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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耀女帝-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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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初,登高的人们陆续的返回定京,男眷们三三两两的在随侍的服侍下走出镇山阁,十岁以上的未婚的嫡子庶子都头戴帷帽,看不到容貌。
女子们大多翻上了马背,只有几个年龄较大的老者,因着一天的劳顿,也坐上了马车。
萧家主让博婉玳与她一起坐马车坐城,一来博婉玳年龄小,劳顿一日,萧家主怕她体力不支,二来也避免博婉玳小小年龄却要再去面对那几只老狐狸,年幼皇女,还是不要过份张扬,过早的引吸臣子们的目光对她没有好处。
萧煦生吵着也要与她们一起,萧家主也应允了,萧煦生怕祖母反悔,抬脚抢着第一个上了车,钻进了马车里。
萧家主看着又好气又好笑的直摇头,意示博婉玳也上车,博婉玳推让着要外祖母先上,萧家主欣慰的点点头,也不再推让,径直登车坐好。
博婉玳撂起下摆,抬脚准备登车之际,却停下了动作。
“婉玳,你怎么不上车。”萧煦生在马车内等了许久不见博婉玳上来,掀开车帘焦急的催她。
“哦,来了。”博婉玳这才回过神来,上了马车,准备进入车厢之时,回过头看了眼已经全部安置妥当,准备随时动身回城的一队车马中一辆简而大气、稳而随性、华贵难掩的马车,随后才进入车厢坐下,放下了车帘,一路沉默。
萧煦生在博婉玳进入马车后,就如雀儿般,吱吱喳喳个没完,也不管博婉玳有听没听到。
“玳儿”萧家主看着博婉玳,轻唤了一声,见她依旧沉默没有应答,轻拍了下她的手臂。
“嗯”博婉玳恍然回过神来。
“怎么了”萧家主问道。
“没,没事,只是看到前方的车马,很是不同,不知是哪一家?”博婉玳回答着。
萧家主拉开车窗布帘的一角,看了一眼后放下道:“那最前边的马上,坐着的应该是颜静茹,你也见过了,原是寒门之女,文采不错,是熙宇十二年的状元,陛下惜才,对其宠信之极,然此人虽有才气,却阿谀奉承、仰高踩低,如今好容易气派了,自是要端端架子,摆摆阔气,也张显张显大家之气。”
“那不就是个小人?”萧煦生回答的极快,萧家主不语。
车马仍在回城的路上前行,萧家主闭目养神,萧煦生靠在博婉玳的肩上,张着小嘴打着瞌睡,还时不时用手揉揉鼻子,嘴里喃喃有词。
博婉玳双眼望着车帘却没有焦距,她一路上都在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登上马车时看到的那一幕:一个中年华衣男子与一个头戴帷帽的年轻男子及两位小侍立于一部华贵大气的马车旁,他们身后还站着一群男子,有身着锦缎华衣的中年、青年男子,也有头戴帷帽的未婚男子,还有年幼的男童与十数名小侍。
一名小侍在地上置好小凳,那年轻男子先将华衣男子扶上了车,然后自己在小侍的服侍下坐入车厢,随后举着一只手来,轻轻向外一挥,其他人纷纷行礼陆续登车,小侍这才放下车帘。
