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权臣娇娘-第5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此时被众人硬生生推出来的郭大人,已经是怄得快要吐血了,他是青州学院的院长,平日里对书院的招生极为严苛,得罪了不少官员。但是没想到,今日竟就这么被大家推出去做替罪羊了。但是,事已至此,郭大人也只能主动出列道,“陛下,臣家中儿媳前些日子生产,愿尽心哺乳太孙。”
梁帝眉心一蹙,就听大太监来他耳边轻声提醒道,“陛下,这郭大人一家子都住在青州书院。青州书院离这圣人庙不过半个时辰的脚程,若是御林军急速,大概只需一刻钟。”
梁帝了悟,随即挥了挥手,道,“那让御林军去带人来,快些,路上不要耽搁。”
大太监也松了一口气,忙应了一句,然后便急忙下去了。
郭院长还跪在地上,额上冷汗岑岑,梁帝看着有些不忍,毕竟刚把人家生完孩子的儿媳抓过来伺候太孙,他上前几步,扶起面色苍白的男人,道,“郭卿治理青州书院有方,待朕回朝,一定嘉奖。”
郭大人满心的怨怼和愧疚一下子泄气了,心底充斥着喜怒哀乐各种情绪。他心中明白,真正将儿媳推出来的人,除了那些对他心怀怨恨的同僚,也有他自己。旁人提及儿媳时,他大可说,儿媳体弱,无法伺候太孙,这亦是实情。陛下或许会恼怒,但也不会真的惩戒与他,毕竟,夺人妻子的事情,即便是皇帝,在圣人庙这样的地方,也是做不出来的。
但是,他心中畏惧,畏惧天威,畏惧帝王有万分之一可能的迁怒。
院外发生的种种事端,院内的覃九寒皆是一无所知,但等到郭家那儿媳郭秦氏和郭家女儿郭铭娘被送进来的时候,覃九寒便多少也猜到了些。只是,这到底与他无关,也只是淡淡将郭家姑嫂二人送进了太孙的屋子。
郭秦氏体弱,又是被逼着来的,早已心力交瘁,但面对皇权,郭秦氏这个后宅的妇人依旧是胆战心寒,老老实实进屋去哺乳太孙去了。
几个太医和覃九寒皆避开了去,等到郭秦氏喂完了太孙,几个太医才回去继续替太孙施药。
郭秦氏面色发白出来,没走几步,便是脚下踉跄,被非要跟着进来的郭铭娘扶住了,她担心道,“嫂子,你没事吧?”
郭秦氏半倚在小姑子身上,此时已经是四肢无力了,对于小姑子的关心,也十分感激和感动,即便小姑子平日里总是端着才女的架子,对她这个嫂嫂也是爱答不理的,但是这一回,她却是真心实意感激小姑子。她弱弱一笑,道,“铭娘,嫂嫂没事,没什么大碍,能伺候好太孙,是我们郭家的福分。”
覃九寒作为做主的人,要安排好郭家姑嫂二人,因此也只能站着等二人说完话。
覃九寒能感觉出来,这郭秦氏大概还是很忌讳他的,怕他把话传到梁帝耳中,因此全然没有表现出半分怨怼,倒是那自称才女的郭家女儿,也不知是太蠢了,还是对他太没有戒心了,半点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责怪的话也是脱口而出。
“陛下怎么能逼嫂子你来呢!太孙得的可是水痘,嫂子若是出了事,侄儿可怎么办!”
