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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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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主殿下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的。
邓妈妈一想到这些年来晏昭廷那不动声色的手段,她便是心肝颤抖。
这时候自己虽不想出去触这霉头,但又拗不过上头主子的吩咐,于是也只得白着脸战战兢兢的出去了。
正巧了,邓妈妈才踏出花厅的正门,便碰到了从外头进来的崔娇玉。
二人相遇,这位崔家姑娘催娇玉先是不动声色暗地打量了邓妈妈一番,待瞧清楚看邓妈妈身上的穿戴后,当即便对着邓妈妈娇柔一笑,继而熟稔又不突兀道:“妈妈可是要出去,府中老夫人如今身子可好?”
邓妈妈看着眼前崔家姑娘的作态,她先是一愣,当即心下一沉。
崔家姑娘才千里迢迢从清河郡来,那胆量也不说,这处事的态度看着就是极老练的。
如今瞧着她虽然涂了脂粉但脸上怎么也掩盖不住的疲惫,恐怕的快马加鞭赶路了,莫不是她路上听得什么风声才如此急急进京,毕竟平阳公主与她们府上世子爷大婚的消息,那可是喜庆得恐怕整个大晋都传遍了。
如今老夫人听得她来,还未来得及派人去迎接或者做些个准备,这位崔家姑娘便自个儿使了手段进了府中。
邓妈妈心里这么一想,便晓得眼前这位看着似乎温婉端庄也极其漂亮的崔家姑娘,定也是个厉害的狠角色。
于是邓妈妈悄悄用眼角余光瞧向那不远处的竹林,那林子郁郁葱葱仔细看去还是可以模糊看得两个正往这处走来的身影。
当下,邓妈妈略微一思量后便是心下一定。
本准备匆忙往外头去的步伐一顿,瞧着崔娇玉和气一笑恭敬道:“姑娘可是清河崔氏老夫人娘家过来的姑娘?真是巧了,前头我们老夫人正叨念着您呢,没想到才说完呢,您便来了,也不知等会子老夫人瞧见了天可见得会有多惊喜。”
“是么?”
崔娇玉瞧着邓妈妈一下子变得和善不少的神色,她假装羞涩一笑,眸光却是若有若无的看向被邓妈妈身后的厚实布帘,只要布帘一掀这里头便是她便能见着自家姑祖母了。
于是崔娇玉看着邓妈妈笑道:“妈妈前头不是要出去么?我便让身旁的小丫鬟带着去拜见老夫人便是,我这初来乍到的也不敢多劳烦妈妈。”
邓妈妈听得崔娇玉的话儿,当即反应过来这是嫌弃她挡着道儿了?邓妈妈心头一冷,可是她今日就是存心挡道儿了。
她瞧着崔娇玉身后越逼越近的两个身影,于是邓妈妈客气一笑:“瞧崔姑娘说的,能伺候好姑娘才是老奴的福分,老夫人如今就在那花厅里头坐着看佛经,姑娘进去便是。”
邓妈妈说着便对着崔娇玉俯身行礼侧身往后退了一步,当下却是一点儿都没有要抬手帮她打帘子的意思。
虽然崔娇玉弄不懂这位看似和善的妈妈她究竟是端着架子呢,还是真的上头主子吩咐了事儿要去忙,正巧碰到了她,如今才说不得几句话的功夫便匆匆往她身后去了。
崔娇玉看了一眼身旁跟着的那个身量极小,还不过她肩头高的小丫头,这一刻崔娇玉似乎为了表现自己的和善,于是自己伸手撩开看那厚厚的布帘。
……
人还未动。
她便又听得身后传来了声前头那位妈妈的身音,那声音似乎是对着谁行礼,而后一声极为好听悦耳的男声淡淡的应了一声。
当即崔娇玉往那花厅里头走的步伐一顿,双颊瞬间泛起一丝羞红眼波婉转正要转身朝身后看去时。
却是一阵香风从她身旁飘过,接着又是一阵好闻的属于男子身上的冷香……
崔娇玉人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得一个女声带着慢悠悠的戏谑飘进了她耳朵里头:“驸马,本宫倒是未曾想到你们宁国公府上可真是会用人,就连老夫人这花厅里头打门帘的婢女那都是长得如花似玉媚眼还波。”
接着那个好听的男声接着道:“殿下,兴许是府中老夫人来了兴已,毕竟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找几个模样过得去的婢女伺候着她眼下看着也舒坦些。”
“是么?”凤灼华似笑非笑抬眼揪着晏昭廷面上那一本正经的表情,一甩衣袖便抬步走了进去。
而听得那话的崔娇玉整个人愣在当场?打帘子的伺候人的婢女?
