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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在上我在下-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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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泡了一会儿才起身,伸手拿过挂在屏风上的肚兜,侧头系上侧面的带子时,她的眼角无意中看到东侧窗户上极快地掠过一个黑影,她心中一惊,迅速抓起衣服穿上,来不及想着是谁敢如此胆大包天偷窥她沐浴,就扬声喊了一句:“刘恒!追上那个黑影!东边!”
“是!”
刘恒迅速追去,她穿好衣服跑出来,门外两个侍女还很茫然,玉珥看到那人的身形,身手应当是不错的,以这两个侍女的能力应当没看到,问了也白问,干脆掠过他们去看刘恒的方向。
刘恒追出了一段路,可别说是可疑的黑影了,就是老鼠影也没看到一个,只能折转回来,老老实实地请罪。
玉珥皱了皱眉,走到刚才那个黑影所在的窗户,那窗边栽种一棵树,会不会是她看错了,其实刚才是是树影?
也不是没有可能
“罢了,也许是朕看错了。”玉珥揣着袖子往回走,吩咐刘恒多注意警戒,刘恒不敢松懈,亲自守夜。
这一夜,风平浪静。


 第五百三十八章  宋忘

第二天一大早,徐家家主徐月柏就带着族里一些平素上得了台面的族人前来,那时候玉珥还没醒,他们就在门外站了一个多时辰,颇为引人注目,玉珥醒来后听闻此事,哭笑不得:“让徐月柏自己来见朕就好,其他人都打发走,朕又不是动物,怎么能让他们组队观赏呢。还有还有,让他们不准到外面乱说,让朕清静些。”
“奴婢遵旨。”
徐月柏便独自一人进来了,大礼参拜,玉珥随意道了免礼平身。
“这次可要叨扰徐老两日了。”
徐月柏连忙恭维道:“陛下大驾光临,草民蓬荜生辉,怎敢担得起‘叨扰’二字。”
玉珥点点头:“此次朕离京是微服私访,行程不便曝光,徐老应当知道怎么做。”
“草民知道,陛下反应,草民回去后一定警告族人,绝对不会到外面乱说。”
“唔,也没什么事了,下去吧,让这园子的管家过来一趟,朕有些事要问问他。”
“是。”徐月柏诚惶诚恐地退下后,便有个青年男子走了进来,应当就是这个园子的管家,他穿着灰布衣裳,身材高大健硕,走路却很轻盈,像是内功底子不错。
“草民宋忘,拜见陛下。”
玉珥只随意扫了他一眼,摆手道:“免礼,这里也不是在帝都皇宫,不用开口‘陛下’闭口‘陛下’,随他们喊我夫人即可。”顿了顿,她又问,“你会武?”
他这样答:“不会。”
玉珥这时才转过头认真地打量他,这是一个年过而立的男子,一身灰布粗裳包裹着一段比例近乎完美的身材,可惜那张脸太过普通,或者说是普通得有些不普通,他很黑,浓眉大目,看着像个山寨土匪。
“你不会武,可你的脚步声很轻,起码学过轻功吧?”
“草民也不会轻功,只会少年时曾走江湖做过杂耍。”
玉珥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他半响,末了才问:“昨晚这园子有多少护院?”
“回禀夫人,原先园内护院十人,昨晚的夫人驾临后,族长又从别处调了二十人过来,所以昨晚这园子里有护院三十,丫鬟仆役十人。”
玉珥再次对他侧目,心想这人好生机灵啊,她只是问了多少护院,他便答得如此详细,连仆役人数都说了,也省得他再问一句,嗯,不错。
“后厢房右侧那个浴池,昨晚谁负责值夜?”
宋忘眼神闪烁了一下,停顿了一瞬才道:“那边昨晚是作为夫人的住所,所以值夜的都是夫人带来的人,园内护院并无一人涉足。”
她带来的人她自然放心,如果有人潜入刘恒他们也应当会发现,可昨晚却只有她看到了黑影,难道真是她想太多了?
