子墨。”玉珥低声喊了一句。
付望舒迅速转身,看到她醒来,脸上一喜,快步走了过去:“殿下,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汤圆扶着她起身,又找了几个枕头垫在了身后,玉珥声音沙哑,问:“我是怎么了?”
女医道:“回殿下,殿下是感染风寒发烧了,下官开了几服药,按时服用,三五日便可痊愈。”
只是风寒吗?
玉珥很疲惫,从没这么有心无力过,长睫微微颤了颤,她终是抵不住一阵阵的困倦之意,又睡了过去。
这次睡着她很不安稳,陷入了一个又一个的梦境中,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中,有一层层的雾朦胧了整个画面,她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感觉到很不安,很不安。
忽然,一张脸渐渐清晰起来,她本能地觉得危险不想深究,可那张脸却是缠着她不放,如同影子一般和她形影不离。
她心一横,倏地转身!
毫不意外地和那张布满沟渠,苍老又狰狞的脸撞个正着,她正在用她那双的犹如深渊一般的黑窟窿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是吴三儿的母亲!
她的身形从黑暗中显现出来,她没有坐着轮椅,而是僵硬地迈动着双腿,一步步走近她。
玉珥想逃,可脚却不听使唤,一直定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靠近。
忽然,她停下了步伐,扯动着松弛的皮,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然后她的脑袋忽然从脖子上掉下来,像是球一样,落在了地上滚了几圈!
在玉珥惊疑未定时,她的身体有迅速分裂成许多块,如同雪块那样瓦解了,血流了一地,蔓延到了她脚边,那冰冷的触感太明显,就像是正在真实发生那样。
玉珥崩溃了,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尖叫。
“啊……”
“晏晏,晏晏……醒醒,醒醒……”
有人急切地呼喊着她的小名,那一声声熟悉无比的‘晏晏’丝丝缕缕伸入到她的梦境中,将她那可不安恐惧的心慢慢安抚。
黑暗中,有一盏灯亮起,橙色的烛光暖着她的身体,她不再惧怕,而是追随着灯火方向一步步前进,最后……坠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第六十九章 蛊虫
玉珥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格外温暖的怀抱,虽然看不到脸,但怀抱有熟悉的檀香味,她就知道这是她的九皇叔,那颗扑通扑通不安跳动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皇叔……”玉珥一开口才感觉自己喉咙格外干燥,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水。”
席白川看到她醒来,紧绷着的脸总算是松了一些,让汤圆倒了杯水过来,小心翼翼地喂给她。
一杯温水入喉,玉珥才感觉喉咙舒服了许多,缓了一会神智,人也清醒了许多,发现自己被席白川整个抱在怀里,虽然他衣冠整齐,但她却只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衣,贴得太紧她甚至都感觉到他肌肤的热度,顿觉有些难为情。
“别动。”席白川看出她的意图,立即呵斥了一声,然后伸手摸摸她的额头,玉珥扯扯嘴角,“我没事,睡了一觉精神很多了。”
席白川怒极反笑:“睡了一觉,你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吗?整整三天!”
玉珥震惊,从他怀里起来:“三天?你开玩笑吧,我最多就睡了一夜!”
她觉得席白川肯定是在恐吓她,玉珥扭头问汤圆:“我睡了多久?不许说谎!”
汤圆一直红着眼眶,听到她问,顿时就哭起来:“殿下,真的是三天!您一直发高烧,什么药都不管用,把大家都吓死了,幸好最后陛下请了国师,国师开坛做法事才把您唤醒,否则、否则……呜呜呜……”
玉珥怔住了,脸上写满了茫然。
她记得她昏睡前女医告诉她,只是风寒啊,怎么会严重到发了三天高烧,还一直昏迷不醒,甚至要国师做法事?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玉珥被席白川横抱起来,重新塞回了被窝,被从头到尾盖得严严实实,然后他也躺了下来,把她抱在了怀里,玉珥顿了顿,不明白了:“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
席白川闭着眼睛没说话,但抱着她的手却没松开半分。
汤圆在一边小声解释:“国师说,王爷是整个皇宫和您八字最相合的人,能给您带来驱邪避凶之气,所以离您越近越好……”
玉珥抽抽嘴角,这种话听着怎么那么像是江湖卖大力丸的,吹嘘各种不切实际的功效什么的。
汤圆问:“殿下,您饿不饿?”