郭秦氏吓了一跳,忙去掩小姑子的嘴,对着覃九寒道,“大人,铭娘还小,一时说错了话,并非真心的,还望大人不要见怪。”
郭铭娘起先也是一阵后怕,随即很快道,“嫂子,覃大人不是这种人,你别怕这怕那的。”
覃九寒不免嗤笑,轻蔑看了一看郭铭娘,心道:他是什么人,这无知女子又如何知道,竟还信誓旦旦的模样,好似很了解他一样。不过,他虽然嫌弃郭家女儿蠢而不自知,但是也不屑去告女儿家的状,与他而言,并无半分好处。
覃九寒也懒得听那些蠢话,道,“你二人就住在太孙隔壁的小间吧,太孙那有什么事情,我会让下人来喊你的。”随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一走,郭秦氏才松了口气,后怕的拍了拍胸脯,和小姑子二人一道回了小间,打算趁着这空隙歇歇。她在床上躺下,却见小姑子还是睁着眼不睡,以为她小女儿家家的,被今夜之事吓到了,一时间也是满心柔意,道,“铭娘,快睡吧,明日还有的忙呢、哎,本来你不用跟着我进来的,嫂子对不住你。”
郭铭娘倒是满不在意,她小时候得过水痘,所以并不怕传染,此刻充斥她的心的,并非恐惧,而是满满的不服气,她只要一想起方才男人轻蔑的眼神,便觉得来气,她忍了忍,还是很恼怒,使劲拍了拍床榻,自言自语道,“真是混蛋!”
郭秦氏见她举止怪异,既好奇又担心,便撑着疲倦的身体问道,“铭娘,可是有谁欺负你了?”
郭铭娘回头看了一眼温婉的嫂子,心中有些嫌弃她的柔弱,对于她二话不说便听从家人的吩咐来到此处的行为很不屑,不屑中又有些优越的怜悯。她敷衍笑笑,道,“没什么,嫂子,我只是替你不值而已。你看阿兄,竟然让你一个人涉险,若是没有我跟着来,谁来照顾你呢。”
郭秦氏面色一僵,强笑着抿抿唇,替丈夫开脱道,“铭娘,相公也有自己的难处,他是郭家的独子,眼看着便要去府试了,不可冒险。”
郭铭娘随口便反驳道,“阿兄不过是个秀才而已,那覃大人还是知府呢,不照样什么都不怕。不过是胆小怕事罢了。”
她这番话是脱口而出的,说出口之后才发觉自己的真实想法,随即脸一红,硬着头皮道,“嫂子,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当真啊。我可不是真的觉得覃大人有哪里厉害的,凶巴巴的,也不爱搭理人,脾气大得不行……”
她现在的语气和神情,都像极了女儿家被说破心事之后的狡辩,而且还是那种对于自己心底那点好感不自知的狡辩,然而同样陷在尴尬和失落之中的郭秦氏,并未发现。
郭铭娘喏喏说了一句,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姑嫂二人就这么各怀心事睡去。
半夜郭秦氏又被喊起来几回,直到快要黎明的时候,才回到小间好好睡了一会儿。伴随着鸡鸣声,一夜睡得不省人事的郭铭娘终于醒了,推了推旁边睡得正香的郭秦氏,懒洋洋道,“嫂子,起来用早膳吧。”
郭秦氏本就缺觉,被小姑子硬生生推醒了,也只能强撑着起身,将搁在椅子上的衣裳穿好,迷迷糊糊去用早膳。
这一顿早膳,于她而言乃是折磨,毕竟,比起用早膳,她宁愿饿着肚子好好睡一觉。
早膳倒是很丰盛,圣人庙早就知道今日要迎接圣驾,因此食材也也备的很足。郭铭娘用的很满足,随后后知后觉想起太孙来,便琢磨着去看一看。
因着她的身份,众人都知道姑嫂二人是特意寻来伺候太孙的,因此院子里也没人拦着她,她便直接推门进了太孙的房间。
门一被推开,覃九寒便有了知觉,他略抬了抬眼,看见一个陌生女子站在自己身前,十分大胆而放肆地盯着自己,下意识便蹙眉呵斥道,“滚出去!”
郭铭娘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随即很不服气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我是来照顾太孙的,凭什么要我出去?”