玉珥叹了口气,算了,估计是太累眼花了。
单思睡醒了,从屋内揉着眼睛走出来,嘟着嘴软软地喊:“娘亲娘亲。”
这孩子估计是睡醒就跑出来,也没喊汤圆,衣服都没穿好,只穿着昨晚入睡时的粉色的中衣,还赤着脚,头发蓬松着,那张包子脸看起来更胖嘟嘟了。
玉珥支着额角看着她,对她勾勾手指:“单思过来。”
说起来,单思越长大越像她,和小时候她的模样更是如出一辙。
宋忘怔怔地看着单思,眼神有些微妙,可惜玉珥没看到,她伸手抱起单思,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出来不穿衣服也不穿鞋,你是想得病吗?”
“找不到娘亲,思思怕。”单思埋头在她胸口蹭蹭,玉珥好笑,让刘恒去把她的衣服拿来,又从怀里拿了手帕去擦拭她的脚丫。
等给她穿好衣服,仆人也上了点心,玉珥擦了手,拿起盘子里最后以后藤萝饼,递到单思嘴边:“来,吃。”
单思伸出小胖手去接,抱住块饼要咬,玉珥忽然狡黠一笑,故意在终于转了手,直接将饼送入自己嘴里,单思有点没反应过来,傻呆呆地看着自己忽然没了饼的手,像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到手的美食会凭空消失。
过了一会儿,她越想越委屈,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汤圆立即从门外跑进来,抱起单思连声哄着,大逆不道地责备玉珥:“夫人您怎么又这样!”
玉珥一只手支着额头,歪着脑袋笑吟吟地看着他们,欠扁地吐出三个字:“我!高!兴!”
大概是从没见过她这样的母亲,宋忘都呆滞了,隐约还能看到他眼角抽搐。
汤圆连忙拿着饼一点点喂给她吃,单思半真半假地哭了一会儿,也吃饱了,打了个嗝,黑溜溜的眼珠子忽然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挣扎着从汤圆怀里下来,迈着小短腿跑过去,脚步不稳,险些摔倒,众人一惊,连忙做出要去抱她的姿势,但都没玉珥快,她抬起一只脚,恰好勾住她往前扑的小小身体,虽然扶住了她,却没想去抱她,只饶有兴致看着她自己爬起来。
单思浑然不觉自己刚才差点摔了,扶着玉珥的小腿站好,又继续往吸引她的地方去了。
宋忘终于忍不住了,抽着嘴角问:“……夫人一直都是这样对小小姐的?”
“是啊。”
“夫人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欠妥?”这么粉嫩可爱的孩子,谁看了不喜欢,她这个亲生母亲怎么反而这么……嗯,那啥。
“无情吗?”玉珥帮他补充了,随即笑了笑,也不介意他如此冒犯,慵懒道,“可是没办法,我就爱这样对她。”
宋忘看着蹲在地上把玩一只工艺木蝴蝶的单思,神情有些心疼。
玉珥看着他,移开头,抖抖衣袖:“我出去走走,你们谁都不用跟来。”
“是。”
玉珥走后,宋忘终于忍不住蹲下去碰单思,像是要抱她,但被汤圆抢先一步,汤圆戒备道:“你做什么?”
“没……就是看小小姐可爱,生了亲近之意。”
汤圆瞪他:“什么小小姐?这是我们大顺的嫡公主,要尊称殿下!”