虽然那个年轻男子戴着帷帽,博婉玳还是能一眼从他的举止中认出他正是和合节那日在竹意居门口见到的那位,虽然是身月白色银边缎帛长衫,但那周身所散发的气度,丝毫没有轻减半分,挥手的动作,既高傲自负,却又那般的优雅贵气,如仙般飘逸如魔般狂妄,宁人不敢逼视。
什么时候到的萧府,什么时候下的车,什么时候进了宫,博婉玳都已不记得,只是那名戴帷帽的年轻男子,那日在竹意轩门前、在颜家门前下车时的身影,今日立在马车身影,还有他那让众人散去的挥手动作,一幕又一幕,一遍又一遍,出现在她眼前。
第18章 万寿宫宴
次日辰时,博婉玳迷迷糊糊的去了上书房,把她的伴读与太傅都吓的不轻,只见她两眼圈略黑,又有些深陷,本来还算略大的眼睛,此刻只是无力的眯着,面色暗沉,整个人显的极没精神。
太傅的课还未讲到一半,抬眼一瞧,一向好学的九皇女竟然趴着睡了过去,这是她们先前从未遇过的。
太傅立刻唤来宫侍,将博婉玳送回鸾如宫,鸾如宫的宫侍们一见殿下迷迷糊糊从上书房被送了回来,也同样的被狠狠吓了一跳,辰间他们就隐约感觉到九皇女今日没什么精神,但还不至于如此。
御医认真的疹过脉后,松了口气说道:“只是日间疲劳又经熬夜而精神不济,休息一日便好。”随后开了副补身的方子。
狠狠的睡了一天,第二日,博婉玳精神的出现在上书房。
“九殿下,您没事就好,昨日可担心死我们了,别久站着,快来坐下。”博婉玳的伴读寒秋月还是很担心她的身子,昨天见她那样倦,寒秋月都吓坏了。
不单是因为自已的伴读身份,万一皇女出了什么事情,人人都会认为是伴读没有福气,自已的前程便受阻,更是因为自己与九皇女数年的相处,多少有了点同窗间的友谊,不希望她出任何事。
另一伴读金舒华已经拿来一个烘热了的垫子,垫在博婉玳的金丝楠木玫瑰椅上。
“现在还不冷,你们还真敢把本殿当病人。”博婉玳心里一暖,但面上还是佯怒。
“虽然现在只是暮秋,但早晚还是有些凉,您今日身子一定还未大好,可不能着了凉。”金舒华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宫侍送上的参茶,递给博婉玳。
“昨日太傅说到哪了,本殿一个字也都没听进去,你们给讲讲,不然一会儿太傅到了,本殿就惨了,今日小考。”博婉玳倒是有点怕太傅问她时答不上来,不是怕她打或骂,而是怕失了皇家的面子。
“放心吧,太傅说今日再从头把昨日的课说上一遍,估计不会小考,我们也是托了殿下的福,阿弥陀佛,总算逃过一劫。”寒秋月双手合十,翘皮的告诉博婉玳这个消息。
博婉玳倒没有寒秋月及金舒华那般高兴,沉吟片刻,便打开书本,看着昨天太傅本应说到的内容,再作一遍预习。
两位伴读见她如此,也不敢打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也认真看起书来。
辰正二刻,上书房门口一声老迈却洪亮的咳嗽声响声,老太傅迈着稳健步伐,一步步走进,师生相互行礼后,太傅打开本应昨日就要说的文章,带着三个学生又读了一遍后,认真解说着这篇文章的含义,并举一返三的阐释文中所韵含的道理。
博婉玳一如平常,听的非常认真,如同将自己融入文中一般,课末,太傅如约进行小考,两位伴读顿时傻了眼,毫无意外的,博婉玳依旧是太傅三个学生中,考的最好的那一个,太傅目光幽深的看了博婉玳一眼。
午休时,太傅前往政清宫御书房求见熙宇帝,不消片刻,宫侍便带她入内。
“臣参见陛下。”
“平身,何事。”熙宇帝翻看手中奏折,头也没抬的问道。