覃九寒最是厌恶这种爱惹事的女子,压根不愿用正眼看她,无视了她的愤怒和质问,直接起身出去了。他实在不懂,所谓的才女,就是在外男面前做出那副花痴模样吗?到底是真性情还是真心机,他懒得琢磨,同样,他也懒得和这女子有什么接触。
比起和这女子做无谓的争吵,他更担心山下的妻子,不知道,山上的事情,会不会传到山下去。蓁蓁一人带着两个孩子,听说了这些事情,不知道会不会害怕。
他想:蓁蓁或许会很害怕,但一定会安慰勋哥儿,照顾好勋哥儿和温哥儿,他知道的,蓁蓁虽然很柔弱,但骨子里有一种坚韧。但是,同样的,他不会因为她的坚韧而放下对她的担忧,甚至有些怕,她会一个人,在没人发现的时候,偷偷地流眼泪。
第139章 。。。
蓁蓁正在屋里哄着孩子; 温哥儿的脾气比起勋哥儿要大了许多,但凡是有丁点不合他意的地方,动辄哭得震天响。
刚才小丫鬟不小心摔碎了陶瓷杯; 将睡得正香的温哥儿给吵醒了; 这下子好了; 小小的奶娃娃就开始闹脾气了。
蓁蓁哄得头都有点痛了,她昨夜没睡好,今日一早便莫名的心慌,但大脾气的温哥儿一点也不买账,咦咦哇哇的哭; 闹得早上来给娘请安的勋哥儿; 以为弟弟是生病了。
他忙进来问道; “娘; 弟弟怎么了?嗓子都哑了。”作为家里的长子,勋哥儿是十分有男子汉的担当的,尤其是爹爹不在家,他更是要照顾好娘和弟弟。
蓁蓁苦笑; 心里不知为何就有点烦躁; 但对着勋哥儿的语气还是十分温柔的,“没事; 弟弟闹脾气了。你今日可要去学舍?”
“今日夫子说要去见好友; 准我休息一日。我来陪娘亲照顾弟弟。”勋哥儿走近,帮着娘哄弟弟,他轻轻握着温哥儿的小手; 软声道,“弟弟,要乖,不许闹娘亲了。爹爹知道了,回来要教训你的。”
原本哭啼不止的温哥儿很听阿兄的话,被勋哥儿一哄,就止住了光打雷不下雨的精湛表演,乌溜溜的眼珠子盯着勋哥儿看,似乎是认得他是哥哥。
勋哥儿见弟弟听话,就更加有耐心了,成就感满满的,一下子觉得弟弟软软的,白白嫩嫩的,还这么听他的话,真是太可爱了,便继续给他讲起了自己听过的故事。
兄弟二人亲密无间,蓁蓁看着这副画面,原本飘忽不定的心一下子定了下去,心里头不知从何而来的焦灼也缓和了几分。
正在这时,面露惶然的杨嬷嬷忽然推门而入,蓁蓁本来就莫名其妙的心慌,见杨嬷嬷表情不对劲,便登时心里咯噔一声。
“勋哥儿,你帮娘照顾一下弟弟,娘和嬷嬷说会儿话。”她匆匆把温哥儿交给勋哥儿,然后便急急忙忙出了门,对着杨嬷嬷直直问道,“怎么了?可是相公那里出了什么事!”
杨嬷嬷一愣,似乎是没想到她一下子猜到了,正在组织语言,蓁蓁就迫不及待催促道,她不知不觉便含了泪,语气也哽咽道,“嬷嬷,可是外头有什么消息了?您别瞒着我啊。”
杨嬷嬷本就把蓁蓁又当主子又当闺女,此时见她要掉眼泪,也是心揪了起来,将事情全都说了。
蓁蓁愣在那里,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冷静道,“嬷嬷,你让杨管家备马车,我要去山上。”
杨嬷嬷傻眼了,手忙脚乱劝道,“夫人,您可别做傻事啊,怎么能去山上呢?您可还有勋哥儿和温哥儿,您走了,谁来照顾他们啊?”
蓁蓁沉下语气说服杨嬷嬷,此刻的她,头脑清醒得吓人,一条条把道理掰碎了讲给杨嬷嬷听,有条不紊,丝毫不乱。
“嬷嬷,你听我说,染病的是太孙,是太子的独子,是天潢贵胄中的宠儿,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大家都落不着好。相公是青州府的知府,太孙在青州府内出事,覃家是无论如何都逃不开的。”
杨嬷嬷也不是毫无见识的后宅老妇人,蓁蓁这么一说,她就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但她依然不愿意看着蓁蓁去冒险,便道,“可是,太孙是染了水痘,您就是去了,又能如何呢?您听嬷嬷的,咱们在府里待着,咱们给太孙烧香祈福,那山上,不能去啊!”
