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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娇娘-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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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实实将挣来的钱上交,存不住一分私房。
  说出去都好笑,顾家在村里算是小富之家了,顾家大儿媳却连给女儿买个头花都做不到。只因为婆婆只看重大孙子,瞧不上她女儿是个赔钱货。
  现在好了,婆婆上赶着去惹覃家,惹怒了覃家二郎,按村规被赶回娘家反省,面子里子统统丢个精光,再压不住她们了。
  顾家大儿媳一听到婆婆被撵回娘家的消息,第一反应不是担忧,而是窃喜,是一种期待已久的解脱。
  压在头上的那座大山,终于显现出了倾颓之势。
  她辗转半夜,激动难眠,眼中含着泪,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小脸,心里盘算着明日送婆婆走时要毕恭毕敬。
  她越孝顺,就越显得婆婆不慈。
  这才缓缓入睡。
  *
  因顾家这一场闹剧,顾四姐的婚事便有些不太如意。
  男方家倒是没改主意,只是阿娘被撵回娘家,做女儿的婚事便有些冷清了。
  好在顾家几个儿媳都是拎得清的,对顾四姐这个从小不受重视的小姑子有几分同病相怜,便合力把婚事给顺顺利利办了下来。
  顾四姐坐在屋里,由婆子手拿细绳绞面,一边“嘶嘶”的喊疼,一边细细打量坐在姑娘堆的沈蓁蓁。
  她生着一张瓜子脸,不过巴掌大小,一双杏眼润润的,彷如含着一汪春水。此刻微微倾着脑袋听旁人聊天,嫩嫩的菱唇微抿,两颊便若隐若现两个浅浅梨涡,又甜又娇。
  顾四姐忍不住叹气,她从小和阿娘不亲,但到底是生养一场,她也不愿阿娘落得老来无依的下场。
  这才主动去了覃家,亲自上门邀请沈蓁蓁,想的就是能最后帮阿娘一次。
  若是覃家肯上门,那他阿爹接阿娘回来时便没那么难了。
  她知道覃家二郎是个多么不好招惹的角色,唯一能让覃二郎不追究的人,大概也只有他家里住着的那个娇娇的小姑娘了。
  果然,沈蓁蓁到底是个心软的,她温声细语求了几遍,小姑娘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
  她心里是很感激的,感激沈蓁蓁的良善,便时时刻刻看顾着她。
  若是人在她的喜宴上出了事,覃家二郎定是有胆量大闹一番的。
  想到那个男人的眼神,顾四姐便忍不住打了个颤,惹得绞面婆子一通说教,“新娘子,你可别乱动弹哩。这绞面可是大事,要是划花脸了,新郎官要同我老婆子算账的嘞!”
  说到新郎官,素日大大咧咧的顾四姐也羞红了脸,被红色嫁衣一衬,显出几分难得的娇媚来,惹得同屋的小姐妹啧啧称奇,“四丫也有羞红脸的时候,这可真是稀奇……”
  绞面的婆子一听便咧嘴一笑,神神秘秘道,“这就算羞了?还有更羞的时候呢!”