太傅迟疑了会儿,还是鼓起勇气说道:“臣有个不情之请,望陛下恩准。”太傅抬眼看了熙宇帝一眼,想看看熙宇帝今日的心情如何,却什么也看不出来,立刻又低下头,犹豫片刻后继续道:“臣有一个嫡孙女,年方十三,幼年时也是由臣亲自所援,如今倒也略知文武一二,臣想自荐她为九皇女执茶研墨、鞍前马后,望陛下恩准。”
熙宇帝此刻抬起头来,盯着太傅看了会儿笑了起来,这位太傅心思极深,但说起话来却又是直言不讳,话不多,却开门见山,有时,往往让人误认为是心直口快之人,其实不然,仍是她思虑良久了。虽然,熙宇帝多少也猜到些她的小心思,好在这太傅还算是忠君之人。“那就有劳令亲了。”
“臣谢陛下隆恩。”太傅心里高兴,表面上还是一如平常的恭身行礼。
当夜,太傅就将嫡孙女赵乐叫到书房。
“乐儿,祖母已向陛下推荐你为九皇女的伴读,明日,你便随我一起入宫。祖母虽教援九皇女不满一年,但对其品性多少还算了解,九皇女生性孤僻,自贤贵君去后,更是不多话,但机敏好学、自信沉稳,他日长成,定包藏宇宙,吞吐天地之运筹演谋,非其它皇女所能比。你只需好生服侍辅佐,自有你的前程。”
十一月十三
熙宇帝万寿节,从三品以上官员须于申时携正夫嫡女、嫡子前往宫中拜寿,朝臣被赐宴翊明殿,而正夫与嫡子则赐宴锦华园蓼芳殿。
申初,博婉玳立于锦华园内水榭石港上,望着表面已结为浅冰的寒春池,先前心中莫明的兴奋,此刻却被浓浓的哀伤所替代。博婉玳仰头望向晴朗的天空,以避免泪水由眼角滑落。她迈开大步,逃似的出了锦华园。
申正,翊明殿内皇女与大臣们立于堂下向熙宇帝拜寿,三呼万岁后,各位皇女与大臣向熙宇帝献上各自礼物。博婉玳送给母皇的是一副亲自书画的百寿图,由一百个不同字体的寿字组成,中间最大的寿字是缕空的,寿字内画了一副寿仙敬桃图。熙宇帝收下后,称赞她的字画比起去年来,进步了不少,并赐了一支紫金东珠簪给她。
博婉玳坐在席上,面对山珍海味、华丽歌舞却百无聊奈,便借口去找萧家少主夫,也不带宫侍,一个人由翊明殿快步向锦华园走去,夕阳余辉普洒在盖着绵绵白雪的红漆黄瓦的宫墙上,让皇宫更加的金碧辉煌。
到了蓼芳殿,博婉玳与萧家少主夫及萧煦生寒暄闲聊的同时,目光仔细扫过一个又一个嫡子,一遍又遍,没有在众嫡子中找到那抹明明只见过三次,却一眼便能认出的身影,最终失望的收回目光。
怎么会这样?他没来赴宴?为什么颜家男眷们对他都敬畏有加?可他却没来赴宴?如果他不是颜家嫡子,那会是谁?
颜府
颜墨梵坐在方桌前,看着棋谱在摆弄着棋子。他本该随母亲、父亲一起进宫,向熙宇帝拜寿,并参加今晚的寿宴。可是自从那样事后,他再也不想进宫,他不想再想起百花宴上发生的事,更不想被人查到他的头上。
于是,今日颜墨梵假装不适,父亲本来想也留在家里照顾他,可是母亲不同意,他也不同意。
颜墨梵一想到锦华园,就突然觉的心烦气燥,掷下棋谱,禀退小侍,一个人向屋外走去。
“主子,外边寒,您还是在屋里呆着。”福儿站在门外游廊侍候,看见颜墨梵出了房门,就要向院中走去,立刻上前阻止。
颜墨梵只是瞥了福儿一眼,继续抬脚向前走去。
“主子。”福儿声音小了许多,象似想叫住他,又象是自言自语,心中焦急不已,却又知道无法阻止,只好转身进房,拿了件白色狐裘披风,追了出去。
颜家的后院种着两三棵宫粉梅,在缤纷白雪映衬下,疏枝缀玉,艳如朝霞。
颜墨梵伸出手,接着纷纷飘落的雪花,看向枝头的红梅,嘴角微微扬起,让自己沉浸于寒梅的暗香之中,任那雪花落在发上,肩上,在夕阳下反射出淡淡的光晕。
福儿在后院拱形门前张望,寻找颜墨梵的身影,看着这一幕,立在原地,忘了上前。
