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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小娇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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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到了白夜歌,竟然会让白夜歌费那么大力气杀了周晴。要知道,吴宇明如今虽然身为杀手,却不是寻常拿钱做事的小喽啰,想要请动吴宇明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派去追踪的人虽然追踪到了吴宇明的踪迹,但显然不可能靠的太近,听到吴宇明跟白夜歌的谈话,只知道两人的对话不怎么愉快。
宁熹自然猜不出其中的缘故,只是原本都快忽略白夜歌了,此时又重视了起来,毕竟白夜歌这个人的爱和恨都来的太过莫名其妙,谁知道她几时会做出什么事来。
知道了幕后主使,吴宇明这个杀害周晴的凶手自然也该伏法了。宁一洵本想从中问出点东西来,但吴宇明的嘴巴显然并不好撬开,索性就放弃了这一条路,直接将人交送官府,而这个时候,宁熹和宋缜已经乘着马车离开了京城。
京城到秦州不算远,计算因为宁熹和鹿儿的缘故放慢了行程,也只需十天便可以到达,若是快马加鞭,不用四天就可以到。这个季节赶路已经没有夏天那么炎热,宋缜不舍的妻女受苦,马车不仅宽大,里面还尽可能的布置得舒适且东西齐全,然而就算如此,鹿儿刚开始还精神得很,两三日之后整个人都蔫了,每日待在宋缜怀里还要哭闹一回。
宋缜见女儿不开心,恨不得立刻飞到秦州去,好在鹿儿虽然表示不开心,但也没有生病,到了秦州,被宁熹丢到热水里泡了泡,又饱饱的睡了一觉,小丫头又生龙活虎的到处乱抓。
宁熹才睡醒,披着松垮垮的袍子,被小丫头一把揪住头发,疼得龇牙咧嘴的。宋缜连忙拿了个粉色的荷包,将鹿儿的目光吸引过去,道:“鹿儿手劲儿不小啊!”
宁熹看他幸灾乐祸的模样就想打他,随便抓了跟簪子将头发挽起来,道:“这会儿什么时候了?”
大老远从京城赶过来,不止鹿儿,宋缜和宁熹也十分疲倦。宋缜本来就不是十分勤勉的人,更不会带着一身疲惫就冲到岗位上发光发热,上任的时间还有几日,就打算先好好歇一歇,再将这边的宅邸整治一番,然后才慢慢去跟前任刺史完成交接,当然这段时间之内也能大致摸一摸这边的情况。
今日午后,宋缜一家子才到秦州,还未完成交接,一家子都暂且住在客栈当中。宁熹一觉睡了一个多时辰,宋缜想到宁熹头一回出远门,不许鹿儿闹她,就带着鹿儿在旁边玩,虽然在取笑宁熹,但还是抱着鹿儿,道:“差不多晚膳的时候了,阿九你想不想走,我们出去吃些东西,若是不想动弹,我让人买些吃的来。”
睡了一觉,能在踏实的土地上走走也能活动活动筋骨,宁熹虽然有些累,但还是愿意跟宋缜出去走走。秦州比京城偏北,这个季节天比京城更凉一些,宋缜来过秦州,嘱咐宁熹多加了一件衣裳,又给鹿儿裹了一件小袍子,一家人这才出门。
秦州是西北最繁华的城市,虽不如京城和扬州繁荣,但街市上也十分热闹。宋缜抱着鹿儿走在宁熹身侧,一面给宁熹解说秦州的情况,指了指西北方向,道:“刺史府在那边,衙署设在城外西北的葱林关,过些日子我去上任,你带着鹿儿就住在城里,若是无聊了就出来逛逛,这边街市上倒是有许多有趣的东西。”说着,指了指一个笼子里萌萌的小动物,道:“这是西域带来的,别看这幅可怜的小模样,一口牙齿能咬断人的手指。”