  屋里除了沈蓁蓁,便都是十五六的怀春年纪,多多少少对这这些有懵懂的了解,看绞面婆子说话神神秘秘遮遮掩掩的,便都晓得她在说些羞人的事,当即都惹了个大红脸,个个低头不语了。
  见小姑娘们不接话,绞面婆子反而起了谈话的兴致,觉得逗逗小姑娘们颇为有趣。
  她又道,“老婆子我,迎来送往这么多新嫁娘,也不是个个都嫁了就过得好的。这日子过得和美不和美,同第一夜脱不了关系……”
  绞面婆子做这一行这么多年,见过的人,经过的事,数不胜数。聊起天来也是头头是道,虽是些羞人的话,但话里话外又勾得一众姑娘家忍不住偷偷竖着耳朵听。
  绞面婆子说得起劲,顾四姐同小姐妹们也细细往心里记。
  唯独一旁的沈蓁蓁,却是懵懵的,眨着润润的睫毛听得满头雾水。
  什么既要乖,又不能太乖?若想男人听话,便要同猫一样,平日要软,但偶尔也要耍耍小性子,不能由着男人的性子来。给点甜头尝尝,再勾着他……
  绞面婆子说得隐晦,但除了沈蓁蓁,个个都懂了大半,唯独沈蓁蓁懵懵懂懂的,只囫囵吞枣听了几句什么“乖不乖”“给点甜头”“勾着他”之类的荤话,还都是不解其意的。
  绞面婆子说得口干舌燥,抬头想寻口水喝,恰好同满脸茫然的沈蓁蓁对了个眼,然后一下子哑火了。
  她也顾不上喝水了,低头一言不发给顾四姐挽发,心下懊悔,老婆子今日算是造孽了,竟然同这么个小丫头说些荤话,可真真是造孽了。
  接下来,无论顾四姐几人如何引那婆子继续说,绞面婆子都如老蚌一般紧闭着嘴。
  很快,顾四姐便挽好发髻,身上嫁衣也理顺齐整。
  在众人的簇拥下,满面羞涩朝外走去。拜过父母,便由兄长背着上了驴车,由新夫婿赶着驴车带回新家去了。
  因凌西村的习俗,女儿出门子,家里头喜宴也不能停,两边都得热热闹闹招待好,所以顾家这边送走顾四姐,便摆起了酒席,邀众人坐下吃酒。
  送走顾四姐,沈蓁蓁却没打算留在顾家吃酒席。
  她虽然心软,求了覃九寒同意她来顾家,但实际上对于顾宇,她还是抱着避之不及的心态的,上次的事,给她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躲都来不及,更别说同桌吃饭了。
  沈蓁蓁看没人注意她,便打算离开,刚走到院子里,身后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有些熟悉的场景吓得蓁蓁小脸煞白。
  她也不敢回头,只埋头拼命往前跑,仿佛后头一只恶犬追着似的,浅藕色的裙摆仿佛都如同翩跹的蝴蝶,扬起小小的褶边。
  身后人见她跑了起来,也下意识加快脚步,追了出去。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就只有几步之遥一般。
  沈蓁蓁顾不上其它,关于那天的记忆逐渐从脑海深处翻涌上来,醉酒的男人,浓重的酒味,无处可逃的窘迫,一样样,一件件,都仿佛是刚刚发生一般。
  跑到顾家门口,沈蓁蓁远远望见门口那个熟悉的身影。
  一身竹青长衫,浑身上下皆是不好接近的疏离冷漠。但无端的,沈蓁蓁内心的恐惧一下子消失殆尽了,犹如飞过千山万水终于寻到家的乳燕。
  所有的不安,瞬间化为虚无。
  蓁蓁朝那个身影小跑过去,直接往男人身后躲,一边躲,还一边告状,带着哽咽的小鼻音,“有人追我!”
  覃九寒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昨日,身后的小丫头被顾四姐一求,就心软说要来顾家。经了顾宇的事,他自然是不乐意沈蓁蓁再同顾家有什么瓜葛。
  但小丫头似乎有种天赋一般,总能让人对她心软,湿漉漉的眼珠子那么一望,就连原本不同意的李丽娘也上来帮忙劝。
  一气之下,他干脆甩手不管了,爱去就去,到时候别哭就好了。
  但等到顾四姐坐着的驴车从覃家门口经过时,他又满脑子都是小姑娘被欺负得毫无还击之力的可怜模样,翻了几页书,越翻心里越烦躁。
  这才起身来了顾家门口,想着只看一眼,确认一下那丫头是不是没心没肺吃着酒席。
  结果,来了顾家,他的脚便挪不动步子了,正犹豫着要不要走,就被冲出来的沈蓁蓁抱了个满怀。
  现下还躲在他身后,一副理直气壮告状的模样,等着他替她出气,仿佛刚刚在家里没惹得他生气一般。
  覃九寒被沈蓁蓁的行径弄得没了脾气,又懒得同小姑娘计较,只好朝追着沈蓁蓁出来的傅靳宣泄内心的不满。
  他面无表情望过去,眼神冷冷的,没什么温度。
  傅靳被他的眼神冷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追着人家小姑娘,还被人家阿兄抓个正着,赶忙张嘴解释,“那个……我不是,我就是想来道歉……”
  沈蓁蓁从覃九寒身后探出个脑袋来,眨眨眼,歪脑袋,“道歉?”
