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大耀女帝-第4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颜墨梵疑惑:“卢大人会因这点小事,连命都不要?如此说来,倒是本宫要代父亲向卢太爷赔罪了,若不因那点血燕,也不会引起这么大的事来。”并向卢太爷轻点了点头,以示赔罪。
    卢太爷连忙拱手道:“凤后您折杀臣夫了,颜正夫身在大老远得,还记得臣夫,这已是臣夫的福气,这事要怪就怪王家那些个吃饱没事做,成日疑神疑鬼的小辈们,难不成我家卢婷当了这内务府总管,就要家徒四壁才算忠心,家里有点好东西,就必是贪了好处不成?”
    颜墨梵倪尔一笑,卢太爷这性子,与父亲还真是有五分相似,难怪两人聊得来。
    “好在卢婷无事,否则让臣夫与王琏孤儿寡夫的,今后可怎么活呀。”卢太爷抹着泪道。
    “事情都过去了,卢太爷也要放宽心,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相信卢大人今后也是程途无量。”颜墨梵含笑劝道,随后又试探得问他:“臣侍听陛下所言,卢大人对一位精通音律的公子,很是上心,可有此事?”
    “这……”卢太爷想了想,摇头说:“没听卢婷提过,她喜欢哪家公子呀,若得知,当初早就帮她定了亲,娶进门了。我卢家,可就这么一个女儿,能不遂她的愿吗?”
    颜墨梵点点头,觉得卢太爷说得也有道理,应是卢婷没将自己心事告诉家人,又或是陛下自己色虫作怪,就当别人也思春,回来胡说八道。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卢太爷便起身告辞,博婉玳进入寝殿,沉着脸坐在软榻上,命人把颜墨梵叫进来,顺便把卢太爷带的贡品,都带进来。
    “都送了些什么过来?给朕瞧瞧。”颜墨梵刚入寝殿,博婉玳迫不及待的起身,一一翻看卢太爷的贡品,颜墨梵不以为意,只将手中的曲谱搁在书案的屉子里:“陛下什么时候,好奇起诰命的贡品来了,喜欢什么,只管挑了去便是。”
    他没看见,博婉玳的脸都黑了,她在一个小锦盒内,看见一条祖母绿玉珠链,珠链中间的那朵祖母绿玉梅花,与那半截玉籫上的梅花一模一样,应是那半截玉籫修整而成,博婉玳手提着那条珠链,越看眉头蹙得越紧:“凤后以前与卢大人相识?”
    颜墨梵坐在软榻,接过宫侍承上的八宝桂园茶:“嗯,臣侍父亲与卢太爷是挚友。”
    “凤后擅音律?为何朕从未听凤后弹过?”博婉玳在另一边坐下,凝目望着他的眼睛。
    颜墨梵提着茶盖的手一顿,象是想到什么,而后镇定的笑道:“哪个男子在母家时没学音律的,只是嫁人后,那般多的杂事,谁有那个闲心情。”
    “哦,是这样?”博婉玳看到他眼底瞬间的恍惚,不相信的疑问。
    颜墨梵只点了下头,转移了话题:“陛下可要在此有膳?”
    博婉玳疑惑更深,一眨不眨的凝视他,象是想看穿他。
    “陛下……”颜墨梵见博婉玳失神,又唤了她一声:“您怎么了?”
    “来人,拿张琴进来。”博婉玳没有回答,只大声吩咐殿外的宫侍,不多时,一张古琴安在了琴桌上,博婉玳在古琴前坐下,手按琴弦,凭着记忆,断断续续的弹起那首,她所认为的仙曲来。
    颜墨梵听了许久才认出这曲,回想起他那位,曾经是岭南第一名伶的老师傅,悲剧的一生。眼底千变万化,既厌恶,又同情。
    博婉玳弹了几小段,实在接不下了,才收了手,抬头,看到颜墨梵一脸恍惚,心底一沉。
    手中攥着祖母绿玉珠链,很想问他认不认识,沉吟片晌后,终于问了句:“朕觉得这条珠链很漂亮,凤后可否转赠给朕呢?”
    颜墨梵回神,浅笑着道:“陛下喜欢,只管拿去。”
    ……
    
    第125章
    
    博婉玳收起珠链,起身走到颜墨梵面前:“凤后可有学过音律?”
