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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娇娘-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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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把一腔祖父的慈爱,尽数撒播到外孙身上。
他原先心里还有自己的小九九呢,盘算着,外孙再亲,那也是外人,随孩子爹姓覃,真要算起来,那可不是他们沈家的人。结果吧,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人家的命根子。没有大孙子,大外孙也能将就。
相处下来,沈老爷子已经对外孙格外偏爱了,恨不能掏心掏肺哄孩子开心。就因为这事情,蓁蓁还难得训了自家爹一回,让他别太宠孩子。
沈老爷子将勋哥儿揽到身边,问了问念书识字的事情,得知勋哥儿已经开始苗红线本了,有些不大高兴道,“你们这些做爹娘的,怎么这么狠心?孩子还小呢,跟着夫子念念字就成了,怎么还苗红线本了?揠苗助长可要不得!”
难得有这种体验,被泰山大人训斥,覃九寒倒是适应得很好,道,“岳父教训的是。不过勋哥儿月份大,家里养得也好,寻大夫看过了,说是腕骨手骨都长得结实,不会伤着的。”
沈阳在一旁看得是满头大汗,心道:这都哪跟哪呢,爹不会是老糊涂了吧!这女婿可不光是女婿,还是知府啊!
见沈老爷子还要说,沈阳忙插嘴道,“妹婿说的也有道理,我瞧着勋哥儿可比我小时候开蒙的时候结实多了,还是妹婿和妹妹会养孩子。”言下之意,爹你这个从来没养过孩子的就别插嘴了!
然而沈老爷子却话锋一转,转而怼起自家儿子来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难不成你娘没给你养结实啊?你不知道你开蒙的时候有多结实,沉的下人都抱不动,每回来学堂,都得两个仆人换着抱,我还得给人加月俸才行!”
沈阳被怼得无言以对,毕竟和谁吵,都不能和自家爹娘吵,不说孝顺不孝顺吧,吵起来的时候,爹娘能把你老底都给掀个精光。
在沈府的一天还是颇为轻松的,沈阳这回是打定主意要做个好阿兄了,将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就连出来伺候的丫鬟都生得模样娇俏,惹得蓁蓁都多看了几眼。
那丫鬟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了,紧张的手一抖,将茶水淌了一桌子,将蓁蓁的衣角都弄湿了。
沈阳赶忙起身,连声要呵斥那丫鬟,却被蓁蓁给拦住了,又怕那丫鬟被训斥,忙主动让那丫鬟领她去后院换身衣裳了。府上虽然没有女眷,但好在沈阳准备得很充足,连妹妹的衣裳都备了好几套。
蓁蓁换好衣服后,又回了前厅。正在摸小狗的勋哥儿一下子冲到她的跟前,撒娇道,“娘一下子就不见了!娘去哪里了?”
蓁蓁摸了摸勋哥儿细软的发,道,“娘刚刚去换衣裳了。小狗好不好玩?小狗还小,勋哥儿不能弄疼它,不然狗儿会咬娘的勋哥儿的。”
勋哥儿点点头,一本正经的道,“勋哥儿知道的,我在家里摸黄豆的时候,也是轻轻摸的,不会弄疼小狗的。”
蓁蓁笑,勋哥儿是真的很粘她,明明相公也很疼他,但这孩子对爹倒是正常的很,唯独就粘她。她拍拍勋哥儿的肩膀,道,“行了,去跟小狗儿玩吧,娘亲陪外祖父和舅舅说话。”
勋哥儿恋恋不舍的,还是不肯走,被沈阳笑着逗弄道,“小狗儿不好玩么?舅舅听说我们勋哥儿喜欢猫,特意从狗窝抱了只奶狗了,打算让你带回家养呢。”
勋哥儿面对舅舅的时候,又没有方才那种黏糊糊的表现,很自然也很沉稳,回答的时候很有条理,道,“谢谢舅舅。小狗很可爱,我很喜欢。但是家里已经有猫了,猫狗容易不和,会打架的。而且狗狗还太小了,肯定打不过黄豆,还是留在舅舅府上养好了。”
沈阳哈哈大笑,然后也一本正经道,“那行,那舅舅养着,等以后勋哥儿来府上玩儿,再让狗狗陪勋哥儿玩儿。不如勋哥儿给狗狗取个名儿?”