说……说的是她?
这时候邓嬷嬷终于走回了崔娇玉身前惊讶的‘呀’了一声,赶紧解释道:“姑娘,你怎么还愣着不进去?老太太可是在屋子里头等着您呢,老太太前头让老奴去请世子爷与世子夫人,正巧了,前头老太太才说到的人便都来了。”
崔娇玉袖中的手握得死紧,她目光中阴郁一闪而过,不动声色看了邓妈妈一眼,这时候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帘子,身形笔挺的朝着邓妈妈吩咐道:“妈妈前头带路吧。”
而这时候,万福堂里老夫人坐立不安,因着又隔着一道厚实的屏风,她只得隐约听得外头说话的声音,却是一时间又听不得究竟在说什么。
直到外头的帘子被人打起后,屋子里头丫鬟行礼的声音,这才惊得老夫人崔氏回过神来。
于是老夫人匆忙站了起来,脸上泛起一阵笑意,还未见着人便对着屏风那处的身影叫道:“可是姑祖母的娇玉儿来……呃……殿……殿下!”
当下。
老夫人剩下一个字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头,几乎用破了声的嗓音才把那一个‘了’字,变成了‘殿下’二字。
她瞧着与晏昭廷相携从屏风那头走过来的凤灼华,老夫人几乎是眼前一黑,觉得自己差点就怎么一口气当场去了。
她赶紧急急忙忙的迎了上去:“殿下怎么来了?昨日夜里头才落了大雪,雪天路滑的殿下可别冻坏了身子骨。”
凤灼华瞧着眼前这老夫人怎么也掩饰不了的惊慌声色,她面上淡淡一笑,慢悠悠道:“祖母,孙媳可是昨日夜里便来了,本是不想这落雪的天气里出门给您请安的,可是孙媳想着今日晨间的事儿,孙媳这心里头忧心得怎么也不是滋味。”
当即,老太太心里头咯噔一声,面色有些僵硬看着凤灼华道:“好孩子,可是遇着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前日祖母说过的,遇着事儿祖母定会为你做主!我们这宁国公府哟,能娶得殿下您做媳妇那简直是蓬荜生辉。”
蓬荜生辉?
凤灼华心头讥讽一笑,这娶着她做媳妇不应该是心惊胆战么?
毕竟前世她为着自家阿弟刚不
起来委屈着自己的性子,装善良大方,这宁国公府上下呢,便真的是蹬鼻子上脸了。
如今重来一回,她这对于宁国公府上下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倒是没想到这宁国功夫的媳妇夫人背地里的态度不敢说,这明面上的都快把她给奉承到天上去了。
于是凤灼华看着自己涂着精致蔻丹的十指慢悠悠道:“祖母这也不是什么事儿,不过是大夫人今日清晨在院子里当着孙媳妇的面说要让世子爷纳妾呢!本宫瞧着大夫人那气势,莫不是如今填房出身连子嗣都没有的大夫人便能代表你们宁国公府的态度了?”
果然!这位殿下就是与传闻那般受不得一点儿委屈的,再加上如今她家昭哥儿不太行的身子,老夫人当即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殿下莫要听那大夫人胡说,她不过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妇道人家,如今更是仗着自己的有了身孕不带脑子。”
“是么?”
凤灼华淡淡一笑瞧着老夫人那宛若是吃了苍蝇的神情,她突然的嫣然一笑:“祖母,既然大夫人都把这事儿说到这份上了,祖母不如说说您的态度吧,这纳妾不纳妾的,您觉得世子爷既然都娶了本宫了,外头那些莺莺燕燕心思不正的东西!有资格与本宫姐妹相称么!”
