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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闲医-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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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慧一边儿算着小九九,一边看着申老爷子站到了前方。
这是……要进入白大少奶奶提到的下一环节么?可……用不着申老爷子亲自出马吧?
申老爷子冲众人拱拱手,笑道:“今日小老儿生日,多承大家给面子,在此多谢了!”说着作了个团团揖。
众人登时应声一片。口中说着吉利话,站起身来还礼,颇为热闹。
申老爷子直待大家都重新落座,才招手让人拿了一个木匣子过来。
那匣子颜色乌黑,包浆滑熟,幽光沉静,显然年头不少。
申老爷子将木匣接在手中。缓缓摩挲了几下。才按动打开了盖子。
里面是一本书。
《六玄神书》。
这可不是什么讲成仙成神的书,而是申家世代相传的针法秘笈。
难道申老爷子要将这书拿来卖?
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所谓世家,真正的底蕴并不会太多。无他。贪多嚼不烂而已。同为医者,精通大方脉的,小方脉未必能行。同样卖药材的,生药做得好的。熟药未必行。
各有各的门道。
要不怎么说,男怕入错行呢。一不小心进了一个自己不合适的行当。甚至那个行当本身就是夕阳行当没几天好混了,再要转行可就难了——人家的学徒都是八九岁顶多十来岁的少年,你个二三十岁的男子好意思拉下脸去从头做起?
你肯人家还不要呢,年纪越长越难教导啊。要将一张画涂了重画。那有直接画白纸容易?
申家素来以金针见长。但同样是申家人,针技也有高低,这个高低。很大程度上就是对《六玄神书》的理解了。悟性高学得多的,就厉害些。反之,自然就差了。
《六玄神书》的原本,即便是申家子弟,也多有没见过的,此时被申老爷子拿了出来,来客登时有好些人站起身来伸着脖子看去,座位靠后的,甚至有不顾失礼,站到椅子上去的。
申老爷子赶紧点明要旨,免得被人误会他要将这书卖了。
原来不是卖书,只是卖这本书的阅读权。
三天。
作为抛砖引玉的开门货,申家愿意将《六玄神书》的原本放出来,竞拍到的人可以在申家指定的地点阅读三天。
当然不能损坏,也不能摘抄,更不能外传。
即便如此,众人还是嗡嗡不绝,很多人神情激动满脸通红地计算着自己能拿出来的银子。
白大少奶奶对针技没什么特殊兴趣,只是她看着身旁的林姑娘很不对劲。
怎么忽然好像呆住了?眉间微微皱起,嘴唇也微微嘟起,目光似乎在看着桌上的茶盅,又似乎没在看。最重要的是,好半天一动没动啊。
白大少奶奶试探着用手肘拐了一下林慧:“林姑娘可要参与竞价?若是要的话,便要将价码报上去了。”
林慧回过神儿来。
竞价?要!当然要!必须的。
作为九玄针的第七代传人,对九玄针的历史当然是有所了解的。当年祖母,也就是九玄针的第六代传人,曾经细细跟自己讲过。
因为年代实在久远,真正地从源头叙起自然不可能,但主要的变迁还是有脉络可循的。
九玄针最初只有五玄,就是金木水火土,后来加了阴阳算作一项,成为六玄,再后来加入天地人这三样,终于成为九玄大成。
这本《六玄神书》便是传说中九玄针的前身六玄针的传世之作。林慧只知道有这样一本书,但并没有见过。
想不到这书在申家手中,如今还有机会可以看到,岂可错过?!
呃……怎么竞价呢?
