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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养女后宫升级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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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姜斜了他一眼,嘲笑道:“你个小毛孩,懂些什么?人李家可是打着灯笼没处找的好婆家,总比去做妾强!”
豆鑫对着豆姜做个鬼脸,又跑到豆香儿的身后躲着,继续说:“今个我们去摘黄桃,南丫家的狗跑进了那李家的庄子里,就被活活打死了,那李家下人霸道的狠,一点人情都不讲。香姐姐你以后嫁到李家,受了委屈,或是被打了,怎么办?狗剩他娘就经常被他爹打,过得可惨了。”
豆香儿温柔地摸摸他的小和尚头,回答道:“不会的。”
豆姜脸红红地安慰她说:“别听这小子瞎扯,你这么好看,真嫁到李家,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打你?”
豆香噗嗤一笑,“你害臊了吗?真是可爱。”
豆鑫在一旁帮衬,“姜姐脸皮子薄,动不动就脸红,这么大人,还不如我,臊不臊,羞羞~~”
豆姜也不干活了,拿起扫帚,追着豆鑫,满院子跑,闹得家里鸡飞狗跳,好生热闹。
豆香贪婪地把他们鲜明活泼的身影和欢声笑语映入脑海,明天她就要去于家了。
这天下午,豆家小院的这场打闹,怕会是她以后的人生中,无法忘怀的美好回忆,那么真挚,那么恣意,那么畅快!
次日,天蒙蒙亮,豆香就起了身,身旁的豆姜和豆鑫还沉浸在睡梦中,时不时动动身,啧啧嘴。她拿出两枚金叶子,分别塞到豆花和豆鑫的枕头下,摸了摸豆姜鬓角的乳发,替豆鑫缕了缕被子,这才轻轻地穿衣下床。
拿好早就备好的包袱,趁朝阳未起,晨露已降之时,来到豆老庄的村口。此时,有一鼎小轿已经等候在那儿,同时守着的还有两位轿夫和豆宗元。
见了面,也不多说什么,豆香低着头,走进了小轿。小轿开始规律的晃动,他们启程上路。豆香掀起窗帘的一脚,回头眺望逐渐远离的豆老庄,心里也产生一股别样的惆怅和离别的乡愁,让她分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豆香,还是茴香。
朝阳终于升起,耀眼的晨光刺伤了豆香的眼,她禁不住放下窗帘,端坐在静谧黑暗的骄子中,她那双娇美的杏眼如夜明珠般闪亮。
不管是豆香,还是茴香,这条路,她都会走下去,且会越走越好!
第6章 训练
豆香是宝应八年七月初十进的于大户家,她以为当夜就会伺候于老爷,谁知于家规矩还不小,竟备着两位嬷嬷给她验身。
豆香也不惊慌,脱光躺平任由她们处置。
整个过程简直一言难尽。
一位身材粗重、长相平庸的嬷嬷负责验身,把她从头到尾捏过、瞧过后,显然很是满意,说道:“这位姑娘性子倒好,不像前面几位,摸一下就要掉金豆子,怕我们吃人似的。这样才好,方便我们做事,受的罪自然也少。我验好了,干干净净的完璧,身子也康健,没毛病。”
另一位嬷嬷身量偏瘦,面上浓妆艳抹,带着浓厚的风尘气,听完后陪笑道:“且这位小姐,身段最好,曲线玲珑,凹凸有致,腰细腿长。啧啧,再瞧这肉嫩得,怕比那羊脂白玉还要细腻几分吧。”
胖嬷嬷拍拍豆香儿的月匈和臀,大声笑道:“可不是,现在人还小呢,尚未开化。你且瞧好了,再过几年,白面馒头蒸出来,定是丰乳肥臀,极好生养的主……”
瘦嬷嬷讨好地接话:“鲁姐姐的眼力还能有假,这身段,这长相,以后也不知谁能有福消受。”
鲁嬷嬷只是回赞,却并不多说:“冯妹妹过奖了,若是这阅女鉴男的本事,谁能比得过你?”