勋哥儿看向那奶狗,是只黑狗,大头小身子,肥胳膊肥腿的,眼睛黑黢黢湿漉漉的,看着人的时候显得特别可怜巴巴。他想了一下,才道,“叫墨云吧。”
狗儿也似乎是知道自己被赋予了名字,也不傻乎乎追着自己的尾巴跑了,咧嘴仰面露出个软肚皮来,似乎是等人来摸。
但他们这边却是没人有功夫去摸狗了,比起四岁不到的勋哥儿,现场所有人,除了覃九寒,忽然都发现,在取名一事上,他们竟然还比不过勋哥儿?
看看黄豆红豆那一波豆子的名字就能知道了。
……
从沈家回来之后,蓁蓁高兴了挺长日子的。不光与她同床共枕的覃九寒看出来了,就连勋哥儿都看出来了,十分给娘面子,时不时又喊着要去外祖父家玩。
不过蓁蓁欣喜归欣喜,却也没有同意勋哥儿三天两头往外跑。毕竟这么大的孩子,最怕养野了心思,整日在外头玩,哪有心思沉下心来念书识字。
过了些日子,程家的事情又有了变化。这一日,蓁蓁让玉腰去喊福姐儿过来她房里。
福姐儿乐吟吟过来了,比起在家里的时候,这个小姑娘活泼了不少,也更加硬气了,在下人面前也能挺直腰板了。尤其是在打发了身边伺候的那个丫鬟之后,大概是受了刺激,竟然很有几分气势了。
蓁蓁见她改了性子,便也顺势带着她管管家里的事情,有的时候还鼓励她一人承担些小事。后宅的事情,说起来轻松,但实际上很能锻炼人,至少福姐儿就长进了不少。
她被玉腰领进屋子,还没想那么多呢,以为是婶娘有事情要交给她,正满怀壮志呢。
蓁蓁将福姐儿唤到身旁,问了几句话,随后便提起了正事,“福姐儿,宁哥儿这回童生试过了,日后就是童生了。”
没想到小姑娘第一反应是欣喜,但随即又变得担忧了,眉间一缕愁绪,看上去很忧虑一样。
蓁蓁问她,她也不隐瞒,直言道,“这些日子跟着婶娘学管家,福姐儿也知道些道理。我娘是妻,苏姨娘是妾,妻本来就比妾高,但苏姨娘腹中有孩儿,加上爹爹又不插手,所以两人打了个平手。但是现在,阿兄成了童生,娘这边的筹码就多了,爹爹也会因为阿兄而偏向娘。”
蓁蓁问,“这样子,福姐儿不高兴么?”她一直没问过福姐儿,关于姚娘和苏氏之间的事情,主要是她觉得孩子还小,能不接触这些东西最好,即便无可奈何接触了,也不能让她觉得女子就该琢磨这些东西。
小姑娘很有想法,皱眉道,“苏姨娘很可怜,娘也可怜,爹爹也可怜,我和阿兄也可怜。本来这样子就很好,苏姨娘的孩子生下来,哪怕是个妹妹,她也有些寄托。”
蓁蓁有些难以理解小姑娘的想法,哪有人情愿姨娘生下弟弟妹妹呢?毕竟是同父异母的,日后也不会同一条心。
福姐儿又道,“爹和娘的感情不好,不是因为苏姨娘,其实爹和苏姨娘的感情也不是很好,但是苏姨娘很温柔,所以爹愿意留在苏姨娘院子里。所以,有没有苏姨娘和她生下的弟弟或者妹妹,爹和娘都是这样了。但是苏姨娘的孩子也是一条命,我就怕娘一时想不开,犯下错事。”
蓁蓁这才知道,原来福姐儿什么都知道,尤其是自家爹娘之间的事情,大抵是程垚和姚娘吵架的时候,没有避着孩子,让福姐儿听到了。
她暗暗叹了口气,对着发愁的小姑娘道,“福姐儿不用操心这些,你娘和苏氏的事情,你爹会处理的。你阿兄做了童生,日后必定会有更多进益,与你而言,乃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再者,你与宁哥儿是亲兄妹,更该相互扶持才是。不管会发生什么,眼下,你只要想好,如何给宁哥儿庆祝就好。”
说着,蓁蓁的语气有点淡,“总得要有人是真心实意为宁哥儿高兴才成。”
第131章 。。。