  和娇娇俏俏的少女打了个照面,傅靳下意识闹了个大红脸,然后就见覃九寒脸黑了黑,手往后一伸,把身后那个脑袋摁了回去,“乖乖呆着。”
  沈蓁蓁抿抿唇,乖乖应道,“哦。”


第24章 (捉)
  傅靳原本是来道歉的,顾大娘去覃家坏人家姑娘名声,被撵回娘家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村子。
  旁人听了可能只当八卦听一听,他却是后悔得不得了。
  要不是傅小文那天当着众人的面揭穿顾宇那厮爱慕沈姑娘的事,沈蓁蓁指不定就不会被顾家母子黏上。
  所以,今日在喜宴上看见沈蓁蓁,傅靳就下意识想同她道歉,便跟在她身后想喊人。
  结果蓁蓁自己被吓着了,如同身后有鬼般朝外跑,傅靳一头雾水,但也没做多想,也下意识加快脚步追了出来。
  等被覃九寒冷冷的目光扫了几眼,又看见小姑娘带着警惕的目光,傅靳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径有些出格,追着人小姑娘屁股后头跑,不怪人阿兄摆出要赶人的模样。
  傅靳当即道歉,道完歉,还想多说几句,就被覃九寒没什么温度的目光冻到了,默默闭上了嘴,目送两人离开了顾家。
  *
  却说沈蓁蓁,离了顾家,刚刚那副小可怜模样瞬间变了,圆圆杏眼笑得弯弯的,眼角微翘,嘴角含笑,两个梨涡如同含了蜜一般,娇娇的讨喜模样。
  覃九寒见她傻笑模样,心下不由有些好笑,刚刚还吓得小脸惨白,拽着他袖子的手抖得不成样子,现在又一副乐呵呵的模样了,果真是没心没肺的小丫头,便忍不住语带嘲讽开口,“不怕了?”
  他就是看不惯小丫头傻乎乎的样子,明明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还击,旁人替她还击了,她反而还乐呵呵的。
  不知说她没心没肺好,还是说她天性良善好,成日对外界毫无戒心的样子,让人操碎了心还不自知。
  偏偏自己还总是一边嫌弃,一边又忍不住替她操心。
  大概是老天爷见他上辈子日子过得太悠闲了,便丢给他这么一个娇娇的惹事精。
  沈蓁蓁人娇娇的,但并不是没眼色的人,对旁人的情绪很是敏感,一听覃九寒略带嘲讽的语气,立即笑得更甜更乖了,伸手去牵男人袖子,软软道,“有你在呀!”
  摆明了是在讨好他,手段还相当的简单拙劣,但覃九寒莫名觉得内心十分舒爽,仿佛夏日里饮了一碗沁凉的山泉水一般,通身舒畅。
  覃九寒心头那一丁点不爽快,顷刻间消失殆尽了,取而代之的,是难得的好心情。
  他想,大概是小丫头笑得太甜了,语气也太真诚了,撒娇的模样也可人疼。
  虽然是个蠢丫头,但宠一宠倒也无妨。
  沈蓁蓁见覃九寒脸色放缓,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但眼神蓦然温和,便晓得自己把人哄好了,不由得有些骄傲,抿唇偷笑。
  果然阿婆说的对,男人也是要哄的呀。哄一哄,便大狼变大狗了!