豆香对她俩这番夸赞不以为荣,也不以为耻,却从她俩的对话中听出个令人意外的消息,于家买下她,好像并不是给于大户准备的,而是另有用途,并且这次进来的还不止她一人。
起身着衣后,鲁嬷嬷和冯嬷嬷亲自领着她,穿过曲折游廊,迈过花团紧簇的后花园,来到于府最隐蔽的一处院落,清幽阁。
不出所料,已有5位姑娘,先她一步,搬了进来。彼时听见外面的声响,都从各自的房间里走出,站在庭廊里,好奇地打量着豆香。
鲁嬷嬷见人都齐全了,冲各位姑娘道:“最后一位姑娘也来了。她叫豆香,年十三,是豆老庄人士,以后就跟大伙儿一块学规矩,你们也介绍下自个儿,好让新人认认。”
一位脸颊略显绯红的姑娘首先开口:“豆姑娘好,我名叫严俏玲,是平邑温水人士,跟你一般大,以后叫我俏玲即可。”
豆香见她容貌秀丽可爱;一双眼睛灵气涌动,不由心生好感,朝她微笑点头:“俏玲姑娘声音真是好听,比那黄鹂鸟鸣还清脆。”
严俏玲受了善意的鼓励,打开了话匣子,和豆香友好地攀谈起来。
随后其余姑娘们也纷纷开口,加入她们。交谈之间,豆香也对众人有了大概了解。
一位清雅秀美、温婉如玉、晶莹剔透的姑娘名叫葛惠芳,年14岁,并不是平邑人士,而是来自楚王封地关隆平原,是戚氏的远亲。
一位出尘脱俗、眉目间散发着一股书卷清气的叫张引娟,年15,其父是位秀才老爷,她也不是平邑人,出自偏城云岭。
还有一位眉目如画、柔情绰态,有说不出的柔媚细腻,名曰钱雪儿,是平邑白彦人士,刚满14岁。
最后一位年15,是武台镇上人,叫夏月仙,她可了不得,凤眸潋滟、媚眼勾魂、笑容妖娆,连豆香都不由自主看失了魂,在心中暗赞:此女真绝色也!
此5人也在暗暗打量着豆香儿,肌肤如脂、眉若轻烟、杏眸流光、唇若点樱,不施烟粉不著环佩美丽出天然,与夏月仙相比,也毫不逊色。
再细问她的出身,乃耕读之家的姑娘,还是秀才的侄孙女。五人暗自心惊,各怀心思,暂且不表。
姑娘们刚聊得热乎没多久,就被鲁妈妈打断,“既然最后一位姑娘也来了,咱们今儿就开始练吧。这位是冯嬷嬷,以后就由她来教导你们。时间紧迫,都给我皮紧点,好生学着。”
她们心中都想问:练什么?为什么时间紧?不是来做妾的吗?
可这鲁嬷嬷面无表情时,活像个阎王,冷酷严肃,令人望而生畏。最终谁都没问出口,跟着冯嬷嬷,来到宽敞的厅室内,这里摆着6口大水缸,每缸装了7成的水。
没了鲁嬷嬷,姑娘都松了一口气。活泼好奇的严俏玲指着那6口大缸问道:“冯嬷嬷,这是要做什么。”
冯嬷嬷:“练缸,好了姑娘们,都给我坐上去。”
姑娘们很是不解,都不行动。只有夏月仙,听了冯嬷嬷的话后,熟练地坐在水缸沿上,她坐得极稳,缸沿不宽,却纹丝不动。
冯嬷嬷称赞夏月仙:“夏姑娘就做得极好,你们也都别愣着,敢进上缸,时间紧,可没功夫让你们白耗。”
钱雪儿是第二个行动的,只是她的平衡力没有夏月仙好,怎么坐也不得要领,不是滑到缸外,就是坐到缸里面,裙裤全湿透了。
豆香儿此时已经猜到这冯嬷嬷和夏月仙的来历,她虽不清楚于大户和戚氏的谋划,却明白她们都是这砧板上的鱼肉,毫无选择的余地。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也麻溜地坐起了缸沿。
冯嬷嬷还记得她的乖巧,指点道:“双腿尤其要夹紧,把力气用在臀部。对,就是这样,稳住了。其余的姑娘们别让奴家求你们,都请坐起来吧。”
剩下三人陆陆续续动起来,变扭又局促。
好在,这没头没脑的折磨,只一个时辰,就结束了。
一位小丫环给她们六人送来一模一样的青裙罩紫衫,她们刚进内室换好,就开始新的训练。
第7章 养女
新的训练美其名曰摇花,由半老徐娘的冯嬷嬷亲自示范,只见她盘坐在层叠的宣纸上,腰肢宛如韧劲十足的杨柳枝,来来回回,不停歇地晃动,带动起臀下的宣纸规律延展。不过须臾功夫,待她起身后,原本规整的宣纸已如花瓣般铺成圆形图案。
豆香心下暗道,这冯嬷嬷果真来自烟花之地,那厚重的浓妆、灰败的风尘之气以及这身好本事,就是最好证明。
年岁稍大的葛惠芳和张引娟也瞧出门道,俱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愕表情。
秀才闺女张引娟脸都涨红,又羞又恼,指着冯嬷嬷的鼻子质问:“说什么训练,这分明就是恶心下作的功夫,我们都是正经人家的姑娘,怎能学这些玩意儿?”