白大少奶奶见林慧果然有意,连忙将桌上的纸笔推了过来,笑道:“只要将出价写上去便可。”
林慧仔细看看,原来自从申老爷子出现,周围申家的下人又静悄悄地出现了变化。每张桌子旁边都有一位丫鬟或小厮垂手站着,等着传递东西。
想想也是,毕竟不是真正的拍卖会,难道让宾客们脸红脖子粗地喊价么?总要文雅些。
白大少奶奶有心交好,不等林慧询问,继续道:“这竞价一般只有一次,待所有的出价都交上去,便将最高价挑出来。若是卖家觉得合适,就此成交。若是卖家觉得低了,便将这最高价说出来,看有没有人肯出更高的价钱。最后可以成交也可以将东西收回去。”
林慧点点头,如此说来,倒有点儿像招标与拍卖的结合版。各人的出价便类似暗标,交上去挑出最高价决定是否成交便是评标,嫌低再抬价则贴近拍卖方向了。果然古人的智慧不可小觑,这样的法子在这样的场合正合适。(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二章 无缘
林慧寻思了一下,提笔写下了一千两。这个价儿已经相当高了,毕竟只是三天的阅读权而已。
为什么非要读原本呢?
须知古文有个特点——没有标点。越遥远的年代,越是通篇一大篇儿,说不定一个标点都没有。略近些年代的,会有人用逗点或是小圆圈来表示断句。
于是对《六玄神书》这样的古籍来说,又可能会产生了另一个问题:因为无法判断这书是作者本人写的还是后人传抄的,那么也就无从判断这断句的正确性——说不定是抄书的人顺手断的句,那只能代表抄书人的看法。
所以看书尽可能看原本,越是传抄越是走样。
林慧将手上的纸递给申家的丫鬟。只见那丫鬟熟练地将纸张略为折叠,将有字的一面折在里面,然后装进事先备好的红封里。
林慧瞄了一眼,只见红封上写着‘丙十六’,估计应该是类似这张桌子的台号的意思。
虽然大家反应很热烈,但真正出价的不算多。
因为这是一本关于金针的书,而金针这东西,并不是看看书就能学会的。这就好像游泳,就算将姿势了解得十分透彻,甚至连浮力都算明白了,也不表示跳下水去能游。
林慧几乎毫无悬念的中标了。申老爷子颇有深意地向林慧方向看了一眼,似乎对林慧的出价有些意外。
不过就算知道别的人最高只出到一百两,林慧也不会后悔。
每样东西对每个人的价值都不同。
在申老爷子带头的情况下,接下来的自由竞拍亦是热闹万分。
还是之前那位管事主持,口舌如簧将买卖双方都捧上几句,卖方拿出来的东西当然是好的。买家的慧眼也是不错。申家的丫鬟小厮如穿花蝴蝶一般前后奔走,煞是好看。
林慧发现,除非买家或买家特别说明,不然并不会隐瞒双方的身份,甚至很多人将交易作为搭建关系的桥梁。
拿出来过明路的两份成药方子顺顺当当夹在中间。因为林慧特意声明要匿名,所以基本上没什么人肯出价,顺理成章地被白大少奶奶得了去。
林慧没留意的是。申德元趁着人多。出现在了男宾一边。作为申家年轻一代的杰出人物,又是申老爷子喜爱的孙辈,申德元在申老爷子做寿的日子不露脸是说不过去的。
为了既能露面。又不被抓去相看什么林姑娘,申德元也算难得的用上了心机,最后挑了这样一个难免有些乱哄哄的时候出现。
不过申德元完全没有去寻找爷爷提过几次的林姑娘,倒是很快就发现了自己心仪的‘木姑娘’。
咦?那个不就是木姑娘么!木姑娘怎么也来了?申德元不觉心跳快了两拍。随即见到‘木姑娘’旁边的白大少奶奶和白瑾淑。
对了,白大少奶奶姓木啊!这下子申德元心如擂鼓。觉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前几日被木姑娘当面拒绝,申德元很是有些颓丧。作为一个男神,居然被直白地否了,这种打击实在是——前所未有。
不过今日竟然在家中的贺寿宾客中见到木姑娘。申德元立时又升起了希望。
既然木姑娘与白大少奶奶一起出现,那应该就是木家的姑娘了。只要回头费心打听一番,便可以知道是哪房的哪位。
申德元估计应该是某一系的旁支。因为木姑娘的打扮显然不像富奢的本家,从举止来看也是常出门应对的。不像藏在闺中少见人的小姐。
以申家的身份,若是为申德元求娶木家旁支的女子,肯定是不成问题,只能说木家高攀!
