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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颜倾天下-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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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仔细地观察着云霆的神情变化，可是云霆连看都不看，只顾着查看艾梓哪里有没有受伤：“厨房烧了也就烧了，你没事就好，做点心这种事，交给下人做就好了。”
艾梓眸光一下子就暗了下去，她捧着点心，像是最后的希望：“云霆，你尝尝我做的点心怎么样？”
第394章 中年阿默
云霆哪里还有心情吃点心，刚才在书房和黑鹰商量逼宫的事宜，看到这里着火了，才赶来，大气还未喘上一口，他接过艾梓递来的点心：“艾梓，我们先回房间。”
艾梓只能随着云霆回了房间，云霆拿了干净的帕子，正给艾梓擦拭弄得跟花猫一样的脸，艾梓却一心只在点心上：“云霆，你快点尝尝。”
“好好，等我给你擦完脸，我再吃。”
艾梓拿过云霆手中的帕子，自己动手擦着：“我来就行了，你快点尝尝啊。”
云霆这次也不好搪塞过去，只能拿起一块绿色的糕点，放到嘴里尝了一口。
艾梓攥紧了帕子，眼睛睁得老大：“怎么样，怎么样？”
云霆看了一眼满是期待的艾梓，总感觉这点心怪怪的，形同嚼蜡一般，可是想到艾梓不辞辛苦做的，就淡淡笑道：“很好，很好吃。”
艾梓拧紧眉心，不对，自己没有放糖，他怎么可能吃不出来。
“什么很好吃啊？你就没觉得少点什么东西吗？”
经艾梓这么一问，云霆有点看不透她到底想要干什么了：“少了点什么东西，是……是糖吗？你知道没有放糖？”
糖，对，就是糖！
艾梓立刻转哀为喜，拿起装点心的盘子，点头道：“是糖，我忘记放糖了，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她这一系列怪异的说话和举动，让云霆摸不着头脑，什么叫想起什么来没有，难道就为了自己那一句话，所以就烧了厨房做了这盘没加糖的点心？！
云霆伸手探了探艾梓的额头，明明没有发烧，怎么竟说胡话？
“艾梓，我知道孩子的事情，让你……”
“好了，你别说了。”艾梓抬手示意，她不想听到孩子，更不想想起那个不过几日的小生命，他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艾梓微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用说了。”
云霆握住艾梓的手，柔声道：“艾梓，我后天有一些事情要离开，你乖乖的在府里等我回来，不要到处乱走，好不好？”
“后天？！”艾梓想起这几日，云霆总是在书房除了跟黑鹰之外，还有几名陌生的武将讨论着些什么，难道是跟南宫垣有关的？
“云霆，你不会真的要去宫里刺杀南宫垣吧？”
艾梓这么一问，让云霆惊诧不已：“你是如何知道的？”
她是妖，有什么是不知道，她眼神飘忽地岔开了话题：“云霆，你看我都知道，难道南宫垣就一点都不知道吗？他说不定已经在皇宫中设下埋伏，等着你……”
“杀父之仇不得不报，以前是因为我们的孩子，可是现在连孩子都被南宫家族给害死了，我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如今墨冥还在宫中，如果云霆贸贸然去，就算是做足了准备，可是只要墨冥出手，千军万马都不会是墨冥的对手。
“云霆……”
“艾梓，我知道，你一直想要让我放下仇恨，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等杀了南宫垣，我就和你离开南国，你不是想要隐居吗？好，我们就跟陆游之一样，去找个世外桃源隐居，但是在此之前，我一定要杀了南宫垣。”
云霆这话说的无比笃定，艾梓知道怎么说也不会劝他回头，可是期限将近，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好，后天我可以乖乖的待在府里，只是在此之前，我想让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艾梓垂下眸子，眼底泛起一丝苦涩：“石逝山。”
“石逝山？！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没有听过？”云霆蹙眉询问道。
艾梓伸手履平他的双眉，柔声道：“等到去了，你就知道了，你陪不陪我？”