“哟,客官是识货人啊!”小摊的主人闻言笑着搭话,带着浓浓的口音宁熹听不太懂,宋缜却点点头,道:“曾经见过。”
“这小东西虽然牙尖,不过这一身皮子可不错,客观要不要买一只,给夫人做一条围脖?”小商贩最会看人,一见一家子的装束,就将宋缜定位为大客户,不遗余力的推荐笼子里的小动物。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 初到
宁熹看着那一身油光水滑的皮毛,确实很适合做一件围脖,但活蹦乱跳的小萌物顿时变成一条围脖,宁熹自己还是有些接受不来,道:“算了,我不爱这些毛皮。”
宁熹虽然有一些皮毛的披风斗篷,但并不热衷这个,只有冬日极冷的时候才会用,既然宁熹不感兴趣,宋缜也没了兴趣,道:“若是鹿儿大些,倒是可以买回来养着玩,但咱们鹿儿这样小,这么凶猛的小兽还是远着些才是。”
宁熹点点头,原先慧园还养了一对鸟儿,也是想着鹿儿太小,叫人养在后院当中,更别说这么凶猛的小兽了。一家子也没在那一处逗留,抱着鹿儿往前走,只听见后头来了位小姑娘,似乎颇为爽快的将小兽买了去。
宋缜带着宁熹在街头转了一圈,走到一家酒楼面前,就带着宁熹和鹿儿进去,要了两样当地的特色菜,其他都点了京城的菜色。宋缜将鹿儿抱在怀里,鹿儿虽然能吃一些柔软的东西,但外面的东西调料用得多,宁熹并不打算给她吃,只喂她喝了些水。
菜很快就端了上来,出来之前才给鹿儿喂了奶,可见着爹娘吃东西,鹿儿也闹着要,宋缜被鹿儿闹得不能好好吃饭,捏了一块馒头给她磨牙。宁熹笑着看宋缜跟鹿儿闹腾,只留心着不别让鹿儿噎着,宁熹倒是不介意鹿儿啃啃馒头,鹿儿也不饿,拿到了馒头也不往嘴里送,就在手里捏着玩,等宋缜吃好了,馒头屑弄了一身。
宁熹将鹿儿接过来,宋缜抖了抖身上的馒头屑,对豆丁大的女儿没有法子,倒是对宁熹道:“你瞧,你女儿这样小就会欺负爹爹了!”
宁熹抓着鹿儿的手,给她擦干净,道:“她没糊你一身口水,已经算是对你这个爹好的了,真当带孩子这样轻松啊!”
宋缜也就嘴上说说,真要把女儿交给丫鬟奶娘带着,他又舍不得了。弄干净了自己,见宁熹给鹿儿擦干净了手,便从宁熹手中接过鹿儿,带着宁熹接着将没走过的街市绕了一圈,才雇了一辆马车回客栈。
修整了一天,宁熹也缓过来了,宋缜见宁熹和鹿儿都活蹦乱跳的,就放心的准备搬进刺史府。
虽然还没有正式交接,但原先的刺史是犯了事被撤职,刺史府早就空了出来。宋缜不叫宁熹操心这些,自己带了人去搬家,宁熹依然在客栈里带孩子。昨日还可以睡一觉补充体力,宁熹可没打算再睡上一天,宋缜不让她带鹿儿去看搬家现场,宁熹索性抱了孩子出去逛街。
小的城镇几日才有一个集日,像秦州城这样的大城市,集日与寻常倒是没有太大的区别。已经是十月,秦州的天气已经凉下来,但日头大的时候还是有些晒,宁熹抱着鹿儿,青枝便在旁边撑着伞,主仆几个转了一会儿,有些累了便寻了个茶楼坐下歇脚。
小二引着宁熹上了二楼,在沿街的桌前坐下,旁边坐的也都是歇脚的女眷,若是男子,则引到另一侧的桌子坐下,这是为了避免闹出什么闲话来,男女之间也用屏风隔开。这个时候有不少人在茶楼歇脚,宁熹旁边的一桌,就坐了三名十四五岁的女孩子,看样子出身都不错,说话也没什么顾忌,其中穿红衣的姑娘嘻嘻笑道:“听说今科的喜报都传到秦州来了,怎么样,卢大公子可考中了头名状元?”
之前一直在赶路,宁熹都快忘了,自家兄长也是此次的举子呢,想来这两天家书也该到了。正思量间,旁边有些恼意的声音道:“哥哥有没有考中状元,与你何干!”