葛惠芳琢磨不透戚氏的用意,不敢轻举妄动,只问:“冯嬷嬷,要我们学这些,是要做甚?”
冯嬷嬷脾气倒好,也不拿乔:“哎哟,各位小姐们,奴家不似那鲁嬷嬷,是家生子,只是受雇于于家,一个月内把你们调叫出来。这个中缘由,厉害关系,奴家也不知情啊!还请各位小姐也配合我,日头急,咱们都耽误不起。”
张引娟又问:“你是何人?来自何处?调叫又何解?”
冯嬷嬷支支吾吾不肯道出身份。
原本安定自若的夏月仙蓦然道:“她是暗门子里的冯掌柜,房中功夫一流,专做中转的买卖,低价买进容貌姣好的干净丫头,细心调解好了,再以高价卖到各大窑场里。在这武台镇上,谁人不知她冯四娘最擅此事,买人时都要光顾一二。没想到……如今却帮于家调叫我们。”
这番话就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大石子,一时激起千层浪。
严俏玲心思单纯,从未遇到这仗势,惊慌失措道:“我们不是进来做妾吗?怎么还要调叫我们?难不成日后要把我们卖到不干净的地方?”
钱雪儿强装镇定:“不会,于家花重金买下我们,还请专人来调教,定是有大用场。惠芳,你是于夫人的远亲,她没有知会过你吗?”
葛惠芳咬紧薄唇,静默半响才道:“表姨她没跟我提过此事,我亦不知。”
四周静谧的可怕,六位姑娘们也不说话了,都各自想着心事。
冯嬷嬷不知何时退下,再回来时,带来了凶神恶煞的鲁嬷嬷。
只见她眉头紧簇,怒目圆睁,眼神寒气逼人,似利剑一般,要把人吞了一样,吼道:“都呆愣这做甚?还不快点连练起来。只有一个月的功夫,一盏茶的时辰都是好的,你们还敢偷懒?!”
张引娟胆子大,毫无惧色地回到:“当初不是说好的做妾?如今却像调教窑姐一样折辱我们,是何道理?若是真要把我们卖到那种地方,倒不如今个撞死在这里干净,还练什么练!”
葛惠芳瞧着鲁嬷嬷的神情越发不好,打圆场道:“鲁妈妈,您是表姨身边的老人了,您看,这其中是不是有何误会?表姨就算看在我死去的娘亲面上,也不会这般对我的。”
鲁嬷嬷气得青筋暴露,并未听进她的话,咬牙切齿道:“叫你们一声小姐,那是恭维,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主了。一个个都给我竖起耳朵听仔细了,你们都是我们于家花钱买来的人,那白纸黑字上写好的收为养女,任凭差遣。我们于家让你学,你就得学仔细了,让你伺候谁,那就是你的命。想死的话,就早点了结,别污了我们太太的眼。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死人可是一文不值,这收下的十金,全都给吐回来。不然,哼哼,别怪我们送你家人去吃官司。”
葛惠芳脸色煞白,双手紧握衣裙,强压住心中的耻辱,憋着、忍着不回话。
张引娟想起了什么,倏地瘫倒在地上,整个人就像失去生气的布偶娃娃,颓靡不振。
鲁嬷嬷却还是不肯放过她们,“张姑娘和葛姑娘,心气太高,得好生打磨一下。冯妹妹,给她们上束腰衣,什么时候服气了,什么时候脱下来。咱们于家花钱雇你,可不是让你来做好人的,该做的事,都给我办好喽!”