蓁蓁一把握住杨嬷嬷颤抖着的手,似乎是在给她力量,她用力握了握,然后冷静道,“太孙需要奶娘,我可以去。一个太孙染病,我们覃家一家子夫妻二人都填进去了,表足了忠心,即便是太孙真的无力回天,陛下也不会对覃家赶尽杀绝的。而且,我体质好,奶水也足,您看,我把温哥儿养的白白胖胖的,比起同龄的奶娃娃要结实许多。”
杨嬷嬷到底只是个奴婢出身的,一遇上这种事,本能就慌了,见蓁蓁说的头头是道,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
蓁蓁趁热打铁,紧紧握住杨嬷嬷的手,语气格外坚定,“现在,嬷嬷去让杨管家备好马车,我进去同勋哥儿说几句话。”
杨嬷嬷一愣,就又听蓁蓁一声格外坚定的“去吧嬷嬷”,下意识便迈了步子,朝外走去。
蓁蓁整理好衣着,用帕子擦去眼角的清泪,然后才推门而入。
勋哥儿年纪不小了,对于人的情绪也敏感许多,方才杨嬷嬷那么焦急慌张的神情,他多多少少有些心理准备,见到娘进来,便担忧地看过来。
“娘,发生什么事了?”
蓁蓁走过去,嘴角微微上扬,两手摸着勋哥儿的脸,她语气半点不慌,温柔道,“娘的勋哥儿长大了,能替娘分忧了,娘有点事要和勋哥儿说。”
勋哥儿十分懂事的点点头,一遍照顾着怀里的温哥儿,一边听娘说话。
蓁蓁将太孙染上水痘的事情说了,然后十分坚定地道,“所以,娘现在要去照顾太孙。如果太孙福大命大,那么爹爹和娘就能安然无恙回来。如果太孙真的熬不过去,那么爹爹和娘也许就回不来了,但勋哥儿和温哥儿一定是安全的。娘绝对不会让别人伤害你们的。”
勋哥儿虽然比同龄人成熟些,但此时也慌了,虽然竭力想稳住,却依然说话都有些抖了,“娘,孩儿知道的,娘要去照顾太孙,这样子,陛下就不会怪罪我们家了。”
蓁蓁眼睛有些湿,勋哥儿是她的孩子,她是最了解他的人,这个孩子特别有担当有责任,遇事不慌,想的就是要把事情扛起来,但是现在的勋哥儿明显慌了,因为他知道,渺小的他,面对皇权是无能为力的,甚至如蝼蚁一般。
她知道,勋哥儿现在一定很害怕,也许她一走,勋哥儿就会抱着温哥儿哭,但是,她又不能不走。
蓁蓁露出笑,将勋哥儿搂进怀里,摸着他的额头,语气中很温柔却又十分坚定,好似一股最坚韧的力量,强大而温柔,道,“勋哥儿是娘的好孩子,娘相信勋哥儿一定能照顾好弟弟的。勋哥儿也要相信爹爹和娘亲,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别怕。”
勋哥儿后来回忆这一次家中最大的危机,罕见的,并没有记得自己当时有多害怕有多没用得想哭,相反的,他印象最深刻的,是被娘抱在怀中时,耳边温柔而强大的话。
( ?° ?? ?°)?棠( ?° ?? ?≧▽≦°)?芯( ?° ?? ?°)?最( ?° ?? ?°)?帅( ?° ?? ?°)?最高( ?° ?? ?°)?的( ?° ?? ?°)?侯( ?° ?? ?°)?哥( ?° ?? ?°)?整( ?° ?? ?°)?理( ?° ?? ?°)?