    “在家时学过一段时日。”颜墨梵看了那琴一眼,继续喝茶。
    “这首曲子凤后可听过?”博婉玳又问。
    颜墨梵放下茶,走到琴桌边,也不坐,只站着右手触弦,琴音便如高山流水般涌出,而后左手同时触弦,才坐下,琴音便如千军万马驰骋而来,而后又幻作春日暖阳,伴着一道清风迎面,霎时一阵狂风扫过,叶落花残……双手平按琴弦,琴音瞬间停止。
    “陛下,您刚才弹的是这支曲子吗?”颜墨梵抬头问她,博婉玳双唇微启,完全没了思考,呆愣在原地,颜墨梵伸手在她眼前一晃:“陛下……”
    “凤后……”博婉玳回神,双眼闪耀着欣喜的光芒:“是你?原来是你。”
    但仅瞬间,面色又沉了下来:“这支曲子你曾弹给卢婷听过,是吗?“颜墨梵见她神情,觉得她今日有些异常,似乎有点魂不守舍,想了许久,才不确定的想出答案:“她应是听过,只是……”
    “卢婷当日对朕所说的那个男子是你吗?”眼中闪着点滴的晶滢,声音微带哽咽,抓着他的双臂:“所以,你刚见到朕时,那般厌恶?你从没在朕面前弹过琴,成亲这么久,朕甚至不知道原来凤后还精通音律。是不是因为她,是不是?”
    “陛下究竟在说些什么?臣侍怎么一句也听不懂?”颜墨梵被她问的一脸莫名。
    “你与卢婷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弹曲给她听?”博婉玳眉头紧蹙,凝目注视他的眼睛,挣扎许久后,终于问了句她很想问又一直不敢问的话:“你,你,以前是不是喜欢过她?”
    “陛下满口胡说什么?这样的话也问的出口?你把臣侍当什么人?”颜墨梵终于明白她今日为何这么怪异,挣开她的手,怒目横眉的辩驳:“你以为臣侍是那种不顾礼仪廉耻,见个女人就与她花前月下的男子吗?虽然我颜家不是什么名门大户,但也是家规森严,臣侍在家之时,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嫡公子,既便偶尔出门,必戴帷帽遮掩,臣侍与卢大人更是连话都未曾说过半句。陛下若对臣侍不满,可随时赐死臣侍,何必如此玷污臣侍的清誉,陛下这般,自已脸上很光彩吗?”
    “那卢婷如何听过你弹的曲?”博婉玳沉声问。
    “臣侍在外弹琴,一共就一次,当时,臣侍猜想山顶无人,带了侍儿前去,不想卢大人也往山顶去,大路朝天,各走半边,难道臣侍能说不让她走吗?那时山顶除了臣侍主仆与她,并无他人,山顶下又是雾里看花,风景神异,而那时臣侍与她都还是孩子,臣侍又头戴帷帽,一个孩童一时兴起,想弹首曲子,没什么可避讳的吧?难不成孩童弹琴,也不得有人旁听吗?”颜墨梵面上怒色更浓。
    博婉玳见他发怒,听他的解释似乎也有些道理,心情好了些,可又有一个问题不解:“是朕错怪凤后,只是,凤后琴技了得,为何朕却从未听过凤后弹曲?就是德贵君、晋君几人,偶尔还为朕弹上一曲。”
    颜墨梵见她这阴晴不定的样子,加上她之前伤人的话,正堵气,不想博婉玳竟拿几个君侍来说,更是生气:“臣侍入宫以来,发生了多少事?哪里那个心情取悦陛下?陛下若嫌臣侍不懂风情,只管找几位君侍风流快活去。臣侍累了,要午休,陛下自便。”说着,越过博婉玳,和衣面朝内,躺上凤床。
    博婉玳看了他许久,见他对自已这般不耐烦,心底一阵憋屈:“朕还有些事未处理,先回御书房去。”转身准备出殿,余光瞄到琴桌,又转头向凤床深深看了一眼,才迈步走出。
    回到御书房,一边令影卫详细调查,颜墨梵在大婚前与谁人往来,另一边差人宣卢婷进见,而后将祖母绿玉珠链,戴在自已的皇袍前,打开奏折,逐一批阅。
    卢婷随宫侍踏入御书房,正要跪下,博婉玳便起身迎了上去,扶起她:“卢爱卿,你伤势还未痊愈,这里也没外人,这些个虚礼就免了。““谢……“卢婷正要谢恩,目光却被她胸前的玉梅吸引了去。