  然而,此哄非彼哄,她并不知道绞面婆子的哄同她现在的哄,实在相去甚远。不过,那种“哄”,大概杀伤力会比现在大得多。
  *
  乡下的日子总是忙碌而宁静,白日忙着田中庶务,夜里则伴着清脆的蛙声入睡。
  眼看着炙热的夏日悄然而过,丰收的秋天伴随着田中沉甸甸的饱满麦穗悄然来临了。
  自从被覃九寒救了两回,蓁蓁便不像从前那么畏惧男人了,虽然还是不敢像对着李丽娘那般同覃九寒撒娇,但偶尔两三回,却是敢的。
  对于沈蓁蓁的改变,李丽娘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尤其是看见小叔子在蓁蓁面前时,无论是语气也好,还是表情也罢,都温和了不止一点,李丽娘便更加觉得自己不是在乱点鸳鸯谱。
  小叔子的事很顺利,但李丽娘却不见得有多么高兴,私下唉声叹气的,还不敢让其他人知晓。
  她嫁入覃家快六年了,至今还没有子嗣,覃家虽然没有长辈催着,但她心底多少有些不好受。
  从前家里穷,生了孩子也不见得能养得好,暂时不生也算不上什么。
  现在家中境况好了许多,村里的果子生意,这半年光是分股,覃三寿一人便得了近百两银钱,更遑论同样占股的覃九寒,一件刺绣便能赚几十两银钱的沈蓁蓁了。
  可是,日子好了,大夫也私底下看了,汤药也一副都没落下的喝了,李丽娘的肚皮却始终没什么动静。
  她不由得有些焦虑起来,甚至听了旁人说鹤山庙的送子娘娘很灵验,也半信半疑决定试上一试。
  所以,大清早,李丽娘便拎了一篮子的香烛和鲜果,领着沈蓁蓁一道前往鹤山庙。覃九寒自然不放心两人独自去,便也当做游山玩水般陪同两人。
  鹤山庙因地处鹤山山顶而得名,又兼庙内有一高僧,便格外香火旺盛,求子的、求举业有成的,来来往往皆是香客。
  李丽娘抱着心诚则灵的心态,便打定主意要亲自爬上鹤山山顶,可怜沈蓁蓁娇娇弱弱,也只好咬着牙一同爬。
  李丽娘见沈蓁蓁额上浮着一层细细薄汗,平日光滑瓷白的小脸红彤彤的,与平日娴静乖巧的模样大相径庭,喘着气跟在她身后,心下愧疚,便和小叔子商量,“要不你带着蓁蓁坐轿子上去吧?”
  沈蓁蓁连连摆手,喘的顾不上形象了,两手掐在自个儿的细腰上,小模样有几分滑稽逗笑,她鼓鼓腮帮子,“姐姐,怎么能让你一个人爬呢!我要陪你的。”
  沈蓁蓁其实身子不算差,从前沈夫人养得好,现下覃家养得好,平日里娇是娇了些,但从来不似那些闺中小姐,动不动就病歪歪的,反而很有几分韧性。
  她能爬到半山腰,那些闺中娇养的小姐是决计做不到的。
  但有韧性是不假,要和常年劳作的李丽娘比,却是没法子比的。
  她要坚持陪着爬,李丽娘却怎么也不肯同意,对于沈蓁蓁的印象,李丽娘还停留在那个晒太阳都会晕倒的娇弱姑娘家,生怕她又生病。
  一旁的覃九寒见两人都各执己见,走上前去,也不好声好气劝,淡淡同气喘吁吁的沈蓁蓁道,“等你爬上鹤山,天都黑了。”
  沈蓁蓁撅了噘嘴,感觉心里有点小委屈,明明是好心好意,却被男人嫌弃没用,便眼睛红红的,气呼呼上了轿子,再不肯搭理轿子外跟着的覃九寒。
  看了一眼遮得严严实实的帘子,李丽娘朝覃九寒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人交给你哄了。便咬咬牙又开始爬山,很快就把两人甩在了后头。
  因是上坡,路也不怎的平稳,轿子晃晃悠悠的,晃得沈蓁蓁脑门磕在木头上,嫩嫩的额头立即起了个红红的小包,摸上去疼得不得了。
  这下子,沈蓁蓁越发委屈上了,她本就是那种娇娇的性子,乖是真的乖,软也是真的软,但也不是一点都没脾气,尤其是在那些宠她的人面前,特别容易委屈掉眼泪。
  她这边躲在轿子里掉眼泪,快把自己委屈坏了,额头又疼,又没人哄,越想越委屈。
  外头的覃九寒也不好受,他五官比旁人灵敏一些,沈蓁蓁的啜泣声仿佛就在他耳边一般,盘桓在他心头,惹得他心烦意乱,素日里的沉稳冷静一扫而空。
  对于这种情绪,覃九寒其实并不陌生。相反,这段日子出现得颇为频繁,他都有些无可奈何接受了自己的新毛病。
  那就是沈蓁蓁一哭,他便烦得不得了,满脑子都是不正常的心烦意乱,又不是那种气恼的厌烦,而是带着些无措的慌乱
  乱七八糟的念头在他脑海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指间的佛珠也数了一个来回了,覃九寒无奈叹了口气,喊停了轿夫,朝里头哽咽的小丫头道,“出来吧,我陪你走上去。”
  沈蓁蓁便如吃了鱼的猫儿一般,眼睫毛还湿润润的,嘴角却上扬得厉害,傻乎乎的模样很是惹人心疼。
  覃九寒伸手把人从轿上扶了下来,又耐着性子陪着。两人慢悠悠往上爬,旁人至多爬一个时辰,沈蓁蓁同覃九寒却花了快两个时辰才进了鹤山庙。
  鹤山庙里果然香火旺盛,来来往往皆是求神拜佛的信徒香客。
  覃九寒前世信佛,进了寺庙便整个人都沉静下来,仰头望着怒目金刚,面上既无惧怕,也无敬畏,面无表情,比那怒目金刚还要冷漠。
  一旁的小和尚见了,心下纳闷,怎么还有人进寺庙却不拜神,还盯着神像瞧个没完,好不讲规矩!