却是这时候。
老太太还不及答话,屏风那头是一声婉转娇羞故意带起无限风情的声音道:“姑祖母,娇玉过来给姑祖母请安了。”
那崔娇玉说着便娉娉婷婷的朝着老夫人的方向拜了下去。
这一刻老夫人崔氏简直是死了的心都有了。
索命的!这一个个都是索命的!
嫡长孙样样都好,偏偏那方面不争气,让京中百姓得了笑话,如今娶了公主也算是面上有光。
但是!纳妾!纳个屁的妾!反正都生不出来孩子!只是她这死心才刚死,崔家人便上赶着来了,还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位祖宗奶奶在的时候来。
……
一旁,凤灼华看向那对着老夫人盈盈拜下形态婀娜的姑娘,她一步踏前站在了崔娇玉的身前受了她这一跪,还不忘转头笑盈盈的朝着老夫人道:“崔家的姑娘这是上赶着要与本宫当姐妹?”
第27章
暖融融的屋子外头。
春雪不知何时又再次如鹅毛般打着转旋儿纷纷扬扬,杨柳抽枝青芽泛俏,扫洒的丫鬟婆子穿着厚厚的春衣,在院子里尽量轻手轻脚的扫着地上的积雪儿。
万福堂的花厅里,此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一旁青花缠枝香炉里燃着淡淡的伽南香,外头带暖夹寒的阳光从枝丫间的缝隙处透了进,来撒得满地斑驳。
花厅里此时有两个看着极为年轻比春风更含娇含俏的姑娘,一个明艳大气艳不可芳物,一个端庄素雅清透怡人,然而两人却是一站一跪。
……
凤灼华嘴角挂着冰冷的笑眼瞧着下头跪着的那姑娘,突然的她眼尾危险一眯,继而慢悠悠侧头瞧着老夫人笑道:“祖母,原来这是你娘家的姑娘?前头畏畏缩缩的站在那花厅前的门帘处,本宫还以为是你院子里打门帘的婢女呢。”
凤灼华这话说的老夫人面色微僵,但还要尬笑道:“殿下前头便与我娘家的姑娘遇着了?”
“可不是么,前头本宫与驸马经过时,瞧着这姑娘面泛红霞荡春色的样儿,本宫还与驸马夸您这宁国公府上下真会用人,就连花厅里头打门帘的婢女那都是长得如花似玉比我身旁伺候的大宫女春山还好看,驸马便与本宫解释兴许是祖母您年纪大了喜欢热闹,便把身旁伺候的换成了娇俏点的姑娘。”
那崔娇玉虽然久居清河郡,但是好歹也是世家大族培养出来最为出色的嫡女,却是被凤灼华用来与她身边伺候人的大宫女相比。
前头老夫人还能勉强带点看着比哭还难看的笑,这会子她听着凤灼华的话儿那是笑也笑不出来了,但偏偏的眼前这个又是天家娇女,还是宫中最为得宠的公主小娘娘,她明面上得罪得起么?
自然是得罪不起的。
老夫人也只好顺着凤灼华的话头:“瞧殿下说笑了,我们府中那些娇俏可人的丫鬟怎么愿意伺候我这个佛堂念经的老婆子。眼前这姐儿是我这娘家的姑娘,因着从小在清河郡长大,清河郡可比不得我们汴京皇城繁华热闹,姑娘家从小没见过世面,这气度上自然就差了些,还请殿下莫要怪罪。”
凤灼华一声冷笑,眸光似笑非笑的盯着老夫人:“怪罪?”
瞬间她眸光带着戾色盯着下头跪着的崔娇玉,语气却是淡淡道:“像本宫这样善良的人自然不会与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计较。”
说道这里,凤灼华微微俯身抬手揪住崔娇玉的下巴,对着她的玉颜细细观察道:“不过既然没见过世面的姑娘,如今又来了汴京皇城,那么日后便多学学多看看莫要单单就被一张脸给迷花了脸,有时候心大上进是好事儿,但若是抱着贪得无厌的野心惦着不该惦记的人,就莫要怪这汴京皇城容不得人了!”
