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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艳-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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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灼华哭声渐停,带着细微的哽咽。
  却是在他们父女不曾注意到的地方,老嬷嬷扶着皇后就静静的站在外头,皇后愣愣的看着床榻上又陷入昏迷的男人,皇后一声呢喃,夏风卷过,一吹就散了。
  “睿郎……你若是走了,我自然是要一同陪你的,老夫老妻,有什么不好放心的,孩子自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


第130章 
  宫中日子过得极为快。
  这一转眼间,四个月就过去了。
  凤灼华常住宫中,虽然遭受了不少非议,然而她除了日日陪在病重的帝王身侧,并未曾做出什么插手朝堂大事的举动。
  朝中之事依旧由三皇子与大皇子二人共同商议。
  这渐渐的,朝中那些不满的声音也弱了下去,而且等众人把目光从凤灼华身上回过神来的时候,却是发现在这不知不觉的时候,那个本该是三皇子与大皇子平手协理的朝堂。
  已经变成了三皇子为主,而手握兵权的大皇子为辅的局面。
  朝中大臣缓过神来在心头大惊的同时,这渐渐的也开始佩服起三皇子的手段。
  三皇子虽看着温润好说话,实际上比起病重的帝王,他那副温润的皮囊下藏着的却是极为强势的手段。
  就那太后赵氏的娘家来说,虽然赵家因为太后的一系列糊涂事,在朝中早就失了整个大局面。
  但是说来难听,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还大,要把整个赵家连根拔起却也不见得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偏偏如今朝堂上对于凤灼华的弹劾,恐怕还是赵家在私底下授意而为的。
  就在赵家人沾沾自喜,以为姜还是老的辣,大皇子与三皇子都对于他们束手无策的时候。
  三皇子却是出其不意,当着朝中大臣的面,说了赵家老爷在外头养着的外室,又随便把赵家内院的里糟心事一并抖了出来。
  大皇子更是不忘添油加醋,说了一些在他和离后,赵家给他皇子府上送婢女的事儿。
  兄弟二人,像唱双簧一样,这一唱一和的,把赵家由内而外攻破。、
  气得赵家老侯爷自己的自顾不暇,恐怕连嫡子都不是自己的,而是嫡妻和青梅竹马的,这么个天大的笑话,赵家老侯爷哪里还有心思管朝堂政事,火急火燎的要回去杀妻杀妾。
  凤灼华得知了这事后,也是眉头一挑,深深看了兄弟二人一眼:“这事儿真的假的?”
  三皇子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略微不好意思道:“真真假假。”
  凤灼华噗呲一笑;“不会是那位赵家嫡夫人,连孩子究竟是谁的也不知道吧?”
  大皇子嗤笑一声:“恐怕是这样的。”
  凤灼华都惊呆了:“这般私密的事儿,你从何处知晓的?”
  这回轮到大皇子不好一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许家。”
  凤灼华颇有深意一笑:“皇兄好好加油,我这还等着当姑姑呢。”
  当即,大皇子神色暗了暗:“一定会的!”
  兄妹二人相视一笑,这时候大皇子凤璟书却是当着凤灼华的面儿,掏出一本册子,然后二话不说把那册子丢到池子里头喂鱼去了。
  凤灼华看着凤璟书那小心眼的动作,她无奈一笑:“皇兄真是小心眼儿!”