  “施主,别来无恙。”
  身旁传来一声苍老的招呼声,覃九寒回头,朝来人颔首,“五止大师。”
  五止大师却没继续和他交谈,反而看向了一旁好奇张望着他们的沈蓁蓁,眼神温和,看着她的目光彷如看着自己的后辈,带着些疼宠,“沈姑娘。”
  沈蓁蓁乖乖勾唇露出个笑,两个梨涡笑盈盈的,仿佛见了老朋友一般,乖乖合掌道,“大师,许久未见您了。”


第25章 (捉)
  厢房内,午后慵懒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蒲团上,微风送来盈盈的花草清香。
  混杂着室内的淡淡的檀香,静谧外又添了几分生机勃勃之感。
  五止大师团坐在蒲团上,嘴角带笑看着对面坐着的二人。
  一个淡漠凌冽,一个娇俏柔美;一个是生于乡野的农家子,一个是娇养闺中的娇小姐;
  明明是两个永远也不可能有交集的人,却如此融洽同处一室,更甚者,还有可能共度一生。
  还真是缘。
  “大师,”沈蓁蓁捧着杯子小小抿了一口茶水,然后将茶杯乖乖捧在手心里,“我可不可以去看看阿娘?”
  沈夫人和五止大师是多年好友,交情可谓不浅。所以,沈夫人去世后,鹤山庙里便设了灵堂,沈夫人的骨灰便放置在灵堂内。
  蓁蓁幼年时还随着阿娘在鹤山庙里住过一年,只是那时她年纪太小了,实在有些记忆模糊。只依稀记得,五止大师似乎还抱着小小的她在一片佛香中诵过经。
  本来就是故人之女,幼时还曾一句一句教她念诵佛经,虽无血缘,但五止大师打心底把蓁蓁当作自家姑娘,因此很是宠溺点头,“去吧,去陪陪沈夫人。”
  蓁蓁眼圈微微红了,又抿唇露出个笑来,愈发可怜得惹人怜惜。
  她看向坐在一旁的覃九寒,得了男人颔首允许,才提着裙摆,小心翼翼迈了门槛,出了厢房。
  蓁蓁一离开,屋内的气氛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覃九寒刚重生时,内心疑虑万千,一时之间,不知是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
  所以,当他听见旁人提起鹤山庙,提及鹤山庙高僧五止大师,便抱着一丝求解的心来了鹤山庙。
  素日里闭门不见客的五止竟然接待了他,彼时也在这么一个厢房内,只是似乎天色还要更暗些,也没有微风送来的花草淡香,静谧得让人感到压抑。
  进了厢房,两人也如同现在这般静坐着,不发一言。
  覃九寒从来没有和旁人倾诉的习惯,哪怕是对着血缘相亲的兄长,更遑论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倾诉那些离奇古怪的重生之事。
  因而,他静坐片刻,便要离开。跨出门槛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句话。
  “施主,就如你方才一般,既来之,则安之,即可。”
  这句话,虽没有解了他的疑惑,却实实在在为他指出了一条道。
  正当他回忆结束之际,对面的五止忽然开口了,“施主可是打算来年参加科举?”
  覃九寒不意外他足不出户,便知晓他的打算,颔首,“是。大师有何指教?”