“是。”宋忘望着单思,眼神柔软。
玉珥出了门,走过几条街道,拐了几个弯,上了一座桥。
这座桥很高,是西周最高的桥,但比起帝都城门内的灵桥自然还要矮些。
说起灵桥,如今的灵桥已经恢复使用,修缮得很好,焕然一新,仿佛又是那个名震帝都的第一桥。
玉珥提灯上桥,想起顺熙二十一年的种种,不禁轻呢喃一声,想和平常一样自言自语些什么,可开口时却惊觉自己已经哽咽。
“皇叔啊……”
她随意在台阶上坐下,身边来来往往都是行人,没人注意到她,此时的她,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失意人。
“皇叔啊……你看,从这座桥上看去,也能看见灵桥,那是你陪我走过的灵桥……”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灵桥是我下令修缮的,恢复使用已经两年,可是我却从未走上去过,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怕啊……”
“我怕我提灯过桥,身侧却无你相伴。”
“不止灵桥,很多地方我都不敢去了……东宫自我从东原回来就不曾进去,紫苑我也不敢去了……我不曾去,也不敢跟别人说我是不敢去,我怕他们笑话我,我这个人,危机四伏的扶桑去过,祸心暗藏的南海去过,战火连绵的东原我也去过,可如今当了皇帝,却不敢去一处宫殿一处菜园……只因为那些地方都有你的影子啊……”
“你怎么舍得……怎么舍得让我这么难过,这么痛苦,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一定是的,当年你坠崖时的眼神分明是怪我的……”
“你知道吗?朝中以长孙云旗为首的大臣们一直在逼我立王夫,害我都不敢回宫,你再不回来,我就……我就……”玉珥眼神暗了几分,泪水模糊眼眶,盈盈水波中,那人回眸一笑的画面终是挥之不去,她化为一声苦笑,“我就如何?我还能如何?你再不回来,我也就只有等你到白头……”
他舍得离开她,她却不再舍得威胁他。
他若不回来,她等他就是,余生岁月都等着他。
玉珥不知自己在桥上坐了多久,等惊觉过来时,桥上已经没什么人了,想来时辰也不早了,她才迈着麻痹的腿往回走。
快到庄园时,她看到汤圆和几个侍卫在门口说些什么,模样看起来都有些着急,她心中有些不好预感,连忙走过去:“你们在干什么?”
“陛下,小殿下不见了!”汤圆一着急,都忘记了他们在外,无需如此称呼。
玉珥愣了一下,勉强做镇定道:“怎么会?在庄园里吧?单思从来都不会乱走的。”
“这可不一定,这不是在皇宫里,小殿下长得那么粉雕玉琢,总会让一两个有贼心的人起歹意啊。”
玉珥其实并不冷静,背脊一阵发凉,但她却有种预感,单思就在庄园里,她和单思母女连心,她的预感从来都不会有错。
她大步进了庄园,飞身上了屋顶,在高处张望,几个起伏降落,终于让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小小身影。
那小小身影被一个人抱着,那人背影好熟悉,玉珥只觉得有一瞬间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分明是魂牵梦绕的人,此时她却不敢上前,怕那又是一个幻影,会因为自己的动作而灰飞烟灭。


 第五百三十九章  随朕回宫

“我要举高高,我要举高高!”单思奶声奶气地说着,那人轻笑一声,抱着她举高,单思也就在这时候看到了她,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小牙齿,“娘亲,娘亲,举高高,举高高。”
抱着她的人慢慢转身,玉珥看清他的面容,一种失望之色油然而生。
不是他,依旧不是他。
玉珥转而一怒:“宋忘,你好大的胆子!”
宋忘放下单思,跪在地上:“陛下恕罪。”
单思跌跌撞撞来到玉珥身边:“娘亲娘亲,你不要怪宋叔叔呀,是我让他带我出来玩的,宋叔叔是好人,宋叔叔还会抱着思思举高高。”
“你是傻的吗?什么人都你都不知道,你就让人抱你,你若是被人拐卖了,别想我去救你。”
玉珥嘴上这样说,却也忍不蹲下去将她抱起来。
单思还小,不懂这是在骂她,还抱着她的脖子蹭蹭,反倒是宋忘,见她责备孩子,忍不住说,“陛下,都是草民的错,您要惩罚我就惩罚草民一人,小殿下是无辜的。”
玉珥紧紧地盯着他,眼底流转过一丝异样的光彩,忽的一笑:“你倒疼惜孩子。”
“小殿下粉雕玉琢煞是可爱,谁都会喜欢。”
“哦?那你喜欢吗?”玉珥抱着单思走到他面前,空出一只手去的抬他的下巴,“你既然喜欢,那不如随朕回宫,那你就能天天看到单思了。”
“陛下此言何意……”
玉珥笑了笑:“就是你想的意思,朕的后宫,有的是你一席之地。”
宋忘跪在地上抬起头,和她目光对视。玉珥不躲不闪,嘴角浮现出淡淡笑意:“怎么?不愿?”