“嗯，好。”
听着云霆答应了，艾梓心里并没有有丝毫的高兴，如果普通的办法不能使他体内的仙灵觉醒，那就只能采用强硬的办法了。
石逝山。
云霆和艾梓赶了半天的路程才到了石逝山的山脚下，艾梓从马车上走下，望着那高不见顶的山峰，突然想起，二十多年前，自己也是和众伙伴们，站在相同的位置仰望着面前的山峰，可惜，时过境迁，这一晃就已经过了二十多年。
云霆站在艾梓的身侧，他从来没有见过有这么高的山峰，山腰间雾气环绕，俨然就像是阻隔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艾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呢？”
艾梓叹了口气，拉起云霆的手，转身往山脚下的山村走去：“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想想现在他也已经到了不惑之年了。”
云霆没有多问，跟着艾梓穿过树林，到了村落，二十多年前这里还是一个满是小孩的村落，现在，小孩都已经长大，结婚生子。
穿过几条小路，不远处就听到了悠扬的琴音，艾梓更加笃定，阿默还生活在这里，她加快了脚步，到了茅草屋前。
空荡荡的院落中，坐着一个中年的男子，头发依旧是乱糟糟的，可是却已经半黑半白，苍老了许多，他闭眼抚弹着手下的古琴，那古琴正是宛心在临走之前，特意给他做的。
云霆望着那弹琴的中年人，轻声问道：“你认识他？”
艾梓一怔，从思绪中回过神，只能摇了摇头，随便扯了一个谎：“不认识，只是以前不经意间路过这里，觉得他的琴音很好听，今天想要认识认识他而已。”
艾梓说罢，轻轻敲了敲栅栏的门，琴音戛然而止，阿默抬眸，看到有人来，便伸手拿过双拐，费力地站了起来，空荡的裤管，他的双腿竟然断了？！
艾梓蹙眉，看着他艰难地将栅栏打开，刚想要开口，却看到艾梓和云霆的容貌时，一刹那却愣住了。
云霆见阿默眼中透出难以置信的目光，便试探道：“前辈，我们路过这，口有点渴了，能否给杯茶喝？”
阿默慢慢从相见的错愕瞬间就变为激动难耐，他的声音有点颤抖：“云公子，艾梓姑娘，你们终于回来了！”
这下换云霆惊诧不已，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侧目看向艾梓，她的双眼竟不知不觉中，早已湿润。
第395章 认错
云霆还没有弄清这是怎么回事，眼前的中年阿默就赶紧让开一条道，将他们请了进来。
简陋的屋子一如往常，还是摆满了各种乐器，以古琴居多。
阿默请他们坐下，倒了两碗粗茶摆在他们面前，满是皱纹的脸满满都是笑意：“云公子，艾梓姑娘，二十多年过去了，你们终于从石逝山上下来了，可是，我师父呢？”
云霆已经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倒是艾梓轻抿了一口茶水，平复了一下心情，望着阿默空荡的裤管，声音难掩呜咽：“你的腿？”
阿默垂下眸子，叹了口气：“我也是实在是没用，我等了许多年，不见你们下来，所以也想爬上石逝山看看，可是还没有爬到一半就掉下来了，索性还捡了一条命。”
艾梓别过头，眼眸深处尽是难过，如果宛心还在，看到阿默已经如此，恐怕也是要伤心。
云霆听到阿默这等经历，心中也是难过万分，可是尚有疑问：“前辈，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不过，你好像认识我们吗？”
阿默迟疑了半刻，视线流连在他们两人之间：“云公子，你不认识我了吗？也是，我们见面时，我才不过十八岁，如今老的都土埋过半身子了，我是阿默，你们之前还救了我一命呢。”
十八岁？！也就是二十多年前，自己曾来过这里，可是明明那时自己也不过是个婴孩而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艾梓见云霆眉头深锁，便解释道：“阿默前辈，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们并不是你认识的那两位。”
阿默惊愕：“怎么可能？你们的容颜一点都没有变，你们难道不是云辰逸公子和艾梓姑娘吗？”
艾梓淡淡笑着：“这世上重名的多，而且他不是云辰逸，他是云霆，所以，阿默前辈，你真的认错人了。”
“是吗？”阿默亮起的眸光又黯淡了下去：“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人，也是我守在石逝山那么多年，若是有人下山，我早就知道了，二十多年过去了，恐怕师父他们早已……”
说到这里，阿默眼角湿润落泪，双眉间尽是痛楚。
云霆心情复杂，云辰逸这个名字好似在哪里听过，恍惚间，他环视四周，好似真的来过一般，那日，这里应该站满了人。