至于木姑娘声称另有心仪之人,在申德元看来……只要自己肯下点儿功夫,什么人能比得上?
见到‘木姑娘’在座,申德元愈发坐立不安起来。若是被爷爷揪住去相看什么的,再被木姑娘看在眼里,岂不是糟糕?
申德元几乎快溜到桌子底下去了,惹得他母亲担心起来:“元哥儿,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可是吃错了东西?”
“唔——,就是肚子疼得紧。”这借口不错,申德元就势**了两声,表示自己连坐都坐不住了,必须要回去休息。
于是他就回去休息了。回房之后还找了几枚番泻叶当成茶叶泡水喝了。于是,申德元就真的肚子疼了。(注:番泻叶通便排毒的效果很好,不过一定要注意用量。)
不得不承认,申德元为了不用见到林慧,还真是蛮拼的。
申德元回房去不久,整个贺寿活动也进入了尾声。太阳都要下山了,申家并不打算留所有人吃两顿。
申大少奶奶尽职尽责地留住了林慧。这是老爷子交待的事情,万万马虎不得。若是在老爷子做寿的正日子惹了老爷子不快,后果……自己想去。
林慧往男宾区的主桌张望了一下,没见到申德元的身影,也就留下了。吃饭不是问题,赶紧看看《六玄神书》才重要。
幸好想象中的满席申家之人,只有自己一个外来的姑娘被看得难受的情景并没有出现。今日来贺寿的人多,其中不乏申老爷子的老友,或是通家之好的世家,还有少数因故没赶上午宴下午才到的,于是晚宴也开了足有六桌,男四女二。
不知道为什么白大少奶奶也被留了下来。林慧觉得,要么是申大少奶奶心思灵动,怕自己旁边都是生人不自在,故此特意留了白大少奶奶陪自己说话;要么就可能跟那两张方子有关。
白木堂另有男宾道贺,白瑾淑便跟着回去了。白大少奶奶不用兼顾小姑,趁着开席前的空档,倒是一心跟林慧讲了许多申家的轶事。
看不出这位低调勤谨的白大少奶奶,居然肚子里也有许多八卦。林慧只当趣闻来听,反正自己也不打算嫁进申家的。
“其实,听说海靖侯的九孙子本来看中的是申二小姐,说申大小姐有点儿克夫相。”白大少奶奶光明正大地买到了药方心情甚好,将林慧当成可以说些‘秘密’的闺蜜了:“不过老侯爷却觉得嫡长女必定懂事些,还是定了大小姐。”
难怪申二小姐总是跟申大小姐过不去,大抵是觉得申大小姐抢了自己的婚事罢。林慧觉得这些八卦听听倒也有趣儿,微笑道:“那二小姐是庶出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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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叁佰零叁章 金宫人?
“不是,申二小姐也是嫡出。不过她们不是一个娘亲。”白大少奶奶还蛮清楚。
这么说申二小姐的娘应该是续弦了。
还没等两人将申二小姐的身世八卦明白,白着脸的申二小姐却忽然走了过来。
申二小姐勉强扯出个笑容来,看起来愈发像个女鬼,若是将头发披散下来,分明就是贞子啊。
林慧给申二小姐飘忽的目光看的有些发毛,不知道这位要干什么。申二小姐猛地在林慧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只是她仅仅坐了个椅子边儿,加上两腿缩在椅子底下,与其说是坐了下来,不如说是半跪半坐。
“姐姐……”申二小姐凄楚地叫了一声。
“你姐姐在那边儿呢。”林慧给她弄得浑身不自在。
“林姐姐……”
“你有事儿么?”其实林慧想问的是:你有病啊?!