    博婉玳看了她一眼,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胸前:“哦,朕还正要让你回去时,代朕谢谢卢太爷,这是今日卢太爷献于凤后的贡品,凤后见这条玉珠链子与朕很搭,便送了朕,现在看着,还真是好看,特别是这朵梅花。卢爱卿,你觉得如何?”见卢婷没有回应,博婉玳又浅笑着摆弄着玉梅:“朕当初还不满先帝,为朕定立这个凤后,只当他与颜静茹一般,不过是会耍耍嘴皮,没几分真心。不想,凤后对后宫诸事,对朕还是真的尽了心,事事都挑不出半点错来,却又从不居功自傲,先前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却无一句埋怨,只一心一意的盼着朕,朕自然也不能负了他的情。”
    不动声色的瞄了卢婷,见她一脸茫然与苦楚,像个被人遗弃的小夫郎似的,博婉玳不满的转过身,回到御座上,声音明显威仪了几分:“朕那夜与爱卿闲聊,深知爱卿对那弹曲之人有情,然他终已是有妇之夫,注定与你无缘,朕劝爱卿一句,姻缘天定,逆天而为,那可是要遭天谴的,还是放下为宜。听闻卢正夫也温顺之人,如今又已有身孕,这倒是可喜可贺,可见上天也未薄待爱卿,爱卿可要惜福才是。如今你也算上有老下有小,凡事都要三思,多想想那些需要你护着的人,莫动不该动的念头,莫想不该想的事与人,免得害已害人。”博婉玳的目光瞬间,犀利了许多。
    卢婷听完,猜到博婉玳应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心底一颤,沉吟许久后,缓缓出声道:“微臣明白。”
    博婉玳只点点头,不管她明不明白,转了个话题:“今日,凤后告诉朕,卢家因颜正夫送了些血燕给卢太爷,而被人误会是贪了宫中采买的好处,他让朕代他向卢家致歉。”
    说到这,博婉玳停下,看着卢婷眼底的挣扎,她就是要卢婷认清,谁才是颜墨梵的妻主,谁才能理直气壮代表颜墨梵做任何事,护他一生。
    许久后,博婉玳又给了她一个恩典:“虽说这次只是个误会,但三人成虎,将来若误会爱卿的人多了,对爱卿前程终是不利。况且爱卿一名武将,一人都能让猛虎毙命于剑下,如今却任此文官职务,也实在大材小用。朕想在越古马场建一铁骑营,正缺个统将,爱卿曾随朕去过翼西,对那风俗民情有些了解,最是合适,将来建功立业,也不负你母亲的期望。”
    卢婷猛得抬头,难以相信的看向博婉玳:“陛下……”内务管总管之职,让她与颜墨梵仅一墙之隔,却见不到他,天天望着宫墙,受着折磨。现在陛下得知她对凤后有非份之想,本以为定是不会放过她,再轻也是将她贬得远远得。不想,陛下不但没有贬罚她,还让她担任越古骁骑统领,而且是统领铁骑兵,这是多少武将的梦想。下半生离他远远的,纵马驰骋。
    “切莫再负朕。”博婉玳一字一顿的沉声威仪道。
    “臣遵旨。”卢婷跪下,眼中无数情绪闪过,有无奈,有挣扎,有解脱,还有感恩……
    三日后,影卫向博婉玳禀报:颜静茹一心想让儿子入皇家为君,对颜墨梵相当严格,尤其是男女之间的接触。颜墨梵外出次数较少,外出身边必有两名随侍跟着,颜静茹从小给他灌输的思想就是,婚前与女子交谈祸事多。因此,颜墨梵接触的女子只是颜静茹与几位庶女,除与颜静茹还算融洽外,与庶女基本话不投机。博婉玳这才彻底安心。
    可是,颜墨梵这几日不温不火的态度,让博婉玳懊恼不已,。躺在御床上,想想颜墨梵入宫以来,几乎不象其它君侍那样,主动向她这个九五之尊示好,竟然入宫后从未在她面前弹过半首曲子,做什么事都是最后才想到她,越想越睡不着。当夜,博婉玳宣晋君侍寝……