  五止合掌鞠了一躬,“上次施主来,我送施主一句话,一串佛珠。这一次,贫僧送施主一首诗。”
  覃九寒抬手示意,“请讲。”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施主,恕贫僧不送。”
  他话音一落,看门的清秀小和尚推门进来,送覃九寒出了厢房。
  小和尚面容清秀,却表情严肃端庄,肃穆合掌,朝覃九寒道,“沈夫人灵堂在后院,您自便。”
  覃九寒沿着小和尚指的那条路走,一边思索着五止大师方才赠的那首诗,眉头微蹙,面容添了冷峻。
  “公子。”榕树下的少女声音娇娇弱弱的,带着几分娇娇的尾音。
  覃九寒却下意识将眉头蹙得更深了,太娇弱了,听上去有几分甜腻,丝毫不像小丫头那般浑然天成的娇憨可人。
  方卉今日也是事事不顺。
  她是方家的嫡女,上有嫡姐,下有庶妹,恰好她排在中间,不上不下的,总之在方家就是个小透明。
  可她也不是怨天尤人的性子,很有几分豁达,没人疼便没人疼,以后找个疼人的夫君便好了。
  因此,听了鹤山庙香火旺盛的事,她便带着侍女来了鹤山庙,想着为自己求一求姻缘。
  姻缘求完了,解签的和尚也把吉祥话说过了,结果如意郎君没遇着,她先把脚给扭了。
  身边只有一个小丫鬟,她又是一介女子,孤身待在这恐生事端,所以也不敢让小丫鬟去寻人。
  她便只能守株待兔,想着要是能有人经过,就求他去喊人来帮忙。
  结果,人倒是等来了,只是一看就很不好惹,浑身上下冷得不行,活脱脱一个不会管闲事的样子。
  方卉咬咬牙,觉得还是不能继续等下去,万一等会没人来,她岂不是要在这里站上一夜,这才畏畏缩缩开口喊人。
  还特意想到说不定她撞得柔弱些,对方也许会善心大发帮她一帮。
  等看到覃九寒皱得死紧的眉头和不耐烦的表情,方卉心中哀嚎一番,完了,这人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哪个姑娘家会嫁给这种冰块啊!
  覃九寒不耐朝榕树下看了一眼,脚下没做停留,视若罔闻一般离开了。
  上辈子,他权倾朝野后,便有不少世家小姐抱着小心思接近他,英雄救美这一出戏码,他见过太多次了。
  因此,虽然知道方才那姑娘扭了脚,他也懒得生出什么事端,只顺路喊了个和尚过去帮忙。
  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大善人,英雄救美或是怜香惜玉,他都不屑为之。
  到了灵堂门口,恰好碰上刚从灵堂出来的沈蓁蓁,小姑娘眼圈红红的,纤长睫毛湿润润的,湿漉漉一双圆圆杏眼,眼角还泛着股红晕,连鼻尖都仿佛红了个小尖尖,看上去十分可怜兮兮的模样。
  覃九寒脚下一顿,背在身后的手虚握成拳,淡淡转移话题,“方才见着庙外有卖栗子糕。”
  话音刚落,蓁蓁湿湿的杏眼一亮,眼底仿佛有灿星一般,声音又软又糯,带着些小雀跃。
  “真的啊!”