冯嬷嬷赶紧伏身点头称诺。
这束腰衣,就是在腰身处装上收拢的绸带,穿上后,再抽紧绸带,可让腰身瞬间变得婀娜纤细,但所受之人却是连气都难喘,更别提吃饭,长期以往,这人这腰自然就瘦下来了。
冯嬷嬷得了训,也不敢手下留情,在鲁嬷嬷的监督下,把张引娟和葛惠芳勒地眼泪都下来了,最后还在打结处上了个小锁,防止她们私自松缓。
鲁嬷嬷瞅见她俩受了罪,心里才舒服,冷眼一扫四周,解气道:“如何?束腰衣的滋味不好受吧。下次再敢犯,就叫你们尝尝那裹小脚的滋味,还敢给我犟?”
严俏玲和钱雪儿都缩着脖子,全身都微微颤抖,显然是畏惧得很。
豆香儿从见到冯嬷嬷起,就猜到了这以后的遭遇。因而,没说一句多余的话。她明白,命根子攥在别人手里,从来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她瞥一眼正在受罪的两位姑娘,感慨到,到底是年轻,不知道忍字怎么写。又瞅瞅泫然欲泣的另外两位,唉,小丫头们,经不住事。倒是那从头淡然到尾的夏月仙,着实引起了她的瞩目。
得,本都安心做妾了,却出了这事,成为于家名义上的养女,不知日后前程。
罢,既来之,则安之,养女就养女吧,总算不用死,也能有口饭吃。现如今,活一天赚一天,都是她的造化。
想到这处,她整个人都通透明白了。
最后再偷瞄下唱黑脸的鲁嬷嬷以及白脸的冯嬷嬷,豆香下定决心,这做好养女,得从拍好这两人的马屁开始。
第8章 争执
这事过后,谁都消停了。
冯嬷嬷再命姑娘们扭动起腰身时,无人敢不应,因为鲁嬷嬷就守在一旁虎视眈眈,盼着、寻着她们的过错。
只是除了夏月仙和豆香,其余人都有些局促和羞愤。豆香儿虽然是根老油条,面皮子厚实,奈何实在缺乏此方面的经验,动作生疏又僵硬,不过态度极好,学习地很是认真。
她从做茴香时起,就是这样的人,对能学到的事情,极为热忱。她心里总觉得,能有机会,学到新事物,那就该把握好,决不能浪费,说不定日后就有大用处呢。
当初,她在仁心庵里做小尼姑时,师傅们让她们炮制配药,她记住了每个药材的写法,因而被主持离心师太相中,收为徒弟。从此,她得到习字的机会,她记住了每个看过的字。于是,离心师太开始教她妇科方面的医术以及药材的知识,她又记住了每个疾病的断论和处理,以及每个药方的内涵,当然还有那仁心庵里的阴私。最后,她又学会了如何去和那些心里充满怨气、满肚子弯弯肠肠的妇人们打交道,成为了名义上的点灯师傅—令贤师太。
她上辈子不能说也不敢说自己是个好人,在那吃人的仁心庵里,总要同流合污,做些昧良心的害人事,才能活下去。
对,作为一名被抛弃在庵堂里的婴孩,她确实努力地活了下来。跟她一同开始进门的婴孩、幼童、姑娘还是妇人们,没有谁活得比她久——整整二十八年。若不是因着年幼时就接触那些害人的有□□物,伤了底子,恶疾缠身,英年早逝,仁心庵里的下一任主持之位十之八九会是她的。
害人之事,她都学过,也学得精通,这伺候男人的本事,怎么就不能学呢?