  转眼秋天过去……
  寒冬渐进……
  而凤灼华脸上的笑容,却也是一日少过一日。
  皇宫里,这戏日来,每个人脚下的步子都是匆匆忙忙。
  景嘉十九年冬……
  今年冬日的雪来的迟缓,也来的突然。
  突然有一日,还带着黄叶的树枝间,忽如一夜春风袭来,大晋国千树万树间开尽雪白的“梨花”。
  寒冬……
  天蒙蒙亮的时候,宫里的钟声足足敲了十二下。
  沉闷的钟声,带着沉沉的哀痛……大地银装素裹。
  这个为大晋朝堂矜矜业业一辈的男人,帝王凤睿薨天。
  然而帝王薨天的消息还不及传出,宫中艳色的摆件还不及换下,朝中大臣还未曾回过神来时候,那个守了帝王整整一夜的女人,大晋的皇后虞氏,也趴在帝王的床榻前与世长辞。
  地龙烧得暖融融的大殿中,凤灼华手脚冰凉,她看着依旧趴在自己父皇床榻前身体已经僵硬了的母后。
  终于……
  凤灼华扛不住扑面而来的悲痛,眼前阵阵黑影,望着外头的雪色哭出声来:“昭廷,日后我再也没有父皇母后了……昭廷……”
  这一声声的哭声,一声声的叫唤,如啼血。
  然而如今却不是悲伤的时候。
  帝后同时薨天,丧事自然要一同办下。
  一日间。
  宫中所有东西换成浅色,帝王留下来的遗诏,还有宫外那些剩余的那小部分依旧不死心,蠢蠢欲动的人。
  消息一级一级的传递,衣裳首饰,宫外进宫哭灵的命妇,还有宫中剩余的那些妃子……
  这繁杂的事务,凤灼华能力就算是再厉害,一个人也忙不过这么多事情。
  幸好虞家老太太与许家老太太都一同进宫帮忙。
  凤灼华看着双眸哭得红肿的外祖母,她再次忍不住红了眼眶:“外祖母……”
  老太太握着凤灼华冰冷的双手:“好孩子,不哭,我们不哭,你父皇母后也算走得安详,一同离去,也……也算是有个伴儿。”
  总归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太太嘴上说着不哭,自己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帝后同时薨天,这是国丧事。
  这丧事足足持续了三个月的功夫,就连着这年的新年都是草草而过,不说宫中,就是大晋百信家中也无多少喜意,红物不能挂,各府间的宴会也都全无,整个新年里清清冷冷。。
  ……
  “母后……”凤灼华从睡梦中惊醒。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
  转眼景嘉二十年,这是新年的第一日。
  距离帝后薨天,已经整整过去三个月,凤灼华看着这些日子以来,日日陪伴在她身旁的男人。
  如今接着微曦晨光细细瞧去,只见晏昭廷两眼带着略微的青黑,乌黑的发间,不知何时,已悄然夹上了银丝。
  这日日瞧着似乎并不觉得,可是今日猛然一瞧,不知不觉间,晏昭廷似乎消瘦不少,那张脸依旧俊美的好看,却越发令凤灼华觉得心疼。
  “夫君……”凤灼华轻声唤道。
  晏昭廷其实在凤灼华惊醒的时候他就醒过来了,但是为了不让自家妻子担心,他依旧保持熟睡的模样。
  凤灼华这软软弱弱的声音轻轻一唤,他便忍不住睁开眼来:“灼儿……”
  凤灼华碰了碰晏昭廷干涩的唇瓣,此刻她眼眶红红的,努力往晏昭廷怀里头缩去:“昭廷……我父皇母后不在了……”
  “不难过。”晏昭廷碰了碰凤灼华光洁精致的额头,眼里的深深的宠爱。
  凤灼华点了点头:“三个月了,我依旧时时想起她们,但是我梦到母后对我说……叫我往前看看,人生路还长,要往前看看。”
  晏昭廷紧紧搂着怀中的人儿,他沙哑是声音不自觉温润:“那灼儿往前看……可是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
  这一刻,凤灼华的眼睛里似乎滴啊这光,她三个月来首次露出的笑容:“我看到了夫君,看到了我们的孩子……看到了兄长与阿弟,看到了虞家看到了许家……我还看到了大晋的河川,以及平安富足下的风花雪月。”
  “是热的,是有温度的,再也不是前辈子雪原里的荒芜,不是腥臭的鲜血,也不是那日父皇母后走时的极寒。”
  凤灼华声音颤了颤:“也许对于母后来说,她与父皇虽不能同生,但一同仙去是最好的结果。”
  “因为她虽被父皇保护得极好,也没有宅中妇人算计的心思,但是总归宫里呆了那么多年,凤安对于虞家的算计,我生产那日,因着虞家的刺客出现的凶险,母后心里头定是像明镜一般的明了,特别是我姨母……”
  “母后愧对于她,哪怕是最后那几日强撑了,她也未曾见过我姨母一面。”
  说到这里,凤灼华不自觉笑了笑,声音带着苦涩:“幸好我不像她,我若是向她,我又遇见了你,我定是能活得极为轻松,无关外头厮杀,自己藏着一番天地。”
  “傻灼儿。”晏昭廷心疼的搂过凤灼华,“我的灼儿谁也不像,这世间自然是谁也不能代替了你去,你便是你,你更不需要我给你圈下的天地,因为你本就是我的一番天地,我的命!”