申二小姐将本来缩在袖中的手拿了出来——手里正是那张被撕去一半儿的礼单。
“还请姐姐高抬贵手,回头不要提起那两张方子的事情。”申二小姐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见林慧露出疑惑的样子,申二小姐解释道:“我已经让如画另写了礼单,大姐姐那边儿也自有我去分说。”
唔,林慧明白了。若是礼单被撕过,那自然就会被询问,为啥撕去了一半?若是换成正常大小的礼单,不知内情的人就会认为本来就只有玉如意一样,只要将知情者的嘴掩住就行了。
这位二小姐动作还挺快。
林慧耸耸肩,无所谓道:“如果没人问,我自然不会提起。不过若是有人问,我也不会为你撒谎。”
申二小姐如释重负。一般来说,当然不会有人专门跑过来问:哎,你送了些什么礼啊?我要核对一下。
所以林慧这么说,其实也就等于不追究了。
本来就没打算追究啊。
事情解决了,申二小姐登时笑靥如花。索性不走了,跟林慧和白大少奶奶有一句没一句地说些申家的事情,还不着痕迹地说了两三件申德元的趣事。
晚饭的菜品显然用了心思,既有八宝鸭子东坡肉这样的下饭大菜。也有麻油水萝卜酥脆山溪鱼这样的清爽小菜,兼顾中午没吃饱和吃多了两种情形的客人。
申家的女眷大概忙了一日也都倦了,老太太几乎要打瞌睡,只有申大少奶奶席上还硬撑着说了几个笑话,不过到送客的时候。眼下也有了明显的青色。
林慧虽然很想直接留下来研究《六玄神书》,不过作为一名女客,晚上留宿却是不妥当,只好跟着白大少奶奶一道告辞走了,准备过两日以男装的身份过来便是。
没想到前一日想出来的‘入宫’的借口,却在第二日一语成谶,又被皇上拎进了宫中。
美名其曰:复诊。
复什么诊啊,您老人家已经好了啊,后续的调养随便从太医院找个太医就行了。
可惜林慧现在完全没有跟皇上扳手腕的能力,只能乖乖地跟着小太监过去。
皇上既没在御书房。也没在乾心殿。这次是在麟清宫。
林慧过去的时候,皇上正在跟谢贵妃下棋。
谢贵妃神色复杂地看了林慧一眼。
那日二皇子带来的人最先动手,谢贵妃是最早晕去的人,等到醒来,已经被搬回了麟清宫。但这并不妨碍她后来知道当天发生的事情。
对于这位曾经拖动过自己的年轻医者,谢贵妃当然是有几分感激的——若不是小林神医出手,事情会发展到那一步很难说,无论谢贵妃抑或谢贵妃的儿子四皇子都可能下场不妙。
可是,作为皇上的小老婆,被别的年轻男子碰过身体。嗯,好像也不怎么妙。
谢贵妃可不想学习那些所谓的节烈女子,被人摸到手就砍手之类,而且小林神医为了拖动自己。很可能碰到的地方是腋下,想砍也砍不了啊。
幸好皇上似乎并不怎么在意这个事情,至少没有提起过,谢贵妃也就只能当没发生了。
皇上的神色比谢贵妃自然得多,笑眯眯地吩咐赐座和上茶。
“你的嘴很紧,”皇上啜了一口茶。轻描淡写地说道:“所以朕今日找你来,其实是想让你为朕的梓童看看。”
咦,绕了个弯子,原来是要给皇后看病。
林慧暗暗皱眉,难道这是真要成为御用医者的节奏?三天两头的进宫,看了皇上看皇后,也许有人会觉得是荣耀,但林慧却不怎么乐意——主要是入宫程序实在繁琐不堪。
皇上也好,皇后也好,若是平常心,那也就看大家的医缘罢了。
从麟清宫的正殿出来,林慧发现,带路的宫人有些熟悉之感。
虽然那宫人低头弯腰恭恭敬敬十分谦卑,可即使没见到脸,林慧也觉得这位是个熟人。
这座宫廷之中,熟人很有限的说……。
跟着走了一小段,林慧想起来了。
这不是金妃吗?!