    昭阳宫离政清宫最近,帝寝殿的琴声响了一夜,别的君侍兴许听不见,但却扎扎实实的全部传入颜墨梵耳中。面无表情的依在床头,象在听着每一声琴音,脑中却又是一片空白,半个音调都没听进去。
    次日,博婉玳正常早朝,虽精神不济,却对朝政依旧一丝不苟,并在朝堂上颁旨,年后在翼府增设骑营,卢婷调任为翼府骁骑都统,暂由祥王兼任内务府总管一职……
    颜墨梵一夜未睡,懒得动,以身体违和之名,免了君侍们的请安……
    
    第126章
    
    此后几日,博婉玳没离开过政清宫,政清宫不时便有琴乐传出,颜墨梵却被狠狠的冷了一段。见着几个君侍冬日里也个个春风拂面,再看看自已这几日的憔悴,心底一阵又一阵的酸楚。
    “去看看陛下今日可否有空,若有空闲,请她过来,就说本宫有要事找她商议。”这日午后,颜墨梵怎么也坐不住了,令石儿去政清宫请博婉玳。
    一柱香后,御辇在华凤殿外停下,颜墨梵一身月白色银边宽袖宫装,恭敬的立在一旁行礼。
    博婉玳习惯性的上前扶起,颜墨梵后退一步,请陛下先前,自已紧随其后。
    入殿,博婉玳上前坐与正首的凤座上,颜墨梵端庄的在客座坐下,低眉顺眼,宫侍承上参茶后,博婉玳遣退所有人。
    只听‘铿’得一声,颜墨梵将茶重搁在高几上,博婉玳抬眼望去,正对上一记冷光:“陛下可是认为,臣侍孩童时在女子面前弹琴,厚颜无耻,罪无可赦?”
    “朕没这个意思。”博婉玳瞧他一眼,又低头喝茶。
    颜墨梵见她对自己这般不屑,气得猛然站起:“那陛下这些天是什么意思?是想让臣侍尝尝冷宫的生活滋味,还是想直接把昭阳宫变成冷宫?”
    博婉玳心底乐呵,表面上却硬装作不解,沉着脸反问:“凤后究竟想说什么?”
    “你……”颜墨梵瞪大眼,紧握双拳,干着急,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怎么说?总不能说自已听到她每夜传召君侍,心里不舒服,也不能说自已听着政清宫每夜传出的笙萧弦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更不能说自已不想一个人天天独守庞大宽广的殿宇。
    博婉玳疑惑的对上他的眼,凝视着他,颜墨梵只觉一阵耳热,撇开眼,缓缓坐下。
    “如今已是接近年终,后宫之事比平日更繁琐许多,臣侍已是忙得精疲力竭。“颜墨梵低头轻声说,希望她能宽慰几句。
    可博婉玳一脸莫名:“凤后是想找个帮手?”
    颜墨梵顿时火大:“想必陛下朝中之事也比平日要紧许多,可陛下却与君侍夜夜贪欢,次日如何有精神上朝、处理政事?还扰得臣侍也不得安宁。”
    “正因为朝堂政事繁琐伤神,朕才更需偶尔听听雅乐,舒缓精神,陶冶心情。让晋君几人前往政清宫,为朕弹奏几曲,朕才有精神继续处理政务。”博婉玳不以为然,反而似笑非笑的道:“若是吵着凤后休息,朕让他们以后在晚膳时弹奏便是,这样,朕与他们也好早些歇着。哦,贤贵君产期眼看着就要到了,凤后可要用心,朕的皇嗣太少,若再出个什么事,朝堂的大臣们可是不会甘休的。”
    “你……”颜墨梵又一阵火起:“臣侍要不要再为陛下找几个君侍来,给你多生几个皇嗣?”
    博婉玳想了想,茫然而慎重的道:“先帝孝期未满。”颜墨梵当场气结,心里暗骂天下的女子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全是色胚。
    “况且……朕也没那个命,就宫里的这几个,朕都已焦头烂耳,没法子应付,再多几个,凤后不嫌烦吗?”博婉玳无奈的声音飘来,在颜墨梵听来,如同天籁,不敢相信的抬眸,对上一双含笑的眼。
    颜墨梵顿时又羞又恼又有些甜,佯怒的瞪了她一眼,试探的嗔道:“再过十几年,我们都人老色衰,陛下会不添美人,守着几个黄脸公过?”