先前说话的却不怕她,道:“我这不是好奇嘛!卢大公子可是咱们秦州第一才子呢,我哥哥常年屈居第二,这回我哥哥可考中了探花呢!卢大公子一定更好吧!是榜样还是状元啊!”
这句话就是明晃晃的嘲笑了,听到秦州第一才子这个称号,宁熹终于想起这么号人来。今年因为战事的缘故,科考推迟到八月,但大多数的考生,其实在年后就赶到了京城,这年头交通不发达,考生们的盘缠也经不起来回折腾,大多数人都是留在京城备考的。家境差些的,大多寻便宜些的地方租住,还要想法子赚点钱等着考试,家境好的,则到处参加文会,像各地的所谓第一才子,更是这些文会的常客。
宁熹不喜欢参加文会,不过文嫣常带了些文会的诗文找她聊天,其中就有那秦州第一才子的。宁熹想了想,似乎确实姓卢,至于叫什么,宁熹就没有印象了,当时看过了他的文章,宁熹用一句歌词评价:虚无一字不用典,离题万里若等闲。想到这里,宁熹摇了摇头,那文章写得花团锦簇的,事实上都是东拉西扯的拿些典故来拼凑,乍一眼看过去似乎很有才华,但科考若是只看那些华丽的辞藻,这个朝廷也没什么指望了。
这样一来,宁熹也猜出那被奚落的姑娘是什么人来了,那卢大公子,正是秦州知府的的长子,这位吴家姑娘自然是秦州知府的女儿。在宋缜定下秦州的差事之后,宁熹也专门打听过秦州的情况,因为战事的缘故,秦州刺史来来回回换了好几个,秦州知府却已经连任六年,今年的考绩已经过了,显然若没有特殊的变化,秦州知府会在任上再任三年。
卢元照在秦州连任,固然有战事的缘故,但也可以看出,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宋缜在秦州做官免不了与卢元照打交道,她自然也免不了跟卢家人接触。这样想着,宁熹也没有贸然上去打招呼,只一面吃茶,一面想观察观察卢家人的品性。
卢玉娟被方兰气得脸色通红,心里也知道,兄长虽读了不少书,可就是将那些词章背了下来糊弄人,在秦州时,父亲是秦州最高的官员,旁人自然都捧着兄长,偏偏兄长走了狗屎运,还中了举人,这下子连父母都觉得兄长是有大才的,非要将兄长送到京城去考进士。进士哪有那么容易中的,嫂子就提过先生对兄长的评价,她一开始就不觉得兄长能考中进士,偏兄长空有记性不长脑子,非要跟方以竹较劲,这下可好连累她还要被方兰奚落。
见卢玉娟恼了,坐在中间左右为难的姑娘连忙拉住卢玉娟,道:“方兰,你少说两句吧!方二公子考中了探花原是喜事,可又不是你考中了探花,何必这样盛气凌人!”
“哼,你就巴结她吧!你这么巴结她,卢三公子也早就定亲了,也就是你杨玉娇非要赶着做妾!”方兰的父亲是秦州同知,方同知一直觉得自己的才能远胜于卢知府,却因卢知府出身世家,不得不被卢知府压得死死的。大约是这种心态的影响,方兰兄妹几个也都觉得卢家兄妹不过是家世出众的草包,却将他们压得死死的,如今方以竹考中了探花,方兰打听到卢玉娟和杨玉娇出来逛街,就特意跑来奚落一番。
这话说得太过恶毒,不止被直接攻击的杨玉娇,便是刚刚被拉住的卢玉娟也站起来,指着方兰道:“满秦州谁比得上你姐姐方梅下贱,我祖母好好地寿宴,她倒好,与贵人勾勾搭搭,如今呢?是做了侧妃还是贵妾?”