第一反应是紧张。有阴谋?金妃装扮成麟清宫的宫人想干嘛?
第二反应是不可能。金妃如果还是金妃,无论要做什么,都不可能亲自出马去扮什么宫人。何况,金妃恐怕已经不是‘妃’了吧?
走在前面的金妃微微控背,看起来身形佝偻瑟缩,而且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别扭,好像什么地方受了伤。
金妃被贬为宫人了?难道不是应该打入冷宫么?若是不打入冷宫,也应该是降低级别之类。
林慧正想着呢,冷不丁前头的金妃极驯顺地往路边一拐,然后……垂头跪下了。
这是什么鬼?怎么带着带着路,做出这个样子来了?
林慧抬头张望了一下,只见远远地有几个人正在走来。
走在前头的,居然是谢才人。
也许不应该叫做谢才人了,看服色与之前见到的颇不同,身后跟着的人也多了,谢才人应该升级了。
谢才人见到小林神医,毫无意外之色,当下停住脚步,一只小手微摆,后面跟着的人立即散了开去,退至几丈开外,如此既能看着周围的动静,又不会听到主子的谈话。
林慧毫不怀疑,今日带路的是金妃,偶遇的是谢……前才人,并不是巧合。
看来不需要自己设法,人家已经先安排好了。(未完待续。)
☆、第叁佰零肆章 脱胎换骨
“你如今……?”
“哦,我现在是贵人了。”谢雅秀知道问的是什么,讽刺地笑了一下:“升得快吧?!”
说着冲地上的金妃一指,冷冷道:“你个贱婢,让你带贵客过去坤安宫,不过几步路的事情,大老远儿地就耍滑去路边偷懒!自己掌嘴!”
啊?提前跪倒也算错?
金妃却好像毫不意外,当即重重磕了个头,左右开弓扇起自己的耳光来。显然这种情形不是头一次了。
看到林慧脸上惊讶的模样,谢贵人却嬉笑起来:“陈哥哥不用可怜这个贱婢。当初我落在她手上,还不是一样挨骂挨打,如今她成了宫女子,既然在我之下,那就不要怪我让她还回来喽。”
宫女子好像是小主之中最低的等级了,勉强比宫女高一点儿而已。在等级高的妃嫔眼中根本不当回事儿,基本上也就当大宫女使用。
“皇上用什么罪名把她降成宫女子的?”林慧已经看出来了,皇上对那日的事情根本不想张扬。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五皇子‘病’得愈发重了。皇上舔犊心切,将五皇子留在宫中好生延医调养。二皇子则是得了一张前朝高僧的画作,据说潜心观摩之下,竟生出了却红尘、出家为父皇祈福的心思。被皇上按住了,只允许他暂时在宫中的小佛堂修养身心。
上眙的百姓们对此相当的无所谓,五皇子向来身子弱,而二皇子……当然是吃饱了撑的。有权有钱的人都爱干这样的事儿,没啥稀奇。
毕竟皇子皇妃谋算皇上,说出去也是皇家的脸面难看。特别是大庄立国不久。若是第一任皇权交割便闹得不像样,愈发不好了。
“据说她因为茶水太热这样的小事儿将一名宫女打残了。”谢贵人轻描淡写地说道,随后又补充了两个字:“去年。”
好吧,看来事情或许是真的。在宫里这种打残个宫女之类简直不算事儿,当然,也可以算是个事儿——这不,去年发生的今年还可以追究。
金宫女子专心致志地抽自己的脸。速度不快不慢。力度不轻不重,虽然噼啪作响但并没有明显的红肿,好像根本没听见自己是别人口中的谈资。
“好了。滚一边儿去。”谢贵人看出来有这人在一边儿,说话其实挺不方便的,还是‘开恩’让她走开了。
林慧看着金宫女子的背影,觉得这个宫廷愈发的令人难受起来。
“有什么好看的。她穿着衣裳呢。”谢贵人不屑地说道:“你们男人连这样的货色都要多看两眼么?”