当然饿,都三天三夜没吃东西了。
“去给我准备一座好酒好肉。”玉珥舔舔嘴唇,想起狮子头的味道就馋,但席白川却直接说:“要清淡。”
玉珥抗议:“我都三天没沾一点油水了。”
“就是因为三天没沾油水,现在突然暴饮暴食,你的肠胃受得了吗?想再晕一次吗?”
……好吧,你说了算。
饭桌上玉珥还是对自己昏睡了三天三夜这件事耿耿于怀,她抓着汤圆让她把这三天的情况都描述给她听,一个细节都不能漏掉。
汤圆说,她一直高烧昏迷,叫不醒来,药水喂进去都是吐出来,整个太医院的御医都无可奈何,却也查不出除了感染风寒外其他的病症,顺熙帝心急如焚,最终想到了国师莫可,他是白马寺的方丈,全国上下佛法最精深的人。
国师在东宫外设坛做法,最后得出玉珥是被下了蛊毒,被困在了梦境里。
“我中蛊?”玉珥一脸不信,“开玩笑的吧?”
席白川盛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从你体内引出来一条比你的拇指头都大的白胖胖虫子现在还养在太医院里,你要不要去看看?”
比她的拇指头还大……玉珥一阵恶寒,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们都是亲眼看到蛊虫从殿下身体里爬出来,国师说那是青镯虫,能制造梦魇将灵魂困在梦境中,却不让灵魂安睡,而是不断地恐吓不断地折磨,让灵魂精疲力竭,到最后人便会枯竭而亡。”汤圆说着还心有余悸,红着眼眶说,“殿下受苦了,这件事陛下交给付大人去查,一定会把害您的人揪出来的。”
这样说起来,玉珥倒是想起那些梦境:“我的确做了几个恐怖的梦,而且我感觉我现在又困了,你说我这一睡会不会又醒不来了?”
“你的灵魂被折磨了三天,等于你三天没睡觉,自然会困,你安心睡吧,我守着你,这次一定会叫醒你。”席白川起身把她抱起来,走向大床,玉珥环抱着他的脖子,看着他略显冷漠的脸,忍不住问,“你看起来好像是在在生气?”
“睡吧,醒来再说。”席白川拉着被子给她盖上,然后坐在了她身边,玉珥眼皮很重,最终还是支撑不住,又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玉珥感觉到自己的唇角被一温软物体压了压,耳边耳边便听到一声极轻的叹息。
……
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睡了四五个时辰,她起来时精神了不少,看东西也清明许多,玉珥侧头看到席白川正在看书,那姿势和她睡着前一摸一样,想必是一直守着她。
“皇叔……”玉珥低声喊了一句。
席白川放下书本,扶着她坐起来,倒了杯水喂她慢慢喝下去:“刚才陛下来看过你,赐了一些补品,皇后和嫦昭仪她们也来过,我怕吵到你休息,就收下了礼物,没让她们进来。”
玉珥点点头:“明天我再差人去道谢。”
“国师说你已经没有大碍,再喝几天补血补气的汤药就好。”席白川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已经不烧了,玉珥把他的手从自己额头上拿下来,扯扯嘴角:“既然如此,皇叔也回去休息吧,我这边有汤圆就好。”
不理会她的逐客令,席白川说道:“你痊愈之前,我会一直留在这里。”
“虽然你是我的皇叔,但毕竟男女有别,你一直呆在我的寝殿也不好,回去吧。”玉珥一手撑着床板,从他怀里离开,靠到了一边。
席白川不以为然:“那还不容易,你不是要选驸马吗?选我不就可以,这样我就能光明正大呆在你的寝殿。”
又是这种话……玉珥笑了笑:“侄女我不想和你胡来。”
本以为他会像以往那样一笑而过,让彼此都当成是一个玩笑,然而没想到的是,他这次却分外认真地说:“我跟你没有血缘关系。”
第七十章 才不要老男人做驸马
玉珥一愣,抬起头和他对视,他脸上没有半点开玩笑的痕迹。
于是气氛瞬间就尴尬了。
寝殿安静了好一会儿,两人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席白川不说话是在等她回答。
玉珥不说话则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一会儿之后,玉珥忽然笑了起来,故作轻松地说:“我可不想纳一个年纪老大的男人做驸马。”
席白川皱眉:“我也就比你大八岁。”
“一岁和八岁的差距是巨大的。”
“九十一岁和九十八岁听起来是差不多的。”
玉珥:“……”
看出她是故意把话题带离轨道,席白川眼底满是无奈,低声骂了一声‘死丫头’,然后就起身穿鞋:“算了,这件事以后再说,你先好好休息,我回偏殿了。”
玉珥眨眨眼睛看着他的身影离开,想到他们刚才的对话,额角似有些隐隐作痛,怔然地靠在床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慢慢的,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复杂,到最后干脆拉起被子盖住了脸。
……
接下来几天玉珥一直躲在房里当乌龟,直到第四天,终于忍不住出门了,她原本想去嫦昭仪那求见,但没想到冤家路窄,才一出门,就碰到了席白川。
“皇、皇叔。”玉珥干笑,“这么早啊。”
席白川一脸被欠了百八十万黄金没还的神情,阴阳怪气地说:“哪比得上殿下早啊,这是高兴得睡不着吗?真是要恭喜殿下,祝喜结良缘啊。”
玉珥茫然:“什么意思?”