    “朕再添美人做什么?天天对着他们,来证明朕已经老了,是吗?还不如与你照着镜子,朕额上长了三根皱纹,你眼角也长三根皱纹,多搭呀,瞧着心里都舒畅。”博婉玳,幻想着年老后镜中的双影,放下茶盏,起身走到颜墨梵边上的空椅坐下。
    “只怕是如今陛下的君侍们都还年轻,还能博陛下欢心,您才这般说,到时定会变卦。想着添些年轻的,瞧着也养眼。不管男女老幼,哪个是不喜欢鲜花而喜欢败柳的?”颜墨梵没好气的说:“到时,我们这些个黄脸公什么都生不出,陛下的皇嗣可就要由这些个年轻君侍来添。”心底闪过一阵悲鸣,男子,说到头就是生育的工具。
    “皇嗣在精不在多,朕的皇位可就这么一个,皇嗣太多,加上她们身后的那些个权倾朝野的外戚们,一场血战终是难免。”博婉玳虽还年轻,却已经为女儿们的将来担心,这些个女儿真是麻烦的很:“但若没有合适的人选,便毁了大耀数百年基业,朕将来需要一个能者担此大任。”
    颜墨梵可以感觉到她心中的无奈,天家无情,哪怕是母亲,也必须眼睁睁的看着女儿们自相残杀。对皇女们来说,荣华富贵不过是虚幻,最后能存活下来的,才是胜者,而皇子们的命运虽比皇女好些,却也与他的姐妹们息息相关,不由得怜惜皇女皇子们:“陛下尽管放心,哪位君侍一旦怀上皇嗣,本宫自当尽心照料,绝不再让皇嗣有损,也会悉心教导她们,哪怕将来的事无法避免,至少,给她们一个安定的童年。”
    博婉玳起身拥住他,不说话,用脸颊蹭着他的侧脸,眼底满满都是怜惜。
    金家已在这一年内,被她暗中废去了庄子,抢去了生意,并分化了嫡系与众旁系的关系,除了金舒华外,金家为官者几乎都被一贬再贬,如今金家内部早已乱成一团。接下去,她便要设法让金家的姻亲、门客都离金家远远的,让金家的荣耀永远成为历史。让金舒华及其后人,从此只能依附皇家,尽心尽力为皇族效力,为她的兄弟赎罪。
    她要让世人都看看,伤她的夫郎和孩子的下场。
    “去歇会儿吧,年关事多,你脸色比前几日差了许多,别熬坏身子。朕也要回御书房,还有许多奏折搁在御案未批。”每次想起御医的话,博婉玳就觉的对金家的惩罚永远不够,如果不是怕金家名声太大,大开杀界会导致朝野动荡,她还真想直接杀个痛快,而非这般费心费力的一点点磨光它。
    颜墨梵微微点点头,又象想起什么似的,拉开她些:“陛下也知年关事多,偶尔听听弦乐的确陶冶性情,但夜夜这般琴乐笙萧,却容易玩物丧志,且听得兴奋,无法好好休息,更对身体不好。”
    “朕也不是想夜夜琴乐不断,只是凤后不愿在朕面前拔琴,朕便只得让他们练练,待他们也象凤后那般精湛,朕才能饱耳福。”博婉玳面上略带无奈,整着他的衣襟:“若凤后有心待朕,朕又何必为难他们?”
    “其实臣侍的琴艺也不见得有多精湛,况且自师尊故去后,臣侍也有近两年未碰琴弦,俗话说,技不离手,臣侍早已手生。”颜墨梵自谦的道。
    “你哪里会手生,那日弹得明明很好。”博婉玳听他松了口,心中兴奋不已,她要把颜墨梵的技艺一一挖出,而且只能为她而用,她要让颜墨梵彻彻底底的认识到,她才是他唯一可依靠的人,他的身心,唯她所有。
    突然想到,影卫没有查到他师从何人:“凤后,你的琴技是哪位高人所授?技法如此高深多变,曲中传情,撼人心魂。”
    “这……”颜墨梵犹豫片刻后,才坐下缓缓道:“实不相瞒陛下,教臣侍琴技之人,是前朝皇室后人,然在我朝,却是奴籍。不知陛下可有听说过,四十年前,名噪岭南的第一名伶‘南山子’?”