年幼的他,一直都记得,他以为柔弱得需要他照顾,柔弱得需要爹爹时时刻刻惦记的娘,内心有多么强大的力量,那么温柔的同时又无比坚韧,以至于,让他即使在那样的情况下,也保持了头脑的清醒。在爹和娘都不在府里的那几日,他照顾着还是奶娃娃的弟弟,甚至想过若是真的要投靠伯父家,该如何照顾好弟弟成才。
……
马车行驶到山脚下的时候,前来下山找奶娘的御林军却是不见踪影了。
蓁蓁当机立断令杨辉驱车走山道,但山路崎岖,人足行走尚还可以,但笨重的马车却是无能为力的。
经过一段艰难的路,蓁蓁带着玉腰和大丫下了马车,三人徒步上山。
大丫和玉腰是跟着佘黎学过本事的,尤其是大丫,她当时年纪小,学武也有底子,可塑性强,在崎岖的山道上如履平地。
她是农村土生土长的孩子,对于蜿蜒山路最是了解,找起近道小路乃是信手拈来的事情,根据地势和草木的状况,便能找出那些老猎人平日里走的近路。
她在前头找近路,玉腰则是扶着蓁蓁,三人一边抄近道,一边赶路,竟是不到一个半时辰便到了圣人庙外。
因为是走的近路,主道守着的御林军竟然未曾发现她们,当然,这也与御林军军力大减有关系,一大半人都被派去守着太孙的院子和下山寻找奶娘去了。
蓁蓁她们顺利上了山,也无可避免的惊动了内院的守卫,好在见她衣着贵气,又有两个丫鬟随伺,守卫并不敢轻易动兵刃,又听蓁蓁自报家门,更是不敢轻举妄动,而是选择了上报给大太监。
大太监本就心情不佳,乍一听闻来人的身份。便冷笑道,“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只可惜,太孙那里正乱着呢,这一来,不是给我找事吗?”
那守卫又道,“可是那夫人说,她非来寻夫,而是来伺候太孙的,她说,她数月前刚产子。”
“哼,伺候太孙?这轮得到她来伺候?”大太监下意识冷笑,嘲讽到一半,忽然愣住,追问道,“你是说,她数月前产子?”
守卫回复是,大太监便赶忙转了话锋,“快快将那位夫人请进来!我这就去禀告陛下!”
守卫忙去了,大太监也匆匆忙忙去禀告梁帝此事。
自此,因为幸运的比御林军早来一步的蓁蓁,终于有机会得到了梁帝陛下的接见。
对于大臣的妻室,梁帝的态度还是十分和颜悦色的,尤其是这位大臣此时还在替他守着染了水痘的太孙,因此,即便是觉得眼前的女子来的碍事,却依旧缓了语气问道,“你求见朕有何事?”
是的,大太监虽然知道了蓁蓁的来意,却依旧没有越俎代庖将她的来意传达了,毕竟,若是蓁蓁此时改口了退缩了,那倒霉的就是他了。
蓁蓁也不犹豫,恭恭敬敬跪在地上,道,“臣妇闻太孙身体微恙,山上并无婢妾伺候,故自请前来伺候太孙。”
梁帝听她的来意,神色温和了些,又见她模样十分柔弱,乃是走上山来的,一时也有几分动容,道,“朕知你忠心,但覃卿已经入内照顾太孙了,你一介女子,还是将后宅照顾好,这般,覃卿才能安心。”
蓁蓁闻言神色坚定,道,“多谢陛下宽慰。陛下放心,臣妇已将两子托付给他人照顾了,臣妇长子已五岁,不瞒陛下,长子生来聪颖早熟,能照顾好数月大的幼子了。臣妇膝下二子,皆是康健伶俐,二子承欢膝下,想来臣妇乃是有福之人。故而,听闻太孙身体微恙,臣妇便自请来伺候太孙,希望太孙也能似臣妇二子那般康健聪颖。”
梁帝一愣,随即抚手笑了起来,道,“哪有这般夸赞自家子弟的,你说话倒是十分有趣。朕观你沉着冷静,颇有女将之风,既然你随夫意自请照顾太孙,那朕便准了!”
梁帝话音一落,蓁蓁终于松了一口气,后知后觉发现,后背处早已是冷汗淋漓了。
而此刻的覃九寒,还不知道妻子已经上山了,听到下人说要带人进来,还不慌不忙前去,打算看看来人有何用处,要如何安顿。若是无用之人,还真是不如别送进来。
一想起这个,覃九寒便想起了那四处折腾被他赶回屋子的郭家女儿,以及那个成日哭丧着脸的郭秦氏。
第140章 。。。
新章二
覃九寒看见从门外而入的熟悉身影时; 心中无可抑制的生出滔天怒意,他万万没想到,梁帝他们寻来的奶娘; 竟然是自己宠着护着的妻子。
蓁蓁站在男人面前; 见男人面沉如水; 心中害怕相公责怪自己自作主张,低声怯怯喊了一句,“相公。”
覃九寒握了握拳,随即放缓了神色,上前去牵了妻子的手; 语气温和道; “家中可安顿好了?”