  二人深情倾诉,这个年她们是在公主府里头过的,平平淡淡,财米油盐,就像芸芸众生中最平凡的一对夫妻。
  清晨的阳光从窗子撒落而来,雪停了……
  春天即将来临……
  在这一刻,晏昭廷眸色一暗,正准备翻身而起的时候,一旁的婴儿床里,两声咿咿呀呀的哭上如商量好了一般,龙凤胎兄妹同时哭出声来。
  似乎……
  因着伤心过度,灰白静止的世界,素色渐渐散去,孩童哭闹,仆妇走路轻微的脚步声,四周鸟语花香,晨间的袅袅炊烟。
  外头花嬷嬷的声音依旧和乐:“殿下,可是起了?殿下可要用膳?”
  这位老嬷嬷,似乎永远带着使不完的精力。
  凤灼华靠在晏昭廷的怀中轻声笑了出来:“嬷嬷让人进来伺候吧,嬷嬷那日不是说新进了一批小丫鬟?劳烦嬷嬷等会子带上来给我瞧瞧,如今春山的婚事也快定下来了,如笑也倒了年纪了,是还多多瞧着些鲜嫩点的姑娘。”
  花嬷嬷听着里头的声音,她先是一愣,继而大喜过望,她家殿下终于走出来了。
  花嬷嬷声音透着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喜意:“哎……老奴这就吩咐下去。”


第131章 
  一转三年而过。
  晏昭廷眼看着就要到了三十而立的年岁。
  然而如今的大晋天子,也就是原先的大晋三皇子凤景明刚好年方十八,一个让各家姑娘垂涎已久的极好年岁。
  近几日,凤灼华带着一双已经四岁的儿女住在宫中她原先出阁前的宫殿里。
  宫殿里种着花花,还新架了一台秋千,秋千下头站着数个长得极好的婢女,婢女中间却是围着两个看着年岁极小的奶娃娃。
  两个奶娃娃,一个声音奶声奶气,听着便娇气得不得了,另一个奶音中却偏偏要带上几分老气横秋。
  娇软的女娃娃坐在秋千上头,而男娃娃则在后面推她。
  小奶娃娃别看着断胳膊短腿的,力气却也不小,一边推,还不忘一边问道:“妹妹高不高……”
  空中划过银铃般的笑声:“高高……哥哥要高高……”
  小奶娃宠溺一叹:“就是拿你这小娃娃没办法。”
  然后手上用力一推,小女娃娃又坐在秋千上高高的荡了上去。
  二人玩了秋千,又偷偷吃了冰镇的葡萄,吃饱喝足,两位奶娃娃同时老气横秋一叹:“今日父亲又惹了母亲生气,这回子也不知是什么事儿了,气得母亲竟然待到我们进宫了,若是往日小脾气的话,母亲也就最多让父亲睡睡书房而已,哪里需要在宫门的墙上蹲上大半夜。”
  然而两个小娃娃又叽叽咕咕说了一阵子,四周围着的几个大丫鬟,不自觉拿了帕子掩嘴而笑,也只有她们家殿下能生出这般机灵的一对龙凤胎。
  此时这两个在园子玩闹的小娃娃不是别人,正是晏昭廷与凤灼华的一双儿女。
  凤灼华自从四年前生下一对龙凤胎后,便再也未曾有过生孕,奈何夫妻二人偶尔吵吵闹闹你,这日子却是过得如蜜里调油一般的欢喜。
  三年前,新年之后,三皇子根据先皇遗诏登基为帝。
  这三年来,大晋风调雨顺,百信安康乐业,除了帝王迟迟不愿娶妻这一条令朝中大臣愁白了头发外,倒是没有任何值得糟心的事情。
  凤灼华今日会生气入宫,也是因为白日里与晏昭廷因着她阿弟娶妻的事儿闹得。
  晏昭廷作为如今天子的老师,又是他名义上的姐夫,凤景明自然会听晏昭廷的劝说。