“敢问陛下,您对哪个男子都是如此随便吗?草民和陛下才认识不到三个时辰,陛下就有想将草民带回宫的心思?”
玉珥抱着单思换了个手,自己在巨石上坐下,边逗着单思肉嘟嘟的脸蛋,一边回头对他微微一笑:“是又如何?这个天下都是朕的,朕要几个男人不成吗?”
宋忘无话可说。
“既然你没意见,那朕就马上拟旨,先封你个公子当当吧,如若你能伺候好朕,朕一高兴,让你做王夫都是有可能的。”
宋忘面无表情道:“谢陛下隆恩,但草民自知身份低微,高攀不起陛下!”
“可朕若是偏要呢?”
“草民一没才,二没貌,亦不会讨陛下欢心,陛下要草民何用?”
玉珥微微勾唇,声音轻柔:“当然有用,你的背影很像我一个故人,我就是想留你在身边,让你看着我和别的男子颠鸾倒凤,然后想想,如若是他看到了,可会生气?”
宋忘的脸色说不上好看,想再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只好沉默。
玉珥低头看着怀里单思,她真的是像极了她,人家都说,子肖母,女肖父,可她的单思却像是她投胎转世一般,和她小时候竟有七八分相似,唯独不像的就是鼻子和嘴唇,像了她的父亲。
“我就是要看他生气,那个混蛋,明知我在念着他,他就是不肯出现,一次都不肯,好,既然他不肯出现,那他就永远都别想知道,单思是我跟谁的孩子!”
宋忘倏地抬起头:“小殿下……”
像是找到了发泄情绪的洞口,玉珥又骂了起来:“那个人一直都是混蛋,从来就是个混蛋!我不爱他的时候,霸道又蛮不讲理地强迫我,逼我背弃我遵从了十几年的师生和叔侄之间该有的礼义廉耻,也要爱上他不可!可等我爱上他了,他却就开始做些混账事来伤我害我,甚至最后宁死也不愿回到我身边,你说他是不是个混蛋!”
宋忘低着头没说话。
玉珥瞪着他又问了一遍:“是不是混蛋?!”
宋忘轻叹了口气:“是。”
“可他就算是个混蛋,我也爱他啊,他不混蛋的时候对我可好了。”
“他那个人啊,就跟南海的水一样,毒,狠,深不可测,可又不能否认他柔软,迷人……啊,说起南海,我倒是想起另一件事。”玉珥低头看怀里的单思半眯着眼睛已经睡着,便脱了披风盖在她身上,换了一个她能睡得舒服些的姿势。
“我跟他的第一次就在南海上,那个混蛋又骗我,他说不疼,我信了他,等到我知道他是骗我时,已经来不及了,他不肯再放开我,我要逃,他就抓着我的脚踝把我拉回他身下,一边细细密密地亲吻我的唇,一边上下其手,撕开我的衣服,探入我未曾让人涉足的禁地,揉捏,进出……”
宋忘耳根早就红了,喘息着,艰难道:“别说了……”
玉珥不理他。
“他的手很漂亮,很修长,我甚至能清晰感觉到他在我体内拨弄时擦过内壁的每道指纹……那是我第一次,我也不知他前戏是做足了没有,只知道他的手指跟他那东西根本是没办法比的,他进来的时候,我……”
“别说了!”宋忘倏地抓住她的手,那双眼睛已经有盈盈春水,分明是动了情。
他的声音吵醒了单思,单思揉揉眼睛迷糊地看着玉珥。
玉珥笑了笑,满不在意地说:“的确,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又不是他,我和他这种事做得多了,床上,船上,草地上等等,我们的欢愉你是体会不到的。”
说着她抱着单思起身,走到他面前,微微弯腰,对孩子说,“单思,踢他。”
宋忘一愣。
单思‘哦’了一下,抬脚往宋忘肩头踢了一下,她那么小点,力气自然不大,可莫名其妙被踢了一下,宋忘还是很懵的。
“单思,你给我记住,你是殿下,这个人是‘草民’,以后不准让他碰你,别脏了你的衣服,如果他敢抱你,你就踢他,听到没有?”