云霆细细地想去，脑海中好像真的有点印象，有一个放荡不羁的男子手中握着一把扇子就站在门前，而那时坐在土炕上有一冷若冰霜的女子，她正调着手下木琴的琴弦，还有一朴实的少年，身后背着一把弓就站在那些乐器前，还有…… 那个身影怎么那么模糊，好似是鹅黄色的衣衫……
“云霆，云霆。”几声急唤，将云霆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蓦然间，看到身前穿着鹅黄色衣衫的艾梓，云霆显然是吓了一跳，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一般。
“云霆，你怎么了？”看到他额际沁出的汗珠，艾梓有点的担忧。
云霆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没事，艾梓，我想我们该走了。”
不知为何，再在这里待下去，总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艾梓也没有反对，起身扶着拄着双拐的阿默走出了茅草屋，停住在门前，临走之前，阿默显然还是有点不相信：“你们真的不是云辰逸公子和艾梓姑娘吗？”
艾梓很想承认，但是却只能摇头否认道：“我们不是，阿默前辈，你身子不便，还是快点回去吧。”
阿默有点不舍地看了他们良久，叹气喃喃道：“这么多年，早就知道，他们不会回来了。”
说罢，拄着双拐艰难的回到了屋中，关上了房门。
艾梓站在原地望了许久，这么多年，他从少年一直等到了中年，而自己却始终没有告诉他真相，这会不会对他太过残忍。
想想，如果自己没有变作妖，还是凡人的话，也应该和他一样的年纪了，头发斑白，容颜衰老，那……
艾梓想到这里，看向俊逸的云霆，如果那样，他还会认出自己吗？
心中的忧伤涌起，这世间真是变幻无常。
云霆一路见艾梓心事重重的模样，以为她是在为阿默的经历而感到伤感，便揽住她的肩膀，宽慰道：“艾梓，别想了，毕竟我们真的不是那两个人，阿默前辈过的也不容易，竟然等了一辈子。”
艾梓蓦然停住了脚步，抬眸目光灼灼：“云霆，如果，我是说如果，阿默前辈没有认错人，你真的是云辰逸呢？那你会怎样？”
“这世间没有如果，我是云霆，怎么可能是云辰逸，尽管容貌相似，但是心总是不一样的吧。”
“一样，一样的！你是他的……”艾梓差一点说出转世这两个字，可是看到云霆的神情，这两个字又生生咽下去了，继而转了个弯：“云霆，不觉得，阿默前辈的茅草屋有点熟悉吗？你有没有想起什么来？”
云霆不知道艾梓最近是怎么了，行为举止跟以前大大不一样，而且老是在问自己，有没有想起什么？
“艾梓，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这层窗户纸终究得云霆自己捅破才行，她叹了口气，难道真的如同陆游之所说，时机还未到吗？
“我哪里有事瞒着你啊，我只是觉得陆游之的草庐跟阿默前辈的差不多，我其实想说，若是隐居盖房子的话就和陆游之的草庐一模一样才好。”
云霆心中虽有疑惑，但是却说不上来什么，只能扶着艾梓上了马车：“不，如果隐居，我们的房子一定要比陆游之的好看整洁。”
艾梓挤出一抹笑意，却苦的异常：“云霆，明日我在府里等着你，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云霆其实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俯身在艾梓的额头上映上一吻，淡笑道：“有你等着我，我自然也要活着回来。”
艾梓点了点头，张开的手指却在慢慢收紧，猛然间，伸手给了云霆一手刀，云霆还未反应过来，就晕了过去。
对不起，云霆，我的时日不多了，我必须要强行恢复你的仙灵了。
第396章 逼宫
夜空繁星点点，石逝山山脚下，那棵苍老的大树下，艾梓和云霆盘膝而坐。
艾梓运起体内的妖力，红色的光芒在掌间游走，蓦然，她将强光打进云霆的后背，昏迷的云霆身体一颤，周身被红光笼罩。
妖力流进云霆的血脉，四通八达，找寻着仙灵所在，终于在他心脏的深处感受到一丝不同，艾梓蹙紧了眉头，加大的力量，想要将仙灵激发出来。
可是，自己的妖力刚刚触碰到仙灵，刹那间，仙灵激发出蓝光，将妖力震了出去。
艾梓未及时收回双手，被仙灵迸发出的蓝光给反噬，咽喉一暖，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失去了妖力的支撑，云霆挺起的身体渐渐软了下去，无力地倚靠在树干旁。
艾梓捂住胸口，她不甘心地望了一眼昏迷的云霆，她竟忘了自己再也不是七翎珠的驾驭者，自己周身全都是妖的力量，仙灵怎么会被妖力给激发出来。