    博婉玳细想了会儿:“曾有听闻,岭南万春坊的当家,气韵非凡,凡见着他的女人,都成了他的常客,又有一说他身怀媚术,数年前被一场大火烧死了。”
    颜墨梵点头称是:“但他并没有被大火烧死。‘南山子’少年时已经貌美如仙,琴技卓绝,无奈时运不济,因为被家主看中,霸去了身子。家主夫得知后,将他赶出家门,又遭人所污,走头无路,自已插草卖身,被一伎馆买了去,从此红遍大耀。后来万春坊的老当家让他继承了万春坊,不想,八年前,天降横祸,因俩伙人抢一伎子而引发一场大火,烧去了他一生的心血积蓄,还烧死了数十名伎子与嫖客,其中一名嫖客便是臣侍的姨母。当时母亲已在朝中为官,那年正是祖母去世,扶灵回乡百日,事发后赶往万春坊,坊中活口仅剩下他一个,母亲便把他带回府中问话。可是又问不出什么来,那时臣侍八岁,母亲知道他琴艺了得,便让他教臣侍音律。又因他是一伎子,为不影响家门声誉,便对外称他已被烧死,而对家人只说是臣侍的管事爹爹。”颜墨梵说完,陷入沉思。
    博婉玳见他的神情,便知应是另有原因:“颜静茹仅仅因为他的琴艺,而让一个伎子来教导你,还是……看中他会媚术……”
    “哪来什么媚术,不过就是他保养的好,又会用些熏香,膏脂之类,你们这些女人好色,加上他琴技了得,琴音宁人痴迷,说到头,不过是些争宠的雕虫小技。”一想到他教自已在女子面前如何争宠,颜墨梵顿时皱眉,脸上全是厌恶之色。
    “凤后……”博婉玳虽好奇,颜墨梵若与人争宠会是什么样子,但也知道他心性耿直,就算摆杯鸩酒在他面前,也别指望他有一句软话,只得作罢……
    
    第127章
    
    坤平二年正月十五卯时,寒暮雪撕心裂肺的痛喊,被一阵婴儿啼哭所替代,随后便有宫侍来到正殿禀报:贤贵君诞下长皇子。
    博婉玳激动站起身,当寒正夫一脸失望的抱出,还在用力啼哭的孩子时,博婉玳已经快步迎上前,颤着手打开襁褓,而后兴奋道:“凤后,是皇子,真的是皇子。”
    “恭喜陛下喜得皇子。“颜墨梵温雅一笑,而后恭敬的行礼。众人见状,纷纷行礼道贺。
    博婉玳笑着将扯着嗓子哭闹的长皇子,抱到颜墨梵面前,颜墨梵小心的接过,有模有样的哄了起来,萧煦生见着,又是一阵眼热,跟在他身后探着头。
    不多时,长皇子许是哭累了,或是被他哄得舒坦了,渐渐睡去,颜墨梵可能是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过身,见萧煦生又这般,如狗儿见着骨头似的,便问:“可要抱抱?”