谁知道她日后会遇见怎样的人,谁能料到以后的事。指不定,此时所学,会改变她以后的运道。
此刻,她可以笨拙,可以稚嫩,却不能不摆正做事的态度,须知道,这谦虚卑微听话的姿态,有的时候,就是讨好某些人的最佳法子。
所以,六人之中,夏月仙无需多学,做得最好,令冯嬷嬷最满意,被称赞的次数也最多。
但鲁嬷嬷却看豆香最顺眼,觉着这丫头是个可教之才,私下里就耳语冯嬷嬷,让她多为提点这小娘子,冯嬷嬷遂而最是看中豆香,对她教导的格外仔细。
这摇花本来预计在两个时辰内完成,不过,今天被耽误了,而鲁嬷嬷又有心惩戒,最后花了整整三个时辰才结束。
此时,天已黑,姑娘们身心俱疲,讷讷地准备回房休息,明个寅时就得早起接受周全的训练。
没想到,这节骨眼儿却出了茬子。
原本和夏月仙同住的钱雪儿,怎么也不肯跟她再进同一个屋子内睡觉,刻薄尖酸的嘴脸不见丝毫柔美孱弱,连嗓门也拔高,说的话也刺耳:“夏姑娘,我就是好奇,你怎知冯嬷嬷的底细?你怎会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功夫?你那长相和作态,瞧着就是戏文里常说的狐狸精,我才不跟你来路不明的人同住。谁知道你是不是跟那冯嬷嬷一路货色。”
夏月仙还是那副云淡风起的神情,回问她:“这清幽阁里,统共就三间厢房,你是想让谁跟你换吗?”
钱雪儿最看不惯她全然不在乎的模样,为此更为愤然,她从小就是骄纵养大,我行我素惯了,声音更加高亢:“谁高兴谁住,反正我是不乐意跟你一个屋,谁知道你身上有没有脏东西,会传给别人。”
葛惠芳素来是个爱管事的,她心里也怀疑着夏月仙的出路,所以是向着钱雪儿的,不过表里,却端出另一副姿态:“雪儿妹妹什么话,你这是误会了。咱们进来时,都是验明正身的,夏姑娘怎会来自那不干净的地方?你快给大伙儿解释一番,好让我们放心。”
夏月仙丝毫不领情,脸上带着些许嘲讽,说道:“我5岁时就被卖到暗门子里,带我的师傅是那冯四娘的对头,时常跟我们说道她。所以,我知道冯嬷嬷的底细,会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功夫。我跟她不是一伙儿,不然也不能傻到告知你们她的底细。后来,我因为长相狐媚,被师傅以极高的价格卖到了武台镇上最盛名的窑馆春香暖院。不过,我还没开包,就被于大户相中,本来是买来做妾,谁知进来却是另一番情景。我是来自不干净的地儿,谁要是不乐意搭理也无妨,我夏月仙敢说出来,就不怕你们置喙。”
豆香儿听着,对这位光明磊落,敢作敢为的夏月仙产生了发自内心的好感,低垂的双眸里映射的全是惊喜的光芒。
可钱雪儿却像抓住了把柄似的,气焰不断上升,“好啊,你竟然没有一丝的羞愧之心,还敢理直气壮地说出口,像是多大的荣耀似的,真是恬不知耻。你这样的人,谁敢跟你住?姐妹们,咱们都是正经人家出身,还有人是秀才老爷的亲人,怎能跟这样的人混为一谈,要我说,得同心协力把她赶出去才是!”
葛惠芳其实也想赶走夏月仙,倒不是因夏月仙出身不好,而是因为夏月仙实在太美,以后定是个障碍,就算前途未卜,她也想扫除一切潜在的威胁。
不过,她可不想担责任,最好的法子,就是让无脑的钱雪儿来做这个恶人,她再肆机煽风点火,促成此事。
张引娟身上缠着束腰衣,吸一口气都难,累了一整天,浑身匮乏,再加上心中郁结,听闻自己也牵涉此事时,甚是恼怒。可吃一堑,长一智,她勉强压住脾气,说道:“无妨,钱姑娘不想跟夏姑娘住,那就跟我换吧,你来跟豆香妹妹同住。”
豆香瞬间抬头,露出委屈的表情,娇娇喊道:“我也想跟夏姐姐同住,不如我来跟钱姐姐换。”
第9章 后续
张引娟倒有些意外,定睛瞧了豆香一眼,却被她眼里闪烁的勃勃生机感染,心里溢出欢喜,说不出反驳的话:“既然如此,干脆,夏姑娘就搬到我和豆香妹妹的房内,反正炕上大,多添个人也不打紧。”
豆香儿忙说:“可不是,我在家里,就跟弟弟妹妹一起睡,少个人,还不习惯呢。夏姐姐,搬过来,就是帮了大忙!”