程宁如今还未满十二; 却已经过了童生试了,放在那些诗书世家自然算不得什么,但程家乃农户出身; 还是靠着程垚一人支撑; 并未其它亲戚帮衬。因此; 程宁这个童生实在很是难得,就算是放在青州府这地界,也值得旁人高看一眼。
但程宁成了童生后,却并未骄纵傲气,反倒是愈发谦卑了。原本姚娘要大摆宴席的念头; 也被程宁三言两语便打消了; 只是摆了几桌小宴; 请的还都是学院亲近的同窗; 再有就是覃府了。
对于福姐儿被寄养在覃家,程宁对此是很感激的,既是感激蓁蓁这个同他们并未血缘关系的婶娘,愿意伸手帮他们兄妹二人一把; 同时也是感激福姐儿能有这样的机会; 离开已经趋近疯魔的母亲,同正常的成年女子相处。
因此; 蓁蓁来府上赴宴的时候; 程宁表现出了同旁人不一样的亲近。他小跑上前,先是恭恭敬敬拱拱手,道; “婶婶来了”,随即便凑近几步,悄声而毫不见外道,“福姐儿这会子正在后院里,婶娘若是无聊,我便让人去找福姐儿来陪婶婶。”
因为宁哥儿成了童生一事,当天福姐儿便被接回家暂住几日了。
蓁蓁倒是觉得无所谓,想着福姐儿难得回家一趟,总得同姚娘好好亲昵一番,她再如何,也是婶婶而已,在福姐儿心中,大抵是无法同娘亲相提并论的。不过,她也并不计较这些,她愿意接纳福姐儿,不过是看不过眼一个好好的孩子被养坏了,还真没想过要让福姐儿对她感恩戴德。
蓁蓁摆摆手,婉拒道,“你们府上设宴,想来是很忙的,福姐儿也大了些,该帮着家里人管管事情了。等会儿宴上还能见着呢,就别把福姐儿喊出来了。”
程宁心中一热,知道这位婶娘最是体贴,况且福姐儿在覃家住了段时日,便已经很有些长进了,这些日子娘和苏氏又闹上了,还是福姐儿帮衬着,这场小宴才能办得有模有样。福姐儿的改变如此之巨大,这令程宁无比感激。
程宁又是一鞠躬,道,“那听婶娘的。”
蓁蓁见程宁也还是个小少年,却因为家中的事情,而格外早熟,无论是迎人待客也好,还是学业也好,都极为出色。这让蓁蓁想起了家中的勋哥儿,不过勋哥儿乃是他们教养得好,而程宁却是被逼着成长,蓁蓁看着不免有几分心疼。
为母则刚,但很多时候,做了娘亲之后,在很多事情上,会变得更加柔软。蓁蓁亦是如此。
蓁蓁温和一笑,吩咐玉腰将礼呈上来,对着面前的少年温柔道,“今日乃是你的好日子,你才这么大,便能考过了童生试,可见是付出了很大的努力。那些勉励的话,想来你也心中有数,婶娘便不多说了。这是一套纸墨笔砚,还有个驱蚊的香囊,听说青州书院那里夏天蚊虫多,你戴在身上,多少能有些效果,也好安心念书。”
程宁略有些失神,顿了半晌,才道,“谢谢婶娘关心。”片刻后,似乎是觉得自己太冷漠了,便又不大自然地补了一句,“婶娘能来,宁哥儿很欢喜。”
蓁蓁又是浅笑,唇角翘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嗯,婶娘也欢喜。”
她虽未明说,程宁却知道,她的意思是,她为他能考上童生而高兴。就这么一句话,便令程宁心下不由欢喜起来,使劲压住想要翘起、不受他控制的唇角,将那礼亲自接到手里。
程宁还要迎客,蓁蓁便不继续占着他的时间了,想着祝贺的话也说过了,便带着玉腰进了宅子。