片刻后,福儿才回过神来,快步的走上前去,将披风给颜墨梵披上。“主子,您可别冻着,回屋吧,该用晚饭了。”说着,拉过颜墨梵的双手,拼命的撮着。
颜墨梵依旧微笑着望着梅枝。“看这梅花开的多好,这么寒的天,梅花居然能开的这么美这么艳,也只有梅花才敢在雪里绽放,因为它们无惧,什么也不怕,真好,无惧真好,这里很舒服,冷的真舒服。”
“主子,咱回屋吧,这里这么冷,可别冻坏了。用过饭,家主他们也要回来了,您想看梅花,明天白天再来看,要不,我折一只回去,摆屋里看。”福儿伸手正要折梅,被颜墨梵拦住。
“你去拿把剪子来。”
“主子,我一会儿来剪吧,您先回屋。”
颜墨梵眯起了起,福儿见着,知道主子生气了,立刻转身向怡景阁跑去。
第19章 除夕之夜
十二月三十
大耀习俗,除夕夜,妻主都应在正夫房中渡过,意寓妻夫两人携手一齐守家守业守年,若没了正夫,这一天也不能与哪个侍夫一起,否则后院便要大乱了,但鳏妇除夕夜由通房长侍侍寝却无人非议。
熙宇帝的延佳凤后,二十年前便已病逝,熙宇帝也不再立后,后宫由皇贵君全权掌管。
这并非出于熙宇帝对延佳凤后有多少深情,而是因为延佳凤后留下一嫡女,延佳凤后去世那年,已十七岁,并已封为太女,成家立府。
若熙宇帝再立凤后,凤后诞下嫡女,势必会威胁到太女,即便是那嫡女没有那些心思,也难保她身后那些依附着的扶携着的各家势力没有那些心思,而历代皇女们的夺嫡之路都是惨烈的,不但造成朝堂不稳,还会毁了皇女们的生活甚至于性命,熙宇帝不希望看见她的一个个皇女血淋淋的躺在她的眼前,更不希望看到她的大耀江山,因夺嫡而动荡不堪。
熙宇帝自认为是幸运的,她早早的立了太女,断了诸皇女的心思,太女虽不算是诸皇女中能力最强的一个,但这么多年来,在朝堂上的表现也算是无功无过,熙宇帝很清楚的知道,她的太女很难有什么丰功伟绩,但其品性也不会是一代昏君。守业,这个女儿还是做的到。
为了大耀江山,为了太女和几位皇女之间不至于手足相残,延佳凤后成为熙宇朝唯一的凤后。
熙宇帝没了正夫,历年除夕夜都是一个人在政清宫渡过,除夕晚宴后,太女前来拜见,与她谈了几句后便行礼告退了,随后皇贵君也来为他送了醒酒茶来,聊了些贴已的话,之后熙宇帝只得一人独坐在御案前看着前几日大臣们承上的奏折。
殿外寒风肆虐,卷花弄枝,殿内虽有缕花镶金地笼的热气让满室暖和,但熙宇帝却越坐越觉的孤独、清冷。
突然间她看见皇贵君落在御案上的平安金锁,想起皇贵君刚才提起因定侍君有孕在身,明日不得参加祭天大典,特地为他到奉天殿求了个平安金锁,等晚些时候给他送去,好陪他说说话,一个孕夫,太过寂寥,容易胡思乱想。
熙宇帝想自己也很久没去看望定待君了,干脆由自己给他送去,顺便安慰几句,也显诚意,子时前回政清宫守岁便好,御使们也不至于拿个身怀皇嗣的君侍说事。
熙宇帝命宫侍去告诉皇贵君一声,说金锁落在御案上,现在雪大风寒的,叫他不必过定待君那了,自己给送去顺便看看他。
坐在御辇上,熙宇帝听着帘外的寒风在耳边呼啸,心中万千感慨,时间过的真的是快,一转眼,又是一年过去了。真真是光阴似箭岁月如梭,马上又要老一岁,什么万岁万万岁的,就这一年一岁一除夕,都不知道还能渡几个。
很快,到了柔福殿,下了辇,见殿门紧闭,熙宇帝也没让人通喊,直径向前走去。
到了正殿前,她觉的奇怪,殿前的檐廊上只有两个宫侍值守,正殿内也灯火昏暗。今日除夕,君侍们一般都会等到三更,烧过香,向天地拜了年后放一会儿烟花才睡,莫不是定君怀着皇嗣,身子不适早早睡下了?