夏月仙被她二人的邀请惊住,尴尬地收住住呼之欲出的感动,点头忙道:“好,多谢,我这就去收拾。”
秀才的闺女和侄孙女都没为难夏月仙,甚至还争着要她,可让钱雪儿弄了个没脸。她憋得面红耳赤,气急败坏地跺跺脚,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眼里含着泪珠儿,泫然欲泣道:“你们竟然帮她,联合着欺负我。”
偏偏豆香和张引娟都不吃这一套,一位装傻充愣,一位置若罔闻,并不理会她。
钱雪儿眼见着就要发作起来,却被葛惠芳制止,“雪儿妹妹莫恼,现你也不用跟夏姑娘同住一屋,也算是得偿所愿,还是回去休息吧,若是再闹下去,招来了鲁嬷嬷,可就不好了?”
钱雪儿还死鸭子硬撑,犟着不肯答应,胡搅蛮缠拖累着所有人。
葛惠芳见目的没有达成,便在心中暗骂钱雪儿这个光会搅事却全无本事的蠢货,才片刻功夫,就把一半多人都得罪光了。
可她也明白,这样的人,最不用防备,总闹不出什么名堂,哪像看走眼的张引娟和豆香,不按常理出牌,揣摩不到心思,才让人心惊不安。
葛惠芳因着是戚氏的远方亲戚,总不想把事情闹大,传到上面去。所以,好说歹说,才哄好钱雪儿,说服她消停了。
只是,现如今,钱雪儿怎么也不肯一个人住,偏要挤到葛惠芳和严俏玲的西屋。夏月仙则收拾好行李,搬进了豆香和张引娟的东屋。
等大伙儿都回房,一切才算终止。
于大户家最不缺的就是金钱和使唤的下人,有心训练这些女孩儿,对她们倒也大方,物资上毫无亏待,衣物、首饰、胭脂水粉,都是最上乘的,更别提生活上的供给,可以说是十分周道。
连晚饭都安置了整整八层盒笼,小菜、粥糜、点心、果蔬,种类齐全。
豆香儿将矮桌抬至炕塌上,把层层叠叠的食物逐一取出,转眼,小桌子就被摆地满满当当。“张姐姐、夏姐姐,可以吃晚饭了,都过来吧。”
张引娟腰身被束得忒紧,胃口也受到影响,心里也沉重,手中的筷子,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反反复复,还是没有动口。
夏月仙回到屋后,话就更少,眼睛飘忽不定,似是在想什么烦心事,眉头越锁越紧,连筷子也没有碰。
豆香儿像是没看见她俩的失神,自顾自开动起来。她是真饿了,左手捏一块枣泥糕,右手举着筷子夹了一片藕肉,胸前盛好了山药莲子粥,嘴里正嚼着乌鸡嫩肉,眼睛还瞄着那盘酒酿小丸子,比那逃荒的难民还要饥渴。
张引娟和夏月仙也不知不觉从原本的思绪中走出,聚精会神地盯着狼吞虎咽的她。
豆香儿喝完最后一口乌鸡汤,擦了擦嘴角,冲两人俏皮一笑:“不怕你们笑话,我生凭第一次吃到这样的好物,难免忘我投入,还是有钱好啊。唉,人生嘛,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吃饱喝足睡安稳才是首要大事,其余的,顺其自然,说不定,就会有好事等在前面呢!”
夏月仙怅然若失道:“谁知道,等在前头的不是坏事呢?”
豆香儿回到:“那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斗啊。”
张引娟神色晦暗:“我们这样的处境,别说好事,就怕深陷泥淖,无法自拔,也不能了断。”
豆香挥挥手,拍拍小肚子,笑道:“不会,只要活着,只要肯上进,就会有好事发生。老天爷从来都是公道的,自有它的安排。”
夏月仙好奇问:“你不过是个小丫头,却像是那得道高僧似的,看破世俗。”
张引娟眉眼含笑,“可不是,装老成的小模样,还挺招人爱的。”
豆香把小桌子推到她二人跟前,嘟囔着小嘴,含糊地说道:“吃饭,吃饭,想那么多,能有何用?”