其实金宫女子还真是颇有姿色。
林慧皱了皱眉,谢贵人给人的感觉每次都在变。
第一次御书房附近的偶遇。几乎没留下什么印象,只记得当时的谢才人笑容有些古怪。
第二次被偶遇显然是谢才人安排的,原来是因为被错认成一位叫做陈叔宏的人,被谢才人唤作九哥。应该是原来陈首辅的亲族。用了陈首辅嫡女的身体,就惹上了这样的事,林慧本打算捏着鼻子认了。反正谢才人在宫里,跟自己的交集很少。
那时候谢才人还一心想要能让人假死的药。试图离开宫廷。
可后来再见面,林慧分明感到,谢才人完全脱离了初入宫廷的谨小慎微和如履薄冰,眼底透出的狠色,分明表示这个人正在……脱胎换骨。
今日这看似平常的相遇,没有相当的手腕,根本安排不了。谢贵人至少要知道今日皇上要召见谁,在那里见,什么时辰见,见过之后要做什么,如此才能安排合适的人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合适的地点。
明明天气尚好,也没有风,林慧却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
宫廷,真的这么冷吗?
“陈九哥。”谢贵人低头拿脚尖在地上蹭了蹭,两滴泪水滴在墨色绣鞋的梅花花瓣上,瞬即渗进去不见了。
“九哥,”谢贵人抬起了头,眼中已没了泪光,却是看向别处,再不肯看林慧的脸,“你不用费心给我找假死的药了。”
“为什么?”林慧脱口问了一句,立时又有点儿后悔。不用了不是正好么?
谢贵人终于将视线转了过来,冲林慧展颜一笑:“晚了。”
晚了?什么晚了?林慧不懂,却也不再追问。
“我已经侍寝过了。”谢贵人的声音中带着绝望:“我已经跟那个老头子睡过了。睡、过、了!”
极力绽放的笑容。
凄楚干涩的声音。
林慧忍不住迈前一步,伸手握住了谢贵人的手。这一刻,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是‘林辉’,忘记了对方还当她是‘九哥’,忘记了此处是宫廷。
她只想稍微安慰一下面前的少女。
谢贵人的手很凉,只有手心儿还有少许温热。
从这只手莹白冰凉的手开始,再往上到整条手臂,再到整个身躯,谢贵人不可遏止地颤抖起来,像一片狂风中的树叶,抖得几乎要软倒在地。
林慧愣了一下,迈前了一步。
不过还没等她的手碰到谢贵人的肩膀,谢贵人已经镇定下来,用另一只手覆在了林慧的手上……然后坚决地将林慧的手推开。
“前一阵子我挨了打。”谢贵人平静地好像在说别人的事儿:“姑姑为我在皇上面前分辨了几句。其实本来就没犯错,金妃打我,还不是为了打姑姑的脸面?”
“后来,我身上的伤好了。皇上连着翻我的牌子,让我侍寝了两晚,算是补偿。呵呵,真是不错的补偿啊。”
“其实我也知道,皇上根本就不喜欢我原本那样的女子,不过是安抚姑姑罢了。”谢贵人的语气渐渐带上了轻蔑:“不过我现在明白了,对皇上这样的男子来说,宫里的女人都太柔顺了!大家一块儿把皇上都惯坏了!”