正当熙宇帝想着种种可能,两名宫侍见熙宇帝到来,惊的跪下施礼,且正要通传,熙宇帝摆手叫他们不要出声,那两宫侍听这话,更是吓的站不起身来。
熙宇帝直觉到两名宫侍的异常,但也没多做理会,只让宫侍开了殿门。
两名宫侍手脚擅抖着,走上前,刚碰到那正红色金边雕花缕空殿门,其中一宫侍腿脚一软,跪下地去。另一宫侍似乎不想推开殿门,只在一旁哆嗦。
熙宇帝的随侍立刻上前,厉色看了两宫侍一眼,轻轻推开门去。
熙宇帝命众人在正殿候着,自己走向寝殿,刚走到寝殿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依稀传来人声,想来定侍君还未睡下,熙宇不加思索的向寝殿内殿走去,却在拱门处层层垂掩着的珠帛帘前停了下来,变了脸色。
内殿里传出一男一女的低语声。
“又一年了,你究竟还要让我再等多久,我常常想,我们会不会迟早一天万劫不复。”男子叹惜着说道。
“不会,一定不会,你再等等,再过几年,等本殿登基,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还有我们的孩子,到时谁也分不开我们。”女子含情的说着。
“殿下。”男子深情的唤了一声。
“本殿在这,你只管好好安胎,给本殿生个白白胖胖的孩子,男女都好,什么也别多想。”女子叮嘱道。
熙宇帝已经没了思考,她听的出来,那男子,正是她的定侍君,而那女子,正是她的嫡女,当今太女博婉琼。
乱伦,熙宇帝从没想过,她只在书中看到的通奸乱伦之事,今天却在她的眼前,在她侍君与太女身上发生,也从没想过,她的侍君怀着的所谓的皇嗣,居然是她女儿的,她的侍君怀着她的孙女,这多可笑,这多可笑。
熙宇帝眯着眼,她想仰天大哭大笑,但却不能。袖内,双手握的极紧,指甲陷入掌肉中也混然不觉,一个是她的枕边之人,一个是她寄于厚望的嫡女,此刻她多想冲进殿出,捉出这对狗男女痛斥一顿,甚至很想唤来宫侍护卫,将此二人打入天牢,她可以维护一个并不优秀的太女,但绝对不会放过欺君犯上,挑战皇权的奸妇淫夫。
可是,现在她什么也不能做,熙宇帝不想成为天下的笑柄,一代帝王,决不能成为笑柄,大耀皇权更不容一丝亵渎。熙宇帝的眼中冒着火族,心里却是极其悲凉。
她转身走向殿外,让随侍上前,附耳交待了几句,只见那随侍神情骤变,但瞬间又恢复自然,下令拖走还颤着手脚在殿外檐廊上发抖的那两名宫侍,随后下令任何人不得出说今日陛下来过的事,违令者,杀无赦。
御辇向东宫而去,随着宫侍一声高音:“陛下驾到。”太女正君夫携嫡女嫡子们立刻在主殿门外跪接。
“都起身吧,怎么不见太女。”熙宇帝一脸无波的问道。
“回陛下,太女不在宫内,宴后去了政清宫拜见陛下,还未回东宫来。”太女正君听熙宇帝问话,心中起了疑,但表面上还是恭敬回话。
“哦,许是太女走叉道了吧。”熙宇帝说道,看向她的嫡孙女嫡孙子们。
太女正君听了熙宇帝这话,疑虑更大,没由来的,心中有种不祥的感觉。
太女虽然成年后就必须在宫外建府,但太女在宫内居住的东宫,还是要给她留着,逢年过节太女都必须携正君及还未成年的嫡女嫡子在东宫居住,寓意合家团圆。
每年除夕宴后,太女都会对正君说母皇召见,让他带着孩子先回东宫就寝,而在子时之前,太女也必回东宫。因此正君也从未在意,以为熙宇帝每年除夕都是一个人在政清宫,找来女儿陪着说说话也是常理,且太女每年也都是陪他一起渡除夕,并没有失仪之处。