刚刚还得意洋洋的方兰顿时就涨红了脸,杨玉娇曾经钦慕卢三许多人都知道,但当时卢三还没定亲,小姑娘芳心暗许谈不上什么了不得的罪过。后来卢三定亲之后,杨玉娇虽然还没定下亲事,但也自动避嫌,平日只与卢玉娟有些往来,说她想巴结卢玉娟嫁入卢家也不过是捕风捉影的传言。
然而,方兰的姐姐方梅,先前却是众目睽睽之下跌到了别人怀里,后来就被人带走了。当时方同知一面清高的将方梅狠狠训斥了一顿,还责罚方梅跪祠堂抄书,可心里却暗自高兴,攀上了那位贵人,说不定就能突破卢元照的掣肘更进一步。却不想,方梅没名没分的跟了那位贵人,别说侧妃贵妾,连寻常姨娘的位置都没能捞到,竟一直做着没名没分的通房,自然谈不上什么助力,还叫人将方家嘲笑了好些时候。
被卢玉娟提到方梅,方兰因为兄长生出的优越感瞬间崩塌,感觉到许多人看过来的目光,似乎又回到了当初方梅跟人私奔,方家人走到哪里都被人鄙夷嘲笑的时候,似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一时跌坐在椅上。对面的卢玉娟也没想到方兰这样的反应,她本没有揭人伤疤的意思,只是方兰那句话太过恶毒,不仅刻薄杨玉娇和自己,连三哥都被拉了进来,卢玉娟一时气不过,才脱口而出。
想到这里,卢玉娟便觉得自己过分了些,伸手想拉方兰,却被方兰一挥手打了回来,道:“谁要你假好心!你们卢家也不过是仗着家世欺负人罢了,听说这回调来的秦州刺史可是京城镇国公府的世子,以后看你们怎么横!”
卢玉娟被方兰推得一个踉跄,被杨玉娇拉住才没有摔倒,杨玉娇刚刚愣了片刻,此时反应过来又听到方兰这么一句话,还没理顺的气又提了起来,道:“娟儿,你何必对她这么客气!他们杨家才来秦州时,若不是你对她好,咱们谁理她,她呢?还总是咱们欺辱了她一样,这种人,你对她掏心掏肺,她都不会念你半点好!”
方兰走得快,但杨玉娇这话的声音一点都不轻,走到门前的方兰脚步顿了顿,将身板挺直了些,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秦州(一)
几个小姑娘闹得不欢而散,旁人也多看了那一桌几眼,卢玉娟坐着不自在,拉着杨玉娇起身,道:“我们也走吧,到我家吃米酒去!”
杨玉娇见卢玉娟没有因为方兰的话疏远了她,想想卢三定亲之后她也许久没有去卢家做客了,最想念的便是卢家的米酒,便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卢三如今在城外的桃李书斋读书,倒是不用担心遇见了尴尬。
人散了,小二手脚麻利的将茶盏杯碗都收了下去,很快又换了一桌人在旁边坐下,红杏一面给宁熹倒茶,一面道:“刚刚那位方家姑娘,看着文文静静的,怎的说话这样刻薄?她刻薄人家也就罢了,还搭上世子和奶奶,说得好像世子和奶奶到了秦州就要欺辱他们一般。”
红杏性子比青枝活泼,但做国公府的丫鬟,一向最讲究规矩,轻易不会说人不好,怕给主子惹来麻烦,此回却是恼了方兰刻薄奚落别人也就罢了,还莫名其妙扯出自家主子来,这才多说了一句。宁熹捏了点碎碎的点心沫沫,在鹿儿嘴上点了点,小丫头伸出小舌头舔了舔,眉开眼笑的表示还想要。宁熹瞧着女儿开心,又喂鹿儿吃了一点,不怎么在意道:“那位方探花也是如此,文采虽好,恐怕也走不远。”