宋忘脸色变了变。
单思很不解,但玉珥的脸色太难看,她不敢拒绝,只好点头:“好的娘亲。”
玉珥冷冷一笑,直接从他身边走过。
他们一行原本打算在山庄再过一夜,但不知为什么,玉珥找到单思后,立即喊来了汤圆,让她吩咐下去,立即启程回宫。
“陛下,天都要黑了……”
“那又如何?这个地方朕一刻都不想呆!启程,回宫!朕这辈子都不想到这里来!”
见她怒气冲冲,汤圆不敢再含糊,连忙答应,下去安排,半个时辰后,车驾准备好,玉珥抱着单思上车,一队人如来时一般,低调地离开了。
宋忘站在门口灯下,垂眸抿唇。


 第五百四十章  他终于肯回来了

常言道,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
玉珥他们这一路回宫,果然是遇到鬼了。
他们的车驾在入城前遇到了刺客,虽有刘恒等人拼死保护,但在那黑灯瞎火,刀枪无眼的情况下,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发生,总之等到探事司将刺客就地正法,回头一看,玉珥已经倒在血泊中,怎么都喊不醒了。
长熙帝遇刺,性命垂危。
这个消息在朝野炸开,满朝文武惊慌失措,内阁大臣出来主事,对外封锁消息,以防边关动乱,但在帝都城内,百姓们还是明显感觉到气氛紧张,市集上也有小道消息传出,有的说长熙帝重伤昏迷,有人说长熙帝性命垂危,甚至还有长熙帝已经驾崩,正在紧急召回在外的楚王爷回来继承皇位……
这些说法自然都是没有得到朝廷回应的,但流言会发酵,数日之后,帝都内外已经传遍了。
十日后,城门口贴出告示,招揽江湖名医入宫,百姓们围着告示议论着。
“这是为陛下招的吧……”
“八九不离十了,我听说陛下已经十日没有上朝了,朝政都是长孙大人和几位阁老在处理。”
“唉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陛下可是明君,千万不能有事啊。”
“这回悬了,宫里那么多医术高明的太医都束手无策,这世上还能有人有办法吗?”
就在这时,有人拨开人群,挤到最前面,直接撕下告示。
围观的百姓静了一瞬,所有人都露出惊愕的神情,呆呆地看着这个皮肤黝黑的男人。
“他揭了皇榜,莫非他有办法救陛下?”
“皇榜都敢揭,这人是什么来路啊?”
很快就来了一队士兵,为首的一个人侍卫问他:“是你揭的皇榜?”
他捏紧手中的黄布:“是我,我要见陛下!”
侍卫仔细看了看他,点点头:“随我入宫!”
——
养心殿。
单思坐在椅子上,小手手肘撑在桌面上,托着下巴,垂着眼睛看着面前糕点,窗外是午后暖暖的阳光,照入屋内落了一地的金光,屋内药香袅袅,安静中带着安详的禅意。
沈风铮带着那个揭皇榜的人进来,单思立即看过去,沈风铮道:“小殿下,有人揭皇榜了。”
单思立即从椅子上爬下来,抓着沈风铮的衣摆:“娘亲有救了吗?”
沈风铮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试试。”
单思顺着他的目光也去看那个人,随即惊喜道:“啊,是你,黑叔叔!”
是宋忘。
“参见殿下。”
单思拉着他的衣摆,仰起头看着她:“黑叔叔你能救我娘亲吗?娘亲睡了十天了,我怎么喊她她都不理我,他们说娘亲生病了,你快点让我娘亲醒来呀。”
“草民尽力。”宋忘看着她等水盈盈的眼睛,忍不住想去摸她的脑袋,这些天她一定担心坏了吧……
单思让他摸了一下,然后她就抬腿,往他的小腿踢了一下。
宋忘:“……”
沈风铮抽抽嘴角,据他所知,单思是个很乖的孩子,天真善良,从不会苛刻身边的宫人,也没见过她打人,怎么好端端的踢人家?