  奈何凤灼华一肚子算盘打得极好,在父皇母后去世前,早早是就给凤景明定国一门亲事的,奈何自家阿弟不愿意,没见着人便不愿意。
  凤灼华也无奈,她便拿了这事儿去求自己夫君,不想本事事依着她,对她百依百顺的晏昭廷竟然也不同意。
  拒绝的理由倒也是简单,不过是‘两情相悦’四字便拒绝了。
  与其去大梁娶个从未见过,也不知性子如何的公主为皇后,还不如让凤景明多拖几年,看看能不能找个两情相悦的姑娘,反正凤景明才十八,他当年成亲的时候可是二十五。
  当下晏昭廷便把心里的想法与凤灼华说了,然而却是换得凤灼华冷笑一声:“难道夫君也想让阿弟托成你这般老男人的年岁再成亲。”
  这老男人三字,不知为何触到了晏昭廷的痛点,他当即心里头醋缸子都翻到了一片:“灼儿,竟然是觉得为夫老了不成?还是灼儿对于近日的生活,是有诸多不满?”
  而后晏昭廷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嗤笑一声,虽然那位公主为未曾见过,但是据说也是个性子厉害的,你都不怕宫里头日后闹得鸡飞狗跳。
  好了。
  晏昭廷这一句性子厉害,也是戳到了凤灼华的痛楚。
  她当场跳脚。
  什么叫做性子厉害!
  晏昭廷这个什么意思?
  指桑骂槐?说她性子厉害?
  当夜!
  凤灼华在晏昭廷还未反应过来自己捅了什么马蜂窝的情况下,连夜打包了儿子女儿,带着浩浩荡荡的丫鬟婆子,回宫了!
  看着这何其熟悉的一幕,晏昭廷半晌都回不过神来,他默默的看着身旁单了数年的五谷无丰登二人:“我前头可是说错了什么?”
  五谷丰登二人同时一脸难以直视的表情,难道他们家主子是安逸的日子过上头了,忘记了这位公主小娘娘是个怎么样的火爆脾气!
  五谷鸡贼,默默后退数步,然后一个转身,跑得那是个无隐无踪的速度。
  丰登看着自己家主子要杀了的眼神,这才战战兢兢道:“也许是您那句性子厉害的,刺激道平阳长公主殿下了。”
  当初凤灼华未成亲前,汴京城中哪个不是说她性子厉害的!
  虽然成亲后性子也一样的厉害!
  但是只要是个女人,就听不得自家夫君说自己性子厉害!何况还是有指桑骂槐的嫌疑!
  经过丰登一提点,晏昭廷这时候也是反映过来了,他无奈一叹,眼中的神色却是看着凤灼华离去的方向宠溺一笑:“得好好的哄回来才是。”
  ……
  于是这才有了今日宫里头的这一幕。
  凤灼华的两个小奶娃娃,被她留在自己出嫁时的院子里头,而她自己则是二话不说去了她阿弟的御书房。
  小奶娃娃年纪小,说话肆无忌惮,然后奶声奶气偏偏装作老气横秋的语气实在是让人喜欢。
  院子里秋千玩够的,娃娃们零嘴也吃够了,正等着自家母亲回来消了气,与父亲回家。
  却是这时候。
  男娃娃眼尖,他远远的就看见了被丫鬟小心翼翼扶着打着肚子往这处都的春山。
  当即,小胳膊小腿跑起来像个小风火轮一样:“春山姨姨。”
  春山最终还是在凤初九的威逼利诱下嫁给了他,按照凤初九的辈分,小娃娃被改叫春山再长一辈才是。
  但是谁让春山是从小伺候凤灼华的呢,如今二人以姐妹相称,至于这辈分的事儿,反正早就乱了,那就怎么开心怎么叫吧。
  小孩子腿短,但也是跑得极为快的。
  虽然年岁小,但是极为懂得分寸。
  小短腿噔噔噔跑到春山身前便赶紧停下步伐:“姨姨怎么来了?”