席白川冷笑:“今日是选亲之日,殿下欢喜得忘了么?”
选亲!
玉珥这才想起来有这回事,连忙扭头问来伺候她洗漱的汤圆:“今天几月几?”
汤圆桃花满面,笑得合不拢嘴:“正月初十呀!殿下您看,这颜色的裙子可衬您的肤色了!”说着拎起了一件杏红色的襦裙在她面前晃晃,那娇艳的颜色搭配着绣工精美的花纹,的确极好看。
玉珥下意识去看身边的人,但席白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心里不由得有些讪讪,也提不起什么兴趣,随意道:“不用,平常装束就好。”
汤圆不情愿地说:“可是您平常穿的都是衣服都……”特别男气,一点都不适合今天这种场合啊。
“我说穿什么就穿什么。”玉珥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快点伺候我更衣。”
“……哦。”
选亲程序十分复杂,把户部和礼部都忙得团团转,又要经过一层选二层选三层选,过了那三关后的人才有资格进宫门,这些良家子心里一般是喜一般是忧。
喜的是能若是进了宫门,就有和当朝嫡公主攀上关系的机会,在家父母就吩咐了,嫡公主将来是要当成皇帝的人,她的驸马以及驸马的家人们的前途自然敞亮。再者说就算当不成驸马,也会得到不少赏赐,宫里的东西可都是宝贝。
忧的是听说嫡公主克夫,都克死四个准驸马了,要是被看上了,那下一个死的不是自己吗?
所以每个人心里都矛盾得很呐。
选亲正式开始的时间是巳时,顺熙帝和皇后也会到场……毕竟嫡公主的婚配是大事,他们做父母的于情于理都要来亲自把关。
玉珥到的时候,就看到她的皇姐皇妹们躲在屏风后张望,小声说着什么,笑声不断。
玉珥看着其中还有几个公主是还没驸马,想来是想跟着看看有什么合眼缘的,回头及笄了就能直接纳夫了,毕竟她们这些公主可没有选亲的资格,都是顺熙帝指的,反正都是要嫁,倒不如自己掌握先机。
玉珥倒是觉得无所谓,甚至觉得场上那些了谁要谁拿走,但汤圆却气呼呼的,碎碎念:“今天是殿下选驸马又不是她们选驸马,看什么看啊!”那语气像是自己的心爱之物被人觊觎了一样生气。
玉珥若有所思地说:“说起来,你也有十四了,虽说宫女是二十岁出宫,但你若有喜欢的人,本宫可以为你做主,放你出宫早日成家。”
汤圆脸一红,娇嗔地说:“殿下尽拿奴婢打趣,奴婢这辈子都不出宫,不嫁人,都留在殿下身边。”
“小孩子话。”玉珥摇摇头,“本宫可不舍得你孤独终老,若是你真心想要留在本宫身边伺候,那你嫁了人之后,准你再回来就是。”
汤圆很惊喜,宫女嫁人之后就不能再回宫,殿下竟然准许她再回宫?!
玉珥笑着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迈步走上了台,对着顺熙帝和皇后行了个礼,顺熙帝笑着点头,皇后也是分外热情,笑着扶起了她,热络牵着她的手,说:“玉珥看,今日进宫的都是青年才俊,其中定有你合心意的。”
玉珥也看了过去,此时良家子们都整齐地排好队,一排六人一共三排十八人,各个都是意气风发,相貌英俊,看着倒是顺眼。
只是她依旧是提不起兴趣的模样。
一想到自己未来的夫君就在这些人中,被自己像是菜市场挑白菜似的挑拣回家,那心情就是相当微妙的。
收回视线是看到台下汤圆,她也在张望着,还一直给她使眼色,似乎是想告诉她什么事,玉珥想,以她一直想促成自己和付望舒的心思,大概是想告诉她付望舒在哪里。
如果子墨真的在,她真的要选子墨吗?