宁熹这话倒不是意气之言,她了解过卢家,对做同知的方家自然也有所了解,她知道卢知府不是等闲之辈,也知道方同知也就到这一步了,至于方家引以为傲的方探花,也不怎么看好。相比状元榜眼全看才华,探花很多时候是看脸,毕竟探花这个位置设定的时候,便指的是一甲当中年纪最小的一个。
能考中一甲,才华自然是不错的,但宁熹见过方以竹流传出来的诗词,除了有些愤世嫉俗之言,眼光也实在狭隘了些,或许才华确实不错,但心境将极大地限制他的发展,若不能突破这一层,恐怕这探花郎也就是方以竹的顶峰。至于方兰抹黑他们的话,宁熹倒是没怎么在意,他们什么品行,什么态度,日后有了接触别人自然知道,方兰的几句胡言乱语倒是生不出什么影响。
宋缜动作很快,次日一早,一家子就搬进了刺史府的宅子,大体的弄好了,府邸的人员管理和采买却还得宁熹操心。因为鹿儿还小,虽然大老远赶来赴任,一家子带的奴仆也不少,加上原本刺史府留下的下人,人数实在不少了,宁熹便没有急着添人,想着先瞧着那些人能不能用再说。这样一来,宁熹忙了一个上午,才将宅子差不多理顺,午膳也是让人直接从酒楼买来的。
宋缜不急着上任,宁熹也不急着结交秦州的权贵,但旁人却没有那么坐得住,当天下午,杨主簿的夫人马氏,也就是杨玉娇的母亲,就带着杨玉娇和小儿子杨玉贵上门来拜访。杨家女眷过来拜访,宋缜直接避开了,宁熹抱着刚睡醒的女儿过去见客,只见杨玉娇倒是端端正正的坐着,杨玉贵才三岁,坐着不老实,伸手想去够架子上的摆设,马氏作势拉着儿子,可瞧那模样,分明等着丫鬟取下来给杨玉贵。
守在旁边端茶的琉璃急得有些冒汗,哪有做客的盯着主人家东西的,更何况她一个端茶的丫鬟,若真随便拿了主子家的东西给客人,她也不用在主子身边伺候了。见宁熹抱着鹿儿过来,琉璃如蒙大赦,道:“奴婢见过夫人,见过大姑娘!”
宁熹看着情形心中了然。杨家母子的做派不像样,琉璃一个丫鬟却不能说什么,自然只得装傻,见状,宁熹也没有责怪琉璃的意思,摆摆手表示免礼,道:“我家初来乍到,里外还没有收拾妥当,来得迟了,还望客人见谅。”
主子来了,马氏总不好再由着儿子闹腾,抱着杨玉贵起身,道:“岂敢、岂敢,我们也是想着宋夫人一家子远道才来,也没什么认识的人,这才冒昧上门拜访。”
宁熹心道,我也不急着认识你们,面上倒是不显,只道马氏客气了,招呼他们坐下,又叫人端了点心来,“府上还没有开火,这点心都是城里买来了,还望不要嫌弃。”
马氏口中直道不敢,手却迅速的抓了两块点心递给杨玉贵。宁熹一面招呼杨玉娇吃点心,一面心里吐槽,难怪卢家不愿意与杨家结亲,就马氏这个做派,杨玉娇就算是金镶玉的,也不敢娶回家做媳妇啊!
杨玉娇静静地坐着,也没有拿点心吃,脸上有些纠结的模样,到底没忍住,道:“原来,你就是宋夫人,我……”
宁熹对杨玉娇倒是有印象,不过昨天那种见面多少有些尴尬,宁熹并不想提起来叫杨玉娇难堪,不过杨玉娇自己提起来了,宁熹也没有不承认的意思,点头道:“昨日府邸还没有整顿出来,就带着孩子在外面转了转。”
见宁熹承认了,杨玉娇顿时有些窘迫,道:“我……”
“杨姑娘喜不喜欢吃核桃酥?这惠芳斋的核桃酥不错。”宁熹可不想再尴尬一回,将面前的核桃酥往杨玉娇面前移了移。
杨玉娇松了口气,道:“谢谢宋夫人!”说着,果真捏起一块核桃酥送入口中,她其实不想提昨日尴尬的情景,只担心宁熹会有什么想法,宁熹身份尊贵,她本来就因为卢三和母亲的缘故名声不好,若宁熹再说什么话,就更别想说个好人家了。而宁熹此举虽没有直接承诺,却也表示对她没生出什么芥蒂,杨玉娇多少放心了些。