可是此时刚刚戌初一刻,且陛下已过来,那太女应该已不在政清宫了才对,可是太女去了哪里?难道转道又去了哪里观景赏梅不成,这么大的雪,太女可添衣了没有,太女正君看着殿外飘着的雪花,不由的一阵心疼。
熙宇帝只在东宫闲坐了一会儿,问了几句孩子们的功课及太女几个成年嫡女的近况,喝了杯茶后,便离开了东宫,走到宫门前,还转过头,看了一眼太女正君及几个孩子,叹了口气,跨出了门槛。
熙宇帝回到政清宫不到一刻钟,宫侍就来禀,柔福殿定侍君暴毙。熙宇帝下旨,按侍君之礼赐葬纯陵侍君陵,柔福殿宫人护主不力,全部杖毙。
护国寺的钟声阵阵传来,凰宫各宫院都燃起烟花爆竹,噼里啪啦的爆竹声盖过了柔福殿内那些惨绝人环的凄惨叫声,没有人知道,就在众人欢呼新年的这一时刻,这红砖黄瓦灯明如昼的萧墙之内,多少条无辜的生命正在棍棒下悲凉的消逝。
第20章 各有心事
熙宇二十四年
正月初一
丑时,柔福殿内所有的锦缎珠帘一律被取了下来,换上了白色帛幔,白皮宫灯泛着冷冷的光在寒风中晃动,让这间死寂一般的宫殿更添了笔阴森与凄凉。
其他君侍也在同时陆续接到宫侍传报,都吃惊不已,明明几个时辰前还好好的,这人说没就这么没了。
也有君侍悄悄派人打探消息,可终是一无所获,柔福殿内已无一人。
任是皇贵君这样掌管后宫二十的宠君,也不由的心惊,他很清楚能让一个人在这么短时间内没病没痛没声没响的消失的人,这宫中只有一位。
卯正,熙宇帝率领后宫君侍、皇女、皇子及文武百宫于太庙前拜祭历代帝王后君,独缺太女一家未到。
忽然,一宫侍来报,太女在昨夜里悬梁自尽,已薨。
除熙宇帝与后宫君侍外,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太庙外的广场上一片哭声,熙宇帝虽然心里知道太女会将是这么个结果,但身子还是不由的一颤,那终归是她寄与了多年希望的嫡女,立在她身边的随侍立刻伸手搀扶住她。
“陛下,节哀啊。”随侍带着哭腔说道。
熙宇帝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转过身,环视了下首所跪的黑压压的人群一眼,表情极为悲伤。
祭祀大典又不能半途而废,熙宇帝整了整凰袍,众人只得忍着惊呀、疑虑、不安,悄悄整整朝服,做好拜祭的准备。
夜间定侍君刚刚暴毙,现在太女又悬梁,这些不得不让人将二者联系起来,可是一个是后宫君侍,一个是当今太女,这两个人之死难不成会有什么关系?众君侍们心中各有各的疑惑。
有皇女的君侍们,表情也各有不同,有带淡淡惊喜的,也有带丝丝恐慌的,有人希望女儿能得到那个位置,也有人怕这暴风骤雨会把他与女儿刮的体无完肤。
皇贵君藏在袖子里的手竟在这冷冷冬日中布满了汗水,身体也颤抖不已,他仿佛看见那由金丝楠木打造而成的金光闪现的凤后宝座就已摆在了他的面前。
二十年了,他离那凤后宝座只有一步之遥,可就是触不到它。掌管后宫又如何,外边传言说他再得宠又如何,坐不上那个位置,他永远都只是个侧室,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终究只能象现在这样,站在太庙台阶之下拜祭,他怎甘心?