凤灼华这一番话,听着是和和气气语,话语一点儿也不见得有什么强势,偏偏的她这话里头所说的内容,却是让下头跪着的崔娇玉面色大变嘴唇颤抖,那表情更是羞愤到恨不得下一刻死去才好。
至于一旁听着的老夫人崔氏呢,此刻她面上的表情也是不受控制的僵硬,胸口起伏,却偏偏的还得端着不敢露出丝毫不满。
毕竟凤灼华这话除了实打实的打催娇玉的脸面外,里头浓浓的警告可是说给一旁的老夫人崔氏听的。
那话中的意思也说得清楚,老夫人崔氏可是听得明明白白。
无非就是既然侯府世子爷都尚公主了,而是她凤灼华还是作为天家最为得宠的嫡出公主,若是府中的人不长点心儿,她也不是个软的,若是敢欺负到她身上,就不用怪皇家不留情。
于是老夫人崔氏只得僵着
一张脸,努力压下眼中情绪看着凤灼华道:“殿下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老婆子我这侄孙女儿也不过是来汴京看看我老婆子而已,住个月把时间就要回清河郡的,毕竟姑娘家的年龄都摆着这里了,等她在汴京城了见过了世面后,便要让她回去找个好婆家嫁人的。”
“是么?”
凤灼华淡淡一笑,眼中透着深意盯着下头跪着的女人:“那便祝崔家姑娘早日寻得如意郎君。”
而后凤灼华又瞧着老太太笑道:“孙媳本是与驸马商量好了住在公主府中,可是这眼瞧着都春末了,本宫与驸马也成婚好些日子,都未曾见过府中长辈,于是本宫便想着在宁国公府上小住个几日,也好与府中的长辈熟悉熟悉,省得日后外头里若是碰着,相互认不出来那便是尴尬的紧。”
认不出来?
这京城里头谁不认识这位公主殿下,那些人就算是不认识上头的天子,也不会不认识你这张脸。
毕竟凤灼华前些年仗着自己的性子和上头帝王的宠爱,无法无天不说,还经常女扮男装在这汴京皇城中教训的世家子弟,若是问起被凤灼华教训的人恐怕一条街朱雀大街都装不下。
再说了,前些年这位公主小娘娘除了揍人外,还与将军家以及宰相家的那两位不省心的泼辣,组了个娘子军,打马而过那英姿飒爽的样子,谁不是又恨又羡慕。
只是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有一天这位公主小娘娘便转了性儿般,后头便再也没有出过宫来胡作非为弄出点幺蛾子了。
老夫人想着前些年的事儿,她眼皮子不住抽抽,想着如今都娶了祖宗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得恭恭敬敬的供着。
这位殿下别说想住在宁国公府上一段时日了,就算是住个数年,她们这宁国公府上上下下不得欢天喜地的把她给恭恭敬敬当着祖宗迎进来么。
该说的话说完了,凤灼华也不打算和一个一辈子端着礼数,无趣得不行的老太太长谈。
她目的达到后,她便对老太太咪咪一笑。
那偏偏的那笑起来明媚得不得了的样子,却是笑得老太太背脊发寒毛骨悚然。
“孙媳本就是来拜见祖母的,既然如今已经瞧过了孙媳自然就不多呆,省得祖母娘家这位姑娘一见得本宫就跪,本宫这些年不常出宫,脸皮子比不得前些年那般厚,崔家姑娘千里迢迢过来,孙媳想着祖母定然是有许多贴心话要说的。”
凤灼华说着便抬手扯着晏昭廷的衣袖,故意装着格外亲密的样子,步态轻盈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屋子里头,老夫人崔氏伸长了脖子向外头看去,等人终于出了院子走远连影子也看不到后她才狠狠的咬牙骂道:“作孽!这简直是作孽!娶什么不好,偏生娶个祖宗回来!”