  “自然。”
  “唔,可是我没带荷包……”蓁蓁方才还亮亮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了,甚至很认真在思考去找五止大师借银子了。
  覃九寒没作声,将腰上的荷包取下来,拾了几块碎银子递过去。
  然后就看见小姑娘紧紧攥着碎银子,欢喜跑了出去,桃粉色绣花裙板在风中翻飞。
  覃九寒也下意识勾起嘴角,心情颇好跟着一同出了庙。
  于是,等李丽娘笑吟吟揣了包药出来的时候,就瞧见自家冷漠的小叔子嘴角含笑,视线停留在他身前的小姑娘身上,带着一股子不自知的温柔缱绻意味。
  李丽娘吓得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正要上前去,就见前方窜出来一只肥硕的猫,直奔正吃着栗子糕的蓁蓁。
  “哎……”李丽娘怕野猫挠人,刚要喊出声,就见蓁蓁身旁的覃九寒脸色一变,瞬间要伸腿拦住那猫。
  结果,那猫虽一身肥肉,跑起来抖三抖的,却实在很矫健,愣是钻了过去,扑到了蓁蓁的脚边。
  然后,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大肥脸蹭着蓁蓁的绣鞋,嗲嗲地拼命喊。
  “红豆!”沈蓁蓁惊喜出声,霎时蹲了下去,抱起脏兮兮的肥猫,和它脸蹭脸,一点儿也不嫌弃,圆圆的杏眼笑成桃花瓣儿,两个盈盈酒窝缀在白皙脸颊上。
  被主人这么抱着又是蹭又是揉的,许久没见到沈蓁蓁的红豆也激动坏了,又是舔又是亲的,惹得沈蓁蓁发痒直笑。
  覃九寒蹙眉,伸手将那不知廉耻的肥猫,从沈蓁蓁怀里拎出来,嫌弃看了一眼发春似的公猫,又看向满脸疑惑望着他的沈蓁蓁,淡淡开口,“太肥了,抱久了胳膊疼。”
  经受暴击的红豆:……
  看完全程的李丽娘也无言以对,小叔子这借口也太敷衍了。
  大概只有天真的蓁蓁才会傻乎乎相信吧!
  这时,寺中走出来一青年僧人,面容冷峻。
  蓁蓁笑吟吟喊人,“戒默师兄!”
  她曾随着阿娘在寺庙中住过许久,那时的戒默师兄还是个腼腆的小和尚,现如今已经成了庙中的大师兄了。
  戒默也朝小师妹颔首示意,接着表明了来意,“这猫儿是自己找上门来的,师父说是有主的,暂且照顾着,便由寺人养在庙中。原来是沈姑娘的猫儿。师父方才说了,这猫念主,便交还主人,由沈姑娘带回家去便是。”
  蓁蓁颔首致谢,“谢谢师兄照顾红豆,也替我谢谢大师。”
  于是,出门拜佛一趟,抱回了一只肥猫。


第26章 
  红豆自来了覃家,便很不把自己当外猫。
  白日里忙着窝在蓁蓁怀里补眠,夜里则睁着双熠熠生辉的猫眼逮老鼠,上蹿下跳的,连端了好几个老鼠窝,灭了一堆鼠子鼠孙。
  因为这一壮举,最厌恶老鼠的李丽娘,很快把红豆当做救星了,成日里倒腾些吃食,好吃好喝招待着红豆。
  来覃家不到一个月,红豆便养了一层厚厚的膘,跑起来毛肚皮抖三抖,毛发油光发亮,憨厚机灵的样子博得了覃家上下的喜爱。
  当然,这喜爱自然是不包括覃九寒。
  没什么其他原因,因为即将入冬,寒意更甚,别说出门了,就算是待在家里也是冷风往屋里钻。
  虽然覃家收入多了,但房子还是旧房子,又因为接近年关,不好破土造房,便打算等年后再把起房子提上日程。
  因此,自入了冬,沈蓁蓁几乎不怎么出门,她从小畏寒,又养得娇,怕冷得不得了,恨不得把自己裹成个粽子,成日里把手埋在红豆的毛肚皮上,脸蹭着红豆的小肥脸取暖。
  一人一猫日日待在一起,片刻也不分开,亲热的模样看得覃九寒十分嫌弃,越发嫌弃这只又蠢又肥的猫了。
  年关将近,覃三寿同村里人商量了一下,因为村里生意主要面向来来往往的船只,年关时船只数量大大减少,就决定干脆关店回来过个好年。
  今年风调雨顺,又兼村里生意红红火火,除了几户人家,凌西村家家户户都打算过个好年。
  大年十三午后,覃三寿顶着一身风雪,手里拎着大堆的年货,回了覃家。
  “丽娘!媳妇!我回来了。”
  覃三寿人未至,声先到,一进屋子,就开始分东西。
  “来,阿弟,你的纸快用完了吧?我给你带了几刀,给。”
  覃九寒接过纸,“多谢阿兄。”
  覃三寿憨厚笑笑,转头对着沈蓁蓁就有些拘谨了,放低声音,“蓁丫头也有份儿,给。”
  沈蓁蓁欢欢喜喜接过,是一套女儿家的首饰,不算很贵重,但样样都很雅致精巧,她笑盈盈朝覃三寿道谢,“多谢姐夫。”
  覃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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