现在太女没了,女凭父贵,他的女儿成为太女的可能性就是最大的,只要女儿当上太女,他就是父仪天下的凤后,将来的太凤后。
德君心里也一样兴奋,自从他被降了一个品阶,昔日那些个奉承他的君侍们,如今,看到他居然有人连个招呼都懒的打。
如果哪天,他的女儿当上太女,那么他就可能是凤后,就算陛下不立凤后,最起码将来他也会是太凤后。这个如果,是太女在时,他连想都不敢想的。
而皇女还没成年的君侍们也一样能看的到希望,就算陛下现在已年过半百,但只要陛下还在一日,只要陛下一日未再立太女,他们的女儿就有可能,尤其近几年,陛下舔犊之情越来越浓,越来越喜欢亲近年幼的皇女们。
三皇女博婉琦宫外立府时,受封静王,此刻眼中闪出了一道狂热的光来,仿佛前方那个身穿凰袍,一步步登上太庙石阶的明黄身影,就是她自已。
六皇女乐王博婉瑛低着头,双手颤抖,要怎么做,她要怎么做,现在她的面前只有一个静王挡着,而七皇女祥王博婉珏的生父已是带罪之身,根本不足为惧。
只要扳倒静王,她就是太女,就是新皇……乐王斜睨了身边静王的一眼,迅速收回目光,依旧眼观鼻,鼻观心。
祥王眼中闪过一丝悲哀,并非完全为了太女,她的父君齐君原是延佳凤后的随侍。
当年延佳凤后弥留之际,怕皇贵君深受熙宇帝的宠爱,危及女儿的太女之位,便将随侍抬举成侍君,生下一女,受封齐君,其外戚也因此由庄户,一跃成了皇亲国戚,其母也得以在府衙挂了一闲职,虽无实权,但人人对其也是敬畏有佳。
因此,齐君对凤后及太女也及为忠心,时常警告女儿,要好生讨太女欢心,父女俩都知道自已只有太女依靠这个靠山,才能得到禀立于诸皇女之上的荣华富贵,除了太女,他们谁的脸色也不用看。
而太女对七皇女也是极好,七皇女成年后,太女便向熙宇帝请求,封她为祥王并为她定了与尤相嫡孙尤贤冰的婚事,而所有人也都认为,将来太女登基,这宫侍所出的七皇女,必是大耀第一王。
可是谁知,人算不如天算,父君被打入了冷宫,如今太女也没了,以后,她该怎么办,该依靠谁?
博婉玳虽说年龄小,但她前年在馨岳山洞中见到的那一幕,至今还不曾忘记。
她猜想熙宇帝不但知道了他们俩的事,他们俩可能就是被……
博婉玳不敢再往下想,抬头看向那个一步步走向太庙的帝王:她手上握着无比至上的权利,任何人的生杀大权,如果,有一天,我成了她,那么,皇弟的仇,是否也轻而一举了?
大臣们一样各有心思,她们心里也在颤抖,这个时候,陛下年过半百的时候,太女之座突然悬空,这意味着几位皇女谁都有了机会,下一个是谁主大耀江山,竟然成了未知数。
太女一派的大臣们心中不由起了危机感,上天跟他们开了个巨大的玩笑,昨天还与太女在晚宴中侃侃而谈,今日太女就这么没了,他们失了靠山,没了方向。
如果太女健在,将来登基,她们便能位高权重,为大耀、为家族、为自己打拼一番作为。
而此时,雄心壮志竟在倾刻间粉碎,今后他们应该如何在朝堂立足。
他们中有人已在考虑如何面对其他皇女,如何取得其他皇女的信任;有人考虑拥立太女的嫡女,即说服熙宇帝将来隔代传位给她的嫡孙女,虽然没有这个先例,但并不等于不可行;有人想就此隐乡归里,告老还乡,任今后这朝堂如何风起云涌,都与之无关;更多还是想静观其变。
其他皇女的外戚及与之有裙带关系的大臣们则在惊呀中带了丝丝欣喜,她们有了机会,命运将一份具大的利益摆在了她们面前,这让平时无望的诸皇女外戚们蠢蠢欲动。
更多的大臣是观望与选择,大臣们盯着前排站着的几位皇女,仿佛赌徒盯着赌桌猜测着下一局究竟开大还是开小一般。
博婉玳的太傅眯着眼睛,心中暗暗泛着一丝自豪感,她下注比起别人更早了些,事后她自己也不知道那日怎么就鬼使神差的看好博婉玳,可是今日,她却似乎看到了幸运之神在向她招手。
礼部尚书在高声喊:“拜,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起,拜,一叩首……”
所有人都只是如同木偶般的跟着她的喊声叩拜着,这大年初一的太庙祭祀,就在所有人各自揣着各自的心事中庄严的完成。
第21章 寒家邀请
正月初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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