“姑祖母……”这时候一声细细腻腻带着娇意的哽咽。
老夫人赶忙回过神来看着如今还在地板上跪着的崔娇玉,她声音一下子软了下来道:“玉姐儿受委屈了。”
可不是委屈么,虽然前头老夫人对崔家人先斩后奏极大不满,但是好歹这崔娇玉是她的侄孙女,曾经心心念念要说个晏昭廷做嫡妻的姑娘。
崔娇玉这才红着眼眶,柔柔弱弱的抬头看向老夫人,那眼眶里打转的泪花因为隐忍用力而咬破的嘴角,可畏是说不出的娇怜动人。
老夫人当下心头一软,亲自抬手把她给扶了起来:“起来吧,我玉姐儿今日真真是委屈了,不过老婆子我也十多年未曾见你了,倒是没想到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玉姐儿竟是出落得这般好看了。”
霎时老夫人眼中泛起阵阵慈爱,抬手摸了摸崔娇玉那娇嫩的脸蛋,心头不禁想到若是昭哥儿娶了玉
姐儿,她也不用像今日这般受这低人一等的委屈。
只是这想法才刚刚有了苗头,这位老夫人眼中立马闪过,凤灼华那张明媚大气漂亮得不像样的脸,当场她硬生生打了个寒颤,赶紧便把那又冒出来的想法给掐死在心头。
崔娇玉瞧着自家姑祖母眼中带着慈爱又变换莫测的眸光,她立马用自己那双含娇带俏的眼眸瞧着老夫人,声音中更是说不尽的委屈:“姑祖母,您前头写信给家中,我祖母已与我说明您让我来汴京的事儿了,可是……”
说到这里崔娇玉那一张俏脸又红又白:“可……可是你是说让玉儿来汴京嫁给昭廷哥哥做他的妻的,可如今玉儿千里迢迢来了,昭廷哥哥却是娶了那公主殿下为妻,祖母您要玉姐儿可怎么办?难道日后要给昭廷哥哥做妾么?”
做妾!
听得这两个字老太太当即心头一紧!
渐渐的她心头初见娘家姑娘的那股热度与怜爱,随着这两个字一下子警醒过来。
当下这位老太太眼角微微一眯,瞧着崔娇玉那羞红了双颊的样子,心头微沉道:“做妾?傻姐儿,我们清河崔氏嫡出的姑娘可不是给人做妾的!既然昭哥儿娶了公主殿下为娶,今日那位殿下的脾性你也瞧见了。”
“哼!你别说给昭哥儿做妾了,恐怕就是当个近身伺候的婢女,那位公主小娘娘定都是容忍不了的!你当那位公主小娘娘独霸汴京城的名头是怎么来的?给昭哥儿做妾,除非是你不想活了!”
老夫人说到这,看着崔娇玉那微微僵硬的面色。
到底是娘家姑娘,一时间又软了语气继续道:“不过汴京皇城这般大什么样的好人家没有,你可是我们清河崔氏嫡出的姑娘,你还怕找不到心意的世家公子,你好好呆在府中便是我定是会亲自给你相看一个顶顶好的,定能配得上你的世家公子!”
第28章
老夫人这话出口,崔娇玉听得心都凉了半截。
她千里迢迢从清河郡赶来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这宁国公府上的世子夫人的位置么。
京城才俊世家子弟,这京城里头除了那皇子皇孙还有谁比得上宁国公府晏昭廷的地位,嫁给晏昭廷日后就算未来的宁国公夫人,别说地位不地位的,在真正关键的时候,手握兵权的宁国公府就算是上头的天子也得礼让三分。
更不会出现今日宅中妇人间,这般没眼见力怠慢的情景。
毕竟崔娇玉她从小便志向远大,从记事时起家中长辈在她耳中最常念叨的便是汴京城中的那位世子爷。
于是从小她便在自己的幻想中为了最求晏昭廷的脚步,琴棋书画不说,骑马射箭也请了师傅学过,平日书房里除了闺阁女儿家常看的书,她也会看一些兵法之类的书籍。
毕竟在崔娇玉想来,也只有完美的她,才能配得上她心中所想的晏昭廷。
更何况如今先不说宁国公爷手握的兵权,就单单是前头她多年后初见那一眼,当时外头晏昭廷的容貌和气度,那一瞬间便令她深深迷恋,因着这个男人就与她在清河郡的闺中幻想出来的那个,可以共度一生的男人是分毫不差,甚至更加的完美。
想到这里,崔娇玉死死咬牙,眼中是不甘更是愤恨,晏昭廷那般完美的男人凭什么娶一个蛮横无理看着就是没什么学问的公主!