这一日,瞧着似乎是姚娘占了上风,因为开宴的时候,蓁蓁并未看见那位久闻其名,却从未见过面的宠妾苏氏,至少在女眷这边,苏氏并未出现。女眷这一桌,除了蓁蓁,剩下的都是程垚在青州书院的同僚的夫人,往日里,这些夫人很看不上姚娘,即便是见到她也是疏离打个招呼,现在因为程宁这般出息,倒是对姚娘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姚娘难得受到众人的重视,今日又是将苏氏的脸面踩在了地上,便愈发飘飘然了,说起话来的时候,动辄“她是如何如何含辛茹苦教养宁哥儿”,简直快把自己夸成“为子三迁宅子”的孟母了。
在座的夫人们原先还应和一句,后来便懒得同她多说了,反倒是福姐儿这个头一回在外人面前露面的小姑娘,博得了众人一致的关注。
福姐儿本就生得好,虽然不是那种才女类型,却是生得很讨喜,有种娇憨的感觉,一看便不是那种狐媚子的。再者,福姐儿的举止很端庄,小姑娘待客时有模有样的,并不怯场,这令不少夫人动了些心思。但转念想到糟心的程夫人,又把那点冒头的想法给咽进肚子里了。
程家这小姑娘虽然不错,但有这么个娘亲,娶回来也只能闹得家宅不宁。若是小姑娘她阿兄近些年能考个秀才,倒是值得相看相看。
这番心思,福姐儿自然是不知晓的,毕竟福姐儿现在年纪也还小,谈婚论嫁的事情也为时过早。
宴罢,蓁蓁要走,却见兄妹二人都来送她,福姐儿还有些恋恋不舍的模样,轻轻拽着她的袖口,道,“婶婶,等阿兄回书院念书,我就还去婶婶家,好不好?”
比起家中,福姐儿自然更喜欢欢乐的覃府,覃家的覃叔父虽然是个不苟言笑的大官,但却是从未同她发过火。再者,她总是很乐意看到婶娘一家三口特别和睦的样子,这让她觉得很舒服很温暖。
蓁蓁轻轻摸了摸福姐儿的脑袋,见她一双湿漉漉的眼儿,眼巴巴望着自己,道,“那当然好了,勋哥儿白日里念书,福姐儿来陪婶娘,婶娘高兴还来不及呢。”
程宁也很为妹妹高兴,上前几步道,“勋弟也启蒙了,我这儿有些学堂的札记,都是平日先生讲的东西,还有些我自己的拙见,就赠给勋弟了。叔父乃是探花之才,我这也是班门弄斧,献丑了。还希望婶娘不要嫌弃。”
蓁蓁哪里会嫌弃,小少年愿意将自己的札记赠给勋哥儿,这是程宁的一番心意,不管用不用得上,她都不是那种嫌弃旁人一番好意的人。她此时还不知道,今日来府上的夫人们,一大半都想要程宁的札记,就是当着大伙儿的面,不好意思开口罢了。但程宁却是想都没想,便要把札记赠给她。
蓁蓁亲自收下札记,携玉腰回到府中,还特意兴冲冲拿着札记去了覃九寒的书房。
“相公,我今日去程家,宁哥儿将他的札记赠给咱们勋哥儿了。宁哥儿真是个好孩子,今日我瞧他待客很有模样,他隔着屏风来敬酒的时候,那些夫人的眼睛都亮了。”
覃九寒接过那札记随意翻看了几眼,闻言便有几分好笑道,“程宁倒是歹竹出好笋。他年纪小,童生试的时候名次也靠前得很,那些夫人想必很是满意。选婿自是要挑这种有出息的。”
蓁蓁闻言也笑,叹气道,“程宁是个好孩子,就是被爹娘耽误了。若是我身边有好姑娘,倒是真想介绍给宁哥儿。”
覃九寒将那札记放回桌上,摇头道,“你替他操什么心,程宁可不是什么蠢人,自然会替自己谋划。这札记倒是有些真东西,放着吧,等勋哥儿用得上的时候,我再给他。”
蓁蓁应道,“能用就成,孩子的一番心意呢,咱们可不能随手就给丢了。不过相公你说的有道理,宁哥儿是个聪明的,娶亲一事上也吃不了什么亏。”
覃九寒无奈一笑,心道:他说的可不是程宁为自己的婚事谋划。他不信程宁是什么乖乖的兔子,是狡猾的狐狸还差不多,这份札记,想要的人很多,他却偏偏主动往覃府送,到时候说出去,也不会有人觉得心里不舒坦。毕竟,要跟知府比,谁家都越不过去。这孩子,不声不响就把得罪人的事情给解决了,还给覃府卖了个好,能不聪明?