蓁蓁小心翼翼看他脸色; 然后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肯定道; “安顿好了,你别担心。”
覃九寒牵着蓁蓁往里走,便询问道,“用过早膳了么?可要跟着我用些。”
蓁蓁稍稍松了口气; 然后乖乖由着男人牵着自己; 一道进了覃九寒的屋子,简直乖的不能再乖了。
用过早膳; 覃九寒倒是冷静下来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先前的猜想过于武断了。太孙这边还需要他照看,梁帝再如何昏庸,也不用选择这种方式来激怒他; 更别说是威慑他了,毕竟,妻儿在外头,更能钳制他。
覃九寒思绪万千,随即各种情绪沉入墨眸之中,将目光落到了面前心虚喝粥的蓁蓁身上。
蓁蓁用得差不多了,碗中只剩下一个浅浅的汤底,但犹不自在地徒劳舀粥,心虚之情简直溢于言表了。
覃九寒搁下碗筷,陶瓷碗在红木桌面发出“咯噔”一声,吓得蓁蓁心陡地一颤,好像回到了从前刚到覃家被男人逼着学活计的时候。
要知道,自从两人心意相通之后,覃九寒便从来都是体贴至极,在她面前,连板脸都很少,更别提发脾气了。
蓁蓁一惊,也跟着搁下勺子,心虚讪笑道,“我们去看看太孙吧。”
她自己大概不知道,她心虚的时候,笑起来都是没酒窝的,就是可怜兮兮地笑,还会不自觉的耸鼻子,怪可怜的。
覃九寒很少看到她这副样子,毕竟,大部分时候,蓁蓁都是很坦然的,而且也很少背着他做什么事,但是就是那么仅有的几次,每每都被他一眼识破,简直不能再倒霉一点。
覃九寒手指在红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顿顿闷闷的响声,敲得蓁蓁正心惊胆战的时候,忽然开口了,他的语气不冷不热,“不急,太孙那里有人伺候。”
蓁蓁心虚得特别不自然,怯怯“哦”了一句,然后眨眨眼睛,忽然便莫名其妙撒娇了一句。只听她软声道,“相公,我觉得家里的被子有点薄。”
覃九寒顿时便绷不住了,只觉得自己还真是被面前的小女子治得死死的,毫无招架之力了。
一句“被子有点薄”,哪里是在说被子,覃府好歹也是一州知府,哪里会让家中夫人冻着。蓁蓁分明是在同他撒娇,大抵是心虚,所以便状似抱怨实则小心翼翼探出头来讨好他。
啊呀,你不在的时候,我觉得好孤单啊,盖着厚厚的棉被都觉得冷,所以你什么时候才回来陪陪我?你老是不回来,所以我就只好来找你啦。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你看我多乖。
一句简简单单的“被子有点薄”,却着实让覃九寒脑补了许多,嘴角都绷不住了,但想着不能轻易把事情揭过去,至少要让蓁蓁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覃九寒压住眼底的温柔,面无表情,做足了不解风情的姿态,道,“哦,那回去让奴婢换床棉被。”
蓁蓁扁嘴,委屈巴巴抿抿唇,但又不能把话说明白了,毕竟现在的她还是很心虚,只能可怜道,“哦。”
覃九寒见妻子,原本期待的神情一下子恍惚了,简直像足了焉不拉几的猫儿,手也不自觉的勾着衣摆有一下没一下的扯,实在是怪可怜的。看得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有那么点的不舍得。
覃九寒放缓了语气,又恢复自己从前在蓁蓁面前的模样,温柔又温和,“好了,下次不许这样了。”
蓁蓁惊喜抬眼看向男人,见他虽然没什么笑意,但却是没有继续板着脸训人了,鼓起勇气把凳子挪到他身边,侧头靠在男人身上,抽抽鼻子委屈道,“我真的很想你么,你还训我。”
覃九寒哭笑不得,“我这还算训你?”真要让外人看看,恐怕还要觉得他覃九寒里外不一,这么轻巧就把犯错之人放过了,要知道,做错事被他揪住重罚的可不在少数。
蓁蓁也见好就收,撒过娇之后,便也心里很舒服了,心里便记挂起了正事,“我们去看看太孙吧。”
说到这个,覃九寒便又严肃起来,“你就在这儿待着,太孙那里有人照顾。”
蓁蓁自然不肯同意,及其笃定道,“我小时候得过水痘啊,还是庙里的大师治好的呢,相公,你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安危冒险的。”
覃九寒哪里那么容易被说服,板着脸,道,“不许犯倔。”
两人正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外忽然便传来一阵踹门声,哐当哐当的,还伴随着女子怒意的话语。
“覃九寒,你出来!”