  然后小娃娃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般,赶紧捂住嘴:“难道姨姨是听了我父亲的话,来劝说我母亲的?”
  然小鬼大。
  一下子倒是让他全部都猜对了。
  春山温和一笑:“你这小机灵,既然知道了还说出来,等会子你母亲又要说我胳膊向外拐了,还有你父亲也真是的。”
  “前些年我在姑娘身前伺候的时候,可不见得他会说出这么话的人,竟然说性子厉害,我家姑娘那哪里是性子厉害!”
  “你母亲,那可是最最最最温和不过的一个人了!”
  小奶娃心里头默默点了个赞!
  恐怕这说瞎话的本事,这大晋的汴京城里,谁也比不过他啊春山小姨姨!
  母亲虽然极好,性子也好,不会胡乱打骂丫鬟,但是……至于脾性。
  他母亲的脾性可是他父亲给宠出来的,汴京城谁不知道,晏家世子爷,如晏大人,那是脸家族爵位都可以放弃的,就为了他那个宠疼进骨子里的媳妇!
  还有什么是不行的!
  奶娃娃小狐狸般深深一笑,那腹黑的样子简直与晏昭廷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回头牵过自己的妹妹:“小姨姨用膳了吗?可要一同?”
  “我瞧着这天色,恐怕我父亲又要独守空房一夜了。”
  人小鬼人,逗得春山噗呲一笑,眼里皆是欢喜。
  ……
  至于这日夜里晏大人究竟是不是独守空房依旧没人知道,不过这一日自从有了孩子之后,一向是早起的平阳长公主,难得睡到了午膳时分才幽幽转醒。
  她醒神后,第一时间摸了摸身旁已经冰凉的床榻,然后懒懒散散的一伸懒腰,拧着眉头悄声骂了一声:“……”
  这才才丫鬟婆子的伺候下慢悠悠起身。
  花嬷嬷看着凤灼华肩甲处的朵朵桃花,眼中笑意也是一闪而过:“殿下可是要沐浴?”
  凤灼华懒懒抬眼:“那便泡泡吧……”
  浴室里,烟雾缭绕,房梁上却是坐着一位梁上君子。
  凤灼华懒懒散散抬了抬眼皮,对着蹲在梁上的人道:“要不要下来一同泡泡?”
  晏昭廷眼中带起笑意:“臣,恭敬不如从命……”
  凤灼华捡起一旁的毛巾,朝着晏昭廷的方向,狠狠的丢了过去:“夫君夜夜爬墙,这皇宫的墙,恐怕都要成了夫君自家的院子了。”
  晏昭廷微微一笑:“夫人倒是会说笑。”
  凤灼华根本就不接晏昭廷这个话茬,而是眸光冷厉的看着他:“夫君不是觉得本宫性子厉害么,夫君怎么不休了本宫,另找一个知冷暖的好好过日子去。”
  “你这小东西就是记仇。”晏昭廷无奈,也管不得身上才换上的衣裳,抱着暖池里的人,语气前所未有的宠溺,“我前头与陛下说了,陛下同意的,夫人性子怎么了,也只有夫人这样的好性子,才是深得我心!”
  凤灼华眼神中笑意一闪而过:“然后呢?既然深得夫君的心,那我阿弟同意了什么?”
  “你这人……”晏昭廷无奈摇了摇头,“我与陛下禀明了,过些日子就去大晋与大梁天险那处,去吧那位大梁的公主殿下给接过来。”
  天险?
  明日?