但看着妻子欢欢喜喜的样子,覃九寒默不作声了,即便程宁是个狐狸,那也是只没练到家的狐狸,掀不起什么风浪。妻子高兴,就好了。他也懒得去管旁人心术不正。
……
而与此同时的程家。程宁将所有客人都送走,又给今日忙活了一整天的下人们发了赏银,才略有些疲惫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瞥见书桌上放在的木盒,程宁的脚步一顿,随即往那边走过去,垂眸不作声,片刻后揭开木盒的盖子,盒中放着一套笔墨纸砚,正是青州最好的书斋所出,价值不菲。程宁却只是瞥了一眼,随即便把盒中的香囊取了出来,放到鼻尖轻轻一嗅,一股子淡淡的药香令人沉醉。
他拿着香囊停在原地,半晌之后,正要将香囊放回盒子,却发现方才他拿起香囊的地方,还放着一张叠着的纸。他取了那张纸,展开一看,其上乃是一份驱蚊药草的单子,字体板正中带着桀骜,一看便知道不是出自女子之后。女子的字体娟秀而雅致,更何况,在他心目中,婶娘的字一定是带着股温柔的。
他摩挲着纸上的字,心道:所以,这是他那位叔父的字?
能使唤他那位高高在上的叔父的人,大概也只有那人的妻子,程宁沉吟片刻,终是将那香囊挂到腰间了。
他不是真的铁石心肠,只是爹娘皆无法信任,遇到事情,他早已习惯自己解决,从未想过向旁人求助罢了。但是,想起婶娘那温柔浅笑着的脸,想象着她念叨着青州书院多蚊虫,然后特意从旁人那要来了驱蚊的草药,还特意去找叔父写下这份驱蚊的药单。程宁的心骤然一软,好似坚硬的心被泡软了一角一样,令他生出无法言明的感觉。
他算计的人,恰好是今日宴上,唯二真心实意为他着想的人。即便这算计,对那人而言是不痛不痒,不过是借知府的权势一用罢了,但他心中仍然不可抑止生出了悔意。
第132章 。。。
程宁并未在程家久留; 几日之后就回乐青州书院,福姐儿也被程垚再次送到覃府。相比起上次的战战兢兢,这一回福姐儿显然自在许多; 一来便吩咐丫鬟给她小院子里伺候的下人发赏钱; 还给蓁蓁他们一家子都带了礼。
小姑娘也没什么积蓄; 再者她赠的礼太贵了,蓁蓁他们也不会收下,故而福姐儿给他们的礼,都是自己绣的小东西。给勋哥儿的是个玉佩络子,颜色也大气得很; 很适合男孩儿用。给他们夫妻二人的; 却是两双寝鞋。
蓁蓁见小姑娘眼巴巴望着自己; 似乎是怕她不喜欢; 便温柔一笑,鼓励拍拍福姐儿的肩,“福姐儿有心了,我替你叔父收下了。”
旁边的勋哥儿则更加给面子了; 凑在娘亲身边道; “娘跟孩儿系上好不好?福姐姐络子打的真好看。”他倒不是真的缺这么一根络子,勋哥儿是府上唯一的小少爷; 覃府丫鬟少; 却是个个都有本事得很,打络子对于她们而言简单得很。他想要个络子,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他这样做; 不过是为了让福姐儿高兴些,勋哥儿是个极聪明的孩子,他若是想要哄哪个人开心,那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再者,能光明正大同娘亲撒娇,勋哥儿还是很喜欢的。
蓁蓁还当他是真的喜欢呢,也高高兴兴解了他腰间的小玉佩,然后三两下将络子编到玉佩上。
她正编着络子,旁边的福姐儿也继续说道,“婶娘,阿兄回书院之前,还让我谢谢婶娘的药单。”
蓁蓁正好将络子编好了,正在往勋哥儿腰间挂,闻言也是一笑,“这有什么可谢的,宁哥儿实在太客套了。不过是张药单子而已,又不是多精贵的东西,他用得上就好。”
勋哥儿纳闷问道,“娘,什么药单?”