“殿下这是……”
单思咬着手指,天真无邪道:“娘亲说不能让他碰我,他碰我我就踢他。”
宋忘:“……”
宋忘撩开珠帘,玉珥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白色的绒被,而她的脸色也堪比这被子的颜色。
她的唇有宫人每半个时辰用水滋润,倒不是很干,只是她那呼吸微弱的模样,总传递出一种命不久矣的不好意味。
宋忘颤着眸子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她,甚至不敢去碰她的脉搏,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开口,而那声音无端变得沙哑,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无法宣泄,只好在心里身体里消化那样。
“陛下……”
玉珥一动不动。
“陛下……是我啊……”
玉珥还是没动,他终于去掀她的被子,握住她在被子下的手,那手藏在那么了温暖的被子里,掌心竟然还是一片冰凉,他呼吸停滞了些,脉出她若有若无的脉象,分明是濒死之兆,他闭上了眼睛,心里的抽痛无人能体会。
他喉结滚动几下,再开口时已经是完全不同的声音,刚才是低沉如今是清冽,如泉水如秋风,更如她栽种在廊下的玉兰花,无形中散发着诱惑人的味道。
“……晏晏,是我啊……你醒醒,我回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吧……”
晏晏,他喊她晏晏,全天下会喊她晏晏的,只有一个人。
就在这时,原本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人,倏地睁开了眼睛,和毫无防备的宋忘的眼睛撞上,四目相对,前者愤怒后者错愕。
“你……”
玉珥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抓起枕头就往他身上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宋忘呆呆地让她打着,玉珥觉得打还不够,叫了一声扑上来抱住他,一口就往他的脖颈处咬下去,哭泣着骂:“我到底是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让你这么狠得下心……狠得下心离开我这么多年!”
她要撕开他脸上的伪装,在他耳后找到了破绽,用力一扯,撕下一层薄薄的人皮。
她只觉自己眼前一亮,那张不知比刚才好看了多少倍的白皙面容彻底展现出来,长眉入鬓,凤眼潋滟,鼻挺如上,唇如桃色,不是她思了念了三年的席白川是谁!!
玉珥虽然早就猜到是他,但在真正面对这张脸时,她还是难以接受地往后退了两步。
席白川眼眶微红:“对不起。”
“皇叔……”她不再压抑自己的怨恨和悲伤,大哭了起来,用力捶打着他的胸膛,“到死你才来见我,你之前是不是这样打算的,要我死你才肯来见我!宋忘,宋忘,好一个宋忘,你要忘什么?我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重复地呢喃着,手安抚着她的后背,按着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
她没事啊……
她没事就好。
被骗来的人是他,可是他此时却觉得,她能这样打自己真好,刚才躺在床上那半死不活的模样好刺眼,她能平安无事,他让她再骗几回他也愿意。
他抱着她哄:“乖,别哭了,晏晏,我的好晏晏别哭了。”


 第五百四十一章  大结局

玉珥哭的声嘶力竭,这几年她有多想他,此时她就有多委屈:“你一走就是三年,一走就是整整三年,你可知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我想你,好想好想你啊……”
他闷哼了一声,掰开她咬着自己肩头肉的嘴,捧着她的脸认真道:“我也想你的。”
“鬼扯!”玉珥含着眼泪怒骂,“你要是想我你会三年都不来见我吗?你要是想我会明明在帝都也不肯来见我吗?你要是想我,你会连我站在你面前你都不肯认我吗?你要是想我,会……”
席白川一把将她按在自己怀里,在她的耳边喃喃重复:“想的,想的。”
玉珥咬着他的衣服,手捶打着他的后背,发泄自己此时言语不足以形容的又悲又喜心情。
“皇叔,皇叔……”
他一遍遍回应,喊她晏晏,说我好想你。
玉珥用额头撞他的胸膛:“你要是再不来找我,我真的要活不下去了……”
一个人的日子好难过,一个人的思念好痛苦,一个人的等待好难熬,她快撑不住了,她想去找他,他若在江湖,她便一匹快马披着朝阳和月光去找他,他若是在黄泉,她便一杯鸩酒别离三千红尘去十八层地狱寻他……总之,她不要一个人了,也不要他一个人了。
席白川将她抱得更紧,她清晰地感觉到,脖颈处有些温湿,她呜咽一声,埋在他的怀里不肯出来了。
他低下头要吻她,她立即抱住他的脖子,寻着他的唇去回应,厮磨间,交缠的除了唇舌,还有咸涩的泪水。
他直接将她压在床榻上,含着她的唇瓣撬开她的贝齿,吸允着她的舌尖。
玉珥发出一声呻。吟,他眸色一沉,呼吸又升了几个温度。
他抱她抱得很紧,几乎要把她彻底嵌入骨血里。
三年了啊。
他们竟然分开了整整三年。
长熙元年那场罕见的大雪,冰冷的温度和雪花落在身上的疼痛依旧如此清晰,可竟已经过去漫长的三年多。
他沿着她的下巴亲吻,咬着她的脖子哑声问:“怎么认出我的?”