  凤灼华愣住,她藏在衣袖中的手紧紧的握在一处,虽然她早早就从前世的恐惧中走了出来,但是那处天险依旧是她心中碰不得的一处禁地!
  何况是晏昭廷直接要去。
  凤灼华想也不想,就要一口回绝晏昭廷亲自去的提议。
  但是她还未开口,晏昭廷却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夫人自然是与臣一同前去的!”
  “与你一同?”凤灼华不敢相信惊呼出声,她不想去……
  凤灼华咬牙:“若是我不愿意呢?”
  晏昭廷眼中神色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他带着深意一笑:“那便偷偷绑了去!”
  凤灼华:“……”夫君太强势似乎也不太好。
  翌日清晨。
  凤灼华直接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醒过神来。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看着淡然坐在马车里头,修长的手握着一卷书卷的男人,这一刻凤灼华还是有些迷糊:“这是何处?”
  晏昭廷端了一盏子蜜水,轻轻柔柔喂给她饮下:“去天险的路上。”
  马车里。
  凤灼华慌张拉开马车的帘子。
  眼前的景色,分明是在山野之中,这已经不知走了多少路了,分明是早早的除了京郊的地界儿。
  凤灼华深吸一口气:“我们何时出发的?”
  晏昭廷起身,把控制不住身子,微微颤抖的女人搂进怀中:“不怕的,我一同陪你前去,我们前上辈子分开的路,重新走一遍,灼儿不怕的。”
  凤灼华几乎崩溃:“昭廷。。。我怕,我怕这本就是大梦一场,等我醒来后,还是那生死不如的地方,没有阳光没有食物,我…”
  凤灼华白着唇畔:“我连手脚都没有……因为被人拧断了。”
  “灼儿……”
  这一路上,他们走得极慢。
  凤灼华本该越发紧张的心,不知怎么的渐渐的安定下来,等三个月一过,终于马车翻过高山之后。
  大晋与大梁的那处天险到了,那处茫茫无边的雪原。
  晏昭廷事先从马车上头一跃而下:“要下来看看么?”
  凤灼华忍着心中依旧存在的恐惧,她先是摇了摇头,然后点了点头,在晏昭廷的搀扶下,小心翼翼的走了下来。
  这处的雪极厚,凤灼华脚下一软,下一刻便陷了进去,她尖叫一声,紧紧的搂着晏昭廷的脖子。
  晏昭廷却是轻笑一声,打横把人给抱了起来。
  天险虽然是不可逾越的鸿沟,但是因为人烟极少的原因,四周茫茫一片的洁白。
  这处的雪,比起汴京城,更白更亮,恍惚间还是透着生机。
  “昭廷?”凤灼华缩在晏昭廷怀里头,眼中带着泪水,她突然出声道,“我好想并不害怕了。”
  只见她眼神清明,眼里带着光,远远的挑高远望:“你看,我看见了生机。”
  晏昭廷顺着凤灼华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极远的地方,一株雪莲花开得极美,那不就是生命么,春日的生命总是无处不在的。
  这般又过了半日。
  终于距离约定好的时间渐近之后,远远的地方,那雪原深处行来一亮马车,马车上的标记,无疑是大梁皇族的标记没错。
  马车里头。
  大梁公主萧玉婵双眸红肿,里头还有未曾擦拭干净的泪痕。
  她并不愿意去大晋,但是她一觉睡醒之后,便发现自己正在去大晋的路上。
  路途遥远,一路走来足足三个月而过,萧玉婵想过无数种逃跑的方法,然而却是没有一次成功过。
  对于父皇的思念,对于未免的恐惧,她即将要到一个陌生的国度,成为这个国家帝王的嫡妻。
  她就连他的后宫有多少宾妃,帝王年岁几何都不知晓……
  然而就在这时候。
  在不远处的马车里头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声。
  那声音极具动听,又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放肆。
  继而那好听的声音慢悠悠道:“晏昭廷,本宫前头听说你们大梁的三公主是个厉害的,如今本宫这瞧着,也不过是尔尔罢了。”
  “也不知道我那蠢货弟弟娶了你后,你这出了名的泼辣性子能不能压住他。”
  这好听的声音,带着一股上位者与生俱来的气势。
  那语气中的忧虑,却是仿佛不经意间的开玩笑一般。
  听着那说话人的语气,萧玉婵便这个这个声音极其好听的女人,定是个不好惹的。
  萧玉婵慢慢的掀起帘子走了出来。
  萧玉婵身形更是笔挺的站在车辕上,绝对不能让自己弱了气势,她眸中带着冷光看着那一辆不远处极其华贵的马车。
  萧玉婵压下心中的惊诧,声音努力平静道:“你究竟是何人?”