“所以,如今我专门跟他对着来!在皇上面前,我刁蛮!我赌气!我泼辣!我非让他哄着我!结果呢?你看,我如今是贵人了。”
事情当然不可能像谢贵人说的这么简单,若是跟皇上耍泼耍刁就能升位份,估计皇上会被泼妇包围起来。
谢贵人瞄了一眼林慧古怪的脸色,忽然咯咯笑起来:“怎么?知道我这么用心服侍个老头子,九哥吃味儿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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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叁佰零伍章 从此多保重
林慧本能地觉得自己不能摇头否认。
虽然自己不是什么陈九哥,但是却也知道,谢贵人对心目中的陈九哥有些不清不楚的情愫在。
谢贵人听起来漫无目的的话语,似乎是在炫耀自己得到的荣宠,其实分明是在故意刺激面前的‘九哥’吧。
就好像前任得意洋洋地表示:没有你我也能过得很好,你看,我能将现任玩弄于鼓掌之上,他又是多么的宠我!
而实际上,意思又分明是:就是你不要我,才让我沦入如此境地!被个老男人破了身子,还要费尽心思地讨好他!
林慧叹了口气,觉得还是沉默比较好。
“其实没什么好吃味儿的。”谢贵人冷笑道:“皇上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自然也有爱好。用心揣摩揣摩,将自个儿原本的心扔了,换上皇上的心,就能知道该干嘛了。”
“说白了,不就是反差么?就好像,你们男人,希望青*楼里的婊*子都是纯情女子,所以那些架子端得高高的女校书什么的,不是红得很么?皇上也差不多。”
“平常胆怯听话的乖乖女,忽然在没人的时候使个小性子,多么有趣儿呢?!”
“像金妃那样素日里强势的,却要踩在脚底下才有意思!所以皇上将金妃拨到麟清宫来住,我和姑姑都知道该干嘛,变着法子折腾她就对了。”
“酒池肉林听说过吧?酒池太麻烦了,皇上也不爱饮酒,那就试试肉林。我把金妃和她宫里原来服侍的宫女们都聚在一处,让她们脱*光了衣裳跳舞来看,谁跳得不好或是举止别扭,就让别的人狠狠揍她们!”
“呵呵,皇上看得满脸通红,将金樽里的酒都泼到金妃身上去了。别说哦,金妃的身子雪白雪白的,泼了红艳艳的葡萄酒。愈发好看了。”
谢贵人说着说着,渐渐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几不可闻地继续说道:“你别怪我心狠,我也是没法子。只能顺着皇上的性子来。再说。金妃也太过分了,居然前几年便藏下了暗手,在麟清宫的院子里埋了浸过五毒的人偶,要将巫蛊之事栽到姑姑头上去。”
“若是成了,只怕如金妃今日这般下场的。便是姑姑和我了。虽说皇上辨明了此事,可姑姑体察不明的过错总还是在的。”
谢贵人终于住了口,仿佛她今日费了不少心神与‘九哥’相遇,只是不希望‘九哥’误以为她是个狠毒的女子。
林慧本来想转述一下童公公的说法,若是要以假死的方式离开宫廷,重要的不是什么假死药,而是处理死亡链条上的人。
只要被宣称死了,那必定就死了。
只是如今的谢贵人,显然比自己更加熟悉宫廷的运作。她不再为假死药纠结,也许是明白了根本没有这样的东西。也许是放弃了假死的方式,也许是知道了假死能否成功,与假死药关系不大的。
无论如何,林慧倒是觉得心下放开了些。之前想帮谢雅秀一把,一则是毕竟是原主的身子带来的纠葛,能搭把手就搭把手吧。再则,一位不情不愿落入宫廷,马上要成为‘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海棠’的妙龄少女,总是令人生出同情的意思来。
本来林慧已经做好准备,实在不行。抛出脸面去,直接跟皇上讨个人情,将谢雅秀要出来,以自己或多或少的功劳。成功的可能性也蛮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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