杨玉贵吃了点心,又接着一心一意的去够架子上的摆设梅瓶,马氏装模作样的打了他一下,嘴里训道:“你这孩子,说了你多少次了,到人家家里做客要乖乖的,不许闹,你要是喜欢那瓶子,等回去让你姐姐给你买。”
杨玉娇默默地将脸往旁边偏了偏,她有时候都觉得,在这样一个母亲的教导之下,她没跟弟弟一个德行,实在是祖宗保佑。她与卢玉娟往来多了,看这些摆设也多少有些眼里,那一个梅瓶少说得上百两银子,别说让她去买,都顶的上她父亲一年的俸禄了。
马氏看不出那梅瓶的价值,只是以她的经验,这些大户人家客厅里摆的东西都价值不菲,上次知府夫人那里得来的罐子就卖了八十多两银子,若是能拿到这一个,就能做一套新首饰了。这也是马氏放任儿子的缘故,小孩子总是能以不懂事的理由被原谅,得来的就是实实在在的好处,然而宁熹并不想做这个冤大头。
宁熹年纪不大,若非宋缜官位高,她还得将自己放在晚辈的位置跟人交往,而且初来乍到,得罪人总是不明智的。然而,她先前打听秦州的情况时,就听说马氏用这种法子从知府夫人那里得了不少好东西,完了直接卖出去换钱,她倒是高高兴兴的买衣裳买首饰,卢家还得陪着杨家丢一次脸。听过这回事,宁熹也不看马氏教训儿子的模样,只让人拿了见面礼来,一一分给杨玉娇和杨玉贵,马氏见递到儿子手上的荷包,掂了掂重量,顿时满意了,也不再看那架子上的梅瓶。
将马氏母子三个送走,宁熹松了口气,抱着鹿儿回到后院,只见宋缜正盯着院子里一个奇怪的东西看,不由靠过去,道:“这是什么?”
“秦州知府让人送来的贺礼,说是从南边得来的宝石。”宋缜说着,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才接过宁熹怀里的鹿儿。
鹿儿小小的人也精得很,知道父亲祖母最会惯着她,被宋缜抱过去也不闹,咯咯笑着蹭宋缜的肩窝。女儿这般亲昵,宋缜高兴的很,哪里还记得旁人抱孙不抱儿的说法,抱着鹿儿来回走了几圈,道:“我倒是瞧不出这是什么美玉,不如叫人拆解开看看?”
玉,美石也,尤其是翡翠,都是从原石中开出来的。不过这石头完完整整的,那位卢知府就不担心开出来全是石头?
宋缜见宁熹好奇,索性直接让人找了工匠来。秦州这边并不盛行赌石,也就是卢知府个人的爱好,解石的工匠也只有卢知府府上养着的那么两个,宋缜让人去请,不多时两个工匠便提着工具来了。
午后日头大,不过后院种了一片葡萄,这个季节树荫还在,宁熹和宋缜就抱着孩子坐在葡萄架子下面看热闹,连府里不少得闲的下人都跑来看热闹。宁熹也没管,正好看一看这些人能不能用,只叫身边几个丫鬟留意些。
这年头没有机械工具,全靠手工,那么大一块石头解出来得花不少功夫,宁熹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趣了,宋缜就更没有心思留着看,叫人看着,等石头解出来再过来看,便陪着宁熹和鹿儿往后面的院子里去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宋缜才解说起事情来。卢知府本人是做玉石的,但卢知府有个弟弟,一面接手了家中的产业,兴趣爱好就是玉石,这当然也包括各种翡翠。卢知府在秦州做官时间长了,也经常给人送没解出来的的原石,原本也就是照顾照顾弟弟生意的意思。
对此,宋缜并不发表看法,只提了一句,“这位卢大人做官还算过得去,但迟早栽在他弟弟头上。”
宁熹有些不明白,道:“为什么这么说?”