这问题如果是换在几个月前问她,她必定是毫不犹豫点头称是,但现在她真犹豫了,甚至想逃离这个选亲……
玉珥坐在高台上,心不在焉地听着礼部尚书念着良家子们的各种资料。
“臣参见陛下,皇后娘娘。”席白川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在台下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顺熙帝看到他来,招呼道:“皇弟来了,那就上来坐吧,玉珥从小在你身边长大,今日是她的大喜日子,你也帮忙看看。”
席白川眉眼微挑,嘴角噙着浅笑:“是。”
玉珥被他的眼角扫了一下,心忽然剧烈跳了一下,心中竟然有种异样的委屈……帮她挑驸马什么的,真尽责啊!
席白川坐在了她身边,依旧是笑着,玉珥气呼呼地扭开头。
儿子们选亲,他们爹都守在宫门口,一个个摩拳擦掌好像是自己要上场一样,不过这也能理解,毕竟当什么不比皇帝的亲家好?既得美名,还能当皇亲国戚,从此走上压榨民脂民膏新高峰,且能理所当然享受一切财富和权利,简直名利双收。
第七十一章 公主选亲
玉珥目光落在台下,但实际上神魂都游到了天边去了。
但身边的席白川却是一副很积极帮她筹备的模样,一直和她说这个好那个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要找男人。
当念到一个熟悉的名字的时候,玉珥木讷的神情忽然一下子就鲜活了起来。
……怀瑾,吏部侍郎,朝野上下出了名的铁公鸡,还特别娇羞特别傲娇,整天看这个不顺眼看那个不顺眼,一生气眼睛就雾蒙蒙的跟要哭了似的,玉珥特别喜欢逗他,原因无他……他们有梁子!
“嘿嘿嘿。”玉珥忽然诡笑起来。
席白川表情古怪地看着她:“你看上怀瑾?”
玉珥边起身边说:“不,我去逗逗他。”说着就往台下跑去,摩拳擦掌一脸淫邪地走到怀瑾身边。
怀瑾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瞪圆着眼睛,白嫩嫩的脸颊飞出两朵红云,紧张地看着她,那样子就像是受惊的兔子。
“啊,原来怀大人也在选亲之列啊!”玉珥笑眯眯地围着他转了一圈,转得怀瑾脚软。
其实玉珥是还记恨着去年她要重修东宫院子去找他要钱,他抱着账本躲房梁上,死活不肯下来,死活不肯给一个铜板,最后还是她自己掏钱的事。
早就想整整他了!
怀瑾有二十三岁了,但长得特别幼齿,个子也不大,看着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年,素来不涉党争,这次要不是圣旨下,自己又符合条件,不得不来走一趟,否则他哪会站在这里?
“殿、殿下……下官家里有八十岁老母亲,和一筐刚刚出世的狗崽子……”所以你千万不要选我,我不想死!
玉珥认真点头:“本宫一定会视如己出!”
怀瑾那双桃花眼瞬间就雾蒙蒙了,红着鼻头要哭了:“殿下!”
“其实本宫惦记你老久了。”玉珥微笑,“每次本宫一需要钱,就想到如果怀大人是本宫的‘自己人’那就好了,起码不用跑几十次吏部也拿不到一分钱,你说是吧?”
怀瑾心头滴血,咬咬牙在钱和自己小命之间权衡了一番,终于心一横做了抉择:“殿下!此言差矣!下官一直都是殿下的人!殿下什么时候要钱,只要合理,下官当然双手奉上!”
玉珥满意微笑,拍拍他的肩膀:“早这么识相不就好了。”
怀瑾抱着账本,在心里狂飙血和泪。
玉珥收回在怀瑾身上的眼神,快速扫了一下在场的良家子们,趁机看看付望舒在什么地方,但奇的是,在场的十八人中,竟然没有他的身影!
第一圈,没看到。
咦?是不是看太快看漏了?
第二圈,还是没看到。
欸?子墨的长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起眼了?