艾梓用袖口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渍，爬过去将云霆扶到自己的腿上，看他沉睡的模样，艾梓心情复杂了许多。
明日攻打皇宫，纵然他做了许多的准备，可是墨冥一天待在皇宫，云霆去就是不安全的。
墨冥的性子阴晴不定，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借着云霆逼宫的事情，堂而皇之地将云霆处死？
云霆若是死了，那辰逸怎么办？
为今之计，只有……
艾梓的指尖抚摸着云霆的脸庞，喃喃道：“云霆，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我必须带你走，对不起了。”
说罢，艾梓想要将云霆扶起，可是云霆的眉头一蹙，醒了过来，视线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
艾梓没有想到云霆会醒来那么快，难道是刚才强行激发仙灵，而间接地将云霆震醒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脸错愕的艾梓，云霆环顾四周，脑子竟想不起在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艾梓，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艾梓扶着有点踉跄的云霆，随便扯了一个谎：“你刚才不小心跌倒晕过去了。”
对于这个解释，云霆没有质疑，他看了看已经是夜幕的天空，蓦然想起，今晚应该与众将士吩咐明日的逼宫事宜，现在如果快点回去，说不定还能有点时间：“艾梓，我们需要快点回府了。”
艾梓僵在原地，拉住了云霆的手腕：“等等。”
“怎么了？”
“云霆，我们可不可以不回去了，明天能不能不去杀南宫垣了？”艾梓的声音极低，却说的很恳切。
云霆不知道艾梓最近为什么总是反复无常，他耐下心，扶住艾梓的肩膀道：“我知道，你怕我受伤，可是，我保证我会完好无损的回来，我父亲还有我们的孩子，这个仇，我不能不报。”
艾梓抬眸，眼神尽是乞求：“你不能去，你去了就回不来了，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艾梓，你到底在担心什么？为什么，总感觉你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呢？有什么话不能明着跟我说呢。”
艾梓咬紧了下嘴唇，索性道：“南宫垣身边的子墨，很厉害，你不是他的对手，他想要杀你，你不能去。”
“子墨？！他不过是一个太傅，就算懂点武功，也不能抵御我的千军万马，他不是我的威胁。”
艾梓不知该如何解释，急的直跳脚：“他很厉害，你真的不能去，你跟我躲一阵子，就五天的时间，就五天，好不好？”
云霆眸光黯淡下来，抽回了手，语气有点生冷：“我不能跟你走，我必须杀了南宫垣。”
“可是……”
艾梓的话未说出口，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火把明亮起来，一群人骑着马停在了他们面前，下马的正是黑鹰。
“公子，属下见你这么晚还未归府，以为你和艾梓姑娘出了什么事情，公子没事吧？”黑鹰显然是快马加鞭从王都赶来，紊乱的气息还未平复。
云霆望了一眼艾梓，吩咐道：“黑鹰你留下来，乘马车送艾梓回府，从现在开始到逼宫结束，不能让艾梓踏出梨落院一步，剩下的人跟我先回将军府。”
说罢，云霆骑上黑鹰的马，调转方向，扬鞭而去。
“云霆，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回来呀！”艾梓想要去追，可是黑鹰伸手拦住了她，恭敬道：“艾梓姑娘，请上车。”
艾梓不甘心地踢走了脚边的石子，瞪了黑鹰一眼，想要用妖力去追，可是不能在黑鹰面前显现出妖的样子，最后也只能 无能为力地上了马车。
云霆布置好了所有的兵力，次日的晚上不动一兵一卒便成功的攻进了皇宫的大门，直逼南宫垣的寝殿。
火把亮起，几乎照亮了半边的夜空，恍如白昼。
皇宫内大部分的侍卫已被云霆给买通，只有少数的侍卫效忠着南宫垣，与云霆的军队在殿前厮杀开来。
刀光剑影，一下子就惊醒了在睡梦之中的南宫垣。
贴身太监四喜连滚带爬地跪在南宫垣面前，哆哆嗦嗦道：“皇上，大事不好了，云霆叛变了！皇上还是快点撤离宫殿了，他们怕是要杀进来了。”
南宫垣半张着嘴巴，满是错愕，怎么昨日还风平浪静的，今日就逼宫了？！
宫殿大门外传来慌乱的脚步声，还有被杀的惨叫声。
南宫垣也来不及换衣服穿鞋，从床榻上滚落下来，就准备逃走，却不想被眼前的人给撞个满怀。