那个女人她根本不就不配!
于是崔娇玉前头还柔弱不甘的眼眸一下子睁大,然后在老夫人震惊的神色的突然朝着老夫人跪了下去,声音哽咽无助:“姑祖母,玉儿不甘,明明从小与昭廷哥哥有过婚约的便是玉儿,凭什么因着她是公主便可以强人所难!玉儿进汴京城的路上可是听说了,分明是那位公主强娶了昭廷哥哥的。”
不甘?婚约?
老夫人一时大惊,她握在手中的佛珠这一刻更是莫名的断了,霎时间那圆润的玉珠滚得到处都是。
伴随着清脆的玉珠落地的声音,老夫人几乎颤抖着嗓音道:“玉儿!你这话过头了!不甘?你凭什么不甘!那是天家的公主殿下,你难道想着让昭哥儿休了公主不成?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再说了宁国公府世子何事与你有过婚约!”
崔娇玉红着眼眶,袖中双手死死的握成拳头,眼中也不知又怎样疯狂的执念:“姑祖母,年关时分明是你写信与家中,话里话外的都就是要说亲的意思么,如今侄孙女来了您却不为侄孙女做主,日后你要如何与我祖母交代!”
当下老夫人气得双手颤抖:“你这是威胁老婆子我?你祖母与我说你可是个知书达理性子不骄不躁难得的好孩子,我倒是要问问你们清河崔氏是如何教的姑娘!这哪有我当年的气度!明日我便安排了人送你会清河郡!”
回去?回去以后一切就是功亏一篑!
听得老夫人的话,这崔娇玉突然的收起了面上楚楚可怜的表情,一转前头无助的样子,她转而笑盈盈的起身,看着身前坐在那软榻上头发已然发白的老人。
薄唇微微一抿,声音毫无感情道:“姑祖母恐怕不知晓如今是清河崔氏可比不得姑祖母当年的清河崔氏,族中子弟一个个的狂妄自大毫无长进不说,我爹爹和叔父们更是参与了如今朝中如今正要彻查私盐案,您说到时候一道圣旨下来,我爹爹和叔父们不说能不能有命,就单单我们清河崔氏的百年声誉能维持得住?”
“你说什么?私盐?”老夫人霎时间面色煞白,腾的一下从那软榻上站了起来。
这静悄悄的屋子里头一下子只剩下老夫人因为惊惧而沉闷的喘息声,她不敢置
信盯着崔娇玉半晌才咬牙道:“难怪!我就说明明按着前头的时间让你进汴京,怎么还没到时日你便提前到了,前头我八百里加急寄了书信回去让你别来,娇玉你倒是好重的心思!你们清河崔氏连我都算计上了?”
“姑祖母……”
崔娇玉冷笑一声:“姑祖母您当年不也抢了您嫡亲姐姐的婚事,让她抱憾而终么?如今我们清河崔氏出了□□烦,您就忍心看着家族百年荣耀跟我我祖父祖母、父亲叔伯一起化为灰烬么?”
说到这里崔娇突然咯咯咯的笑出声来,眼中带着威胁瞧着老太太道:“姑祖母如今正巧了,昭廷哥哥当年被您逼回京后便在大理寺中任职,如今这私盐的案子他正是暗中的顶头上司。”
“如今也只有姑祖母帮着玉儿想法子,让玉儿嫁给昭廷哥哥寻求庇护,毕竟我们清河崔氏与你们宁国公府世子爷联姻,那些下头的人还敢往下查么?自然是会要绕过我们清河崔氏去找替死鬼的。这事儿在查清楚前只要不声不响的做了,下头的人自己会去意会昭廷哥哥定不会知晓的,姑祖母您觉得如何?”
如何!
拿着她嫡亲长孙的前程去博清河崔氏的百年荣耀吗?