蓁蓁一愣,心中十分疑惑,怎么有女子直呼自家相公的名字呢?还怒气冲冲的,又不大像来寻仇的,倒像是恼羞成怒……?
覃九寒本就心中有气,但对着蓁蓁的时候,自然是怎么也发不出来的,现在倒好,竟然还有人闹上门来了?
覃九寒嘱咐妻子在屋里好好待着,然后便推门而出,将门掩上。
郭铭娘看着面沉如水的男人,此时阳光正落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看得她心头微动,她心头的怒火一下子就消减了一大半,色厉内荏道,“你为何要将我关在屋内?还派人来看管我?”
覃九寒不耐看了她一眼,“你以为呢?”
郭铭娘到底是个女儿家,极少见外男,尤其是在这院子里,除了覃九寒身份最好容貌最俊俏之外,其余的不是奴才就是白胡子的太医。她又是看惯了才子佳人的“才女”,有点遐想再正常不过,见覃九寒没有正面回答她,非但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而且还主动将他的形象都美化了。
只见她眨眨眼,忽然便有了几分小女儿的羞赧,语调都弱了些。
“你莫不是担心我染病了?”她道,“那你也不能直接将我关起来。我又不是那种不讲道理没有见识的女子,你同我好好说,我……”
见她这般矫揉造作,覃九寒便觉得恶寒,甚至觉得,郭铭娘现在这副故作体贴的模样,还不如她趾高气昂说话不过脑的时候。
郭铭娘还未脑补完,那边负责看守郭铭娘的下人便急匆匆赶来了,一见郭铭娘已经闹上了,心中又是懊恼又是后悔。
覃九寒冷冷看向负责看守郭铭娘的下人,忽然寒声道,“还不把人带回去?”
郭铭娘被打断,诧异看向忽然变脸的男人,又见那下人已经上来了,边躲边道,“你这人怎么这般不讲理?我不要被关起来!”
那下人一时不察,竟然还真让她挣扎开了,郭铭娘一时没收回力,竟然直接将半掩着的门给撞开了,然后便瞥见了屋内有个女子的背影,窈窕而柔美。
郭铭娘一下子便来劲了,冷笑一声,讽刺道,“我道大人怎么这般嫌弃我呢?原来是嫌弃我碍了大人的好事!大人也真是的,太孙还未好转,大人就这般急色了?”
覃九寒压根懒得搭理她,直接摆手示意下人来抓人,自己则伸手要去把门关上。
郭铭娘哪里肯罢休,又叫嚷起来,“我还以为你是什么正经人,原来也不过如此。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要去陛下面前告发你,看你如何解释你做的好事!”
蓁蓁在屋内听得一急,又觉得她来都来了,露面也没什么大碍,便转身上前,对着郭铭娘道,“郭姑娘,你误会相公了。”
郭铭娘一愣,她和蓁蓁有一面之缘,因此蓁蓁一露面,她便知道自己又误会了,不由得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的男人,然后才道,“覃夫人,您怎么来了?”
蓁蓁一笑,道,“我听闻太孙身体微恙,是自请来照顾太孙的。倒是郭姑娘,怎么会在此处出现?”
郭铭娘本就心虚,又闹了一番乌龙,正尴尬着,又听蓁蓁这么问,便讪笑道,“我是陪着嫂嫂来照顾太孙的。”
蓁蓁颇为责怪地看了一眼覃九寒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