南宫垣一开始以为是云霆，缩手缩脑地趴在地上，抱着脑袋直呼：“云霆，朕不是故意要杀你的父亲的，不要杀朕，留朕一条性命吧。”
一声轻笑，一双修长拉起了南宫垣，慵懒道：“没想到，当今的皇上竟然怕一个云霆？”
南宫垣抬眸才发现说话的正是子墨，像是一下子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太傅，太傅救朕，救朕啊！”
子墨整理了一下南宫垣的睡袍，意味深长道：“子墨是皇上的臣子，这朝中出现了叛变，臣自当会第一个站出来平息它，只是，这平息的方法光靠人力可是不够的，得借助一些东西。”
第397章 身份揭穿
一听说能平息叛乱，南宫垣拽住了子墨的衣袖，殷切道：“太傅是想要什么吗？你尽管说，只要是朕有的，都可以给你。”
子墨淡笑道：“非也非也，我不要你的荣华富贵。”说罢，他反手握住南宫垣的手腕，往宫殿的大门口走去，这门外全都是云霆的部下，就等着南宫垣出去，好杀了他，南宫垣连连后退：“太傅，你要干什么？不是平息叛乱吗？怎么还往敌人的怀里扎呢？”
子墨并没有开口，只是硬拽着南宫垣走到了宫门口，大门大开，到处一片血河，侍卫横七竖八躺了满地，而宫殿数丈开外，云霆带领着千军万马已经将宫殿包围。
见子墨拉着衣冠不整的南宫垣悠然地走了出来，围在他们身前举着兵器的士兵，一步一步地后退。
云霆眼睛半眯，抬手示意，让士兵退下，冷冷道：“太傅，难道要弃暗投明，亲手将南宫垣送给我吗？”
子墨嘴角微微翘起，展现出一抹邪魅：“云霆，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南宫垣再不济也是南国的君主，你如此欺君罔上，难道不怕有朝一日，身首异处吗？”
云霆展开双臂，无畏道：“太傅，如今你们已经是瓮中之鳖，难道你还想靠你的三寸不烂之舌来说退我的千军万马吗？”
子墨目光远眺，眉间一松，感叹道：“的确是挺多人的，不过，艾梓没有跟你提醒过，你不是我的对手吗？”
蓦然间，艾梓昨晚的话还在耳边，云霆蹙了蹙眉头，如今子墨一人单身匹马的，难道自己还拿不下他吗？
迟疑间，子墨蓦然阴沉一笑，小指放在唇边，一声响亮的口哨声传遍空荡荡的夜空。
云霆看子墨好似在招呼什么东西，刹那间，地面一阵颤动，开始出现裂缝，马匹惊动肆意长鸣，士兵皆都连连退后，随后，地面弓起，越来越高，像是一座小山一般。
对不明怪物的恐慌传遍了整个军队，小山蓦然间崩裂开来，一只巨大的石妖伴随着震天的吼叫声，出现在天地之间。
它的双手拍打着胸脯，巨大的身躯不时落下石块，砸向地面上的成群的士兵，一时间慌乱四起，士兵大喊着“妖怪！”四处奔命，却不慎被掉落的石块给砸中身亡。
一时间，本来成千的军队，顷刻间只剩下几百的残余。
黑鹰护着云霆躲过石块：“公子，我们是斗不过妖怪的，今日先走为上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子墨脚尖点地，轻易地飞上了石妖的肩部，悠闲地盘坐在侧，俯看下面兵荒马乱成了一锅粥，不禁嚷声道：“云霆，你不是要报杀父之仇吗？怎么，一看到妖怪，就要吓得躲回到乌龟壳里去了？”
云霆站稳，举目望着高高在上轻笑的子墨，剑刃指向他道：“你到底是谁？莫非你才是真正的妖怪！”
子墨手抚着石妖的脑袋，摇头道：“妖怪这个词用得一点都不准确，我是魔，是你们人此生都战胜不了的魔。”
黑鹰见情势不好，忙上前拉住云霆，劝道：“公子，他是魔有法力的，我们是打不过他的，还是快点走吧。”
黑鹰说的对，可是云霆心中有一万个不甘心，眼看南宫垣就在眼前，如果今日不杀他，恐怕来日就更加的不容易了。
犹豫间，子墨添上了一把柴火：“云霆，其实，还有一个真相，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以为你的孩子是被南宫烟害死的吗？你真的以为囚禁了南宫烟，就算是为你的孩子报仇了吗？”
云霆心中一紧，难以置信地指着子墨，一字一句道：“是你，是你让南宫烟杀死了我和艾梓的孩子？”
子墨打了一个响指：“没错，算你还聪明。”
云霆手中紧握的剑柄蓦然间又加重了几分力道，浑身的血液瞬间就沸腾了起来，他怒瞪着子墨：“我要杀了你！”
就是要这个效果，子墨拍了拍石妖的脑袋，石妖怒吼一声，如山一般的拳头蓦然落下！
“公子！”
云霆用剑成功抵住了石妖的拳头，可是随着力量的不断加大，云霆的双手变得颤抖，单膝跪在了地上，只听“嘣”地一声，剑刃承受不了压力，瞬间碎成了两截。
拳头就要落下，云霆尽所有的力气，向后飞去，虽然避过了一击，可是还是被拳头落地卷起的巨大气力，给吹落到了地上。
子墨看着躺在地上的云霆，嘴边发出“嗞嗞“地声音，感叹道：“没想到云辰逸的转世，会这么弱，简直不堪一击， 也罢，快点结束了你的性命，我好回魔界喝酒。”