    萧煦生点头的象小鸡啄米似的,寒正夫却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碍着陛下在场,不敢阻止。
    萧煦生抱孩子的姿势,已是标准到不能再标准,还不时亲孩子一下,眼中满满都是怜爱还期盼……
    博婉玳下旨,长皇子赐名博玉宵,满月宴不必分宴,同在清和殿开宴,颜墨梵原认为不合礼制,但想想长皇女满月时,发生的惨剧,当即领旨,为了不再出半点差错,连着数日,亲自督促宫侍备宴。
    二月十五,长皇子满月,宫中大办宫宴,从四品以上官员、诰命、未成年嫡女、嫡子,全部在受邀请之列,清和殿外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被重重保护。
    博婉玳庄严威仪的坐在正首宝座,听着大臣与诰命们讨喜的吉祥话,一脸悦色。
    寒暮雪幸福的轻拍着正渐渐睡着的孩子,坐在颜墨梵右手边。
    颜墨梵看了孩子一眼,转身对博婉玳道:“陛下,长皇子睡着了,请陛下准臣侍带他们下去安置。”
    博婉玳目光越过他,慈爱的看了眼酣睡中孩子,而后吩咐许立:“你带贤贵君与长皇子到偏殿休息,令护卫严加保护,不得擅离左右。”
    许立领命,带了一班宫侍,簇拥在寒暮雪身后,阵容庞大的去了偏殿。
    秦华祁看着这场满月宴的盛大场面,再看看怀中,自满月后就明显遭母皇冷落的博明语,心中既愧疚又不甘。抬眼望向正首宝座上,有说有笑的两人,真恨不得他们马上从这世上消失。
    这时,一位宫侍进入,在博婉玳耳边说了几句,博婉玳当即脸色大变,只喊声:“备马。”便离了座,在众人的愕异中,叫上祥王,大步向殿外走去……
    博婉玳走后,殿内众人开始慌乱 ,不少君侍与大臣将目光投向颜墨梵。颜墨梵从来没见过博婉玳如此,甚至离席连句话都没有交待,心知应是出了什么大事,不安得很,却只得一面派宫侍前去探个究竟,一面安抚众人几句,令歌舞、宫宴继续……
    数十骑快马于三个时辰后,到达纯陵,前年被博婉玳囚进纯陵守陵的人中,除了静王不知所踪外,先帝皇贵君、德君、乐王等,全部中毒身亡……
    “陛下,这……”
    “静王应是被其旧党余孽所救走。”博婉玳眯着眼,除了死,没有比终身囚于皇陵更大的惩罚,所有人都死,独她一人不见,很明显,应是被人所救:“立刻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祥王心里也是明白,只是万没有想到,她了为不被年迈的先帝皇贵君所拖累,会连生身父亲都杀……
    当夜,三更天,一宫侍手持政清宫宫牌,入兰林殿传坤平帝口谕:陛下宣良贵君与长皇女,随奴侍进见。
    秦华祁接了口谕后,心里便直打鼓,为什么?为什么这般迟了,突然宣他与长皇女过去?颜墨梵,一定是颜墨梵陛下告了状。陛下是不是要杀了他?
    “不知陛下夜半三更,宣本宫父女过去何事?”秦华祁微颤着,小心的询问。
    “奴侍只是奉命前来请良贵君与长皇女前去,别的事一概不知。”那宫侍恭敬道。
    秦华祁听他这话,心里更是害怕,却又无可奈何,陛下宫宴时气冲冲的离席,此时他若再行差半步,惹着陛下,只怕连最后一线生机也没了。紧张的抱紧才九个月大的长皇女,目无焦距的小声吩咐宫侍:“备辇。”
    那宫侍提着宫等,带着秦华祁一行人,直往北宫去,秦华祁坐在辇内,双手颤抖的抱着熟睡的女儿,完全没有看出路线的怪异。
    秦华祁的新任近侍满儿,是由博婉玳令影卫训练,并以新宫侍身份指派给他,负责监视并保护他的安全。
    此时,满儿已经觉查到了异样,走到那宫侍面前问:“这位哥哥,政清宫在后宫的最南面,为何我们往北面走?”
    “这是陛下的意思,你若要问,且问陛下去,我怎知道?”那宫侍没好气的答话。
    此时夜半三更,那宫侍身上又有政清宫宫牌,陛下今日又象是遇着了什么事?满儿心里就算疑惑重重,也不敢再问什么,只得继续往前走,想着一会儿若遇异样,见机行事。
    颜墨梵派去兰林宫的小宫侍,在秦华祁上了辇后,便从小宫门溜出,乘夜色小跑往昭阳宫报信。
    禄儿得到消息,直觉不对劲,他并没有收到陛下回宫的消息,遣退小宫侍,立即进入寝殿。
    一直没有博婉玳回宫的消息,颜墨梵担扰的靠在床头半日,盯着床尾的屏画,还未合眼,见禄儿进来,立刻来了精神,兴奋的问:“可是陛下回来了?”
    “还没有收到陛下回来的消息,但兰林殿宫侍来报,陛下召良贵君与长皇女进见。”禄儿疑惑的说:“而且他看见轿辇是往北边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