玉珥忘。情地仰起头,双手抱着他的脑袋,手指插入他的黑发中,顺滑柔软的触感,还是和当年一样。
“我记得你的所有,举止,眼神,呼吸……”
他伪装的再天衣无缝,可假的就是假的,她爱他却是不能再真,他在庄园说自己不曾习武,也不会轻功,只是跑江湖的时候学过杂耍时,她就怀疑他了,她的眼力不差,看得出他分明内力深厚,如若他心里没鬼,又怎么需要说谎?
她看多了他几眼,看到了他的手指,白皙的,修长的,而她记忆里也有一双一样的手,牵着她从蹒跚学步到掌握天下,在月下斟茶,在案边研磨,在灯下穿针……曾轻抚着她的头说,我一直都是你的。
那么像,于是她想起了当初的长乐。
她霎间明白了,她思念了三年的男人回来了,可他却狠心地不肯认她,所以才有了后面她故意当着他的面苛刻单思的画面,他演技再好,看到一个和她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被欺负,也一定会动容。
后来他的表现也证明了她的猜测,可是他不肯认她,她能怎么办?她只能用这种办法来逼他自己出现。
当一个人根深蒂固存在自己心里的时候,辨认从来都不是靠相貌。
玉珥深埋在他的怀里,为这失而复得颤抖和嘤咛,她到死也不要放开他了,今生今世,来生来世!
……
事后,玉珥被他抱在怀里,她的耳朵紧贴着他的胸口,听得到里面的心跳声,她的半眯着眼睛,慵懒而惬意。
“越来越有本事了,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都信了。”他低下头,去亲啄他的肩膀,“让整个朝廷整个帝都的百姓都陪你演这出戏,你也不怕玩过了。”
玉珥抬起头去追他的唇,又和他缠满了一阵,才道:“你若还不肯出现,信不信我还能再演一场长熙帝驾崩的戏?”
席白川低笑:“都多大人了,还这么任性。”
玉珥翻身跨坐在他小腹,抓着他垂在胸前的长发,恶狠狠地逼问:“你说,你为什么不肯回来见我?”
席白川握住她的手:“情蛊。”
玉珥心口像是被人捅了一刀那样难受,重新趴回他的胸口,扁扁嘴说:“我就知道……那你最后到底是怎么解的……”
“我落下悬崖,被树干挂住,虽大难不死,但也身受重伤。”他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幸得国师相救,情蛊也是国师解的,几个月前,我才能下床行走。”
“又是国师!”玉珥咬牙,“他怎么能这样,总是帮你瞒我!”
“单思……是我们的女儿?”他虽是疑问句,但其实心里已经肯定了。
玉珥没好气道:“不是你都还能是谁的?!难道你以为是子墨的?”
“当然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说起来,他们两人的心思倒是一样。
她给孩子取名单思,他给自己改名宋忘……
“皇叔,皇叔。”她爱极了这样喊他,“你不要再离开我们了。”
席白川笑:“我还离得开吗?”
他的妻,他的儿;都在这,他还能去哪里?
“那我去写圣旨,立你为王夫!”说着,她竟真的溜下床,跑到安桌前研磨,提笔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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