无论那一个都是割了她心头一块肉去,再说了这几次她瞧着昭哥儿看向那位公主殿下的目光,她便知道尚公主这事儿哪有什么强迫不强迫的。
以她对于晏昭廷的了解,只要他不愿意的,哪怕是公主他也有的是法子不娶,不然五年前把他逼汴京,也不会拖到五年后才成亲,恐怕就是蛰伏等待然后伺机而动等着公主要择驸马时他便出手了。
一时间老夫人眼中透着沉色,她深深盯了一眼眼前体态婀娜站着的娘家姑娘,心头渐冷,但是当年她能有手段嫁给老国公爷,自然这事儿便没有真的能威胁得到她的理儿。
姑娘家小小年纪以为自己平日里比其她人多读了几卷书便聪明登天了?何况当年她错了一回,难道还会再错第二回?
她是老了,比起当年的惜命她可是没几年好活了,只是有些事情不破不立,崔家嫡女本应是贤惠端庄,只是眼前这人,难道吧自己当成了有君臣之分的天家女?学着平阳公主前头的气势来威胁她?
几度深思,老太太搭耸着眼皮子慢悠悠的起身看着崔娇玉道:“玉姐儿,这府中的漪澜苑如今正空着,今日我便安排婆子过去收拾好,晚间你便里头住下。”
说到这里老太太的声音突然一顿,而后深深看了崔娇玉一眼后才道:“玉姐儿聪慧,去了漪澜苑后便好好看看瞧瞧,这府里头丫鬟婢女的你若是缺了什么,你便与邓妈妈说一声,她自然会给你安排上的。”
邓妈妈?
崔娇玉眼中寒意一闪而过,邓妈妈不就是前头故意把她拦在门外的还她吃了如此大亏的婆子么。
前头看着是个心善的,没想着心思却是深的那般厉害,狗眼看低的老东西,这事儿她迟早要给邓妈妈吃点苦头。
这般想着,崔娇玉对着老夫人崔氏盈盈一拜:“玉儿谢过姑祖母,日后在府中多有叨扰还请姑祖母多担待些。”
“去吧。”
老夫人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冷眼瞧着崔娇玉的背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许久后,这位看着身子骨十分健康的老太太却是突然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还是守在门外的邓妈妈听得里头的不对劲了才赶忙打了帘子进来,端了热茶抚着老夫人的胸口道:“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太医说了您不能轻易动怒,如今还依旧是天寒地冻的,不然您到时候你咳嗽的老毛病又要犯了。”
许久后,那剧烈的咳嗽声才在屋中悄然静止,老夫人呷了口热水忍下
喉间不适声音沙哑道:邓妈妈你吩咐人去把漪澜居给收拾出来,等会子让玉姐儿住进去。”
漪澜居?
霎时间邓妈妈一愣,神色惊惶颤抖着嗓音看着老夫人道:“那院子自从桂月姨娘没了之后便一直空着了。”
老夫人眸光一沉:“府中适合姑娘家住的也就剩下那一个院落了,难道让她跟我老婆子挤在一处,或者跟府中未出阁的姑娘挤在一处?你开了我的小库房里头的物件你依着玉姐儿的喜好挑选,那屋子里头尽往华贵好看的装饰去便是。”
邓妈妈心中大惊根本就摸不著老夫人对那位娘家来的姑娘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她却赶紧恭敬行礼后下去,然后急忙吩咐丫鬟婆子收拾那漪澜苑去了。
本是清冷无人略显荒凉的漪澜苑里头一时间扫洒的仆从不断,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而另一边与漪澜苑间隔得嘴贱的慎独居里头气氛却是难得的有些沉闷。
晏昭廷手握一卷书靠在屏风那处的软榻旁,许久都未曾翻上一页,也不知在想着什么事儿愣神。
而屏风里头凤灼华拧着眉头看着床榻上依旧昏睡的春山,春山比起她记忆中的样子年轻了些许,但是依旧如她记忆中那般瘦弱苍白毫无血色,似乎随时都会丢了性命去。
凤灼华依旧几点初见春山是,小姑娘虚长她几岁,身形高挑肌肤健康红润,眉目间虽略有些寡淡忧愁但是却是把她照顾得极好的。
还有春山笑起来的时候有两浅浅的梨涡……
似乎有一辈子那般长的时光未曾见过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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