一番话下来,总算说动了夏月仙,她举筷秀气地小口小口地吃起饭来。连受着罪的张引娟也尽力用了些汤粥,好似腹内存些吃食,心也舒坦些。
她们终究是受了豆香的影响。
翌日,张引娟主动找鲁嬷嬷低头赔礼认了错,当时就被松了束腰衣,比葛惠芳还要早一步,跌破众人的眼镜。
而夏月仙的脸上也少了些许淡然,多了些生机和风采,竟比平时还要美艳几分,惹人愈加眼红。
第10章 目的(上)
外面的天还是黑沉沉的,于府清幽阁的厅堂内,已点上了灯火。
冯嬷嬷吊着嗓子喊道:“姑娘们走好。”
六位少女轻移莲步,摇曳生姿。
冯嬷嬷继续喊:“姑娘们转身。”
六件翩翩青衣裙摆曼妙晃动,未有丝毫不悦声响。
冯嬷嬷:“姑娘们抬头。”
六双美目同时抬起,似云烟浩渺,如水光潋滟,霎时,满室生辉,熠熠照人。
冯嬷嬷的声音中便多了份喜悦,“姑娘们……”
……
近一月,每日寅时至戌时,受着这冯嬷嬷的教导,间或被鲁嬷嬷盯梢,这日头既充实又紧俏。
唯一受苦的时候,便是练身子和功夫,前者就是怎么让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柔软、婀娜,后者即指练缸、摇花等床上功夫。
因着鲁嬷嬷的一句时间紧迫,姑娘就得日复一日的操练。什么琴棋书画、唱曲跳舞这些需要慢火候调制的才艺统统没法子练,除了练身子和功夫,也只能从言行举止这四方面进行教导,不求知书达理、气质过人,但求进得了闺房、勾得了男人。
好在连日的劳累取得显著的功效,至少姑娘们现在从乡间的野花变成了暖房娇花,上得台面,拿得出手,带出去也不至于给于家丢人。
冯嬷嬷对自己的成果很满意,觉得辛苦没有白费,没辱没多年经营的名声,也对得起于家出的那一大笔教习费,遂很是盼着这约定之日到来。
姑娘们可跟她的心思恰恰相反,随着时间的临近,越是焦躁不安,对这决定命运的一天十分畏惧,只求能来得更晚些。
不管是期待还是抵触,这一天还是到来,然后又波澜未惊地渡过了。
次日也是,三日、四日……鲁嬷嬷就如同消失了一般。
冯嬷嬷和姑娘们暗自心惊:说好的一月之约,说好的日子紧迫呢?怎么日头过去了,反而风平浪静?
所谓反常即妖,这下连豆香儿都坐不住了,搬着手指头数这过去的每一天。
这样煎熬地又过十日,鲁嬷嬷终于再次露面。
豆香从来就没觉得鲁嬷嬷那张严肃的脸孔如此和蔼可亲,连带着声音都动听许多,“太太请诸位小姐们过去。”
这是要安排了?
此时,谁还顾得上细想,原本的畏惧与抵触,也成了急迫和焦灼,走的步伐,也比平日练习时,宽了几寸,快了几分,就算戚氏所住的东院正房距离偏远,也没费多少时辰。
她们随着鲁嬷嬷到达,低头鱼贯而入,齐齐伏身向当家主母行大礼。
戚氏看起来心情尚不错,语调温和,含着一股亲近味儿,“可算让我见着了,都抬起头来。”
豆香儿随着诸人应声抬头,看清了戚氏的长相,和上次在仁心庵见面时相比,并无多大的改变,还是一样的瓜子脸,一样的秀美凤眼,连眼角的皱纹都没多长一根,可见过得极好,保养得宜。
“惠芳,快坐过来。”戚氏斜卧在软塌上招手。
葛惠芳像是得了天大的恩惠,疾步上前靠着她端坐好,眼里透着无法言喻的喜悦。
戚氏拍拍她的肩背,心疼地说道:“瘦了,可见是这些日子真受了苦,鲁嬷嬷就是太过严厉,凡事一板一眼,不懂变通,也不知让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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