石妖得到示意，往前挪动了两步，大地的颤动让云霆感受到从来未有的压力，蓦然间，石妖再次举起拳头，猛地向云霆砸去。
云霆全身已经没有了半丝力气，或许，真的逃不过这一劫了。
拳头快要落下的刹那，一道红光从远处飞来，将石妖的拳头生生移开半丈的距离。
子墨眼睛半眯，邪魅异常：“你终于来了，这下可以好好看戏了。”
光芒落地，一袭红衣的艾梓俨然逼退石妖，慌忙地将躺在地上的云霆扶起，带到了安全的地带。
“云霆，你怎么样？”
云霆略抬眼皮，映入眼帘的是妖媚的艾梓，他有点难以置信轻声问道：“你是谁？”
艾梓害怕云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便指着自己慌张道：“我是艾梓啊，你有没有受伤啊？”
“你是艾梓，你是艾梓？！”云霆难以将眼前尽是妖气的艾梓和以往那个灵动的女孩子联系在一起，刚才那道光是怎么一回事，她一个弱女子怎么会将石妖的拳头生生打开？
答案只有一个。
清晰明了。
云霆一把推开身旁满是担忧的艾梓，踉跄地站起，连连后退：“你，你真的是妖？你跟他是一伙的？！”
他最终还是知道了，艾梓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炸开，她从云霆的眼睛中看到了惊诧，不信，还有深深的恐惧。
第398章 启程雪山
清风吹起，鼓动着艾梓红衣的衣袂飘飘。
天地一下子全都静止了，艾梓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云霆，她不相信，不相信云霆对这样对自己。
“云霆，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艾梓上前一步，泪水已经蒙了厚厚的一层。
见她往前迈了一步，云霆就向后退了一步：“我不想知道，你是妖，你竟然真的是妖。”
他关心的只有这一个问题，他在乎的也只有这一个。
难道他真的如墨冥说的一般？！
艾梓再也迈不动步子，她感觉这短短的几丈距离却深如鸿沟，她苦笑一声，眼泪落下，呜咽道：“云霆，我是妖，你是不是就不爱我了？”
这句话倾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所有的期盼。
而云霆眸光一暗，抿紧的双唇，许久也没有给出答案。
似乎已经得到答案了，艾梓蓦然冷笑了几声，身子如同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向后踉跄的退去，眼泪决堤般的涌出，模糊了眼前人的样子。
原来以为时间是那样的长，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可是，至今才懂得，再长的时间，也经不过沧海桑田，也无法度过生死两界的跨越。
罢了，输了，彻底的输了。
艾梓蓦然转身，飞向坐在石妖肩部看戏看了许久的墨冥身侧，开口便道：“我们之间的赌约，是我输了，你带我回去吧。”
墨冥缓缓起身，满意地拍了拍艾梓的肩膀，靠近她的耳畔轻声道：“现在你明白了吧，你是妖，他是人，你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艾梓目光有点呆滞，若是以前，她多想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不是这样的，可是现在，她不得不相信。
墨冥拉住艾梓的手，化作一道流光同石妖一起消失在空荡的皇宫之中。
云霆像是魂魄被带走了一半，愣在原地，不言不语。
黑鹰上前，扶住他：“公子，妖怪已经走了，南宫垣怎么办？”
云霆已然没有了任何力气，心灰意冷像是颗种子，已经在心中发芽生根，肆意蔓延在他的周身，他挥开黑鹰的手，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径直的往皇宫的大门口走去。
凄凉的夜，空无一人的街巷。
云霆漫步目的地走着，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又一幅关于和艾梓从相遇到现在的画面，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举一动，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子中，挥之不去。
她怎么会是妖？
她怎么能是妖？
云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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