第三圈,依旧是没看到。
呃……嫡公主晕了。
……
哎,人生自古谁无死,或花样作死,或混吃等死。
玉珥想,自己应该是前者。
在今天之前,她一直以为子墨会出现在选亲仪式上,到时候她有了交差的对象,她的东宫也有一个叫子墨的驸马,会日日陪伴在她身边,眉眼含着深深的情,唇角含着柔柔的笑,从此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神马的。
可,她万万没想到,他压根就没在选亲之列。
一开始她心里还不大相信,装晕回来后,她立马让汤圆把选亲名单拿过来,之前她都在忙别的事,都去看过名册。
看了好几遍,果真没有付望舒的名字。
玉珥躺平在床上,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殿下,您还有那里不舒服?真的不用传女医吗?”汤圆一脸担忧地看着她……殿下最近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动不动就晕倒,也不知有没有大碍。
“所有符合条件的良家子都在这里吗?”
“是啊,除了不是良家子或有婚约在身的,剩下符合条件都在这里了。”
玉珥格外纠结地闭上眼,也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
高兴?肯定不是,与其接受那些完全陌生的男人做她的驸马,那还不如他是驸马。
不高兴?好像也不是,她清楚的记得,在看不到付望舒在选亲之列时,那种心猛然放下的感觉,像是松了口气一样。
难道,她其实是不想立其他人为驸马,也不想立付望舒为驸马?松口气的原因是自己最后一条路没有被堵死?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她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又不想立其他人,又不想立付望舒,那她到底是想立谁啊?
玉珥越想越纠结,脸色越来越不好,汤圆看在眼里,以为她是为得不到付望舒而难过,心里也是十分同情,默了半响,她忽然一脸凶神恶煞地握拳:“不怕殿下!咱不怕,殿下是嫡公主,陛下不也经常说,殿下就应当配得最好的,既然殿下喜欢付大人,那我们就直接抢进宫!”
玉珥刚才没注意听他说话,一脸茫然:“啊?”你说什么?
“咱们将付大人抢进宫后,殿下您可以选择走日久生情路线,也可以选择走霸王硬上弓路线!”
“……”玉珥十分囧囧有神,由衷道“小胖墩你真是一颗贴心的小汤圆。”
汤圆握拳:“殿下,您早就应该雄起了!不如我们现在就行动,马上去兵部尚书府吧!奴婢听过一句话叫做‘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抢过来就是你的’!奴婢觉得非常有道理,您喜欢付大人那么多年,总为他顾左右,不就是期盼着有一天他会发现您的好,和您两情相悦嘛,可现在他都有别的女人了,您要是不反击一下,奴婢都为您觉得憋屈!”
“这……”玉珥表情很艰难,“其实没这么夸张,不如我们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殿下起身,奴婢帮你打扮得漂漂亮亮,咱们要有气势!”汤圆在这件事情简直是‘冒死谏言’,说着就开始大逆不道地将她强行拉起来,玉珥还想再说什么,宫女就通报:“殿下,付大人求见!”
额滴亲娘啊……玉珥正讨论着蓄谋霸王硬上弓,突然一听正主来了,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宣……”玉珥脱下了外袍要穿回去,汤圆却是直接把外袍抢走,还对她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就蹬蹬瞪地跑了。
玉珥傻眼,心想这小胖墩该不会打算让她色诱吧?
第七十二章 公主你别冲动
花擦,她都还没答应霸王硬上弓,她怎么能这么迫不及待就把她推出去呢?
看了一下镜子中的自己,因为没上朝,她也没穿朝服,是穿着寻常服饰,淡绿色襦裙裙摆点缀柳叶绣纹,玉带束着盈盈不禁一握的腰肢,少了外袍的遮掩她的身体曲线更加清晰,而长袍的圆领微低,可见些许白瓷肌肤,只是她围了围巾,那抹玉色便完好遮掩。
想起刚才的壮志踌躇,她心一横一咬牙,把围巾摘了,然后跑到案桌前坐下,随手拿起书册,另一只手撑着额角,做出懒散模样……汤圆说的对,她喜欢了他那么多年,无论如何她都要勇敢面对一次。
付望舒被宫人带进来,他穿着朝服,紫红色的官袍将他的人衬得神圣不可侵犯,但在别人身上穿着是死板,在他身上穿着她却觉得极有魅力。
“参见殿下。”付望舒微微垂着眸,躬身行礼。
“面对一次……”不经脑子的话一出口,玉珥抬手就想抽自己一巴掌,刚才心里一直想着这句话,一不小心就脱口而出,所幸付望舒没听清楚,微微抬起头疑惑地看她,“殿下说什么?”