“卢家是青州人,在当地就是名门大户,大户人家都有自己的产业,至少也有不少良田,否则无法培养子弟读书入仕,家族自然也就慢慢没落了。”宋缜慢慢给宁熹解释,“卢家原本就是耕读之家,在青州有不少良田,族中子弟守望相助,原本是很有势力的大家族。但这种人家不出一两个败家子实在说不过去,那一代的败家子毁掉了大半个卢家,大小庄子卖得只剩下栖身的宅子和几十亩田地。”
宁熹点点头,几十亩田地说起来也不少了,若是小户人家,也足够一辈子吃穿不愁了,但若是大户人家没落下来,钱没了,还想维持原来的生活水平,那这点财产显然很快就要撑不住了。
“卢家除了鼓励子弟读书,将来考科举做官,也没有其他的想法,可那点财产,显然不可能保证那么多子弟都能读书赶考,卢家自然是紧着嫡系的子弟,而卢知府兄弟已经是旁支了。卢知府读书上进,但也没到让人视作天才的程度,因此族中并没有给予优待,而是卢知府的弟弟做了生意,挣钱供着兄长读书。而那个卢元超最开始积累资本,靠的就是那些石头。”宋缜叹了口气,“你别看这故事听着励志,我这些年也做了不少生意,虽知道赌石来钱快,但也从没碰过这一行,卢元超大约是那段经历的缘故,卢元照做官做得顺风顺水,他倒是在赌石里面越陷越深了。”
宁熹对这一行只是听过,并不曾接触过,但听宋缜说,也能理解几分,凡事沾了个赌字,风险就要大上不少,越陷越深将自己埋进去的实在不少见。宁熹表示明白,她只是单纯的好奇未经加工的翡翠是什么样子,不过,“你是说,那卢元超因为这些惹着什么人了?”
“聪明!”宋缜毫不吝啬的夸奖宁熹,“卢元超做生意有些天分,不过在卢元照官位越升越高之后,卢元超心思便没再放在做生意上面。本朝俸禄虽不低,但相对于官员的生活水平来说,是远远不够的,许多事,只要不过分,朝廷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卢元照在秦州六年了,不说明面上的官田俸禄和自己的产业,私底下更有不少来处,不仅不再拿卢元超的钱,私下里还时常补贴这位对他有恩的兄弟,这样一来,连卢元超的妻子都没有发现,卢元超手里头的铺子、庄子上的收益,是早就从卢元超手中又一点一点的流了出去。”
第一卷 一百一十五章 秦州(二)
“简单地说,卢元照不介意养着这位对他有恩的兄弟,但兄弟也是有自尊心的,越是陷在里面爬不出来,越是想要在上面证明自己的能耐,为此,他攀上了一位大人物。”宋缜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是谁?”宁熹颇为好奇的问。
“益州知府。”宋缜一向谨慎,来秦州之前,不仅是秦州的军事情况,连地方行政都摸了个大概。宋缜年少时走的地方多,三教九流的人脉也不少,这事卢元照都并不清楚,宋缜却知道那位益州知府背后还有大人物,只并不确定是什么人。
翡翠多经过益州进入中原,卢元超与益州知府有牵连并不奇怪,不过宋缜特别提到,显然并不仅仅是两人有经济上的往来这么简单。宁熹没有接着问更深的东西,只是在对待卢家的态度上,大致有个数了。
宋缜也没有提更多,抱着鹿儿看宁熹整理早晨才统计出来的下人的名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到晚膳之前,才有人过来禀报,说那块原石解出来了。
见报信的人脸上没什么异色,宁熹便知多半是有玉,不过大约不大出彩,一家子往院子里去看,果然,半人高的原石只切出来一块拳头大的翡翠,质地倒是不错,只是相比起原形来说,真的太有落差了。
本来就是人家送的东西,宁熹对这块玉没有那么高的价值也没怎么失望,将拳头大的翡翠捧在手里看,道:“原来这石头里还真有翡翠,这回倒是长见识了,夫君,咱们鹿儿属兔,不如请人雕一个兔子摆件做纪念吧!”
宋缜闻言点点头,道:“也好,就依你!”向红珠使了个眼色,红珠连忙将打赏的荷包送到两名工匠手中,见两人都收下了,宋缜才吩咐人送两人出去,道:“劳烦转告卢知府,这礼物很有意思,劳烦卢知府费心了。”
两名工匠还在忐忑,自家老爷常送原石给同僚或是宾客,开出来也有好有坏,有那不好的,面上不好表现出来,心里自然是记恨的。而眼前这一位与巴结着自家老爷的富商和下属可不同,虽然今日开出来的翡翠品质算不错了,可这位出身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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