蓁蓁笑着摸摸勋哥儿的额头,道,“宁哥哥在青州书院读书,那里蚊虫多得很。娘跟宁哥儿写了张药单,驱蚊用的。”
勋哥儿有点小小的嫉妒,他到底是府上唯一的小公子,人人都宠着他,虽说没把他宠成小霸王小纨绔,但实际上还是有一点影响的。那就是他有的时候很独,不是在吃喝上很独,这些上头他大方得很,但是在某些方面吧,又小气得很。
譬如程家兄妹,对于温柔的福姐姐,他就很有主人的大方,即便是福姐儿成日都跟着蓁蓁学东西,他也没有说过酸话。但是一听到娘给宁哥儿送东西,勋哥儿就有点淡淡的不高兴了,好像自家娘亲被别人抢走了一样,不着痕迹扁扁嘴,道,“娘,孩儿上下学的路上也有蚊子。”
蓁蓁见他小气巴巴的模样,有些好笑,捏捏他的鼻子道,“有蚊子娘知道,但它们可有咬娘的勋哥儿?”
勋哥儿想撒娇,但又不想说谎话,纠结了片刻,还是老老实实摇头,“没有。”
“那就对了,娘给勋哥儿的衣裳都熏过驱蚊香了。”蓁蓁好笑说道,果然见勋哥儿又露出了笑脸,一副小可爱的样子,说着要将白日里做的课业拿来给她看。
到了夜里,蓁蓁还和覃九寒提起了这事,有些担忧道,“勋哥儿好像有点独,原先就有点苗头,但我见福姐儿来咱们府上之后,勋哥儿待福姐儿倒是极好,见面也是福姐姐福姐姐的喊,也没醋过,我还当我想多了。今日福姐儿说到宁哥儿的事情,勋哥儿就绷不住了,闹了点小脾气。”
然而做爹爹的覃九寒却完全抓错了重点,连饮到一半的茶水都搁下了,蹙眉道,“他同你发脾气?谁给他的胆子?”
蓁蓁一愣,忙摆手替勋哥儿说话,解释道:“没有,勋哥儿孝顺的很,哪里会冲着我发脾气。我就是看他,有点不高兴了。”
覃九寒闻言才又放缓脸色,无所谓道,“这倒没什么。家里就他这么一个小孩儿,人人都宠着,有点小脾气是正常的。平日里让他受挫几回就好,实在不行,等他大些,就送到书院,接触的人多了就好了。”
蓁蓁有点不忍心,但细细一想,真要让勋哥儿养成了坏习惯,他们做父母的才是不负责任。
覃九寒见妻子还在担心,不忍她操心这些,便拥着妻子睡下,有一搭没一搭说起了白日里的见闻。时下的女子,大多都在后院里,鲜少有机会能出门闲逛的,特别是官眷,除了应酬交际之外,也没有什么消遣。再者,他们初来青州府,妻子也没什么好友,加上要操心勋哥儿和福姐儿的事情,便是更加没有机会出门了。
覃九寒看着是那种不苟言笑的类型,但实际上还是很疼媳妇的,外人或许不知道,但蓁蓁却是很清楚的。因此,当覃九寒提起要带她去庄子上走走的时候,蓁蓁不假思索就应下了。
她倒不是说有多想出去玩,但夫妻之间的事情,相公疼她,她自然要爽快应下了,甭管有什么别的人别的事情,在她心中,相公是最最重要的。
覃九寒做事雷厉风行,夜里说了去庄子上的事情,正好赶上第二日休沐,他便直接喊了马车,丢下一家子的人,夫妻二人出去游玩去了。
长久没有出来玩,更别提是夫妻二人同游了,蓁蓁只觉得身子都轻了几分,往日里那些要操心的事情,都抛到脑后了。
庄子边上有河,夫妻二人便做了百姓的打扮,直接去那河边垂钓。或许是天公作美,两人都没什么经验,却也是钓了十几条鱼。这边的河鲜少有人来,鱼儿也没什么天敌,都养得十分肥美,他们挑了几条,吩咐管事养着,其余的又丢回河里去了。
夫妻二人丢下勋哥儿出来玩,蓁蓁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想着把鱼带回家给勋哥儿玩,便没有吩咐管事晚上煮来吃。
或许是因为山间风景独好,亦或是远离了人烟,这一夜二人都是好眠。醒来的时候,蓁蓁还有些懵懵的,懒洋洋靠在相公的肩头,道,“相公,等会儿用过早膳就回去吧。”
覃九寒摸摸妻子的后颈,嫩嫩的肌肤触感很好,他轻轻揉捏着,怕她昨日僵着脖子垂钓,脖子酸涩,“还以为你不想回去了呢。”他能发现,妻子在这儿真的很自在,若是多留一日,他是无碍的。
蓁蓁半起身,趴在床榻上,单手托腮,笑吟吟道,“有点不舍得,但是家里还有勋哥儿啊。相公下次再带我来好不好?”