  “本宫是何人?”凤灼华咯咯咯一笑,她仿佛是听着这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她抬手掀起身前的帘子。
  只见她凤眼微挑,朝着萧玉婵的方向看去。
  就是这一眼。
  萧玉婵只觉得这冰寒的冬日里头,眼前的一道明媚动人的春光。
  此时凤灼华一身华服,眉目精致通身贵气,那涂着艳红口脂的唇瓣微微抿起一丝弧度,这是一种带着侵犯的美艳。
  突然的,一道低沉的男音插了进来。
  那声音中似乎带着隐隐的无奈:“内子我的夫人凤灼华,大晋如今的平阳长公主!”
  原来她就是那个大晋极为有名的长公主,萧玉婵心里头也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提起一口气,她眼神依旧沉沉。
  就算是长公主又如何,不过听说如今的大晋陛下是长公主的弟弟,如今长公主看着就像是刚成亲的妇人,那么那位皇帝不会是年岁极小吧?
  想着这些,萧玉婵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下一刻。
  萧玉婵就觉得眼前一花,前一秒还端庄坐着的女人,下一秒却是以及为快的速度转身掐了身后人腰间的嫩肉一下。
  萧玉婵:“……”
  在大梁也只有她调戏人的份儿,什么时候,变成被人调戏了?萧玉婵简直是不敢相信,这大晋的平阳长公主,竟然是一个比她更为泼辣的女人!
  萧玉婵:“……”有点慌怎么办?
  ※※※※※※※※※※※※※※※※※※※※
  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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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2章 
  景嘉二十三年,冬。
  大梁公主萧玉婵,入大晋国汴京皇城,且由大晋国长公主凤灼华亲自迎回。
  梁晋两国百年前便是友好国邦,但两国直接碍于天险阻挡,百年间皇族之中从未通婚。
  大梁公主萧玉婵初入汴京那日,大晋百姓夹道欢迎,其中不乏夹着好奇或是惊叹。
  当然除此之外,朝中多数大臣确是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毕竟这位说一不二的平阳长公主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她与驸马亲自去迎接回来的人,按照这位大梁公主的年岁,不就是当今皇后的人选么。
  特别的那些个有心思要把自己府中嫡女送进宫中的大臣,虽然脸上笑盈盈的,但是心里已经恨上这位大梁公主萧玉婵。
  本以为大晋的皇后之位,不过是各府嫡女间一场毫无硝烟的战争,不想在帝王将将十八岁这个阶段,却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当场就截胡了皇后的位置。
  ……
  后来萧玉婵入宫三年,虽是住在宫中,但住的却是凤灼华出嫁前凤阳殿旁的春熹殿,这春熹殿空置之前,据说也是一位公主居住的宫殿。
  她一住就是三年,而这三年来年轻的帝王从十八岁到后来的二十出头,却也是克己复礼从未踏进春熹殿一步。
  然而,就在全京城适龄未婚贵女都在等着帝王凤景明,把大梁公主萧玉婵送回大梁国都的时候,晋国皇宫突然传来消息。
  大晋最值得嫁的男人,帝王凤景明要娶妻了。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这娶的人就是那位被凤景明冷落了三年的大梁公主萧玉婵,帝王娶妻立后,半年后,萧玉婵便怀上了皇子。
  当萧玉婵怀上皇子的消息一出,平静了三年之久的朝堂又开始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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