玉珥欲哭无泪地房梁:“我说,今天天气很好。”
付望舒愣了一下,正好有一阵北风呼啸而来,狠狠将紧闭的窗户拍开,顺带送进来几片雪花。
玉珥:“……”这种被当面打脸的即视感。
付望舒嘴角也是漾开笑意,也跟着睁眼说瞎话:“今天的天气的确算是不错。”
玉珥很想找人来刨个坑把自己埋了。
付望舒走去关上窗,一边说:“只是这风大了些,今夜恐是有一场暴风雪要来……”回头时看到案桌边的女子眼眸深深地看着自己,那淡色的小唇半张似有什么话要说出口,他看着忽然忘记其他话,有些愣住地和她对视。
他的心突突跳了几下,有些难以启齿的感情在胸腔里翻滚,他有些狼狈地低下头,低低地喊了一声:“殿下……”
玉珥这才回神,略有些尴尬地干咳了几声,却又忍不住用眼角看她:“额……付大人来找本宫何事?”
付望舒走回案桌前,低垂着眸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
可惜玉珥顾着看着他,心里只想着他到底是婚配了,还是非良家子了,哪里听得到他说什么。
“殿下?”付望舒无奈地笑了笑,抬头看今日有些不一样的嫡公主,“下官刚才说的,您可听到了?”
“……我当然听到了。”总不能说我看你看呆了什么都没听到吧,玉珥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说得非常对!”
付望舒眼底含笑,语气柔和问:“那下官方才说了什么?”
玉珥僵了僵,想瞎掰什么,但却又发现无从下口,到最后肩膀以垮,老老实实地承认错误:“对不起,我刚才在走神,没注意听你说话,你说什么了?”
付望舒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微微上扬,目光温柔,轻声道:“下官刚才说,陛下让臣去查殿下中蛊的事情,有些眉目了。”
事关自己的身体健康,玉珥神色一整:“有什么眉目?”
“《干州厅志》中记载:苗妇能巫蛊杀人,名曰放草鬼。遇有仇怨嫌隙者放之,放于外则蛊蛇食五体,放于内则食五脏。被放之人,或痛楚难堪,或形神萧索,或风鸣于皮皋,或气胀于胸膛,皆致人于死之术也。”
这段话不过寥寥几字,却是那用蛊之人和蛊虫的恐怖之处都准确地形容出来,听得人无端心里一凉。
“先帝曾出兵剿灭过一个专门炼制此类害人之物的南诏国,当时已经斩草除根,只是不知道这次殿下中蛊毒和南诏国有没有关系。”付望舒说着,见她脸色微变,声音也柔了几分,“此事下官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殿下请放心。”
“你说这些蛊虫会不会是从国外流传进来的?”玉珥忽然道,“本宫记得扶桑国遍地都是神棍……不对,扶桑国供奉摩罗圣女的对吧?他们似乎很擅长这些巫术啊旁门左道,再加上近两年他们和西戎走得近,俨然一副要合力对付我们的样子,会不会是……”
付望舒打断她:“殿下,此事涉及两国邦交,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能枉言。”
玉珥点点头,顺手抓过一个抱枕抱在胸前,托着腮,一脸的若有所思。
付望舒想禀报的事情都说了,起身拱手道:“若殿下无其他吩咐,下官先告退了。”
“哦……”玉珥应完以后才觉不对,而他人已经转身要出去,她想也不想喊住他,“子墨。”
付望舒的身体似僵了一下,随即转身微微躬身:“殿下唤我?”
“本宫、本宫早晨在广德殿选亲……”玉珥是鼓出了很大的勇气才敢把话说出口。
付望舒很疑惑地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本宫……好像没看到你,所以好奇问一问,付卿是已婚婚配了吗?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朋友,连颗喜糖都舍不得给本宫吗?”
玉珥想,自己是真怂,都不敢直接问他一句‘选亲仪式为何没有你’还要拐弯抹角说这么多话来掩饰。
付望舒愣了一下,才笑了笑道:“殿下忘了吗?三品以上官员中若有符合选亲要求的,便可自行选择是否参与选亲。”
这句话其实是在说……我没婚配,我也是良家子,只是我不想当你的驸马。
玉珥想,自己是犯贱,被抽了一巴掌还不够,还要再把另一边脸伸过去再挨着一巴掌。
“是啊,本宫是天煞孤星,本宫的准驸马没一个能活着到东宫,付卿不愿也情有可原,情有可原……”玉珥慢慢转身背对着他,微微咬着唇,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她记忆力那个背着她走了长长一段雪路的少年,到底不会是她的。
“殿下,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怎敢如此想法!下官只是心中有人了,不敢欺瞒殿下故而才拒绝了礼部将下官名字写入选亲名册中。”付望舒忽然快步走到了她身边,深深一个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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