覃九寒享受着妻子的撒娇,自然应下,“嗯,你什么时候想来,只要说一声就行。庄子上有管事守着,时时刻刻都能住。”
又赖了一会儿床,夫妻二人才起身洗漱,用过早膳之后,就乘着马车从庄子上离开了。
……
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桌上除了平日里的菜色,还添了一份糖醋鱼,这鱼是他们从庄子上带回来的。
勋哥儿一日不见爹爹和娘亲,比起往常更加粘人一点,自己费劲儿将凳子挪到蓁蓁身边,然后才坐下用膳。
蓁蓁想着勋哥儿还小,便由着他了,还去夹了一筷子鱼肉,将刺都挑干净了,放到勋哥儿碗里,嘱咐道,“慢慢嚼,别一下子咽下去。”
勋哥儿欢欢喜喜应下,蓁蓁便又给福姐儿夹了一筷子的鱼肉,“福姐儿尝尝,这是叔父和婶娘自己钓的。”
“嗯。”福姐儿也露出个甜而娇憨的笑。
蓁蓁才自己用起饭来,因为桌上只有四个人,他们很少用公筷夹菜。蓁蓁她自己是很少用鱼肉的,她觉得鱼肉无论怎么做,都特别腥,但是筷子上沾了鱼的气味。蓁蓁没在意,吃了好几口,然后忽然蹙眉了,手掌压着胸口。
覃九寒立马就发现了,忙去拍她的后背,焦急询问,“哪里不舒服?”
蓁蓁强笑着摇头,要开口说话,却是嗓子眼一阵酸水涌了上来。她忙掩住嘴,急匆匆跑到外头去了。
覃九寒也顾不上其他了,忙追了上去,勋哥儿和福姐儿也被吓到了,连忙丢下筷子也追了出去。
蓁蓁呕过之后,发现除了寒着脸拍着自己后背的相公,福姐儿和勋哥儿也担忧看着她。她忙摆手,“没事没事,这儿味道不好闻,你们回去吧。”
勋哥儿平日里是个很爱干净的小男孩儿,但此时却是不声不响跑了过来,踮着脚跟着爹爹的动作,轻轻拍着娘的后背,道,“娘好点了么?”
覃九寒往日里都是扮演一个严父的,但今日对着勋哥儿却是温和了许多,冲他温声道,“娘没事,你领福姐儿回去用膳,娘要回房间歇歇。”
勋哥儿很担心,却也知道自己跟着帮不上忙,便一步三回头带着福姐儿回去了。
见两个孩子都走了,蓁蓁才略有些不自在道,“我……我大概是有身子了。”她之前怀过一胎,多少也有些经验,再联系到上月事未来,自然能猜出什么情况。
覃九寒的脸色却未好转,他将蓁蓁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带她回房。等大夫来了,把过脉之后,确定蓁蓁是真的又有了身子。覃九寒才算是放缓了脸色。
对于夫人又有了身孕的事情,府中上上下下都很高兴,尤其是蓁蓁院子里伺候的,个个都是喜形于色。毕竟,覃家的后院虽然只有夫人一个,但谁能肯定日后大人不纳妾呢。这样的情况之下,夫人生的孩子越多,地位也就越稳固。
杨嬷嬷是最高兴的,不过她心里早就有数了,比起玉腰这样没有生产经验的姑娘家,杨嬷嬷显然是个老道到不能更老道的老手。从蓁蓁月事推迟那一日起,她就悄默默算着日子,原本打算过些日子再去请大夫的。结果,蓁蓁这一吐,倒是提前确定了孕事。
杨嬷嬷高兴归高兴,但是做事却是越发谨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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